中午吃的是当地人推荐的家常菜,听说老板是广东人,刚来新疆的时候水土不服,于是融合新疆本地资源,自创了一套菜系。
时隔那么久吃到第一口家常菜,黄杏子感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嘴里的菜还没咽完,直呼“好香好香”。
蔺忱没有说话但嘴里也没停下过,这个时候几个从前不受待见的素菜消得比什么都快。
两个人狼吞虎咽活像是没吃过饭似的,尽管蔬菜不新鲜,都是秋天的时候冷冻保存的,但是在这个资源短缺的地方,不新鲜又怎样呢。
黄杏子还故意戏谑:“你不是不吃芹菜吗?”
蔺忱用余光睨她,“呵呵”两声,“用词严谨一点,是不喜欢吃,不是不吃。”
今天不着急赶路,吃完饭,黄杏子本想查查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逛的小店,问了餐馆的服务员,服务员摇摇头,“这附近没有,要开去老村或者禾木才有。”
正好还要回一趟民宿取车,两人便当即决定驱车回老村。
先去超市采购物资,矿泉水、泡面、零食饮料……有蔺忱爱吃的黑巧和黄杏子爱喝的咖啡,她还买了些卫生巾备用着。
蔺忱丢了只手套,结账完出来的时候黄杏子问他怎么不买,蔺忱嘴唇动了动,“太丑。”
黄杏子:……
确实挺丑的。
她挑了挑,拿了双还算看得过去的给他算上,“忍忍吧,等手冻成萝卜就不是只有手套丑了。”
工艺品店里黄杏子看上两顶民族风的帽子,一顶设计简约,缝制高级,另一顶比较繁复精致一点,挂着垂下的金属配饰,她轮流试戴着让蔺忱帮忙选。
蔺忱看了看,别说,她还挺适合戴这种风格的帽子,帽子色彩鲜艳明亮,衬得她气色很好,朝气蓬勃,像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我倾向这一顶。”他指了指戴头上叮铃咣啷会晃的那一顶,头顶灯光照得它流光溢彩。
黄杏子左看右看,还是难以抉择,“可是那一顶更百搭一点……”
蔺忱一锤定音:“那就都买。”
“不用了,就选一顶吧。”黄杏子不好意思让他破费,想从他手里拿回来,抬眸却撞进他有些哀求的眼神,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种情绪,胸腔仿佛被挤压着,有些喘不过气。
“最后一次。”他垂着眸,语气却坚持。
黄杏子站在商品架前挑了一顶男士的,招手让他低头,“礼尚往来,那你也不能拒绝。”
“行,黄老板大气。”蔺忱知道她的性子,唇角微微勾了下,爽快低头弯腰让她帮忙戴上。
黄杏子仔细打量着,拍手,“还不错,就这个了!”
结账的时候清点价钱,黄杏子问老板这些帽子分别多少钱,老板指着帽子,“这个三百六,那两个两百八。”
眼见黄杏子正要调出二维码付钱了,蔺忱连忙拉住她,“三顶帽子一起,五百卖不卖?”
老板眼睛一斜,打包的动作顿住,“最少八百,都是我老婆手工缝制的,这个价格绝对不亏的。”
蔺忱眉头一皱,佯装不耐,“算了算了,我们走吧。”
黄杏子立马反应过来,酝酿着语气扮演角色,“老板,再便宜点儿吧,这个价格我们确实有点接受不了。”
“那你们开个价嘛。”
蔺忱向外走的脚步顿住,他扭头,“五百五。”
“五百五不行撒,成本价都亏出去了,这样吧,看你们这么喜欢,700块钱拿去,不能再低了。”老板说。
黄杏子:“七百还是太贵了,我们再逛逛吧,谢谢老板。”
老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哎别走嘛,三个六百块钱给你们带走,不能再低了,不然我老婆回去要骂我的嘞!”
黄杏子立马喜笑颜开,“好好好,谢谢老板,祝您生意兴隆!”
她用胳膊肘顶了顶蔺忱,蔺忱蹙在一起的眉头舒缓,也露出满意的笑。
黄杏子手里拎着袋子高高兴兴走出店里,“你还挺会演戏哦。”
蔺忱瞧着她那不要钱的高兴样儿,唇角弧度更大了些,“人傻钱多。”
黄杏子斜眼瞪他,蔺忱却没看出多少生气的痕迹,她高兴的时候眼睛不会说谎,强调的时候也没什么信服力,“我是钱多,但我不傻。”
蔺忱想,这和强调自己不是小偷有什么区别?
逛了一圈手工艺品店,黄杏子一时没控制住购物欲,买了好几样饰品和摆件,东西都在蔺忱手里拿着,她手里空空,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问他:“你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蔺忱物欲低,家里也不缺东西,他摇头,“没有。”
“那这个给你了。”黄杏子从他手里拿过商品袋,翻翻找找拿了一个茶杯垫出来,“放在家里也能用。”
“谢谢。”蔺忱这会儿倒是客气上了,揣到包里在她的注视下收好。
路过一家咖啡店,玻璃门隔绝了风雪,两人进去点了两杯咖啡和甜点,坐在窗边。
这趟旅途极少有时间慢下来享受生活,以至于当他们面对面在店里坐下来,悠闲地品尝咖啡甜点,却恍然有种在城市的错觉。
甜味渐渐蔓延整个口腔,淡淡的满足感也随之占满她的胸腔。然而这种满足感很快叠加了些许空落,变得不纯粹起来。
黄杏子托着下巴编辑完今天的朋友圈,刷了会儿朋友圈,试图麻痹这种感受,对面的蔺忱视线聚焦在窗外,没在看手机。
她被表姐分享的视频逗笑,蔺忱望过来,黄杏子也分了一半屏幕的余地给他看,“我的狗。”
“我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在路边捡到它,身上有很严重的皮肤病,估计是别人弃养的,现在养在我表姐家里,它可厉害了。”
蔺忱看着手机屏幕,是一只黑白相间的边牧,表姐的女儿小糖豆儿拿着飞盘和它玩儿,飞盘出去的那一瞬间,边牧瞬间跳起来,身体腾空向后翻了个跟头。
蔺忱眼睛瞪着,“卧槽”了一声,“你这狗有前途啊,滑雪的好苗子。”
气氛重新活络了起来,蔺忱说他曾经也养了一条狗,后来因为训练的关系没办法照顾它,只好找了一个领养家庭把它送走了。
黄杏子岔开话题,“你那个蛋糕好吃吗?”
“还可以,你尝尝看。”说着,蔺忱把蛋糕盘子推到她面前,黄杏子挖了一块。
她细细回味着,“感觉比我们那边的口感要更绵密一点儿,奶香味也更浓。”
“新疆的牛奶嘛,奶的品质好。”蔺忱笑着。
在咖啡店待了将近半个小时,等雪小一点儿了,喝掉最后一口冷掉的咖啡,两人冒着雪回到车里。
蔺忱启动发动机,边擦着车窗上的水雾边在对讲机里问她,“喀纳斯湖还去吗?”
黄杏子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去!怎么不去,不是说有个什么观景台,可以俯瞰整个喀纳斯湖。”
“观鱼台。”
“嗯对,就是那个。”
-
景区里有卖明信片的,还提供邮寄服务,黄杏子直接走不动道儿了,围在人群后面探头探脑,她一直有收集各地明信片的癖好。
蔺忱被黄杏子拉进来凑热闹,女人眸光清亮,“我们互相给对方写明信片怎么样?都不许看对方的,然后寄给对方。”
蔺忱说好,他也很好奇黄杏子会写什么。
黄杏子洋洋洒洒写满了整个版面,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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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也写了不少,黄杏子用余光不小心瞄到一眼,字还挺不赖。
两张明信片翻盖着递过去,一齐被盖上邮戳。她一共买了五张,剩下的三张一张给表姐写了寄过去,另外两张她自己收藏。
晨雾还未散去,飘飘袅袅涌动在湖面上,湖面宽阔,沿岸有些湖面结了薄薄的冰层,仔细来看冰面上结了大片的冰花。
小羽毛一样,紧簇地凝结在一起,晶莹剔透像一件艺术品。
湖边聚集了不少拍照的游客,还有在拍写真的各种长枪大炮,两人没有在湖边多做停留,循着木栈道往下走。
蔺忱夏天的时候来过这儿,他走在前面领路,黄杏子慢慢悠悠走在后面拍vlog,他还得时不时扭个头看看后面那个有没有掉队。
蔺忱看着远处的湖面,观景栈道上风大得很,耳边像是在刮台风,“夏天的时候这里有游船开售,喀纳斯还有个水怪的传说。”
观鱼台上山的路全部被雪覆盖着,山脚下有骑马拉客的,与马夫商议了价格,蔺忱和黄杏子一人一匹马,骑马上山。
马夫是个热络的本地大叔,热络到有些聒噪,但事实证明在这么寒冷的地带,为了缓解孤冷环境带来的寂寞,只能用繁密的话来打发时间了。
上山的路很冷,尽管包裹得很严实,眼睛周围的皮肤还是被料峭的寒风吹得泛红,马儿沉默地走着,好似早已习惯了这种寒冷。
在冬天骑马实在算不上什么好的体验,漫长的时间被分割成难耐的分秒,屁股颠得生疼,如果可以,黄杏子一秒钟都不想在上面待着。
她扭头看了看蔺忱,做了个口型,蔺忱会意地挤了挤眼,露出同样的表情。
但好在世间还有那么多可以聊的话题,缓解着寒冷带来的孤独。
马夫聊他定居前的游牧生活,黄杏子聊她在城市里工作的生活趣事,蔺忱呢,聊滑雪场里的故事。
天空灰蒙蒙的,视野范围之内只有寂寥的白色,走久了瞳孔有些涣散。
“这段路程需要多久?”黄杏子问。
“一个半小时左右。”马夫答。
黄杏子只记得他们聊了很久很久、很多话题,身上已经没有一处暖和的地方了,终于看到了那个在雪中鹤立鸡群的观鱼台。
雪后起雾,木栈道蜿蜒而上,台阶上铺着厚厚的积雪,那抹木色半遮半掩隐匿在苍茫的天色之中,与雾凇交相辉映。
蔺忱拉着她的手走上最后一段栈道,时不时提醒:“脚下小心。”
脚下的台阶踩起来不太好走,雪陷下去,脚也会跟着陷下去,更何况刚刚从马上下来,哪儿哪儿都麻,身子骨跟散架了似的。
蔺忱拽了她一把,“还行吗?”
黄杏子喘着气,搭着扶手休息,“我可以。”
蔺忱正要蹲下身让她上来,黄杏子连忙摆摆手,“不行,太危险了,我真行,就是平常锻炼少了。”她觉得肯定是昨晚没有节制的缘故,都怪蔺忱。
“去白哈巴是不是要办边防证?”
“到那边能办。”
黄杏子“嗯”了声,别的不说,尽管有时候看起来不正经,但蔺忱总是能给人很靠谱的安心感。
爬到上面才发现观鱼台上空无一人,偌大的两层平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甚至方圆几百米之外,除了牵着马的马夫,就再也没有什么人的气息了。
黄杏子感叹着说他们要是在这里干了什么也没有人会知道,蔺忱唇角抽了抽,一脸欲言又止。
黄杏子一巴掌呼他背上,没好气道:“你干脆叫黄忱好了。”
蔺忱乐了,“怎么?夫随妇姓?”
黄杏子又是一巴掌,“谁特么跟你乐呢,帮我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