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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探春宴

作者:放鹤桥上的楚狂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暮春的风裹着海棠香,漫过允亲王府朱红的门楣。辰时刚过,府外的青石路上便陆续停了车马,先是礼部尚书温芸轲的乌木马车,车帘掀开,他身着绯色官袍,手持折扇,对着迎候的王府侍从笑道:“小王爷的海棠宴,可是让京中官员盼了好些天。”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禁军统领谢临荃一身玄色劲装,翻身下马,腰间佩剑的穗子还带着风:“温尚书倒是早,我刚从宫门外值完班,紧赶慢赶才没迟到。”两人相视而笑,并肩往里走,刚过垂花门,便见顺天府尹裴易携着家仆赶来,手里提着个食盒:“我家娘子昨儿做了些海棠酱,想着给小王爷和各位大人添道小食。”


    正说着,沈青山与许砚樵的马车也到了。沈青山穿藏青常服,须发整齐,许砚樵则着素白长衫,袖口绣着细竹,下车时沈青山自然地扶了他一把,动作亲昵却不张扬。许砚樵手里的食盒比裴易的更小巧,他笑着对迎上来的萧岑煦道:“小王爷,前几日酿的青梅酒,今日带了些来,配海棠正合适。”


    萧岑煦刚要回话,眼角余光瞥见远处的马车——陆锷锴与曲锡怀来了。陆锷锴一身墨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带,走在前面。曲锡怀仍是浅灰劲装,只是换了双新靴,手里攥着个小布包,想来是北境土产。萧岑煦眼底瞬间亮了亮,却先对着沈青山笑道:“望筠有心了,快请进,园里的海棠就等各位来赏。”


    众人往里走时,翰林院编修柳羌宜也到了,他一身青衫,背着个书箧,见到萧岑煦便拱手:“小王爷,我特地带了纸笔,若今日诗兴大发,也好为海棠留幅字。”萧岑煦笑着应下,引着众人往观棠亭去。


    路上,温芸轲与柳羌宜聊起近日的春景诗,谢临荃则拍着曲锡怀的肩,问起北境的军务,裴易插话说着焕京春日的趣事,许砚樵偶尔与沈青山低声交谈,陆锷锴走在最后,瞧着前面萧岑煦时不时回头看曲锡怀的模样,眼底藏着笑意。


    穿过月洞门,满园海棠骤然映入眼帘——粉白的花瓣缀满枝头,风一吹便簌簌落下,铺在青石路上像层花毯。观棠亭里已摆好桌椅,青瓷茶具泛着柔光,碟中的海棠酥还冒着热气。萧岑煦引着众人入座,刚要唤人奉茶,大理寺卿苏宗番便提着个茶罐赶来:“来晚了来晚了,听闻小王爷备了明前茶,我特意带了罐去年藏的雪水,煮茶正好。”


    亭外海棠依旧,亭内众人笑语渐起,春日的暖阳透过枝叶洒下来,落在每个人身上,连空气中都浸着温柔的暖意——这场探春宴,才刚刚开始。


    观棠亭外的海棠开得正盛,粉白花瓣随风落在青石案上,与碟中海棠酥的颜色相映。萧岑煦引着众人入座,侍女们提着银壶上前,刚要为众人斟茶,苏宗番已笑着打开带来的雪水罐:“用这雪水烹明前龙井,才不辜负这春茶的清冽。”


    许砚樵闻言抬眼,目光落在那罐雪水上,轻声道:“苏大人这雪水看着澄澈,想来是去年腊月收的檐角雪?我去年也试着存了些,只是煮茶时总觉少了点清润,倒想讨教讨教诀窍。”


    苏宗番刚要回话,陆锷锴却先开口,指尖摩挲着青瓷茶盏:“许公子也爱煮茶?我听闻西南山民用山泉煮普洱,茶汤醇厚,倒与京城的喝法不同。”


    许砚樵转头看向陆锷锴,眼底带着几分笑意:“督宪说的是滇南普洱?我曾听青山君提过,西南边境的茶农会将茶饼存于竹篓,挂在火塘边熏制,带着股烟火气,寻常地方喝不到。”


    “许公子竟也知晓这个。”陆锷锴眼中闪过丝意外,随即笑道,“去年王大人托人从西南带回两饼陈年火塘普洱,本想找机会送给沈阁老,今日倒巧,正好让许公子品鉴品鉴。”说罢便示意身后侍从,将随身带来的茶饼取来。


    许砚樵接过茶饼,指尖触到粗糙的竹篓,鼻尖轻嗅,便能闻到淡淡的烟火与陈茶的香气:“这茶饼保存得极好,没有潮味。若用松木炭火煮,再配些咸口的茶点,更能衬出茶汤的醇厚。”


    “许公子所言极是。”陆锷锴点头,“西南当地土司招待客人,便会用烤得酥脆的青稞饼配这茶,解腻又暖胃。可惜今日没带些来,不然倒能让各位尝尝鲜。”


    一旁的裴易听着,笑着拍了拍食盒:“督宪不必遗憾,我带了海棠酱,若抹在青稞饼上,想来也配得上这好茶。下次督宪若有西南特产,不妨唤上我,咱们再约着品茶。”


    许砚樵闻言,将茶饼递还给陆锷锴,温声道:“这茶督宪还是自己留着,或是送与青山君。我虽爱茶,却更喜清淡的绿茶,这普洱的醇厚,还是更合督宪这般常年在外奔波的人。”


    陆锷锴也不推辞,将茶饼收好,又道:“许公子若喜欢绿茶,下次我让人从西南捎些蒙顶甘露来。那里的茶树长在云雾里,茶汤清甜,想来许公子会喜欢。”


    “那便先谢过督宪了。”许砚樵颔首,转头时见沈青山正看着自己,眼底带着温柔,便顺手为他添了杯刚煮好的龙井,“尝尝这雪水烹的茶,比寻常水更软些。”


    沈青山接过茶盏,指尖与他相触,轻声道:“你也多喝点,别总顾着说话。”


    陆锷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端起茶盏抿了口,笑着对沈青山道:“阁老好福气,许公子不仅懂茶,还这般细心。我在北境时,身边只有锡怀这般粗线条的,连煮茶都能煮糊。”


    曲锡怀闻言,耳尖微红,刚要开口辩解,却被萧岑煦打断:“陆督宪倒会说笑,曲总兵是武将,自然不善这些风雅事。不过今日有望筠和苏卿在,咱们只管品茶赏海棠,不管那些军务琐事。”


    众人皆笑起来,亭外的海棠花瓣又落了几片,落在陆锷锴与许砚樵之间的案上。两人对视一眼,又各自端起茶盏,茶汤清冽,混着海棠的甜香,倒让这春日的宴饮,多了几分寻常难得的平和。


    侍女捧着一顶银线滚边的素白纱帽上前,小心翼翼地为小王爷萧岑煦戴上。那纱帐织得细密如雾,垂落下来恰好遮住小王爷大半张脸,只余下一截线条柔和的下颌,在廊下灯火里泛着淡淡的瓷白光泽。与此同时,几位身着青衫的仆从端着描金托盘走来,托盘上青瓷酒盏里盛着琥珀色的酒液,未及近前,馥郁的醇香已如丝缕般钻入众人鼻尖,混着庭院里晚桂的甜香,格外勾人。


    众人纷纷举杯饮下,唯有青山君指尖微顿,目光落在身侧的许砚樵身上,正想开口叮嘱他少饮几杯,却见许砚樵喉结已先一步滚动。他望着杯中酒液,眼底竟泛起一种近乎急切的渴望,仿佛喉间燃着一簇无法扑灭的火。下一秒,许砚樵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他的唇角滑落,浸湿了衣襟前的玉扣。酒入喉的瞬间,他浑身猛地一颤,像是被细密的电流窜过四肢百骸,身体不受控地向后倒去,重重撞在雕花椅背上。他蹙着眉,胸口微微起伏,好半晌才缓过神来,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恍惚。


    “府中光线柔和,小王爷怎的还戴着帽帐?”陆锷锴放下酒杯,目光落在那层白纱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探询。


    一旁的禁军统领谢临荃立刻起身回话,声音恭敬却不谄媚:“宪督有所不知,小王爷三年前得了一场怪病,自此便畏光得紧。”


    “畏光?”陆锷锴眉梢微挑,显然有些意外。


    “正是。”谢临荃点头,语气里多了几分唏嘘,“今日小王爷能亲自在府中迎接诸位大人,已是强撑着身子。往日里便是出门半步,也得把帽帐戴得严严实实,若是不慎站在强光下,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头晕目眩,甚至昏倒在地。”


    “怎会如此严重!”曲锡怀忍不住插了话,声音陡然拔高,引得在场众人都转头看向他。他也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轻咳一声,端起茶杯掩饰尴尬。


    此时小王爷已喝了两盏酒,声音透过白纱传出来,带着几分暖意:“宪督与曲总兵怎么不饮?莫非是我这酒不合二位口味?”


    曲锡怀闻言,立刻伸手去端面前的酒盏,却被陆锷锴一把按住手腕。陆锷锴指尖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抬眼看向小王爷,笑容温和却疏离:“小王爷说笑了。我与锡怀今日前来,原是听说小王爷要邀众人品茗论事,才欣然赴约。这酒虽好,却怕误了正事,不喝也罢。”


    “宪督与总兵不肯喝,可是嫌我这酒粗劣,入不了二位的眼?”小王爷的声音里添了几分委屈,听得人心里发软。


    “我倒觉得这酒甚好!”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席间的微妙气氛。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许砚樵猛地站起身,原本温和的眼神此刻变得灼热,死死盯着陆锷锴与曲锡怀面前未动的酒盏。他脚步踉跄却急切地朝二人走去,往日里的稳重与低调荡然无存,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失态的兴奋。“既然宪督与曲大人不肯喝,小王爷不如赏给我!”


    话音未落,他已伸手端过陆锷锴面前的两盏酒,仰头便灌。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的下颌、脖颈滑落,很快浸湿了他胸前的锦缎衣襟,酒渍晕开,像是一朵朵深色的花。他喝得又急又猛,两盏酒下肚,才抹了抹嘴,含糊地嘟囔着:“好酒……真是好酒……”


    青山君看着许砚樵反常的模样,眉头微蹙,起身对小王爷拱手道:“小王爷,筠儿今日失仪,我带他去后堂换身干净衣服,片刻便回。”


    得到萧岑煦的应允后,青山君快步走到许砚樵身边,抬手想扶他的肩。可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许砚樵衣袖的瞬间,许砚樵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猛地后退一步,厉声喝道:“别碰我!”


    这一嗓子又急又响,震得廊下的灯笼都晃了晃,在场众人无不惊愕地看向他。许砚樵自己也被这声怒吼吓了一跳,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眼神里满是茫然。他明明没喝多,这点酒量以往在抱山楼不过是开胃酒的量,今日怎会如此失态?他转头看向青山君,见对方脸上满是担忧与疑惑,心底突然涌起一阵慌乱,连忙躬身致歉:“筠儿失礼了,还望青山君莫怪。我……我去后院透透气,片刻就回。您还是留在此处陪小王爷,千万别因我坏了王爷的雅兴。”


    青山君凝视着许砚樵的眼睛,那双平日里温和的眸子里此刻满是混乱,像是蒙了一层雾。他沉吟片刻,语气依旧温柔,却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叮嘱:“早些回来,我等你。”


    许砚樵讷讷地应了一声“嗯”,转身快步离开,脚步依旧有些虚浮。青山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缓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眼底掠过一丝深沉的思索。


    青山君刚落座,陆锷锴便借着整理袖口的动作,凑近曲锡怀身侧,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要融进庭院的风声里:“这酒不对劲,别碰。”


    曲锡怀指尖一顿,刚要追问,便见陆锷锴朝他递了个眼神——那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带着不容置疑的警示。他心下一惊,默默将手从酒盏旁移开,指尖却还残留着瓷杯的凉意。陆锷锴见他领会,便起身对众人拱手,语气如常:“席间气闷,我去后院透透气,诸位慢用。”说罢,便循着许砚樵离开的方向,悄无声息地往后院走去。


    陆锷锴刚走没多久,小王爷萧岑煦也隔着白纱帐子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诸位不必拘谨,后院的花开得正好,不妨四处走走,赏赏景致。”话音落,便有侍女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起身,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拐角。留下的众人面面相觑,终究还是各自散开,只是眼底都多了几分揣度。


    不知过了多久,许砚樵在一片凉意中醒来。他头痛欲裂,睁眼便看见头顶交错的竹枝,月光透过叶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细碎的银网。他刚要撑着身子坐起,却猛地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陆锷锴正半蹲在他面前,目光锐利如鹰,死死盯着他。


    许砚樵心头一紧,喉咙里已滚出半声惊呼,陆锷锴却快一步抬手,食指抵在唇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那手势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许砚樵下意识地闭了嘴,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不等他反应,陆锷锴便运起轻功,指尖轻轻一勾他的衣领,带着他如一阵风般掠过长廊。不过三两步的功夫,两人已停在一处偏僻的耳房门外。门扉虚掩着,里面传出的声音却毫无遮掩,浪荡的喘息与细碎的呻吟交织在一起,直白得让人脸红耳赤。


    许砚樵的呼吸瞬间凝固。他屏住气,仔细分辨着那声音……女子般娇软的喘息里,分明带着萧岑煦平日里的清冷,只是此刻被**浸得发软,还夹杂着几分委屈的嗔怪:“你……你回焕京的日子都不来看我,是不是忘了……啊……”


    另一道粗重的喘息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是曲锡怀的声音!只是往日里沉稳的语调,此刻却染满了兽性的**,带着发狠的意味:“忘了?本总兵怎么会忘……小王爷生了这么一副□□的身子,不就是用来伺候人的么?我在北境的每一个夜里,都惦记着你。”


    “锡怀,你轻、轻点……啊……”


    污言秽语混着衣物摩擦的声响,从门缝里钻出来,刺得许砚樵耳膜发烫。


    他猛地看向陆锷锴,眼神里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那个平日里戴着白纱、连强光都怕的小王爷,那个在席间温和有礼的天潢贵胄,此刻却在耳房里褪去了所有尊严,沦为**的玩物。那层象征着尊贵的白纱早已不见,只剩下被**碾磨的卑微,与方才席上的模样判若两人。


    耳房内的靡靡之音还在不断传来,每一声都像烧红的针,刺得空气发烫。许砚樵正僵在原地,心脏狂跳着不敢细听,后颈却突然覆上一片温热。陆锷锴不知何时已贴近他,掌心带着薄茧,缓缓滑向他的小腹。


    那触感来得猝不及防,许砚樵却没像往日那般躲闪,反而浑身一麻,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喘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陆锷锴的指尖隔着锦缎,慢慢描摹着他腰腹的曲线,力道不重,却带着勾人的灼热,将耳房内的**气息,悄无声息地引到了两人之间。


    往日里的羞怯像是被方才那杯烈酒冲散了,许砚樵微微仰头,后脑抵上陆锷锴的肩,无意识地挺了挺腰,主动将小腹往那只手上送了送。他的指尖攥紧了陆锷锴的衣袖,布料下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触,让他心头的慌乱渐渐被一种陌生的悸动取代。


    陆锷锴低笑一声,气息拂过许砚樵的耳垂,带着沉稳的男人味循循说道:“方才在席间,倒没见你这么乖。”他的手稍稍用力,隔着衣物轻轻摩挲,引得许砚樵身体微微颤抖,却不肯再退开半分。


    许砚樵被陆锷锴半扶半抱地带上了马车,车厢随着马匹的起步轻轻晃动,将他本就紊乱的呼吸颠得更加破碎。车门合上的瞬间,最后一丝天光被隔绝在外,昏暗的空间里只剩下彼此交缠的气息。


    陆锷锴的手仍牢牢扣着他的腰,将人固定在铺着软垫的座榻上。许矶樵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手抵着他胸膛想拉开些距离,却被陆锷锴就着姿势压倒在榻上。


    “樵郎好着急啊?”陆锷锴低笑,指尖灵巧地挑开他腰间的玉带,“莫不是那日在长街上看见我时,就对我一见钟情?对本督起了邪念?”


    “你……快给我……”许砚樵偏过头去咬唇忍耐,却被捏住下颌转回来。


    “樵郎抖成这样青山君可曾见过?叫我声相公听听,我就给你……”陆锷锴调弄着许砚樵深处的那块软肉。


    许砚樵青春懵懂的身体在酒气的催动下,哪忍得了这般诱惑,像是还没上战场的兵就已经向眼前人缴械投降,**像软软的钩子,他就是这主动咬饵的鱼,百般难为情下,还是忍不住叫出了那声,“相……相公。”


    车轮碾过石板的震动透过厢壁传来,伴随着衣料窸窣落地的细响。他羞耻得脚背绷紧,指节却因用力而泛白,在陆锷锴的掌心抚上腿侧时,身体先于理智不由自主地分开。许砚樵的双手胡乱撑在对方后背,指甲深深掐进皮肉里,直到指腹触到黏腻的温热。许砚樵没看清陆锷锴背上的刺青,他不知道自己竟抓破了那只环身的狐狸刺青,墨色狐尾的纹路里渗出血珠,原本邪魅勾人的银线狐眼,此刻像沾了艳色,在陆锷锴紧绷的肌理上更显惊心动魄。


    陆锷锴非但没躲,反而顺着他的力道往身前压了压,后背肌肉绷紧时,狐身纹路像活过来般裹住许砚樵的指尖。他低头咬住许砚樵泛红的耳垂,声音里裹着笑意,却带着点被刺痛的沙哑:“抓得再深点,这狐狸就能认主了。”指腹同时加重力道捏着许砚樵的腰,看他因痛意和羞耻绷紧身体,眼底那点邪劲儿更盛,“樵郎抓的这么紧,这狐狸认定你了。”


    车厢不大,每一次颠簸都让紧密相贴的身体摩擦出新的火花。许砚樵咬住陆锷锴肩头的衣料防止呻吟逸出,却在一次特别剧烈的晃动中松了口,发出甜腻的呜咽。陆锷锴被他这一声取悦,动作愈发孟浪。


    “小点儿声呐,樵郎。”陆锷锴俯身在他耳边道,“难不成你想让全街的人都听见陆府的马车里的动静?”


    许砚樵摇头,眼中水光潋滟,所有的抗拒都化作了迎合。他抬臂环住陆锷锴的脖颈,将滚烫的脸埋进对方颈窝,任凭失控的喘息随着马车摇晃的节奏起落。


    车夫挥鞭的声响清晰可闻,街边小贩的叫卖时远时近。在这方寸之间的昏暗车厢内,**如潮水般汹涌,将两人彻底淹没。


    这一夜的马车,竟没有循着回陆府的近路走,反而绕着焕京城的长街缓缓兜了数圈。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混着夜色里渐起的风声,直到下半夜才终于停在陆府门前。细密的雨丝不知何时又落了下来,沾在门檐的灯笼上,晕开一圈朦胧的暖光。


    仆人撑着油纸伞快步迎上来,刚要开口请安,却见车帘被陆锷锴亲手掀开他怀中竟抱着一个安睡的卷发美人,那人侧脸埋在陆锷锴的颈窝,长睫在暖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一身墨色大氅将两人裹得严实,只露出几缕柔软的卷发,任由陆锷锴身上清冽的气息将自己环绕。


    “督宪,这雨……”侍从的目光落在陆锷锴半边被雨水打湿的肩头,声音压得极轻,生怕惊扰了什么。


    陆锷锴却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尖还带着夜露的凉意:“嘘。别吵醒了他。”话音落,他便小心地调整了姿势,将怀中之人抱得更稳些,踏着雨幕一步步走进府内。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摆,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怀中安稳的睡颜,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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