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默需要接受体检和背景调查,才能被放进庄园,左溪月刚好用他当话题。
管家消息回复得很快:“一切正在进行中,体检没有问题,背调结果还没出来,如果您着急,今晚可以先把人放进庄园。”
她可不急。
左溪月正在想怎么才能自然过渡,管家的新消息就跳了出来。
“小姐,恕我多嘴。如果您需要保镖,实在不必要接受别人的赠送。庄园内原本就设有安保,您如果不放心,也完全可以新买一批,防止有心之人做坏事。”
“不要多话。”左溪月淡定回复。
真要论起来,庄园里的人还不一定有黎默这个外来人安全。
她就是在庄园里出的事,这里的每个人,都逃不了嫌疑。
“是。”
管家不犟嘴,麻溜换了个话题:“听说您今天差点被池家那位冲撞?有没有吓到?”
左溪月挑挑眉,来了兴趣。
她知道这件事大概是岁樟汇报工作的时候一起上报的,但还是觉得有些微妙。
这个管家,是不是管得有点太过了?
左溪月旁敲侧击:“没事,反正他……”
管家依旧秒回:“是,要不是池夫人再三恳求,您也不会把这样一个人放进庄园里。”
池夫人?
左溪月若有所思,池夫人应该是池远檀的母亲,从管家话里透露的意思看,她和池夫人关系应该不错,否则也不会答应她的恳求。
但池远檀为什么是这幅样子?池夫人为什么要把池远檀放在她的庄园里?
“小姐,不要多想。”
左溪月还没想完,对面的管家就像有了读心术一般,制止她发散的思维。
望着聊天框不停闪烁的的“正在输入中”,还有管家模糊的风景头像,左溪月甚至能幻视出一个戴着老花镜的大爷单手戳键盘的样子。
“池家现在变了天,池少爷是受不住打击才变成这样,您能收留池少爷已经是仁至义尽。”
“至于他能否恢复,并不是您的义务,您也不用再听池夫人的哀求,她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管家有资格议论别家夫人吗?
左溪月没回复,她先去搜索了一下池家的相关消息,这一搜果然有点东西。
池家老爷子,也就是池远檀的父亲,前阵子过世了,临死前宣布由池家老二继承所有遗产。
而池远檀,是池家老大,是老爷子从小带在身边的天之骄子,更是这些年众人心照不宣的继承人。
左溪月搜了一下,池家的财力虽然比不上左家,但在蓬城也是属于第一梯队的,和商家也算是平起平坐的地位。
一夜之间,从豪门继承人沦落为得不到一份财产的丧家犬,也难怪池远檀脑子会突然坏掉。
也许是她太久没回消息,管家又发来一条道歉消息:
“小姐,我多嘴了,但这都是为您好,您一个人撑起左家,实在不该被外人绊住脚步。请原谅。”
左溪月原本都忘了,被他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来自己还没文遗书的事情,于是赶紧打字:
“我有分寸。”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需要我之前留下的那份遗书,这件事你来办。”
她发送完就把手机倒扣过来,焦躁地敲着手机壳。
转折太生硬,她没眼看。
手机“嗡嗡”震动,左溪月抿着唇翻过手机,管家的消息却让她的眉头越皱越深。
“小姐,难道您忘了吗?您的遗书在您的保险柜里,任何人都无权靠近,包括我。”
保险柜……
这可不妙。
左溪月没有原主的记忆,对保险柜毫无印象,更别提自己去把保险柜里的遗书取出来了。
不过这倒也不是没有优点,既然东西在保险柜里,那就代表除了她没人能轻易对她的遗书动手脚。
这样看的话,她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没有其他人的帮助,她既找不到保险柜的位置,也不知道打开保险柜的方法,贸然取遗书只会暴露自己。
左溪月按下心思,礼貌回复管家:“算了,不用你管,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她心里满是保险柜和遗书,回复之后就没再看手机,也忘记了自己最开始是让管家亲自过来一趟。
所以当门被敲响的时候,左溪月愣了一下,才在保姆的提醒中想起门外应该就是管家了。
“进。”
她扔了筷子,快速擦干净嘴角,才让管家进来。
法式雕花双开门被保姆推开,左溪月坐在客厅沙发中央,抬头看向门外的管家。
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双锃亮皮鞋,鞋尖堪堪停在门口,半步都没有逾越。
然后是笔挺的黑色西装裤,再往上,是和岁樟一样的白衬衫,不过外面还搭了一件西装马甲。
管家的身材竟然比她预料的好很多,左溪月视线上移,在看清了管家的脸之后,没忍住挑了挑眉。
管家……比自己想象的年轻不少,看起来约摸三十多岁的样子。
“小姐,身体还好吗?”
管家避开她直勾勾的打量,微笑问好。
左溪月摸了摸额头上的肿块:“还行吧,事情都办好了?”
管家站在原地,视线从左溪月的头顶一路扫视到她的小腿,又转回到她额头上:“是,黎默已经放进庄园了,根据初步调查,他应该只是保镖公司的一名职员,没什么问题。”
他的视线落在身上很明显,但眼神不带一丝邪念,反而有种慈爱的欣赏,很难让人觉得被冒犯。
左溪月忽视他的视线,点点头:“好,交给你我放心。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明天让黎默找我报道就行。”
“好的,小姐。”
管家适时收回视线,脸上的微笑没有半点变化:“黎默身上有巨额债务,这也是他留在保镖公司的主要原因,所以如果您希望留住他,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左溪月眼珠转了两圈。
她知道黎默缺钱,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卖过惨了。
她只是在想,管家真的很管家,对她的所有事情,似乎都很上心。
“明白了,你去解决他的债务,切断他和公司的联系,让左家成为他唯一的……资金来源。”左溪月斟酌开口。
“是,小姐很聪明,”管家嘴角莫名上扬,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欣慰,“您会成为他唯一的主人。”
又是主人。
左溪月明白岁樟满口的主人都是跟谁学的了,她挥挥手,示意管家退下。
管家微微鞠躬,露出黑亮发丝里藏着的几根白发,随后转身。
“对了,”
转到一半,管家忽然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左溪月:“小姐,厨房采购了不少海虾,您要是有胃口,明天让他们空运一批来?”
“随你。”左溪月摆手。
吃饭而已,她不太挑食的。
从前在现实世界,别说虾了,就连吃条鱼她都要先精挑细选一个良辰吉日,再在菜市场精打细算买条半死不活的,才能和左展星一起开个荤。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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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稀奇了,”保姆从旁边探出脑袋,“您肯吃虾了?”
左溪月还沉浸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感慨里,闻言一愣:“什么?”
保姆直起身子,擦拭门边的绿植,兴高采烈的:“虾呀,您以前不是最讨厌吃虾了吗?我还记得早些年,管家为了让您不挑食,每餐都让厨房做虾,结果您掀了桌子也不肯吃,这可把他们吓坏……”
保姆还在兴冲冲回忆往事,左溪月的眼神却凝重了。
坏了。
露馅了。
她盯着门口,仿佛那里还站着那位管家,大脑疯狂转动。
他为什么要提虾?他是不是看出她失忆了?
左溪月知道自己失忆的事情绝对瞒不过身边人,但被发现和被试探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做法。
管家在试探她。
想到这一点,左溪月后悔到想扇自己的嘴。
吃什么虾呀!
正懊恼着,手机又是一阵乱响。
左溪月下意识以为是管家,心里顿时空了一拍。
拿起手机,发现是江天雅的消息,左溪月先是松了一口气,又提起另一口气。
姓江的也不省油啊。
“明天的追悼会,你猜池远檀会不会出席?”
江天雅的消息后面跟着几个阴阳怪气的表情包,左溪月看得一头雾水。
什么追悼会?
还没开口,对面江天雅的消息又来了:“已读!天呀左大小姐,能被你秒读好幸运哦~”
“要不要赌一把?就赌你未婚夫送你的耳钉好不好?你舍得吗?”
左溪月一阵无语。
用她的东西做赌注,输了她赔,赢了她不赚,傻子才干。
左溪月干脆退出聊天框,找找有没有追悼会相关的消息。
这一找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份私人邮件,邮件里是一份追悼会邀请函,发件人是池夫人,时间就在十分钟前。
左溪月没急着回复,她翻了一下,池夫人之前给她发过好多封邮件,有的已读,有的未读,大致内容都是请求她照看池远檀。
看来池家现在真的很乱啊。
眼看那边江天雅也消停了,左溪月这才不急不慌点开聊天框,对她几十条拱火消息熟视无睹,只从她的话里提取自己想要的消息。
看江天雅的意思,她并不知道池远檀在自己手里。
江天雅已经算是很关注她的人了,既然江天雅都不知道,那恐怕外界没多少人知道池远檀在庄园里。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左溪月明白自己绝对要小心点,不能说漏嘴。
左溪月刚准备回复池夫人,管家就发来了消息。
他收到了另一份追悼会邀请,是池家老二派人亲自送上门的。
管家对她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同,左溪月只能暂时猜测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变化。
思来想去,左溪月撇开杂念,没有回复池夫人,反而让管家接受了池老二的邀请函。
在战况不明的时候,她优先选择随大流。
解决完这项麻烦事,左溪月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觉了。
并不是她不想享受,实在是富人的卫生间太高级,她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多精力去研究。
床边留有安神香,左溪月这一觉睡得很沉,阳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也没有惊醒她。
惊醒她的,是发出轻响的大门,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左溪月睁开眼,下意识抓起床边的电话,目光定格在被推开一条缝的卧室门上。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