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逼真的猫叫声钻进耳朵,左溪月下意识后退,心里一阵发毛。
“你……”
她下意识想问他是谁,幸好脑子反应过来,想起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于是皱眉反问:“你在干什么?”
坐在阴影里的男人姿态放松,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他并拢双腿,手臂随意搭在膝盖上,缓缓开口:
“找猫。”
他的声音很好听,清润中带着微微的沙哑。
左溪月环顾四周,这里的确散落了一些逗猫棒和小毛球,她看向男人,他的脸藏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但从轮廓可以看出他身量不小。
至少是她绝对打不过的样子。
保险起见,左溪月后退几步,踩在楼梯中段,看见身后就是楼上的光亮,才放心下来。
“猫呢?”她问。
“猫?”
男人歪了歪头,很疑惑似的:“猫?猫不就在这里吗?”
“哪里?”
左溪月后背一冷,她继续后退,让阳光照在自己身上。
男人哼哼笑了两声,突然向前倾了倾,两只手撑在地上,几乎是手脚并用挪到门口,瘦长的手指扒在门框上。
虽然四肢着地,但他的动作并不粗鲁,甚至带着点猫科动物的优雅。
男人像是有些害怕门外似的,毛茸茸的脑袋顶在门上,却始终没有探出来。
不过这倒方便了左溪月看清他的脸。
男人的长相很出众,眼尾微挑,鼻梁高挺,薄唇拉平,面无表情时给人一种冷淡感,但眼神里的天真和夸张的肢体动作又冲散了这种冷淡,显得割裂。
“你叫什么名字?”他舔舔唇,不断用指甲刮蹭门框。
左溪月也算看出来了,这人可能确实有点毛病,于是不答反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猫呢?猫又在哪里?”
男人皱了皱眉,一脸不高兴:“不对!我只问了一个问题,你不能问两个!”
“而且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妈妈没有教过你吗?”
听着他小孩子一般的抱怨,左溪月面色不变,淡定敷衍:“对,没教过我,所以我可以问两个问题。你快点回答。”
男人缩回黑暗里,声音闷闷的:“我的名字是池远檀,不过我也不知道是哪几个字。”
“猫……”他抬头,“……你过来,离近点我就给你看。”
左溪月不想过去,她总觉得眼前智力不太正常的男人有种人畜无害的诡异。
这种诡异感她在黎默身上都没有感受到过。
“为什么不是你过来?”左溪月扶着楼梯扶手,一步都没上前。
池远檀静静看了她几秒,脸上上很明显的挣扎和纠结,半晌才开口:“害怕。”
左溪月指尖敲击扶手,她仔细观察池远檀的神色:“害怕什么?”
“害怕……”
池远檀又缩了缩,这下左溪月连他的轮廓都看不太清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左溪月继续问。
她的庄园里,为什么有一个神志不清的男人?
池远檀被她的声音吸引,重新挪到门边,半张脸贴在门框上:“我就是在这里呀。”
左溪月欲言又止:“你……算了。”
跟个傻子有什么好说的。
她还不如上去问岁樟,或者管家,管家应该知道池远檀的事情。
左溪月也不想再和他废话,转身就走。
“不要走!”
身后传来池远檀陡然提高的嗓音,他半个身子都探出门外,咬着嘴唇,满眼都是不高兴。
左溪月有些微妙的不适,极度孩子气的动作和表情,出现在一个成年男人身上,实在有些怪异。
“为什么不走?”左溪月不死心,继续套话,“这里……”
她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因为阴影中的池远檀,突然从地上站起了身,飞快朝她扑来!
左溪月瞪大双眼,下意识转身向楼上跑,但池远檀人高腿长,三两下就跑上了楼梯。
一楼近在咫尺,左溪月眼看着自己即将迈入一楼,身侧却出现一条苍白的手臂,一把揽住她的腰。
完蛋。
——通不了关了。
这是左溪月的第一念头。
身后紧贴着她的池远檀紧紧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唇,让她动弹不得也不能发出声音。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喘息声贴着她的右耳,格外清晰,但左溪月没心思想别的,她在想池远檀要对自己做什么。
他的呼吸声对她来说,更像是刽子手的磨刀声。
的池远檀只是把脸埋进左溪月的脖颈,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还好追上了。”
左溪月环顾一圈,周围半个人影都没有,除了稳住池远檀,等待岁樟,她做不了任何事。
“不能乱跑,”池远檀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面朝左溪月,“不能乱跑知不知道?”
“为什么?”左溪月在他手心里开口,唇瓣蹭着他的手心。
池远檀像被烫到一样,立马缩回了手,下巴也从她的肩膀上离开:“不要舔我!”
左溪月嘴巴得到自由,也看出他好像不是来杀人灭口的,用手背擦了擦嘴,冷静开口:“谁舔你了?放开我。”
“好吧。”
出乎意料的,池远檀非常听话,直接松开了禁锢她的手臂,不过还是没死心,悄悄用指尖揪着她的衣服。
左溪月暗中松了口气,一边用眼神观察楼下,一边关注池远檀的情绪。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飘忽,嘴唇红润,两颊也浮现一层淡粉。
“你要去哪里?”他又凑近左溪月,小声问。
他站的位置比左溪月低一阶,脑袋凑过来刚好对着她的耳朵,左溪月忍着耳边的痒意,敷衍道:“上去逛逛。”
“哦,”池远檀点头,“那你还回来吗?”
左溪月叹了口气,她看见岁樟聪楼上下来了,于是转身面向池远檀,微微一笑:“不。”
“你就自己留在这里吧。”
她饶有兴致地盯着池远檀的表情,看他从期待变得委屈,漂亮的眉眼耷拉着,牙齿咬住下唇。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
也许是听见了岁樟靠近的脚步声,左溪月也不紧张了,甚至有心思观察池远檀的相貌。
“房间打理好……”
“坏!”
岁樟和池远檀的声音同时响起。
池远檀向前一步,喝左溪月踩在同一级台阶上,两个人几乎脸贴着脸,他压低声音:“坏,你坏!”
“这……”
岁樟犹犹豫豫,在得到她的眼神暗示后,才伸出一只手隔开了他们。
左溪月走到岁樟身后,居高临下看着池远檀,抬着下巴:“坏人要走了,你自己气着吧。”
岁樟回头看她一眼,手臂依然尽职尽责地拦住池远檀。
池远檀后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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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一点都不想碰到岁樟,他抬头盯着左溪月,面无表情。
就在左溪月以为他要发脾气的时候,池远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吧,你走吧。”
他的脑子,完全不正常。
左溪月转身就走,不带半分留恋。
岁樟见状,也紧随其后,走前多看了池远檀一眼,眼里毫无情绪。
二人背影一前一后消失在光亮里,池远檀却依然保持着抬头的姿势,双眼微眯。
隔了很久,他才转身走下楼梯。
负一楼依旧是空旷的黑,池远檀盯着不远处的逗猫棒,面无表情地“喵”了一声,然后走回房间。
脚边的毛球被他的脚步撞乱,咕噜噜滚到一边。
左溪月弯腰,从沙发下捡起了滚落的一只小毛球。
毛球是刚才从衣服口袋里掉出来的,她根本没发现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口袋里的。
“岁樟,”她对着门外喊,“过来帮我扔个东西。”
这东西来历不明,扔的越远越好。
岁樟应声而至,手里捧着平板。
“好的。但是……”
他皱眉把平板递过来,上面是一张图片,图片里是眼熟的一只手套。
“管家说庄园门口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这只手套,”岁樟说,“不确定是不是商少爷不小心落下的,不敢随意处理,所以来找您确认。”
左溪月盯着平板里的那只手套,这手套碰过她的手。
一次是巧合,两次呢?
作为未婚妻,她应该生气吗?
不——
左溪月挑唇,他还欠自己一份礼物呢,她不用着急。
揉捏完手里的小毛球,左溪月把它弹到平板上,不辨喜怒:“扔了就行,垃圾而已。”
小毛球砸在平板上,被岁樟抬手摁住:“明白了。”
“把管家叫来吧,”左溪月坐在沙发上,“就说我有事找他。”
岁樟没多问,捧着平板转身离开,样子要多专业有多专业。
“等一下。”
左溪月想到什么,又把他叫住。
她斟酌着问:“在你眼里,管家是什么样的人?”
岁樟站在门口,垂下眼睛:“专业、细致、严格。”
“不是这个,”左溪月摇头,“抛开你的工作身份,你觉得他怎么样?”
“抛不开。”
岁樟难得反驳她:“因为我们只有工作时才会接触。但如果您很想了解的话,在我眼里,他可能是一位严肃认真的……叔叔。”
他停顿了好半天,才说出“叔叔”这个词。
左溪月眼珠微微转动,她大概明白了,管家脾气应该不太好,严肃古板年纪大。
“行了,你走吧。”她放心挥挥手。
岁樟朝她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左溪月看着他的背影,已经没办法被眼前的岁樟和医院里自荐枕席的男人联系起来。
他好像也不叫主人了。
左溪月松了口气,不叫最好,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手机震动两下,她打开手机,是管家的消息。
“小姐,找我什么事?”
左溪月其实是想问自己的遗书,但又怕太突兀露馅,打算找个别的话题过渡一下。
敲着手机,左溪月半晌才想起自己还有黎默这号人物在管家手里。
她眉头一挑,低头打字:“没什么事,我让你带的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