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吧?”红色鸟不太了解这些,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似的,歪着头回答道。
“对了,”长青点了点头又问,“那个书上,说没说那颗珠子,有什么用途?”万一和之前的盒子一样,都是当地特色呢?
红色鸟挑了挑眉,明白他的意思,低头看了起来,在书里找到了注解,猛然一惊,喃喃自语一般,双目发直,念了出来:“海沙之下有亡灵珠,以命换命,可得一子。”
红色鸟愣了半天,和长青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人一鸟对视一眼,都感到分外震惊,好半天没有说话。
长青不由自主弯起指头敲击桌面,思考着喃喃道:“也许这是胡编乱造的,万一,没有那东西呢?”
红色鸟瘫坐在桌子上望着他,一脸我看疯的是你的表情,问他:“有那种可能吗?”
长青耸了耸肩:“总要确认了才知道。”
红色鸟无可奈何,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对,但同时也感觉自己已经预料到了结果,沉默了一阵,不再说什么。
雪松在房间里休息了一阵,醒了过来,看天色尚早,出门散步去了,因为只是散步,所以并没有找长青同行,当然也没通知那只鸟。
反正他通不通知他们,散步也不需要很久,他们要是有急事找他,也不可能找不到,毕竟那只鸟还和他有联系,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离开旅店之后,顺着路走了出去,时间越来越晚,地点越来越偏,人数越来越少,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个拐角,顺着那个拐角走了进去,眼前豁然开朗,便看见一片杨柳,正随清风拂动。
他几乎以为是幻觉,但感觉并不像,往前走了两步,发现那里立着一块牌子,仔细一看,牌子上写着:仙尊曾来到此地,欢迎缅怀者共览,请保持冷静。
原来这是一块特意隔绝出来的区域,那就不奇怪了,想着反正是出来玩儿的,见到了不能不进去,雪松往前两步,进入了那片区域。
身边忽然吹起一阵风,他转头看去,原来是白衣仙尊的幻象,出现在身侧,不由得愣了一下,原来从别人的眼里看,他从前是这个样子。
在房间里察觉到雪松独自离开的红色鸟,因为担心雪松出门或许会想不开,和长青一路跟了过来,没敢靠近,只在外面旁观,发现雪松望着仙尊愣住了,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果然对仙尊念念不忘,时至今日情感也没有丝毫消退,否则,见了仙尊,早该淡然如水!可惜,他现在还做不到。或许,这要求对他来说,还是太高了些吧?
柳枝旁是一条小河,微风拂过,平静的水面忽然起了波澜,一条巨大的蓝色的鱼从水里跃了起来,张出血盆大口,散发着浓郁的腥臭味,一下子越过了栏杆,要从半空中咬掉雪松的头。
雪松完全可以立刻反应过来,但他很确认这完全是幻象,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不想多费什么功夫,也就站在那里没有动。
在别人看来,他是因为仙尊的出现而过于惊愕,以至于失去了分辨眼前的仙尊是否是幻象的能力,而原地呆住了,所以才会连幻象之中的鱼都没有办法躲开。
仙尊神色一凌,一剑斩了过去,只见一道白色剑光从眼前闪过,腥臭味在瞬间消失了,身后响起砰的一声。
雪松转头去看,发现身后躺着一条鱼的尸体,这条鱼已经从活蹦乱跳的状态,变成了两半,是从中间一分为二的,切口看起来十分整齐,光滑极了,令人惊讶的平面。
白衣仙尊向他走了过来,语气温和问:“你没事吧?”
“没事。”雪松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看向他,神色不由得有些复杂,自己从前当仙尊的时候跟人说话是这种语气吗?
顿了顿,雪松还是对他说:“谢谢。”哪怕这只是一个幻象。但既然这个幻象存在于这里,想必有很多人会慕名前来吧?
这东西可能没有自我意识,但应该有一些基础的自主反应,否则没必要提供互动能力,只需要从进入的人面前经过,演一段之后消失就行。那可比现在这样省力多了。
来都来了,玩玩应该也没什么。
“不用客气,”幻象仙尊对雪松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顿了顿,忽然用一种挣扎中带着回忆的目光注视着他,恍惚道,“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雪松愣了一下,看对方的目光,这话似乎不是基础反应设定,倒像是认真说的,难道这东西真有自我意识不成?幻象中诞生的自我意识?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这可少见。
暗中观察的长青握紧了拳头。
仙尊对雪松的感情居然连一个被生造出来的幻象都有所感知吗?!这个幻象究竟是拿什么作为基础做的?
仙尊从前在这里残留的气息吗?这太离谱了吧?这里的人从前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才会把那种东西留下来啊?现在还做成幻象供人展览参观?他们把仙尊当什么?!
而且听见这种话,就算知道对面是假的,雪松再平静,也会有所波动吧?这根本是拿着针往别人伤口上扎!这也太刺激了!
“是,”雪松一时兴起,微笑着对对面的幻象说,“我们从前确实在春日柳旁见过,那时我的年纪比现在还轻一些,不小心崴了脚,你拉了我一把,我才没有掉进水里,我很感谢你。”
长青和鸟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雪松和仙尊是这样认识的吗?他们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往?甚至时至今日,雪松还记得这样清楚?他还口齿清晰向仙尊幻象复述?他难道是在期待这个幻象回应他?
他已经无可救药陷进去了!
幻象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回答,又像是正在思考,过了一会儿,神色温和而空洞,给出了回答:“我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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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那么一件事,那一年的气候变幻莫测,你说你没有住处,我给了你一处房子,你说你想要院子,我把房子周围的空地圈了起来,你说你想要一棵树,我就在院里种了一棵,你说你想要酒,我就把酒坛埋在了树边,你还没住多久,就下雪了,你那会儿还没怎么见过雪,很是兴奋,高兴得一直在雪地里玩,我劝你,你还是想玩,当天晚上就病倒了,偏偏我第二天早上有事要走,晚上郎中又不开门,只能叫你先睡一觉。”
幻象像个人工智能似的,一脸认真编了一大串的故事,好像说的全都是真的一样,信誓旦旦,眼中闪烁着神采,望向了雪松,仿佛试图用一张更大的幻象做的网来套住他,语气更加温和:“幸好你没事,否则,我这辈子,也没办法放下心来的。”
长青和鸟狠狠打了个哆嗦。
仙尊对雪松予取予求,一起住,一起玩,虽然离开却放心不下,甚至也许远隔千里,还牵肠挂肚。
哪怕变成幻象,或者说只剩下幻象,居然也还记得雪松曾经在他眼前生病过的事情,这还不能被称之为爱吗?已经到了不能再进一步的地步了吧?感情浓烈到这种程度是怎么舍得分开的?
又是怎么舍得一声不吭的?往常那些情侣不是,确定关系就恨不得昭告天下吗?怎么他们两个反而,在一起之后,还更加销声匿迹了?
等等,难道那个时候还没在一起?那就说得通了!没想到,仙尊追人,居然也如此温柔小意,情长牵绊,真叫人不可思议!
雪松挑了挑眉,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把对方错认为曾经当仙尊的自己,因此只把对面当一个新奇有趣的玩具,听了对面如此情真意切的话,也只是仿佛有些轻佻,笑道:“一场小病而已,何必赔上你的一辈子?”
长青不由得皱了皱眉。
以雪松对仙尊的感情,现在说的一听就是反话!看来当初必定是生了一场大病,几乎要死了,只不过,雪松肯定是不会怪仙尊不在身边的,最多,是想临死之前再见一面,以了心愿,又不肯打扰,仙尊才会这样上心,说出一辈子的话来。
是担心一时不慎就会失去对方吧?感情越浓,所能感受到的失落越大,所能体会到的失去越多,难以想象,雪松一个人是怎样熬过仙尊死去的日子的。
更难以想象,当初面临垂死的雪松,仙尊又是怎样,忍住痛苦悲伤,若无其事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仍然像平时一样去做那些,和雪松毫无关系的事,而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他心里有一个即将死去的雪松。
一阵狂风吹过,柳枝簌簌作响,水面翻腾,天空乌云密布,地面绿油油的草叶覆起白霜,悄无声息中,冰凉的雪花片片飘落。
“昔我来时,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幻象仙尊伸出手去,接了一片雪,若有所思,喃喃自语。
雪在瞬间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