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行舟,你别太过分!”
风意刻意压沉的嗓音因情动破了功,泄出从前的娇糯,眸色雾湿,明明极凶狠的一句话却显得毫无威慑力。
“我过分?”蒋行舟的指尖仍在作乱,轻揉重捻地折磨着她,“你假死骗我就不过分了吗?绵绵。”
尚带着湿意的指腹抚上她的脸,细细描摹着眉眼:“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吗?”
“您贵为大周最年轻的,掌着实权的侯爷,美人环伺,呼风唤雨,会过得不好吗?”风意轻喘着气,语不成调。
“好,怎么不好?我他娘的好极了!”蒋行舟的指尖探至她的唇,却被她偏头避开。他几近粗暴地将她的脸扳正,“那么好的日子,自然要带上我的绵绵不是?”
“你到底想怎样?”她问。
“那个野种,”他声音骤冷,“你叫她央央,全名是什么?”
风意瞳孔骤然一缩。
只这一瞬的反应,蒋行舟已得到答案。他怒不可遏:“你居然把给我们女儿准备的名字,给了一个野种?”
“临渊,若我们以后有了女儿,便叫‘未央’如何?”
“为何是未央?”
“长乐未央。我愿她,长乐长安,福寿延绵。”
昔年缱绻私语,言犹在耳。如今,她却将“未央”二字给了别人。
风意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杀意,慌忙道:“你别动央央。”
“呵!”
她越是在意,他越想彻底毁去。
“求你,你别动她。”她急声哀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她才两岁,什么都不知道,放了她!”
蒋行舟猛地退后,坐进椅中,风意被他拽着踉跄上前。他手一沉,她不由跪在他岔开的□□,双膝却没有磕向青砖,他不知何时将椅子上的靠枕扔在了地上。
他单指挑起她的下颌,嘴角邪邪勾起:“先把本侯伺候舒坦了,再来谈条件。”
“侯爷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为难我?”
“看来风先生也没那么爱女儿么。”他冷笑抬头,朝外扬声道,“青山,去把......”
“不要!”风意失声打断,“我愿意,愿意......”
门外传来青山的回应:“侯爷有何吩咐?”
“无事,”蒋行舟目光紧锁着眼前人,“退下,退远些。”
他撩起衣袍,那处的渴望早已贲张,将衣料顶出羞耻的轮廓。他半敛着眸,嗓音暗哑:“开始吧。”
他必须承认,他想她。至少身体很想她,想到了骨子里。
“侯爷想让我这样伺候您么?”风意仰起脸。
她记得离开时他议亲到了最后阶段,若他已娶亲,或是纳了人,她不想就范,恶心!
蒋行舟仔细端详着她此刻的模样。秀才儒巾,蜡黄的脸,描粗的眉。若是以往,他不介意与她一起扮演情趣。此刻,这伪装只是她逃离他的证明,是烙在他心头的耻辱。
“去洗干净。”他命令道。
夕阳西沉,屋里掌了灯。
风意浸在浴桶中,墨发披散,脸和颈的装扮卸去,露出白皙透亮的本来肤色。她长睫轻颤,带着不安。
沉稳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颈,他拇指上的玉扳指,冰得她轻轻一颤。
“洗那么久?”他居高临下,水里的风光一览无余,“风先生若是不愿意,不必勉强。”
风意扯了扯嘴角。事已至此,她哪有选择的余地?
她将手覆在他手背上,仰起头,声音温柔:“临渊,你成亲了么?”
这个久违的称呼令蒋行舟周身冷硬的气息微微一滞,难得地显现一丝温柔:“......没有。”
“为什么?”他当年,不是迫切地需要一个高门妻来稳固权势么?
“你说为什么?”蒋行舟猛地将她从水中横抱而起,水花四溅,打湿了他的衣襟,“风意,老子真想剖开你的胸膛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心。”
风意不知自己又如何惹着他了,本能地怀着他的颈项。今夜注定在劫难逃,姑且信他未娶妻吧,至少......心里能少些负罪。
很快,她便相信了他真的未曾娶妻。
蒋行舟将她扔至床上,并不担心她会伤着。这女人娇气很,无论到哪儿,定会把床铺得极软。
华贵的衣衫散落,他从身后拥她入怀,没有多余的温存,狠心硬.闯。
意外的是,并不干涩。
风意闷哼一声,旋即咬紧下唇。院子里都是护卫,更重要的是,央央还在家中。
为什么未娶?
因为她‘死’了,连带着他的心也死了。一个心死之人,如何能与人过正常的生活?
蒋行舟掐着她的腰,一下重过一下,用力地感受着她的存在,她攀升的体温,她的缠绞,她的浸润......
直到这一刻,他才无比真实地确信,她还活着,不是那具被野狗啃食得面目全非的冰冷尸体,不是梦里一触即散的虚影。
后腰忽然被几滴湿意砸中,明明如此冰凉,却烫得风意心颤。
“临渊......”她轻唤。
在她回头瞬间,一只手捂上她的双眼。
“别叫我......”
我怕我会忍不住原谅你。我该恨你的,风意。
他俯身,带着惩罚的意味,去啃咬她的后颈与肩背。是的,啃咬,却又控制着力道不破皮,只愤愤地磨着牙。
他想:咬轻些吧,若咬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她该向他赔罪,赔一辈子,日夜不休。
他又去衔咬她不听话的耳,灼热的气息彻底将一池春水煮沸。她赫然收紧身体,猝不及防让他也失了隘,双双在顶峰相遇。
待战栗稍退,风意轻笑出声。
一刻钟多些,与他初次时一样。看来......他真素了许久,这可不是他正常的水平。
这笑声刺痛了蒋行舟的自尊。他舌尖顶了顶腮帮,咬着后槽牙:“再来!”
他将她翻了过来,这次,他要看着她何如因他融化。
他固执地不去吻她的唇,那是爱的证据。而他已经不爱她了,不爱了。
他只是想要她,去满足身体的私欲。是的,是这样的没错。
蒋行舟径直朝她纤细的颈啃去,却被她抬手拦住。
他不满的皱起眉。风意尤如未见,目光落在他左胸的伤疤,原来,那伤离心脏如此近。
她指尖轻轻抚上,眼眶骤红:“疼吗?”
他深深望进她的眼底,那里的心疼并不似作假。他猛地俯身,狠狠攫住她的唇,粗暴地撬开牙关,仿佛要尝出她这句关怀是真心还是假意。
若是真心,那为何要离开他?
若是假意......假意就假意吧,他认了。
她热烈地回应着,舌尖与他激烈地纠缠,她攀上他的颈项,盘着他精瘦的腰身。
沉沦吧风意,放纵一次,就当是做了一场梦,这三年间做了无数次的梦。
她那张不算结实的床吱呀作响至子夜,玄月高挂,水叫了一回又一回,直到她彻底化在他怀中。
“我饿了。”风意的嗓音微哑,娇媚慵懒。
“忍着。”蒋行舟生硬回应。
话虽如此,他还是命人摆了饭,为她披上外袍,抱至餐桌。她没有问芸娘和央央是否用过晚膳,一来怕再触怒他,二来他还不至于刁难妇孺稚儿。
哦,除了她!
卯时末,晨曦微光透窗而入,觅食的麻雀在窗外啾啾鸣叫。
风意被生物钟唤醒,迷蒙睁开眼,分别垫在她颈下和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以及身下的异样,都在提醒着她,这床上还有另一个人。
她翻身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熟睡的蒋行舟敛去了白日所有的清冷与狠戾,乖顺得让人心软。她情不自禁地轻轻吻了吻他的额,然后小心地抬起他的手臂,准备起床。
被子才掀开一角,她就被身后之人猛地抱了回去。
“去哪?”蒋行舟闭着眼,精准埋入。
“去学堂上课。”风意颇为无奈,这人,精力也太好了些。昨晚饭后,他又缠了她两回才睡,这会儿又......他也不怕肾亏。
“不许去。”他将她又箍紧了几分。
“昨日未告知学生们放假,不去不行。”她耐心解释,“明日初十休沐,我陪你去看如意镇的美景,可好?”
“几时回来?”他闷声问。方才那个吻,他感觉到了,姑且饶过她一回。
“酉时。”
蒋行舟眉宇微蹙:“太晚了。”
“每日都是这个时辰散学。”
“我睡醒去寻你。”这三年,他鲜少能安眠,昨夜却难得无梦。他想在有她馨香的被子里,再睡一会儿。
风意沉吟片刻,轻声应道:“好。”
她起身下床,身体的疲软让她险先站不住。穿好芸娘特制的内增高靴子,又拿起那养肤膏,仔细地将露出的皮肤涂成蜡黄色。颈上那些暧昧的痕迹只能用围巾遮掩,幸而天气尚未炎热,不至于引人怀疑。
来到正堂,芸娘已如往常般做好早膳。见她脚步虚浮,心疼地上前搀扶。
“我没事,放心。”风意拍拍芸娘的手背以示安抚,又低问,“央央没吓着吧。”
“没吓着。”芸娘道,“那孩子心大,哄哄就好了,这会儿还没起呢。”
“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一家人。”当初若不是风意,她贺芸不知被流言杀了多少次。
风意拿起馒头,声音压得更低:“芸娘,你帮我个忙?”
“你说。”
“帮我抓副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