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二公子。”
温安渝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不说话。
说人坏话还被人发现了这事搁一般人身上都得尴尬死。
两个闲汉面面相觑,然后陪着笑脸:“二公子今日怎么有闲心来这里玩了?”
“嗯?我不能来吗?京中谁不知道我这人吃喝,咳、呃,赌,来个品香会挥霍挥霍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今日这么有缘,一起品香啊?”
温安渝背着手站在那里,笑眯眯地样子,看起来极好说话,但是说出口的话却像个软刀子似的扎得那俩闲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找了借口赶紧溜走了。
银沙也起身给温安渝行了一礼:“见过二公子。”
品香的客人都穿了听霜楼的专备的品香服——白色纱衣。
纱衣略有些透,温安渝目光从银沙的肩头扫过。
真白,也真瘦,纤细的肩膀格外玲珑。
“上次还说自己月钱微薄,这就又来赏香了?”
“上次是二公子请客已经让我开了一番眼界,这次听说有奇香,再加上最近确实事务烦多,所以就想来放松一下。”银沙低头轻声笑着,她坐在软垫上,温安渝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原本目光还在她肩头的曲线上流连,她头上那根八卦纹的簪子映入眼帘,刺得温安渝心头一跳。
真是罪过!眼前这人可是出家人!自己在干嘛?
轻咳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然后大大咧咧地坐到刚刚那俩个闲汉的位置上。
“今天这香确实有些门道,你看这雾气多水润,烟体虽然浓厚,却完全不呛人。再闻这香气,里头不仅有香料还有不少驱寒活血的药材,对女儿家也是极好的。说起来刚刚你帮我说话,为表感谢,今天我送姑娘这香吧?”
说完他热情地拍拍手,唤来一个小厮,让他给自己寻了一处包厢。
“今日能在这里碰上,也算是有缘。姑娘要是看得起我温二,便同我一起喝杯酒如何?”
银沙今日本就是故意来蹲他的,一听这邀请没怎么推辞就应了下来。
两人就离开香房支了隔壁的包厢。
大概是因为今日是品香日,所以即便是喝酒的包厢也似刚刚那香房一样,点了香。
淡淡的香气闻久了身上暖洋洋的。
“京中人人都瞧不起我,得亏姑娘是候府的,愿意在外人面前维护我。”温安渝给银沙倒了一杯酒。
银沙不擅长饮酒,脸上虽然挂着笑,但是捏着的酒杯却不往嘴边送。
“是果酒,不醉人。”温安渝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甜滋滋的,放心喝。”
银沙笑着把杯子抵到唇边,红唇被酒液沾湿,温安渝只看了一眼立马就把眼睛垂了下来。
“我虽然与二公子接触不多,但是也知道您并非普通人。”银沙放下酒杯,温和地开口。
“哦?哈哈哈,有趣!”温安渝刻意地大笑道:“平日里光听人夸大哥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
“大公子固然是人杰,但是在我看来二公子的未来应该比他要更为辽阔才是。”
银沙的话温安渝根本就不相信,他是谁?京都第一纨绔,平时就是个废物点心,什么都不会不说还有个嗜酒的毛病,怎么跟大哥比?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银沙笑道:“二公子未免太过妄自菲薄了。”
温安渝又饮尽一杯酒:“不如姑娘好好与我说说?”
“大公子固然现在已有官位加身,但是二公子豁达大度又礼贤下士,在我看来更符合候府下一任主人的风范……”
“噗……”
银沙这句话音还未落,温安渝口中的酒水就喷了出来。
这小道姑还真敢说敢想,这话连他身边最狗腿的下人都不敢说。
侯府下一任主人?
“哈哈哈,你这人怎么这么爱说笑?刚刚还以为你是真心直言,没有想到原来你也是想取笑我?”
虽然这么说,温安渝却半点不生气,谁让他自己不争气呢?被人取笑也是活该。
“二公子真的很爱妄自菲薄……”银沙无奈地掏出帕子为他擦拭手上的酒液:“我刚刚的话全是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虚假。”
温安渝连连摆手:“你若是真心这样想,那必是不够了解我。你看看我大哥和我爹,再看看我。平时若是无事就喝喝美酒,呼朋引伴地一起出游玩乐,天晴时画舫游湖,下雨时就奏乐听曲。候府的主人可不似我这般快活。”
“所以,公子这样的生活是自己选的?还是只能这样?”银沙面上虽然还带着笑,但是笑容里却藏着些意味深长。
温安渝嘴角僵了僵,若无其事道:“逍遥快活的日子谁不想过?”
“酒池肉林的快活生活?”银沙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帐册递给了温安渝。
温安渝有些纳闷地接过,掀开外面掩饰的书面后册子上写着的竟然是侯府帐册。
“你今日是专程来这里蹲我的?”
温安渝再笨这会儿也明白了对方是有备而来。
“整理账册的时候我才发现大夫人确实是位好母亲。光近三年来为您在各位酒楼、琴坊和赌坊里消的账已经接近五万两。
“五万两啊,现在一户普通百姓一年吃喝也不过才十几两。”
银沙笑眯眯地看着温安渝翻账本:“二公子看到了吗?这账本上总是会出现‘瓮精’二字。您可知这‘瓮精’指的是什么?”
温安渝嘴唇紧抿,他哪里不知道?瓮精就是酒鬼的讥称。
这些账目中有不少财物都是标了瓮精,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的被自己拿走,又有多少是顶着瓮精的名头被拿走恐怕只有记账的人才知道。
温安渝无力地冷笑一声,然后将账本丢到一边,沉默地又将一杯酒饮尽。
“连先候爷的生忌都不参加,只顾醉生梦死。二公子,于我是不信您是这样的人。为何要以此惹得候爷不快?自己还要受累在祠堂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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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您真的不知道生忌要参加吗?还是你是被迫没有参加?”
银沙循循善诱,让温安渝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连夜送来的酒,突然的玩伴相邀,明明知道这背后必定是坑在等着他,但是他还是顺势跳了下去。
不跳又能怎么样呢?去反抗迎来的是更多的陷阱与危险。
看着温安渝似陷入沉默的脸,银沙只得再下重手:“难道你就这样一直任由摆布?一直忍受这样的羞辱?
一直看着候爷与您父子二人渐行渐远?
二公子,在这府中你仅剩的亲人可就只有安定候了……”
“你想让我与我大哥争?”温安渝的脸上没有表情,直直地看着银沙。
“为什么不可以?大公子资质平庸,若不是背后有侯爷和大夫为他谋划,他根本不可能到如今的位置。”
银沙的话听起来好似非常有道理,之前大哥的祖父位居高位,为外孙谋划前程那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甚少有人会跟我说这些……来,我们喝一杯,为了姑娘这么为我操劳!”
在银沙看来,温安渝的反应未免有些过于愚钝了,但是傀儡嘛,蠢一点并不是什么坏事。
“你今日这一席话听得我心里头快活,来!我敬姑娘一杯!”温安渝哈哈笑着捧着酒杯就要给银沙敬酒。
银沙心里嗤笑着蠢货,面上还笑眯眯地回敬:“我有些不胜酒力,不过还是要多谢二公子。”
“银沙姑娘,来喝!劳你费心为我这么个废物点心谋划前程,不过……我想你应该也是想为自己谋一份前程吧?看起来姑娘像是所图甚大?”
温安渝看着银沙漂亮的脸蛋说道,一个道姑天天不想着修仙问道,而是沉迷于权势争斗也是很世俗了。
银沙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大公子是候府的嫡出,他身后自有能人,就算我拜入他的门下也不可能对我另眼相待。若是我能觅得明主,那可就不一样了。”
即便是脸皮厚如温二自己也很难把“明主”二字往自己身上拖,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你现在能得我父亲的赏识已非不易,何苦再自讨苦吃?”
“我还年轻,但是候爷却已不惑之年,这候府终究要迎来新主人的。”银沙没有说太明白,她转身去将背后的香炉往一旁挪了挪。
这房间布置得不如刚刚那香房舒适,这香炉竟然直直地对着她后背,从刚刚开始她就觉得后背被烘得冒汗。
看她转身,温安渝迅速瞟了一眼银沙后背。
薄透的纱衣可以直接看到后背的肌肤,透过纱衣隐隐约约可以瞧见,这雪白的后背上没有一点瑕疵。
哦,不!还是有的,在靠近肩膀的位置有一块粉色的疤,像一朵花一样绽放在雪肌上。
“二公子,现在不奋力一博更待何时?”银沙没有注意到温安渝的目光,转过身来的时候这家伙跟个傻子一样直直地看着她。
万幸眼中没有淫邪,不然她可就要放蛊蛇出来吓一吓登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