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蚕,能快速地织出漂亮的锦。
取了好些药材均匀地辅在锦帕上,再把织锦蚕放上去。
银沙紧盯着织锦蚕在奋力工作。
不管是线仙还是织锦蚕都是母亲曾经会用的东西,但是她知道,不管是什么蛊虫她娘的初衷从来都不是为了害人。
浸心月珍爱自己月氏族人的身份,她痴迷于月氏的这些传统技能,更不希望她沾染上任何污点。
但是娘亲,阿蛮没有其他选择了,她现在要用这些东西去杀了安定候。
为了娘,为了师叔,为了招娣,为了那些师姐妹们报仇!
重新回到祠堂里,银沙轻拍着蒲团,然后将这几个蒲团按照规矩摆好。
“银沙姑娘,在干嘛呢?”温良笑眯眯地自银沙背后走上前来,他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地上的蒲团。
银沙非常坦然地笑了笑道:“香炉里的灰有些少,若是这样等会儿只怕上香的时候香会倒,让下人们填了一些大米进去。”
温良笑着说道:“这种事情还让姑娘费心实在不该。”他话虽这样说着,但是眼睛还是在刚刚银沙摆弄的蒲团。
银沙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狐疑,笑着让到一旁让他更好地看清蒲团:“就算是一家人,但是跪拜的时候还是应该分清主次。”
“姑娘说的是。”温良说着上前伸手将旁边一个小丫鬟手里的抹布拿了过来:“没有一个有眼力劲儿的,这边还有灰没看到吗?”
他训斥着丫鬟,目光却在香炉上来回巡逻。
银沙看他这样子也不说话,只笑了笑便离开了。
温良看她离开,眉头皱得更紧了,四下看着刚刚银沙逗留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吉时很快就到了,候府上到安定候下到各位的小厮这会儿全都到了祠堂里。
银沙垂着头站在长案旁边,她今日要主挂这场祭祀。
“侯爷,时辰到了,该行礼了。”
长香开始燃烧,银沙示意安定候该磕头了。
“父亲,家中一切安好,锦华在朝堂上也颇有建树。您放心,我们必定不会堕了安定候府的威名……”
安定候难得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银沙垂着的目光一直落在蒲团上。盯得太久眼睛都有些发酸都舍不得移开。
等他说完就应该跪了,耐心些,再耐心些。
终于安定候说完了,深深行一礼后就往前一步。
该跪了……
银沙一双眼睛都快盯出血来了,他终于上前一步跪下了!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安定候整个人往后仰倒。
祠堂里乱成一团,银沙看着他们尖叫着围住安定候……
好啊,死得好!终于死了……
“嗯?安渝怎么不在?”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银沙的幻想,猛地抬头才发现安定候竟然安安稳稳地行完跪拜之礼后站起了身。
他这会儿才发现祠堂里还少一个人,他那个不争气的二儿子竟然不在?
银沙有些慌张地看向蒲团,怎么回事?
刚刚竟然是自己的幻想?安定候没事?蒲团里的线仙呢?
银沙的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耳鸣声,但是她根本顾不上,她的目光恨不得化成实质,将蒲团上的软垫拆开,把那没有弹出来的线仙找出来才好!
到底怎么回事?被人发现了?线仙已经被人拿走了?
还是在放置麻心莲的时候太过小心花瓣没有打开?
脑子里乱成一团,银沙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浸透了,手指尖都有些发麻。
另一边的白景春还在跟安定候打马虎眼:“不知道这个祖宗又跑哪里去喝酒了,昨天我想找他都没有找到。问了院子里的人,说又去哪里喝酒去了。”
其实白景春压根就没有告诉温安渝先候生忌的事情,那个小兔崽子记不得关她什么事?她巴不得他不出现在侯爷眼前才好。
前天她又让人勾着温安渝出去喝酒,估计这会儿又不知道醉生梦死呢。今天缺席,那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真希望哪天这个小兔崽子能彻底醉死,省得她一天到晚要去操心折腾。
“哼!一天到晚烂醉如泥!本候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等他回来让他在这祠堂跪上一天!”
安定候虽然早就知道温安渝烂泥扶不上墙,但是他亲父生忌这样的大日子竟然也敢缺席实在让他冒火,说话的口气都在冒火。
安定候行完跪拜之礼后,白景春和温锦华一齐上前,一家三口又齐齐磕了头。
银沙看着他们磕完头都安然无恙有些懵了,到底怎么回事?线仙呢?她的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看着大家礼毕就准备退出祠堂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候爷!”
“嗯?”安定候抬眼看过来,他这会儿还在气头上抬眼看过来时都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杀气。
但是银沙根本顾不得害怕,她要把安定候留下,要让他再跪一次!再一次,线仙一定会成功的!
“今日既然是先候的生忌,理应一家人一起祭拜,现在缺了二公子,不如让人去寻了他来再跪一次才好。”
一听到这话,安定候还没有反应,白景春就皱眉了:“我们家这个小祖宗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让一大家子在祠堂等他一个人?这怕是不合适吧?”
安定候也觉得,一个没用的庶子实在当不得这样的重视:“他不来就不来吧,目无家法的忤逆子,我都不想看到他,我爹肯定一样。等他一回来就让他来祠堂。”
“家和万事顺,这炉火中唯独缺了二公子的,只怕先人在九泉之下也会不安。”银沙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绞尽脑汁也就是这些借口。
果然安定候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我爹当年纵横沙场数十年,经历了多少生死离别,岂会在意这些。无用的子嗣对于他而言更多的是碍眼。”
银沙看他这么说脑子里还在飞快地转着,思索该用什么理由让安定候再去跪一下蒲团。
“不过……”安定候转过身来直直地看向银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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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你一直在看这个蒲团?”
他目光灵炬仿佛能把银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照得一干二净。
银沙连忙牵起嘴角扯出一抹笑来:“候爷……”
她想解释,虽然还没有想好怎么解释,但是先胡诌一通吧?
结果才开口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侯爷,银沙姑娘做事细心,下午的时候一直在操心祭祀的细节,就连蒲团上的软垫都是她特意准备的……”
安定候狐疑的目光在银纱身上扫了又扫才落到蒲团上。
“哦?是吗?这软垫有何不同?”锋利的审视让银沙脊背发麻,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怎么办?要被发现了吗?怎么办?她还不能死,她还没有杀了安定候。
温良自人群中走出来,手里捧着什么东西,走到跟前的时候银沙才看清。
竟然是跟她那两块软垫一模一样的软垫。
“候爷,这是银沙姑娘专程制作的软垫。小的发现这软垫好似有些非同寻常。这反面的织物实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所以小的这才斗胆将这软垫换了下来。”
银沙紧张得嗓子里干成一块沙,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她没有想到刚刚自己离开后这个管家还做了这样仔细的检查。
软垫里的线香是被她专程摆布过,只有能过重压之下才能弹出来,所以只是将软垫拿起来是不会触发线仙的。
现在的银沙看着被安定候抓在手里的软垫脑子都快打结了,她这会儿根本想不到什么办法能安然地度过此关。
安定候这个人,最是疑心病重,看着眼前面如金纸的银沙,他怎么可能轻拿轻放?
“说,这软垫是怎么回事?”
“回侯爷,这个软垫正面是蜀锦,但是反面乃是织锦蚕的吐丝制成,里面塞了不少……防风、羌活、独活……”银沙似为难地开口。
“药材?为什么要放这些药材?”温锦华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祭祀变成了开始审问银沙。
上次他得了父亲的指点,有心想要拉拢银沙,于是开口问道。
正愁没人给她搭梯子,银沙听到温锦华开口立马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回大公子的话,这些都是治痹症的。”
“痹症……”白景春一听这两个字眼睛就看向了安定候。
果然,原本冷峻的安定候这会儿表情才稍稍缓和了些。
“侯爷之前总是在外征战,虽常胜但杀伐之气过胜,易引邪风入侵。贫道斗胆制了这垫子,想趁着夏时节为候爷和夫人驱驱邪气。候爷您身体康健才能保侯府家宅兴旺。”
银沙说完垂着头站在那里,安定候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她面前。
他气势逼人,银沙一动不动地垂着首等候他的发落,自他提出疑问的那一刻开始,审视的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果然。
安定候盯着银沙开口唤温良:“温良,把这软垫拆了。”
“是。”温良立马上前接过软垫,三下两除二的就将软垫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