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沙指着最角落里一枚蝶蛹表情凝重地说:“这个不太对。”
“哪里不对?”明月自觉学艺不精,瞧了半天也没有瞧出来有什么不对。
只是看着这蝶蛹非常活跃,一副快要破茧的样子。
“你看它肯定不会出来,它会一直保持这个状态。”银沙非常笃定地说。
“为什么?”明月更糊涂了。
银沙一抬手,青葱一样的指尖上盘着一条雪白的小蛇。
比小指还要细一些的蛇探着脑袋吐着蛇信,头直指那蝶蛹的方向。
“这不是蝴蝶。”银沙看蛊蛇的反应,非常确定地说道。
“这不是蝴蝶还能是什么?”明月被搞糊涂了,她现在已经开始反应自己当初的功课有这么烂吗?怎么银沙说什么她都听不懂?
“要不摘下来看看?”清风凑上前,他可不认得这些东西,但是有问题检查检查不就好了吗?
头脑简单的他也想不到其他什么好办法。
“不,这个肯定不能直接上手。”银沙摇了摇头,她低头研究起这窝蝶蛹。
明月看着银沙轻巧地摘下其中几枚蝶蛹,然后又移动几枚。
这一窝的蝶蛹被她摆弄得好似棋盘一般。
终于……
那枚不一样的茧裂开了一点点缝。
“开了开了!”明月激动地就准备上前,但是却被银沙眼疾手快地拉住,顺势将她拽到自己身后:“小心点,这里头只怕不是什么简单的玩意儿。”
蝶蛹的背部裂开了一条缝,银沙用蛊蛇去试探,果不其然,里面伸出一条细细的似触须一样的东西。
“是虫子吗?”清风眼睛恨不得挤成斗鸡眼看向那条东西。
“是线仙。剧毒,离远一些。”银沙在身上摸了半天都没有一个合适的东西装这玩意儿,再抬眼时无意看到一旁的一朵枯花她突地笑了。
名唤线仙,其实也是一种毒虫,没有眼睛和腿脚,只有像线一样的身体。
虽然看着细小无害,只要有人碰到它,它就会像一根无形的线一样弹射到人身上,被碰到的人会立刻中毒身亡。
原先不敢确定,现在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了,这根线仙就是她娘藏的东西。她娘甚至连装线仙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就是这朵不起眼枯花其实叫麻心莲,无毒无害,只有一个作用就是供这线仙生存。
摘了花,将花伸到那茧边,轻轻一碰,那线仙就弹到了麻心莲里。花瓣自里面合拢,这线仙就算是住进花里了。
“这就是师父那晚留下的东西吗?”明月好奇地看向那花,师父一般不太喜欢这种害人的东西,怎么会留下这个?
“虽然这线仙是我娘留下的,但是应该不是那晚她藏的东西。不咸山气候寒冷,是雪山,一般虫子是不可能在那里生存的。这个线仙应该是母亲自己养的。”银沙将麻心莲藏好。
一听这话,明月泄气了:“还以为就是这玩意儿呢。”
银沙露出一个笑容来:“这是个不错的东西,或许它可以帮我们杀了那安定候。今天不算没有收获。”
“如果不是这线仙,那师父就没有把东西藏在这个虫洞里。”明月叹了一口气:“师父是最信奉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人。”
“确实,走吧。这里不用再找了。”银沙环顾四周,手轻轻地覆在胸口放麻心莲的地方。
三个人爬出虫洞的时候才发现身上沾满了蛛网,大家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休息。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明月皱着一张脸,半死不活地靠在清风身上。
“原本我一直想给安定候下毒,但是他真的太谨慎了,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有了这线仙,或许我可以不用毒就可以杀了他了。”
“好!你说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银沙拉着清风一起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一副只要银沙开口,他们夫妻俩就可以为她上刀山下火海的模样。
“不行!”银沙一听明月要跟着她一起冒险立马拒绝,她满脸不舍:“师姐,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让你我怎么活?”
说着说着她眼眶就红了,明月看她这样子也哭了:“可是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啊!”
侯府她不是没有呆过,那就是个龙潭虎穴,一屋子的人精就没有一个好对付的。
“盈盈,你信我!”
这是再次相逢后银沙第一次这样郑重地叫出明月的本名,她原本是希望盈盈能够以明月的身份继续活着,在她没有报仇之前。能作为明月安全地活着。
“你信我,我一定可以为我们家报仇,我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你确定?我觉得我也能帮得上忙……”明月蹙着眉,并不想同意她孤身犯险的决定,但是看到她坚定的眼神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
“嗯!你是可以,而且我很需要你。盈盈,等我杀了安定候,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重新生活。就像娘和师叔那样,收养些孩子,教她们本事……”
她语声渐渐哽咽,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否活着回来,但必须给明月一个念想,一个值得等待的未来。
明月和她不同。明月已有清风,有了新的牵挂。即便自己回不来,明月也能好好活下去。
从前的阿蛮和盈盈,都一样,一无所有,唯有彼此。
可如今的银沙与明月,却已走上不同的路。明月值得拥有不被仇恨拖累的人生。
她没关系,可以去死,但明月,必须好好活着。
“阿蛮……你从小聪明,答应过的事从不食言。”
明月泪珠滚落,却硬是挤出一丝笑,看得叫人心头发酸,“这次我也想亲耳听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好吗?一定要……平安。”
银沙不说话,只是抱着明月流眼泪。
屋内的三人,再无一人出声。谁都明白前路何等艰险,也明白彼此心中那份沉甸甸的心意——无论如何,都要让所爱之人,好好活下去。
与明月、清风二人分道扬镳后,银沙重新回城里。
她今天出门是来找铁玄心的,她准备行动了,想要提前跟铁玄心说一声。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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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到了香料铺子后看店的小厮说账房今天不在店里。
铁玄心现在在京都的身份就是这家心香香料铺的账房。
“既然如此,等她回来后我帮我转告她,猫要生了,如果她想要只小崽子就早些去。”
这是她们师徒俩人约定好的暗语,如果准备行动就说猫要生了。
今日是安定候父亲的生忌,是个难得的好时机,她准备在今日动手。
先候生忌在安定候府算是一个大日子,才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下人们正在洒扫。
门廊下的灯笼也被换上了新的,石阶上的水渍才微干,一脚跨过门槛,两边的侍卫拱手朝银沙行行礼。
微微欠了欠身,就算是回礼,她继续往里走。
许是今日要动手的缘故,她的心情格外不一样。
看着沉稳大气的侯府门庭只觉得死气沉沉,这样深色的墙壁被血溅上应该也不会被发现。
只是地板是木质的,渗了血只怕不好打扫。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不相当的事情,一路走到了祠堂。
温良在里面指挥着下人摆放祭品。
温家的祠堂平日里就有专门的人看护,今天这样的日子更是打扫得亮晶晶的。
连长案上的铜烛台都被擦得闪闪发光,有侍女们正在往烛台上换上新的白蜡烛。
“手脚放轻一些,若是碰到了牌位我要你们小命!”看到小厮粗手粗脚地攀在柱子上挂祭幡,温良在下面着急得恨不得自己爬上去挂。
闻到熟悉的香味,温良扭头:“银沙姑娘回来了啦。”
他笑眯眯地跟银沙请安。
“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吗?”银沙温和地问,她打量着四周的布置,温良确实是个很好的管家,有他帮忙这次生忌的事情她没有操心太多。
“回姑娘的话,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吉时到了。”
“好,辛苦了,继续去忙吧,我看看哪里还需要调整。”、
态度温和地将管家支开,银沙慢慢走到了摆放祭品的长案前。
案台上已经摆好了祭品和香炉,目光从桌上的东西轻轻略过,果盘、香炉都不是藏线仙的好地方。
忽然她的目光停住了。
蒲团?
蒲团!!
若是将线仙藏在蒲团中,当他行跪拜之礼的时候那线仙就自蒲团中弹入他体内。
让他跪着死!
这个念头闪进脑海中时,银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
没有比这更好的姿势了,让这个罪人就这样跪着死去,跪着谢罪,为他杀死的那些无辜生命。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开始行动吧。
但是现在这里人太多了,左右不是侍女就是小厮,人多眼杂。若是现在冒然行事,只怕会立刻被人发现。
垂下眼睛,银沙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匆匆回到房中,银沙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两块精美的绣帕。这还是之前无名礼里的两块蜀锦。
银沙从她随身的箱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头卧着一只青色的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