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沙看着里头的药材掉了一地,她一颗心也恨不得要提到天上去了。
一眼都不敢错地紧紧盯着那堆药材,在哪里?她的麻心莲,她的线仙,可千万不要被找到!
温良用手指头一点一点拨着药材检查,银沙就死死地盯着他的手指,恍惚间她紧张得都快要窒息了。
银沙在看温良,安定候在看银沙。
手指头在药材里拨了又拨,最终停了下来。
银沙咽了咽口水,找到了?
万幸手指并没有夹带出任何东西,反而是温浪向安定候:“回秉侯爷,什么都没有。”
“再检查一下蒲团。”安定候的疑心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消散的,既然已经检查了,索性就彻查到底。
温良检查完软垫后又去拆蒲团,乱七八糟的麦秸秆被扯断了堆成一堆。
温良非常细心地检查,恨不得把每一根草都扒下来确定有没有危险。翻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侯爷,并无异样。”温良确定一切都没有问题后才向安定候汇报。
听了温良的话又看了一眼地上被撕成破烂的软垫和蒲团,安定候抬头看向银沙。
在他看来,不管是软垫被拆还是刚刚的那句汇报,银纱一直垂着头,恭敬地站在一旁。
荣辱不惊,进退有度。
安定候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对银沙的表现是非常不错的。
即便是误会、错怪了对方,但是对方也不应该有任何不好的反应。
霸道,但是这就是他的行事做风。
“既然是对家宅有好处的事情,为何擅作主张?”
安定候这话一说出来,虽然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但是白景春的目光立刻就投了过来。
她太了解温琏了,什么是高兴什么是生气,一眼就能看出来。
“候爷正值壮年,贫道怕侯爷不屑保养一说,怕您听了厌烦这才自作主张。还望侯爷降罪。”
言辞诚恳,目光真诚。
温琏非常欣慰地点点头:“本候征战多年,相识的将领无数自然是知道这痹症的可怕。你能想到这点很不错。温良……”
温良小跑着来到安定候面前:“侯爷。”
“银沙是为了安定候着想,你坏了她的好意,该罚。”
既便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安定候温和的目光,银沙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谦和的笑容,继续低头着。
虽然温良坏了她的好事,但是她并不想与之为敌,一个侯府的管家的能量比一般人想的可要大多了。
他不仅是管家,更是安定候的心腹,刚刚看似温良在找她的麻烦,又何尝不是因为安定候在为他撑腰呢?
现在不过是因为没有找到麻烦,这才不痛不痒的斥责两句,银沙是不会当真的。
生忌行礼的环节结束了,后面还有唱拜的祭祀活动,看着道士们一边转着圈的念经唱词,再看看站在一旁一袭道袍的银沙。
白景春心里总是有一种微妙的别扭感。
虽然知道不应该对门客说什么男女之别,但是生忌这样的大事不交给她这个侯府女主人操办,反而给其他女人,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娘,你看什么呢?”温锦良觉得这祭祀的场面颇有些趣味,饶有兴趣地看了半天准备结束后画一幅生忌祭祀图,结果头一抬就看到自己娘亲在发呆。
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银沙,白锦华一挑眉,其他不说,这道姑的姿色与气质确实超凡脱俗。
“候爷对这个银沙颇有些不同。”白锦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儿子闲聊。
“那确实,我爹说她很有才华。”温锦华向来是不会看眼色的,他一句话更是让白景春的心情更差了。
但是她混迹后宅这么多年,也不可能连这点事情都放在心上:“既是你爹的门客,也应该帮扶你,平日里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商量拿主意的就拿去问她,若是她有什么不情愿就去告诉你父亲。我儿可明白?”
她可不会自降身价却和一个小小的门客争宠。左右是个门客,那就让她发挥最大价值,辅佐她的锦华。
一直等到生忌结束,将祠堂打扫完毕后银沙才回到房中。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跌坐到地上,紧紧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今天下午的事情。
麻心莲不在软垫里,那会在哪里呢?
她今天下午去放好后也就离开了祠堂大概半个时辰左右,但是她也没看到谁从祠堂里离开的时候拿着软垫啊?
不过软垫这种东西随便折一下还是很容易藏着带出去的。
是有人发现了她的计划?
到底是谁?难道是哪个不起眼的丫鬟?还是小厮?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没有惊动安定候。
不过这就是个隐患,若是谁提前知道了这东西,提前藏了起来然后等到以后再告诉安定候,那她可就是随时都有危险了。
不过……会不会是温良不认识那麻心莲所以遗漏了?
今天她为了避嫌一直都没有碰那堆被址烂的软垫和蒲团。
一想到这里,银沙坐不住了,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又理了理衣服才重新推门出去。
往祠堂去的时候几个丫鬟和婆子们正围在一起,她们在分祭祀用的瓜果和点心。
祭祀用的点心侯府的主人们看不上,但是下人们却很稀罕,都是好东西。
“银沙姑娘来了?”
看到下人们有些紧张和局促,银沙摆摆手温和地笑道:“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打扫好,要不要帮忙的。”
听到这话,下人们松了一口气,银沙向来不摆架子,所以说这话也不奇怪。
一个打头的婆子上前一步向她汇报:“回姑娘的话,祭祀用品已经全都归置妥当了,打扫出来的腌臜也已经送到后院,估计这会儿已经有车来拉了。就剩下这些贡品,分一分就好了。”
“嗯,今日大家辛苦了。你们分完了早些去休息吧。”
银沙笑着朝他们拱了拱手就离开了。
确定脱离了下人们的视线,银沙加快脚步往后院走,结果前后脚的功夫,拉腌臜的秽土车已经离开了侯府。
确定了方向银沙就追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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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但是她哪里有人家车跑得快,奋力追了半天,谁料刚转了个弯就不知道秽土车去了哪个巷子。
她累得直喘气,感觉腿都在打颤,感觉站不住了想靠在墙上休息会儿,谁料往后靠的身体没有靠到墙壁反而碰到了一个温软的东西。
扭头一看,是个人,青面鬼。
“……外公。”银沙张了张嘴,喊道。
“看来浮生说得不错,你这个丫头身娇体弱,毫无练武的天赋。这才跑几步路?就喘成这样?”
青面鬼的态度还算亲切,但是不知道是因为相处时间短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银沙与他始终亲近不起来。
“来,陪我走走吧,正好聊聊你最近的事情。”青面鬼朝她伸出手。
跟着青面鬼上了马车,银沙抬头看了一眼马车,车夫蒙着面,马车上也没有标致,
她没有作声,坐到了青面鬼的旁边。
听着车轮咕噜咕噜地转着,也不知道驶往哪里。
挑起车帘看了一眼外面,是护城河的方向。
好久车厢里都没有人说话,青面鬼带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银沙垂着头也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了车后才发现竟然真的来到了护城河边。
现在夜色降临,这边了无人烟。
“说说吧,为什么现在就要杀他?”鬼面人开口。
“我不是一直想要杀他吗?外公为何这样问?”银沙垂着头跟在后头慢慢踱步。
“但是你太心急了。”青面鬼转过身来将手中的麻心莲递给了银沙:“你刚刚是在找这个吗?”
银沙接过麻心莲,抿着嘴不说话。
“你太心急了,今日若不是我出手,你现在只怕已经死了。”
“外公……我看到我娘和师叔了。”银沙淡淡地开口,她望着宁静地河面一字一句地说:“她们被剥皮削骨,做成了美人灯。就放在安定候府的密室里。她们就被摆在桌上,像个普通的物件一样……”
银沙闭上眼睛,她的声音哽咽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往下说了。
青面鬼也没有想到银沙这么快就能摸到安定候的密室去,他顿了顿只得换了一个话题:“你行事如此莽撞就没有想过事后自己要如何逃脱吗?”
“……原本我想着安定候若是出事,侯府中一定会大乱,到时候我趁着他们还未布防前逃走便是。只是……”
银沙眼神阴狠地说:“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的计划竟然被那个管家温良识破,他提前换走了我的软垫。今日要感激外公出手相助,若不是您出手,只怕我今日不仅杀不了安定候,还要白白送了性命。”
青面人原本一直在前头走,这时才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进京前你的两位老师都说你还没有到可以出师的程度,现在看来确实是。
银沙,你太冲动、太糊涂了!
你就没有想过一个小小的管家怎么敢在祠堂当着众人的面与你发难?你就没有想过这背后可能是安定候的指使?
你就没有想过这是不是一个挖好了就等你跳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