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是林家的掌法,大开眼界。”
“欸欸欸,你们瞧。是张家小姐。哎哟,这哪是比武啊,分明就是跳舞。身段灵动飘逸,太美了。”
……
比武把夜宴后半场推向**,呼喝叫好声连绵不绝。
和几百年前闭门造车的宗派不同,当今武学更提倡交流,取长补短,不断完善自身修习。
东方明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赵予嫣笑道:“怎么样,灵力虚脱的滋味不好受吧。”
陈星河道:“他是为了我。”
听到这话,东方明顿时来了精神,强撑起身子,泪汪汪道:“老大英明。”
随后解释道:“我可是东方朔的儿子,未来的天阙宫二把手,大管家。随随便便被无名小卒打败,颜面倒是一回事。失了威信,如何服众。必须拿出符合身份的手段才行。这样,他们才会认为我和星河真的只是切磋,当不得真。”
他背对着众人,仰起头,做出擦拭眼泪的动作,悲泣道:“俗话说的好,不怕下属做得少,就怕领导看不到。我之用心,天地可鉴。”
赵予嫣道:“快坐下,瞧你能的。”
“郡主……郡主……”一个丫鬟提着裙子紧紧追赶前方少女,一前一后撞进门来。
“小小,你快点。再慢残羹剩饭都没得吃。”
只见那少女,二八年华,一身荷花粉色裙子相得益彰,头上绑起的双马尾似不能匹配主人的速度纷纷扬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舞台上比试的两人身上,倒是无人注意她俩。绕过人群,上楼后找准方位径直来到雍王面前。
少女脆生生道:“兄长,吃着呢。”
“嗯,又跑哪儿玩去啦?”雍王宠溺地看着眼前少女。她正是灭门王家唯一的幸存者,族妹王梦瑶。
“嘻嘻,哪有。”王梦瑶灵活的走到雍王身后,伸出小手搭在他肩膀上揉道,“想必兄长吃酒也累了,妹妹给你解解乏。”
“你啊,哪儿都好,就是还这么贪玩。”
王梦瑶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这个年纪就该玩啊。”
“若是有一天我不能再在你身边,希望你依然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生活。”
“兄长是醉了,说傻话呢。”不知怎的,王梦瑶突的心中一紧,双手力气不知觉的加重了,口中脱口而出,“兄长会一直陪着梦瑶的,对吧?”
雍王没料到王梦瑶反应会这么强烈,抓住她的手,让其在旁边坐下,安抚道:“是我喝醉了,说胡话。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拿过一盘点心,雍王继续说道:“这是你最喜欢的凤梨酥,专门给你留的,尝尝。”
“兄长最好了。”王梦瑶接过盘子,美滋滋的吃着。
只是这般兄妹融洽的气氛似被无形的幕布遮挡,无法传到雍王这边。
雍王眼神微沉,注视着王梦瑶,彷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在脑中。
“来,兄长,你也吃一块。”
“好。”雍王拿着吃了一口,“味道不错。”
雍王那边的热闹很是吸引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目光,要知道这可是雍王的宝贝,若是得到她的倾心,往后的仕途必定平步青云。
“她就是雍王的族妹吧?”陈星河好奇问道。
东方明将目光从舞台上收回,颔首道:“是她,紫玉郡主王梦瑶。三皇子的族妹,也是他力保,加之王梦瑶年幼,才得皇帝恩赦,留下一条性命。”
“哦。紫玉……记得是一种极其稀有的玉石。”陈星河看向雍王兄妹,“看他们相处融洽,二人感情是极好的。”
“是啊,她的封号是三皇子用军功特地向皇帝求来的。只是可惜,盐铁案发生时,她尚年幼。灭门惨案对她的打击太大,生了场大病,病愈后又患脑疾,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
“遗忘也非是坏事。至少对她而言,忘掉过去重活一世,总比背负血海深仇要强。”
“也对。”东方明附和道。
有人想拼命记住,有人想拼命遗忘。
王予嫣饮下一杯酒。酒是上好的美酒,却难浇不灭心中的愁,她何尝不想割舍过去的感情呢。
“叮铃铃。”是清脆的铃铛碰撞声。有人坐到了左侧的桌子。
“嗯?”陈星河转过头。
只见一女子面掩纱巾,身着青衫,秀发从脖子两侧垂在胸前。
张予嫣注意到他的动作,好奇问道:“怎么了?”
陈星河回转身子,示意道:“那姑娘是何人,夜宴都快结束了才来?”
东方明答道:“没有人啊。”
“你们没看见吗?那边坐着的青衣女子。”
三人摇摇头:“没有。”
东方明撑着桌子,身体前屈,脸庞靠近陈星河,右手划拉着:“星河,酒量不行啊,喝醉了?你看我,是不是三头六臂的哪吒?”
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问道:“这是几?”
“别闹,我没醉。”陈星河无语的拍掉东方明的耍宝动作。
“赴宴之人是还差一个。”张予嫣盘算着二楼人员。
东方明诧异道:“还真有。大姐,谁啊?”
“那年你还未入学宫学习。东皇阁大阁主亲自送来的一个女子。我恰巧见过一面。”
“差点忘了。”东方明回忆起来,“据说她坐的位置还是三皇子千叮咛万嘱咐要空出来的。声称就算人没来,也要把位置留着,以示尊重。”
陈星河打趣道:“还以为你是耍小家子性子,离雍王远一点才挑的这个位子。是我误会了。”
“不至于不至于。”东方明连连否认。
“予嫣,她很少露面吗?”
“嗯,她来到学宫后,吃穿用度全部是东皇阁的人负责,外人不曾接近。”
“东皇阁的人,总是神神秘秘的。他们那地虽然相较其他上人福祉落魄,但底蕴还是有的,可比学宫好多了,跑这儿干什么。”东方明插嘴道。
“大阁主带来的人么……”陈星河想起之前撞到的那个被称为小阁主的少女,站起身来,“趁此机会,正好咨询。”
来到左侧桌子,陈星河发动一张符箓,确保自己说的话不会被其他人听见,随后报上家门:“在下天阙宫新任宫主陈星河。听闻姑娘是东皇家的,因要事特请一见。”
女子自入座之后一直闭目端坐,对外界的热闹不闻不顾,就差把“生人勿近”写在脸上。这番姿态倒不像是来赴宴,反而像是专门为等候某人。
听得有人自报身份,女子这才打开双眸,眼中似有星辰流转。
红唇微张,轻声细语,袅袅动人:“终于等到你,请坐。”
“姑娘早知道我会来。”陈星河闻言,坦然入座。随即消失在东方明等人眼中。
是隐匿阵法。
女子没有答话,素手拂过桌面,凭空出现一桌酒菜,是各种鱼类做成的菜肴。
陈星河称赞道:“好手段。姑娘为何说等我?”
“公子可能记得小女子?”女子取下面纱,反问道。她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头上金钗枝,朱唇艳桃红。身披云彩秀,仙娥出月宫。去掉少女的活泼,多了几分贵气。
“和学宫那日匆匆一瞥,是有不同。”
女子捂嘴轻笑:“这种场合,哪怕一万个不情愿,总得装一下的。”
“……”陈星河不知怎么接话了。
“但我要说的,是更久远之前。”
陈星河这才认真细看她的样貌,和记忆中见过女子对比。
从小到大,他一向深居简出,大多时间都跟随师父修行,在太一界闯荡,在京城游玩也是和东方明去张府寻大姐。他的圈子就那么大点,接触的同龄人屈指可数,更何况美貌女子。
修行之人,虽不一定能过目不忘,但总要强过常人。仔细看来,内心无端升起几分熟悉感。
女子见陈星河一时眉头紧蹙一时又舒展开来,提示道:“十年前,少宫主继任仪典,我曾随大阁主前往观礼。”
陈星河恍然。是了,当时场面宏大,各方皆派了代表参加。
“看来是忘了。”女子且笑道。陈星河尴尬的笑了笑,那么多人,很难记得谁是谁。
随即女子说起正事:“此番我特意到此,专程见你。”
“哦?”陈星河颇感意外,“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公子觉得,人之死亡分为几层?”女子没来由地问道。
“三层。当人心脉停止跳动,呼吸中止,医师诊断无误,则为一次死亡。当举办丧事,遗体下葬,户籍从衙门簿册中划去,是为二次死亡。当世上最后记得已故之人逝去,是为三次死亡。姑娘何故有此一问?”
女子接着陈星河的话,继续道:“因而声名显赫之人身死,但精神长存。至强者若得契机,可再临世间。阁中有上人遗训,蛰伏待机,旧枝春芽。”
“什么!”陈星河大惊。他心细如发,他想到天阙宫宫主传承中的警言,“仅仅是道遗训,不该现在提起。然而姑娘偏偏说了,莫非……第二上人已经临近复活?”
女子颔首,郑重道:“而且当他再度降世,其实力必定远超千年之前,为全盛之姿。”
“此为贵阁机密,为何要告知我?”
然而女子接下来的话,更是让陈星河脸色狂变:“在第一上人留下的法旨中,应该有这样一条——见妖君,必杀之!”
陈星河惊疑未定:“姑娘为何知晓我天阙宫不传之秘?”
女子神秘一笑,说道:“以后你自会明白。”
她接着道:“当年第二上人为夺长生,欲祭炼整个世界,致使生灵涂炭。被斩杀之后,东皇阁饱受非议。小阁主观澜,携带上人残躯叛出东皇阁,加入蓬莱岛。自此东皇阁和蓬莱岛就已走上不同的道路。”
“姑娘的意思是?”
赵曦宁坚定道:“不管其他几方,我东皇阁定与天阙宫同生死,共进退。何况我还有要事有求公子。”
“请讲。”
“我曾‘看见’未来,将来我会面临死劫,灾祸无法避免。”
“据记载东皇阁有两大神技。凭此,东皇阁两位阁主上知天文,下懂地理。掐指断阴阳,龟卜占未来。”
女子笑道:“哪有公子说的那么神奇。观星、洞悉确能让我们知晓各种秘闻,但未来又岂是我等凡人能算尽的,不过能一窥万千变化中的一种罢了。世人夸大其说,公子还当真了不成。”
“那也足见东皇阁神异。只是……”陈星河疑惑道。
“东皇阁得神器东皇钟护佑,而且……普天之下应该鲜有人能伤到姑娘。”陈星河看向女子手腕,“姑娘手腕所戴之物,可是镇器镇魂铃?”
女子掀起皓腕,露出双手饰品,左右各是一对豌豆大小的铜铃:“大阁主将我从河中救起,发觉我神魂强大,但身体孱弱,恐有不妥,特用此铃护我。”
陈星河没想到女子有如此和自己相似的出身,心生怜意。郑重道:“若是将来有难,在下必定相助。”
“敢问姑娘芳名。”
“赵曦宁。”
“赵姑娘。你可知上代小阁主李沐瑶?”客套之后,陈星河终于奔向主题。
赵曦宁眼眸看向陈星河,言语中带有怨气:“知道,三年前她突然离京,紧接着命牌碎裂,命陨异乡。经查证,是为了你师父。”
陈星河尴尬一笑。陈广傅曾大闹东皇阁,丢了东皇阁的颜面,眼前女子心怀芥蒂实属正常。硬着头皮道:“所以连你们都查不到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太一界最深处凶险异常,除你们师徒,他人难以涉足。天机混沌,秘术无用。不过,事发当日,我确实感应到似乎是李沐瑶的令牌出现在京中,但非常短暂,我尚未反应过来,立刻消失了,因此也就没有向有司提起。”
“连起来了!”陈星河眼前一亮,瞬间有了推断,“九重天不知通过什么方法,总之骗小阁主离京,又夺了她的令牌,通过黑蛇帮老庸头送入京城。但是一个城南,一个城北,当中定还有其他人。”
陈星河感到颇为舒畅,郑重地行了一礼。
赵曦宁叫他坐下,又问道:“公子,你神魂是否有异?”
“不瞒姑娘,在下之前身中剧毒,毒虽解,尚在修养。”陈星河解释道。
“应是如此。”
“这样吧,作为日后你救我的答谢,留一滴血液在镇魂铃中。虽然知道你修为盖世,但万一出现意外呢。这样我第一时间就能知晓,找人救你。”
陈星河依言,用镇岳割破手指,挤出一滴精血悬在空中,随后控制着落入镇魂铃。
话题说完,陈星河欲起身告辞,赵曦宁说道:“公子不尝尝?”
经她一说,陈星河当真感觉有点饿了,暗道:“刚才不是吃过吗?”
随后点点头:“那就多谢姑娘美意,常常东皇阁伙食。”
轻取一筷鱼肉放入嘴中,陈星河眼中放亮,惊呼道:“竟然如此合我口味。”
赵曦宁捂嘴轻笑道:“不妨多吃点。”
陈星河狠狠点下头,下筷如神。不一会,桌上菜肴就少了一大半。他发现少女只吃了几口,不好意思道:“在下失礼了。”
赵曦宁笑道:“世间唯美人、美味不可辜负,公子但吃无妨。”
拿起酒壶,斟满一杯:“公子请。”
陈星河接过,一饮而尽,满嘴桃花香,不禁问道:“这是什么酒?”
“桃花酿。”
“好味道。”
“……”
赵曦宁没有再动筷,陈星河风卷残云,歉意道:“实不相瞒,姑娘的酒菜,总给我一番怀念的感觉,仿佛很久以前我曾吃过,让我止不住嘴。”
赵曦宁一直安静地看着陈星河,隐藏起心绪,笑道:“公子喜欢,是曦宁的荣幸。”
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有人离开。晚宴的规矩,吃饱喝足可自行离去,不必通报。
太子起身,环顾四周,带着自己人退出宴席。
雍王见此,亦是准备带领众人离开。
王梦瑶说道:“兄长,你先回去。我还没吃饱,再等会。”
“你呀。”雍王无可奈何,唤过众人,“我们走。”
随着二位殿下离开,越来越多的学子辞别他人,返回学宫。
“星河~星河~”东方明看不见阵内情形,轻声呼唤道。
“赵姑娘,我朋友在唤我。”
赵曦宁手指在桌上连点三下,一张符箓出现,收起了隐匿阵法。
这是她第一次在公众面前露出真容。
“真乃洛神。”见之者,无不感叹。原来赋中所写洛神,并非杜撰,当是写实。
“咦?姐姐好漂亮。”王梦瑶的声音由远及近。
“紫玉郡主。”
“突然出现这么漂亮的姐姐,我好奇来看看。”王梦瑶又看向陈星河,“你是……”
“哦,郡主,他叫陈君华,我们家一个远房亲戚。”东方明又拿出对外的说词。
“我虽然年幼,但不傻。我知道他是谁。”王梦瑶刮了一眼东方明,对陈星河眨眨眼,“现在这个世界上修为最高之人。放心,我不会到处说的。”
“吃饱了,走了,你们也是。兄长说过凌晨不回家,会有不好的事。”随即从二楼跃下,直奔大街小摊,仿若一只肆意纷飞的蝴蝶。
街上传来少女的笑声,一会儿东一会儿西。苦了丫鬟小小,瘦弱的小身板,愁眉苦脸跟在后面。
陈星河道:“我们也回去吧。多谢赵姑娘款待,再见。”
“这个给你。”赵语嫣拿出一张折起来的白纸。透过背面,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字迹。
陈星河问道:“这是?”
“桃花酿配方,公子可交由府中管家自行酿制。”
“多谢姑娘。”陈星河行了一礼。
李三的住处离入户门不远,听见外边的动静,打开大门候着。
“少爷,你可回来。”
将配方交给他:“有时间试试。”
“李叔,夜深了,你睡吧。不用管我。”
推开门回到卧室,一封信件摆在茶桌上,信封没有任何落款。
陈星河展开书信,信中写道:“深夜叨扰。万望宫主夜间赴廿六号一叙,有要事相商。怀仁静候。”落款赵怀仁。
赵怀仁,正是当朝太子。
“也罢,去看看又何妨。”陈星河思忖片刻,决定赴邀。
打开窗户,陈星河越过围墙,落在院外的小道上,没有惊扰他人。
湖面倒映着高悬的明月,翠蝉攀在柳树上鸣叫,湖中蛙声一片。沿湖的院落逐渐熄灭灯火,想是赴宴归来的学子即将前往梦乡。
沿着蜿蜒的小道,一路来至廿六号小院。小院门口高挂着灯笼,下面坐镇的是两尊石狮子,口含一颗圆滚滚的石球,映着烛光,越发的威猛。
走上前,叩响青铜门首,一个老者提着灯笼打开门走出来。见眼前少年气度非凡,拱手问道:“夜已深了,敢问公子是何人,又为何来至此处?”
陈星河见老者面露异样,仿佛不知道夜近子时会有访客。
按下心中怪异,将手中书信收回,腹内运转,吐出一口酒气,嗡嗡道:“在下陈君华。刚刚赴宴归来,酒劲未散,沿湖走走。撞见有灯火,寻光至此,请问可是怀仁兄府邸?”
“正是。只是我家公子已睡下,只能辜负公子一番美意了。月过中天,公子还是快些回去安歇为好。”老者说完就准备退回门里。
“欸?”
未等老者入门,从里又传出一个声音:“他是我请的贵客,文公公,快快迎进来。”
老者这才将陈星河迎进门内。
来至正厅,出乎意料的一前一后站着两人。
“哈哈哈,先生,别来无恙,本王就知你我有缘。”后面那人首先开口道。
陈星河知道两人身份尊贵,自己的假身份形同虚设,直言道:“天阙宫宫主陈星河拜见太子殿下、雍王殿下。”
后面那人不是雍王又是何人。
太子上下打量,说道:“果然是少年英才。”
“太子殿下过誉了。”
“深夜相邀,怀仁深表歉意。”太子说完,向陈星河行了一礼。
“岂敢。”
“此番请宫主前来,一是想一睹宫主风采。二是……”太子从旁边拿起一本书籍,继续说道,“这是先前从天阙宫藏书楼借阅的《天外异闻录》。书籍珍贵,我一直小心查阅,今物归原主。”
陈星河接过书籍,总感觉这个由头十分蹩脚。
“是。”
文公公拿来一方药盒,太子介绍道:“听闻宫主不慎中毒,这都是些补气养身的药物,并不是什么珍品,宫主可安心收下。”
陈星河发现都是寻常药物,也就收下:“多谢殿下体恤。”
“万望宫主小心,不可再遭小人暗害。”太子语气沉重说道。
“怀仁还有事和雍王商议,宫主暂且回去,早些休息。”
陈星河辞去,文公公迎出院子。
文公公拱手,为之前行为解释道:“宫主勿怪。雍王气盛,太子只能暂避锋芒。这处房子,是太子秘密寻来的,明面上住的是另一个人。只是不知雍王从何处得知,今晚晚宴之后,带着下属前来。老奴愚钝,之前不知宫主身份,只是想着能得太子深夜召见,想必是为大才。为防雍王排挤,只能出言下策。”
“无妨。”
陈星河拿着物什,朝自己的住处走去。脑中思索道:“太子是有事要说的,只是雍王在场不便说明。他着重提起小心,小心谁,在场的雍王……”
“……宴会上感应到雍□□田中另有隐藏,现在又没了。”
“罢了,回去睡觉。师父告诫过,皇室之人,不管是谁,都要少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