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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账本

作者:桃红飞到枇杷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李香君坐的脊背挺直,将此事对张夫子解释过一遍。


    “暂且吞下这口气。”张夫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且看县尊之后有何动作,只怕会给捕头下绊子。”


    谢玉珍说道:“再有什么,也得到开春之后,我们不会放在他眼里,这段时间谨慎一些就是。”


    “是啊,再怎么样,也不能无事生非吧。”李香君点头赞同道,“我这些年不曾行差步错过,最多上衙时候辛苦一些。”


    张夫子摇头,将手中的书放到桌子上:“你们当真以为,他们这样换着法子对付你是因为这些银子不成?”


    他脸色凝重,谢玉珍二人面面相觑,仔细思考,却都觉得脑子里有着一重迷雾,教人理不清思绪。


    “账本!”倏忽间,他们灵光一现,异口同声。


    张夫子点头:“是也,你们找过一遍,便以为账本已在他们手中了,他们却觉得账本是在珍娘手中。”


    “敌不动我不动。”谢玉珍知道县尊想必是不可能放过她,心却一瞬间落地了,“我不怕他们算计。”


    一个女人,你能拿什么去算计她?无非名节而已,而这个东西,她若在乎,早在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就干脆利落地把脖子抹了。


    “我也不怕。”李香君说道,“我会保护谢娘子,不会有万一。”


    他扬起手,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凸显出来,让人很有安全感。


    “老夫有个故友,是狄将军的文书,等元宵灯会那天,我书信一封,你们替我送去。”张夫子捋了捋胡须,如此说道。


    他尚有家小,不便出头。


    “多谢夫子!”李香君眼睛一亮,拱手说道。


    “也是多事之秋啊。”张夫子叹气,便送他们两个出去了,“此事入得我耳,出得你口,再无第四人知晓,你们两个切记。”


    “我们省得。”谢玉珍说道。


    李香君走在谢玉珍身后,沉默了一路才说道:“我先回去了,你且保重自身。”


    “我省得。”谢玉珍点头。又是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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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月十五晚


    “女兄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呜云的!”谢朗费劲儿抱起小狼,又承受不住重量,将小狼放到地上。


    两双亮晶晶、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谢玉珍心里一片柔软,摸了摸两小只的脑袋:“莲子饭和炒小鱼在锅里瓮着,豆腐煎蛋汤在瓦罐里,到时候加块炭热一下就可以吃,热水在另一个锅里,竹筒在书房里,冷了就灌热水取暖。”


    “好。”谢朗点头。


    “我走了。”谢玉珍系好风帽,和王清儿邀着出门去,“谁来都别开门,别忘记了!”


    “我看你这不像养弟弟,和养个儿子差不多了。”王清儿取笑她,“这样事无巨细。过了今年,朗哥儿虚岁进十,你也二九年华,该为自己考虑一下才是。”


    “话是那么个理,可他是我带大的,和儿子也没差了,我以后就让朗哥儿给我养老。”谢玉珍说道。


    这么说王清儿便不赞同了:“你可别忘了大虞的律令,过了二十,女子若无婚娶,官府便可自主配人。你的终身大事,反正也无父母之命,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我晓得”谢玉珍回应道。


    “你心里有数就好。”王清儿点到为止,不再聊起这个话题。


    到了坊市,王清儿说道:“珍娘,我要去墨竹坊给爹爹买些写字作画用的宣纸,你是要和和我一起去还是先去别的地方逛逛?”


    谢玉珍一眼便看到坊市入口第五个摊子处的李香君,便说道:“我先去看看前面的花灯。清嫂嫂你先去吧,到时候我若看不着你,就在坊市门口等你们。”


    “那我就先走了。”王清儿挥挥手,墨竹坊在坊市比较里面的位置,她还得走一段时间呢。


    谢玉珍快步走到猜灯谜的摊子前,和李香君对了个眼神。


    “李郎君,甚是凑巧。”谢玉珍微笑,向李香君点头示意,而后望向挂在木架最上一排的花灯,真真是做的精巧极了,灯面上绘制着石榴枝的花样。


    灯下垂着一轴纸,上书:话语转折处,点点天上水。打一字


    往下数第二排第五个花灯,是双龙戏珠的花样,也很抢眼,灯下的谜面是:养兔守株,打一字


    “话语转折处,点点天上水。”谢玉珍沉吟片刻,脱口而出,“是‘河’字,是也不是?”


    “娘子聪慧这盏花灯是你的了。”摊主叉下最上面的花灯,递到谢玉珍手上,“既如此,娘子再猜一猜这一盏,这两个是摊子上最出色的了,娘子想必便是它们的有缘人了。”


    养兔守株,兔,卯兔,守株,株即木。


    “柳?”谢玉珍试探说道。


    “我果然没看错姑娘,姑娘就是‘有缘人’啊。”有缘人三个字,被咬地极重,谢玉珍不由得望向花灯后的摊主。


    花灯摊的摊主抬起头来,长得平平无奇,属于扎进人堆就再也找不到的类型,谢玉珍借着灯光,却一眼将其认了出来。


    这人竟是潘案身边的忠仆,专为他做脏事的潘二!


    怎么会!


    “这盏花灯,也是娘子的了。”潘二想必早就认出了谢玉珍,却未曾发作什么,平静地将花灯递给谢玉珍,却在谢玉珍接过时捏紧,“当年朗公子的事,娘子可要多多思量啊。”


    他话语中似有深意,谢玉珍来不及深想,就听得对方说道——


    “已得了最出色的,二位可不要再过于贪心了。”潘二正色,不耐烦得赶客。


    “就是啊,我们还得玩呢!”人群中有人不满道。


    谢玉珍和李香君被人推搡出摊位内圈,两个人走远些,谢玉珍才将一个灯笼交由李香君。


    “多谢了。”李香君接过花灯,连同夹在手柄上的信,说道。


    “不谢,我先走了,清嫂嫂想必也快回来了。”谢玉珍说道,“你将信送到坊市中心的瓦子里,李文书在二楼厢房品茶。”


    “我知道了。”李香君答应道,“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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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之后别再插手了,他们找不到由头,想必也不好发作。”


    “别说我了。”谢玉珍摇头,“你一直在查这个事,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县尊一句话,你身为他手底下的人,最快一个倒霉。”


    李香君闻言心里泛起甜意:“谢小娘子的关心,我就收下了。就此别过,堂前燕明天开张,我到时候来帮你。”


    说完这些话,两个人就此作别了。


    李香君找到瓦子,瓦子一楼中心有个台子,上面有几个小娘子弹弹唱唱,咿咿呀呀的,他一句也听不懂。


    一个茶博士上来迎客:“客官是喝茶还是听曲儿啊?一楼散座还是二楼雅间?”


    “我找人。”李香君说道,“我是张夫子的朋友,李文书在不在二楼,麻烦帮我引见。”


    “得咧!”茶博士听他不是来消费的,本不欲搭理,却听得张夫子和李文书的名号,又带起笑来,怕得罪了贵人。


    “找我?”李文书坐在靠窗的主位上,一脸诧异,“老张的朋友,让他上来吧。”


    看是何事,老张的面子不能不给,他心里想,若是什么攀附之辈,早早打消对方的念头也好。


    “李文书请您上去。”茶博士下来,指引道,“我这就带您过去!”


    入得厢房,茶博士后退着将门关上,李香君放眼望去。


    李文书身量修长,蓄得一把美须,眼神光亮堂堂的,很有精神。


    不愧是从军的,李香君心里赞叹道。


    “小伙子,你来找我,是意欲何为啊?”李文书端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悠哉哉地问。


    “晚辈李香君,是嵩县县衙的捕头,这是张夫子的信,大人看后便知。”李香君恭敬地双手递上去一封信。


    李文书身旁的人见他点头,过去将信接了下来,递给他。


    他看了一眼信封上的笔迹,确认是张夫子的,才将信封拆开。


    一目十行过手上的信,李文书不敢置信地抬头看李香君,又垂首确认了一遍。


    “小小一个县城,当官的胆子倒是大的吓人!”李文书冷哼一声,狠狠把信拍在桌子上,“简直是目无王法,草菅人命!”


    “近年来四处还有匪患,掘墓盗尸,实在是苦无证据。”李香君说起这些年的情况,“潘案一案结的草率,一干证据毁的也干净。”


    “潘家的账本不是还没找到?”李文书说道,“账本能找到是最好,不能找到,也有不能找到的办法。你且放心,我既已知晓此事,就不会坐看事态发展。”


    “多谢文书!”李香君拱手。


    李文书站起身来,拍了拍李香君的肩膀,肃了神色。


    “好小伙子,等这个事结束,我替你表功!”李文书说道。


    “功不功的,我不懂。”李香君说道,“我只在乎能不能为受害人讨回公道。”


    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与此同时


    谢朗被推下水的河边第五棵柳树下,一个裹满泥土的木匣终于重见天日。


    账本,似乎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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