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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君子之风

作者:桃红飞到枇杷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把寒刀横在谢玉珍和王清儿脖颈上,二人背靠着村口的巨石,只感到透心的凉。


    谢玉珍手上拿着的梅枝,也被汗水潮湿,她缓了缓心神,故作镇定地问:“你们是何人,什么银票,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还不承认?”几个恶徒脸上蒙着白巾,看不太清面相,拿刀的冷哼一声,说道:“也不怕告诉你,我等是潘案的宗族兄弟,我兄弟的银子,是不是都给了你了?!”


    谢玉珍几乎没忍住快笑出声来,什么宗族兄弟,先不说钱不在她这里,从潘案拐卖自己堂姐妹,潘家人求告无门开始,潘家其他人就都跟他这一支断交了,跑的不知道有多远。


    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兄弟?


    “且不说我和他早就退亲,就是还没退亲,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把钱都交到我一个小女子手上。”谢玉珍小声说道,“再说了,整个嵩县谁不知道,他派人害我亲弟的事?他的家财要是在我手上,他能做的这么绝情?”


    说到谢朗那件事,谢玉珍语气憎恨无比,颇带几分真情实意。


    王清儿也不是很害怕,她颇通一些拳脚功夫,只是不知道这群人是何来历,不敢轻举妄动,若是她一人倒还好,只怕伤了玉珍妹妹。


    “就算不是你拿的,我们也不得不——对不起了!”


    “郎君把我们放了,我们必定不会报官!”刀口挨近的瞬间,谢玉珍高声说道,“何必为了我们两个弱女子背上麻烦?这可不合算!”


    “麻烦?哼。”拿到的冷哼一声,“不解决你们,才是真的麻烦!”


    说时迟那时快,王清儿趁他们注意力都在谢玉珍身上,迅速往下蹭下去,侧身把刀踢开,谢玉珍见状,迅速跑到石头另外一侧,不给王清儿拖后腿。


    只是赤手空拳,对面人多势众,难免有不好应敌的纰漏之处。


    “好你个小娘皮,你他娘的找死是不是!”其中一个黑衣人被谢玉珍一个石子击中后脑勺,怒目直瞪过去,扬起武器就要去攻击躲在石头后面掏出弹弓的谢玉珍。


    “没教养的东西,我替你娘好好教训你!”谢玉珍将石子放到弹弓的弓带上,朝对方下三路处射去。


    她眼眸一闪,心里想道,今日我不杀你,你们便要杀我,这可不能怪她心狠了。


    来人未曾想到一个女子会使用这般阴损的招数,没有防备,直接疼得将膝盖屈了下去。


    趁这个机会,谢玉珍又架上石子,这一次,目标是对面唯一漏出来的眼睛。


    只是对面竟有一人发觉到这边的情况,抽身出来将石子击飞开来,眼神中的鄙夷几乎要泄出来:“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真是吃酒把脑子吃傻了。”


    说罢便将人踢开准备上前来,谢玉珍却在他骂同伙的时候缓缓蹲了下去。


    “哼,现在束手就擒还不算晚,小爷一定给你一个痛快!”他一把提起谢玉珍的衣领,似乎是打算要将人抹脖子了事。


    见谢玉珍两眼放空,他还以为谢玉珍被吓傻了,忍不住大笑起来,大刀就要挥上去——


    两把泥土被狠狠按进了他的双眼里面,剧烈的痛感让他不得不软了手脚,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嚎,痛的四处打滚。


    “我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我现在来之不易的生活!”谢玉珍低声说道,她恨恨踹了他一脚,“


    所以,以后瞎了眼饿死、摔死、呛死,就不要怪她无情了。


    这臭娘们下手真黑,几个人看着不由得都这样想道


    这时,大道上传来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声音沉稳有节奏,听起来是个成年男子。


    谢玉珍见这几人似乎被她的行为震住了,拔腿就跑到大道边。


    “救命,救命啊!有人要杀了!”她边跑边朝那边用弹弓丢石子边大声喊道。


    弹弓是射程越远,打在身上越疼的,蚊子再小也咬人,几人忍无可忍,只留一人对付王清儿,其余人都追了过去。


    反正他们的目标也不是这个面貌平平无奇的妇人。


    李香君手上拿着礼物,见到谢玉珍头发凌乱地跑向他,不由得震怒不已。


    “谢娘子快退至我身后!”谢玉珍见来人是李香君,心下安定一半,拿着弹弓躲到李香君的背后。


    她小声说道:“这些人和潘案的案子有关系你小心为上。”


    “大人,他们来寻衅,你快把他们抓到牢里面去!”谢玉珍故意大声娇里娇气说话,“他们还说,要杀了我和我朋友,太可怕了呜呜呜。”


    “你放心,我今天既然路过了,就绝对不会不管这件事,咱们县尊一向秉公办案,我去求他给你做主!”李香君抽出大刀,向那几个窜逃的贼人追了上去。


    谢玉珍连忙来到石头后面,王清儿心有余悸,正扶着石壁喘气。


    “珍妹妹!你没事吧?”王清儿见她过来,快步迎了上去,双手捧起谢玉珍的手,心疼不已,“哎呀,指甲都撇了好几个,指缝里都是泥,怎么还出血了?那起子贼人真是可恶!”


    “没什么的。”谢玉珍覆上她的手安慰道,“我出一点血,他瞎了眼,很公平。以兔搏鹰,是我赢了。”


    “他那是现世报!”王清儿骂道,“你这是替天行道,他就算死了,县衙也不会判你我有罪。”


    他是看不起女子,所以才败在自己的轻视,败在一个他轻视的女子手上。


    想必余生每每想起此事,心里都恨的不能自已吧。谢玉珍几乎要笑出声来,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她绝对不会再以任何自己不情愿的方式,再回到地狱里。


    “嫂嫂不怪我就好我只怕嫂嫂再也不会和我好了。”谢玉珍掉下几滴晶莹的泪珠下来,眼尾都红了起来。


    “唉呀,珍妹妹你别哭,美人一哭,我也要哭了呢。”王清儿掏出自己的帕子给谢玉珍拭泪,柔声安慰。


    “多谢嫂嫂,嫂嫂待玉珍真好,像待自己的亲妹子一般。今日若是没有嫂嫂,玉珍恐怕就要被人谋取性命,还糊涂不知。”谢玉珍郑重其事说道。


    若非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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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不曾拒绝张娘子的好意,没有和张家交好,若非昨日没有约好今日出来折梅,恐怕今日,她和谢朗、呜云都要被谋杀在家里。


    这些年山匪横行,说不准还要被伪装成意外。


    那就是真的死的不明不白了。


    “哪有你说的这般严重。”王清儿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两声,亲亲热热地挽起谢玉珍的胳膊,“我们是在此处等会儿那个郎君还是先回家?”


    “先回家,他知道我家在哪儿,看到我们不在,心里自然有数。”谢玉珍想了想,还是如此说道,“只怕对面杀回马枪,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们先回去再说。”


    李郎君武功高强,身姿挺拔,雄伟有力,对付这几个酒囊饭袋,也算绰绰有余了。


    何况现在什么时辰了,谅他们也不敢恋战,等大伙儿出来串门散步,村子里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两人回去的时候,谢朗在门口边吃点心边看书,身上穿着谢玉珍给他做的新衣裳,像一个玉做的小仙官。


    “女兄,你回来了!”谢朗高兴地迎上去,去签谢玉珍的手,却惊讶发现,谢玉珍手上居然有许多泥土,“发生什么了,怎么一手的泥巴?”


    “摔了一跤而已。”谢玉珍不欲多说,便如此解释道,“等会儿你和清嫂嫂去老师家玩一会儿,午食时候再回来。”


    “知道了,女兄。”谢朗乖巧点头答应道。


    “嫂嫂,这件事暂且先不要和夫子说,我和李郎君商榷一二,考虑一下措辞。”谢玉珍凑到王清儿耳边,低声说道。


    “我晓得轻重。”王清儿微微点头,郑重应她。


    “朗哥儿,走,到我家里去读书。”王清儿转即笑起来,过去牵起谢朗的手,“好容易爹爹空闲,还不好好麻烦麻烦他?”


    李香君好一会儿才敲响了谢玉珍的门,两人坐定后商量起来。


    “那几人绝不是潘案的亲戚,我可以肯定。”谢玉珍说道,“他们话里的意思,是为了潘案的家财而来,下手狠辣,不是普通百姓。”


    “他们看见我就跑的飞快,似乎是认得我。”李香君皱眉,他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我怀疑,是衙门内的人,当然,这只是怀疑,嵩县认得我的人不少。”


    这案子往深里查,水恐怕是深不可测,只怕天天打雀,也要被雀啄了眼睛。


    谢玉珍忧心忡忡:“这案子,你可还要插手,牵扯不小,绝非易事你上面还有一个母亲,也要为她想一想。”


    李香君只摇头,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说是要惩奸除恶,除恶务尽,就一天都不能忘。难道当了捕快,就该把骨气都丢掉吗?”


    扪心自问,自从他当上捕头那天起,就约束自己手下的人,不得收受百姓一分一毫,平日里衙门给的银钱不够生活,他就带着手底下的人揭榜领赏金——他应当算正直才对。


    “郎君有君子之风,小女子自愧不如。”谢玉珍沉默片刻,似是自嘲一般,开口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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