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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安眠惊龙脉

作者:疯狂的小早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山村的晨雾尚未散尽,第三日的鸡鸣刚刚划破天际,谭浩在摇篮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一只小胳膊从薄被里挣脱出来,肉乎乎的拳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解除监控后的这三日,他睡得格外踏实,连梦境都似乎轻盈了许多。


    可今日这公鸡啼叫得异常嘹亮持久,一声高过一声,直往他耳朵里钻,像有根细针在不断戳刺他那点残存的睡意。


    “吵……”幼童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声,粉嫩的唇瓣撅起,又把小脑袋往铺着草席的摇篮深处拱了拱。


    他全然不知,这声带着浓浓奶气的抱怨,竟如同滴墨入水,顺着蜿蜒的地脉纹路,悄无声息地扩散开去。


    几乎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东域平原,正上演着一片诡异的沉寂。


    昨日还在田埂上悠闲踱步的耕牛,此刻四蹄摊开趴在泥地里,连尾巴都懒得甩动一下;往日潺潺不息的溪流仿佛被施了定身法,水面凝结着冰层般的波纹,连一片落叶都沉坠缓慢;最令人心惊的是山林间的雀鸟,它们扑棱着翅膀从枝头栽落,歪着脑袋缩成毛茸茸的一团,竟像是集体中了某种沉睡的咒语。


    “报——!”钦天监的信鸽撞碎了檐下的铜铃,带着血痕的信笺“啪”地落在观星台的紫檀案几上。


    白发苍苍的监正颤抖着手展开信笺,朱砂批注的“地脉昏睡异象”四个大字,刺得他眼眶生疼。


    “快!传太卜局众人即刻推演!”他情急之下踹翻了脚边的星盘,青玉雕琢的棋子“骨碌碌”滚了一地,“东域乃我朝粮仓根本,若地气七日不苏,今秋百姓便要啃食树皮了!”


    三个时辰后,烟雾缭绕的演卦房内,十二枚用于占卜的龟甲同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最为年长的太卜突然喷出一口乌血,手指死死抠进案几边缘,嘶声道:“卦象显示……至静之源……与龙脉呼吸同频……是、是九皇子转世之息!”


    “荒谬!”监正拍案而起,然而话音未落,又一只信鸽疾飞入内,撞在窗棂之上——这次的信笺上,潦草地画着一面倒伏的“醒龙幡”。


    幡旗的褶皱处,歪歪扭扭的墨迹仿佛正在渗血,依稀可辨是三个字:“吵,拆了。”


    “这竟是……”监正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醒龙幡乃是镇守地脉的重器,需三位化神境修士合力方能催动,此刻却自行卷曲如麻花,旗面上的字迹分明是稚子手笔。


    他猛然想起三日前归心塔解除监控的密报,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沉声道:“传旨:即刻重启监察!调遣三百风水师,携醒龙幡速赴东域,务必唤醒地气,严密排查所有可疑婴孩!”


    山村里,谭浩终于在第七声高亢的鸡鸣中彻底醒来。他蹬开薄被坐起,圆溜溜的眼睛还蒙着一层水雾,小肚皮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院外的老母鸡仍在扑腾,他歪着脑袋望向竹窗,伸出肉乎乎的手指,对着窗纸轻轻一戳——“噗”地捅出一个小洞。


    “不吵了。”他含糊地嘀咕一句,又安心地躺了回去。


    这声嘀咕刚落,正在村口试图竖起的醒龙幡,旗杆突然“咔嚓”一声,从中断裂!


    幡面“唰”地展开,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是用指尖蘸着泥水写就:“吵,拆了。”


    负责竖幡的风水师们全都目瞪口呆。为首的中年修士颤巍巍地摸向腰间罗盘,只见指针疯狂旋转,最后“叮”的一声,死死指向村东头那间简陋的草屋。


    “那、那是九皇子暂时的居所……”有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休得胡言!九皇子早已被证实是普通婴孩——”反驳的话尚未说完,那罗盘竟“轰”地炸成碎片,崩了说话人一脸黑灰。


    与此同时,云端之上,林诗雅指尖正捏着一片微光流转的星屑。她白衣飘拂,眉峰微蹙,指尖流转的星辉将下界的动静照得一清二楚。当看到醒龙幡倒伏的瞬间,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袖中悄然飞出七枚烙印着星纹的玉符。


    “紫微偏移,真神已遁西北。”她轻声念诵咒诀,玉符化作流光,没入钦天监各地分坛的星图之中。


    霎时间,星图上原本清晰指向山村的二十八宿星辰标记,竟齐齐向西偏移,连最为明亮的紫微星,也歪斜到了千里之外的荒漠上空。


    “够你们找寻半月之久了。”她转身化作一道流光飞向山村,在村口布下一道半透明的结界。结界泛起淡蓝色的微光,如同薄雾般将整个村庄笼罩其中。任何外人踏入此地,都会顿觉眼皮沉重,脑中昏沉如塞满棉絮,连自己前来所为何事都会瞬间遗忘。


    三日后,钦天监的队伍灰头土脸地撤回都城。唯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留了下来,他背着个破旧的布囊,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间草屋的方向。


    “老道,这村子连只蚂蚁都安静得很,能有什么大动静?”领队的修士拉扯他的衣袖,“快走吧,再晚城门就关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老道士甩开他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串古旧的铜铃。他轻轻摇晃,铜铃并未发出声响,反而表面渗出一层细密的水珠。“你听,”他指着草屋,声音沙哑,“那娃娃的呼吸声,比深山里的泉眼还要沉静。”


    深夜,草屋内的油灯忽明忽暗。谭浩蹬开了尿湿的褯子,小肚皮上还沾着点奶渍,睡得正香甜。老道士悄无声息地摸到窗下,借着朦胧的月光向内窥视——只见娃娃翻了个身,湿漉漉的褯子从身上滑落,他连眼皮都未动一下,只是咂了咂小嘴,继续酣睡。


    “圣人排浊,亦不扰凡尘!”老道士浑身剧震,膝盖一软,“扑通”跪倒在地。他颤抖着摸出一张画好的黄符,就要凑近火折子——忽然,一阵夜风袭来,那片尿湿的褯子竟“呼”地飞起,轻飘飘地盖在了他的脸上。


    老道士的动作瞬间僵住。一股淡淡的奶腥气钻入鼻腔,紧接着,他便感到万籁俱寂。耳畔的虫鸣、风声、乃至自己的心跳声,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按停。灵魂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安宁,如同浸泡在温热的泉水中,又似躺在柔软的云絮之上。


    他手一松,黄符飘落在地,整个人竟就这般盘起双腿,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已是七日之后。老道士抹去脸上的草屑与露水,望着依旧宁静祥和的村庄,突然打了个寒颤。他默默背起破布囊,头也不回地朝着城门方向走去——此生此世,他再不敢妄言“神迹”二字。


    归心塔内,玄箴捏着那盏已然彻底熄灭的追踪命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冰冷的灯油顺着指缝滑落,在案几上积成一小滩污渍。


    “他并非在躲藏……”玄箴轻声自语,声音冰冷如铁,“他是在以‘不存在’的方式……活着。”


    他蓦然转身,拉开身后一道暗格,取出一卷边缘绣着龙纹的古老帛书。帛书上的字迹闪烁着淡淡的金芒,那是当年太祖皇帝与星辰仙宗签订的“气运共享契”。


    “既然他执意要成为影子,”玄箴的指尖缓缓划过冰凉的帛面,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那我便让这‘存在’本身,化为最坚固的牢笼。”


    而在那僻静的山村,村民们正聚在村口议论纷纷。昨日有外乡商队路过,声称这村里的娃娃身具“安眠福泽”,沾染了他的气息便能夜夜安寝。


    张婶轻轻拍打着怀中熟睡的孙儿,对蹲在一旁的李老汉说:“他李叔,咱要不凑点钱,在村口给娃盖座小庙?就供奉着,保佑咱村子年年岁岁平平安安的。”


    李老汉吧嗒着旱烟,烟锅里的火光明明灭灭,半晌,他磕了磕烟灰,沉声道:“成,明儿个我就去镇上拉砖头。”


    夜风再次吹起草屋的窗纸,谭浩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小拳头无意识地砸在自己软乎乎的脸蛋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他咂了咂嘴,继续沉沉睡去——纵然天塌下来,也休想惊扰他这一场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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