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 第503章 我连梦都删了,你们咋还替我扛雷? 归心城的冬风卷着雪粒子,簌簌敲打着值房的窗纸。玄箴的狼毫在《灾后安置策》末尾一顿,墨迹尚未干透,外间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帘被猛地掀开,寒气裹着书吏小宋踉跄而入:“大人!七州急报!” 玄箴抬眼,见那叠文书最上方的封皮染着暗红——是边关特有的“血笺”。他搁下笔,指节在案上轻叩:“说。” “豫州洪灾,有个樵夫跳河救落水孩童,事后称‘九皇叔把命让给我’;幽州狼灾,猎户被狼群围困,重伤濒死时笑说‘替圣人挡箭’;最蹊跷是青州,昨日山崩埋了半座村,幸存老妇跪在废墟里哭,说梦见您当年随九皇子查灾时,九皇子啃着糖饼嘟囔‘这苦我受够了,谁爱替谁替’——”小宋抹了把脸上的雪水,声音发颤,“如今七州同报此类异事,百姓称之为‘替罚症’,都说……九皇子当年受的劫,轮到他们替了。” 玄箴指节骤然收紧,案上那半块化了糖霜的饼痕被压出浅印。他想起三日前糖饼消散时,自己悬空的手忽被风轻撞——像极了谭浩从前偷抽他奏本时,故意用折扇敲他手背的力道。 “备马。”他扯下官服外的大氅,狐毛滚边扫过案头,“去太医院。” 太医院后堂,老医正捏着最后一位“替罚者”的手腕,白眉紧锁:“脉象平稳,魂魄无缺,倒像是……”他抬头看向玄箴,“有人往他们识海里塞了段真记忆。” 玄箴摸向腰间玉佩——那是谭浩当年塞给他的,说是“老玄办公太严肃,挂个玉兔子镇镇”。玉佩温凉,他突然想起谭浩蹲在御花园假山上啃糖葫芦的模样:“老玄啊,要是哪天我死了,你可别学那些愚民烧纸哭嚎,怪吵的。” “大人!”小宋的喊声彻响庭院,“星辰仙宗的林圣女到了!” 林诗雅的身影出现在廊下时,积雪自动在她脚边分出一条小径。素白道袍染着北境寒气,发间银簪闪着冷光:“玄大人,北境有位老农,在冰湖裂口跪了三日。”她抬手指向窗外,“他说梦见谭浩背影远去,耳边响着‘他们总要找个倒霉蛋替我遭罪……烦死了’。” 玄箴呼吸一滞——那是谭浩被他拉去听朝会时,缩在龙椅后咬草茎嘟囔的语气。 北境雪原的风卷着碎冰割面。林诗雅立于冰湖前,看着那个老农:胡须结满冰碴,手指深深抠进冰裂,指缝渗出的血珠顷刻冻成红晶。 “老人家,起来吧。”她蹲下身,声音放软。 老农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睛映出她的影子:“圣女可知?昨日后半夜,我梦见九皇子站在这冰面上,背对着我。他说‘这破地方冷得要命,谁爱替谁替’,说完就走了。”他突然笑起来,皱纹里的冰碴簌簌掉落,“可我知道,他是怕我冻着,才故意说狠话。” 林诗雅神识如游丝探入老农识海。刹那间,她瞳孔微缩——记忆中的谭浩,衣角沾着茶渍,发梢翘着草叶,连叹气时鼻尖皱起的小弧度,都与她记忆中那个吊儿郎当的九皇子分毫不差。 “这不是模仿。”她站起身,道袍被风掀起一角,“是他们的执念,在替他活着。” 星河尽头,那团即将熄灭的无名之火轻轻一颤。它“看”见幽州猎户胸口的箭伤渗着黑血,那是替它承受的因果反噬;“听”见青州老妇跪在废墟里的嘶哑哭喊;“触”到北境老农指尖冻裂的痛——像极了前世被甲方连环催促时,手机在裤袋里震得大腿发麻的烦躁。 它的意识涟漪剧烈波动。这一次,它未再温柔模糊因果,而是顺着宇宙底层的纹路,重重一推:【凡以“替谭浩受难”为名而生之业障,皆归虚妄;凡因此类信念而成之伤痛,即刻回溯消解】。 北境冰湖前,老农突然打了个大哈欠。他望着自己冻得通红的手,面露困惑:“我……我怎么在这儿?” 幽州猎户摸着完好无损的胸口,对着空箭囊发怔;青州老妇蹲在废墟前,忘了为何要哭。所有“替罚者”的记忆里,都多了片空白——如被橡皮擦轻轻拭过,只余模糊情绪,难觅具体因由。 归心城值房里,玄箴刚写完《赎罪录》第一页:“九皇子元年春,玄箴替……”笔尖悬着的墨滴突然坠落,在“替”字上晕开黑团。下一刻,整张纸腾地燃起青蓝色火焰,转瞬只剩焦痕——细看竟似谭浩歪嘴笑的模样。 玄箴望着焦痕,忽想起谭浩临终前的话。当时他裹着狐裘缩在暖阁,指尖冻得通红,却还硬撑着戳他额头:“老玄啊,等我死了,你要是再替我操这么多心……” “我就从棺材里爬出来,教你翻白眼装死。”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玄箴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凉意顺指腹渗入心口。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的哑:“九殿下,这次……我不替了。” 三日后清晨,归心城中央广场。卖早点的王婶掀开蒸笼,白汽腾起时,她蓦地瞪大眼——晨雾中,一座通体漆黑的巨碑正缓缓显现。碑身无字,却让所有抬头的人无端想起某些重要的、被遗忘的事。 “婶子!”隔壁卖糖画的小哥拽她袖子,“你发什么呆?那雾里哪有什么碑?” 王婶揉了揉眼。晨雾依旧,广场上只有早起的孩童追着鸽子跑。她低头拨弄蒸笼里的包子,却总觉得手心沾着什么——像是半块化了糖的饼,又像是谁曾轻戳她额头,说:“别烦我。” 喜欢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请大家收藏:()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4章 我都不存在了,你们还想给我立个“不存在纪念碑”? 王婶的手在蒸笼里顿了三顿。第三颗包子被她捏得皱巴巴的,糖霜混着水汽在掌心洇开,像极了那年九皇子蹲在她摊前,叼着根狗尾巴草非要抢她半块糖饼的模样。“婶子,甜得发齁。”他皱着鼻子把糖饼掰成两半,又塞回她手里,“留着哄小孙子,比给我这闲人强。” “婶子!”隔壁糖画摊的阿福突然拔高了嗓门,“您看天上!” 王婶抬头。晨雾正被无形的手扯开,中央广场上不知何时立起一座黑碑。九丈九的高度直插云层,九尺九的宽度压得人喘不过气,表面光滑得能照见她鬓角的白发——可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这是…圣碑!”卖糖葫芦的老张头突然跪了下去,糖葫芦串子摔在青石板上,红果滚得满地都是,“九皇叔他…他老人家无形无相,所以碑上不留字!” “对!”卖菜的李嫂跟着跪下,菜筐里的青菜撒了一地,“前日我家娃说梦话,说看见九皇子摸他脑袋,说‘别记着我’。这碑就是他留的!” 阿福的糖画勺子当啷掉在案上。他盯着那面黑镜似的碑,忽然想起上个月暴雨夜,他的糖画摊被风掀翻,是个穿狐裘的公子蹲在雨里帮他捡铜杓子。“小同志,”那人冻得鼻尖通红,却笑得没心没肺,“这糖画做得比我前世公司楼下的老师傅差远了——不过比我强,我手笨,只会捏泥巴。” “阿福哥?”捡红果的小丫头扯他裤脚,“你怎么也跪了?” 阿福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跪在地上。他喉咙发紧,对着那面空碑磕了个头,额头抵着青石板时,竟真听见有人懒洋洋地说:“烦不烦啊,跪这么齐,我躺着都硌得慌。” 消息长了翅膀。晌午未到,归心城所有街巷的百姓都涌到了广场。有抱着襁褓的妇人把孩子举得老高;有拄拐的老者一步三颤地挪过来;连平时最傲气的书院学子都捧着书简,对着黑碑肃立。 “留白者,大道也;无字者,万言也。”青衫书生站在石阶上朗朗诵读,书简上墨迹未干,“九殿下以无形载万物,以无铭纳千言,此乃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人群里爆发出喝彩。王婶挤在最前面,伸手想去摸碑,却被维持秩序的城卫拦住。她望着那面光滑的碑,忽然想起九皇子最后一次来她摊前的模样——裹着厚厚的狐裘,咳得直不起腰,却还是笑着把最后半块糖饼塞进她手里:“婶子,等我死了,您可别学那些傻子立碑啊。我最怕麻烦,碑多沉啊,搬都搬不动。” “那我不立碑。”她当时红着眼眶应他,“我给您蒸糖包,天天蒸,您在天上闻闻香就行。” 可现在,她却跟着所有人一起,对着这面空碑叩首。 林诗雅是在黄昏时分到的。她踩着暮色穿过人群,道袍下摆扫过满地的香灰。百姓见了她,自发让出条路——星辰仙宗的圣女,连皇帝都要敬三分的人物。 可此刻她却像个普通的求拜者,指尖轻轻贴上碑面。凉意顺着指尖窜进经脉。林诗雅刚要运功抵御,眼前突然闪过片金芒。她瞳孔骤缩——那分明是谭浩!他叼着根草躺在归心宫的屋顶上,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嘴里还嘟囔着:“这破瓦片硌得我背疼,早知道让老玄把我那塌换成云绒被。” “这不是回忆。”林诗雅后退半步,指尖掐出月牙印。她分明记得,谭浩最后那段日子根本没力气上屋顶;她也记得,自己曾站在檐下冷眼看着他,心里想着“不过是个将死的废物”。可此刻碑面映出的画面,比她记忆里的任何场景都鲜活。 “是共鸣。”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苦涩。道心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不是因为看到谭浩,而是因为她终于看清,这面空碑根本不是为他而立。那些跪在地上的百姓,那些着书立说的儒生,他们拜的是雪夜里有人替他们挡灾的温暖,是兵荒马乱时有人说“别怕,有我”的安心,是终于能把所有沉重的期待,都寄托在一个“不存在”的人身上的轻松。 “原来我们都在找借口。”林诗雅对着空碑轻声说,“找个不用自己扛起世界的借口。” 混沌深处,那团无名之火轻轻一颤。它本以为抹掉所有替罚者的记忆,切断所有关于“谭浩”的因果,就能彻底消散在天地间。可人类连“不存在”都能奉为神明——空碑、无字、无形,反而成了最完美的供奉容器。 “麻烦。”它无意识地泛起波动,像极了谭浩被吵得睡不着时的嘟囔。 下一刻,宇宙最底层的逻辑被轻轻拨动:【凡自称承载“谭浩遗志”之地,皆不得长久存形】。 归心城的黑碑最先出现裂痕。细密的纹路从碑底爬上来,像干涸的河床,又像老人脸上的皱纹。百姓们跪得更齐了,香灰堆得更高了。有个小娃娃举着糖画跑过来,把画着兔子的糖饼贴在碑上:“九皇叔,这是我给您画的,您别生气好不好?” “看!”书生指着裂纹大喊,“这是殿下在示警!连毁灭都是启示,我们要更虔诚!” “对!”李嫂把刚蒸好的糖包供在碑前,“九皇叔肯定是嫌我们拜得不够勤!” 无名之火又颤了颤。这一次,波动里多了丝说不清的柔软——像谭浩当年摸着小娃娃的脑袋,说“傻孩子,糖画要趁热吃”;像他裹着狐裘给玄箴改民生策,说“老玄,别把百姓当棋子”;像他最后望着林诗雅,说“你看,我就说别立碑,多麻烦”。 它不再挣扎,只是静静看着人间。 玄箴是在深夜来的。他站在广场角落的屋檐下,看着被香火烧得通红的空地,看着跪在寒风里的百姓,看着那面即将崩解的黑碑。怀里的《转生禁令》草稿被他攥得发皱,墨迹在纸背晕开,像极了当年谭浩烧了他《赎罪录》时的焦痕。 “九殿下,”他对着风轻声说,“您说过不让我替。可这次…我得替您挡挡。” 晨雾又起时,归心城的百姓发现圣碑上的裂纹更深了。但没人在意——他们正忙着讨论,要在圣碑崩解的地方,建座更大、更空的新碑。 而在不为人知的角落,玄箴的笔落在纸页上,留下第一行字:“为防九皇叔魂魄流落轮回,特禁……” 喜欢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请大家收藏:()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5章 逃离纪念馆 玄箴的笔尖在纸页上洇开第二滴墨时,窗外的更漏刚刚敲过三更。 归心城的灯火本应早已熄灭,但广场上的香烛仍在噼啪燃烧,跃动的火光将窗纸映出一片泛红,恍如当年谭浩为解救饥荒百姓,在御书房连续熬了七天七夜修订粮策时,烛火将他眼尾染上的那抹薄红。 “为防九皇叔魂魄流落轮回,特禁……”他盯着自己写下的第一行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案头放着半块早已凉透的糖包——是清晨李嫂硬塞给他的,说“玄大人为殿下的事操心,得垫垫肚子”。糖霜簌簌落在草稿上,像极了当年谭浩撕他奏折时,漫天飞舞的纸屑。 那时谭浩总是叼着根草茎,懒洋洋地笑道:“老玄,你总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弄复杂。百姓要的不过是吃饱穿暖,不是你那些‘赎罪’的虚礼。” 可现在,不复杂不行了。 玄箴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那方已被翻得起了毛边的绢帕——是谭浩当年塞给他的,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梅香,帕主人曾笑着说:“别总板着脸,偶尔也去茶楼听听戏。”可如今,满城百姓听的早已不是寻常戏曲,而是《圣碑谣》;街巷里奔跑的孩童手里举着的,不再是糖画,而是刻着“九皇叔”字样的小木牌。 连他一手建立的民生司也变了味道。从前统计的是粮价、赋税,如今报上来的,却尽是“哪户供奉的香烛最齐全”、“哪个村立的碑最高”。 笔锋一顿,玄箴重重写下“守灵大阵覆盖六道轮回入口”。墨汁溅在“覆盖”二字上,晕开一朵扭曲的墨花。 他想起昨日在城门口遇见的老妇人,她死死攥着他的袖子哭泣:“玄大人,我家小孙孙刚学会喊‘九皇叔’就没了,是不是殿下嫌他喊得不够响亮?”他安抚老妇时,那孩子的魂魄正蹲在街角,津津有味地啃着糖葫芦——那是谭浩生前最爱的零嘴,如今连阴司都有售卖。 禁令颁布之日,归心城飘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玄箴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差役将告示一张张贴满大街小巷。百姓围在榜前,有人抹着眼泪感叹“到底还是玄大人最懂殿下”,也有人紧攥着新造的“测懒仪”匆匆往家赶——那是城南铁匠根据“殿下最厌烦折腾”的说法捣鼓出来的玩意儿,声称能测出婴孩是否够“懒”。 雪花落在玄箴的肩头,他忽然忆起谭浩第一次见到雪时的模样:裹着厚厚的狐裘缩在廊下,嘴上抱怨着“这鬼天气,连觉都睡不踏实”,却偷偷伸出手指,接住飘落的雪花,看着它们在掌心慢慢融化。 幽冥殿内,幽绿的鬼火晃得林诗雅微微眯起了眼。 她踩着满地蜷缩的魂魄前行,裙角扫过一个正在打哈欠的婴灵——那小家伙刚被鬼差拖走,理由是“打哈欠的神态像极了殿下午后犯困时的样子”。 判官捧着厚厚的生死簿迎上来,额角沁着细汗:“圣女大人,您看这……” “你们是打算把整个轮回,都变成他的纪念馆吗?”林诗雅的声音冷得像冰。 她望向角落,那里堆砌着如小山般的孟婆汤碗——以往阴司百年都用不完的量,如今每月都需向人间采购新的。不远处,一个青衫书生的魂魄正与鬼差争辩:“我不过是看话本入了迷,哪里像殿下了?”鬼差却熟练地翻动着测懒仪:“你翻书速度如此之慢,这叫‘怕麻烦式阅读’,必须扣下!” 判官苦笑着摊手:“上头有令,说必须严防殿下转世时被错认……您也知晓,前日有个村妇,非说自家不会说话的孩子是殿下转世,抱着孩子跪了三天三夜,最后那孩子……”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林诗雅已然明白——那孩子被活活折腾得失了声。 离开幽冥殿时,林诗雅仰头望向无垠的星空。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她忽然听见一声极轻的嘀咕,如同春夜融雪时冰棱坠地:“连投胎都要审批?这届信徒真是走火入魔了。” 她的脚步倏然停住,嘴角慢慢扬起一抹弧度。指尖轻轻抚过颈间的玉坠——那是谭浩从前常叼在唇间的草茎所化,至今似乎还残留着他说话时的温度。 “这一次,换我来帮你逃。”她对着风轻声说道,那声音轻得宛若一句誓言。 在宇宙奇点的边缘,那团无名之火静静悬浮。 它感知到通往轮回的道路已被守灵大阵严密封锁,并非出于恶意,而是源于一种“过于沉重的需要”——凡人需要一个可以寄托信仰的神明,他们需要用禁令、用测懒仪、用无数空寂的碑石,来安放那无处安放的思念。 它忽然想起谭浩第一次发现自己能修改规则时的样子:蹲在御花园的桃树下,对着被雨打落的桃花嘟囔着“麻烦”,随后信手一挥,满树桃花便悬停半空,既不凋谢,也不飘落。 直到此刻,它才真正明白,那时的谭浩并非在行使神力,仅仅是不想收拾满地的落英。 火团轻轻一颤,最后一点意识涟漪荡漾开来。它不再挣扎,亦不再逃避,而是缓缓凝聚起创世神最原始的权柄——【概念剥离·自我轮回】。 它将“谭浩”之名、所有因果、全部记忆,甚至连“重生”这个念头本身,都彻底剥落,化作一缕最纯粹的光。那光没有任何属性,不沾任何因果,连“我”的概念都已消失,只剩下一点想要安睡、想要偷闲、想要不受打扰的本能。 当它滑入三界之外的一缕微风时,听见人间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林诗雅站在海边,望着一个赤脚孩童在沙滩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圆圈。孩童嘴里嘟囔着:“这儿是我的小窝,谁也别来烦我。”她凝视着孩子发顶那个小小的发旋——和记忆中某个总爱叼着草茎、慵懒散漫的皇子,一模一样。 海风徐徐吹来,卷着孩童无忧的笑声,也托着那缕无名之光,向着更遥远的混沌深处,飘然而去。 喜欢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请大家收藏:()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6章 转世如闯关 那缕自混沌深处飘来的无名之光,移动得异常缓慢。 它早已失去记忆,不解因果,连“自我”的概念也已消散,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驱使着它游荡——就像前世身为凡人时,每逢周末清晨总会冒出的那个念头:找个舒服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它飘荡着,终于触及了凡界胎门的边缘。那是一团温暖柔和的光雾,如同被阳光晒过的棉被,诱使它本能地加速靠近。 然而,就在即将触碰到光雾的刹那,虚空中骤然凝结出冰晶般的裂痕——九重符链自天际垂落,金红交织的符文如活物般游走,瞬间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光团停滞了。 它虽无恐惧的概念,却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这张网让它想起前世挤早高峰地铁时,被人潮紧紧包裹的窒息感。 “是守灵大阵的外围警戒。” 幽冥与凡界的边缘,林诗雅的指尖渗出一滴殷红的血珠。她凝视着虚空中交织的符链,长睫在眼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自谭浩剥离所有因果后,她便一直守在此处,神魂悄然与轮回道韵相融,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唯恐惊扰了那缕寻求安宁的光。 此刻,她的掌心浮现出淡青色的纹路,那是她用自身神魂炼化出的“倦意印记”。指尖轻弹,血珠包裹着纹络融入微风,悄然追向那团光:“你既怕麻烦,我便替你演一场麻烦。” 光团微微颤动。 它感知到那缕风中携带着一丝熟悉的温度——像极了前世某个午后,谭浩偷溜去御膳房找点心被她撞见时,挠着头傻笑的模样。 本能地,它裹紧了那层伪装的“疲惫”,如同裹上一床熟悉的旧毯,顺着符链间的细微缝隙钻了进去。 符链上的符文骤然明灭不定。负责镇守的阴差猛地抬头,手中的测懒仪“叮”地发出一声轻响。他凑近细看,疑惑地挠了挠后脑:“奇怪,方才似有一股极静之气掠过……怎么转眼又成了凡人临终前的寻常倦意?许是阵法误报了吧。” 光团趁机溜出大阵的盲区,向着凡界东域边陲的一个小山村坠去。 山村里,刘婶正靠在土炕边纳着鞋底。她怀孕已有八个月,腹部隆起如同扣了个瓦罐。忽然,腹中一阵剧烈翻腾,她“哎哟”一声,手中的鞋底“啪嗒”掉在地上。 “娃他娘!”刘老汉闻声冲进来扶住她,额角瞬间急出了汗珠,“这才八个月,莫不是要生了?” 稳婆王奶奶刚跨进门槛,就被刘婶一把拽住手腕。她搭上脉,眼睛倏地睁大:“这胎动……透着股邪乎劲儿!”她掀开刘婶的衣角,只见肚皮上鼓起一个小包,正有节奏地动着,“你们仔细听——”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连灶膛里柴火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众人屏息,果然听到一阵极轻微的“呼——呼——”声,像极了有人抱着枕头打哈欠。 “这娃儿,在娘胎里就打起哈欠来了!”王奶奶一拍大腿,“我接生四十年,头一回见到这样的!” 消息像插了翅膀,不到半个时辰就传到了村长耳朵里。老村长捋着花白的胡子,盯着刘婶家屋顶袅袅升起的炊烟,咂摸着嘴:“上回县太爷严令排查‘极静之息’,这事儿……”他咬了咬牙,抓起破草帽扣在头上,踩着泥泞的土路急匆匆往县衙跑去。 归心塔内,玄箴正翻阅着厚重的《守灵名册》。此塔乃灵界专为监控谭浩转世而建,塔内的青铜灯树永燃着幽蓝鬼火,将名册上的字迹映照得泛出冷光。 “嗡——” 名册毫无征兆地震动起来。玄箴的手指刚触及纸面,一行血字便缓缓浮现:“有‘极静之息’漏网,方位东域边陲。” 他盯着那行字,嘴角慢慢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玄色道袍下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案几,发出“笃笃”的轻响——自谭浩剥离因果那日起,他就在等待着这一刻。 “既然你执意要躲……”他站起身,袖中滑出一叠黄符,“那我便让这天下的每一口井、每一片瓦、每一个摇篮,都布满‘识懒符’。” 符纸遇风即燃,化作点点金光散向四面八方。东域的井台、江南的瓦檐、塞北的摇篮,乃至深山老林中的野蜂巢,都悄然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符文痕迹。 “你不是只想做个普通人吗?”玄箴望着符光消逝的方向,目光锐利如刀,“我便让你知晓,何为‘无处可眠’。” 山村的夜晚总是来得早些。刘婶家的土房内,油灯结出了灯花。王奶奶擦了擦手,对刘老汉喊道:“快备热水!这娃儿性子倔,得加把劲才行!” 刘婶咬着帕子,额角的汗珠不断砸在炕席上。她忽然感到腹中一松,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并不算嘹亮的啼哭——那哭声不似寻常婴孩,倒更像被人从美梦中硬生生拽醒时发出的、带着些许抱怨的呜咽。 王奶奶托起裹在襁褓中的婴儿,愣神了半晌。这孩子浑身皱巴巴的,像只还没睁眼的小猫,可那皱成一团的小脸上,竟依稀残留着半个未打完的哈欠痕迹。 窗外,一缕夜风卷着草屑轻轻吹过。那缕无名之光早已不知何时钻入了襁褓,借着婴儿的体温,终于沉入了一场无人打扰的梦境。 然而它并不知道,此刻东域的每一口井沿都浮起了符文,每一片屋瓦都映着微不可察的金光,就连它此刻安身的这间土房的屋檐下,也正有一张“识懒符”在幽幽亮起。 喜欢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请大家收藏:()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7章 初生即博弈 土房里的油灯被夜风吹得摇曳不定,灯芯“噼啪”爆开一朵灯花。 王奶奶托着碎花襁褓中的婴儿,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尚显皱巴巴的小后背——刚啼哭过一声的小娃娃,竟自己翻了个身,像只小虾米般蜷缩起来,后脑勺对着满屋子的人,连那张皱成一团的小脸也深深埋进了枕头里。 “刘婶儿你快瞧!”王奶奶的嗓门不由得拔高,“这娃儿,生下来就晓得 躲 清静!我接生四十年,头一回见到这样的——连哭都像是被人搅了好梦的不情愿!”她将婴儿往刘婶怀里送,襁褓的一角却被一只小拳头紧紧攥住,“你摸摸这力道,身子软得像团棉花,可这往人怀里钻的劲儿,倒像是急着要找个地洞藏起来似的!” 刘婶忍着生产的余痛,汗湿的手却舍不得松开孩子,指腹轻轻蹭过婴儿后颈上细软的胎毛:“兴许在娘胎里就嫌外头吵闹……”她话音未落,窗外猛地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是邻居张大爷家的破铜盆被风刮倒了。 襁褓里的小身子明显地颤了一下,原本蜷缩的姿态收得更紧,连露在襁褓外的小脚趾都蜷成了小小的月牙状。 “这事儿透着邪性!”刘老汉蹲在炕沿边搓着手,烟杆无意识地在泥地上敲得梆梆响,“上回县太爷来村里宣旨,说要严查什么‘极静之息’,据说是跟九皇叔转世有关……”他没说完,王奶奶已经风风火火地扯着围裙跨出了门槛:“我得赶紧去跟村长说道说道!这事儿可万万耽搁不得!” 夜色浓重,王奶奶的粗布围裙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她一脚踹开村长家歪斜的篱笆门时,老村长正就着一碟咸菜喝稀粥,闻言筷子“当啷”一声掉进碗里:“真有这等事?”他胡乱抹了把嘴,抓起破旧的草帽扣在头上就往外走,“上个月县丞还特意交代,凡是出生后三刻内不睁眼、哭闹不超过半柱香的婴孩,都得立刻报官——这娃娃倒好,哭了一声就躲起来不理人了!” 归心塔内,青铜灯树上的一簇幽蓝鬼火毫无征兆地爆燃起来。 玄箴正往一张黄符上勾勒最后一道纹路,指尖微顿,冷冽的目光扫向案头那本自行震动的《守灵名册》。先前那行血字尚未完全褪去,他屈指一弹册页,名册顿时泛起不祥的红光,东域边陲的坐标在纸面上凝成一个刺目的红点。 “来得倒是快。”他低笑一声,袖中滑出的数张黄符“唰”地化作道道金光消散,“传我命令,调派三十六名密探,携带最新炼制的‘测怠仪’,秘密潜入东域各村落。”他的指节在案几上叩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记住,那仪器专测婴孩周身散发的‘松弛之气’——九皇叔当年即便在御花园晒日头,都能引动‘天地同息’的异象。他若转世,即便是打一个哈欠,弧度里也该带着三分大道韵味。” 三日后的清晨,刘婶家的土房外,多了一个挑着货担的“货郎”。他蹲在墙根下,看似漫不经心地啃着煎饼,眼角的余光却总往那扇破旧的木窗里瞟——货担的夹层里,一盏巴掌大小的青铜鼎正隐隐发烫,鼎盖上悬浮的银针毫无规律地忽快忽慢转动着。 “第七次了。”藏在暗处的密探捏紧了腰间的传讯符,低声道,“测怠仪再次示警,数据显示这婴儿的心跳比寻常婴孩慢了半拍。”他猫着腰,悄无声息地溜到货郎担后,正要掀开布帘确认,动作却猛地顿住——透过窗缝,他看到那个裹在襁褓里的小娃娃,正奋力蹬着小腿尖声哭闹,胖乎乎的脚丫把被子踹得乱七八糟,嘴里还叼着半根竹筷子,啃得“嘎吱”作响。 “这哪里有一丝‘极静之息’的模样?”随后赶到的监察官皱着眉,伸手想掀开襁褓查看,却被小娃娃一把抓住手指,那肉乎乎的小手竟攥得他生疼。与此同时,测怠仪上的银针开始疯狂乱转,最后“叮”一声,死死钉在了代表“躁动”的刻度区间。 监察官黑着脸收起仪器,语气带着愠怒:“误报!这娃儿闹腾得几乎要掀翻房顶,立刻撤离!” 密探们的身影消失在村口后,土房里的油灯再次结起了灯花。深夜子时,万籁俱寂,襁褓里的小身子轻轻动了一下。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缓缓睁开,里面没有寻常婴儿的懵懂无知,倒像是穿透了房梁上积年的蛛网,望向了某个极其遥远的地方。 夜风掀起窗纸一角,漏进一缕清冷的月光,恰好落在那张恬静的小脸上——方才还哭闹不休的娃娃,此刻安静得如同温润的玉石,连呼吸都轻缓得像一片羽毛飘落。 归心塔内,玄箴抚摸着手中突然发烫的玉简,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青铜灯树的鬼火“轰”地窜起三尺高,映得他眼底寒光闪烁:“心跳慢半拍?”他指尖划过玉简上浮现的星图轨迹,“当年他哪怕只是在太液池边小憩,连池中的锦鲤都会随之停止游动。”他将玉简紧紧按在胸口,声音低沉而笃定,“这天下,从来就没有什么‘极静’,能逃过朕布下的天罗地网——” 话音未落,塔外骤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咔嚓”脆响。 玄箴猛地抬头,只见青铜灯树最顶端、那盏象征核心监控的长明灯,灯芯竟齐刷刷断成了两截。幽蓝的火焰在灯盏中不安地跳跃,投射在他脸上的光影明明灭灭,仿佛某种蛰伏已久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山村土炕上,小娃娃的眼睛又缓缓合上了。他无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枕头,松开的小拳头复又攥紧,仿佛在睡梦中抓住了什么看不见的被角。 而在村庄之外,幽深的山坳里,一株百年老槐树的枝桠间,一张浸染着血光的符纸正无声无息地彻底展开——那是“梦踪罗网”的最后一道禁制。此刻,它正随着婴儿均匀悠长的呼吸,极其轻微地同步颤动着。 喜欢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请大家收藏:()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8章 尿布上的天机 晨雾尚未散尽,刘婶蹲在院角,就着搓板浆洗尿布。竹板刮过粗布的声响,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麻雀。她抬起头,看见一位灰袍老道正踮着脚尖,仔细端详晾衣绳上的物什。老道须发皆白,腰间一串青铜钱在晨风中叮咚作响。 “老神仙,可是要讨碗水喝?”刘婶擦了擦湿手,问道。那尿布刚晾出去不久,还带着湿气,被山风一吹,隐约透出些浅黄的痕迹。 老道并未答话,反而踉跄两步凑近,鼻尖几乎要贴到布上。他浑浊的眼珠骤然睁大,枯枝般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那片湿痕:“此纹……此乃星宿图谱!” “啥星图?”隔壁挑水路过的王二柱好奇地凑过来,伸长脖子瞧,“不就是娃娃尿的印子?” “非也!此乃九字真言显化!”老道陡然拔高嗓门,惊得晾衣绳上的木夹“啪嗒”掉落。他掰着手指,激动地跺脚:“天地为纸,童溺为墨,此乃圣人借稚子之身传递法旨啊!” 院外不知何时已围拢了一圈乡邻。卖糖葫芦的老张头把草靶子往树杈上一靠,挤进来扒着刘婶的肩膀细看:“真能看出字来?” “你当老道我是那江湖术士?”老道从怀中摸出一块油亮的龟甲,“上月镇西头李寡妇家的娃夜啼不止,我用此甲占卜,卦象显示需一‘安’字镇床——”他指节叩得龟甲闷响,“你们看这尿布上的纹路,与当日龟甲裂纹如出一辙!”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阵阵抽气声。不知是谁先跪了下去,接着便是一片膝盖落地的声响。 刘婶手里的搓板“哐当”砸在青石板上。她盯着晾衣绳上的尿布,猛地扑过去,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拭布角:“我就说九皇子托生的娃娃不一般……前日他啃竹筷子,我只当是闹脾气,莫非是在修炼什么‘咬’字诀?”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 三日后,山村的土路被各色车马挤得水泄不通。挑着竹筐的、挎着木盒的,甚至还有骑马的富户——人人手中都攥着干净的粗布,堵在刘婶家门口,只求换一块“谭浩圣人”用过的尿布。 “婶子行行好!”一个穿着绸衫的胖子抹着额头的汗,“我家闺女夜夜惊梦,若能求得这‘安眠圣帛’垫在枕下,定能安睡!” 刘婶缩在门后连连摆手:“娃娃一天也就换两回褯子,哪有那么多存货?”她话音未落,院墙上突然翻进一个灰衣人,腰间赫然挂着户部的腰牌——正是玄箴派来的专员。 “都散了吧!”专员挥袖驱散人群,“圣迹须由官府统一采集勘验。”他转身对刘婶堆起笑脸,“从即日起,谭小公子的饮食起居、乃至……排泄时辰,皆由户部专人记录在案。”他指了指身后抱着文房四宝的书吏,“这位先生会暂住你家西厢,每日亥时将所有数据呈送归心塔。” 刘婶看着书吏将笔墨纸砚搬进屋里,又回头瞅了瞅炕上正津津有味啃着自己脚趾的小娃娃,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话来。 那娃娃却像是听懂了似的,“咯咯”笑出声,口水顺着下巴滴在褥子上,洇开一个歪歪扭扭的圆痕。 归心塔内,玄箴捏着刚刚送抵的《谭浩再世生活录》初卷,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烛火映照下,卷首“论午睡时长与国运指数之相关性”一行字格外醒目。他忽然低笑起来:“好,好得很。”青铜灯树的鬼火随着他的笑声不安地摇曳,“当年圣人在太液池畔小憩,池中锦鲤皆止游——如今这娃娃安睡一个时辰,东域粮价便能平稳三日,这不是圣迹,又是什么?” 他将卷宗按在胸口,目光投向窗外渐沉的暮色:“传旨下去,‘圣迹溯源’工程再加派三十人手,务必将每一声啼哭的音调、每一次翻身的角度,悉数记录详实!” 同一时刻,星辰仙宗秘境之内,林诗雅指间微一用力,传讯玉符便化作齑粉。纷飞的玉屑中,她看到符中映出的景象:官府的档案库内,十数名书吏正伏案疾书,案头堆积的《谭浩再世生活录》已有半人高,最新一卷的封皮上,“夜醒次数与灾异频率对照表”几个字刺得她双目生疼。 “荒谬至极。”她银牙暗咬,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道袍下的仙纹隐隐流转着微光。 自潜入凡间以来,她已目睹太多荒诞剧:有人将谭浩踢飞的布团供奉于祠堂,称其为“驱邪宝器”;有修士长跪村口,声称只需闻得谭浩一个哈欠带来的风,便能突破修炼瓶颈……可如今,竟连婴儿的尿布都要被奉为经卷,这已非崇拜,而是彻头彻尾的疯魔。 子时三刻,一道白影悄无声息地落在档案库的青瓦上。 林诗雅身着夜行衣,袖中飞出一根细若牛毛的银针,轻轻挑开了窗闩。案头的油灯被她吹得明灭不定,她目光扫过满架卷宗,最终停留在那本最新的《行为模式考》上。 “午睡时长占比竟达六成七……”她翻开内页,字迹竟有些模糊——并非气恼,而是怒极之下眼尾泛红所致,“晨起啼哭的分贝值,竟与当月降雨量呈正相关?”她“啪”地一声合上卷宗,袖中飞出一道黄符,符上金纹流转,“我便让你们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躁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指尖轻点卷宗,仙力如涓涓细流渗入纸页。墨迹开始扭曲变幻:“午间安睡”被改为“持木棍敲打窗棂整整数刻”,“夜醒两次”则变成了“绕屋疾走,呼喝不止”。 最后,她咬破指尖,在卷末添上一道梦纹符咒,并附言:“昨夜得梦,九皇叔显圣于金殿,怒指群臣:‘尔等怠慢政务,当各杖三十!’” 三日后,归心塔议事殿内,玄箴捏着专家团呈上的奏报,面色铁青。 “行为躁动,不符圣人沉静特质?”他拍案而起,青铜灯树的火焰“轰”地窜高,“简直胡言乱语!那娃娃前日还抱着竹筷子啃得香甜,怎会深夜舞动棍棒?” “玄大人请息怒,且看此处。”为首的大学士颤巍巍地翻开卷宗,“此乃最新梦境记录,九皇叔托梦斥责懒政……臣等查阅《圣典》,发现圣人当年入世时,确有‘外显躁烈,内藏真章’的先例记载。” 玄箴盯着那页被悄然修改的记录,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猛然想起三日前塔顶无故断裂的灯芯,想起山村里那个时而恬静、时而哭闹的娃娃——莫非,是圣人觉得太过聒噪了? “罢了。”他挥了挥手,带着一丝疲惫,“解除所有监控吧。” 解除令下达的深夜,山风掀起草屋的窗纸。炕上的小娃娃翻了个身,鼻尖微动,仿佛嗅到了风中那丝来之不易的自由气息。他并未睁眼,只是无意识地抬了抬手—— 百里之外的档案库内,所有与“谭浩”相关的卷宗突然泛起一层黄晕,墨迹如春雪消融般悄然褪去;归心塔顶的《守灵名册》“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细缝,原本书写“谭浩”二字的地方,只留下一片模糊的空白。 云端之上,林诗雅俯瞰着下方渐次熄灭的灯火,嘴角终于扬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星屑,轻声道:“现在,你总算可以……安心当个无用之人了。” 山村土炕上,小娃娃咂了咂嘴,翻个身再度沉入梦乡。而在他全然不知晓的角落,那些失效的监控符纸正化作点点星火消散,其中一缕残存的光屑,飘飘悠悠,坠入了村外那口早已尘封多年的老井深处——井中,仿佛有什么沉睡了许久的 东 西,微微动了一下。 喜欢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请大家收藏:()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9章 安眠惊龙脉 山村的晨雾尚未散尽,第三日的鸡鸣刚刚划破天际,谭浩在摇篮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一只小胳膊从薄被里挣脱出来,肉乎乎的拳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解除监控后的这三日,他睡得格外踏实,连梦境都似乎轻盈了许多。 可今日这公鸡啼叫得异常嘹亮持久,一声高过一声,直往他耳朵里钻,像有根细针在不断戳刺他那点残存的睡意。 “吵……”幼童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声,粉嫩的唇瓣撅起,又把小脑袋往铺着草席的摇篮深处拱了拱。 他全然不知,这声带着浓浓奶气的抱怨,竟如同滴墨入水,顺着蜿蜒的地脉纹路,悄无声息地扩散开去。 几乎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东域平原,正上演着一片诡异的沉寂。 昨日还在田埂上悠闲踱步的耕牛,此刻四蹄摊开趴在泥地里,连尾巴都懒得甩动一下;往日潺潺不息的溪流仿佛被施了定身法,水面凝结着冰层般的波纹,连一片落叶都沉坠缓慢;最令人心惊的是山林间的雀鸟,它们扑棱着翅膀从枝头栽落,歪着脑袋缩成毛茸茸的一团,竟像是集体中了某种沉睡的咒语。 “报——!”钦天监的信鸽撞碎了檐下的铜铃,带着血痕的信笺“啪”地落在观星台的紫檀案几上。 白发苍苍的监正颤抖着手展开信笺,朱砂批注的“地脉昏睡异象”四个大字,刺得他眼眶生疼。 “快!传太卜局众人即刻推演!”他情急之下踹翻了脚边的星盘,青玉雕琢的棋子“骨碌碌”滚了一地,“东域乃我朝粮仓根本,若地气七日不苏,今秋百姓便要啃食树皮了!” 三个时辰后,烟雾缭绕的演卦房内,十二枚用于占卜的龟甲同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最为年长的太卜突然喷出一口乌血,手指死死抠进案几边缘,嘶声道:“卦象显示……至静之源……与龙脉呼吸同频……是、是九皇子转世之息!” “荒谬!”监正拍案而起,然而话音未落,又一只信鸽疾飞入内,撞在窗棂之上——这次的信笺上,潦草地画着一面倒伏的“醒龙幡”。 幡旗的褶皱处,歪歪扭扭的墨迹仿佛正在渗血,依稀可辨是三个字:“吵,拆了。” “这竟是……”监正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醒龙幡乃是镇守地脉的重器,需三位化神境修士合力方能催动,此刻却自行卷曲如麻花,旗面上的字迹分明是稚子手笔。 他猛然想起三日前归心塔解除监控的密报,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沉声道:“传旨:即刻重启监察!调遣三百风水师,携醒龙幡速赴东域,务必唤醒地气,严密排查所有可疑婴孩!” 山村里,谭浩终于在第七声高亢的鸡鸣中彻底醒来。他蹬开薄被坐起,圆溜溜的眼睛还蒙着一层水雾,小肚皮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院外的老母鸡仍在扑腾,他歪着脑袋望向竹窗,伸出肉乎乎的手指,对着窗纸轻轻一戳——“噗”地捅出一个小洞。 “不吵了。”他含糊地嘀咕一句,又安心地躺了回去。 这声嘀咕刚落,正在村口试图竖起的醒龙幡,旗杆突然“咔嚓”一声,从中断裂! 幡面“唰”地展开,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是用指尖蘸着泥水写就:“吵,拆了。” 负责竖幡的风水师们全都目瞪口呆。为首的中年修士颤巍巍地摸向腰间罗盘,只见指针疯狂旋转,最后“叮”的一声,死死指向村东头那间简陋的草屋。 “那、那是九皇子暂时的居所……”有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休得胡言!九皇子早已被证实是普通婴孩——”反驳的话尚未说完,那罗盘竟“轰”地炸成碎片,崩了说话人一脸黑灰。 与此同时,云端之上,林诗雅指尖正捏着一片微光流转的星屑。她白衣飘拂,眉峰微蹙,指尖流转的星辉将下界的动静照得一清二楚。当看到醒龙幡倒伏的瞬间,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袖中悄然飞出七枚烙印着星纹的玉符。 “紫微偏移,真神已遁西北。”她轻声念诵咒诀,玉符化作流光,没入钦天监各地分坛的星图之中。 霎时间,星图上原本清晰指向山村的二十八宿星辰标记,竟齐齐向西偏移,连最为明亮的紫微星,也歪斜到了千里之外的荒漠上空。 “够你们找寻半月之久了。”她转身化作一道流光飞向山村,在村口布下一道半透明的结界。结界泛起淡蓝色的微光,如同薄雾般将整个村庄笼罩其中。任何外人踏入此地,都会顿觉眼皮沉重,脑中昏沉如塞满棉絮,连自己前来所为何事都会瞬间遗忘。 三日后,钦天监的队伍灰头土脸地撤回都城。唯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留了下来,他背着个破旧的布囊,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间草屋的方向。 “老道,这村子连只蚂蚁都安静得很,能有什么大动静?”领队的修士拉扯他的衣袖,“快走吧,再晚城门就关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老道士甩开他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串古旧的铜铃。他轻轻摇晃,铜铃并未发出声响,反而表面渗出一层细密的水珠。“你听,”他指着草屋,声音沙哑,“那娃娃的呼吸声,比深山里的泉眼还要沉静。” 深夜,草屋内的油灯忽明忽暗。谭浩蹬开了尿湿的褯子,小肚皮上还沾着点奶渍,睡得正香甜。老道士悄无声息地摸到窗下,借着朦胧的月光向内窥视——只见娃娃翻了个身,湿漉漉的褯子从身上滑落,他连眼皮都未动一下,只是咂了咂小嘴,继续酣睡。 “圣人排浊,亦不扰凡尘!”老道士浑身剧震,膝盖一软,“扑通”跪倒在地。他颤抖着摸出一张画好的黄符,就要凑近火折子——忽然,一阵夜风袭来,那片尿湿的褯子竟“呼”地飞起,轻飘飘地盖在了他的脸上。 老道士的动作瞬间僵住。一股淡淡的奶腥气钻入鼻腔,紧接着,他便感到万籁俱寂。耳畔的虫鸣、风声、乃至自己的心跳声,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按停。灵魂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安宁,如同浸泡在温热的泉水中,又似躺在柔软的云絮之上。 他手一松,黄符飘落在地,整个人竟就这般盘起双腿,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已是七日之后。老道士抹去脸上的草屑与露水,望着依旧宁静祥和的村庄,突然打了个寒颤。他默默背起破布囊,头也不回地朝着城门方向走去——此生此世,他再不敢妄言“神迹”二字。 归心塔内,玄箴捏着那盏已然彻底熄灭的追踪命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冰冷的灯油顺着指缝滑落,在案几上积成一小滩污渍。 “他并非在躲藏……”玄箴轻声自语,声音冰冷如铁,“他是在以‘不存在’的方式……活着。” 他蓦然转身,拉开身后一道暗格,取出一卷边缘绣着龙纹的古老帛书。帛书上的字迹闪烁着淡淡的金芒,那是当年太祖皇帝与星辰仙宗签订的“气运共享契”。 “既然他执意要成为影子,”玄箴的指尖缓缓划过冰凉的帛面,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那我便让这‘存在’本身,化为最坚固的牢笼。” 而在那僻静的山村,村民们正聚在村口议论纷纷。昨日有外乡商队路过,声称这村里的娃娃身具“安眠福泽”,沾染了他的气息便能夜夜安寝。 张婶轻轻拍打着怀中熟睡的孙儿,对蹲在一旁的李老汉说:“他李叔,咱要不凑点钱,在村口给娃盖座小庙?就供奉着,保佑咱村子年年岁岁平平安安的。” 李老汉吧嗒着旱烟,烟锅里的火光明明灭灭,半晌,他磕了磕烟灰,沉声道:“成,明儿个我就去镇上拉砖头。” 夜风再次吹起草屋的窗纸,谭浩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小拳头无意识地砸在自己软乎乎的脸蛋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他咂了咂嘴,继续沉沉睡去——纵然天塌下来,也休想惊扰他这一场好觉。 喜欢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请大家收藏:()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0章 香火成空 山村的青石板路还挂着清晨的露水,张婶便挎着竹篮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篮底垫着一块红布,上面整整齐齐地码着铜钱——这是她昨夜在晒谷场上喊破了嗓子才为建庙凑来的款项。 “李铁匠家捐了五文,王屠户说等杀完猪,就送半扇猪肉来当梁木。”她掀开篮布给赵二嫂看,铜板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咱村的娃儿是活神仙,这庙一定得修得敞亮气派,让神仙住得舒心。” 七日后,村口的老槐树旁,一座朱红色的小庙立了起来。庙门匾额上“憩皇祠”三个字写得有些歪斜,是李老汉特意请镇上教书先生题的——他说这个“憩”字,最贴合娃娃爱睡觉的模样。 点燃头柱香那天,全村老少都来了。张婶特意煮了碗红糖鸡蛋羹供在神案上,李老汉则笨拙地敲着从镇上学来的铜磬,“咚——咚——”的声响惊起了枝头的麻雀。香灰如同细雪般,飘落在神龛里那个泥塑的娃娃身上——那是村民们照着草屋里总在酣睡的小娃娃模样捏的,裹着红布,闭着眼,嘴角还带着笑。 谁也没料到,这座小庙的香火竟会如同野火燎原,迅速蔓延至整个东域。外来的商队将“沾了憩皇祠的仙气,睡觉特别安稳”的传闻随着货物流传四方;说书人则将故事编成话本,醒木一拍,称那娃娃是“睡神临世,懒中通玄”。 不过半月工夫,从靠近凡界边陲的青石镇,到毗邻灵界的玉华城,竟有三百余座“憩皇祠”拔地而起。香案上的供品从鸡蛋羹升级为灵米、珍果,甚至有富商抬来镀金的香炉,声称要“聊表敬懒之心”。 归心塔内,玄箴捏着最新的奏报,指尖在“敬懒即是敬道”六个字上重重划过。暗格中的气运契泛着幽光,他忽然笑了——当年太祖以龙气换取仙宗庇护,如今,他要用这铺天盖地的香火信仰,将谭浩的“不存在”牢牢钉入万众之心。 “传旨下去。”他对跪在下方的礼部官员吩咐道,“各州憩皇祠均由国库拨银扩建,祠中所奉神像,须选用百年香樟木雕刻,务必刻得……”他略作停顿,目光扫过奏报中“瞌睡香”、“懒病痊”等民间俚语,“务必刻得像个正在安睡的孩童,越逼真越好。” 这日晌午,谭浩被生母陈淑妃抱出了草屋。说是“抱”,排场却更像“抬”——前有太监手捧锦被开道,后有宫女高举华盖遮阴,一行人如同护送活菩萨般,缓缓向村口行去。 陈淑妃轻轻抚摸着儿子后颈柔软的胎发,柔声细语:“乖宝,娘带你去看大家给你修的小庙,看完咱们就回去吃蜜饯,好不好?” 然而,还未走到祠前,谭浩的小鼻子就皱成了一团。他闻到了那股呛得人难受的烟味,混杂着香灰和脂粉气,比上次张婶煮糊的南瓜粥还要难闻。耳畔的鼓乐声更是讨厌,“咚咚锵锵”地响个不停,像有只大蚊子在他脑袋里横冲直撞。 “唔……”他往陈淑妃的脖颈处拱了拱,小身子开始不安分地扭动,“不……不去……” 陈淑妃只当他是困了,笑着拍抚他的后背:“再忍一忍,就看一眼——” 话未说完,谭浩突然抬起小拳头,“啪”地一下拍在她肩头。他使劲扭着脑袋向后躲闪,圆溜溜的眼睛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奶声奶气地嘟囔着:“烦死了……谁准你们吵我睡觉的?” 天地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村口祠内,那三柱高高燃起的香“噗”地一齐熄灭,火星溅到供果上,烫出焦黑的痕迹;玉华城那座镀金香炉里,刚刚点燃的龙涎香莫名断成两截,香灰簌簌落入炉底;最远那座建于山巅的憩皇祠中,守庙老道举着引火折子的手僵在半空——他分明看见,那簇跳动的火苗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一掐,连一丝青烟都未曾冒出,便彻底湮灭。 所有庙宇中的香火,无论藏于密封铜炉还是置于避风神龛,尽数熄灭。 张婶最先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将青石板磕得“咚咚”作响:“圣上息怒!圣上息怒啊!”李老汉扔掉了手中的铜磬,抓着自己花白的头发,老泪纵横:“是咱供的鸡蛋羹不够新鲜?还是敲磬的声音太响,吵着神仙睡觉了?” 三日后,当第七十八次尝试点燃香火的老道,再次眼睁睁看着香头刚冒火星便“滋啦”一声熄灭时,百姓们终于确信——这是“圣怒断香”,神明不喜烟火供奉。 林诗雅一袭青衫,隐在街角的阴影里。她望着几个村民扛着锄头开始拆庙,泥塑神像的脑袋“砰”地滚落在地,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昨夜,她已命手下在各处村落张贴告示,言明“九皇叔最厌烦虚礼,心中常怀清净者,不必焚香亦可得安眠福泽”。 如今看来,效果比她预想的更好——有户人家直接将拆下来的庙宇木料搭成了鸡舍,昔日神坛上的红布,此刻正温暖地包裹着刚下的鸡蛋,孵育着新的生命。 “你既厌恶热闹,”她仰望着空中的明月,轻声自语,“那我便帮你,将这场热闹化作一场笑话。” 归心塔内,玄箴捏着一块刚刚重新点燃却瞬间冻结的香灰。香灰在他掌心碎裂成粉,混着丝丝血迹渗入指缝。他盯着窗外逐渐暗淡的天色,低笑一声:“能扭曲现实,能定义何物‘该消失’……好,真是好得很。” 他蓦然转身,拉开暗格,那卷气运契上的龙纹骤然泛起不祥的血光。 “人心究竟是什么?”他对着虚空喃喃低语,“是三万万生灵的祈愿,是三百年来积聚的香火,是你越是想躲,它越要纠缠不休的——执念。” 某个深夜,山村里的狗突然集体狂吠起来。乌云如同打翻的墨汁,低低压下,仿佛要将屋檐压垮。闪电撕裂夜幕的刹那,可以看见远处山头的树木被狂风刮得东倒西歪,雷声“轰隆”炸响,震得窗纸簌簌发抖。 陈淑妃摸黑惊起,连鞋都顾不上穿,便跌跌撞撞地冲向草屋。她推开门时,正看见自家的小娃娃蜷缩在竹席的角落,小屁股撅得老高,小拳头里还紧紧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蜜饯。 窗外的闪电照亮他脸颊上的奶渍,也映出他眼尾那道熟睡中的淡红痕迹,宛如一颗小樱桃——任凭雷声如何轰鸣,他都未曾醒来,只是无意识地咂了咂小嘴,翻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喜欢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请大家收藏:()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1章 神只不愿 陈淑妃刚为谭浩掖好被角,窗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夫人!张阿婆带着好多人来了!”小丫鬟的声音带着惊慌的哭腔。 门闩刚拉开一条缝隙,冷风裹挟着雨水猛地灌入。张阿婆跪倒在泥水之中,白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怀里紧紧搂着一个正抽噎不止的小孙女:“求九皇子开开金口……我家妞妞从一更天哭到现在,非说雷声像山崩,说乌云里藏着吃人的妖怪……” 她话音未落,院外便传来此起彼伏的哽咽与祈求声。陈淑妃借着摇曳的烛光向外望去,只见雨幕中影影绰绰跪了一片人影,有怀抱婴孩的年轻母亲,有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老人,连隔壁村的刘猎户都来了——他背上的竹篓里,三只被雷声吓坏的小狼崽正拼命往他衣领里钻。 “婶子,我们不是来烧香上供的。”刘猎户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嗓音沙哑,“就想请小殿下说句话,哪怕只说‘雷声不吓人’,‘云里没有妖怪’……我们信他,孩子们也信。” 竹席上的谭浩动了动。他咂了咂小嘴,用肉乎乎的小拳头揉了揉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刚才翻身时蹭到的草屑。陈淑妃心头一紧,正要去捂他的耳朵,却见那小娃娃已经歪着脑袋坐了起来,带着浓浓睡意的奶音抱怨道:“吵死了……” 烛火在风中晃动,照亮了他眼尾那点熟睡压出的淡红印记。 院外的抽泣声骤然停止。不知是谁先磕了个头,泥泞的地面上随即响起一片“咚咚”的闷响。张阿婆向前爬了两步,泥水浸透了她的粗布裤管:“小圣人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谭浩被这阵动静彻底弄醒了。他蹬开薄被,赤着小脚丫踩在冰凉的泥地上,扒着窗沿好奇地向外张望——雨幕中全是湿漉漉的、磕在地上的额头,全是充满期盼与哀求的眼睛,连屋檐下避雨的麻雀都被惊起,扑棱着翅膀撞在窗棂上。 他委屈地扁了扁嘴,一种前世被工作电话连环轰炸般的烦躁感莫名涌上心头:“我都躲到这种山脚下的破草屋了……”他小声嘟囔,“不是说好了不烧香就能清净吗?” 话音刚落,头顶厚重的乌云层仿佛被利刃劈开,“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隙。清冷的月光如银练般倾泻而下,笔直地照进草屋。更奇特的是那瓢泼大雨,明明依旧倾盆,却在离谭浩头顶百丈高的地方骤然分流,左边的雨偏向东,右边的雨斜向西,竟在他头顶上方凭空撑起一个圆形的“无雨之域”。 陈淑妃的发梢原本还在滴水,此刻却披满了清辉。她惊愕地瞪大眼睛,看见自家娃娃的影子被月光拉得修长,连他脚边的泥水坑都泛着碎银般的光芒。 归心塔第七层,林诗雅握剑的手猛然一颤。本命星剑的剑脊上,原本流畅运转的星辉骤然紊乱,如同被石子击破的平静湖面。她望着窗外那道刺破雨云的皎洁月光,嘴角终于扬起一抹真切的笑意——这是谭浩第一次,主动地、明确地“拒绝”被奉若神明。 “守灵体系”的精神核心位于念枢殿,这座暗殿修建在归心塔地脉泉眼之上,四壁镶嵌着三万六千盏长明灯,每一盏灯芯都是由信徒的祈愿符纸精心卷制而成。 林诗雅的青衫被地脉之火烘烤得发烫,她凝视着眼前漂浮的“愿丝长河”——那是由亿万根闪烁着金光的细线汇聚成的洪流,每一根都牵连着某个凡人对“九皇叔”的信仰与崇拜。 “咔嚓!” 星剑挥落的瞬间,源 丝长河中最粗壮的那一根应声而断。壁上的长明灯一盏接一盏地熄灭。殿外传来守卫惊怒的呵斥,林诗雅却低低地笑出了声。 她咬破指尖,在冰凉的剑刃上画下一道血咒,神魂之力如沸水般翻涌:“你们所供奉的神,从来就不想成为神!”她再次挥剑斩落,源丝长河中腾起滚滚黑烟,“你们跪拜的,不过是一个被众生执念囚禁的可怜人!” “好一个‘执念的囚徒’。” 玄箴冰冷的声音从殿顶传来。林诗雅抬头,看见他脚踏燃烧的符纸凌空而立,手中展开的一卷血色图正渗出诡谲的红光。那图卷上绘制着密密麻麻的咒文,每一道咒文都紧紧缠绕着一个微小的“浩”字——那正是凡间三万万百姓梦境的核心显化。 “你毁得掉愿丝,灭得了香火。”玄箴的指尖划过图卷,那些“浩”字骤然亮起,如同灼热的星火,“可你毁不掉人心。”他的瞳孔中倒映着漫天即将被点亮的梦境光点,“共业锁神阵,启!” 林诗雅只觉心口一阵剧痛,鲜血猛地喷溅在星剑之上。她望着那些光点如同萤火虫般升上夜空,突然想起今早谭浩蹲在草屋前喂鸡的模样——他蹲在泥地里,裤脚沾着鸡粪,却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诗雅你看,这只芦花鸡下的蛋是圆滚滚的,那只黑羽鸡下的蛋却是尖尖的。” “浩儿……”她支撑不住跌坐在地,星剑“当啷”一声掉落,“这一次,你必须靠自己醒来了。” 山村的草屋里,谭浩揉着耳朵重新躺回竹席。他原本困倦不堪,可耳边却凭空多出了无数声音——有小娃娃抽噎着喊“圣人”,有老妇人喃喃祈求“赐我一夜安眠”,还有许许多多他从未听过的声音,如同前世加班时手机里此起彼伏的提示音,吵得他脑袋阵阵发疼。 他烦躁地翻了个身,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可那些声音依旧无孔不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切。谭浩紧紧皱着小眉头,眼尾的红痕被蹭得更加明显。在迷迷糊糊之间,他冒出一个念头:要不……把“声音”这条规则改一改?改成“只有我想听的时候,才能听见”? 雨幕外的月光似乎变得更加明亮了。谭浩的睫毛开始剧烈地颤动。他在睡梦中皱紧了小小的眉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那些汹涌的祈愿之声拽出安宁的梦境——而在他全然不知晓的层面,三万万人的梦境正同时亮起刺目的金光,那些光点穿透雨云,越过山峦,如同无数根无形的丝线,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了他稚嫩的手腕。 喜欢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请大家收藏:()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2章 禁声于梦 山村的草屋里,谭浩猛地从竹席上弹坐起来,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洇湿了衣领。他瞪着一双因睡意未消而显得迷蒙的眼睛,耳畔仍轰鸣着那些重叠交织的呼唤声——像极了前世在互联网公司疲于奔命时,深更半夜被工作群消 息 连续@的可怕体验。“九皇叔救我”、“圣人显灵”、“求您睁眼看看我们”,每一声都如同小锤,重重敲击在他的太阳穴上。 “烦死了!”他抓起手边的粗布枕头,狠狠砸向斑驳的土墙。枕头“啪”地裂开一道口子,里面的芦花絮簌簌飘落,洒了一地。 然而,那无形的噪音并未停止,反而愈发清晰起来,甚至连某个孩童带着哭腔的“九皇叔抱抱”都一丝不差地钻进了他的耳朵。谭浩蜷起双腿,把脸深深埋进膝盖,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他穿越到此界已有半年,只想安安稳稳当条与世无争的咸鱼,为何总有人要来惊扰他的清梦? 上月是三皇兄带人在御花园堵他,斥责他“占着皇子之位却不理政务”;前几日是村头的王阿婆,硬说他是“活神仙”,非要塞给他煮鸡蛋;现在倒好,这些人直接闯进他的梦境里来了? 就在他烦躁地抓着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几乎想把耳朵揪下来的刹那,整间屋子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绝对寂静。 窗外的雨珠悬停在空中,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屋檐下将滴未滴的水珠凝滞不动,折射着微弱的光;连他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也卡在了喉咙里, 世 界 缺失了半拍心跳。 谭浩茫然地抬起头,正看见窗纸上晃动的雨影凝固了,如同一幅褪了色的水墨画。 百里之外,一间青瓦土屋里,张猎户“嚯”地坐起身,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他分明刚梦见自己跪在九皇子面前祈求甘霖,可此刻却怎么也记不清梦中的细节了,只依稀残留着一团暖融融的光影,和一句模糊的“别吵”。 隔壁的李婶子拍着胸口直喘气:“怪了,我咋梦见自己在喊什么圣人?许是白日里晒谷子累着了。”三万万人的梦境同时泛起了微澜,那些原本即将缠绕上谭浩手腕的信仰光丝,就这么“噗”地一声,悄然化为了虚无的星尘。 归心塔顶,林诗雅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刻出血痕。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原本如潮水般涌向谭浩的信仰之力陡然改变了方向,如同钝刀切割着她的神魂。她的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断裂,脖颈处的肌肤裂开细小的血口,渗出的血珠尚未滴落,便被凌厉的罡风卷走,在她周身凝成一团淡红色的血雾。 然而,她的眼眸却亮得惊人,指尖勾勒血咒的速度越来越快——这道逆行封印符是她当年私闯星辰仙宗禁地,偷学而来的禁术,代价便是以自身为熔炉,将信徒的痴妄执念焚烧成灰。 “既然你们非要顶礼膜拜……”她咳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佩戴的银月纹章,“那就来拜我这个叛离宗门的逆女好了!”话音未落,她周身的血雾骤然暴涨,如同盛开的血色曼陀罗,将漫天席卷而来的梦境光辉撞击得支离破碎。 草屋内的谭浩突然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嘟囔:“谁又在背后念叨我?”他刚要重新躺下,目光却被窗外的夜空吸引住了——原本漆黑的天幕上,不知何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光点,宛如有人撒下了一把金粉。 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这才发现那些光点竟是由无数个“谭浩”二字拼凑而成,正缓缓蠕动,编织成一张企图覆盖整个天地的巨大符阵,连星辰运行的轨迹都被这股力量拉扯得偏离了原位。 “搞什么名堂?”谭浩的小眉头紧紧皱起,像个鼓鼓的包子。他前世最厌恶的就是无休止的加班修改需求,如今倒好,连睡个觉都有人强行给他“追加任务”? 他光着脚丫,踩在冰凉泥地上,走到门口仰头望天,伸出小手指着那庞大的符阵,带着浓浓的起床气宣告:“我就想睡个觉!这玩意儿……给我消失!” 话音刚落,夜空中的无数光点开始迅速消散。并非被击碎,也非被焚毁,而是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东边的猎户刚要指给媳妇看“天上的奇景”,话到嘴边却忘了要说什么;西边的教书先生提起笔想记录“天象异动”,笔尖在纸上顿了顿,最终只落下了一团无意义的墨渍。 甚至连那符阵曾扭曲过的星辰轨迹,也悄然回归了原处,仿佛一切不过是众人的集体幻觉。 谭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踢开脚边散落的芦花,转身爬回竹席。可他刚躺下,又猛地坐起身——心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闷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他捂着胸口,眼神第一次有了清晰的焦点,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担忧:“诗雅那丫头……不会又在做什么傻事吧?”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皎洁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在他稚嫩的脸上。谭浩盯着自己的小手看了半晌,突然翻身下床,随手抓起一件皱巴巴的青衫套上,踩着一双露出脚趾的旧布鞋就往外跑。 夜风吹乱他额前的碎发,他一边跑一边不满地嘟囔:“下次再敢吵我睡觉,我就把全天下的‘声音’都改成……只有我醒着的时候才能响!” 只是他并未察觉,在他跑过泥泞土地留下的每一个小脚印里,都隐隐泛着一层淡金色的微光,仿佛被谁悄然镀上了一圈神圣的轮廓。 喜欢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请大家收藏:()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3章 强加的“神位” 谭浩的脚步越来越快。胸口那阵闷痛如同细针,随着他每一次心跳都扎得更深。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想起林诗雅——那丫头平日里总冷着一张脸,说话也像冰碴子般刺人,可方才蹲在草屋门口时,他分明听见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呐喊:“她快要死了!” 归心塔的废墟孤零零地矗立在村东头的山坳里,平日里连乞丐都不愿在此驻足,此刻却仿佛被泼洒了浓稠的鲜血。谭浩踩着半块残存的雕花砖冲进去时,惨白的月光正从坍塌的塔顶裂隙倾泻而下,照在林诗雅身上。 她仰面躺在碎砖破瓦之中,素白的道袍裂开了数道缝隙,每一道裂缝里都在渗出金红色的血液,整个人如同一尊被摔裂的琉璃人偶,连纤长的睫毛上都凝结着细小的血珠。 “诗雅?”谭浩膝盖一软蹲了下去,指尖刚触到她冰凉的手腕,便像被电流击中般猛地一颤。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直窜脑门,无数画面在他脑中轰然炸开:青石板路上跪满了黑压压的百姓,人人手中高举着写满“谭浩”名字的符纸;那些符纸骤然化作金色的蝴蝶,撞碎云层朝他眉心飞来;漫天星辰逆向旋转,织成一张发光的大网,网中央是他的面容——可那根本不是他!那张脸上带着一种他极其厌恶的、高高在上的神态,像极了前世公司里总爱拍着他肩膀说“小谭啊要懂得承担责任”的那个秃顶总监。 “操!”谭浩猛地甩开手,额头上沁出冷汗。他这才注意到,林诗雅冰凉的手指间还紧紧攥着半张被血浸透的符箓,她胸前那枚银月纹章已被鲜血泡透,宛如一朵凋零的花。 “你是不是疯了?”他急得直搓手,声音都变了调,“我就想晒晒太阳睡睡觉,谁要当那劳什子的神?你替我挡这些破事儿做什么!”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轰响。谭浩抬头望去,只见东边天空腾起大股灰烟——那是镇北的祭祀坛方向?他记得前几日路过时,还有几个老人在那堆石头上贴金箔,说是要为“九皇子殿下”建立生祠。此刻,那些石头正像被孩童推倒的积木,一块接一块地崩塌,供桌上的泥塑神像更是离奇,面部“唰”地一下风化了,只留下个圆滚滚的身子孤零零地杵在那里。 灵界深处,星辰仙宗的藏经阁内,七盏长明灯骤然亮起。正在闭关的清微老祖“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掌心原本缠绕的、代表着信仰之力的光链寸寸断裂:“凡界的愿力……断了?”他猛然睁开双眼,花白的胡须因震惊而微微颤抖,“是何人……竟敢动摇本宗千年气运根基?” 与此同时,玄箴正立于三百丈的高空。他望着原本璀璨如银河的“愿力星河”此刻只剩下零星几点残光,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袖中的一枚玉牌突然发烫,那是启动“灵枢献祭仪”的符令——这是他从不外传的宗门禁地里翻出的古老秘法,旨在以世间至痛,唤醒神只的怜悯之心。 “看来……只能用这最后一招了。”他指尖掐出血珠,在虚空中画出一道暗红色的咒印,“谭浩,你若真有创世之能……总不至于忍心,看着无辜孩童因你而殒命吧?” 山脚下的青牛村最先出现了异动。正在哄孩子睡觉的王婶听到院外杂乱的脚步声,刚拉开门,就被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架住了胳膊:“对不住了嫂子,这是玄大人的命令!”她年仅三岁的小儿子被人抱上冰冷的石坛时,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糖人。当冰冷的刀刃划向孩子纤细的手腕时,王婶撕心裂肺的哭嚎刺破了夜空:“我的儿啊!娘对不起你——” 鲜血顺着石槽流入地下,远处的马家村、柳树屯也相继升起了诡异的血雾。 谭浩抱着林诗雅刚跑到半山腰,就闻到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他脚步一顿,扭头望去,只见三座村庄的上空正飘荡着猩红的雾气,那些雾气扭曲聚合成模糊的人形,用成千上万人的声音齐声念诵:“吾主垂怜……赐您苏醒……以吾子之血,换天下太平……” “换天下太平?”谭浩的瞳孔骤然收缩。前世在公司当客服时,他常被人指责“拿钱就该办事”,可眼下这些人更加荒谬——竟拿别人的骨肉作为筹码,逼迫他去承担那个所谓的“责任”。 他将林诗雅轻轻放置在柔软的草地上,原本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眼尾瞬间绷紧。 “谁允许你们用孩子来要挟我?”他的声音并不响亮,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深潭,震得周遭树叶簌簌坠落,“谁给你的权力,拿他人的性命来换取我的‘责任’?” 话音刚落,青牛村的石坛“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隙。手持利刃的壮汉惊愕地瞪大双眼——他手中的刀明明砍向了孩子的手腕,可那白嫩嫩的皮肤上连一道红印都没留下。 王婶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回儿子,却发现孩子手腕上的“血”并非流淌而出,倒像是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在地面上,竟连一丝湿痕都未曾留下,如同滴入了虚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马家村方向传来的哭喊声也戛然而止。正在拼命磕头的老人抬起头,惊骇地发现自己的孙子身上虽被扎了七八个针眼,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掉,反而歪着小脑袋天真地问:“爷爷,他们为什么拿小棍子戳我?” 所有残酷的“牺牲”,在此刻都变成了一场荒诞的闹剧。刀刃变得钝 拙 ,鲜血无法流淌,就连最凄厉的哭嚎也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厚布,传不出十里之地。 玄箴望着突然失效的献祭大阵,指尖凝结的法诀僵在半空——他终于彻底明白,眼前这个总喜欢叼着草茎、躺在竹席上的九皇子,根本不是什么需要引导的“天选之子”。 他,就是规则本身,是“拒绝”与“否定”这一概念的具象化体现。 谭浩重新蹲回林诗雅身边,这时才发现她身上的裂纹没有再继续扩大。金红色的血珠凝结在伤口边缘,像一串欲坠未坠的玛瑙。他伸手,小心翼翼地为她理了理额前散乱的发丝,喉咙有些发紧:“傻丫头……下次若再这般不要命,我就把你道袍的‘结实’属性,改成‘一碰就碎’。” 山风掀起他青衫的下摆,露出沾满泥泞的布鞋。无人察觉,林诗雅胸前那枚银月纹章正散发出极其微弱的的光芒,那些原本试图吞噬她元神的诡异血雾,此刻正顺着她的指尖,悄无声息地渗入谭浩的掌心。 远处草屋里的竹席依旧摊开着,月光从破旧的窗口漫入,轻柔地落在林诗雅苍白的脸颊上。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原本即将彻底崩碎的道体,忽然感受到一股暖意,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小心翼翼地托住她即将离散的魂魄。 喜欢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请大家收藏:()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4章 抹除神位 林诗雅是被一阵清苦的药草气息唤醒的。她睫毛微颤,最先感受到的并非预想中的剧痛,而是一种近乎荒诞的“完整感”。原本断裂的道脉,如同被孩童用浆糊小心翼翼粘合起来的碎玉,虽未完全恢复如初,却不再有随时崩解成粉末的迹象;而那些灼烧她元神的血雾残毒,此刻正顺着指尖缓缓向外渗出,每一丝都像是被拔去了毒牙的蛇,变得绵软无力。 她缓缓睁开眼,草屋顶的茅草在月光映照下泛着银光。一片枯叶正打着旋儿下落,却在离她额头三寸之处骤然停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她为了替谭浩挡下玄箴发动的献祭反噬,强行催动圣女禁术,道体在当时便已碎裂如蛛网。可现在……她撑起有些虚软的身子,袖管滑落,露出手腕上那道原本深可见骨的伤痕,此刻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愈合。 “不是被治愈了……”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过石面,“是‘伤害’这件事本身……被否定了。” 她想起谭浩蹲在她身边,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下次再这么拼命,我就把你道袍的‘耐撕’规则改成‘碰一下就碎’”,轻松得仿佛在讨论明日早餐是否吃包子。 原来他并非使用了什么高深的仙术为她疗伤,而是直接对“伤害会持续存在”这条底层规则动了手脚——就像他让锋利的刀刃变钝、让滚烫的鲜血无法流淌一样,他只是单纯地“认为”她不该继续承受痛苦,于是“受伤”这个状态,便失去了存在的根基。 “原来他并非在躲避成神之路……”林诗雅伸手按在心口,那枚银月纹章仍在微微发烫,“他是根本……不需要‘神’这个概念。” 草屋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谭浩端着一个青瓷碗走了进来,碗里飘着几缕野菜的清新气息。他嘴角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布鞋上沾满了泥点,活脱脱像个刚从菜地里偷完菜溜回来的小贼。 “醒了?”他把碗搁在她膝头,自己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草席上,又从怀里摸出个烤得有些焦黑的红薯,“趁热喝,山脚下挖的野荠菜,没放盐——王婶说你是仙师,饮食要清淡。” 林诗雅盯着他发梢上沾着的草屑,忽然开口:“你让施加在我身上的伤害,变得无法存在。” 谭浩咬了口红薯,含糊地应道:“不然呢?看着你疼得直抽气,怪烦人的。” “你修改了世界的规则。” “哦。” “你本身就是规则的体现。” “嗯。” “谭浩。”林诗雅伸手抓住他沾着泥污的手腕,语气带着一丝急切,“你知不知道自己——” “知道。”他打断她,把最后半块红薯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灰,“但规则又怎么了?规则也得吃饭睡觉。我现在就想安安稳稳吃顿热乎饭,睡个整觉,别总有人搞什么孩童献祭、或者天打雷劈来烦我。”他歪过头冲她笑了笑,眼尾还带着未散尽的睡意,“你要是真想谢我,等会儿帮我去村头张老汉家讨碗粥喝——他昨天念叨新收的稻米熬粥特别香。” 林诗雅的手指微微颤抖。她忽然明白了,为何这个小混蛋总把“当条咸鱼”、“躺平”挂在嘴边。并非因为他弱小,恰恰是因为他强大到了极致,以至于根本无需用“强大”来证明自己。就如同凡人不会时刻强调“我会呼吸”一样,他也不会将“我能修改规则”视为殊荣——那仅仅是他存在的方式。 地底最深处,守灵碑前,玄箴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刻出血痕。碑身上刻满了歪歪扭扭的血字,每一笔都浸透着历代被强行推上神位者的哀嚎与绝望。他望着碑面上浮动不定的幽蓝鬼火,混合着血丝的泪水砸落在冰冷的石面上:“所有人都说我疯了……可若没有神只震慑,凡人会为了一亩薄田砍死亲兄弟,为了一口活命粮能亲手埋掉亲生骨肉!没有信仰维系,所谓的文明不过是沙土堆砌的堡垒,一推即垮!”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一道狰狞的陈年旧疤——那是他十岁时,亲眼目睹父母为争夺半袋米粮,被邻居用锄头活活砸死所留下的印记。从那一刻起,他便深刻地认识到,凡人的善良如同春雪,转瞬即融;唯有神明的威慑,才能给潜藏的恶念套上枷锁,裹上糖衣。 “我知道你还在。”他将流淌着鲜血的手掌死死按在冰冷的碑面上,“第一任伪神……你的残魂仍禁锢于此。我以命为祭,以魂为引,求你寄生到那小子身上!只要他成为真正的神,就能订立规矩,就能——” 地脉突然发出沉闷的咆哮!九天之上,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竖眼,暗红色的雷蛇在瞳孔中游走,每眨动一次,大地便随之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山村的狗群惊恐地狂吠着钻入床底,鸡群扑棱着翅膀撞翻了篱笆,连平日里最嗜睡的老猫也炸着毛窜上了树梢。 谭浩正蹲在院门口,拿着一根草茎逗弄一只花狸猫,忽然若有所感地抬起头。他望着那只压迫得人喘不过气的苍穹竖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最后半块烤红薯,慢条斯理地塞进嘴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说过多少遍了。”他拍掉手上的红薯渣,歪头对走出来的林诗雅说道,“我不想当什么神。” 林诗雅顺着他目光望去,脸色骤然一变:“那是玄箴启动的禁忌秘术!他想要——” “知道。”谭浩抬起小手,对着那覆盖天地的竖眼,轻轻一点,“既然你们总执着于造神……那我索性就把‘神’这个概念,从这个世界里删除好了。” 下一刻,整个天武大陆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细微的“咔嗒”声。太华山藏经阁内,记载《上古神谱》的竹简突然全部褪色,“神”字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一片空白;江南道的“镇神祠”牌匾“轰隆”一声坠落在地,木质匾额上的金漆如同被橡皮擦过,只剩下孤零零的“镇祠”二字;就连刚满月的婴孩,若名字中带有“神”、“圣”等字,包裹他们的襁褓上的红绸都会无端窜起火苗,将名字灼烧成谐音——例如“念神”变成了“念沈”,“明圣”变成了“明盛”。 那只即将降临尘世的巨大竖眼,在半空中剧烈地扭曲起来,眼白处渗出墨汁般的黑雾,瞳孔碎裂成点点星芒,最终如同被狂风吹散的墨迹,“噗”的一声,彻底消散在厚重的云层之中。 玄箴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分明看见守灵碑上的血字正在片片剥落,第一任伪神的残魂刚刚触及到谭浩的气息,便如同雪花落入沸汤,瞬间消融殆尽。 “不……这不可能……”他踉跄着撞向石碑,“没有神……没有神的话,世间岂不——” “没有神,人也能活下去。”谭浩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耳边响起,清晰而平静。 玄箴猛地回头,却只看见石壁上自己扭曲晃动的倒影。 而此时的山村,月光正缓缓褪去,晨曦微露。林诗雅望着谭浩被晨光勾勒出的侧影,忽然想起他总挂在嘴边的“只想安生吃顿饭”。她低头看向手中那碗已经凉透的野菜汤,汤里漂浮着一片完整的荠菜叶——那片叶子本应被煮得软烂,可现在,连叶缘的锯齿都清晰得仿佛刚从地里采摘下来。 就如同这一夜所有的疯狂与混乱,都被某种更宏大、更根本的力量,轻轻地按下了暂停键。 次日清晨,山村的炊烟如同往日般袅袅升起。张老汉蹲在院门口生火,突然“咦”了一声。他望着自家门前那座供奉了三十年的土地公香炉,发现炉身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缝隙,香灰正簌簌地往下掉。 隔壁的王婶端着碗粥走出来,指着屋檐下贴着的黄符喊道:“他老张头,你家这符纸怎么焦了?” 张老汉抬头一看,只见那张用来镇宅辟邪的黄符边缘焦黑,上面的朱砂字迹褪得只剩下淡淡的痕迹。他挠了挠头,弯腰捡起一块土疙瘩,想把香炉扶正:“许是夜里风大吹的……哎,你家粥熬好了?给我也盛一碗?” 王婶笑着应了声,并未注意到她怀里的小孙子正伸手指着天空,兴奋地喊:“奶奶快看!天上的云好像!” 而在村外的山路上,谭浩正踢着一块小石子往前走,林诗雅抱着一个粗陶饭罐,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张老汉说新米熬粥特别香。”他吸了吸鼻子,加快脚步,“你说他会不会还藏了咸萝卜?上次我看见他厨房坛子里——” 话音未落,他突然顿住。前面的土路中央,不知何时倒着一块半人高的石碑。碑身上原本刻着模糊的“镇神”二字,此刻,那两个字的痕迹,正如同被雨水浸泡过的墨迹,缓缓晕开,最终消失不见。 喜欢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请大家收藏:()开局系统炸了,我原地成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