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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配偶?

作者:章鱼教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炼狱杏寿郎醒来时,首先感受到的是左眼处传来的、被妥善包扎后的闷痛感,以及周身伤口愈合时特有的麻痒。蝶屋的三名护理少女正小心翼翼地为他更换手臂上的纱布,见他睁开完好的右眼,立刻惊喜地叫出声,忙不迭地跑出去通知其他人。


    一直安静坐在床边的白发少女早已察觉了他的苏醒,她不慌不忙地拧干温热的毛巾,动作熟练而轻柔地为他擦拭着脸颊和手臂上干涸的汗渍。


    “果然是你啊少女!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呢!”炼狱杏寿郎一醒来,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便充满了整个房间,尽管声音还带着伤后的虚弱,但那份蓬勃的生命力已然回归。将近两年未见,他们都已不再是当初青涩的模样,他变得更加沉稳可靠,而她……似乎也更加清冷,带着风尘仆仆的痕迹。忽略掉他此刻躺在病床上的狼狈,这本该是个值得庆贺的重逢。


    “如果我不来,你也许这辈子都看不到我了。”一目零的语气依旧平淡,但为他擦拭的动作却格外仔细,“左眼什么感觉,还痛吗?”


    即使知道柱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恢复力惊人,她还是忍不住询问。当她赶到无限列车现场,看到那个如同烈火般燃烧、却浑身浴血、依旧坚守不退的身影时,那一刻心脏被死死攥紧、几乎无法呼吸的痛楚,她至今记忆犹新。


    “原来少女平常眼中的世界是这样的啊。唔姆!总算感受到了呢!”炼狱杏寿郎用轻松的语调说着,试图缓解气氛,完好的右眼弯起,带着笑意。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拉开,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三人争先恐后地冲了进来,围在病床边,脸上满是激动与关切。


    “呜呜呜!炼狱先生!您终于醒了!多亏了一目前辈及时赶到!”这是眼泪汪汪的我妻善逸。


    “炼狱先生怎么样?还有哪里觉得不适吗?”这是虽然眼眶泛红但努力保持镇定的炭治郎。


    “真不愧是炎柱啊!恢复力强得跟怪物一样!”这是伊之助独特的称赞方式。


    尽管他们三人身上也还带着未完全痊愈的伤势,但好在蝶屋的治疗及时,如今已经能够正常进行康复训练了。


    “哈哈哈哈!放心吧!我现在好到可以吃下十五个地瓜!”炼狱杏寿郎豪迈地笑着,试图挥动手臂证明自己无恙,却牵动了伤口,引得一旁的护理少女葵连忙上前制止,并将吵吵嚷嚷的炭治郎几人“请”出了房间,让病人好好休息。


    病房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他们两人。


    “唔姆,少女……”炼狱杏寿郎望向坐在床边的一目零,完好的右眼中带着清晰的疑问,“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失踪了整整两年,音讯全无,连他都不知道她去了何处,做了什么。偏偏在他陷入死战、命悬一线的那一刻,如同精准计算好一般出现。


    一目零紧闭着嘴唇,纤长的白色睫毛微微垂下,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窗外的阳光透过纸窗,柔和地照亮她半张脸,那碧蓝色的左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归于一片深沉的静默。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沉重的气息,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是命运哦。”


    蝶屋的午后,阳光慵懒地洒在走廊上,带来几分暖意。炭治郎、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三人正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那个突然出现又神秘无比的白发少女。


    “话说回来,一目前辈从来没被别人提起过呢。”炭治郎仰头看着天空,努力回忆着鬼杀队已知的每一位柱,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一目零”这个名字与任何信息对应起来。那天少女只告知了姓名,除此之外,关于她的呼吸法、她的来历,一切都笼罩在迷雾中。


    就连精通药理、消息相对灵通的蝴蝶忍前辈前来为炼狱先生治疗时,面对零也流露出了一丝陌生的审视。


    她究竟是谁?一旦开始在意,就无法停止思考。那陌生的“目之呼吸”,那强大到足以瞬间介入上弦之战的实力……还有,她会不会知道一些关于自己父亲,关于鬼舞辻无惨的事情?


    “但是她和炼狱先生似乎很熟呢,那么亲近。”善逸回想起之前看到的画面——那位美丽得不似凡人的少女,蹙着纤细的白眉,动作轻柔却坚定地为躺在病床上的炼狱杏寿郎擦拭身体,那专注的神情……“岂可修!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待遇啊!”善逸抱着头,内心发出不甘的呐喊。


    “是配偶吧。”


    在一旁认真清洗着他那个野猪头套的伊之助,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语气理所当然。


    “诶诶诶?!”炭治郎和善逸同时惊叫出声。


    “你们在叫什么啊!不是这样吗,我见人类关系好的一男一女都是配偶啊。”伊之助不满地嘟囔着,觉得这两个家伙大惊小怪。


    炭治郎在一旁有些佩服伊之助过于直接的联想能力,而善逸已经被这个惊天动地的猜测震惊到彻底石化,仿佛能听到他灵魂碎裂的声音。


    “配诶配配配配……配配配配配配配偶?!”


    “绝对!不可能!”善逸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发出尖锐的爆鸣。


    “你们在吵什么啊,不要影响炼狱先生休息哦。”护理少女葵抱着装满洗净衣物的木桶路过,被三人的喧哗吸引了过来。


    “葵小姐!你知道吗,炼狱先生和零小姐的关系!”善逸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扒住葵的裤脚,脸上写满了“快告诉我不是真的”。


    葵看着善逸这副样子,早已见怪不怪,无奈地叹了口气:“问我这个?我也不清楚呢,毕竟那位小姐我也是最近才认识啊。这么好奇,干脆自己去问问嘛。”她给出了一个简单直接,却让善逸瞬间僵住的建议。


    ……


    “诶……我和杏寿郎的关系。”


    一目零端着为炼狱准备的、她亲手制作的清淡料理和药品,刚走到病房门口,就被以善逸为首的三个少年围住了。很明显,其中炭治郎和伊之助是被善逸强行拉来的壮丁,而黄发少年本人,脸上则写满了“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执着。


    “配偶?不是哦。”一目零微微偏头,白色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似乎真的因为这个猜测而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善逸刚松了一口气。


    “不如说我在单恋吧。”


    一目零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容很浅,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碧蓝色的左眼中漾开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她没有再多说什么,端着托盘,从容地从三个愣住的少年中间穿过,拉开了炼狱病房的纸门,走了进去,留下身后一片死寂。


    “单……单恋……”


    善逸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双目无神地喃喃自语。炭治郎看着他,内心默默想道:似乎比起“配偶”这个身份,“单恋”这个事实对善逸的打击更大呢……毕竟,那样强大而美丽的女性,居然也会有着这样小心翼翼的心事。


    “唔姆,少女刚刚在门口做什么呢?”炼狱杏寿郎靠坐在病床上,他的伤口恢复得极快,预计明天就可以开始进行康复训练了。看样子好像没有听到门口的交谈。


    “没什么,被那三个少年拉住问了一些问题。”一目零将饭菜放在床头的矮几上,又从羽织口袋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还带着温热、散发着甜蜜香气的烤番薯。


    “唔姆……告诉他们了吗,你的身份。”炼狱的目光落在那个烤番薯上,眼神亮了一下。


    “有机会的吧,毕竟有点突然。”零将番薯递给他,示意他趁热吃。


    “哦!是少女亲自烤的地瓜吧!唔姆!好久没有吃到了!”炼狱接过番薯,声音洪亮,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


    “确实是好久呢,注意不要被烫到了。”零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样子,轻声提醒道,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


    炼狱从醒来后,就一直没有主动询问过她消失的这两年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不是不在意,相反,正因为他非常在意,所以才更加尊重她的意愿。他相信,如果零愿意说,自然会告诉他;她不主动提及,必然有她的理由和隐情。他信任她,如同信任自己手中的日轮刀。


    “明天你要开始康复训练了,正好趁这段时间我离开一阵。”零看着他,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唔姆,少女你放心去做你的事情,不用担心我。”炼狱咬了一口香甜软糯的番薯,回答得毫不犹豫,一如既往地支持着她的决定。


    一目零伸出手,手背极其轻柔地划过炼狱被厚重纱布包裹着的左眼,指尖微凉。她在想什么?是在懊悔自己未能更早赶到,还是在心疼他承受的伤痛?或许都有。其实她想说的是,“怎么会不担心呢,我这么在意你。”嘴唇轻轻嚅动,最终却只是化作无声的呢喃,消散在空气中。


    “但是少女这次,可不能不告而别。”炼狱咽下口中的食物,突然伸出手,那只有着灼热体温、布满茧子却十分温暖的大手,坚定地覆上了她微凉的手背,将她的手轻轻握住。


    零愣怔了片刻,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滚烫温度。随即,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形成一个清浅却真实的笑容。她双手翻转,回握住他的手。


    “嗯。”她郑重地点头,许下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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