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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 3 章

作者:因为星辰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马球队有两支,每支各六人。


    一支是由太子沈煦带队,而另一支,则归辅国大将军之孙谢为安。


    谢家世代从军,一身傲气,是不会因为对手的身份就谄媚让步。


    虽然跟谢为安并不熟,但沈煦喜欢这样的对手。


    比赛还没正式开始,沈煦拉着沈悠然走到帷帐门前紧急恶补。


    打马球上场前的准备不似女眷更衣,不过是在衣衫外套上护具。


    沈悠然本就是着男装出行,自然也不用太多遮挡。


    穿戴整齐后,她靠在柱子旁,看见对面帐子里的人头抵着头围成一团,似乎是在排兵布阵。


    “看见对面穿绛紫长袍的男子了吗?那个就是谢为安,球技很是厉害,打法凶狠,待会儿你上场了注意避开他,莫要受伤。”沈煦开口道。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沈悠然只看见一颗束着发的头,因为只有一个背影,除了穿着之外也看不出什么来。


    沈悠然只是有些不满自家哥哥言语里的赞赏之意。


    她挥着手刀大言不惭,“怕什么!看我如何将他,斩于马下!”


    说完,对面的谢为安似乎有感应一样,突然偏过头看了一眼。


    沈悠然的手刀还没来得及收回,从她的视线看过去,刚好落在谢为安脖颈处。


    这种背地里的小动作被抓包并没有让沈悠然发憷,反倒是大大方方地挥动着手,做出一个割喉的动作,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这还不算完。


    沈悠然单手扯开发带,将自己一头青丝散了重新扎了个马尾。


    比谢为安的看起来更高。


    看起来就像是还没断奶但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严晟一时没忍住,也没想过要去忍,勾着嘴角笑了笑。


    恰好被耀武扬威完后转过头来的沈悠然看见。


    骤然看见严晟笑,沈悠然有些愣神。


    外人都说严晟平日里不爱笑,看起来就不好接触,想必是没见过他笑吧。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哥哥,更加确信了还是严晟的脸更胜一筹。


    “你笑什么?”沈悠然小声嘟囔,“看不起我?”


    她捏紧了拳头,作威胁状:“你可给我好好打,若是输了我定不轻饶!”


    严晟盯着她看了两眼,然后才是双手抱拳,像是领了什么要务一般行了个礼。


    “是,昭懿帝姬。”


    他的声音有些沉,像是在刻意压制着不想暴露情绪。


    昭懿帝姬这四个字,沈悠然听得不算多。


    亲近的长辈,譬如盛兴帝和赵皇后这种,通常是以小名相称;旁的皇室宗亲,多是直接叫她的封号;至于其他的人,直接唤她帝姬。


    她还在赵皇后腹中的时候,盛兴帝就已经拟好了这个封号。


    昭,意为光明。


    懿,是为美好。


    足以见得盛兴帝对这唯一的女儿的宠爱。


    不仅如此,盛兴帝还觉得单单是“公主”二字,不足以彰显沈悠然的珍贵,特意给她拟了个“帝姬”的称号,意为整个大盛的公主。


    在大盛的历史上,从古至今,绝无仅有。


    是以,在听到严晟这般叫她的时候,沈悠然觉得耳尖微微犯痒。


    光是听到,就忍不住去想象他用舌尖轻抵着,发出的声音牵扯着喉结发出细微的振动。


    意识到自己竟在暗想一个陌生男人唇齿之间的动静,沈悠然有些羞恼,口中叫嚣着狠话来掩饰。


    “敢输你就死定了。”


    语气肆意,像只翘着尾巴站在墙头睥睨众人的猫。


    严晟佯装着垂眸又看了两眼。


    说完,她扭头就走,高马尾随之甩动,像是春日里最细嫩的柳条。


    不知拂过了哪片湖面,又惹起了几朵涟漪。


    沈煦并没有刻意说明沈悠然的身份,在外人看来,她还是那副瘦小男子的打扮。


    队里的其他几人,对于这个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替补,都不大看好。


    瘦、弱、还一脸女相。


    别说打马球了,倒是还要人分神来担心他会不会被对面撞飞,怕是只会拖人后腿。


    但他是太子带来的人,其余人不敢明面上反对,但却在暗地里和他拉开距离。


    马球到了手上,也不会往沈悠然的方向传。


    谢为安不愧出身于武将世家,一场普通的马球赛,竟也被他排出了个打仗的阵型出来,但凡是被谢为安队伍抢到的球,就好比是进了被铁水封死的桶里,只会打出去得分,没有还给沈煦队伍的理。


    而沈煦这边的人,在球场上竟玩起了那套“阿谀奉承”的把戏来,即便沈煦的位置不好,也热衷于将球传给尊贵的太子殿下,以此来表示自己的衷心。


    沈悠然气得牙痒,怀疑这些人根本就是对面派来的奸细。


    挥着球杆又扑了个空之后,沈悠然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本该传给自己的球却因为传球失误被对方截胡了。


    赛场旁竖着的代表分数的旗子,对方已经多了三面,在风中飘扬着就像是在嘲讽。


    沈悠然顿时觉得气不顺。


    她毫不掩饰地嘴角下沉,板着一张脸盯住一个丢了球的矮胖男子,“草包。”


    说罢,她拽着缰绳的手腕暗暗发力,操控着身下的马儿掉了个方向,径直朝着……对方的阵群中冲去。


    她竟敢就这么直接冲进去抢球!


    “昭懿!”沈煦见状,也顾不得其他,拉着缰绳就要去护着沈悠然。


    但无奈他和沈悠然的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


    他只得将目光投向离得更近的好友,“阿晟!”


    多年来的默契让严晟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就能领会到沈煦的意思,当即拉着缰绳控制方向,跟着沈悠然的动作往前冲。


    谢为安队里的人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小的男子突然袭来,竟也真的在愣神的功夫被他夺走了球。


    “不用过来!”沈悠然阻止了严晟向前的动作,隐隐有些兴奋,“接好了!”


    话音刚落,严晟就瞧见拳头大小的马球从人群中飞过,眼见着就要落在自己的马蹄之下。


    他弓下身子,手腕一转挥动着手中的球杖,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二人配合默契得就好似已经训练过几百遍一样。


    马球穿过铜环,候在一旁的宫人扛旗红色旗帜,立在属于沈煦队伍的一方。


    沈悠然立马扬起个笑脸,喜怒皆形于色。


    这套打法尝到了甜头之后,沈悠然又照着横冲直撞了几回。


    她身形娇小有优势,再加上又蛮横敢冲,对方被打得措手不及。


    对方也在疑惑这个突然蹿出来的矮个子到底是谁,且看着沈煦格外在意,不免也猜测起了对方的身份,手上动作就不自觉地有所收敛。


    本就是临时组成的散兵,也不似正规军队那般训练有素,之前有人带领还好,现下被针对了几下就不止该如何是好了。


    不知不觉间竟也让沈悠然把自己队伍带得反超一分。


    沈悠然抽空看了眼用来计时的线香,发现快要燃到尽头。


    只要拖到最后一刻,就能以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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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微弱优势赢得胜利。


    但沈悠然还是蠢蠢欲动。


    沈煦只扫了一眼,就明白自己这个妹妹在打什么小主意,“够了,防守就行了。”


    沈悠然撇撇嘴不肯听,纵马奔向谢为安。


    马球现在在对方的手上,对方离得球门最近的就是谢为安,极有可能将球传给他。


    她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实力最强的谢为安,手上的球杖时刻准备着去拦击。


    谢为安原本的计划被打破,对方俨然一副反败为胜的得意模样,心里也莫名憋着火气,琢磨着要怎么戏耍一下这个小矮子。


    球往自己这边传的瞬间,他余光瞥见沈悠然微微俯身准备拦球,伸出去的球杖立马拐了个弯,勾住沈悠然球杖之后转动着手腕将她拉扯住不放,暗中使力压制。


    他这是宁可球也不要了,也要让沈悠然丢丢面子。


    沈悠然灵活有余,但论力量,肯定比不过从小习武的谢为安。


    “放肆!”她怒斥一声,“你不讲武德!”


    谢为安才不跟她将什么五德六德的,马球本来就是各方面能力的考校,他又没有刻意撞人伤人,谈何违矩。


    严晟见这二人缠斗在一起,驱马上前来到和沈悠然并排的位置。


    随后,他想也没想地俯身伸手,球杖的弯曲部分勾着谢为安的杖柄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谢为安被拽的握紧了手中的缰绳,三人就这么莫名地僵持着。


    沈悠然皱着眉,那两人看起来脸色如常,可她的手被压得发麻,心中有些不悦。


    “你使点力啊!”她朝着严晟嗔道。


    因为不舒服,她的语气听起来也带着一股娇蛮。


    一听就能让人忍不住去猜,这位帝姬平日里是如何对人发号施令的。


    这么明显的女性嗓音,让谢为安愣了愣神,一时不察手上泄了力,被沈悠然和严晟二人扯得一阵趔趄。


    与此同时,一阵锣鼓声响彻整个马球场。


    比赛结束了,太子沈煦的队伍以一分之差赢得比赛。


    沈悠然将手中球杖一扔,拉着缰绳准备立场,一脸不虞。


    虽然赢了,但她的手现在还有些麻。


    在看向自己队伍里那个“草包”的时候,她更是来气。


    那人见自己和太子一道赢了谢为安,心中也是大喜,恭维的话呼之欲出。


    “太子殿下真是英明神……”


    “我英你个……”


    沈悠然话说到一半,意识到他口中的太子是自己的亲哥,又换了个说法。


    “再怎么英明神武的太子,也带不了你个草包。”她气鼓鼓。


    “幸得今日只是一场马球,若是他日你二人在朝为官,想必也是个只会趋炎附势巴结上峰的货色!”


    她这话本来就不客气,再加上太子还在看着,那人被羞恼缠身,指着沈悠然你你我我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悠然还想再出言讥讽两句,被沈煦叫停了。


    “好了,昭懿!我想杨兄也不是担心,才选择了小心行事。”


    沈悠然撇撇嘴,她才不管什么羊兄牛兄的。


    但到底还是没在外人面前,落了她亲哥这个太子的面子。


    一腔的不忿正无处发,沈悠然四处张望着,看见了严晟。


    他挺直了脊背,单手拽着缰绳,不疾不徐。


    她蓦地觉得平静了许多,被谢为安压得发麻的手腕也好似没了痛感。


    沈悠然的脑子里却控制不住地蹦出一个念头来。


    美色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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