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回到和邹杲住的院落,李棋果断拐到邹杲的房间,用匕首撬开了他的房门。
屋里很静,邹杲似乎睡得很熟。
当然,实际并非如此。
李棋摸索着朝内室的大床走去。
和她想得差不多,黑暗中,邹杲披着外衣靠坐在床头,虽闭目养着神,手下却施施然顺着小灵狐的毛发。
她走到床边,只是居高临下看着邹杲,也没说话。
无声较量片刻,还是邹杲先睁开眼。
“小棋儿这是要做什么?”邹杲睁开眼,笑着揶揄她,“小棋儿的心思还真是多变,白日还说要去金曲楼做名妓,怎么现在又做起采花贼的勾当了?”
“我要不要拒绝呢?啧啧啧,这可真是个大难题啊!不拒绝显得我很没用,传出去我恐怕会英名不保。拒绝吧,我又舍不得,小棋儿长得这么漂亮……”
李棋原本是想直接把他揍一顿,然后再质问他的,然而现在,她真的是被邹杲气笑了。
邹杲真的越发贱了,不是要玩吗,她奉陪就是了。
李棋勾唇笑了,慢条斯理将手中的羊皮纸卷起来,在邹杲的注视下,放到胸前的衣襟中。
而后,她抬腿半跪在床边,右手抬起邹杲的下巴,玩弄摩挲,“所以,你要不要拒绝我呢?”
也不知道是配合她演戏还是什么,邹杲的呼吸声肉眼可见的重了。
李棋勾唇一笑,“看来是不打算拒绝了。”话音未落,她抬腿上床,骑/跨在邹杲身上。
邹杲的呼吸更加粗重,两人自己的距离近在咫尺。
夜色正浓,只有月亮发出的些许光芒透过窗户、穿进屋里。
李棋只能依稀看清邹杲俊美的脸部轮廓。
不得不再次感慨,邹杲长得真的好看。
李棋有意作践他,她假意靠近,在邹杲仰头要主动凑上来时,猛地撤开,并死死掐住邹杲的下巴。
她嗤笑一声,“堂堂王爷,这么上赶着被人蹂/躏/玩弄啊?如此看来,红楼才是王爷最好的去处呢。”
邹杲也不恼,任她捏着下巴,“怕是不行,旁人动我,还未靠近,我肯定都会忍不住出手打人的,不说当场断气,恐怕也要残疾终身的那种。”
李棋听笑了,当即换了策略。
她行动缓慢的左手抬起放到邹杲的胸膛,慢悠悠、似有若无打着转,“这么久,也没见王爷身边有照顾的人,啧啧啧……”
她故作吃惊,拖长话音,“王爷您那方面该不会是不太中用吧!”
她故作无辜,眨巴了一下眼睛,又问:“所以,这才是王爷你拒绝佳惠、不近女色的真正原因吗?”
李棋突然如此,邹杲先是一愣,随即又觉得有意思。
无论是小时候的原因,还是近期的相处,邹杲越发被李棋吸引,他喜欢这样的李棋,鲜活的、灵动的、调皮恣意的。
虽在极力压着内心的悸动,但李棋一言一行,无一不再吸引他。
特别是如今身上野性十足的李棋。
虽然他知晓伴侣并非征服得来,但他还是会生出一股强烈的、想要征服李棋的冲动。
就像他当初不计代价也要驯服千赤一般。
后来也果然如他所想,千赤被他驯服以后,便只属于他一人,他们默契十足,一人一马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邹杲顺从躺着,神情柔弱注视着李棋,可怜巴巴抓着她的手,看起来好不无辜可怜。
“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程度算中用,小棋儿神医,蛮菩萨的高徒活菩萨,您大发慈悲,帮我看看吧。”
“什么活菩萨,你故意挖苦我是吧?”
李棋笑得泄了气。
她没好气往他左边肩膀上重重捶了一拳后,翻身坐在床内侧。
活菩萨这个称呼最早是红郎这么叫她,明显的阴阳怪气。
红郎叫就叫了,李棋不在意,所以红郎再怎么讽刺她都无所谓。
但是被邹杲这么一喊,还有师父蛮菩萨在前,只觉哪哪都不对劲。
李棋瞬间就又不想陪他玩了。
“小棋儿,你冤枉我了,天地可鉴,我可没有挖苦你。”邹杲跟着坐起来,同时点燃了旁边烛台里的蜡烛。
“少来。”李棋从衣服里掏出羊皮纸,没好气往邹杲脸上打,“我拼死护你,你却偷偷摸摸搞这些,你难道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吗?”
“小棋儿,你难道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吗?”邹杲笑着抓住羊皮纸,凑近到她耳边轻声道,“比如,你为什么会大晚上的跑到赵孟的书房。”
这会儿,两人倒是十分的平静坦然,如同认识多年、彼此熟识的老友一般。
小灵狐又跑到了两人中间,学着他们的姿势坐着。
李棋看到,没忍住笑出了声,但是看向邹杲,她又冷着脸,没好气道:“你都没解释,我为什么要解释。”
“做人不能太厚此薄彼,小棋儿你都不解释,我自然也有不解释的权利。”邹杲笑意盈盈看着她。
李棋也不恼,同样带着浓浓的笑意,饶有兴趣看着他:“那就自己寻找答案吧。”
“好。”邹杲说,“彼此照应,互不干扰。”他说着,握着拳头缓缓靠近李棋。
李棋也抬起右手,握拳撞了上去,“各自凭本事说话!”
两人相视而笑,暧昧的氛围在发酵,这时,小奶狐爬了起来,好奇跳起,也想将自己的脑袋撞到了他们碰在一起的拳头上。
两人都忍俊不禁,默契放低了下,让小灵狐顺利撞到。
约定达成,李棋一把捞过小七儿,举着戳它的小肚子,“才几天,你牙都还没长齐,就胖了好多。邹杲,你以后少喂它点。”
“好。”邹杲侧头看着玩耍的两人,俊朗的脸上是温柔的笑容。
*
逗了小灵狐一会儿,小灵狐就犯困了,懒洋洋蜷缩在她手里。
见状,李棋把小灵狐放到邹杲身上,抓着羊皮纸坐了起来,“这个,我拿到的,所以我先收着。放心,该给你看的时候,我会给你看的。”
“嗯。”邹杲坐起来,笑眯眯点头,又说,“注意安全。”
“知道。”
李棋说罢,就大步走出了房间。
她没有立刻回屋,而是又去了一趟书房。
她找到书房的密室,验证了手中地图的准确性。
这个全睿,说忠心也不忠心,说不忠心却还是留了点心眼。
他临摹的地图有好几处明显的错误,尤其是重兵把守的地方他都没有标记出来。
要是真完全按照他这地图,他们也能到达目的地,但多半也会被及时发现。
她将全睿抄错抄漏的几处陷阱复原,又去给全睿喂了点药,确保他的房间没有留下不该留的痕迹,这才回屋,安心睡觉。
*
第二日,太阳还没完全出来,邹杲和李棋就起床准备离开了。
出乎他们的意料,明明说好了不送,赵孟还是带着他的亲信早起守在城门口,为他们送行。
架势之隆重,一看就有幺蛾子。
不过他们也没管,驾着两辆马车,接上人,径直出了城。
全睿和易梦也和他们一道,更不可思议的是,赵天禄骑马送了全睿很远的路程,还给了他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不出意外的话,里面肯定有不少钱。
赵佳惠不在送行的队伍中,她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儿家,恐怕被邹杲伤透了心。
李棋打心里替她不值得,要不是知道她说了赵佳惠也不会听,甚至还会大惊小怪,她真想凑到赵佳惠耳边,告诉她,邹杲这种男人就是匹野马,没那么好驯服,甚至可能非但无法驯服,反而还会被弄得遍体鳞伤,不值得她如此伤神。
只可惜,她没见到赵佳惠,更没能说出口。
*
他们一路向西,傍晚,到达全睿说的村落,这里位于无尽冰原西边,进入冰原,徒步只需要两三个时辰。
这里种植了很多药材,民风淳朴,他在这边还有熟人,很适合他们。
赵天禄在这里买了一栋宅子,是之前落脚用的,分别前,他送给了全睿,住二十来个人足够了。
李棋和邹杲把他们送到,丢下马车,骑着马连夜就出发了。
邹杲依旧骑着他的千赤,李棋则骑着追着千赤来的那匹黑色野马,这匹马速度虽然比不上千赤,但是耐力非常不错。
唯一不太好的是,它太黏千赤了,放它们喝个水,它都要挨着千赤喝同一口,吃草也非要吃千赤嘴边那口,千赤烦,李棋也烦。
她的马这么黏邹杲的马干嘛,能不能有点出息。
*
此时,已是深夜,他们宿在一条小溪边。
玄翼又凑在千赤身边,挨着它和它抢水喝,千赤不厌其烦,想撞它一下,还被邹杲呵斥了。
玄翼是那匹黑马的名字,李棋刚给它取的。
“玄翼可真是匹招人喜爱的好马,要是它的主人也和它一样就好了。”邹杲意有所指看向李棋,啧啧感叹。
李棋没好气将手里的柴火砸向他,“废话真多,赶紧生火,等会泥巴都没时间吃了。”
邹杲十分帅气地出手,在手里提着兔子的情况下,接住了全部的柴火,他将兔子放下,乖巧抱着一堆柴火蹲下去生火。
李棋则掏出匕首,提起兔子去溪边清洗。
两人通力合作,不多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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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兔子被他们烤得金黄酥脆,撒上他们特意带在身上的调料,简直是香飘十里,万分诱人。
李棋拿着还冒着热气的兔子,一边吹,一边奇怪问:“怪了,跟了这么久了,还不打算动手吗?”
“管他们呢,先吃饭。”邹杲笑吟吟说着,扯下一条兔腿递给她。
李棋接过,拿在手里没有吃,“太奇怪了,这批人怕是不是一般人,我肩膀又还没完全好,这次想逃脱,怕是有些难度啊。”
“我看不尽然。”他又扯下另一只,从上面扯了一小条投喂小七儿,而后自顾自咬了一口,细嚼慢咽吃着。
看着他们吃得这么香,李棋也馋了,张嘴就咬了一大口,然后,她表情直接扭曲了。
她一口吐掉嘴里的肉,忍了又忍,才没将手里的肉砸到邹杲身上,“呕,你放了多少盐啊!齁死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很齁吗?”邹杲无辜摇头,他随即又笑道,“没注意,我知晓瀚海城的盐纯度和鄂阳的不太一样,所以估摸着量,特意多放了些。”
“你不知道闲度,难道还没嘴吗?”
李棋冷哼道,“之前都没问题,昨晚摊牌后就故意多放盐,邹杲,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啊!”
李棋完全不信他的鬼话,咆哮着就要将手里那半个兔腿塞到他嘴上。
不等她起身怼出去,邹杲淡然笑道,“我尝不出来了,下次都由小棋儿你来放,尤其是盐。”
“尝不出来?”李棋愣住了,沉默片刻,才有问,“什么时候的事?”
“在灵狐洞的时候吧。”邹杲笑着说,“当时吃鱼就觉得没味,我还以为是因为没有放盐的原因,后来吃了赵孟府上的饭菜,才知道是我吃不出味道了。”
李棋又是一愣,这是她和师父预想达到的毒性,但之前只用了动物来做试验。
通过观察推测,她只大概知晓,触觉在最后,视觉和听觉因为不同动物有所不同,但三者发现时都已经在中后期了。
至于味觉和嗅觉,没法判断。
也因为邹杲一直没有相关反应,李棋还以为用到人身上会有所不同,却万万没想到,邹杲已经丧失了味觉。
邹杲倒是并没有多沮丧,笑呵呵说:“看来,我烤的小棋儿你是无福消受了,你就吃自己烤的吧。”
李棋沉默了一会儿,神情凝重,问他:“你确定还要去鸿秋塞走一遭吗?”
邹杲看向她,理所当然笑问:“再有五六日就到了,为什么不去?鸿秋塞可是去往幽冥沙漠的必经之路。”
他说着,表情变了,故作扭捏,受宠若惊道:“难道说,小棋儿你为了我,竟然可以完全不管不顾他们交给你的任务了吗?”
李棋很认真在说,谁知道,邹杲又这么不正经,李棋也懒得管他。
反正找不到解药,或者时间来不及,死的也不是她。
“小棋儿,为什么不说话,你这是承认了吗?”邹杲还凑上来贱兮兮问。
李棋将啃干净的骨头砸向他,谁知道,还没挨到他,小灵狐跳起来接住了。
小灵狐抱着骨头站在邹杲的肩膀上,十分激动跟李棋摆动身体,它在分享它的喜悦,等着李棋夸它。
李棋却被它气得不轻,玄翼不听她的,现在连小七儿也站在邹杲那边。
偏偏邹杲还笑得那么欠揍。
还好,小七儿还是乖,见李棋不搭理它,它就自己跳到李棋身上,努力跳起来用小小的脑袋蹭着李棋的下巴。
李棋瞬间被它治愈了,赞许摸摸它的脑袋,又喂了它点肉。
小七儿抱着一根肉丝吃得酣畅,李棋撕下一个兔腿啃得也畅快。
邹杲笑着看着她们,心情也极好。
可惜,吃了没几口,不远处传来打斗声。
邹杲看向她,眼神示意,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李棋懒得管他,自顾自吃肉。
听这动静,人多的那一方完全被两个人压着打,不用想也知道,要么是以多欺少结果惹错了人;
要么就是找他们的,但是找错了,而且被找错的那两个倒霉蛋还很厉害。
“好吧,不去就不去,说不定,小棋儿你之后可以轻松点了。”
邹杲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得很奸诈,李棋想问,但还是忍住了。
她问了邹杲也不见得会告诉她,只要那两人还跟着,之后总会打照面,到时候也就知道他们的身份,知道他们跟着的原因了。
打斗声不过一刻钟就停了,但是也没有人来找他们。
李棋和邹杲也乐得悠闲,靠着马儿躺在火堆边,地为床天为被,也很悠闲。
*
与此同时,远在的鄂阳故人们就没这么悠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