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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感业重逢,帝后引回宫

作者:沁紫云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永徽元年的暮春,长安城外的感业寺被一场连绵的春雨浇得湿漉漉的。寺前的老槐树抽出新绿,垂落的枝条上挂着晶莹的水珠,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武曌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僧袍,跪在佛堂的蒲团上,手里捻着一串磨得光滑的念珠,目光却透过佛堂的窗棂,望向长安的方向——那里有她日思夜想的人,也有她未竟的执念。


    自贞观二十三年太宗驾崩,她被迫入寺为尼,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这一年里,她每日听钟诵经、挑水舂米,把日子过得像寺里的古井一样平静,可心底的波澜却从未平息。怀里贴身藏着的羊脂玉凤佩,是李治临别时所赠,玉佩的温度贴着心口,像他当年在东宫廊下看她时的眼神,温和却带着力量。


    “明空师姐,该去后厨帮忙了。”慧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这个比她小两岁的师妹,是她在感业寺唯一的慰藉。慧能手里端着一个豁口的粗瓷碗,碗里盛着半块冷硬的麦饼,“这是今天的干粮,你快吃点垫垫肚子,后厨还要蒸馒头呢。”


    武曌接过麦饼,咬了一口,粗糙的麦麸剌得喉咙发疼。她看着慧能冻得发红的手,心里一阵发酸:“师妹,你也吃点。”


    “我吃过了。”慧能摆了摆手,压低声音说,“刚才听住持说,明天是太宗皇帝的忌日,宫里会派人来上香,听说……陛下也会来。”


    武曌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手里的麦饼差点掉在地上。她强装镇定,指尖却忍不住颤抖:“知道了。”可只有她自己清楚,这简单的三个字背后,是压抑了一年的狂喜与不安——她终于有机会见到李治了,可长孙无忌的眼线遍布感业寺,他们的重逢,或许会是一场新的灾难。


    当晚,武曌辗转难眠。她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东宫的点滴:他陪她看腊梅时的浅笑,她为他研墨时的默契,太宗榻前他紧握她手时的承诺……这些记忆像潮水般涌来,让她既温暖又苦涩。她摸出怀里的玉凤佩,在昏暗的光线下摩挲着上面的凤凰纹路,暗暗下定决心:明天无论如何,都要让他看到自己,让他记得他们的约定。


    第二天一早,春雨停了,天空放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感业寺的尼姑们都换上了整洁的僧袍,列队在寺门两侧等候。武曌站在队伍的末尾,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起眼,目光却紧紧盯着通往长安的官道。


    巳时左右,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和仪仗的喧嚣。只见一队身着铠甲的侍卫开路,后面跟着数十名太监宫女,簇拥着一顶明黄色的轿子——那是李治的御轿。武曌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手心全是冷汗。


    御轿在寺门前停下,李治身着一身素色龙袍,腰系白色孝带,走下轿来。他比一年前清瘦了些,眉宇间多了几分帝王的威严,却也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他在住持的引领下,缓步向佛堂走去,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列队的尼姑,却没有在武曌身上停留——或许是她的短发和僧袍太过普通,或许是他碍于身份,不敢轻易流露情绪。


    武曌的心沉了下去,像被雨水浸泡过的石头。她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在这时,李治转身交代太监李德全几句,目光再次扫过队伍,这一次,他的视线与武曌的撞在了一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李治的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深深的痛楚与愧疚,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却最终只是抿成一条直线,转身走进了佛堂。武曌的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可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佛堂内,香烟缭绕,李治跪在太宗的牌位前,上香叩拜。他的动作虔诚,却难掩心神不宁——刚才那一眼,他看到了武曌眼底的期盼与委屈,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这一年来,他何尝不想接她回宫?可长孙无忌以“先帝遗妃不得入宫”为由百般阻挠,朝堂上的关陇门阀大臣也纷纷附和,他刚登基根基未稳,根本无力对抗。


    “陛下,节哀顺变。”长孙无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穿着一身紫色官服,腰系孝带,眼神里带着惯有的审视,“先帝忌日,陛下更要保重龙体,以江山社稷为重。”


    李治站起身,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太尉所言极是。朕有些乏了,想在寺中歇息片刻。”


    长孙无忌皱了皱眉,刚想劝阻,却见李治已经迈步向寺后的禅房走去,只能无奈地跟上。他知道李治的心思,却没想到他会在感业寺表现得如此明显,这让他更加断定,武曌是个隐患,必须尽快除之。


    李治来到一间僻静的禅房,打发走随从,却迟迟不见武曌的身影。他焦躁地踱来踱去,心里既期待又担忧——他让李德全暗中传话,让武曌来禅房见他,可她会不会来?会不会被长孙无忌发现?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武曌低着头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火味。她走到李治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哽咽:“陛下……”


    “快起来!”李治赶紧扶起她,看到她消瘦的脸庞和粗糙的手,心里一阵心疼,“这一年,你受苦了。”


    武曌抬起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陛下,您还记得当年的约定吗?您说过,会接我回宫的。”


    “朕记得!朕一直都记得!”李治握住她的手,语气急切,“可长孙无忌把持朝政,大臣们也都反对,朕实在……实在是身不由己啊!”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奈,像个无助的孩子。


    武曌看着他眼底的疲惫与愧疚,心里的委屈渐渐消散。她知道,他不是无情,只是无力。她擦了擦眼泪,语气坚定:“陛下,臣妾不怪您。但臣妾不想一辈子待在这感业寺,臣妾想帮您,帮您夺回权力,除掉长孙无忌!”


    李治愣住了,他没想到武曌会说出这样的话。在他印象里,她是聪明的,却也是柔弱的,可此刻她的眼神里,却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锋芒。他看着她,突然想起太宗当年对她说的“有你父亲的风骨”,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好!朕答应你,朕一定会想办法接你回宫!只是……现在还需要等待时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李德全的声音:“陛下,长孙太尉求见。”


    两人的脸色都变了。武曌赶紧躲到禅房的屏风后面,李治整理了一下衣袍,沉声道:“让他进来。”


    长孙无忌走进禅房,目光扫过房间,最终落在屏风上,眼神里带着怀疑:“陛下,刚才老臣看到一个尼姑进了这里,不知是……”


    “只是一个尼姑送茶进来,已经走了。”李治的语气很平静,心里却捏了一把汗。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却没有离开,反而说道:“陛下,老臣有一事启奏。感业寺的尼姑明空,本为先帝才人,却不安分守己,近日常有流言说她与外人勾结,恐对陛下不利。老臣恳请陛下,将她迁往京郊的白马寺,永不得返回长安。”


    屏风后的武曌心里一紧,知道长孙无忌是针对她。她屏住呼吸,等着李治的回答。


    李治的脸色沉了下来:“太尉,明空只是一个普通的尼姑,何来勾结外人之说?此事休要再提!”他的语气很坚定,带着一丝帝王的威严——这是他第一次公开反驳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没想到李治会拒绝得如此干脆,愣了一下,随即躬身道:“是老臣失言,陛下恕罪。”心里却更加警惕,他知道,李治已经开始反抗他了,而武曌,就是点燃这场反抗的导火索。


    长孙无忌离开后,武曌从屏风后走出来,看着李治,眼神里充满了感激:“陛下,谢谢您。”


    “这是朕应该做的。”李治握住她的手,“但你也要小心,长孙无忌不会善罢甘休的。朕会尽快想办法,你再等等。”


    武曌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片干枯的红叶,上面是她去年写下的诗句:“感业青灯苦,相思意难平。”她把红叶递给李治:“陛下,这是臣妾去年写的,今天终于能亲手交给您了。”


    李治接过红叶,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眼眶一热:“朕会好好保管它,就像保管我们的约定一样。”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武曌怕被人发现,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禅房。走出禅房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李治站在门口,眼神里满是不舍与坚定。她知道,他们的重逢,是希望的开始,也是风暴的前奏。


    感业寺重逢后,李治加快了夺回权力的步伐。他暗中拉拢那些被长孙无忌打压的寒门官员,培养自己的势力,同时也在寻找接武曌回宫的契机。而武曌在感业寺的日子,却越发艰难——长孙无忌虽然没能把她迁走,却让静空加倍刁难她,不仅减少她的口粮,还让她做最苦最累的活。


    这天,武曌正在后院劈柴,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慧能跑过来,递给她一块热乎乎的红薯:“师姐,快吃点,这是我偷偷给你留的。”


    武曌接过红薯,咬了一口,暖意在胃里散开。她看着慧能,叹了口气:“师妹,连累你了,每次都要帮我藏食物。”


    “我们是朋友啊,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慧能笑了笑,压低声音说,“对了,师姐,刚才我去前殿送水,听到住持和一个宫里来的太监说话,好像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说皇后娘娘想找个尼姑进宫抄写经文。”


    武曌的眼睛亮了起来——皇后王氏!她是李治的原配皇后,出身太原王氏,也是关陇门阀之一,却因为无子而失宠,与得宠的萧淑妃势同水火。如果能通过王皇后进宫,或许是个机会!


    “师妹,你知道那个太监什么时候走吗?”武曌急切地问。


    “应该还在住持的禅房里。”慧能说。


    武曌放下斧头,擦了擦手:“我去看看。”她快步走到前殿,躲在廊柱后,看到住持的禅房里,一个穿着黄色宦官服的太监正和静空说话。她认出那个太监是王皇后宫里的总管太监王伏胜,以前在东宫见过几次。


    武曌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僧袍,走到禅房门口,躬身道:“弟子明空,求见住持和公公。”


    静空的声音传来:“进来。”


    武曌走进禅房,跪在地上:“住持,公公,弟子听说宫里需要尼姑抄写经文,弟子自幼读书,熟悉经文,愿意前往。”


    静空的脸色一变,厉声说:“明空,你凑什么热闹?宫里的差事岂是你能随便揽的?”


    王伏胜却摆了摆手,打量着武曌:“哦?你熟悉经文?会写字吗?”


    “回公公,弟子会写,也熟悉各种经文。”武曌的语气很诚恳。


    王伏胜点了点头,对静空说:“住持,既然这位尼姑愿意去,不如就选她吧。皇后娘娘要的是能做事的,不是只会念经的。”


    静空不敢违抗王伏胜的命令,只能不甘心地说:“是,公公。”


    就这样,武曌成功获得了入宫抄写经文的机会。离开禅房时,她看到静空恶狠狠的眼神,却毫不在意——她终于离长安,离李治,又近了一步。


    回到后院,武曌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慧能,慧能既开心又担忧:“师姐,进宫虽然是好事,但宫里比感业寺更危险,尤其是皇后和萧淑妃不和,你一定要小心啊。”


    “我知道。”武曌点了点头,“师妹,我走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要是有机会,我会想办法把你也接出去的。”


    慧能的眼睛红了:“师姐,我等着你。”


    第二天一早,王伏胜就派人来接武曌入宫。离开感业寺时,武曌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待了一年多的寺庙,心里百感交集——这里有她的苦难,也有她的坚持,如今,她终于可以离开了。


    马车驶入长安,穿过繁华的街道,最终停在了皇宫的后门。武曌跟着王伏胜走进皇宫,看到朱红的宫墙、金色的琉璃瓦,心里既激动又忐忑。她知道,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藏着无数的阴谋与争斗,而她,即将卷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王伏胜把她带到皇后的立政殿,躬身道:“娘娘,感业寺的尼姑明空带来了。”


    武曌跪在地上,看到坐在宝座上的王皇后。她穿着一身华丽的皇后朝服,容貌端庄,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抬起头来。”王皇后的声音很平淡。


    武曌抬起头,迎上王皇后的目光,既不卑不亢,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


    王皇后打量着她,点了点头:“听说你熟悉经文,会写字?”


    “回娘娘,弟子略懂一些。”武曌回答。


    “好,那你就留在立政殿,抄写《金刚经》,为哀家祈福。”王皇后的语气没有起伏,“记住,在宫里要守规矩,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否则,休怪哀家无情。”


    “是,弟子记住了。”武曌躬身应道。


    就这样,武曌留在了立政殿,开始了抄写经文的日子。她知道,王皇后之所以留下她,不仅仅是因为她会抄写经文,更因为她是李治在意的人——王皇后想利用她来对抗萧淑妃,这是她的机会,也是她的危机。


    在立政殿的日子,武曌过得小心翼翼。她每天按时抄写经文,从不轻易说话,也不与其他宫女太监交往,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起眼。可她知道,王皇后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天,武曌正在抄写经文,王伏胜走进来,躬身道:“明空师傅,陛下来看皇后娘娘了,娘娘让你去偏殿伺候茶水。”


    武曌的心里一紧,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她知道,这是王皇后的试探,也是她见到李治的机会。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僧袍,跟着王伏胜向偏殿走去。


    偏殿里,李治正和王皇后说话,脸色有些冷淡。看到武曌走进来,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却很快掩饰过去。武曌跪在地上,奉上茶水:“陛下,娘娘,请用茶。”


    王皇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看着武曌:“明空,你在感业寺待了多久?”


    “回娘娘,一年多了。”武曌回答。


    “那你在感业寺,有没有见过陛下?”王皇后的语气带着一丝试探。


    武曌的心里一沉,知道王皇后是在试探她和李治的关系。她定了定神,回答:“先帝忌日那天,陛下曾来感业寺上香,弟子远远见过一面。”


    王皇后点了点头,没有再问,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满意——她要的就是这个答案,只要武曌承认和李治只是“远远见过”,她就可以放心地利用她。


    李治看着武曌,心里既心疼又无奈。他知道王皇后的心思,却只能配合她演戏,以免给武曌带来麻烦。


    从偏殿出来,武曌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知道,这场试探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考验等着她。


    接下来的几天,王皇后经常让武曌在李治来的时候伺候茶水,有意无意地让他们见面。武曌和李治都很有默契,从不私下说话,甚至连眼神交流都很少,可王皇后却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她能感觉到,李治对武曌的在意,这正是她想要的。


    这天,萧淑妃突然来到立政殿,她穿着一身艳红色的宫装,怀里抱着刚出生不久的皇子李素节,神色傲慢。“皇后姐姐,妹妹来看你了。”她的语气带着挑衅。


    王皇后的脸色沉了下来:“妹妹有心了。”


    萧淑妃的目光扫过正在抄写经文的武曌,皱了皱眉:“姐姐这里怎么来了个尼姑?难道姐姐觉得宫里的香火还不够旺吗?”


    “哀家只是想抄写经文祈福,与妹妹无关。”王皇后的语气很冷淡。


    萧淑妃笑了笑,走到武曌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语气轻蔑:“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可惜是个尼姑。姐姐,你可别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武曌的心里很生气,却只能忍气吞声,低下头:“弟子不敢。”


    “不敢就好。”萧淑妃松开手,冷哼一声,抱着李素节转身离开了。


    王皇后看着萧淑妃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嫉妒与愤怒。她走到武曌面前,语气坚定:“明空,哀家决定了,让你还俗入宫,做陛下的昭仪。”


    武曌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娘娘,这……这不合规矩啊。”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王皇后的语气很坚决,“只要你能帮哀家对付萧淑妃,哀家就能让你留在宫里,甚至……成为更高位分的妃嫔。”


    武曌的心里涌起一股狂喜,却很快冷静下来。她知道,王皇后是想利用她来争宠,可这也是她留在宫里的唯一机会。她跪在地上,语气诚恳:“若娘娘肯成全,弟子愿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好,那哀家就为你安排。”


    接下来的几天,王皇后开始在李治面前吹风,说武曌如何温顺、如何懂事,又说“先帝遗妃入宫虽不合旧例,但陛下仁厚,念及旧情,也未尝不可”。李治本就想接武曌回宫,自然顺水推舟,答应了王皇后的请求。


    永徽元年五月,李治下旨,册封感业寺尼姑明空为昭仪,赐名武媚娘,接入宫中。旨意下达的那天,武曌正在抄写经文,听到王伏胜宣读旨意,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她终于回来了,回到了这个她既渴望又恐惧的地方。


    入宫前,王皇后召见了她,送给她一身华丽的昭仪朝服:“媚娘,从今天起,你就是陛下的昭仪了。记住你的承诺,帮哀家对付萧淑妃。”


    “臣妾记住了,谢娘娘成全。”武曌躬身行礼,接过朝服。她知道,从她穿上这身朝服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穿上朝服,对着铜镜,武曌看着镜中的自己——长发已经慢慢长出来,梳成了宫中流行的发髻,脸上略施粉黛,眼神里带着一丝锋芒。她不再是感业寺的尼姑明空,而是大唐的武昭仪。


    就在这时,王伏胜走进来:“昭仪娘娘,陛下在甘露殿等您。”


    武曌深吸一口气,走出了立政殿,向甘露殿走去。穿过长长的宫道,看到远处的甘露殿灯火通明,李治正站在殿门口等她。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既期待与他重逢,又担忧未来的命运。


    走到李治面前,武曌跪下:“臣妾武媚娘,参见陛下。”


    李治扶起她,看着她穿着朝服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喜悦:“媚娘,欢迎你回宫。”


    就在两人相视而笑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长孙无忌带着几个大臣匆匆走来,脸色阴沉。武曌的心里一紧,知道麻烦来了——长孙无忌绝不会允许她留在宫里,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李治看到长孙无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握住武曌的手,语气坚定:“媚娘,别怕,有朕在。”


    武曌点了点头,迎上长孙无忌的目光,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她知道,这场战争,她必须赢,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李治,为了那些未竟的执念。而长孙无忌身后的阴影里,一个穿着黑色官服的人正盯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让她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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