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一嘴毛。
据说,经过调解,双双已经被陈晓艳接走了。
陈晓艳还想打官司要女儿的抚养权。
周叙想跟陈晓艳复婚,经常带着礼物去看女儿,什么目的能看得出来。
陈晓艳已经有再婚对象了,何况两个人离婚离的不太体面,周叙这个人也不行,傻子才跟他复婚。
和小寡妇的事也好一个闹腾,既然周叙不能生,他不想替别人养孩子,那就只能离婚。
小寡妇好不容易钓了条大鱼,还是条能挣钱还不会下仔的大鱼,怎么舍得放掉?这离婚官司有的打有的耗。
这都是后话了。
时间线拉回来。
忘了介绍了,何青松送立冬早就回来了,家里忙,一直没和丈母娘家通气,有空了才汇报情况。
学校所在地可是个繁华的城市,他还进校参观了,好生羡慕。
他在回来的路上,还听到一个消息,县城的卢家因为偷税漏税、贿赂公职人员等好几项罪名垮台了,兴业已经易主。
秦荷花连说了三个该!
闲下来了,乔家开始抓紧时间做生意。
有什么做什么。
秋天还贩卖过蘑菇、贩卖过药材;卖过刚刨出来的花生,也卖过青棒子玉米……卖的太杂了。
这段时间铁柱也去,沉活累活都是他在干。因为有他的加入,对鸡蛋鸭蛋的需求量比以前多的多。
谷雨在婆家收,秦大舅也在帮着收,还有立春的大姑姐。
再过一个月,基本上就没蛋了。
家里这边,前段时间乔树秋女人收蛋,搞恶意竞争提了五厘价,秦荷花干脆不在村子里收了。
乔树秋女人吃了两次甜食,结果第三次栽了,有人前两次买她的蛋,回去发现有臭的。
乔树秋女人再去卖,人家可就找上她了。
做生意吧,你卖一百次好蛋,名气不见得打出去,可你卖一次臭蛋就出名了。
赔了钱不说,还让人家赶了,再卖就卖不动了。
乔树秋女人干脆不干了。
这会,庄上的人又找上秦荷花了,她们前怕狼后怕虎,又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秦荷花既往不咎,有人卖她就买,价格呢,还是原价,嫌便宜她也不强求。
秦荷花称秤,立春算账。
秦荷花把钱递过去,顺嘴就说道:“侄媳妇,你家山子真混账,松柏不是没爹没娘,这不是临时还没找到家嘛。这么点孩子够可怜了,山子还欺负他。”
山子娘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接过钱,强笑道:“婶子,你看这事儿……小孩子家打打闹闹没个轻重,我回去一定说他。”
“是该好好说说。”秦荷花语气依旧平和,手里利索地接过下一个人的鸡蛋篮子,一边检查成色一边说,“你叔为这事,一晚上没睡好。他那人你们也知道,平时不说话,心里可疼孩子了。他说了,今天晌午要去学校找老师问问,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孩子要是有一天找到家了,咱得对得起他家大人。”
这话听着像是拉家常,轻飘飘的,分量却不轻。
山子娘脸上的笑更僵了,连声应着:“是是是,婶子说的是,我这就回去收拾那小兔崽子。”
说完,也顾不上跟旁人闲聊,攥着钱急匆匆就走了。
没脸。
以后有点值钱的东西,少不了要找乔树生家卖,就冲这,关系就不能闹僵了。
旁边等着卖鸡蛋的几个人互相递了个眼色,心里都明镜似的。
有人搭话道:“嫂子就是心善,对别人家的孩子也这么上心。”
秦荷花叹口气,“将心比心呗,谁家孩子不是爹娘的心头肉?松柏那孩子懂事,看着就让人心疼。咱庄户人家,穷是穷点,但不能坏了心肠,欺负人那不成旧社会的地痞无赖了?”
这话引来一片附和。
“就是就是,小孩子不懂事,都是跟大人学的。”
“山子那孩子是有点皮过头了,得管管。”
“二叔去学校问问也好,让老师管管,省得那些皮猴子无法无天。”
当天晌午,乔树生果然去了一趟学校。
乔树生也算是文化人,跟老师也做过多年的同事,他心平气和地跟老师说明了情况。
老师本来就对班里这些调皮学生有所了解,加上乔树生说得在理,他就在班上强调团结友爱,并让带头欺负松柏的人下课后道歉。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其他欺负过松柏的孩子家里。
大人们心思各异,有的觉得没啥大不了的,小孩打架常有事,还怪乔树生小题大做;但也有的觉得为了这点小事得罪乔树生,实在犯不上,把自家孩子吵了一顿。
等到下午放学,松柏和小雪、小芳一起回来时,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眼睛里明显有了光。
他走到乔树生面前,小声说:“大爷,山子……他跟我道歉了。”
“那很好,你记住,你有亲爸亲妈,这里有大爷大娘,也有姐姐妹妹,我们都能替你撑腰,你别怕。”
松柏答应了,他不是一个人。
趁着天不太冷,铁柱收了一千斤谷子,脱粒成小米后拿到县上卖了好几趟,让小毛驴拉着卖。
接下来没蛋了也卖不了药材了,就光卖煎饼,要是淘到了野兔野鸡啥的也卖。
不卖货的日子,老丈人和女婿就一起结伴进山打野味,有时候大粮二粮也去,何青松也会跟着进山,给自家宝贝儿子吃。
转眼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麦穗麦粒不上学,就趴在被窝里,光露个脑袋。
麦穗在现代是属于躺族,宁躺着不坐着,宁坐着不站着,她干脆连门都不出。
麦粒熬不住,穿上鞋就去玩雪了,把布鞋踏湿了,冻的鼻涕眼泪横流,才让秦荷花一手一个把麦粒和招娣抓回来。
提的是棉袄领子,就像抓着两只瘟鸡。
“立春,给招娣把衣裳换了。”
立春从屋里找出来,看见招娣这样子就生气,“我今早刚给她换上的。”
“你怪她干什么?你当娘的就不出去看看?”
“我不是以为她在这屋吗?”
立春把招娣拉走了,好家伙装了一鞋窝雪回来。
下雪天,可是抓野味的好时候,把乔树生激动坏了,喊上女婿和俩侄子,背上干粮和水,打算在山上待上一天。
秦荷花千叮咛万嘱咐,乔树生腿受过伤,总归不和好人一样。
下雪天,野味日子难过,要出来觅食,就比之前好抓。但同样的,雪覆盖了一切,看不清楚路况,也很危险。
“娘,您放心,有我呢,我在前面趟路。”女婿让丈母娘宽心。
秦荷花嗔了女婿一眼,“你也注意点,要是磕着碰着,那娘仨个不心疼你?”
等人都走了,秦荷花去那屋给招娣送点姜汤,怕冻感冒了。
立春躺在炕上,招娣爬来爬去的,手上拿着煎饼卷着大葱。
“立春,你也不给孩子做点吃的,还睡呐?”
立春爬了起来,拍了拍脑袋,“我不饿,凑合一顿算了,娘,午饭你把小芳一块管着吧。”
秦荷花气不打一处来,“你连一顿饭都懒得做了?”
“我不得劲,胸口有点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