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昭的眼稍睁大了,双唇张张合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谢群只是笑笑,语毕后没再继续,就安静地看书圈点,两个人互相作陪,一直到天亮。
“快到剑训的时辰了,你睡会,我到时间叫你。”袁昭看完最后一页,将书合上。
谢群前夜被袁昭又贴又亲的,根本没睡着几个时辰,昨夜又遇惊骇,现下眼皮都睁不开了,指节托不住书骨,直直掉下。
袁昭低下身半空捞起,一夜未睡,猛地起身时自己眼前也一黑,双手要去撑扶什么。谢群刚刚听了袁昭那句话就安心闭眼,刚闭就睡了过去,但下一刻就天旋地转,摔到了地上。
实在是太困了,谢群身心都累,只眯着看了一眼,就见到半撑在自己身上的袁昭,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在做梦。
无所谓,反正那夜被又贴又摸又亲,自己的贞洁已经被可恶的袁姓女子夺走了,再来几次也是一样。
谢群倒头就睡回去。
袁昭刚才还有点睡意,现在是真的被吓了个清醒,着急忙慌地从他身上起来,背靠在床尾,看着地上熟睡的人。
他刚刚……是睁眼了吧?
“谢群。”袁昭轻轻出声,心都揪在一起,怕他真的还醒着。
回应她的只有轻轻的呼吸声。
袁昭又走近几步,去看他神色,确信他是百分百熟睡了,才松了口气,放轻动作把椅子扶起,接着又有新的问题要发愁。
松水不比渔歌,夜里晨间的冷能扎进骨子里,现在地板这么凉,他又熟睡着,总不好叫醒。
袁昭对自己的力气有几分把握,最终决定尝试公主抱。单臂险些抱不住谢群宽阔的背脊,但力量和速度很好地弥补了这点,袁昭只是稍微吃力,就将人挪到了榻上,接着把来人的被子仔细抖抖,盖在他身上。
“好好睡吧。”
谢群眉眼很是锋利张扬,勾唇说话时总是藏不住的少年意气,但现下睡着了,却温和了不少,看着也纯良无害。
“昨夜的宽慰,多谢。”袁昭郑重地轻声说,“你真的是个好人。”
现下被夸的人还熟睡着,袁昭话说出来后哑然失笑,帮人掖好被角后,便拿起适才谢群看的书翻阅。
她原以为在袁远和林羽过世后,自己只要收拾了奶奶一家便能结束惴惴不安和焦灼,原以为按耐了心绪全力做事才算真的长大,她用愤怒掩盖惊惧,但当情绪堆积反噬回来时,又被打的措手不及,只能惊怒地站在原地,任由眼泪撕咬抹除着情绪。
啪嗒———
永远是这样,泪水总是不打招呼地涌出、滚落。
袁昭往常单独落泪时,总会带着怒意和恨意,眼泪是她冲破情绪的一把好刀,但也时时刻刻都提醒她,此时是多么狼狈脆弱,多么让自己觉得面目可憎。
有什么轻轻变了。
泪落到书上,险些洇晕了一小片字痕,袁昭赶忙拿袖去擦,好在止住了,还能看得清。
“哭吧,没事,哭出来。”袁昭双臂交错,抱着自己,在心里轻声哄着,缓缓将每处褶皱都抚平舒展。
—
山顶。
“今日结束后,大考前的剑训招式都教全了,留着的时日记得温习书籍。”李拓背着手道。
“是。”
“各剑师明日起要去布置大考,最近怕是见不到了。”李拓颇有些无奈,但他对袁昭谢群十分放心,“不过为师相信你们,会好好看书的。”
谢群睡饱了,精神也回来了,问道:“大考后剑师也会换吧?”
“嗯,当然,但也不一定,兴许我还教你们两个呢。”李拓哈哈笑起来,他在捉妖试炼时盯过,六人内只有袁谢孟祁四人算是聪慧,梁氏名不见经传,只靠一身狠劲,是拿了半条命拼上来的,而殷凡善……
面前二人一身汗,李拓最近又寻得新的好酒,眨着眼睛问他们:“喝不喝酒?”
“不喝。”谢群依旧拒绝,然后补充了句,“袁昭也不喝。”
嗯?
李拓向袁昭投去探究的目光,就差没把“你伤还未好吗?”写在脸上。
袁昭把剑好好收了,点头道:“不喝了。”
“喝酒伤身,师父你也少喝点吧。”谢群侧过头,用眼余光瞥了袁昭一眼,又回看到李拓身上,正色道,“又苦又辣,也不好喝,还不如品香茗。”
李拓性子稳重大方,不会与他争论,往谢群肩上重重拍了一下,摇头道:“你不懂。”
一醉解千愁,你小子知道吗。
虽说自己功成名就,愁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只是单纯爱喝。
招数技巧都教完了,今日还要和亲朋好友欢聚,痛快喝酒,李拓想赶紧脱身,又交代了几句“大考放宽心”“稍仔细些,用心看题”,便一溜烟跑了。
谢群和袁昭一致觉得李拓和那日渔歌算卦的小贩跑的速度难分高下。
“动身吧,现在时间还早,要是还剩些时间兴许还能切磋一下。”袁昭看天,侧身和谢群说。
“切磋,去哪?袁府还是谢府?”
“袁府。”
—
酒宿里的东西来来回回就那些,两人收拾好,即刻策马奔腾,直达令阳。
谢群刚一到,就看见自家的侍从在街上逛着,往一个方向去。
“诶!”
“公子!”
袁昭翻身下马,就看见两人这么熟络,也走至谢群身边听着。
“袁小姐。”侍从恭敬行了一礼。
袁昭点头,谢群继续问:“你怎么往那边去啊,连谢府的方向也忘了?”
“公子别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忘,今日家主去袁府做客,所以才差人送东西去。”
袁昭谢群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我爹去干嘛?”
“好像是商讨事宜什么的,小人也不知,办了场好大的宴会呢。”侍从给谢群比试,双臂都展示不下。
“正巧公子你和袁小姐都回来了,现下宴会正热闹,快些去吧。”
侍从一边拉着袁昭的袖子,一边推着谢群,把两人往袁府方向带,接着招招手,去忙自己的了。
“你说他们要干嘛?”谢群摸着下巴,疑惑道。
“不知道。”袁昭老实巴交回答。
两人走的很快,一下就到了袁府前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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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就被侍从们热情地“抬”进去,甚至还有人要抓着袁昭谢群去沐浴熏香。
“快抓住他们……,不是,快将袁小姐和谢公子请回来!”
“袁府多年来第一次有这么盛大的宴会,不能有任何纰漏!小霞,小云!”
“在!!”
“上!”
已经没有时间给袁昭思考这是袁府还是贼窝了,她抓住谢群的手,示意往左走,身后宛若黑云压境,两人只能狂奔!
“这边。”袁昭施令道。
“小姐别走!小姐!公子你也劝劝小姐啊!”
“这宴会到底是谈论什么,怎么弄的像要抢人…”谢群吐槽,又加快了速度,随袁昭过去。
连廊尽头是自己的房间,袁昭快步之中在地上抓起一把石子,往相反方向一掷,那边的门便急速吱呀开了。
“跟我来。”袁昭站定,放轻声音开了门,接着把谢群带进来,将门关上。
“人呢?小霞,你那边找到了吗?”
“没有,完了,跟丢了……”
谢群喘着粗气,半蹲下去又坐在地上,支起一条腿:“你家的人……还挺厉害的。”
袁昭也跟着坐在他身边,尬笑几声。
门外的动静渐渐小了,直到踏踏脚步声歇止,谢群才起身,准备去开门。
但这开的哪里是木门,而是通往未知的秘门,袁昭还坐在地上,大门一开,便见到高大健壮无人可挡的侍从们。
“找到你们了。”
袁昭暗叫不好,但侍从更快,直接自觉分成两拨行动起来,谢群和袁昭被分别架着,往两件屋子里抬。
吱呀———
“先放我下来!”袁昭呐喊,进屋便能闻到花皂的香气。
池边是刚放好的热水,岸边是整齐摆放的衣裙,桌上已排列好各种黛红,侍女们只欠东风。
“小杏呢?”袁昭被放下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对侍女们有如土匪抢亲的阵仗大为震惊。
“小杏正在宴会服侍家主。”侍女们答道。
袁昭知道她们口中说的家主是母亲,眼见她们蓄势待发,就要帮她净衣沐浴,忙不迭地开口:“今日宴会袁氏与谢氏要谈什么?”
“宴会内容我们也不知。”侍女们抬头,强势瞬间消弭,带着满眼疑惑,“小姐不知?不是家主叫小姐回来的吗?”
“不是……,母亲不知晓我回令阳。”袁昭满头黑线。
不论如何,还是先处理好眼前事,再去找母亲商谈要事。
“我一个人能行,沐浴好再唤你们。”
身后的暖池散这氤氲雾气,里面滴了香露,满是银桂的馥郁香味,待侍女们完全退出后,袁昭才解衣入池。
“不知道谢群那边怎么样,遇到这阵仗怕是也要吓的不轻…”
袁昭将整个身子都浸进去,抬手去够放好的衣物,稍打开来看,便见是一身崭新的粉蓝色襦裙,边上绣了好多金线和玉珠,透着雾气也能看清亮光,上乘华贵。
在外面剑训的日子,袁昭都穿着贴身的训服,方便动作,颜色也是清一色的灰黑白,再见到这么清透的粉蓝时,竟有一瞬间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