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尘把行简背回了房间,行简还没醒,惊尘也不打算叫醒他,惊尘把行简放到床上准备为行简宽衣,于是行简缠了好几层的袖子被惊尘解开了。
之后,惊尘看见了行简手腕处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牙印,每一处牙印都是人用尽了力气才留下的,每一处伤口层层覆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整个手腕处就没有一处皮肤是完整的,行简皮肤白皙,因为那些牙印,那些未曾愈合的伤口,他手腕处原本应白皙的皮肤此刻全是乌紫色根本分辨不出原来的肤色 。
这一刻,惊尘是震惊的,他的师傅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何人伤的他?接着,惊尘想到了自己自前段时间每晚都会做的那个梦。
所以,那不是梦对吗?所以那个人真的是师傅吗?为什么?就这么让他自暴自弃不好吗?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为什么不惜以自己身体为代价来帮他呢?他何曾值得有人为他如此。
那晚,少年在床边呆呆站了很久,就那么静静窥视着床上那个默默躺着的人,也许很多事情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吧,有些东西本来就不需要理由的,只是需要一份决心或是一丝决绝,那一晚,不知是感动还是心痛,少年人第一次留下了眼泪,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岁月匆匆却也是漫长的,往后余生的少年人可能都会被那滴泪彻底困住吧。
行简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他还是他,白吾山的老白狼,悠哉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现在的小日子也在一点点变好,他每天晚上依然会如期而至的去到惊尘房间助他度过恶咒的折磨,不过因为有了那个从灵龙潭学得的符,所以行简终于可以不再用自己的血肉去压制惊尘恶咒的凶性了。
只是那符需耗费大量灵力,不然是没有效果的,可能是因为那符缺失了一部分的原因吧,也不知那灵龙潭的倒塌和符缺失究竟是不是灵龙有所隐瞒,不过都无所谓了,日子本就是不清不楚、糊里糊涂的过的,不用事事都掰扯个明白。
那符的效果是显著的,起码现在惊尘身上的黑血丝在慢慢减少,每晚恶咒发作也能让他不再那么痛苦了。
白日,行简依旧会教惊尘术法,如今惊尘已经能把银铃使用的如鱼得水了。
甚至惊尘还发掘了银铃的妙处,银铃攻击性不强,打斗上确实容易吃亏,不过银铃除了能捆万物,束缚他物灵力,还能入他人梦境,虽然暂时还不清楚入梦有何用处,不过好歹是多了一件功能嘛,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行简开开心心的给惊尘夹了个鸡腿庆祝。
吾家有孩初长成,翩翩如玉少年魂。
白吾山上习功法,终有一日非常人。
行简近日会在空闲的日子里酿几壶酒,然后将酒壶埋在槐树下,那是他给惊尘准备的,惊尘总有一天会娶媳妇的吧,到时候就拿出来,他看山下的农户就是这么给自家女儿埋的酒的,那样的酒确实更加香甜。
行简觉得自己没什么能给出手的,酒算一物。之前就打算埋的,只是总以为时间还长,一拖再拖,现在看孩子早就长大了,再不埋就错过了。惊尘不知道那是给他埋的,只当是行简自己想喝,于是给他刨坑、看着行简郑重的把酒壶埋进去、然后填坑。
两个人都对那几壶酒有着别样的心情与思绪。
行简欣慰的看着惊尘,惊尘也看着他,于是惊尘真诚的说“我不会偷喝的。”
行简笑了笑说“不用偷喝,总有一天会给你喝的。”
“真的?那好吧,不给也没关系的,我知道师傅爱喝酒。”
“嗯,酒被挖出来那天我一定会多喝几杯的。”
…………
最近的白吾山有些清冷。
白吾的新人弟子修行满三年就会去人间游历一番,毕竟还是要修仙的,总不能一直不出门吧,总要看看人世的,毕竟这样的机会少有,一生不过就这几回。
于是那些稍微有些人气的小弟子便出门了,应当算是他们人生第一次出门吧,门中长辈自然是不放心的,于是也跟着去了,于是这白吾山便只留下了老者,诸如行简之类的头发发白者。
行简本来也想让惊尘一起去的,去外面看看是件不错的事,可惊尘这小子就是死活不去,甚至把门专门反锁上抗议绝食也不动一步。
行简觉得惊尘越长大越叛逆了,就像一个小公主,越来越难被忽悠了,甚至还和容易就生气了,一生气倒是还挺可爱的,不理人,默默坐着生闷气,也不说话,两个腮帮子都气鼓鼓的,圆圆的眼睛被气的红彤彤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流出眼泪来一样。
生气的原因也很奇怪,什么不爱吃他做的菜啦、专门准备的花朵没被看见啊、想一起睡觉被拒绝之类的小事,行简也是没想到,怎么这人越长大越粘人了,还越来越娇嫩了,动不动的就耷拉着头,拉着他的袖子轻轻摇晃着,人长大了声音还更加软糯了,以前惊尘叫师傅都是中气十足的少年音,现在连师傅也不叫了,就叫行简,叫就叫吧,反正行简也不是什么刻薄的老古板,叫不叫师傅都无所谓的,只是行简也是没想到,他的名字这么暧昧的吗?怎么从惊尘嘴里叫出来有一种少年**寡妇的背德感。
唉,也许是行简之前看过的那些书籍太过奇怪了吧,他就说嘛,那种**还是不能看太多,看的人脑子都不正常了。
于是行简专门下山去买了清心寡欲的佛经,还有**……**是老板给的,那老板说行简是老顾客就爱看那些东西,所以专门给他留的,话都说到这份上,那总得买吧,于是行简以通晓人情世故为由买下来那些老板说符合他喜好的书。
然后还买了中药,补补阳刚之气。
行简觉得一定是自己年纪大了所以有些不够阳刚,但是中药嘛,苦的不行,于是行简喝了一小碗,其余的一大锅全让惊尘喝。
惊尘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行简叫他喝就喝了。
行简觉得自己年纪都那么大了,怎么能还补什么阳刚之气呢,小伙子才应该补,尤其惊尘这样再不补补就有些过于水灵了,刚巧他还长了一张狐狸脸,就说嘛,自己怎么会变得那般无所适从,他还以为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有问题的那不是惊尘嘛?
于是行简决定带惊尘去逛逛,去接触一下真正的女子。
山下有一院子,院子里有很多才子佳人,个个容貌非常,且个个以纱遮面,每日用花瓣泡澡,以牛奶养肤,个个皮肤光滑,为了顾客审美差异,有白皮肤的、黄皮肤的;柔美的、阳刚的,反正很多男男女女,能歌善舞。
此院每天的客人都络绎不绝的,只是这院子也不是给钱就能进去的,总得会写本领,总是要有些缘分的。
此院名唤“水愿”,装横是淡雅的风格,时不时有琴音溢出,里面还传出一丝丝的茶香,那叫一个风雅里面的人也是卖艺不卖身的,于是这地方不知道的人倒是不会觉得他不正经,毕竟它正经的很。
此刻,身为正经人的行简就带着他认为不太正经的弟子来到了水愿。
水愿每日接待客人都是有限的,不是来者不拒的,挑选的方式就是看谁非寻常人,非常人就是指你要么才华惊人,诗词歌赋、九章算术望尘莫及,要么你长的一张好皮囊,魅惑众生、一眼难忘。
反正,行简带着惊尘凭借自己的脸皮混进去了。
“这是哪?”
惊尘问道。
“自然是快活地!”
行简还没搭话就被一个扭着腰身的女子挤开了,那女子应当是美的,虽然戴着面纱,但是身形高挑、骨相极佳。
接着,行简也被一人拉走了。
两人就这么分开了。
行简看着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是一位妙龄少女,不高也不瘦,白白净净的。
“那个,你、你会些什么啊?”
行简见对方一直不说话就主动提出话题。
于是接下来,那位刚刚呆呆的坐在那里的女生就那么站起来,直愣愣的冲过来倒在行简怀里。
嘶,好疼啊,姑娘你力气不小啊。反正姑娘倒的太突然了,一下压的行简从椅子上摔下来,不过行简毕竟是个好人,于是行好人腾出手来把趴她身上的姑娘扶着,也不能真让人摔了不是 。行简觉得自己挺有绅士风度的。
接着,房间外飘过来奇妙的香味,些许刺鼻,姑娘受了刺激一样把行简抓起来,直往床上压。
“不是,姑娘,你是不是有些误会啊?我不卖身的啊!”
行简话没说完,衣服倒是被扒了一半,姑娘速度是真快
接着,门被人踹开了,行简呆呆看着门口站着的惊尘,有些欲哭无泪。他是想让惊尘学些男子气概来着,但是他此刻似乎有些太过于有男子气概了。
在惊尘震惊的眼神下,刚刚把惊尘拉走的女子又扭着腰进来,把行简床上的姑娘拉起来。
姑娘像受了委屈般窝在那女子怀中,那女子用眼神刮了行简一眼,行简觉得自己此刻声名狼藉。
“没事吧?”
“没事”
……这声音是不是有些许浓厚啊?
“男的?姑娘你男的?”
行简不解。
最后,那女子带着那位男姑娘出去了。
……
“我以为她是女子,她太像女子了。”
行简默默解释道。
感觉好像不太对劲,行简又说“也不是说我以为他是女子才发生刚才那幕的,刚才其实也没发生啥,啥也没发生,就算我知道他是男子可能也会像刚才那样,他力气太大了。”
行简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反正就是一通解释,越描越黑。
他高大的形象啊,一去不回啊!
惊尘半天不说话,不会怀疑他为人吧?行简还想说点什么,就看见惊尘两眼迷离,这是病了?
?干啥
干啥
惊尘还是没说话,接着他俯下身,一点点靠近,接着,他亲了上来!!!
好小子!竟敢如此欺师灭祖!
为师一向慈悲为怀,既然徒儿你如今没了理智,那为师就送你一程。
接着,行简默默把手抬了起来,对着惊尘背后就是一掌。
噗通一声,惊尘刚刚才初尝禁果就被自己师傅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