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17章 新际遇 梦新娘

作者:氿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行简看着倒下的惊尘,探了探他的脉象并无奇特之处,怎么会突然如此没个正形呢?莫不是喝补药喝多了?


    行简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早知道就自己喝了嘛。


    这大小伙子的,这狂躁的年纪确实不应该喝补药。


    不过这地方似乎也没行简想的那么简单,总有些邪性,刚刚那装扮成女子的男子似乎是被迫困于此处的,这地方是干嘛的?不是说陶冶情操的吗?


    行简想去看看这水愿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毕竟进来也是花了银子的,不好好看看这银子不就浪费了。


    为了惊尘的安全着想,行简把惊尘塞到了床底下,毕竟如果一个房间里的人丢了,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是那人跑了吧,应该不会想着去床底下找。


    行简满意的点点头,此计甚妙。


    水愿格外安静,采光似乎也不太好,除了时不时传出的琴音此刻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明明刚刚还不是这样的,行简四处寻找着琴音的源头,可这琴音四面八方而来,根本不辨源头。


    此刻的水愿倒是有了些别样的韵味,像极了行简所看的奇闻杂志录里面的场景,一般这种情况都会有一凶残至极却容貌艳丽的女妖,女妖摄人心魄,应当是受过情伤,此事遇见她的人,要么被她当做饭食收入腹中、要么用言语劝慰、感化她或者是一俊俏小书生,与之经历几世轮回,终究不得正果。


    行简觉得自己修为还行,应当不至于被孙子辈的小妖吃掉。


    至于感化他人,那是行简未曾想过的,插入他人因果本就是错误的,人人都有自己需要走的道路,哪能被他人自以为是的改变呢?入世者皆为修行。


    所以,行简想了几个可能,莫不是到了桃花开放的季节了,日子虽然迟了些,不过,是不是也不太合适啊?


    书生吗?妖喜欢的书生大多呆呆愣愣的,未经凡尘俗世,这样的人正义凛然满身志气,初出茅庐者总是青涩的,也最容易陷入情爱的泥沼之中。


    唉呀,反正都和行简没关系。他年岁已高,不是会对情爱憧憬之人了,是一个在世上活了很久的人,行简骄傲的挺起胸膛,他想堂堂正正的与妖一战。


    可惜,妖没有这样想过,行简绕着房间寻了一圈又一圈,什么也没找到,人影都没有一个,真是奇了怪了,人呢?之前的人呢?


    这时候行简甚至在怀疑会不会压根不是妖啊?妖一般没有这么沉得住气的吧!如此,鬼吗?


    行简想着便感觉有人自背后将行简腰圈住,行简的整个身子便被那人带着往阴影处走去,他的手也被人抱住了,动也动不了,嘴也是被人堵上了,好样的,此人谋财还是害命啊?


    背后那人的呼吸声就那么突兀的扑向行简耳后,极近的距离,行简能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的呼吸。


    小尘?行简虽然没有回过头去看,不过他觉得这个呼吸声和心跳就是惊尘,毕竟日日相处,总是熟悉的。


    惊尘见他怀里的人没有挣扎着动弹,于是暗暗收了一些力气,不过还是没有放开他,惊尘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抱着行简。


    行简微微动了动头,惊尘察觉到了,小声询问他“不舒服吗?”


    行简点了点头,惊尘便把捂在行简嘴上的手拿开。


    行简总算是能稍微的呼吸一下了。


    “对不起。”


    背后传来小声而委屈的道歉声。


    这让行简有些迷茫,为何道歉?


    可是身后的人却死活也不再说话了,就那么抱着他。


    行简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天地旋转起来,接着,天地景象开始变化,就像一出戏还未开始的时候突然变成了下一部戏,戏台就那么快速变化着,好像台上演的从来都只是这一部戏而已。


    敲锣打鼓的声音混合着鞭炮叫醒了沉睡的新娘,于是世人认为的好戏开场。


    这什么地方,晃来晃去的,吵闹的很,行简刚刚还和惊尘一起呆在水愿,后来好像天旋地转的,也不知道现在又到了哪,看来那地方果然有古怪。


    “到了,新娘下轿吧。”


    刺耳的女声划破安静的街道,直直传入行简的耳朵里面。


    周围也确实平稳了下来。


    新娘?我吗?晚上成亲吗?为什么这么黑?


    行简此刻在计算着自己的身份,应当是像上次在李府那样,通过不知明手段被迫进入到幻境中,这种幻境大概率是曾经存在过的,且不管存不存在都已然是虚幻,既然是虚幻那也就证明此刻的行简是无法也没有必要去更改其结局的,所以他只要按兵不动就能安然无恙走完这一段幻境。


    那,此刻的他是何身份呢?应当不是他自己了吧,毕竟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虚弱,或者说手无缚鸡之力,刚才那婆子喊他新娘,那应当是女子吧,新婚的女子,那应该是幸福的,所以行简也要表现的开心一些吧。


    只是这天是不是有些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为何非得在晚上举行婚嫁之事,一般不都是白天吗?是何处的传统吗?


    行简摸索着自己此刻乘坐的轿子,轿子倒是很大,就是空旷的很。


    “嬷嬷啊,可否点盏灯啊?天太黑了,看不清路。”


    行简语毕,周围更加安静了。


    “她说什么?点盏灯?青天白日的做什么白日梦?”


    “可能是嫁给陈家那个病秧子少爷被下疯了吧。”


    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声不落的进入了行简的耳朵里,所以,自己是个瞎子!难怪什么都看不清,哪怕是夜晚也不该这么黑的。


    行简懊恼的拍拍头,莫不是来到这地方眼瞎了脑子也没了?


    行简最后还是在婢女的牵引下走下了轿子。


    病秧子吗?所嫁之人若是这样的人对于行简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吧,只是若是这新娘子恐怕就没那么好过了。


    新郎的身体似乎很不好,行简和他拜堂时就听见他一直咳嗽,没有听见脚步声,吱呀吱呀的,是轮椅!所以是病到无法走路了吗?


    随着礼成的话语落地,一个女子便这么稀里糊涂的委身于这陌生之地了,行简毕竟是男子,终究只是来此走一遭,这女子一生,他是代替不了了,若此刻这站着的是那女子,心境会有什么不同吗?


    会期待吗?毕竟婚姻乃人生大事,只是前路茫茫,这一路上,行简听见了太多声音,大多都是看热闹的嘲讽之声,似乎鲜少有祝福之语,那新娘应该是落寞的吧。


    行简摇摇头,也许不是呢?世间女子大有勇敢坚韧者,或许此女子便是她们中的一人呢,怎能未见其人就轻易断定其人生呢,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总是强大的,行简认为是这样,虽然时不时自嘲世间蝼蚁,不过这世人总也不是那么易屈服的,苦中作乐者总是大有人在的。


    新婚夜,洞房花烛时,可惜行简看不见,第一次结婚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模样,新郎现在也不在,房间里就他一个人,行简默默的理理衣衫,把头上的头纱戴得更加整齐,她学着女子初为人妇的样子,想着给人留个好印象。


    行简等了很久,等到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他的丈夫却怎么都没有来,看来此桩婚约非那男子所愿啊。


    早上,婢女进门来为行简洗漱更衣,那一头繁重的头饰终于被取下了。


    “昨晚,相公怎么没来啊?”


    行简问着身旁的婢女。


    “昨晚小姐病了,公子去照顾她了。”


    “小姐?”


    “公子之女,已然五岁的年纪了,自幼身子骨不好,时常生病,可能是源于公子吧 ”


    婢女回复着。


    已经有女儿了吗?五岁了。


    “那小姐的母亲呢?”


    “夫人说笑了,您现在就是小姐的母亲啊。”


    “不是,是她的亲生母亲。”


    “夫人还是别提那人了,府上不能提的,反正也不过是一个死人了。”


    死了吗?那“我”事先知道吗?


    行简被婢女牵引着去给老爷夫人敬茶。


    老爷没在,只有夫人一人。


    “你既然已经嫁入我们家了,自然是要好好做我们家的媳妇的,见你眼有顽疾,我倒也不会为难你,只要你老实本分做事,想来这陈家少奶奶的位置也不会落到旁人身上,你放心,我们家也不会亏待了你,你将来为我陈家开枝散叶,我自然会将你培养为陈家的当家主母。”


    这是行简的婆婆给他说的第一句话,算什么?示威还是威逼利诱,行简之觉得自己似乎不再是一个人了,只是一件物品罢了,明码标价。可是这价格,行简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的,毕竟他可能永远也无法把自己从那四四方方的后宅里赎出去。


    行简如此,此身女子如此,世间女子又何不如此呢?


    反正行简现在连丈夫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什么为人都不清楚,不过肯定是不喜欢她的,那位不能提的女子,即使已然故去恐怕也在无形中占据了数不清的位置吧。


    算了算了,行简肯定是熬不到开枝散叶的那一步的,大概也见不到那位丈夫几面就会回去吧,若是回去了,他一定去好好问问那妖物,犯的什么病,单打独斗不行吗?非得搞这种乱七八糟的破事出来。


    算了,就当给人生多一种体验吧,行简这般安慰着自己。


    砰一下,行简被一个小孩撞上了,或者一个小孩撞她身上了,行简马上爬起来摸索着,好不容易摸到了那小孩,好像是一个小女孩,他想把人家抱起来,问问人家受伤没,结果行简就被那小女孩推开了。


    “走开,你走开!我不要你,不要你!”


    行简愣了愣,她是认识自己这身体的主人吗?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