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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银龙湖

作者:飞花逐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从都城到嘉山行宫不远,不过一个月的路程,走了三个月。


    清瑂看着眼前身着素衫便服的皇帝,感到很无语,她坐在一处石坡上,转头眺望着远处的风和云。


    皇帝素衫猎猎,风呼啸而过勾勒出长身玉立的姿态来,清瑂看厌了风和云,偷偷把目光落在萧贞珉身上,心口微微痒起来,半晌,又暗骂自己没出息,他可是要杀她家的。


    清瑂半伸出手,她瞥了瞥停在远处坡上的出行车架,这处只有她和萧贞珉两个人,很快她又缩回手,就算她被推滑下去摔个半死,绝无可能有推皇帝下坡的实力。


    清瑂很绝望,这三个月,萧贞珉很宠爱她,相对以前冷冷淡淡平常不过的态度,如今仿佛是回到了东宫时的光景。


    一路行途,萧贞珉不时会让车驾停下,拉着她的手,带着她看山坡上的云,日出时分的太阳,还有静谧夜晚的月亮和星星。


    有时经过农户,会拉着她的手向庄稼人讨要水喝,甚至以帮他们干农活为代价,清瑂想不明白,之前的落水难不成让萧贞珉脑子坏掉了?


    他是皇帝,她是皇后,他们却一天天在干些与皇帝皇后无关的事。


    清瑂看看自己淡粉的裙摆沾了很多泥土,忍不住蹙眉,揉揉脚腕却忍不住痛的嘶一声,皇帝转过身子,立即蹲下身体查看她的右脚,清瑂看着他纤长有力的手指牢牢地秉住她的脚,褪去绣鞋、足袜,面容严肃而冷沉道:“多会儿伤的?你扭到脚了。”


    清瑂稀里糊涂,耳垂已经泛粉,“想来方才上坡时碰到尖锐石头了,之前还不觉得,这会儿才疼起来。”


    皇帝一言不发,橫抱起清瑂,“我们回去,为你上药。”


    日落夕山,薄薄的晖芒投撒在萧贞珉的侧脸上,他愈发俊美得如神祇,她一向知道萧贞珉和他母亲一样生得好看极了,不然文皇帝怎么会甘心此生只他母亲昭惠皇后一人呢?


    清瑂的心扑腾扑腾地跳,她终于明白那些妃子是怎么着了萧贞珉的道了?他的宠爱确实诱人,哪个妃子不渴望帝王只为她一人动心?


    清瑂感觉自己在沦陷,不过那些妃子的悲惨下场让她这个权臣之女兼皇后尚且苦苦维持着一丝理智。


    回到车上,上过药后,清瑂感觉好了很多,萧贞珉搂着她,轻轻拍她肩背,“今夜就到行宫了,你可以好好睡个安稳觉,眉眉。”


    清瑂暗自腹诽道:你若真有心让我睡个安稳觉,就不会一个月走成三个月了。


    嘉山行宫建在一座山上,夏日炎热,山上清凉,确实是避暑的好地方。


    清瑂有些迫不及待,到了行宫门口,高照远的声音在外头响起,“皇帝陛下驻跸嘉山行宫——”


    不一会儿,高照远的脚步近了停在车边,“皇帝陛下、皇后殿下,请移步行宫内苑,行宫有汤沐,早已打扫出来,可如常使用。”


    “赏。”


    萧贞珉淡淡回应一声,便抱起清瑂下了车,往行宫去。


    外头站着不少卫士,还有照料行宫日常的内监、宫婢,夜晚清凉,路边的紫藤花垂下它丰硕的花萼,绚丽曼妙的紫色云边堆簇,流萤飞动,草丛还有蛐蛐此起彼伏的叫声。


    清瑂脸颊红了,忍不住推推萧贞珉,她的脸红衬得面容愈发美丽动人,终于比平素做出来的一派淡然典雅模样有了不同。


    萧贞珉只是将她抱得再紧些,旁人看着甚至有些耳鬓厮磨道:“我不介意背你。”


    清瑂一听,那怎么行?大不敬,以皇帝为骑,罪名真是上赶着往她身上安啊!


    清瑂连忙老实下来,像个鸵鸟一般缩着,不敢有异议,萧贞珉便稳稳地抱着她去了正殿清凉殿,这里曾是旧朝一位皇帝建的行宫,传闻他曾与最得宠的妃子一同住在清凉殿避暑,皇帝很文艺,喜欢吹箫,妃子呢会跳舞,所以在这里过得一问不知事,不喜欢回宫去处理政务,是以双双亡国。


    想到这个旧故,清瑂又是心头抖三抖。


    清瑂看向一旁躺着的萧贞珉心绪复杂,外头灯笼不灭,殿里的灯烛熄了,月光照进殿里,她还是能看清他散开的墨发,脖颈靠喉头边一指处的小痣,还有中衣松散下露出的锁骨和白皙肌肤。


    他依旧是保持着帝王仪态躺平而枕,手放在腰腹,端然极了,可她又想起,十七岁的萧贞珉,他纵容她贴近他的胸口,任她泪打湿了胸口,他侧着身子,圈她入怀,给她唱歌,清瑂心口惴惴地痛。


    她的手浮浮落在他鼻尖、下颌,快要落到那颗痣上,忽地被拉住手攥入胸膛,萧贞珉侧过身子,把她揽进怀中,无奈笑道:“上过药了,还疼吗?”


    清瑂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体温渗入她冰凉的手中,她睁大眼睛,却只能呆呆道:“不、不疼了。”


    “那,为什么不睡?”


    皇帝认真的眼眸望着她,仿佛要看进她心里,清瑂绞尽脑汁,觉得出了一身汗,偏过脸道:“一定是今日山下热山中冷,气候相差,我受不了,现在全身都是汗,闷得睡不着。”


    皇帝轻握她的下颌,逼着她看着他,却忽然露出一抹浅笑,“你想汤沐,我却是不能抱你去的,伤口还没好,过几日我陪你一起去。”


    清瑂闹了红脸,她颤颤巍巍转过身子,萧贞珉把她抱近了些,只是他看不到她的面容。


    他的额头贴近她的乌发,“以后,每一日,我都陪着你睡。”


    清瑂暗戳戳道:我死了,也陪我睡吗?


    下一刻,她便明白,皇后和皇帝是要合葬的,除非她不是皇后,或者皇帝有了某个新皇后,只愿和她合葬,那么被他不喜欢的皇后只能祔葬于皇陵,或是和嫔妃一样别葬。


    这样一想,她还是希望不要被他废后吧,至少她还能静静地看着萧贞珉,纵然如这十年一般,也胜过什么都没有,她是他的妻子来着,嫁进东宫那时就是了。


    清瑂闻着他衣袖的香气,变成了龙涎的香气,不是草木樨的香味,忽然有些奇怪,上回还是这样的味道,不知怎的,她又想起在宫中有段时日爱喝草木樨酿的酒,花果酒还是不如正经酒来得有滋味。


    清瑂摇摇头,她可不能再想东想西了,否则她要睡不着了。


    月光落在榻上相依相偎的男女身上,皇帝却睁着眼,幽幽似凉月般的瞳目光落在怀中的女子身上,嘴角一弯又隐没于暗处。


    翌日,清瑂醒过来,睁眼便是下颌的弧度,她惊觉已经和萧贞珉相拥而眠,身子微动想要挪一挪,眼前人却醒了过来,睁开那双透着魅光的眸子,将她的腰往怀中揽揽,“醒了?”


    清瑂没躲成功,反而被他拉进抱紧,只好局促道:“是。”


    皇帝坐起身,手从她的腿上流连,清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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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害怕,心尖发抖,没有朝政,就他们帝后两个,寝殿之中,彼此只着薄衣,他做什么似乎她都不能有所抗拒。


    清瑂紧张地闭眼,却被攥住脚踝,她意识到脚上有伤来着,睁开眼,就是萧贞珉在耐心地察看她的脚伤。


    “这几日想去哪里,我抱着你。”


    清瑂低下头,讷讷道:“臣妾多谢陛下。”


    萧贞珉抬起她下颌,“在这里,眉眉,你该叫我夫君。”


    清瑂看着眼前萧贞珉不容拒绝的神色,觉得他又要整什么手段以此撩拨她陷入他的温柔乡,但他是皇帝,她是皇后。


    她温柔笑着对他道:“夫君。”


    萧贞珉却捏着她两颊往回压,力气不大,就是很没皇帝的样子,“笑起来很美,但哭着止不住泪的样子最美。”


    清瑂心里有点气愤,什么哭着止不住泪?


    她这辈子只在他面前哭过两回好不好?


    一次是出嫁入东宫的新婚夜里,一次是他才登基第二年同意选秀的时候。


    那一次他站在她面前,问她早膳吃了什么,她不说话,只是在萧贞珉面前一滴又一滴落泪,他沉默不语,不问她为何流泪,他临走时,只是对周围道:“照顾好皇后,记得让她多吃些。”


    皇后……再不是眉眉啊……


    再见到他的时候,她已经能如常地以一位皇后的言行举止对待宫中的一切事宜,皇后是中宫皇后,既是妻子,亦是臣子,她可以努力做好臣子这个身份。


    所以,现在他说喜欢她哭着止不住泪的样子,好啊,他果然看她伤心很高兴,故意不哄她也是为了看她流泪,他,当真是坏极了!


    清瑂涌起贼念,一把抱住萧贞珉的腰,用明亮的眼眸仰视萧贞珉,他眼中无限汹涌,“夫君可知,我最喜欢你什么?”


    萧贞珉的手收紧,目不转睛,“什么?”


    清瑂吻向萧贞珉的唇,这不是吻,是撕咬,直将他的唇弄得红肿,才移开得意地道:“夫君朱唇皓齿的模样。”


    下一秒,清瑂就有点心虚了,他是皇帝,她在报复,难道他不会因此动怒吗?


    萧贞珉向来似冷月一般的眸子剧烈动摇,他却笑了,“眉眉若早说,每日都这般亦可行。”


    什、什么?


    萧贞珉的唇凑到清瑂唇边,“继续罢。”


    什、什么?


    清瑂想逃,她再也待不住了。


    萧贞珉的模样太勾人,他就摆在自己面前让她亲,手段实在高明,这就是他诱人入地狱的把戏么?实在高明!


    萧贞珉握紧她的身子,“别乱动,忘了脚上的伤?”


    清瑂不动了,他却吻下来了,缠缠绵绵,温存缱绻,耐心而又绵长。


    他握住她的手解开系带,他的手却撩动她的衣衫露出莹白肩背,萧贞珉的吻下滑,清瑂觉得吐出的浊息都烫得吓人,她的神智像海中舟、风中叶,过了良久,她以为要有什么,身前的伟岸躯体离开,衣衫被拉了上去。


    她再睁开眼,发现萧贞珉在她头顶注视着她,眼底缱绻得很,她有些纳闷,她能感觉到譬如欲望。


    萧贞珉浅笑,“你有伤,不急,我抱你去银龙湖钓鱼去。”


    清瑂想了想,钓鱼是个好活动,适合她这种伤了脚的,难为萧贞珉肯这么为她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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