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真的有些恼了,女人真是麻烦。
这吃的哪门子没影的飞醋?
自己对娄晓娥,一点想法都没有。
唉,还是六十年后的时代好,有游戏玩,有小说看,各种打发时间的方式,只要想得开,单身也自在。
这年头娱乐太少,没个女人,日子更没意思。
傻柱啊傻柱,为了你,我主动接近秦淮茹,牺牲太大了。
这女人,真不简单。
你爹我,真是头疼。
何大清说道:“你别胡思乱想行不行?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当然无所谓,就算全院都知道,我也不在乎。”
“我是担心你脸上过不去,怕你觉得丢人,我这是替你着想!”
秦淮茹更觉得抓住了他的心虚:“你还不承认?以前天天想着对我下手,甚至敢在轧钢厂的仓库里……那时候你怎么不怕丢人了?要是被看见,我还有脸活吗?”
“现在咱俩都这关系了,在你自己屋里,你反倒要脸了?你是不是今天跟娄晓娥已经有什么了?我懂了,你肯定是跟她有事,所以没力气了,至少得歇一个月,等下个月才行,是不是?所以你才不让我进屋!”
何大清气得不行。
这女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替你想,你倒怀疑我?
歇一个月?
你把我当什么了?小贾吗?
算了,我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何大清怒道:“来,进来!赶紧进屋!”
秦淮茹红着脸进了屋,开始有些不好意思。
何大清冷笑:“现在知道难为情了?刚才不是挺能说?”
秦淮茹无言以对。
这糟老头子说话真气人,跟傻柱一个样,一张口就让人憋屈。
真是父子一个德行。
以后要是当了棒梗的后爸,可别把他也给带歪了。
何大清皱眉:“还磨蹭什么?不怕你婆婆来找你?”
秦淮茹低声说:“一分半分的,我婆婆不会找来。”
何大清简直气笑了。
好啊,这小寡妇,是不是故意说这些话伤人心?
一分钟?一分半?
你到底什么意思?
知不知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
十分钟后。
何雨水写着作业,忽然皱起眉头,总觉得有哪里传来奇怪的声响。
但仔细去听,又听不到了。
难道是错觉?
又过了十分钟。
贾张氏缝着衣服,问:“棒梗,你妈去隔壁老何家,怎么还没回来?”
“你去看看,把你妈叫回来。”
棒梗缩着脖子,“奶奶,何爷爷在家,我不去。”
贾张氏道:“怕什么?那糟老头子还能吃了你?”
棒梗道:“反正我不去,何爷爷冲我笑我都怕,浑身汗毛倒竖。”
贾张氏道:“小当,你去!”
小当奶声奶气地说:“奶奶,我也不去。”
贾张氏气道:“你又为啥?”
小当道:“何爷爷总捏我的脸!我不想让他捏。”
贾张氏哄她:“那是何爷爷喜欢你。乖孙女,去看看你妈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回来。”
“万一你妈被大灰狼抓走了,你就没妈妈了。”
结果吓过头了,小当哇地哭起来:“小当不要没有妈妈!呜呜……”
贾张氏气得不行:“唬你的!怎么哭了。”
哄了两分钟,小当才止住哭声。
贾张氏道:“还不快去看看?”
小当道:“我不想被大灰狼抓走!”
贾张氏道:“没有大灰狼!”
自从儿子没了,贾张氏像防贼一样防着秦淮茹,生怕她改嫁。
去何大清家这么久,她哪能不担心?
虽然她觉得秦淮茹不太可能看上何大清——毕竟他年纪太大。
可何大清那老家伙,坏得很!
想亲自去,又因白天刚嘲讽过他,拉不下脸。
逼孙子去?舍不得。
只好逼小当。
好说歹说,小当总算同意了。
小当来到何大清家,推开门怯生生地问:“何爷爷在家吗?”
没人回答。
秦淮茹急得要哭出来。
何大清捂住她的嘴,“别出声!你想让小当进来?”
这话吓得秦淮茹冷汗直冒。
小当又提高声音:“何爷爷,你在家吗?”
“你看见我妈妈了吗?”
“我妈妈不见了。”
何雨水听见动静走出来,“咦?小当,你怎么来了?”
小石看见何雨水,胆子大了些,她很喜欢雨水姑姑,笑着说:“奶奶让我来找妈妈!”
何雨水写作业太专心,真不知道秦淮茹来过,便说:“小当,你妈妈不在我家呀!”
小当应道:“哦,好吧。”
说完转身跑回家。
她告诉贾张氏:“奶奶,妈妈不在何爷爷家。”
贾张氏这才放心,“噢,那大概是去厕所了。”
这年代没有室内厕所,连院里的都没有,得上胡同里的公厕。
贾张氏仍有一丝疑虑,想去厕所看看秦淮茹在不在。
可天气实在太冷了。
她实在懒得动。
张福生骂骂咧咧,“懒驴上磨屎尿多!这秦淮茹,让她干点活就找借口溜了。”
“实在太不像话!”
“以后我去了向阳村,这家里可咋办?”
“没了我,这家里真不行!”
“得想个办法。”
“要不,让老三的闺女来帮秦淮茹看孩子?”
那是张福生三儿子的闺女,该喊贾张氏一声姑奶奶。
“让老三的闺女来,既给弟弟家省口粮,减轻负担,”
“又能照看棒梗和小当。”
“还能替我盯着秦淮茹,免得她往家带男人!”
想到这儿,贾张氏得意地笑了笑。
“哼!就算嫁进了老赵家,我也还是老贾家的一家之主!”
“秦淮茹,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得听我的!”
何雨水想起明天周末约了同学看电影,还没跟父亲要钱。
走到何大清屋门口,“爸,睡了吗?”
秦淮茹又被吓了一跳。
这一刻,她心里说不出的后悔。
为什么要自己送上门?
可这能怪我吗?
谁能想到一个人变化这么大?
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何大清很平静,“马上睡了,什么事?”
何雨水说:“明天我和同学约了看电影,您给我点钱行吗?”
何大清应道:“嗯,等会儿给你,你先回屋写作业,我一会儿去找你。”
何雨水应声转身。
刚要走,又突然停住,皱起眉头,“爸,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何大清问:“什么声音?”
何雨水说:“总觉得像是有人在哭。”
何大清斥道:“好好写作业!别瞎想!”
“可能是老鼠,或者外面的野猫野狗。”
何雨水道:“声音不像,我听着真像是人哭。”
何大清说:“那是秦淮茹在哭。”
秦淮茹吓得瞪大了眼。
何大清,你什么意思!
你这是要我活不下去吗?
何大清接着说:“咱家和她家挨着,她在屋里哭,咱家也能隐约听见。”
何雨水这才信了,“那应该是了。”
“估计又是张婶惹她了。”
“秦姐人那么好,张婶怎么总不知足?”
何大清没心思跟女儿闲聊,训道:“别人家的事你少管!赶紧写作业去!”
何雨水又问:“爸,你怎么好像很累?”
何大清无奈,“我在做俯卧撑,不锻炼身体,怎么给你找后妈?”
“快写作业,别磨蹭了!”
何雨水见父亲发火,才乖乖回屋写作业。
何大清松了口气。
秦淮茹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此时此刻,秦淮茹总算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什么叫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秦淮茹一瘸一拐回到家。
贾张氏皱起眉头,“这是怎么了?”
秦淮茹心虚,勉强笑道:“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贾张氏急忙问:“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伤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