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的儿子不能娶秦淮茹》 第1章 穿越成中年大叔 经过三天时间,邵易终于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他竟然来到了《禽满四合院》的世界,还成了傻柱的父亲? 这一世,他名叫何大清,四十六岁。 家中有一个儿子何雨柱,一个女儿何雨水。 至于妻子,几年前已经离世。 四十六岁,年纪确实不小了,直接从年轻人变成了中年大叔? 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唯一让他稍感安慰的是,傻柱的父亲何大清原本是个长寿的人。 看到傻柱从秦淮茹家回来,何大清脸色沉了下来:“柱子,以后少往秦淮茹家跑。” “她刚死了丈夫,还怀着孕,你一个没结婚的年轻人,和她走得太近不合适。” 说起来,“傻柱”这个绰号,最早还是从何大清嘴里传出去的。 但现在的何大清决心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所以改口叫何雨柱“柱子”。 如今是五十年代末,按照原本的剧情,何大清很快会和一个老寡妇相好,扔下儿子和未成年的女儿,跑去保城生活。 何雨柱带着妹妹何雨水去保城找父亲,连门都没能进去。 后妈直接把他们赶走了。 亲爹何大清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说实在的,做人做到这个地步,确实够差劲的,根本不配当父亲。 在这个满是禽兽的四合院里,何大清也算是个“人物”,谁也不怕。 但现在的何大清,审美已经完全变了。 那个四十八岁的老寡妇,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 保城,他是绝对不会去的。 既然成了何雨柱的父亲,有这层血缘关系在,他就必须把何雨柱引上正路。 何雨柱和秦淮茹之间的孽缘? 只要何大清还活着一天,就绝不允许它发生! 电视剧里,何雨柱为什么最终和秦淮茹在一起? 一来是因为秦淮茹心思太多,何雨柱又太直太傻。 二来还不是因为何雨柱无父无母? 没有父母管教的孩子,容易走错路,尤其是在婚姻大事上。 听了何大清的话,何雨柱还没吭声,何雨水先嘟起了嘴:“爸,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秦姐多可怜啊,刚死了丈夫,肚子里还有没出生的孩子。” “我们要是不帮她,她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看着这个傻女儿,何大清只觉得头疼。 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穿越成一个中年男人也就算了,还摊上这么一对傻儿女? 哪来这么多滥好心? 电视剧里,你何雨水作为妹妹,居然支持哥哥娶一个寡妇? 看着哥哥帮别人养儿子,最后自己绝后,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你这妹妹,是不是有点问题? 不过,何雨柱和何雨水本质不坏,只是太单纯,还有挽救的余地。 只要他这个当父亲的“坏”一点,就足够保护他们了。 何大清沉着脸说道:“今年这年景,谁家不困难?” “就秦淮茹家困难?” “困难的人多了去了,你都要帮?呵,口气不小,你以为你是谁?” “你怎么不对你爹这么孝顺呢?” “去孝敬外人?秦淮茹是你母亲吗?” 何大清这话说得相当刺耳。 年仅十三岁的何雨水被父亲训斥后,眼眶立刻红了,一边抽泣一边抹泪,却不敢回嘴。 何雨柱见妹妹受委屈,连忙开口:“爸,都是街坊邻里,能帮就帮一把。咱家有两个会做饭的,不缺这点吃的。” 何大清此时尚未前往保城,与何雨柱关系尚可。何雨柱虽然憨直,但孝顺是他的优点。再说这年代家庭多是父亲一言九鼎,看看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闫埠贵家,孩子们在自立前哪个敢违逆父亲?打骂都得默默承受。 何大清越发不悦:“那我问你,你帮秦淮茹是纯粹出于好心,还是对她有男女之情?” 何雨柱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压低声音:“爸,这话可不能乱说!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我就是看她可怜,绝无其他想法!我个大小伙子正经找个对象不好吗?何必找个寡妇?” 何大清追问:“当真?” 何雨柱起誓:“若说谎,天打雷劈!” 何大清神色稍霁,果然如他所料。傻柱起初只是善意,并未想与秦淮茹发展什么。毕竟一个是未婚青年,一个是拖家带口的寡妇,实在不相配。后来傻柱几次 相亲都被秦淮茹搅黄,耽误到三十多岁眼看要打光棍,才渐渐妥协,最终与秦淮茹走到一起。 此时傻柱对秦淮茹尚无想法,更不知将来会被这心机深沉的女人害得几乎绝后。 何大清嘱咐道:“以后想帮秦淮茹可以,但送东西必须由我去,你不准踏进她家门。你想想,快到娶媳妇的年纪了,若有风言风语,谁家姑娘敢嫁你?柱子,人言可畏啊!我是你亲爹,还能害你不成?” 孝顺的何雨柱觉得父亲言之有理,便应承下来:“行,以后我不去秦淮茹家,您得空帮衬她们吧。” 何大清点头:“我也不是铁石心肠,该帮的自然会帮。” 何雨水破涕为笑,搂住父亲胳膊:“爸,我就知道您不会见死不救!” 何大清身子一僵,被半大女儿搂着颇不自在。但血脉相连的温情很快涌上心头,他轻捏女儿脸颊:“洗手吃饭去。” 何雨水松开手去洗漱,何大清深吸一口烟,眼底掠过一丝阴霾。 单纯敲打何雨柱并不能阻断他与秦淮茹的牵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要秦淮茹始终惦记着何雨柱,儿子终究会走上老路。 必须想个永绝后患的法子,彻底解决这个毁掉儿子一生的女人。 当然,所谓的解决并非取人性命——随意夺命绝不可取。 该如何是好? 何大清忽然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干脆,我直接娶了秦淮茹,天大的风雨都由我来挡! 这样我儿子不就平安无事了? 为了儿子,哪怕你秦淮茹是刀山火海,我何大清,也非得闯上一闯!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有好几个理由,支撑着何大清这个歪主意。 其一,何大清才四十六岁,日子还长,总不能下半辈子都一个人过吧? 电视剧里,何大清为了再娶,去了保城。 丢下了儿子和女儿。 要是能把秦淮茹娶进门,连院门都不用出,还能继续跟儿子闺女一起生活。 其二,保城那位,都四十八了,哪还有什么风韵可言? 女人的年纪,就是个硬指标,一大了,就真的不比当年了。 顶多保养好点,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个五六岁,已经很不错了。 四十八岁的人,能看成四十岁,就顶天了。 哪有四十八岁,看着像二十五的?那不成精怪了? 可秦淮茹呢? 别看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肚子里还有一个没出生的。 其实,她今年才二十五。 搁以前,二十五岁,说不定还没嫁人呢。 我比她大二十一岁! 何雨柱娶秦淮茹,是何雨柱吃亏。 要是我何大清娶了秦淮茹,那吃亏的,肯定不是我! 而且,最关键的是,撇开性格、人品、家庭、背景这些不谈,单论长相,秦淮茹很出众。 有种说不出的韵味,一举一动,都很勾人。 不然,许大茂、李副厂长他们,怎么会一个个都想打她主意? 说起来,什么冉秋叶、于海棠,都不如秦淮茹好看。 越想越觉得这主意真妙! 至于秦淮茹不是黄花闺女? 年轻人才在乎这个,我何大清一个四十六岁的小老头,还想那么多干啥? 真想娶个十八岁的大姑娘?谁愿意嫁啊? 这年头,人都要脸。 要是命长,活到几十年后,没准还有希望,那时候,大家就都不要脸面了。 八十老头娶十八岁的媳妇,也不是不可能。 何大清眼中掠过一丝冷笑,“秦淮茹,你就别打我儿子的主意了,咱俩才是最登对!” 老油条配精明人,绝配。 果然,只有用特别的手段,才能对付特别的人! 何大清,信心十足。 毕竟,穿越者标配的系统,我何大清,也有。 何雨水喊道:“爸,吃饭了。” 何大清收起念头,应了一声,走到饭桌前。 桌上摆着米饭,一盘炒鸡。 何雨柱和何雨水坐在桌边,还没动筷。 这年代,规矩严,得长辈先动筷子。 小辈要是先动手?那是没规矩,要挨骂。 看何大清先夹了块鸡肉,何雨柱和何雨水才敢伸筷子,接着就筷子翻飞,吃得满嘴是油。 何雨柱边吃边问:“爸,这鸡哪来的?” 第2章 最高机密 这时候,何大清跟何雨柱,都在炼钢厂食堂上班。 不过何大清是正式工,何雨柱是临时工,工资差不少。 何大清能拿六十多块,何雨柱只能拿二十多块。 何大清板起脸:“吃你的,不该问的别问。” “柱子,雨水,记住喽,往后咱家吃什么,是最高机密!” “你们必须把嘴闭紧,绝不能跟外人说漏,更不准出去显摆!” “今晚有人问起,别说吃了白面馒头和炒鸡,就说啃的窝头,炒的白菜。” 何雨水满脸困惑:“爸,为啥要这么说啊?” 何大清轻敲了下她的脑袋:“傻孩子!” “别人家顿顿粗茶淡饭,咱们要是顿顿吃肉,别人心里会怎么想?” “这年头,凡事都得低调些,明白不?” 何雨水撅起嘴:“咱家真能天天大鱼大肉?” 何大清又敲了她一下:“我说能就能!” 虽然挨了敲打,还被训了几句,何雨水嘴里嘟囔着,心里却甜滋滋的。 她总觉得父亲像是换了个人。 从前对他们爱搭不理,更别说嘘寒问暖。 现在这样,才更像一家人。 饭后收拾碗筷的活儿不用何大清动手,何雨柱和何雨水手脚麻利地擦桌洗碗。 何大清躺在床上轻叹。 怎么就穿越到这个年代? 夜里没有任何消遣,实在闷得发慌。 看来得早点把秦淮茹娶进门。 这样夜晚好歹能有点事做。 秦淮茹丈夫去世三个月,如今怀着四个月的身孕。 只要尽快把她娶回家,一切都来得及。 不过这事难度不小。 一来她丈夫刚走三个月,时间太短,未必愿意马上改嫁。 二来她婆婆同住,那老太太可不好对付。 要想娶秦淮茹,必须先过老太太这关。 否则根本成不了。 难!难!难! 辗转难眠时,何大清想起人们总说穿越好,真穿越了才知道这个时代有多乏味。 那些穿越到古代的,大概只能靠纳妾来打发时间。 幸好他还有系统。 掌心一翻,凭空出现本书。 《天龙八部》! 这是系统给的奖励。 何大清的系统是简易签到系统,每天任意地点签到一次。 奖励随机发放。 穿越首日获得随身空间,意念即可开启。 空间足有足球场大小,时间静止,不能存放活物,堪称天然冰箱。 次日签到得到一只鸡,成了当晚的菜肴。 第三天的奖励就是这本《天龙八部》。 这部小说他十几年前读过,如今实在无聊,只能重温消磨时间。 这个平行时空里,金庸的《天龙八部》要等1963年,也就是四年后才问世。 何大清喃喃自语:“可惜去不了香江,不然靠抄写《天龙八部》就能赚到第一桶金。” 读到深夜十二点。 准时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猪肉一百斤。” 何大清颇为满意,这年头能吃饱吃好就是福气。 百斤猪肉够三口人吃好些日子了。 次日早餐是鸡汤面,何雨柱下厨。 上班前,何大清特意没锁门。 昨天那只七斤重的大公鸡没吃完,还剩半盆。 出门望向隔壁秦淮茹家,何大清嘴角泛起冷笑。 棒梗啊棒梗,我何大清也不是什么善人。 这剩下的半盆鸡肉,是你最后的机会。 你若敢偷,我必不轻饶,心安理得地对你下手。 叫你家里雪上加霜,叫你妈不得不同意嫁给我。 那样一来,我儿子何雨柱也就安全了! 上了一天班,何大清主要是坐着喝茶,指点何雨柱炒菜。 何雨柱还年轻,厨艺尚需打磨。 下班时,何雨柱想收拾剩菜,被何大清拦住了:“让刘岚和马华带回去吧。” 刘岚和马华听了,有些不好意思。 何大清说:“你们家里都不宽裕,拿着吧。” 这年头,谁家日子都不好过,两人感激地把剩菜装进了饭盒。 以前哪有他们的份? 何大清溜达回家一看,果然,那半盆炒鸡不见了。 不用说,肯定是棒梗偷了。 那盆鸡,何大清没动什么手脚。 让棒梗偷走,不过是给自己找个由头。 不然栽赃一个孩子,还真有点脸上挂不住。 现在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借棒梗这事,让秦淮茹家处境更艰难十倍百倍。 这样,自己才好趁虚而入。 否则,凭他这把年纪,秦淮茹哪看得上?想娶她?怎么可能? 至于怎么整治棒梗,何大清心里早有主意。 他将意识沉入随身空间,锁定方圆二十米内的物品。 他锁定了许大茂家门口笼子里的鸡。 许大茂是电影放映员,这年头是个吃香的活儿,下乡放电影常有老乡送些土产。 这只鸡就是红星公社送的。 趁着院里没人,何大清心念一动,那只鸡就从笼子里凭空消失。 活鸡进了随身空间就变成死的。 何大清可以随意提取死鸡的任何部分。 他提取了三根鸡毛。 投放地点可选在二十米内任意位置。 选在秦淮茹家。 投放! 于是秦淮茹家墙边不起眼的角落,多了三根鸡毛。 又提取十滴鸡血,洒在秦淮茹家地上。 光许大茂一家还不够。 何大清要让秦淮茹家在四合院彻底臭名远扬。 看她还跟谁装可怜。 以后能依靠的,只有我何大清这个糟老头子! 他继续操作。 一大爷易中海家,丢了三斤玉米面。 二大爷刘海中家,丢了五斤花生米。 三大爷闫埠贵家,丢了三百块钱。 丢的东西,都进了秦淮茹家床底下。 丢的钱,塞进了棒梗的口袋。 一切办妥。 何大清露出慈父般的笑容。棒梗啊棒梗,我想娶你妈,不方便直接打你。 但自会有人收拾你。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 这也是你未来继父,帮你改改这臭毛病。 何雨柱问:“爸,晚上吃啥?” 何大清空间里有猪肉,但今晚不适合吃。 毕竟许大茂丢了鸡,头一个怀疑的就是何雨柱,肯定会来搜他家。 虽然不是鸡肉,但…… 猪肉哪来的?也说不清,不方便让许大茂看见。 何大清说:“做个炖白菜,蒸点窝窝头,随便吃点。” 何雨柱答应一声,就去厨房忙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许大茂下班回来,还没进门就先“咦”了一声。 鸡笼里的鸡去哪了? 他快步上前,打开笼子一看—— 鸡真的不见了! 许大茂还没成家,二十出头的年纪,东西被偷了,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的鸡!谁偷了我的鸡!” “何雨柱!准是何雨柱干的!” “这混蛋!” 许大茂从小就跟何雨柱不对头,第一时间就怀疑他。 他二话不说,直接冲进何家。 何大清看见气呼呼闯进来的许大茂,皱起眉头:“大茂,怎么了?谁惹你了?看你气得跟要喷火似的。” 许大茂怒气冲冲地说:“何叔,何雨柱呢?我家鸡没了,是不是他偷的?” 何大清冷着脸道:“许大茂,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凭什么说我儿子偷鸡?有证据吗?有证据你就去报警,把他抓去坐牢,我绝不拦着。没证据就乱咬人,信不信我跟你没完?” 许大茂有点怂了。 这院里脾气最冲、最不好惹的就是何大清。 许大茂还年轻,被何大清一吓,语气软了不少:“何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生气。鸡丢了,我是一时气昏头了。我再去找找。” 何大清喝道:“站住!” 许大茂吓得一哆嗦。面对这院里最难缠的主,他没法不怕。 何大清点了根烟:“柱子正做饭呢,你去瞧一眼,看看我家今晚到底吃没吃鸡。不让你看,倒显得我心虚。” 许大茂犹豫了一下,说:“行,那我看一眼。” 半分钟后,他回来了:“何叔,不好意思,你家确实没吃鸡。那我的鸡是被谁偷了呢?” 何大清吐出一口烟:“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大茂啊,我家两个厨子,还缺这一口吃的?用得着偷?估计是谁家实在揭不开锅了,才干的。” 谁家揭不开锅? 第3章 发疯 秦淮茹家! 许大茂气冲冲地去了秦淮茹家。 正巧看见秦淮茹在收拾桌子,桌上还摆着鸡骨头。 这下可“实锤”了! 许大茂怒道:“秦淮茹,你偷我家鸡!” 秦淮茹也不是好欺负的,回道:“许大茂,你发什么疯?谁偷你鸡了?” 许大茂指着鸡骨头说:“你还狡辩!我家笼子里的鸡被偷了,你家今晚就吃鸡,你怎么解释?” 秦淮茹冷笑:“怎么?我家就不能吃鸡?凭什么我家吃鸡就是偷你的?你讲不讲理?” 许大茂追问:“那你说是从哪来的?” 秦淮茹答不上来了。 总不能说是从何雨柱家偷的吧? 许大茂见她语塞,更加确信了,嚷嚷着要讨个说法。 秦淮茹的婆婆张大婶可不是省油的灯,上来就给了许大茂一巴掌。 许大茂年轻气盛,被一个中年大妈打了,也不服气,回踹了一脚。 张大婶一下子瘫倒在地,哭喊声震天响,显得格外凄惨。 “打人啦!许大茂打人啦!” “我儿子刚走,我们孤儿寡母的,许大茂还来欺负,这日子没法过了!” “许大茂,你今天要是不赔一百块钱,我就死在这儿!” 这分明是讹上了。 院里的邻居们听见动静,都匆匆赶了过来。 二大爷刘海中开口问道:“秦淮茹,既然你说许大茂家的鸡不是你偷的,那你家今晚吃的鸡,是哪来的?” 秦淮茹心里清楚,这时候再不解释就说不清了,只好硬着头皮说:“是何雨柱送给我家的,怎么了?” 何雨柱这个憨人,二话不说就愿意背这个锅:“没错,是我送的鸡肉。” 许大茂一听就火了:“好啊傻柱!绕来绕去,还是你偷了我家的鸡送人?你缺德不缺德?” 何雨柱不屑地回嘴:“扯淡!谁说鸡是偷你家的?” 两人又吵了起来。 二大爷打断他们:“何雨柱,那你说是从哪弄来的鸡?” 何雨柱嘴硬:“我买的还不行吗?” 二大爷追问:“哪个集市买的?什么时候?我让人去查。” 何雨柱答不上来了。 何大清只好站出来,清了清嗓子说:“许大茂,你家的鸡是今天丢的还是昨天丢的?” 许大茂肯定地说:“今天丢的,早上还在呢!” 何大清再确认:“你确定?” 许大茂点头:“当然确定!” 何大清这才缓缓道:“那就跟我们没关系了。我家是昨晚吃的鸡,今早去上班,剩下的半盆鸡肉放家里,回来就不见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今晚我们家炖的是白菜,你也看见了。” “我和柱子今天上了一天班,刚回来半小时,哪来的时间偷你的鸡,还炖好、送人、被她们吃完?” “你动脑子想想,时间根本对不上!” 何雨柱赶紧接话:“爸,其实今天早上我把剩下的鸡肉送给秦淮茹家了,不是她家偷的,是我送的。” 何大清淡淡瞥了傻儿子一眼,没戳穿他的谎话。 毕竟,他自己对秦淮茹也有点想法。 这时候没必要落井下石。 让邻居们掺和就够了。 三大爷闫埠贵也作证:“没错,何大清和何雨柱确实是半小时前下班回来的,这点我能证明。” 许大茂着急:“那我的鸡到底去哪了?总不能凭空没了吧?” 秦淮茹冷冷道:“那我怎么知道?你爱上哪找上哪找,别赖我们家。” 何大清心里直叹气,这一屋子人怎么都这么不长眼? 墙边那几根鸡毛那么明显,地上的鸡血也没人注意? 他不好明说,只好装作劝和:“许大茂,你可能真冤枉秦淮茹了。你想想,都是邻居,就算偷了鸡,在哪杀呢?” “在院里杀,别人能看见。” “在屋里杀,总会留下痕迹吧?” “鸡毛能扫掉,鸡血呢?” “哪有不留痕迹的事?” 何大清这话,表面是帮秦淮茹,其实是在点拨许大茂。 还好许大茂不笨:“对!肯定有痕迹!” “大家帮我找找!” “看看秦淮茹家有没有鸡毛和鸡血!” 秦淮茹冷笑一声:“你随便找!今天要是找得出来,让我赔多少都行!” 秦淮茹刚说完,许大茂就瞥见墙角有鸡毛,快步上前捡起来,“大家看看,这是什么!” 秦淮茹一时傻眼,说不出话。 紧接着,更多痕迹暴露出来。 “地上还有血迹!” “秦淮茹,你还不认?” “知道你家困难,可偷东西总不对吧。” “都是邻居,怎么能做这种事?” “我看还是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 秦淮茹急了,“我没偷!真的没偷!” 但没人信她。 一大爷上前问:“秦淮茹,真不是你偷的?” 秦淮茹委屈道:“一大爷,我才刚下班回来。” 何大清这时插话:“会不会是孩子拿的?许大茂,一只鸡多少钱,我替他们赔。” “别跟小孩计较。” 这话看似帮忙,实际把矛头转向了棒梗。 秦淮茹坚称没偷,大家半信半疑。 可如果是孩子偷的,谁会信他没偷? 棒梗大叫:“不是我偷的!” 果然没人信他。 连秦淮茹和婆婆张大婶也怀疑是棒梗偷的——毕竟这孩子以前也常偷拿东西。 眼看抵赖不过,秦淮茹心一横,拉过棒梗就打,“叫你偷东西!叫你偷东西!” 她想靠打孩子装可怜,把事情糊弄过去。 棒梗被打得生疼,哭喊:“不是我偷的!” 张大婶心疼孙子,一把抱住棒梗,“不准打我孙子!” “偷只鸡怎么了?” “他还是个孩子!你们至于跟孩子过不去吗?” “谁再动我孙子,我今天就死在这儿!” 这老太太开始撒泼打滚。 邻居们都冷眼旁观。 一大爷打圆场:“这样吧秦淮茹,你赔许大茂一只鸡的钱,这事就算了。” 秦淮茹虽然心疼钱,也只好认了,擦着泪说:“好,我赔。” 许大茂却不依不饶:“得赔十块!” 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哭天抢地:“许大茂你丧良心啊,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一只鸡最多一块钱,你要十块,你还是人吗?” “棒梗只是个孩子,男孩调皮点怎么了?” “你跟孩子计较什么?许大茂你这没良心的,欺负我孙子没爹。” “你这种人生儿子没屁眼!” 许大茂气坏了:“你孙子偷我鸡,你还有理了?” 一大爷摆摆手:“许大茂,赔一块就行了。秦淮茹家不容易。” “小贾刚走,秦淮茹还怀着孕,你多体谅体谅。” 何大清也装起好人:“是啊许大茂,孤儿寡母的,别太计较了。” 何雨柱也骂:“许大茂你缺钱缺疯了?你家鸡是金子做的?要十块?” 许大茂嘟囔:“我鸡被偷了,反倒我错了?” 二大爷刘海中劝:“许大茂,少说两句。” 三大爷闫埠贵也说:“都是邻居,得饶人处且饶人。” 许大茂不想惹众怒,只好说:“行,我认倒霉,给钱!” 秦淮茹回屋取了一块钱,递给了许大茂。 一大爷招呼着:“都散了吧,该做饭的做饭,该吃饭的吃饭。” 何雨柱回到家就忍不住骂:“许大茂这小子,跟一个孩子过不去,真丢咱们帝都爷们的脸!” 何雨水也跟着说:“可不是嘛,许大茂心太坏,我看他准得打一辈子光棍,谁跟了他谁倒霉。” 何大清心里一阵无奈。原主本就是个老渣男,当年丢下儿女去了保城,连孩子上门探望都不见,一点父亲的责任也没尽到。如今八十多了,需要人照顾了,又厚着脸皮回四合院指望何雨柱孝顺。 这种三观不正的人,怎么会养出何雨柱和何雨水这么心善的儿女?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何大清冷哼一声:“小时偷针,长大偷金!棒梗都七岁了,再不好好管教,这孩子就毁了。” 何雨柱反驳:“爸,没那么严重吧?男孩子小时候谁不淘气?” 何大清训斥:“胡说!淘气归淘气,但偷东西绝不能惯着!非揍不可!你小时候惹的祸也不少,可你偷过东西吗? 小时不管,长大就得吃枪子儿!” 何雨柱和何雨水都不说话了,仔细想想,父亲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便不再争辩。 何雨柱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一家人坐下吃饭。 第4章 流产? 正吃着,外面三大爷闫埠贵又喊起来:“秦淮茹,出来!” 何雨柱一听,立马放下筷子出去:“三大爷,这又是怎么了?” 秦淮茹也赶紧走出门:“三大爷,出什么事了?” 闫埠贵是出了名的抠门,连儿子儿媳住家里都要收房租。刚才发现自己丢了三百块钱,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情绪激动,眼睛瞪得溜圆:“秦淮茹!我家丢了三百块钱,是不是你儿子偷的?” 秦淮茹一听,眼前一黑——三百块在这年代可是一笔巨款,怎么又赖上棒梗了? 她慌忙解释:“三大爷,棒梗是个孩子,说他淘气偷鸡吃我认,可偷钱绝对不可能! 我家是困难,孩子馋极了才偷鸡,但绝不会偷钱啊!” 闫埠贵手直哆嗦,这钱要是找不回来,简直要了他半条命:“秦淮茹,以前咱们院从没丢过东西。 现在你儿子刚偷了许大茂的鸡,我这就丢了三百块,哪有这么巧?不是你儿子还能是谁?” 一大爷上前劝道:“三大爷,你再想想,是不是钱放哪儿记错了?别冤枉了孩子。” 闫埠贵急道:“我一天数十几遍,能记错吗?秦淮茹,你敢不敢让我进屋搜!” 秦淮茹的婆婆立刻嚎起来:“没天理啊!我儿子没了,你们就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不活了啊!” 闫埠贵更气了:“那好,不说了,我这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秦淮茹仍坚持儿子不会偷钱:“行,报警就报警!” 一大爷赶紧拦着:“都是邻里邻居的,有事院里解决,别惊动警察,一报警事情可就闹大了。” 何大清打算惩治一下棒梗,让他受点皮肉之苦,改掉偷窃的恶习,同时也想让秦淮茹的日子更难过些,这样自己才好接近她。 他自然也不愿惊动警察。 于是何大清跟着说道:“秦淮茹,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棒梗没偷,你慌什么?让三大爷搜就是了!” “不然,反倒显得你心里有鬼。” “搜过了,不就还棒梗清白了?” “再说了,要是警察来了,不也一样要搜?” 秦淮茹考虑了一下,“好!那你们搜!” “今天要是搜不出什么来,你们必须给我个交代!” 接下来的场面就有点戏剧性了。 当搜到秦淮茹床底下时,一向爱凑热闹的二大爷愣住了,“这袋子,怎么那么像是我家的?” 他把袋子拖出来,打开一看,“花生米!这、这是我昨天刚买的一袋花生米!” “秦淮茹,我家的东西怎么会在这儿?” 一大爷盯着床底下那袋玉米面,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他认出那是自己家的。 但他向来为人厚道,没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秦淮茹和贾张氏都傻眼了,因为自家有多少存粮,她们心里明镜似的。 很明显,这花生米和玉米面都不是自己家的。 秦淮茹慌得手足无措:“这、这怎么回事?” 贾张氏也有些心虚了,“肯定是棒梗调皮,拿着玩的,你们拿回去,快拿回去。” 秦淮茹回过神来,拉过棒梗就开始打,“让你偷东西!让你偷东西!” 其实棒梗平时爱顺手牵羊,秦淮茹心里是清楚的。 但她只准棒梗偷傻柱的,因为傻柱人好,不会说出去,也不会计较。 谁晓得这傻儿子胆子越来越大,竟连许大茂的都敢偷。 偷许大茂的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偷二大爷的! 秦淮茹可不想成为全院公敌,知道今天这出苦肉计是非演不可了,手下也没留情,打得棒梗哇哇大哭。 棒梗一边哭一边喊:“不是我偷的!” “我没偷!” “真的不是我偷的!” 但小孩子的话没人相信。 因为大家都觉得不可能是秦淮茹偷的。 贾张氏虽然讨厌,也不至于做这种事。 除了小孩,还能有谁? 贾张氏拼命护着孙子:“别打棒梗!要打就打我!” “我那苦命的儿啊,你怎么不把你妈一块儿带走,留我在这儿受人欺负啊!” 闹了好一阵,秦淮茹才停手。 三大爷闫埠贵这人特别自私,事情出在别人身上,他大方得很,劝人家得饶人处且饶人。 可现在事情落自己头上,就完全不同了。 而且那三百块钱还没找到呢! 三大爷怒气冲冲地说:“秦淮茹,你赶紧问问棒梗,把钱藏哪儿了?” 秦淮茹这时也真信了,对着棒梗喝道:“快说,钱藏哪儿了!” 棒梗哭喊着:“我没偷!” 秦淮茹吼道:“你不说,我打死你算了!” 贾张氏护孙心切,大叫:“棒梗是个孝顺孩子,偷吃的是怕妹妹饿着,但绝对不会偷钱!” “他兜里比脸还干净!” “不信我掏给你们看!” 贾张氏说着伸手去掏棒梗的口袋,结果,下一秒,她愣住了。 贾张氏看着掏出来的三百块钱,手都抖了起来。 三大爷火冒三丈,一把将三百元夺了过去,“现在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么小就学坏!” “送他去派出所!让警察处置!” “不然我们四合院的风气都要被败坏了!” 一大爷又出来打圆场,“好了,三大爷,消消火。丢的东西都找回来了,何必惊动警察呢?” “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秦淮茹,你家确实困难,但要好好管教孩子。” “下不为例。” 何大清也假装好人劝道:“三大爷,算了吧。秦淮茹孤儿寡母的,挺不容易的。” 好说歹说,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闫埠贵才勉强平复怒气,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何家父子三人回到家中继续吃饭。 饭桌上自然少不了一番议论。 晚饭后,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收拾桌子、洗碗,何大清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 听着隔壁棒梗还在嚎啕大哭,他暗自得意一笑。 “棒梗,可别怪你未来继父心狠。” “以后只要你敢偷我家一次,我就栽赃你一次。” “我不直接出手,让别人来教训你!” “看能不能改掉你这偷鸡摸狗的坏毛病!” 他点了支烟,拿出《天龙八部》继续看。 看了几个小时,转眼快到夜里十一点。 何大清是穿越来的,习惯晚睡,但这年代十一点已夜深人静。 四合院里的邻居们都已进入梦乡。 何大清打算再看会儿小说,等到十二点签到后再睡。 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 何大清贴墙细听。 贾张氏慌张的声音传来:“淮茹,流血了!天哪,这、这是要流产吗?” 贾张氏大哭起来:“这可怎么办啊!” 何大清顿时愣住了。 秦淮茹要流产? 不可能吧? 电视剧里,秦淮茹可是生下了这个遗腹子,就是小女儿槐花。 不过? 原本的历史轨迹可没今天这一出。 难道因为今天的事,煽动了蝴蝶翅膀? 秦淮茹被气得流产? 何大清一下子紧张起来。他确实想教训棒梗,但从没想过会让秦淮茹流产。 如果因为自己导致秦淮茹流产,那…… 自己不就等于害死了一条小生命? 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何大清急忙穿上衣服,冲出家门。 砰砰砰! 他边敲门边喊:“秦淮茹?你还好吗?” 贾张氏很快开了门,“他何叔,淮茹好像要流产了,这可怎么办啊!” 何大清说:“还等什么?快送医院!” “你帮她穿好衣服,我让柱子去厂里借车。” 贾张氏连忙答应:“好,好,我这就去给她穿衣服。” 何大清转身回家,“柱子,快醒醒。” 何雨柱迷迷糊糊问:“爸,怎么了?” 何大清说:“秦淮茹好像要流产,你赶紧去厂里借个手推车。” 何雨柱一下子惊醒了,边穿衣服边说:“好,我这就去。” 何大清又回到秦淮茹家,“穿好了吗?”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贾张氏说:“穿好了。” 何大清走进卧室,“柱子去厂里借车了,我先抱秦淮茹往医院走,行吗?” 贾张氏慌乱地点头道:“行,好。” 何大清俯身将秦淮茹从床上抱起。 虽然秦淮茹怀着身孕,但才四个月,肚子只是微微隆起。 加上这年头粮食紧张,副食品更是稀缺,家里条件也不好,秦淮茹营养不良,体重不过九十来斤。 很轻。 何大清抱起来并不费力。 怀里抱着一个俏寡妇,但此刻他心中并无杂念。 他一路快跑,约二十分钟后,已经气喘吁吁,胳膊也酸得撑不住了。 就在快要坚持不住时,幸好何雨柱推着车赶了上来。 他将秦淮茹放到车上,何雨柱推车,何大清扶着,继续赶往医院。 又过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医院。 值班的女医生检查后,皱紧眉头说:“这是先兆流产。” “情况看来挺重,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先住院,等天亮安排引产吧。” 贾张氏哀求道:“大夫,我儿子刚走,这是他的遗腹子,您一定得救救我儿媳妇,求您行行好!” 大夫听了,叹了口气:“那先打个止血点滴试试吧。” “死马当活马医。” “去交费。” 贾张氏这才想起没带钱,还好何大清带了,便去把钱交了。 第5章 保胎药膳 普怡皇帝你们总该听说过吧?当年要不是我太爷爷精心调配的药膳,他说不定根本没法平安出生,早早就胎死腹中了。” 这分明是何大清在信口胡诌,夸夸其谈。 但在女人面前,过分老实未必是好事。 懂得吹嘘,也是一种吸引异性的方法。 让自己成为对方崇拜的对象,接下来的发展自然就顺利多了。 何大清说道:“你们要是相信我,愿意尝试一下,那天一亮,我就想办法把这道药膳做出来。” “有八成的把握,能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 一直在默默流泪的秦淮茹一听,立刻追问:“何叔,您说的是真的?” 贾张氏也赶紧接话:“他何叔,我们当然信你,你一定要帮帮淮茹,保下她肚里的孩子。” 何大清装作为难的样子,说:“帮忙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这药膳成本实在太高了。” 不趁这个机会让秦淮茹欠下人情,那岂不是太傻? 心不够狠、手段不够硬,还妄想拿捏住贾张氏和秦淮茹? 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想用真心换真心?别太天真了,电视剧里的傻柱,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贾张氏一愣:“要多少钱?难不成要好几块?” 何大清叹了口气:“那可远远不够。” 秦淮茹问:“难道要十几块?” 何大清摇头:“还是不够。” 贾张氏脸色变得难看:“他何叔,我们家的情况您也知道,您就实话实说,给个实价吧。” 您就别赚我们家的钱了,行不行?” “就算要坑人,您也该挑那些有钱的人家下手。” “我们家这么穷,您还来坑我们?真是太看得起我们了。” 何大清心里冷笑,贾张氏这话说的。 怎么就这么刺耳呢? 虽然我确实是在算计你。 但你有证据吗? 刚才我还把你儿媳送到医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转眼就冷言冷语? 合适吗? 何大清向来不吃这套,语气也冷了下来:“张大姐,您误会了。” “都是街坊邻居,我怎么可能想赚你们的钱?” “坑你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何大清是个老实人,做不出那种事。” 这话连何大清自己都不信。 但睁眼说瞎话,本就是他这样的老手必备的技能之一。 何大清接着说:“这毕竟是宫廷秘方,在过去,那是皇帝的女人才有资格吃的药膳,你们想想,怎么可能便宜?” “光是一味百年人参,就够你们家挣上三个月。” “再加上其他八十多种药材,样样都不便宜。” “当然,我也是出于好心,替你们着急才提这么一句。” “你们要是不信,觉得我在骗你们,那就算了。” “就当我没说过,你们听天由命吧!” “反正我又不是孩子的爹,也轮不到我来操心,对吧?” 秦淮茹听出何大清不高兴了,连忙说道:“何叔,您别生气,您就直接说,这药膳到底要多少钱?” 何大清伸出两根手指:“得连吃一个星期,总共没个两百块钱,那是想都别想。” 两百? 一听这数字,贾张氏的脸色变了好几变。 秦淮茹也愣在那里,说不出话。 她们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这年头日子好过的,得是夫妻俩都有工作,家里负担还轻。 而秦淮茹家恰恰相反,只有一个人工作,负担却特别重。 秦淮茹从乡下嫁入贾家后,一直没有工作。 丈夫离世后,她接替了他的岗位,但工资微薄,只有二十七块钱。 这点钱要供养婆婆和两个孩子,根本存不下来。 两百块钱,对秦淮茹和贾张氏来说,几乎是个无法企及的天文数字。 贾张氏拍着腿大哭:“我的儿啊,你怎么不把娘一起带走,让我活着受罪啊!” 秦淮茹眼里噙满泪水,对何大清说:“何叔,我家实在拿不出这些钱。” 何大清表示:“实在不行,我可以先借给你,你再慢慢还。这事本来与我无关,只是我心软罢了。” 秦淮茹有些心动:“真的?那……” 话未说完,就被贾张氏打断:“借两百块钱?那我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去吗?大人饿着也就算了,棒梗怎么办?” 此时的秦淮茹刚失去丈夫,尚未被生活磨去棱角。 不像多年后,为生计所迫变得圆滑世故,甚至能和许大茂打情骂俏争一口饭。 如今她仍守着规矩,对婆婆贾张氏心存畏惧。 听了这话,只得悄悄抹泪。 何大清皱起眉头,心想:难道是我要价太高,把她们吓住了?早知如此该少要点。 但既然已经说了两百块,再降价难免引人怀疑。 他只好继续演戏,叹气道:“要不要用这药膳,随你们吧。我只是心疼秦淮茹肚子里的孩子。” “若是个丫头,保不住也就罢了。” “若是个儿子,那多可惜?” “多子多福的道理你们都懂。这年头医疗条件差,孩子容易夭折。要是棒梗有个闪失,贾家岂不绝后了?” “要是再添个儿子,那可就是双保险,岂不稳妥得多?” 何大清来自后世,并无重男轻女之念。 何况他早知道秦淮茹怀的是小槐花,本就是个女孩。 这么说,无非是想刺激贾张氏。 果然,贾张氏一听这话又犹豫起来。 放弃个丫头无所谓,但若是个孙子…… 传宗接代的观念早已深入她的骨髓。 别人家绝后可以,自家绝后?绝对不行! 可两百块钱…… 贾张氏纠结许久,牙关紧咬:“他何叔,这药膳真不能再便宜点?” 何大清答道:“我估计至少要两百,说不定还不够。现在药材难找,有钱也未必能配齐。” 贾张氏把心一横:“行!两百就两百!只要能救我孙子,花多少钱都值!” 何大清暗自好笑:这就认定是孙子了? 等生出来发现是孙女,您可别气得背过气去。 何大清找护士借来了纸笔,让秦淮茹写了张欠条,随后便离开医院。他一个中年男人,跟秦淮茹非亲非故,自然没道理留下陪床。 第二天一大早,何大清让何雨柱替自己请假,自己则赶去买药。昨晚跟秦淮茹和贾张氏说的八十多种药材是随口一诌,但实际也需三十六种,并不算少。人参最好能有上百年份的,没有也无妨。何大清最终买了一根十五年的野山参,花了三十块钱。这年头,三十块可不是小数目,但这是纯正野山参,药效远非后世人工种植可比——那些种植几年的人参,简直像萝卜,还得打药,哪有什么药性? 令何大清没想到的是,其他药材都备齐了,原以为最难寻的人参也到手,却偏偏买不到一只乌鸡。他跑了好些地方都没有结果。最后听说,红星公社前两年有人养过乌鸡。没办法,他只好去炼钢厂找领导借了辆自行车,骑着赶往二十多公里外的红星公社。一路奔波,累得他这把老骨头够呛。 到了公社,人生地不熟,何大清找了个僻静处,从空间取了三斤猪肉,找到公社主任。主任收下肉,热情地帮忙打听,告诉何大清向阳村的赵耀祖家曾养乌鸡。不过主任随即苦笑道:“前两年确实有人养,可今年收成差,家家缺粮,哪还有余粮喂鸡?乌鸡估计早被杀光吃了。” 何大清心里一沉,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不放弃。骑车赶到向阳村,终于找到赵耀祖。赵耀祖三十五岁,长相憨厚。听明来意,他连连摇头:“家里没粮喂鸡,都杀光了,就剩一只,是留给我媳妇坐月子用的,不卖,多少钱都不卖!” 何大清心里一喜,还有一只就好。不卖?大概是钱没到位。他开口:“五块!”市面上一只鸡约一块钱,乌鸡贵些,一块三左右,五块已是高价。可赵耀祖仍拒绝:“十块也不卖!” 何大清有点恼了,这人看着老实,难道也是奸商?他立马演起戏来,叹气说:“兄弟,我真急需这乌鸡救命,我媳妇先兆流产,得用乌鸡汤做药膳才有希望保住孩子。十块钱不少了,就卖我吧。” 赵耀祖听了,也叹了口气:“老哥,要搁前两年,别说十块,送你一只都行。可今年真不行,我家余粮顶多撑一个月了。” “这个冬天可怎么过啊……” “这只乌鸡我得留着给我媳妇补身子。” “不然她生了孩子没奶水怎么办?” 何大清说道:“你家都快没粮了,把乌鸡卖给我,拿钱去买五十斤面粉还有剩!” “这多划算?” 赵耀祖双眼圆睁,“现在到处缺粮,上哪儿买粮食去?” “供销社?那得要粮本,有钱人家也不卖。” “你要是能拿粮食来换,别说五十斤,就是三十斤——不,二十斤我也跟你换!” “光给钱不行,钱又不能吃!” 何大清一拍脑袋,想起来今年灾情严重。 刚才公社主任也提过,但他没往心里去。 实际情形远比他想的糟糕得多。 赵耀祖要是弄不到粮食,恐怕真要饿死! 第6章 路费 想到这儿,何大清说:“这么着,我给你十斤猪肉,今天就能给。” “一周之内,我再想办法弄十斤粮食给你送来。” “就换你这只乌鸡,行不?” 赵耀祖明显心动了,“当真?十斤猪肉加十斤粮食?” 何大清道:“当然!我还能骗你?” “不过这事儿得保密,就你我知道,懂我的意思吧?” 赵耀祖没多犹豫就答应了。 何大清心中暗喜,这下小槐花有救了。 接着他又问赵耀祖能不能找车送他回城。 二十多公里路,他实在骑不动了。 赵耀祖面露难色。 何大清说:“不白送,给五斤猪肉当路费。” 赵耀祖一愣,“真的?没骗我?” 五斤猪肉按市价能卖五块钱。 单跑一趟就给这么多,实在阔气。 更何况赵家眼看要断粮。 这五斤猪肉在赵耀祖眼里,价值翻了百倍不止。 这不仅是肉,是救命粮! 何大清道:“我是正经工人,还能骗你?不缺这点肉。” 这年头工人身份可不一般。 在城里还不觉得,乡下可就稀罕了。 赵耀祖应道:“成,我送你。” “不过没有马车,只有驴车。” 何大清哪懂这些?原来马匹娇贵,不好伺候,还不能干重活。 普通农户养不起马,都是养驴、骡子或牛。 何大清自然不挑是马是驴。 赵耀祖套好驴车,把自行车固定上去。 他边绑边担心:“可别把你自行车碰坏了,我可赔不起。” 何大清摆手:“一辆自行车而已,坏了算我的,不找你。” “这人啥来头啊?” “自行车都不当回事?” “能是普通工人吗?” “难不成背后有更大的靠山?” “他爹是个厉害角色?” 赵耀祖想偏了。 他面相看着老实,却并不笨,甚至有点机灵。 不然也不会想到养乌鸡。 驴车上,赵耀祖铺好麦秸,何大清就躺了上去。 乌鸡也绑牢了,出发! 二十多公里,差不多五十里路。要是往后有了汽车,也就一二十分钟的事。 但现在? 得走好几个钟头。 路上何大清闲着没事,就跟赵耀祖聊起来。 原来赵耀祖看着普通,可十几二十年前,他家也曾是大地主。 整个向阳村的地都是他家的。 但他爷爷走得早,传到他爹手里就出事了。 他爹本来就懒,还交错了朋友,被人骗了几回、下了几个套,又吃喝嫖赌,家产很快就卖光了。 何大清笑道:“早点败光也好。” “不然落个地主成分,麻烦就大了。” 赵耀祖嘿嘿笑:“这倒也是。” 几个钟头后,驴车到了四合院。 何大清下了车,“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他回家从空间里取出十六斤猪肉,拿草绳绑好,又转身出来。 “十五斤,只多不少。” “十斤换乌鸡,五斤是路费。” “还欠你十斤粮食,等我几天想想办法。” “你也知道我住哪儿,不用担心我赖账。” 赵耀祖一掂猪肉:“得有十六斤。” 确实是十六斤。 路上聊得投机,何大清就多给了一斤。 他本来也不是计较的人。 宁愿多给人一点,也绝不少人一两。 何大清竖起大拇指:“行啊,有这手不去当售货员可惜了。” 这话不是损人。 这年头,售货员不是谁都能当的。 供销社是人人眼红的单位,进去可不容易。 赵耀祖不好意思地挠头:“这怎么好意思,还多给一斤。” 何大清说:“没事,年头不好,你拿着吧,我家不缺这口。” 赵耀祖想了想,“嗯,谢谢老何大哥。” 他虽不爱占便宜,可想想家里怀孕的媳妇,还有饿得面黄肌瘦的三个孩子…… 拒绝的话他说不出口。 这些肉做成腊肠,够吃一冬天! 他拎着肉,跟何大清道别,心里热乎乎的:“今天真是遇上好人了。” 他急着回家,今晚就切一两肉,给老婆孩子解解馋。 何大清回到家,把材料备好,炉火调好,把药膳炖上。 最少也得三个小时。 不然药效出不来,味道也融不进去。 耐心等了三个小时,炖好了,拿饭盒装好。 他用网兜提着,匆匆往医院走去。 推开病房门,就见秦淮茹低声哭着。 贾张氏脸色难看,坐在那儿叹气。 何大清问:“怎么了?” 秦淮茹哽咽道:“今天打了止血针,效果不好,医生说保不住了,让我明天做流产手术。” 何大清说:“别着急,药膳已经做好了,快趁热喝。” 贾张氏语带讥讽:“欠条都写了两百块了,天都快黑了你才出现?怎么不等明天流产后再来呢?” 这老太婆。何大清不禁皱眉。有秦淮茹这么个恶婆婆在,自己还想接近秦淮茹?简直难如登天。得想个办法,先把贾张氏这块绊脚石给弄走? 何大清语气淡然:“张大姐,你以为这药膳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变出来的?真当我是神仙啊?你可知道,为了凑齐这些材料,我腿都快跑断了。你看这人参,这么粗,这么长,是百年老参!花了一百块,还求了不知多少人,人家才肯卖。再看这乌鸡,整个京城都找不着一只,我骑了五十里地,专程到红旗公社向阳村才买到,又骑五十里赶回来。你看我这腿,现在还发抖呢。回家后一刻没停,赶紧熬药膳,一熬好就送过来了。你还嫌我来得晚?这么说合适吗?” 他边说边打开饭盒,药膳的香气顿时飘了出来。 真香!而且里面真真切切摆着一根人参。 贾张氏一直怀疑被何大清骗了,对那两百块钱耿耿于怀。但此刻看见乌鸡和人参,心里舒坦了些,暗想:“难道真是我想错了?何大清没骗我?冤枉这老家伙了?” 她本是农村出身,嫁进城也算不上大户,哪能分辨人参年份?能认出是人参就不错了。 秦淮茹抹了抹眼泪,道:“何叔,谢谢您,真是辛苦您了。” 啧啧,瞧这小寡妇,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实在招人心疼。哪怕何大清在穿越前见多了网络美女,此刻也不由得一愣。秦淮茹这长相,确实出众。 论人品,秦淮茹比不上娄晓娥,可娄晓娥模样实在普通,比秦淮茹差得远。老话说得好:娶妻娶德,纳妾纳色。柱子你还年轻,娶媳妇得重品德。你爹我有过原配,等于纳妾,那就得看颜色。没毛病。你爹我绝不是因为见色起意才跟你抢媳妇的。绝不是!是为你好! 何大清脸上露出慈父般的笑容:“没事,没事,快喝吧。秦淮茹,我跟你说,这药膳效果特别好,不仅能安胎,还对孩子大补,所以叫《补母寿子养胎秘方》。既能补母亲,又能养孩子。你试试就知道,保住孩子问题不大。尝过我的手艺,你就信了,我这手上的功夫可不是吹的。等你生了孩子,要是奶水不够,我再帮你调理调理,保管多得喝不完,绝不会饿着孩子。” 秦淮茹起初还认真听着,听到后面,脸不由得微微发红。五六年后作为寡妇的她,什么想占便宜的臭流氓都见识过,早已能应付各种玩笑。可现在的秦淮茹?脸皮还真没后来那么厚。 贾张氏冷冷哼了一声,显然听出何大清的话有些越界。 一个年近半百的老男人,竟对二十五岁的小寡妇说这种话? 合适吗? 贾张氏板着脸,恶狠狠地瞪了何大清一眼。 何大清越发觉得,必须想办法摆平贾张氏,这是拿下秦淮茹的第一道障碍。 可怎么搞定贾张氏呢? 拿钱砸她? 应该管用。 但这老太婆不识好歹,面目可憎,以后要是住在一起? 自己和秦淮茹甜甜蜜蜜,她横插一脚? 多不和谐。 肯定矛盾不断。 非得气死不可。 要是能把这老娘们赶回乡下老家,倒是不错。 可她肯定不会同意。 准得闹! 秦淮茹接了亡夫的班,就有义务赡养婆婆,这是天经地义的。 到哪儿都是这个理。 把贾张氏赶回乡下?她去钢厂一闹,秦淮茹工作准丢。 何大清不在乎秦淮茹有没有工作,但秦淮茹肯定在乎。 这年头,工人身份可不比几十年后的公务员差。 咦? 何大清突然灵光一闪。 给贾张氏找个老伴怎么样? 电视剧里演员年龄固定,年代剧全靠化妆体现年龄变化。 可化妆师也不是万能的。 就像现在是五十年代末,秦淮茹才二十五,比电视剧里年轻多了。 毕竟演秦淮茹的演员拍戏时都三十七八了。 贾张氏呢? 电视里出场时看着六七十? 但算算时间。 何大清抛下儿女去保城,三十多年后才回四合院。 回来时八十岁。 也就是说,他不到五十岁去的保城。 现在何大清四十六,年龄对得上。 贾张氏和何大清年纪相仿。 毕竟是亲家。 现在也就不到五十。 根本没电视里那么老,一上来就像六七十的人。 第7章 大号练废练小号 说着,把钱递给贾张氏。 这就是何大清的高明之处。 如果不退些钱回去,岂不是坐实了自己从中捞了一笔? 不然怎么刚好就花了两百整? 现在退回去一部分,数目有零有整,可信度就高多了。 包括猪肉和粮食在内的全部开销,其实还不到七十块钱,何大清还能剩下一百多块。 所以,退出去十三块八毛八分,他也不觉得心疼。 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愣住了。 她们压根没想到,何大清居然还会退钱。 换做是她们,也不可能白帮忙,肯定要从中赚一点的。 依她们的性子,进了口袋的钱还想再掏出来? 怎么可能? 这何大清……居然真退了…… 不过贾张氏还是立刻把钱接了过去。有钱不要?那不是傻吗? 她对何大清的脸色好了不少:“他何叔,按理说也不能让你白忙活,可我家实在太困难了,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何大清笑道:“张大姐,跟我客气啥,都是邻居嘛!远亲不如近邻。” 秦淮茹一边吃着药膳,一边客套了几句,心想:这位何叔以前挺讨厌的,最近怎么像变了个人?倒也没那么烦人了。 吃完药膳,她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贾张氏洗好饭盒,何大清拿着自己的饭盒回了家。 何雨柱已经下班,正准备做饭,何雨水也放学回来了。 “爸,秦淮茹怎么样了?” “爸,秦姐没事吧?” 何大清说:“今天我给她炖了药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何雨柱一愣:“药膳?爸,您还会这个?” 何大清“嗯”了一声。 何雨柱问:“也是祖上传下来的?” 何大清答:“废话。” 何雨柱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爸,您还留了一手啊?连儿子都不传?” 何大清哼了一声:“那当然不能随便传,万一儿子不孝顺呢?” 何雨柱不服:“孝不孝顺,您也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不传给我传给谁?总不能把祖宗的手艺断了吧?” 何大清皮笑肉不笑两声:“大号练废了,我不能练个小号?” 何雨柱和何雨水都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 何大清原本也懒得解释——药膳方子今天刚签到得来,以前他压根不会,传什么传? 不过既然说到这里,他决定顺便给儿女打打预防针: “我是说,说不定哪天就给你们找个后妈,到时候我们再生几个。哪个儿子表现好,我就把方子传给他,表现不好的就算了。” 表面是在说秘方的事,其实是在提找后妈的可能。 毕竟何大清有系统在手,一个药膳方子,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果然,“后妈”两个字一出,何雨柱和何雨水都愣住了。 何雨柱问:“爸,您不会……真想再找一个吧?” 何大清淡淡地说:“说不准,我还不到五十,再找一个也正常。” 何雨柱和何雨水都没再说话。 何大清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两个孩子强烈的反对了。 何雨水沉默了十几秒,才小声地问:“爸,你要是给我们找了后妈,会搬走吗?能不能别走……也别赶我们走?我和哥哥都需要你。” 她眼圈一红,像是要哭出来。 何大清一愣,没想到两个孩子不仅不反对,反而这样求他。 再一想就明白了——这个年代,父亲的话哪是子女能反驳的?他们只怕被丢下。 想到原身抛下儿女的旧事,他心里一软,脸上却板着:“胡说什么!你们永远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丢下你们不管?” 何雨水立刻抱住他的胳膊,破涕为笑:“爸,你真好!” 何大清心里叹气,这孩子的愿望真是简单。 他转头看向何雨柱:“对了,你都二十三了,有没有看上的姑娘?早点带回来看看,也该成家了。” 何雨柱有点窘:“才二十三,急什么呀?” 何大清哼了一声:“现在不急,以后想找都找不到,难不成你要娶寡妇?” 何雨柱脸一红:“怎么可能!不至于那么惨……” 何大清瞅他一眼,暗自摇头:要不是我来了,你不就娶了寡妇还差点绝后? “别磨叽,有喜欢的就说,我帮你想办法。” 何雨柱支支吾吾:“是有一个……但她已经有相亲对象了,正谈着呢。” “那还说啥?总不能坏人家感情。”何大清问,“谁家姑娘?” “娄董事的女儿,和许大茂在谈。” 何大清一愣,原来何雨柱在娄晓娥嫁给许大茂之前,就已经喜欢过她。 难怪他和许大茂一直不对付,只是这段单相思,许大茂和娄晓娥恐怕始终都不知道。 何大清点燃一支烟,疑惑道:“你这眼光挺特别,怎么就看上娄晓娥了?那姑娘我见过,也不算多漂亮。” 要是给秦淮茹打九十五分,娄晓娥最多七十分。 何雨柱不好意思地说:“她性格好,直来直去,不装模作样,很对我的脾气。” “再说我觉得她挺好看的,要是不好看,许大茂能看上她?” 何大清哼了一声:“你懂什么?许大茂那家伙,大概是胃不太好。” 这是他猜测的。 不然许大茂怎么会看上娄晓娥? 难道是喜欢她性格?许大茂有那么高的眼光吗? 不过是因为娄晓娥家条件好。 后来他跟娄晓娥离了,又娶了秦京茹,那秦京茹就漂亮多了。 为什么二婚反而不找条件好的,只找好看的? 一来,这是二婚,这年头正经姑娘谁愿意嫁给二婚的? 二来,许大茂心里清楚,自己不能生。 不靠城里户口、工作稳定收入不错,找个农村姑娘,谁愿意跟他? 就算再骗一个,日子能过得下去? 不还得离? 何雨柱见何大清沉默,有点慌:“爸,我就是随口说说,您别当真,也千万别往外传。” “可别让许大茂知道。” “要不然,他指不定怎么得意,怎么笑话我。” 何大清说:“抢别人相亲对象,那不合适。” “但抢许大茂的,我倒觉得算是积德。” “我想办法帮你把娄晓娥争取过来。” “不过……” 何雨柱一听,连忙问:“爸,不过什么?” 何大清语气平静:“娄晓娥家可是大资本家。” “这个成分,以后要是形势变了,会倒霉的,说不定还连累咱们家。” “你得想清楚。” 何雨柱哪知道以后的事,“爸,不至于吧。” “资本家怎么了?娄董我见过,来我们轧钢厂食堂吃过饭,人挺和气的,一点架子都没有。” 何大清没再接话。 他连抽了两支烟,心里反复盘算。 权衡得失。 何大清本来打算给何雨柱介绍冉秋叶或者于海棠。 安安稳稳过几十年,熬到八十年代再放开手脚。 在那之前,图的就是稳,悄悄吃好喝好,不张扬,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够了。 不过…… 儿子既然真心喜欢娄晓娥,自己这当爹的不帮一把,实在说不过去。 而且,娄家迟早要走,到时候通过他们,提前在香港铺路。 等八十年代中后期,我们何家还不得一飞冲天? 再过几十年,说不定我何大清的后代里,也能出个传奇人物,跟那些大富豪比一比。 想到这儿,何大清开口道:“你可想清楚,感情不是闹着玩的。” “喜欢一个人,就得奔着结婚去。” “不能今天喜欢,明天没感觉了,又想换人。” “那可不行!那是耍流氓。” 何雨柱赶紧说:“爸,我肯定不会!我保证!我是真喜欢娄晓娥。” 何大清应了一声:“嗯。” 何雨柱确实不是那样的人。 倒好像我何大清才是那种人,没资格在这事上教训儿子。 何大清说:“先去做饭吧,娄晓娥的事,我给你琢磨琢磨。” “成不成,不一定。” “尽力而为,看天意吧!” “不过为了儿子,我会尽力的。” 何雨柱感动地说:“谢谢爸。” 何大清笑骂:“臭小子,跟你爹还客气啥。” 转身进屋,从空间取了两斤猪肉,出来递给何雨柱:“做饭去。” 何雨柱一愣:猪肉! 前天晚上才吃了鸡, 隔一天,又拿肉出来? 他掂了掂,足有两斤。 “爸,哪儿来的?” 何大清道:“别问,也别说出去。” “让人知道咱家天天吃肉,麻烦就大了。” “雨水,你也不准往外说,记住了?” 何雨柱和何雨水都应声。 “爸,今晚做多少?三两?” 何大清道:“全做了吧。” 何雨柱愣住:“会不会太奢侈?” 何大清道:“就二斤肉,你妹正长身体,缺营养不长个。” 心里补了句:没肉我也吃不下饭。 何雨柱问:“炖白菜?” 天渐冷,北方过冬菜少。 何雨水说:“我想吃炒土豆丝。” 兄妹俩都看向何大清,吃啥得家长定。 何大清道:“妹妹想吃炒土豆丝,就炒一个,但不放肉。” 何雨柱问:“那肉怎么做?炒肉?” 第8章 斤斤计较的女婿 饭后,何大清回自己屋,反锁,取出《天龙八部》。 心里惋惜:书都在,不用动脑,动笔抄就行,练字就能名利双收。 但去不了香江,全白搭。 怎么抄了书,寄去香江投稿? 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凌晨,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红薯三百斤。” 这奖励还行。 在这缺物资的年代,随便给点都让人满意。 不到五点何大清就醒了。 洗漱出门,溜达到鸽子市。 鸽子市是百姓私下形成的,这年代也卖粮食、针头线脑。 官方不许,但六六年以前管得不严,睁只眼闭只眼,偶尔抓一次。 小心防备着,问题不大。 何大清现在家里有一千块,算有钱的小老头。 要是没钱,快五十了,哪能为何雨柱找后妈? 后妈为啥不让何雨柱、何雨水进门? 不就是想牢牢把握何大清的钱吗? 其实,何雨柱那后妈,挺像秦淮茹! 何大清与何雨柱父子的命运轨迹,出奇地相似。 何大清抛下儿女远赴保城,与第二任妻子共同生活。 这位续弦同样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 说白了,何大清放着亲生子女不闻不问,却去抚养别人的孩子。 待到年迈,第二任妻子病故,她带过来的孩子又怎会照料何大清? 走投无路之下,何大清才想起亲生儿子,返回帝都。 何雨柱呢? 若不是日后生活好转,亲生儿子又从香江寻来…… 等他年老体衰,秦淮茹也离世后,何雨柱岂能不被棒梗三兄妹赶出家门? 基因的力量,实在令人感叹。 来到鸽子市,何大清四处转悠。 这时的黑市交易都得悄悄进行,有人三两聚拢,有人独自站立。 人人眼中都带着戒备与警惕。 有人拎着布袋,里面可能是鱼、肉、粮食或鸡蛋,不开口问就不知道装了什么。 有人看似两手空空,其实手插在衣兜里。 何大清逛了一圈,发现这里物资稀缺。这年头,谁家能有富余的东西拿出来卖呢? 有人见他踱步,低声问道:“老哥,要票吗?” 那些手插衣兜的人,就是倒卖各种票证的。 如同几十年后问“要不要光盘”一样,得偷偷摸摸,见人来了就得跑。 何大清问:“有什么票?” 那人低声答:“粮票、肥皂票、收音机票、缝纫机票,样样都有。” 何大清问:“有自行车票吗?” 他此行正是为了买自行车票。 轿车摩托车不敢想,但没有自行车,出远门实在不便。 他打算去红旗公社向阳村,托赵耀祖找个合适的老头,把贾张氏嫁出去。 为何不在城里给贾张氏找老伴? 一来,城里老头未必看得上她。 二来,城里太近。若贾张氏三天两头往回跑,岂不烦人? 让她嫁到农村,距离够远。一个老太太想回城看孙子?可没那么容易。 因此,自行车非买不可。 总不能步行去红旗公社,总借别人的车也不现实。 那人道:“自行车票有,可不便宜!” 何大清问:“多少钱?” 那人答:“一百一。” 果然不便宜。 有自行车票不等于白得一辆车,还得再加钱购买。 没有票和工业券,连花钱买的资格都没有。 正规渠道如何获得自行车票? 比如一大爷易中海、三大爷闫埠贵,过几年评上先进工作者,单位会发一张。 经过讨价还价,何大清最终以九十元买下一张自行车票。 他又问了其他商贩白面的价格。 供销社白面一毛五一斤,但要粮本,还限量。 不够吃怎么办?只能来鸽子市。 这里卖三毛五一斤,贵了不少。 何大清买了十斤。 随后迅速离开鸽子市。 时间尚早,回家吃过早饭,让儿子代他请假后,何大清溜达着走向供销社。 取出自行车票,再添上一百五十八块钱,何大清终于推走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凤凰牌! 在这年头,能骑上凤凰自行车在路上走,那风头可太足了。 几十年后开着奔驰、宝马,都不一定能比得上。 想想连高收入的八级钳工易中海都还没自行车呢, 就明白这东西多稀罕。 买车之后,还得拿着购车收据,在单位开好介绍信,再去自行车管理部门办《自行车执照》。 接着,车把和大梁都会被砸上钢印,领一块号牌固定在车上, 这才算能正式上路了。 何大清骑着新车赶往红旗公社。 这一路,崭新的凤凰车吸引了无数视线。 但他心里没什么得意,反倒挺无奈—— 骑这玩意儿还挺累。 二十多公里,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得蹬三个多小时。 快到向阳村时,何大清从空间取出面粉,捆在后座上,一路骑到赵耀祖家门口。 敲了门。 开门的不是赵耀祖,是个五十多岁、看起来很精神的小老头。 何大清问:“老哥,赵耀祖在家吗?” 小老头笑着说:“耀祖去他老丈人家了,一会儿就回来。” “您是……” “城里的何先生?” 他猜出了何大清的身份。 还客气地称他“何先生”。 何大清做了一辈子厨子,可没人这么叫过他。 何大清问:“您是?” 小老头答:“鄙人赵千帆,赵耀祖的父亲。” 还“鄙人”呢?说话文绉绉的,挺能装。 都这年头了,还摆这谱? 不过,何大清倒对赵千帆有点兴趣。 之前还想托赵耀祖找个老头,安排给贾张氏, 这不正好吗? 赵千帆挺合适——看着文质彬彬,衣服朴素但干净整齐,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 乍一看不像农民,倒像城里的教书先生。 而且,何大清上次就听说,赵耀祖的母亲已去世多年。 这老头,单身! 就不知道贾张氏喜不喜欢这款。 何大清把车后的十斤白面卸下来,赵千帆更热情了,赶紧请他进屋坐。 “小凤,快给客人倒水。” 里屋跑出来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见生人脸红红的,挺害羞。 倒完水,转身又躲回里屋去了。 这是赵耀祖的大女儿。 可惜家里穷,没茶叶,只能倒杯白水待客。 坐着和赵千帆聊天,倒挺有意思。 村里人觉得他好吃懒做、爱吹牛,不爱搭理他。 不过他也有优点,见多识广,能说会道,很健谈。 往前数三十五年,他还是个富二代,什么世面都见过。 听他话里那意思,当年京城里有名的馆子——泰丰楼、丰泽园、全聚德、砂锅居…… 他都是常客。 何大清也顺着他的话捧场,赵千帆简直把他当人生知己,毫不设防地聊起了八大胡同的往事。 难怪他聊得这么起劲。 平日里,村中其他老头,谁有闲心听你絮叨这些? 赵千帆在村里的老头堆里,显得格外孤单。 一个钟头过后,赵耀祖回来了。 一见何大清在屋里,他赶忙加快脚步迎上去:“何老哥来啦!” 何大清含笑道:“嗯,给你送面粉来了。” 赵耀祖激动地握住何大清的手,眼中闪着泪光:“多谢,多谢。” 何大清有些不解:“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说好十斤猪肉加十斤面粉,换你那只乌鸡,说到做到,哪能反悔?” 赵耀祖感叹道:“像老哥这样言而有信的人,真不多见。” 赵家父子简直把何大清奉为贵客。 若不是家里实在条件有限,恨不得摆上一桌好菜热情款待。 为何如此? 只因赵耀祖方才去了老丈人家,回来的路上,差点忍不住掉下心酸的眼泪。 去年年底,赵耀祖的老丈人带着小舅子来借粮食,说是要给小舅子娶媳妇。 赵耀祖一想,都是实在亲戚,不能不帮。 就借了一百斤麦子给老丈人。 原本说好今年还五十斤,明年再还五十斤。 眼下赵耀祖家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就想着去老丈人那把欠的麦子讨回来一些。 虽然这样做有些丢面子,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婆孩子挨饿。 第9章 送粮 一到家,看见何大清竟然真的送粮来了,他怎么能不感动? 其实用一只乌鸡换十斤猪肉,赵耀祖已经觉得不亏。 对何大清承诺的十斤粮食,他原本没抱太大希望, 甚至已经做好了被赖账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这位何老哥竟真的说话算话。 相比之下,自己那老丈人,实在不是个东西。 的确,今年谁家都不宽裕, 但老丈人家绝不至于饿死人。 可自己家要是想不出办法,肯定熬不过这个冬天。 眼看已是中午,虽然家境艰难,赵耀祖还是吩咐妻子做饭招待客人。 “炖菜里放半斤肉。” 饭很快做好了。 一盘炖白菜,配上六个不大的馒头。 炖白菜里肉片放得不少,平时是绝舍不得这么吃的。 只为招待贵客,才咬牙放了半斤肉。 即便是这样简陋的一餐,也只有赵千帆、赵耀祖和何大清三人上桌。 赵耀祖的妻子和孩子都回避到里屋去了。 这让何大清有些过意不去:“老赵,让你媳妇和孩子也过来一起吃吧。” 赵耀祖摆手:“不用,咱们吃咱们的,他们在里屋有的吃。” 何大清道:“叫他们过来一块儿吃吧,我向来不拘这些虚礼。旧社会才不让女人上桌,那是陋习。” “让他们端着碗过来,一桌吃饭。妇女能顶半边天,咱大老爷们也不该搞特殊、吃小灶。” 赵耀祖劝了半天,到底还是把老婆孩子都喊了过来。 一人捧着一碗疙瘩汤,水多面少,连油星子都看不见,清得能照人影。 这哪是疙瘩汤?简直像水里撒了把面,搅和几下就端上桌。 何大清心想:果然,赵耀祖家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困难得多。 这么一来,赵千帆那边反倒好说了。 自己嫁丈母娘出去,总得带点“嫁妆”吧? 就冲这份嫁妆,哪怕贾张氏再老再丑十倍,赵千帆也不会不答应。 不过何大清并不急着提这事。 赵耀祖三个孩子:大的是女儿,十三岁;老二也是女儿,九岁;老三是个儿子,五岁。 几个孩子都眼巴巴地盯着白面馒头和炒白菜,口水直流,馋得不行。 可哪怕最小的那个,也都规规矩矩坐着,只捧着那碗没几疙瘩的汤喝,不敢伸筷子夹菜。 何大清实在看不下去,掰了半块馒头塞给老三,剩下半块给了老二。 又拿起一个馒头掰开,递给老大。 老大已经懂事,说什么也不肯接。 何大清硬往她手里塞,她却攥紧拳头,死活不肯拿。 明明眼里写满了渴望,可就是不肯伸手。 赵千帆忙说:“何先生,咱们吃咱们的,不用管孩子。” 赵耀祖也道:“何老哥,别管他们,他们不饿。” 何大清道:“还不饿?孩子们都瘦成皮包骨了。” “我平时油水足,不缺这一口。你们快让孩子吃吧,再这么饿下去,非饿出病不可。” 小儿子还好些,大女儿和二女儿真是瘦得可怜。 赵耀祖偷偷抹了把泪,觉得自己这爹当得太窝囊,对不起老婆孩子,哽咽着说:“凤儿,拿着吧,谢谢你何大爷。” 赵凤这才接过馒头,低着头、眼眶发红,小声道:“谢谢何大爷。” 何大清摆摆手:“别客气,快吃。” 见孩子们不敢夹菜,他就亲自把白菜夹过去,还专挑里头的肉丝给他们。 何大清不是故意讨好,可这番举动,却让赵家上下都打心底里感动。 饭后,何大清起身告辞。 他故意没让赵耀祖送,就想看看这人懂不懂人情。 他是想把贾张氏嫁出去,可万一又遇上一家白眼狼,那不是更麻烦? 还好,赵耀祖没让他失望:“何老哥,等等,我驾驴车送你。” 何大清推辞:“这怎么好意思,我今天家里可没猪肉给你。” 赵耀祖脸一红:“没事没事,送一趟而已,哪能再要猪肉?上回给的已经够多了,这回真不能收。” 何大清几番推辞,也没拦住赵耀祖执意要送。 他嘴上说着“太见外了”,心里却挺满意。 这赵耀祖,是个明白人。 驴车晃晃悠悠地往城里去。 何大清有意跟赵耀祖搭话:“老赵,你父亲今年多大岁数了?” 赵耀祖答道:“五十三。” 何大清有些惊讶:“那你父亲成家挺早的。” 赵耀祖憨厚地笑了笑:“那时候家里还是地主,有些家底,娶亲自然早。” 何大清点点头,又问:“他没想过再找一个?五十出头,往后日子还长,总得有个伴。” 赵耀祖直摇头:“谁愿意跟我爹?他懒了一辈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附近几个村谁不知道?提起他,没人不撇嘴。就这样还想找老伴?那不是做梦吗?” 何大清试探着说:“我们院里有个老太太,跟我关系不错,要不……我给牵个线?” 赵耀祖慌忙摆手:“使不得,真使不得!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再添一口人,真养不起了。肚子都填不饱,哪还有心思想这些?” 何大清笑了笑,转而问道:“老赵,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赵耀祖立刻竖起大拇指:“好人,绝对是好人!” 何大清叹了口气:“好人谈不上,不过跟你投缘,想跟你说说心里话。” 赵耀祖不解:“您是城里人,工人身份,端着铁饭碗,还有什么烦心事?” 何大清道:“我媳妇也走得早,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不容易。现在孩子们眼看要成家了,我也想着往后能有个伴。我才四十六,总不能一直一个人过。” 赵耀祖点头:“这倒也是。您跟我爹不一样,您条件好,是该找一个。” 何大清终于切入正题:“不瞒你说,我们院里有个小寡妇,还不到三十,我是中意人家,就怕人家不答应。” 赵耀祖为他抱不平:“您这样的好人,能嫁您是福气,有什么不同意的?也就是我闺女年纪太小,不然……” 何大清被他逗乐了:“好家伙,我拿你当兄弟,你倒想当我岳父?” 两人都笑了起来。 铺垫得差不多了,何大清终于说明来意:“那小寡妇,我倒是有把握。可她有个婆婆,是个麻烦。我想娶她,得先给她婆婆找个去处。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赵耀祖为难道:“明白是明白,可何老哥,我家这条件您也看到了,实在是养不起啊。不瞒您说,这个冬天能不能熬过去都难说。” 何大清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家不容易,咱俩又投缘,我是真心想帮你一把。” “只要你爸娶了那寡妇的婆婆,我就给她备上嫁妆。” 赵耀祖一愣:“嫁妆?” 何大清点头:“没错,二百斤地瓜当嫁妆,你看行不行?” 赵耀祖一听,呼吸都变重了。 二百斤地瓜!有了这些,全家这个冬天就好过了,至少不会饿死人。 值,太值了! 只要他爸愿意娶个老太太,全家粮食就有着落了。 赵耀祖立刻应下:“成!何老哥你没开玩笑的话,这事我答应。” “不管那老太太多丑、多脏、脾气多坏,就算腿脚不便,我也让我爸娶她。” 何大清笑说:“别担心,人家不埋汰,丑不丑的我也看不出来。” “我只看二三十岁的女人,四十岁往上,我瞧着都差不多。” “脾气不差,身子也没毛病,你放一百个心。” 赵耀祖犹豫:“我就怕……人家看不上我爸,我家实在太穷了。” 何大清嘴角一扬:“所以得把你们包装一下。” “装成乡下有钱人,有粮有肉,顿顿吃好的!” 看那贾张氏会不会动心! 赵耀祖有点慌:“这……这不是骗人吗?” 何大清语气平静:“你家不是没粮过冬吗?我想帮你,可总得有个理由吧?” “总不能白白送你粮食吧?就算我送,你也不好意思收,对不对?” “要是你爸娶了她,我们就是亲戚了,以后我肯定多帮你们。” “你说是不是?” 赵耀祖一跺脚:“好!何老哥,我都听你的!” 何大清笑笑:“这才对嘛。” 进城后,何大清没让赵耀祖再送。 “你先回去跟你爸商量商量。” “愿意的话,明天中午带你爸来这儿碰头。” “我给你们准备点米面鱼肉,你提上去我家,装成我富亲戚,让贾张氏看见。” “要是不愿意,也不用来了,不强求。” 赵耀祖点头:“明白了。” 何大清骑上车往家走。 一只乌鸡不多,得分七天炖。 药膳在炉子上炖着,何大清又骑上车去了医院。 医生说止血针不能多打,今天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孩子能不能保住,就看天意了。有问题再及时回医院。 何大清今天就是来接秦淮茹回家的。 到了医院,他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秦淮茹脸微红:“今天好多了。” 她不好意思跟何叔说出血少了,这话没法跟老男人讲。 何大清说:“那就好。” 他和贾张氏一起办完手续,带秦淮茹走出病房。 来到院里,贾张氏问道:“他何叔,没借辆推车吗?淮茹现在还走不了远路。” 何大清答道:“没借推车,我骑自行车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把停在一旁的新自行车开了锁。 秦淮茹看着车子说:“这自行车可真新,何叔,是谁家的呀,这么新也舍得借给您?” 何大清说:“我今天刚买的。” 秦淮茹愣了一下,“您今天刚买的?” “对。”何大清点头。 秦淮茹眼里满是羡慕:“这得花不少钱吧?而且……您哪来的自行车票呀?” 要是自己也能有一辆自行车该多好,可她连想都不敢想。养活几个孩子已经够吃力了。 何大清见她既羡慕又佩服的眼神,心里一阵满足,又开始随口编起来:“我去一个大领导家做饭,他对我手艺挺满意,就送了我一张自行车票。” “我想着票不能浪费,就花了一百五十八块,去供销社把车买回来了。” “一百五十八,也不算贵。我家三口人,两个挣工资的,有这个条件。” 何大清为啥要吹牛?为啥不老实说票是从鸽子市买的? 因为这年头的人太讲究节俭。有钱也得攒着,买自行车?那不是败家吗? 要是说实话,贾张氏和秦淮茹背地里还不知怎么嚼舌根,说他不会过日子。这不毁形象吗? 第10章 心里话 赵耀祖偷偷抹了把泪,觉得自己这爹当得太窝囊,对不起老婆孩子,哽咽着说:“凤儿,拿着吧,谢谢你何大爷。” 赵凤这才接过馒头,低着头、眼眶发红,小声道:“谢谢何大爷。” 何大清摆摆手:“别客气,快吃。” 见孩子们不敢夹菜,他就亲自把白菜夹过去,还专挑里头的肉丝给他们。 何大清不是故意讨好,可这番举动,却让赵家上下都打心底里感动。 饭后,何大清起身告辞。 他故意没让赵耀祖送,就想看看这人懂不懂人情。 他是想把贾张氏嫁出去,可万一又遇上一家白眼狼,那不是更麻烦? 还好,赵耀祖没让他失望:“何老哥,等等,我驾驴车送你。” 何大清推辞:“这怎么好意思,我今天家里可没猪肉给你。” 赵耀祖脸一红:“没事没事,送一趟而已,哪能再要猪肉?上回给的已经够多了,这回真不能收。” 何大清几番推辞,也没拦住赵耀祖执意要送。 他嘴上说着“太见外了”,心里却挺满意。 这赵耀祖,是个明白人。 驴车晃晃悠悠地往城里去。 何大清有意跟赵耀祖搭话:“老赵,你父亲今年多大岁数了?” 赵耀祖答道:“五十三。” 何大清有些惊讶:“那你父亲成家挺早的。” 赵耀祖憨厚地笑了笑:“那时候家里还是地主,有些家底,娶亲自然早。” 何大清点点头,又问:“他没想过再找一个?五十出头,往后日子还长,总得有个伴。” 赵耀祖直摇头:“谁愿意跟我爹?他懒了一辈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附近几个村谁不知道?提起他,没人不撇嘴。就这样还想找老伴?那不是做梦吗?” 何大清试探着说:“我们院里有个老太太,跟我关系不错,要不……我给牵个线?” 赵耀祖慌忙摆手:“使不得,真使不得!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再添一口人,真养不起了。肚子都填不饱,哪还有心思想这些?” 何大清笑了笑,转而问道:“老赵,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赵耀祖立刻竖起大拇指:“好人,绝对是好人!” 何大清叹了口气:“好人谈不上,不过跟你投缘,想跟你说说心里话。” 赵耀祖不解:“您是城里人,工人身份,端着铁饭碗,还有什么烦心事?” 何大清道:“我媳妇也走得早,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不容易。现在孩子们眼看要成家了,我也想着往后能有个伴。我才四十六,总不能一直一个人过。” 赵耀祖点头:“这倒也是。您跟我爹不一样,您条件好,是该找一个。” 何大清终于切入正题:“不瞒你说,我们院里有个小寡妇,还不到三十,我是中意人家,就怕人家不答应。” 赵耀祖为他抱不平:“您这样的好人,能嫁您是福气,有什么不同意的?也就是我闺女年纪太小,不然……” 何大清被他逗乐了:“好家伙,我拿你当兄弟,你倒想当我岳父?” 两人都笑了起来。 铺垫得差不多了,何大清终于说明来意:“那小寡妇,我倒是有把握。可她有个婆婆,是个麻烦。我想娶她,得先给她婆婆找个去处。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赵耀祖为难道:“明白是明白,可何老哥,我家这条件您也看到了,实在是养不起啊。不瞒您说,这个冬天能不能熬过去都难说。” 何大清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家不容易,咱俩又投缘,我是真心想帮你一把。” “只要你爸娶了那寡妇的婆婆,我就给她备上嫁妆。” 赵耀祖一愣:“嫁妆?” 何大清点头:“没错,二百斤地瓜当嫁妆,你看行不行?” 赵耀祖一听,呼吸都变重了。 二百斤地瓜!有了这些,全家这个冬天就好过了,至少不会饿死人。 值,太值了! 只要他爸愿意娶个老太太,全家粮食就有着落了。 赵耀祖立刻应下:“成!何老哥你没开玩笑的话,这事我答应。” “不管那老太太多丑、多脏、脾气多坏,就算腿脚不便,我也让我爸娶她。” 何大清笑说:“别担心,人家不埋汰,丑不丑的我也看不出来。” “我只看二三十岁的女人,四十岁往上,我瞧着都差不多。” “脾气不差,身子也没毛病,你放一百个心。” 赵耀祖犹豫:“我就怕……人家看不上我爸,我家实在太穷了。” 何大清嘴角一扬:“所以得把你们包装一下。” “装成乡下有钱人,有粮有肉,顿顿吃好的!” 看那贾张氏会不会动心! 赵耀祖有点慌:“这……这不是骗人吗?” 何大清语气平静:“你家不是没粮过冬吗?我想帮你,可总得有个理由吧?” “总不能白白送你粮食吧?就算我送,你也不好意思收,对不对?” “要是你爸娶了她,我们就是亲戚了,以后我肯定多帮你们。” “你说是不是?” 赵耀祖一跺脚:“好!何老哥,我都听你的!” 何大清笑笑:“这才对嘛。” 进城后,何大清没让赵耀祖再送。 “你先回去跟你爸商量商量。” “愿意的话,明天中午带你爸来这儿碰头。” “我给你们准备点米面鱼肉,你提上去我家,装成我富亲戚,让贾张氏看见。” “要是不愿意,也不用来了,不强求。” 赵耀祖点头:“明白了。” 何大清骑上车往家走。 一只乌鸡不多,得分七天炖。 药膳在炉子上炖着,何大清又骑上车去了医院。 医生说止血针不能多打,今天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孩子能不能保住,就看天意了。有问题再及时回医院。 何大清今天就是来接秦淮茹回家的。 到了医院,他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秦淮茹脸微红:“今天好多了。” 她不好意思跟何叔说出血少了,这话没法跟老男人讲。 何大清说:“那就好。” 他和贾张氏一起办完手续,带秦淮茹走出病房。 来到院里,贾张氏问道:“他何叔,没借辆推车吗?淮茹现在还走不了远路。” 何大清答道:“没借推车,我骑自行车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把停在一旁的新自行车开了锁。 秦淮茹看着车子说:“这自行车可真新,何叔,是谁家的呀,这么新也舍得借给您?” 何大清说:“我今天刚买的。” 秦淮茹愣了一下,“您今天刚买的?” “对。”何大清点头。 秦淮茹眼里满是羡慕:“这得花不少钱吧?而且……您哪来的自行车票呀?” 要是自己也能有一辆自行车该多好,可她连想都不敢想。养活几个孩子已经够吃力了。 何大清见她既羡慕又佩服的眼神,心里一阵满足,又开始随口编起来:“我去一个大领导家做饭,他对我手艺挺满意,就送了我一张自行车票。” “我想着票不能浪费,就花了一百五十八块,去供销社把车买回来了。” “一百五十八,也不算贵。我家三口人,两个挣工资的,有这个条件。” 何大清为啥要吹牛?为啥不老实说票是从鸽子市买的? 因为这年头的人太讲究节俭。有钱也得攒着,买自行车?那不是败家吗? 要是说实话,贾张氏和秦淮茹背地里还不知怎么嚼舌根,说他不会过日子。这不毁形象吗? 在秦淮茹面前吹一吹,何大清觉得,这女人肯定吃这一套。 第11章 试探 他想拿下秦淮茹,一来是怕她耽误自己儿子找对象,二来是这小寡妇确实长得俊。晚上拿来解闷,多好?又不是挑道德模范,不在乎她三观正不正。 反正自己有系统,不愁吃喝,也有信心镇得住贾张氏和秦淮茹,绝不会走傻柱的老路。 果然,秦淮茹一听,满脸佩服地说:“何叔您真厉害,连大领导都认识,还送您自行车票,这是多看重您呀。” 何大清摆摆手:“嗐,什么看重不看重的,我就是个厨子。祖上出过御厨,现在也就是个工人,人人平等嘛。一个月也就六十多块钱工资,没什么大不了。” 这话说得轻飘飘,可秦淮茹听来,只觉得何叔是真本事。 御厨——听着就了不起,怪不得昨天那药膳效果那么好,喝了浑身暖洋洋的,睡一觉就不怎么出血了。药膳真灵,肚子里的孩子多半保住了。 而且何叔工资真高,六十多!自己才二十多块,真是比不了。 她正出神,何大清拍了拍自行车后座:“秦淮茹,坐上来吧。” 秦淮茹轻轻“嗯”了一声。 她是孕妇,不好跨坐,就侧身坐上后座。何大清和贾张氏一起扶她坐稳。 何大清对贾张氏说:“张大姐,您慢慢走,我先骑车带秦淮茹回去了。” 贾张氏怔了怔:“骑车颠簸,不如推着走?我还能搀着淮茹。” 何大清却道:“天太冷了,我倒没事,但秦淮茹现在不能受冻。” 万一感冒,你的大孙子可就危险了。” “还是我骑车先带她回家吧。” 贾张氏虽不情愿让儿媳妇和何大清单独相处,但顾及孙子,只好答应:“那您慢点骑。” 何大清应声道:“您放心。” 骑出一段,已看不见贾张氏的身影,何大清开口道:“秦淮茹,你搂着我的腰。” 秦淮茹脸颊发热:“啊?” 何大清一脸严肃:“你怀着孕,绝不能摔着。搂着腰更安全。” “我不是想占你便宜,你别多想。” 秦淮茹到底不好意思:“不用不用,何叔,我坐得稳。” 话音未落,车轮碾过一块石头,车身猛地一晃。 秦淮茹惊叫一声,慌乱中一把抱住何大清的腰。 何大清嘴角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秦淮茹不敢再松手了。毕竟怀着孩子,安全要紧。 真从车上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一路上何大清没再耍花样。侧坐的姿势也让急刹车没了用武之地,他便作罢。 回到四合院,何大清把秦淮茹送进屋。 棒梗已上一年级,还没放学。 小当这几天由一大娘照顾,玩累了正在睡觉。 屋里只剩秦淮茹与何大清两人。 机会难得,何大清想试探她的心意:“秦淮茹,小贾走了,你一个人照顾婆婆、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啊。” 秦淮茹眼圈一红:“何叔,是不容易,可有什么办法?再苦也得忍着。” 何大清接话:“有没有想过再找个人?” 秦淮茹一愣。 何大清忙道:“我就随口一问,你别生气。” 秦淮茹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会。” “我现在没想这个,小贾才走三个月。” 其实她想过,只是羞于对人言。 何大清有些失望,“哦”了一声。 人家丈夫才去世三个月,自己就动心思,确实过分。 可眼前是个孕妇,机会难得,他不愿放弃。 秦淮茹又静了十几秒,低声说:“以后或许会考虑吧。靠我一个人养婆婆和三个孩子,太难了。” 何大清心头一喜:“这么想就对了。” “现在不是旧社会,不讲三从四德。” “要求女人守节是陋习。” “就算为了孩子,你也该再嫁。” 秦淮茹没想到,从前看着讨厌的何叔竟如此开明,与自己的想法一致。 她说出心中纠结:“会不会太对不起小贾了?” 何大清道:“不会。你把三个孩子带大,不改他们的姓,就算对得起他了。” 秦淮茹点了点头。 她不是离不开男人,而是实在扛不起这一家子的重担。 一个月二十多块的工资,家里四口人要养活,肚子里还怀着一个,秦淮茹夜里总是惊醒过来。 她叹了口气:“可是,谁会愿意娶一个带着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婆婆的寡妇呢?” 何大清意味深长地说:“肯定有人愿意的。” 秦淮茹疑惑:“真的吗?” 何大清肯定地说:“我保证有人愿意!” “所以,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我正好认识一个人,挺适合你。” 秦淮茹愣住了,何叔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是要把他自己儿子介绍给我? 傻柱?何雨柱? 秦淮茹想偏了。 误会就这么悄悄产生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何叔介绍的这个人,我是不是认识?” 何大清点头:“对,认识。” 秦淮茹又问:“是咱们四合院的吧?” 何大清答:“是,咱们院的。” 秦淮茹再问:“是不是姓何?” 何大清心想,自己忙前忙后,秦淮茹看出他的用意也不奇怪。 那就直接摊牌吧。 “没错,是姓何。” 秦淮茹扭捏地问:“那……我俩合适吗?” 她心里想的是:我和何雨柱,能合适吗? 何大清听来却是:我和你何大清,能合适吗? 他见秦淮茹羞答答的样子,以为这小寡妇也看上自己了,激动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合适,怎么不合适?” “别看我四十六了,身体好得很!” “比起年轻小伙子,一点儿也不差!” 秦淮茹愣住了,甚至忘了把手抽回来。 不是介绍何雨柱? 是跟你? 这…… 她脑子嗡的一声乱了。 她和何雨柱只差三岁,可和何叔你差了二十多岁啊! 这哪合适? 绝对不行! 何叔的年纪都快赶上她婆婆了,都能当她爹了! 秦淮茹回过神,赶紧把手抽回来,低声说:“何叔,我们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何大清压低声音:“我是年纪大了点,可你跟了我,我保证让你和孩子天天吃上肉。” 秦淮茹拼命摇头,只觉得这样不行。 传出去非得被人笑死。 绝对不行。 年纪差太多了! 她不好意思直说看不上这老头子,只好找借口:“我婆婆肯定不会同意的。” 何大清正想说“放心,你婆婆我来安排”,屋外传来一大娘的声音:“淮茹?你回来啦?出院了?” 何大清咳嗽一声:“秦淮茹,你歇着吧,我回去看看药膳。” “炖好了再给你送来。” 何大清和推门进来的一大娘打了个招呼,就回了自己家。 他皱起眉头,刚才秦淮茹的态度转变有点不对劲。 一开始她明明害羞心动,后来却突然惊慌抗拒。 为什么? 是因为我抓住她的手? 不对,不是这个原因。 难道…… 何大清明白了,秦淮茹误会了。 而且她误会的对象,是他儿子何雨柱。 秦淮茹起初以为何大清有意撮合她与何雨柱,因而显出扭捏羞态。 待察觉何大清竟是对她存了心思,她反倒慌了。 何大清心中一阵翻腾。 这小寡妇,果然盯上的是我儿子。 何雨柱才二十二,还是个孩子;你已二十五,还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怎能如此不顾分寸? 为了儿子,何大清决定豁出去。 他炖上药膳,躺床上翻小说,正读到萧峰携阿朱赴大理杀段正淳,却因误会导致阿朱惨死。 何大清喃喃自语:“看看,误会就是这样发生的。” “有话就该直说。” “藏着掖着,不仅尴尬,还容易出事。” 药膳炖足三个小时,何大清装好端去隔壁。 贾张氏已回来,接过药膳,态度还算平和。 看来秦淮茹没把先前的事告诉她婆婆。 何大清暗自松了口气。 他没机会与秦淮茹单独说话,连看她一眼,她都躲闪回避。 显然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自己。 何大清回到家,点起一支烟。 还得想想办法、用些手段才行。 这时何雨柱推门进来:“爸。” 何大清理也不理。 何雨柱浑然不觉,又问:“爸,隔壁秦淮茹出院了?她怎么样了?” 何大清冷哼:“你挺关心这小寡妇?” “怎么,想娶她进门,直接当爹?” 何雨柱摸不着头脑:“爸您可冤枉我了,我就是关心邻居,对寡妇没兴趣,我……” 何大清打断他:“行了,别说了。” “柱子你记住,你要敢打这寡妇的主意,咱俩父子情分就算到头了。” 何雨柱听得古怪,又说不出所以然。 何大清接着道:“总之,不准给隔壁带剩菜,连她家的门都别进,否则名声坏了,你这辈子别想娶媳妇。你还想不想娶娄晓娥?人家要知道你整天往寡妇家钻,能答应嫁你?你要真娶个寡妇,我的脸也丢尽了,街坊邻居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听明白没?” 何雨柱连连点头:“爸您放心,我一定听您的。就算秦淮茹把我腿打断,硬拽我去她家,我也扒着门槛,誓死不从。” 第12章 买猪下水 何大清答:“猪下水,一块钱一斤。” 这人皱起眉头:“太贵了吧,猪肉才一块钱一斤,能不能便宜些?” 何大清点上烟,语气平淡:“猪肉你想买就能买?去供销社看看,没票能买着?” “鸽子市上,哪样东西不贵?两块钱能买到猪肉就不错了!” “连这都不知道,还来鸽子市转悠?” 何大清说的不是假话。 鸽子市其实就是黑市,并不合法,但管控得并不严,甚至一些公家的人也会悄悄来买东西。 这年头物资紧缺,家家都缺吃的,最大的问题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和肉。 供销社都是限量供应,想多买只能来鸽子市出高价。 那人犹豫了一下:“行吧,给我称一斤猪大肠。” 何大清拿出刀和秤,给他称了一斤猪大肠,收了一块钱。 往年鸽子市上卖猪肉、猪下水的还不少,可今年年景不好,卖这些的已经很少见了。 所以何大清的摊子一下成了热门,不到二十分钟,货就快被抢光了。 大家都先挑猪大肠,那东西油水多,最后只剩下一点猪肺。 何大清心里琢磨:还是没经验,不该都卖一个价,猪大肠该贵点,猪肺便宜些才合理。 这时来了个花白头发的老头:“老板,还有猪大肠吗?” 其实何大清的袋子里可以随时从空间取货,袋子只是装装样子。 何大清答道:“还有点,你要?” 老头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一样东西:“我没钱,你看能用这个换不?” 何大清一看,是块袁大头,也就是大洋。 几十年后这玩意儿能卖八百块左右,珍品更贵,不过何大清不太懂行。 何大清立刻说:“换!当然换!” 老头问:“怎么换?” 何大清心里盘算:几十年后一个大洋起码值八百块,猪肉二十五块一斤,那一个大洋能换三十二斤猪肉。 但自己是做生意的,总不能按几十年后的价来算吧?那不成傻子了? 于是他说:“一个大洋,换你二斤猪下水。” 白发老头还价:“五斤吧?这可是银元,以前可不止这点东西。” 何大清摇头:“老哥,你也说是以前。现在大洋不是钱,就是个稀罕玩意儿,玩玩而已,没啥大用。” “今年年景差,听说好多地方都断粮了,这大洋能当饭吃?” “你要不换就算,过几天可能想换都没得换了,猪下水也不好弄,且买且珍惜吧。” 白发老头似乎不擅长讨价还价,叹了口气:“行吧,两斤就两斤。” 他把银元递给何大清,何大清给他称了两斤猪大肠。 老头转身要走,何大清却叫住了他。 老头转回身,疑惑道:“怎么了?还有事?” 何大清开口道:“大爷,您手头要是有银元的话,我收,按两块一个!” 白发老人眉头微拧,“我这确实还有,可两块一枚……是不是太低了点?” 何大清笑了,“您要是再存个几十年,肯定不止这个价。” “不过眼下这年头,现钱不比老物件儿实在?” “再说了,除了我,谁还愿意花钱收这些玩意儿?” “您这银元存世量大,也算不上什么稀罕古董。” “我今天来鸽子市也就这一趟,您今天不卖,往后想卖……” “怕是也没这么容易出手了。” 白发老头犹豫片刻,点头说:“成吧,那我先出二十枚。” 说罢,从衣袋里摸出二十枚银元递过去。 何大清数出四十块钱付清。 老人接过钱,转身匆匆走了。 何大清却像被点醒了什么。 他原先以为这个年代没什么赚钱的路子。 每天吃好喝好,守着老婆孩子,安稳过上二十年再奋斗也不迟。 可今天这一出让他发现,机会还是有的。 这二十年物资虽缺,可文物古董却便宜得很! 要是能用系统里换来的鸡鸭鱼肉,去收些古董存起来呢? 等到二十年后—— 不,四十年后! 光靠这些老物件,身价能翻到多少个亿? 五六十年后那个开博物馆的老马,这会儿估计还穿着开裆裤满街跑呢。 还有那个韩春明,说不定还没出生。 提前二十年走他们的路,让他们将来没路可走。 想想,还挺有意思。 开博物馆有什么难?要是我来开,规模肯定比老马的大十倍不止! 看看时间,鸽子市快散了。 何大清收拾好东西,心情不错地哼着曲儿走进小树林,取了自行车,一路骑回家。 到家时,何雨柱已经起床,连早饭都做好了。 一锅疙瘩汤,配一碟小咸菜。 何大清心里挺暖,这么懂事的儿子上哪儿找? 怎么能眼看着他以后娶个寡妇? 再说何雨柱这二十出头的小子,哪懂得寡妇的滋味? 早饭吃完,一家子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在食堂里,何大清基本不动手,把自己当技术指导,指挥别人干活。 何雨柱是他亲儿子,自然没意见。 其他人都想跟他学两招,也不敢说什么。 尤其那个叫马华的小伙子,才十八岁,手脚勤快,整天围着何大清转,想拜师。 可何大清一直没应。 何大清记得,电视剧里自己去保城之后,马华才拜了何雨柱为师。 中午是食堂最忙的时候,何大清也帮着打打饭,总不能真什么都不干。 忙完这一阵,他骑上自行车离开轧钢厂,去了和赵耀祖约好的地方。 远远就看见赵耀祖的驴车已经候在那儿,他爹赵千帆也来了。 何大清明白,赵千帆这是同意了。 也不知道是真想找个老伴, 还是看在两百斤地瓜的份上愿意“献身”。 不过,估计两样都有。 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能吃上这口软饭,是福气,傻子才不要。 何大清拐进一条没人的胡同,从空间里取出一整套猪下水。 猪心、猪大肠、猪小肠、猪肝、猪肺……全齐了,外加十斤猪肉,还有一个单独的猪肺。 何大清骑着车过来,赵千帆赶忙从驴车上跳下来。 “何先生。” “何大哥。” 何大清笑了笑,直接问道:“赵大哥,那事耀祖跟你提过?你答应了?” 赵千帆不好意思地搓手:“答应,怎么能不答应呢?又给介绍老伴,又陪嫁两百斤地瓜,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何先生真是活菩萨,大好人一个。别说娶个年纪差不多的,就算牵一头母猪来,我都乐意!” 何大清心里一乐,这老赵还挺能说。 他把袋子扔上驴车:“你们现在就去我家,说找何大清——当然我不在家。” “然后去隔壁邻居家打听,那是秦淮茹和她婆婆,你们就假装是我已故母亲的娘家亲戚,前阵子才联系上。” “就说今天杀了猪,知道我爱吃下水,特地带了猪下水和十斤肉来送我。” “记住,在她俩面前千万别露穷,要说乡下过得滋润,顿顿有肉,日子快活。” “总之一句话,使劲吹,把东西放下就走。” “不管成不成,这个猪肺你们带回去,算是一点心意。” 赵千帆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事情不成是我们没本事,哪能再要您的东西。” 何大清摆摆手:“一个猪肺而已,别客气。要是真成了,以后就是亲戚,我肯定多照顾你们。” 他又交代几句,挥手让两人照计划行事。 赵千帆信心满满:“何先生放心,种地我不行,装有钱那可是老本行,绝不露馅!” 何大清点点头:“那行,我在这儿等你们消息。” 赵耀祖赶着驴车,渐渐走远。 路上,赵千帆收好自己那份猪肺,“儿子,今天没白跑,猪肺是好东西。” “要是在从前,跟了何先生这样的人物,尽心做事,肯定前途大好。” “现在这世道,是龙得盘,是虎得卧。但只要把何先生交代的事办妥,混几斤肉吃也不难。” 赵耀祖应道:“嗯,爹,我记住了。” 不到一个钟头,赵家父子的驴车回来了。 何大清问:“事情办得怎么样?唬住贾张氏没有?” 赵千帆有点心虚:“基本唬住了,就是出了点岔子。” 何大清皱眉:“什么岔子?” 赵千帆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说了:“开头装得挺像,贾张氏没怀疑。可后来她问我哪里人,我没瞒着,说我是红旗公社向阳村的。” “结果她说真巧,她娘家也是红旗公社的,还说知道向阳村以前有个姓赵的地主少爷,叫赵千帆,特别败家,把家产都败光了,现在日子难过。” 赵千帆无奈:“没想到她听过我的名。” 何大清也愣了,这也太巧了。 他接着问:“那你怎么说的?” 赵千帆道:“我只好继续装,说我就是赵千帆,但破船也有三斤钉,祖上留下的好东西没全败光,随便拿一件去黑市卖,就够吃十年八年。” “不过在村里得低调,怕人眼红举报,所以装穷。其实我有的是钱。” 何大清松口气:“应变不错,她信了吗?” 赵千帆道:“看样子是信了。” 何大清点头:“那行,你们先回去,下星期再来,照今天这样再演一回。” 赵千帆应下。 何大清忽然问:“老赵,你家不会真还有好东西吧?想卖的话我买,价钱不会亏你。” 赵千帆不好意思地笑:“哪还有啊,当年败得干干净净,不然也不会穷得吃不上饭。” 何大清递了烟给赵千帆和赵耀祖,自己也点了一根:“有桩生意,你们有兴趣没?” 赵千帆问:“什么生意?” 何大清道:“我想做古董生意。” 赵千帆好奇:“这年头还有人做古董生意?收来了也卖不掉,谁买啊。” 何大清说:“现在卖不掉没关系,将来也许行。就算一直卖不掉,我自己留着赏玩也不错。” 赵千帆奉承:“何先生真是雅致。” 何大清接着说:“老赵,你以前是公子哥,认识不少地主家的后人吧?帮我打听打听,谁家留着好东西,日子过不下去想出手的,给我牵个线。放心,不让你白忙。” 赵千帆兴致勃勃,“没问题,这事交给我了。” “以前我确实认识一些朋友,如今他们日子过得一般,但家里应该还剩些老物件,我回头去问问看。” “要是有消息,我让耀祖来告诉您。” 何大清点头应下。 事情谈妥,赵耀祖赶着驴车,带上赵千帆离开了。 第13章 家传宝贝 她回屋提了一袋猪下水递给何大清,“都说赵千帆家里穷得叮当响,怎么还有钱送你猪下水?” 何大清故意说:“他穷?他穷什么!” “他家传下来不少宝贝,光是小黄鱼就有好几箱。” “随便卖一根,就够吃三五年的。” 贾张氏一听,眼里闪过羡慕。 果然和赵千帆说的一样。 真没想到,人人都说赵千帆把家败光了,原来家底还这么厚! 小黄鱼! 她这种小门小户的,只听说过,见都没见过。 人家家里有好几箱!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贾张氏心里又羡慕又嫉妒。 “怪不得你亲戚这么大方,还送你一副猪下水。” 何大清笑道:“那当然,一副猪下水而已,对我表舅来说不算什么。” “不过这事得低调,张大姐你可别往外说。” 贾张氏满口答应,说自己嘴严得很。 接着又羡慕地说:“有这样的亲戚,真好啊!” “我家怎么就没有这么阔气的亲戚呢。” 贾张氏重重叹了口气:“唉!” 贾张氏惋惜地说:“要是我们家也有值钱的古董,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也不会欠您的钱了。” “随便卖个瓶子罐子,就能把债还清。” 何大清微微一笑:“张大姐,先不说了,我得回去给秦淮茹熬药膳。” “今天特意请假提前回来,就是为了这事。” 贾张氏连声道谢:“太谢谢您了,他何叔,您真是个大好人。” “遇到难处才知道好邻居有多重要。” 何大清摆摆手:“这话就见外了。” 虽然只是寻常对话,却让何大清灵光一现。 又冒出了个坏心思。 一个能让秦淮茹欠下巨债,永远翻不了身的计划。 到时候,还怕她不乖乖就范? 这个主意越想越觉得可行。 不过得提前做好铺垫。 那副猪下水原本只是用来证明他有个阔亲戚的道具。 打算留着自家慢慢享用。 根本没必要分给院里这些邻居。 除了易中海老两口和聋老太太,这院里谁配吃他的东西? 但新计划需要全院邻居的支持。 所以提前打好关系是必须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为了长远打算,今晚就请全院吃顿猪下水吧!” 打定主意,何大清来到阎埠贵家:“三大爷在家吗?” 其实几位大爷年纪都和他相仿。 但“大爷”这个称呼代表着在院里的地位。 相当于后来的社区网格员。 不过网格员有工资,这三位可没有。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之间也都互相称呼大爷。 阎埠贵从屋里出来:“老何,有事?” 何大清说道:“亲戚送了副猪下水。” “想着现在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肚子里缺油水。” “打算今晚请全院邻居吃卤煮。” “支口大锅,让大伙儿都解解馋!” 阎埠贵最爱占便宜,一听眼睛就亮了:“老何,这可是大手笔啊!” “真白请?不收钱?” 何大清笑道:“当然不收钱,远亲不如近邻嘛!” 三大爷咂咂嘴:“不年不节的,也太破费了!” “不过这是好事,我支持你!” 何大清点头:“那我去准备锅灶,把下水炖上。” “麻烦三大爷通知下邻居们。” “晚上都来吃卤煮。” 三大爷满口答应:“包在我身上,你放心!” 望着何大清远去的背影,阎埠贵既兴奋又懊恼。 兴奋的是晚上能白吃一顿卤煮。 南方人可能吃不惯这味道,觉得京城没什么美食。 但很多北方人,特别是老北京,就好这一口。 几十年后生活好了,觉得卤煮油腻。 现在这年月,肚子里正缺油水,谁会嫌腻? 咬一口肥肠,那才叫香! 让三大爷懊恼的是,刚才不该吃那三粒花生米。 白白占了肚子里的地方。 早知道就不吃那三颗花生米了,等会儿还能多尝一块卤煮。 阎埠贵三大爷一拍大腿喊道:“亏了!真是亏了!” 何大清回到家,先在家中的小灶上炖好了秦淮茹的药膳。 随后走到院子里,用砖头搭了个简易的临时灶台,架上一口十印的大铁锅。 倒水焯一遍猪下水,接着正式开炖。 身为厨子,家里调料从不短缺,他一股脑全加了进去。 这回也顾不上心疼面粉,做了凉水面烧饼,直接扔进锅里。 半个钟头后,香味飘了出来。 等了一个半小时,下班的人陆续回到院里。 三大爷早就守在大门口,回来一个通知一个: “二大爷,晚上别做饭,老何请咱们全院吃卤煮。” 二大爷惊讶:“哦?怎么回事?” 三大爷解释:“老何乡下的亲戚送来一副猪下水。” 二大爷接话:“今年乡下收成不是不好吗?他这亲戚日子过得挺不错啊。” 三大爷应和:“那是自然,日子嘛,有人宽裕有人紧巴,吃不穷穿不穷,不会算计才受穷。” 二大爷笑道:“那今晚可得沾老何的光,好好吃一顿。” 等到晚上七点半,何大清先炖好了秦淮茹的药膳。 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机会进屋亲手交给秦淮茹,只好递给了贾张氏。 贾张氏接过药膳进屋,又赶紧跑了出来—— 卤煮马上出锅,这种时候可不能离开太久,不然准吃亏! 何大清扫了一眼院子,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和他们的家眷,连聋老太太都到了。 阎解放、阎解成、刘光天、刘光福几个小子也在, 还有何雨水、阎解娣几个丫头,以及其他邻居。 许大茂也来了,让人意外的是,他还把相亲对象娄晓娥也带来了。 看来娄晓娥对许大茂印象不差,有继续交往的意向。 也是,剧里他俩后来确实结了婚。 不过眼下两人显然还不熟,坐得老远。 照心理学看,这是娄晓娥心存防备,不愿和许大茂靠太近,更没什么肢体接触。 何大清稍稍安心——自己的傻儿子,看来还有机会。 全院老少加起来四十多人,个个眼巴巴望着何大清,不停咽口水。 “何叔,还没好吗?” “何叔,太香了!” “何爷爷,我要吃肉!” 何大清不再多想,起身说道:“邻居们,我乡下的亲戚送了副猪下水,别的话不多说。” “现在卤煮已好,大家放开吃!” “管吃不管带!能吃多少吃多少,就是不能往家带。” “来,拿好自己的碗,排队盛!” 虽然人人都馋得直咽口水,急着想大吃一顿,但秩序维持得挺好。 轮到许大茂和娄晓娥时,何大清开口问:“大茂,这位姑娘是谁?也不介绍一下?” 许大茂笑着答:“何叔,这是我女朋友,娄晓娥。” 娄晓娥急忙解释:“何叔叔,我们才认识,只是普通朋友,不是女朋友。” “我今天来找许大茂有点事,本来不好意思留下吃饭的。” “不过您做的卤煮太香了,闻着比小肠陈的还诱人,我实在没忍住,就厚着脸皮留下了。” 何大清笑着摆摆手:“没事,欢迎你来。” “许大茂这小伙子挺精神的,工作也好,晓娥啊,你可要好好把握,别被别的姑娘抢了先。” 娄晓娥听了有点不好意思,抿着嘴没说话。 许大茂悄悄朝何大清竖了个拇指,心里美滋滋的。 何叔这话真是说到他心坎里了! 何雨柱却在一边酸溜溜的,心想:爸不是说好要帮我的吗?怎么还夸起许大茂来了? 许大茂这人一肚子坏水,哪点好了? 唉,我人品比他强多了,怎么就是找不着媳妇呢? 何大清转头说:“柱子,家里还有酒,去拿来,好菜得配点酒。” 何雨柱应声回去拿酒。 许大茂想在娄晓娥面前表现一下,起身说:“何叔,我家也有两瓶好酒,是去年下乡放电影时老乡送的,我拿来给大家尝尝。” 一大爷易中海也拿了一瓶酒出来。 大人随意喝,小孩不沾酒。 何大清问娄晓娥:“晓娥,第一次来我们院,也喝点吧?” 娄晓娥连忙摆手:“何叔叔,我不会喝酒。” 何大清劝道:“少喝点没关系,不给你倒多。” 许大茂眼睛一亮,心想:对啊,我也可以劝她喝点。 娄晓娥对我态度还不明确,虽然她长相普通,但她家底厚,要是能把她留下…… 于是他跟着劝起来。 娄晓娥年纪轻,脸皮薄,推辞不过,最后还是倒了一杯。 何大清举杯说:“大茂,咱俩喝一个。” 许大茂赶紧接话:“我得敬何叔一杯,谢谢您请大家吃卤煮。” 第14章 撬墙角 三大爷阎埠贵说:“老何,以后咱们多来往。” “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您尽管说,别客气。” 何大清露出狡黠的笑容:“三大爷,您这话就见外了。” “日子还长,咱们多处处,您就知道什么叫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了。” 何大清心想:扯场面话谁不会? 你三大爷不是善茬, 我何大清,又算什么好人? 谁坑谁,还不一定呢。 一个多小时后,何雨柱才回来。 何大清问:“儿子,怎么样?” 何雨柱一脸茫然:“爸,什么怎么样?” 何大清皱眉:“特地给你制造机会,你没试着撬撬墙角?” 何雨柱说:“撬墙角?怎么说?说许大茂坏话?那可不行,我从不背后说人坏话,不地道。” 何大清无语:“谁让你说坏话了?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办法?制造点小意外?拉近一下距离?” 何雨柱仍一脸困惑:“制造什么意外?” 何大清问:“就没发生点什么暧昧的事?” 何雨柱急得差点蹦起来,“爸,您把我当什么人了?我难道是那种会占人便宜的家伙吗?绝对不可能!” 何大清觉得没法跟这傻儿子继续聊了。 指望他自己能追到姑娘? 根本没希望。 何大清气得骂:“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笨蛋?” “连追姑娘都要你老子帮忙!” “那入洞房呢?难道也要我替你不成?” 何雨柱满心委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就挨骂了呢? 爸,我真是你亲生的吗? 何大清懒得再搭理他,回自己房间看小说去了。 凌晨,签到时刻。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古董鉴定技能(专家级)。” 选择接受。 一瞬间,脑海中涌入了大量关于古董的知识。 何大清心中一喜。 这系统虽然不够智能,从不和他交流,也不回答任何问题, 但似乎总能明白他的需求。 他正打算做古董生意,还想设局整治秦淮茹,正好和古董文玩有关。 看,专业技能这就来了。 系统小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第二天清早,何大清依旧早起去了鸽子市。 手里还有九十七套猪下水,得继续卖。 换成现金,才好收购文玩古董。 一天卖两套猪下水,差不多就够了。 今天何大清调整了价格:猪大肠一块五一斤,猪小肠一块,猪肺五毛…… 也许是因为昨天积累了点名气,今天卖得更快了。 十五分钟左右,全部卖光。 何大清决定明天多带一些来卖。 就在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昨天卖大洋的那位白发老爷子又来了。 何大清眼睛一亮:“老哥,今天又来卖大洋?” 白发老头摇摇头,“不是大洋。” 他指了指手里的布袋,“老物件,收不收?” 何大清来了兴趣:“拿出来看看。” 老头应了一声,从袋子里取出一个花瓶。 他把花瓶放在地上,何大清才伸手拿起来——这是行规。 何大清一边问“老哥贵姓”,一边仔细端详手里的物件。 老头答道:“姓王。” 这时,何大清脑中立即浮现信息:“蓝釉堆白灯笼瓶!” 不过,是赝品。 虽然是假的,但仿制水平极高,相似度约百分之九十五。 若非拥有专家级鉴定技能,绝对会被骗。 而且这并非近年新仿,应是民国时期某造假高手所作。 何大清语气平静:“王哥,这瓶子你想卖多少?” 王老爷子伸出两根手指:“两千!” 何大清笑了,“您这价开得也太高了。” “这价钱我买不起。” “您还是找别人问问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王老爷子皱了皱眉,见何大清真要走,才追上前,“老弟,那你给个价我听听。” 何大清停下脚步,看着王老爷子:“二十。” 王老爷子顿时怒了,“开玩笑吗?这么好的老物件,二十?” “我还不如砸了听个响声!” 何大清略带嘲讽地说:“一个假货,给你二十是看你年纪大。” “要不然,一文不值。” 王老爷子心里一慌,眼神闪烁不定。 何大清顿时明白,这老头早知道这花瓶是假的。 何大清点燃一支烟,“老哥,你这是把我当肥羊宰?太不厚道了吧?” 王老爷子仍不松口:“没有的事,这怎么可能是假货?绝对是真的!” “这可是我爷爷传下来的。” “绝对是真品。” 何大清语气平静:“我敬你,叫你一声老哥。” “你却把我当傻子糊弄,是不是?” “我能一眼断定是假的,自然是看出门道了,不然你以为我在诈你?” “都是湖,何必装无辜?” “二十块,不卖拉倒。” “虽然是仿的,但做工不错,一般人看不出,当个摆设还行。” 王老头犹豫片刻,终于泄了气,“今天真是碰上懂行的了。” “行吧,二十块就二十块。” 钱货刚交接,就听有人大喊:“红袖标来了!” 倒霉! 这鸽子市果然靠不住。 上面派人来抓了。 何大清抱起灯笼瓶,拔腿就跑。 身后传来喊声:“站住!别跑!” 可谁会真的站住? 跑出几百米,一头扎进树林。 从另一头钻出来,自行车已经备好,骑上车,他就是整条街最潇洒的老头儿。 谁也别想追上! 特意绕了一大圈才到家,心还怦怦直跳。 “太刺激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回到家,他把那只仿品灯笼瓶摆在桌上。 本来只想找个假古董糊弄棒梗,没想到运气这么好,一大早就送上门来。 随便找个假的,可能被识破。 但这只灯笼瓶虽是民国仿品,却出自造假高手,工艺精湛。 六十年后,真品能卖十五万。 这个仿品,卖个五千块也不成问题。 拿来当道具,再合适不过。 而且不心疼。 昨晚剩下的卤煮,早上就吃这个。 何雨柱热好卤煮,好奇地问:“爸,这花瓶哪来的?” 何大清说:“你懂什么?这是古董,咱家祖传的,清朝中期的东西。” “我拿出来摆摆。” 何雨柱疑惑:“咱家还有这种宝贝?我怎么从没见过?” 何大清哼了一声:“少见多怪,咱祖上可是御厨,给皇上做饭的,留点好东西怎么了?” 对不住祖宗,又让您背锅了。 “赶紧吃饭,别啰嗦,吃完快去上班。” 何雨柱一边吃卤煮一边嘀咕:“爸,时间还早呢,急什么呀?” 何雨水也接话:“爸,我要慢慢吃,细嚼慢咽才好消化。” 何大清催促:“别废话,赶紧上班上学,迟到可不是好习惯!” “宁可早到二十分钟,也不能晚一分钟。” “雨水,你早点到教室,打扫打扫卫生,老师和同学不是更喜欢你吗?” 何雨水一脸不解。 最终,何雨柱和何雨水都比平时早走了二十多分钟。 何大清才磨磨蹭蹭地最后一个出门。 临走前,他把最后一碗卤煮放在灯笼瓶旁边。 关上门,没锁。 看见棒梗在洗脸,还特意打了个招呼:“棒梗,昨晚的卤煮好吃吗?” 棒梗点头:“好吃。” 何大清摸摸他的脸,一脸慈爱:“以后有机会,何叔叔再给你做卤煮吃。” 棒梗感受到了何大清的关爱,回道:“谢谢何爷爷。” 何大清说:“你这孩子,该叫我何叔叔,何叔叔其实没那么老。” 棒梗一脸茫然。 “行,你玩吧,何叔叔得上班去了。” “再不走就迟到了。” 说完,何大清转身离开。 心里却暗暗一笑。 棒梗啊棒梗,不知道你那偷摸的毛病改了没有? 要是不敢去我家偷,那算你运气好。 要是还敢伸手,那就别怪我了。 第15章 让步 三大爷之前被棒梗偷过钱,一直记恨在心,偷他的钱简直是要他的命。 再加上昨天得了何大清一点好处,自然要帮着何大清说话。 三大爷说道:“贾张氏,你这话可不对。” “昨天是老何请我们吃的。” “今天是你孙子偷!” “你明白什么是偷吗?” “要是真追究起来,得叫警察把这小偷抓走!” “咱们四合院什么时候出过小偷?” “嘿!到了你孙子这儿,可了不得,三天两头偷一次。” “老何,什么都别说了,我去帮你叫片警?” 二大爷也附和道:“对,叫片警来!” “不能再让他这么偷下去了。” “长大了还得了?” 这时,一大爷又出来当老好人了,“别叫片警,咱们四合院的事自己解决就行。” “老何,你别跟一个孩子计较。” “孩子虽然不对,但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就一碗卤煮。” “棒梗,还不快跟你何爷爷认错?” 棒梗赶紧抹着眼泪说:“何爷爷,对不起。” 秦淮茹小声说道:“何叔,棒梗已经认错了,您就原谅他一次,别生气了。” 何大清冷冷道:“原谅?” “可以!” “但秦淮茹,棒梗造成的损失,你总得赔钱吧?” 秦淮茹没吭声,贾张氏又喊道:“一碗卤煮能值几个钱?给你三毛钱,够了吧?” 何大清问:“三毛钱就能买一碗卤煮?” “但我说的不是卤煮的事。” “要是只一碗卤煮,我不会和棒梗计较。” “我何大清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贾张氏愣了:“那你是什么意思?” 何大清指着地上的碎片,“我的灯笼瓶,被棒梗给打碎了,这个必须赔!” 贾张氏皱眉:“这有什么?不就是一个花瓶吗?我家也有,回头给你拿一个。” 易中海又出来打圆场:“老何,一个花瓶罢了,不值钱,我家也有几个,你要看上随便挑。” “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 一大爷,您可真是“圣人”啊! 还是阎埠贵这样的小人好打交道,给点好处就管用。 阎埠贵帮何大清说话了:“那是一个花瓶的事吗?” “不管花瓶值不值钱,也不能偷!” “隔三差五地偷,下次偷什么?” “下次抓不到,谁负责?” “老何,我支持你,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贾张氏不服:“他还是个孩子,淘气而已。” “谁家没孩子?” “你们跟孩子计较什么?” 眼看又要吵,何大清摆摆手:“贾张氏,秦淮茹,你们听好了。” “这不是普通的花瓶。” “这叫蓝釉堆白灯笼瓶。” 关键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你们明白了吧?” 贾张氏心虚了:“祖上传下来的,那也是花瓶!” 秦淮茹眼前一黑:“何叔,这花瓶很贵吗?” 何大清叹气:“你们都知道,我祖上当过御厨。” “这花瓶,是当年满清皇帝赏赐的。” “没错,是宫里出来的。” “你们说值不值钱?” 嘶! 院里邻居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院里除了聋老太太出身富贵,其他人都一般。 谁接触过宫里的东西? 一听就觉得不一般。 一听就知道事情大了。 何大清说:“我爷爷临走时说,再穷也不能卖。” “要当传家宝,一辈辈传下去。” “没想到我昨天刚拿出来,想擦擦看看,就被棒梗摔了。” “这……” “我真是愧对我爷爷!” “我死了都没脸见他!” 何大清对自己的演技打九分。 可惜配上这张脸,显得太夸张。 不然能打满分。 棒梗见气氛不对,扯着嗓子喊:“花瓶不是我摔的,是自己掉地上的!” “和我没关系!” 呵,这话谁信? 秦淮茹拉过棒梗,啪啪啪打他屁股。 棒梗大哭:“真不是我摔的!” “是风吹的!” 秦淮茹边打边骂:“屋里哪来的风?” “什么风能把花瓶吹掉?” “让你偷东西!” “让你撒谎!” “让你不学好!” 心里还想:这傻儿子,偷东西也不长眼。 偷点吃的就算了,怎么每次都惹这么大麻烦。 贾张氏见孙子挨打,赶紧护住棒梗:“别打我孙子,要打我老太婆吧!” 何大清看时机差不多,弯腰拾起一片碎瓷,劝道:“秦淮茹,别打了,别把孩子打坏了。” 秦淮茹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何叔这么说,是打算放过我们吗?我装得可怜些,说不定就能糊弄过去? 谁知何大清接着说道:“不就是赔钱的事嘛,你把孩子打坏了,还伤了胎气,那才叫亏大了。钱总能想办法凑,动了胎气可就来不及后悔了。” 秦淮茹一阵失望:原来还是要赔钱。还以为演场苦肉计,何叔会心软呢。何叔不是对我有意思吗?看我这样也不动心?这算什么喜欢?呸,渣男! 何大清捡起的那块碎片,正是仿品破绽最多的瓶底部分。剩下的碎片仍在地上,几乎能以假乱真,专家都难辨真伪。 何大清道:“秦淮茹,别说我讹你。这一半我留着当证据,另一半你拿走。你尽管去找全城有名的专家鉴定,只要有人说是假的,就不用你赔。否则——两千块,一分不能少。” 两千?秦淮茹眼前一黑。她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多,不吃不喝一年也才两百多,这得攒八年多! 贾张氏也惊呆了,愣了片刻,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儿啊!你怎么不把娘一起带走啊!留我在这世上受人欺负,我不想活啦!” 何大清摆摆手:“大伙儿都上班去吧,别迟到了。秦淮茹,你白天去找人鉴定。晚上请三位大爷开全院大会,商量赔偿的事,行吧?” 易中海也没法再偏袒,只得挥手说:“就这么办!都去上班,晚上开会!” 何大清到了轧钢厂厨房,一边喝茶一边指点何雨柱他们干活。 马华凑过来讨好地笑:“何叔,什么时候教教我呗?” 何大清慢悠悠喝了口茶:“又想拜师?” 马华连连点头:“想想想,做梦都想!” 何大清淡淡说道:“小马啊,不是我为难你。旧社会学这行,得先打三年杂工,师父满意了才慢慢教。出师了还得给师父白干几年。你这上下嘴皮一碰,就想把我何家祖传的手艺学去?再说了,我还有亲儿子呢,有绝活不传儿子传谁?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马华一脸失落,笑得比哭还难看:“何叔说的是,是我太贪心了。” 心里对这个小伙子印象挺好。 何大清拍了拍他肩膀:“好好干,往后有机会的。” 马华一愣,兴奋得话都说不利索:“何叔,您、您是说,以后……” 何大清只是笑笑,继续喝茶。 这态度等于默认了,马华激动得不行。 何大清打算过些日子让马华拜何雨柱为师。 拜自己是不可能的,没那工夫,也懒得教。 只要拜了师,依马华的性子,就信得过了,算自己人。 不管什么时候,想做事,手底下总得有能用的人。 现在让马华跑跑腿,帮着收收老物件? 挺合适。 等过个二三十年,经济好了,什么生意何大清都想插一脚。 开家大饭店,也不错。 总不能自己去当大厨吧? 马华倒是个好人选,忠心耿耿。 传他点手艺算什么? 难不成我孙子将来还干厨师?那可不行。 不是说厨师不好,这行当有手艺,到哪儿都饿不着。 挺好的一门生计。 可要是让你在当富二代和当厨师里头选呢?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我孙子必须得当富二代——不,富三代!这不用怀疑。 一上午,马华跟打了鸡血似的,干活特别卖力。 何大清茶杯空了,只要敲敲盖子,马华立马小跑着过来倒水。 比亲儿子何雨柱还殷勤。 中午何大清帮忙打打饭,一天的事儿基本就忙完了。 别的活儿他懒得沾。 下午两点,何大清坐在椅子上打盹。 年纪大了,精神头就是不够。 也不知道系统什么时候能给个增强体力的奖励? 要是能再给个钛合金腰子,就更好了。 眼看快睡着了,听见有人喊: “何叔。” “何叔,您睡了吗?” 何大清睁眼一看,是秦淮茹。 心里暗笑,果然猜对了,她下午准来找自己。 上午她肯定找人去鉴定了灯笼瓶的碎片,结果必然让她死心。 第16章 新旧账一起算 何大清无奈地说:“你看,这就被人看见了,肯定被误会了。” “传来传去,话就难听了。” “过不了几天,整个轧钢厂怕都要传咱俩的闲话了。” 秦淮茹垂头不语。 何大清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你要是不去仓库,就回去吧。” “我可不想肉没吃到,反倒惹一身腥。” “晚上开院子大会再说。” “要是没个结果,明早就送棒梗去公安局,让公家处理。” 秦淮茹慌忙道:“不能送公安局!棒梗还小,只是个孩子!” 何大清冷哼一声:“小?他可是惯偷。” “上次偷三大爷那三百块钱的事,人家还记着呢,肯定愿意作证。” “新账旧账一起算。” “这孩子的胆子也太大了,三百块都敢偷?” 他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转身要回厨房。 心里却默数: 一、二、三! 果然,秦淮茹出声喊住他:“何叔,你等等。” 何大清转过身,皱眉道:“又怎么了?再被人看见,可真说不清了。” “那真是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秦淮茹咬了咬唇,“好,我跟你去仓库谈。” 何大清心头一喜。 这小寡妇肯跟他去仓库,八成是认了。 他脸上不动声色,只淡淡说:“别一块儿走。” “我先过去。” “你等两分钟再来。” 秦淮茹低低“嗯”了一声。 何大清先到仓库,脸上平静,心里却有些激动。 待会儿会怎样? 主动权在他手里。 就像谈生意,得试探对方的底线。 秦淮茹的底线……到底在哪儿? 这么刺激的事,他穿越前都没经历过。 两分钟过去了,秦淮茹没来。 三分钟,还是没影。 何大清有点急了:难道被她耍了? 又等了两分钟,他彻底失望,盘算着晚上就找三大爷一起收拾她…… 这时,秦淮茹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 何大清心中一喜,一把拉住她的手:“别在门口站,到最里边角落去。” “外面可能被人看见。” “角落里才稳妥。” 秦淮茹被他拉着手,也没挣脱,仿佛早就料到既然来了,总要吃点亏的。 到了角落,她才抽回手,靠墙低头,紧张得额头沁汗。 何大清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本以为自己是果断的人,真到这时候,反倒怂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总不能一直僵着,何大清清了清嗓子:“这儿没别人,我就直说了。” “我也不绕弯子。” “我媳妇走了多年,你丈夫也没了。” “往后日子还长,咱俩搭伙过吧。” “你看怎么样?” 更新慢,我心里比谁都急,甚至上了火。 只是这几天确实抽不出空,只能尽力而为。 今晚七点多才回到家,饭也不敢吃。我这个高血压的胖子,一吃饭就头晕眼花,根本没法写稿子。 只能等写完一章再填肚子。 当然,理由再多终究是理由。 理由说多了,就像是借口。 所以每天我都会拼命努力,争取多写一些,至少四更,努力冲五更、六更。 要是上架成绩理想,就啥也不干了,天天窝在家写,到时七更八更也不是没可能。 最后,谢谢大家的支持。 感谢。 秦淮茹轻声叹了口气,说道:“何叔,您是个好人,但我们俩真的不太合适。” 何大清冷笑一声:“我可不想当什么好人。” “做好人,不就等于要吃亏吗?” “做好人,不就是要无私奉献吗?” “我当不起好人。” “我这种人,坏得彻底,为了目的什么手段都敢用,我就是个人渣。” “秦淮茹,你,还有贾张氏,再加上棒梗,你们一家才是好人,全都是好人。” “呵!” 那语气中的讽刺,秦淮茹再迟钝也听得出来。 面对何大清这样的态度,秦淮茹感到十分棘手。 她从小就是个美人,一直美了二十多年。 没出嫁时,身边就不乏追求者,想接近她、讨好她的男人不少,但她一个都看不上。 她一心要嫁到城里,要嫁给工人,要吃上商品粮。 后来如愿以偿,和小贾结了婚。 可即便如此,还是挡不住一些人心怀不轨,想给她丈夫戴顶绿帽子。 依然有男人想占她便宜。 不过,秦淮茹总能轻松应对。 婚前婚后,她遇过形形色色的男人,性格各异,却都一个样—— 傻! 好哄! 耳根子软! 她只要撒个娇、装装委屈,那些人就心软了。 她从不让他们占到便宜,他们却心甘情愿帮她家种地、收粮,送她东西,送她好吃的。 应付这类男人,秦淮茹游刃有余。 说白了,放到几十年后,她就是那种最高段位的心机女,吊着一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什么好处也捞不着的备胎。 可遇到何大清之后,她所有的手段都失效了。 装委屈?谁见了不心疼?但何大清不。 装可怜?谁舍得为难她?何大清就舍得。 哪怕是何雨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她不也是装装样子,就能让他每天颠颠儿地从食堂带剩饭给她吗? 可到了何雨柱的亲爹这儿,怎么就全不管用了? 秦淮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亲父子,做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 其实秦淮茹也想过再找个人,但她真的不愿找个糟老头子。 她秦淮茹生得跟天仙似的,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 到了轧钢厂,那就是轧钢厂的厂花。 要是真嫁了个糟老头子,她哪还有脸回娘家? 不被那些少女时期的闺蜜们笑话才怪。 当初她嫁进城里,嫁给工人,可是她们羡慕的对象啊。 她绝不愿意短短几年,就从被人羡慕,变成被人嘲笑。 绝对不行! 秦淮茹眼中泛起泪光,“何叔,我若是再年长几岁,你若是再年轻几岁,我们之间只差十岁的话,我一定会同意的。” “可我们相差了整整二十一岁啊!” “你简直能当我父亲了。” “我父亲都还比你小两岁呢!” “我真的不能答应。” “何叔!” “求你……求你放过我吧!” 何大清忽然觉得兴致全无。 原本还以为在仓库里能有点什么刺激的际遇。 结果呢? 秦淮茹那满脸嫌弃的模样,让他彻底没了心情。 何大清脸色沉了下来,“处对象这件事,总得两厢情愿才行。” “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吧。” “我又不会强人所难,又没拿刀架你脖子上,你哭什么?” “行了,我走了。” 说完,何大清转身就要走。 这一次,不是故作姿态。 他是真的打算放弃。 被人嫌弃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虽然表面上,自己这个快五十岁的老头子,确实配不上她这个二十五岁的俏寡妇。 道理都懂,也能理解。 可真的被嫌弃了,心里还是堵得慌。 老怎么了? 难道我这老头子,就不配有自尊吗? 就算我是个糟老头子,想找个伴,也绝不会毫无底线地讨好谁! 绝不可能! 见何大清要走,秦淮茹急忙喊住:“何叔,那灯笼瓶的事怎么办?” 何大清头也不回,“赔钱!没什么可商量的。” “今晚就请三位大爷做主,商量出个结果。” “不然明天就送公安,让他们处理!” 秦淮茹慌了神。 呆住了。 愣住了。 这老头太狠心了,难道真的铁石心肠? 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被拒绝了就翻脸不认人? 太渣了! 第17章 我是个好人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验证,我绝不是骗你。” “如果这一个月里,我每天都做到了。” “那你就别啰嗦,答应跟我一起过。” “当然,不能只是嘴上说说。” “我要你拿出实际行动。” “具体指什么,你心里清楚。” “怎么样?” “敢不敢答应?” 秦淮茹冷静了一些,叹了口气:“何叔,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能吹呢?” “就算是厂长家,也不可能天天吃肉啊!” “你官儿比厂长还大?” 何大清:“……” 我吹什么吹! “你就说行不行。” “敢不敢答应。” 秦淮茹想了想,一跺脚:“答应就答应!你要是真能让我和孩子天天吃肉。” “那我……我就跟你处对象,也不算亏!” 何大清笑了:“这才对嘛。” “以后你就知道了,跟了我,福气享不尽,肉也吃不完。” “吃到你腻!” 秦淮茹无语。肉这么好吃的东西,还能吃腻? 就算一天三顿、吃一辈子,我也绝不会腻! 虽然不信,但她也不愿争辩了:“那灯笼瓶的事,就这么算了,行吧?” 何大清说:“今晚不用惊动全院,但必须请三位大爷到场。你当着他们的面,给我写一张五百块的欠条。” 秦淮茹眼眶一红:“刚才都那样了,我也答应给你机会,怎么还要我赔钱?你太过分了!” 何大清无奈:“小秦啊,你怎么不明白?那是我家传的宝贝,被你儿子摔了,让你赔钱天经地义。要是不让你赔,街坊邻居不就知道我俩关系不一般了吗?我倒无所谓,你呢?不怕别人说闲话?要是不在意,这欠条就不用写了。” 秦淮茹这才反应过来,脸颊发烫:“那就写吧。”又担心何大清骗她,“写一百块不行吗?” 何大清摇头:“那瓶子少说值一两千,你只赔一百?这不是把全院当傻子糊弄吗?写五百,不能再少了,再少别人该起疑了。” 秦淮茹只好同意:“五百就五百。现在我能走了吗?” 何大清道:“现在可以走。但从今往后,只要我上班,你每天都要来仓库一趟。” 秦淮茹顿时涨红了脸:“不行!” 何大清问:“为什么不行?不是说好试用一个月吗?这是两码事。每天来仓库,我们谈谈恋爱,培养感情。不然呢?难道直接结婚?不去仓库,还能去哪儿?” 秦淮茹坚决不肯:“说什么我也不来。” 何大清叹气:“那可是祖传的灯笼瓶,我爷爷临终前叮嘱再穷也不能卖。如今为了你,我连赔偿都不要了。要是不能每天和你培养感情,列祖列宗在地下都不得安生。” 秦淮茹恼道:“何叔,难道你家祖宗也跟你一样耍流氓?” 何大清不气反笑:“这不废话吗?你家祖宗不耍流氓,能有你?” 秦淮茹说不过:“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明天不来,后天也不来。等一个月后你做到了承诺,我们再谈。” 何大清不依:“要是你到时候反悔,我岂不是亏大了?明天你必须来!” 秦淮茹讽刺道:“何叔,您这年纪还是安分点好,身子骨受得住吗?” 何大清心虚却嘴硬:“看不起谁?我年纪大但身体好得很!” 秦淮茹噗嗤笑了:“何叔您再想想,要是咱俩真成了,万一傻柱年纪轻轻没了爹多可怜?雨水还没出嫁,您舍得这么早去见祖宗?” 何大清被噎得说不出话。 这小寡妇嘴真厉害。 他坚持道:“别扯这些,以后每天都得来。” 秦淮茹反问:“要是你答应天天吃肉的事办不到呢?” 何大清干脆地说:“那你就别来了。” 秦淮茹心中纠结万分。 若是应下,自己难免要受些委屈。 实在是不甘心。 可要是不答应呢? 何大清这老家伙,定然不会轻易罢手。 也罢。 还是别招惹他了。 反正今天也已经吃过亏了。 秦淮茹神色冷淡地说道:“好吧。” 何大清闻言一喜,“这才对嘛。” 秦淮茹问道:“那说好的肉呢?在哪儿?” 何大清答道:“今天来不及准备了。” “而且我要是把肉直接给你,你婆婆肯定会起疑心。” “这样吧,明天我上班的时候,还是不锁门。” “我把肉放在屋里,你让棒梗去拿。” 秦淮茹立刻反驳:“谁还敢让棒梗去你家?!” “万一再打碎你一个瓶子,我拿什么赔?” “难道还要把我婆婆赔给你不成?” “咦?说起来你俩年岁相当,倒是挺合适的。” “何叔,要不您考虑考虑?” “想成一家人,也不一定非得咱俩处对象。” “您当我公公,不也挺好?” 能气一气何大清,秦淮茹就觉得痛快。 谁知何大清根本不恼,“想让我当你公公,那是不可能的。” “要不我再等个十五六年?” “到时候,你来做我丈母娘?” 秦淮茹气得脸色发白,“何大清!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跟你没完!” 何大清无奈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禁逗?” “只许你开玩笑?” “我就说不得?” “真是!说你什么好?” 秦淮茹气呼呼地说:“懒得跟你废话,我走了!” 何大清忙道:“等等!” 秦淮茹回头:“还有事?” 何大清笑道:“再加深一下感情!” 秦淮茹:“……” 何大清回到厨房,怕何雨柱看出什么,便故作镇定。 何雨柱问道:“爸,秦淮茹找您什么事?” 何大清瞪了他一眼,“你这么关心她?” 何雨柱缩了缩脖子,“爸,您这说的什么话?我关心她做什么?” “就是随口问问。” 何大清淡淡地说:“没什么,就是早上棒梗那小子来咱家偷卤煮,把祖上传下来的蓝釉堆白灯笼瓶给打碎了。” “那瓶子值一两千块钱。” “秦淮茹来求情,想少赔点。” 何雨柱一愣,“爸,咱家什么时候有祖传的宝贝了?什么蓝釉白灯笼瓶?” “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何大清平静地说:“那是老祖宗当年在宫里当御厨时,满清皇帝赏的。” “你当然不知道,我一直没告诉你。” 何雨柱心里难受——之前有祖传的药膳方子,您防着我,不传给我。 现在倒好,家里竟然还有一件传家宝! 您还是瞒着我! 我长这么大,连见都没见过,听都没听过。 您藏得可真严实! 何雨柱委屈地说:“爸,我真是您亲儿子吗?” 何大清道:“傻孩子,胡说什么呢?” “你要不是亲生的,我早让你滚蛋了,还能留你到现在?” “连个媳妇都找不着,想让我老何家绝后吗?” “行了,别瞎想了。” “我先回去了,还得帮秦淮茹炖药膳。” “你好好干活,多攒点钱,争取明年我给你娶个后妈。” 何雨柱起初误以为父亲要为自己张罗婚事,顿时喜上眉梢,“多谢爸!” 可紧接着他就愣住了。 娶个后妈? 那我刚才高兴个什么劲儿? 爸?前些天不是刚说好要帮我找媳妇的吗? 不是说要帮我把娄晓娥追到手的吗? 现在? 给我找个后妈? 您真是我亲爹吗? 何雨柱满心困惑。 另一边,秦淮茹心事重重地往家走。 心里乱糟糟的,像缠成一团的麻绳。 这么多年从未让男人占过便宜,今天却吃了大亏。 若是个年轻俊俏的倒也罢了。 偏偏是个糟老头子! 唉! 往后可怎么办? 他要是说话算话,天天给我们肉吃? 我真要跟他过吗? 婆婆会答应吗?棒梗能接受吗?街坊邻居会不会笑话我? 要是他说话不算数,会放过我吗?还是会继续纠缠? 会不会把仓库里发生的事到处宣扬? 要是今天的事传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秦淮茹心烦意乱。 回到家,贾张氏急忙迎上来,急切地问:“怎么样?专家怎么说?” “那个破瓶子真的值钱吗?” 秦淮茹没回答,一把拉过棒梗。 原本棒梗今天该去上学。 但因为闯了祸,秦淮茹没让他去。 第18章 找个伴 你要是娶了娄晓娥,将来会被何雨柱戴绿帽,你前妻还会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那不等于拿刀戳你心窝吗? 为了不让你将来那么难过,我干脆就破坏你和娄晓娥。 让娄晓娥直接嫁给何雨柱,直接给他生娃。 你受的伤害,自然就小多了。 大茂,你可要明白你何叔的一片苦心啊! 这都是为你好! 何大清把自己都说服了,也感动了。 听到外面传来开门声,何大清意识到许大茂和娄晓娥马上就要进门了。 时间不多了。 该怎么办?紧迫感反而让人头脑转得更快。何大清灵机一动,冒出一个坏主意。 他想到了随身空间。只要意念集中在上面,就能随意取出方圆二十米内的任何东西。 “贾张氏,对不住了,借你的裤子一用至于是什么裤子,就不多说了。总之,是件短的,红的。 何大清暗笑:贾张氏,原来你今年本命年啊? 他没耽误时间,立刻选了个位置投放——许大茂的床上。 一件还不够保险,他又“借”了贾张氏一件上衣。 同样,上衣也不细说,大家都明白。 办妥了! 何大清默默一笑:“大茂,有你何叔在,你就别想在四合院里独领风了。” 他仔细听着许大茂屋里的动静。 果然没让他失望。不到一分钟,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 许大茂又惊又委屈:“娄晓娥,你疯了?打我干嘛?我惹你了?” 娄晓娥又羞又怒:“许大茂!你、你不要脸!” “我怎么了?我碰都没碰你一下,我怎么不要脸了?娄晓娥,你家有钱,也不能随便打人吧?” 娄晓娥气得跺脚:“你自己看看床上,那是什么?女人的裤子!还有女人的衣服!你别说那是你的!” 许大茂转头一看,愣住了。 真是女人的衣裤,哪来的? 娄晓娥问:“是你的吗?” 许大茂懵懵地回:“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我也不知道啊!” 娄晓娥冷笑两声:“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以后我们各走各的,别再找我了!恶心!” 说完,她摔门就走。 许大茂脾气也上来了,被打了还被骂,气昏了头,对着门口喊:“你说谁恶心?你才恶心!真以为自己多好看?我哄你几句你还当真了!要不是你家有钱,我才懒得搭理你!你对自己长相也太自信了吧?呸!” 娄晓娥哭着跑出去了。 留下许大茂一个人,气得抽烟。 冷静下来,他又后悔了。怎么把真心话都说出来了?这下和娄晓娥彻底没戏了。 唉,小不忍则乱大谋,软饭是吃不成了。 而且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女人的裤子到底哪来的? “难道我梦游?晚上做梦去偷的?” 那是偷了谁的呢?难道是俏寡妇秦淮茹的? 许大茂忽然激动起来,伸手拿起那条大红裤衩…… 何大清在旁暗笑:许大茂啊许大茂,真是不值一提。 半点战斗力都没有。 根本不够资格与我为敌! 继续翻阅小说。 三小时过去,药膳熬好了。 此时秦淮茹家中早已听不见哭闹声。 何大清转念一想,有什么好怕的! 他将药膳盛入碗中,端着走向秦淮茹家。 贾张氏见到何大清,非但没有甩脸色,反而堆着笑凑上前:“他何叔,今天棒梗的事真是对不住。您看我们家这条件,实在赔不起,您能不能高抬贵手,别让我们赔了?” 何大清暗忖,没错,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分明是他们打碎了自己的传家宝。 该害怕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看这情形,秦淮茹并未将下午仓库里发生的事告诉贾张氏。 也是,若她说了,岂不是蠢到家了? 想到这儿,何大清镇定下来,将药膳放在桌上,冷冷道:“贾张氏,你觉得可能吗?那可是传家宝!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不只是钱的问题,那是祖辈留下的念想!总之,不赔钱绝无可能!除非……” 何大清灵机一动,想借这个机会和贾张氏谈谈赵千帆的事。 由他来做这个媒人! 若能借同一件事,同时说服贾张氏和秦淮茹? 一箭双雕?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贾张氏急忙追问:“他何叔,除非什么?您快说啊。” 何大清道:“我说了,不管你同不同意,都别生气!” 贾张氏连连答应:“不生气,不生气。” 何大清便道:“好,那我直说了!除非,我们变成一家人!” 啊?变成一家人? 贾张氏愣住了,不明白何大清的意思,难道是要认亲? 秦淮茹吓得脸色发白。 完了! 忘了叮嘱何大清这老家伙,千万别把我和他的事告诉婆婆。 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以婆婆的脾气,还不得扑上去抓花他的脸?再扯着嗓子骂上两小时,全院都会知道。明天——不,不用等明天,今晚全轧钢厂就会传遍。自己彻底没脸活下去了。秦淮茹只觉得一阵眩晕。 贾张氏追问:“他何叔,怎么变成一家人?你快仔细说说。” 何大清道:“张大姐,你年纪还不算大,今年不到五十。贾大哥走了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再找个人?你看你们一家,孤儿寡母,老的老小的小,全靠秦淮茹那点微薄工资,能撑得住吗?家里没个男人根本不行!你要是再找一个,既能减轻家里负担,还能多份收入贴补家用,对不对?而且,要是我们成了亲戚,我也不好意思让你们赔太多。少赔点,两三百块意思意思就行。甚至不赔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都是一家人了!否则,没有两千块这事没完!” 秦淮茹长舒一口气,原来不是说她和他的事。 可何大清这老家伙究竟什么意思? 他不是看上我了吗? 怎么话里话外,又像是看上我婆婆了? 难道说,这,是打算两头都占着? 天啊,这人怎么这么过分? 秦淮茹望向何大清的眼神里,满满都是鄙夷。 也怪何大清没把话说清楚,别说秦淮茹误会了,连贾张氏也弄错了意思。 贾张氏那张老脸,红不红是看不出了,却罕见地显出扭捏,“他何叔,你这话说的……倒也不是没道理。” “可这也太突然了吧?” 何大清一听,心头一喜,这是有希望? 难道贾张氏本来就想找个伴儿? 一直没人提,所以没机会? 自己这么一提,她就顺势答应了? 何大清赶紧接话:“不突然,一点都不突然。” “张大姐,现在可不是旧社会了,不兴三从四德、从一而终那套。” “你说你定个小目标,活到一百岁,人生还有大半,将来还要看着子孙满堂、享不尽的福呢。” “总不能一个人冷冷清清地过。” “该找个老伴儿!” 贾张氏还是抹不开脸,“那别人会笑话我的!” 何大清劝道:“笑话啥?轧钢厂那位马大姐,比你年纪还大点,刚五十多,丈夫没了不到一年,不也找了老伴吗?” “还有食品厂的孙大姐,你认识不?” “你可能不知道,人家还不是丧偶——是离婚!” “感情不和,离了再找,现在日子过得甜甜蜜蜜。” “现在啥年代了?不是皇上坐龙庭的老时候了,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咱找个老伴儿,有什么不行的?” 贾张氏都不好意思看何大清了,低声道:“那……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不过,傻柱和雨水能同意吗?” 何大清心里纳闷:我给我那“表舅老爷”介绍老伴儿,何雨柱跟何雨水两个小辈哪来的资格掺和? 他脱口就道:“这事儿只要你点头!别人没资格反对!” “你也甭担心秦淮茹。” “咱们做长辈的,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用看儿女的脸色。” 秦淮茹越听越不对劲。 何大清这是疯了吗? 真要娶我婆婆? 难道是把我白天在仓库里说的话听进去了? 不过,要是他真娶了我婆婆,倒也好,我自己也就安全了。 以后让棒梗去他家拿肉,那也不叫偷了。 那是拿! 自家奶奶后老伴儿的东西,能算偷吗? 就怕这老东西贪心,吃着碗里望着锅里,那样我更麻烦! 贾张氏语气软了下来,“要不,他何叔,你先回去,我考虑考虑,再跟淮茹商量商量?” 看她那样子,贾张氏分明是恨不得立马答应,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何大清决定趁热打铁,免得一拖再拖、热情就凉了,“张大姐,幸福,得靠自己争取。” “你得有勇气去面对,才能得到幸福。” “得勇敢地迈出那一步!” 瞻前顾后,可不行!” 贾张氏犹豫了一会儿,脚一跺,“哎呀,他何叔,没瞧出来你还这么着急!” 何大清心想:能不着急吗? 不早点把你安排出去,我怎么跟秦淮茹发展? 你在这儿多碍事啊! 何大清呵呵一笑:“是急是急了一点,可我这也是为你好啊,我的老姐姐!” 贾张氏没好气地瞪了何大清一眼,“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不正经。” “你什么时候对我有这种心思的?” “算了,就依你吧,你打算……什么时候……” “跟我去登记?” 何大清一愣。 怎么说到我头上来了? 我和你登记? 别吓唬我成不成? 何大清急忙解释:“不是的,张大姐,你误会了。” 第19章 古董打碎赔偿 四合院的邻居们陆续下班回来了。 吃完饭,三大爷挨家挨户通知——开会。 本来何大清已经答应秦淮茹不开会了,私下找三位大爷做个见证,写张五百块的欠条就行了。 可贾张氏这么一闹,这会非开不可了。 院子里人不少,几十口子。 中间摆张桌子,三位大爷围坐着。 其他人有的自带板凳,有的站着,有的蹲着。 一大爷开口说:“早上的事儿,大伙儿大概都听说了。” “有些邻居上班早,可能还不知道。” “我简单说一下。” “棒梗去老何家偷卤煮,不小心把他家祖传的古董给打碎了。” “老何说那是满清皇帝赏给他爷爷的,很贵重!” “值两千块钱!” “秦淮茹,你今天拿着碎片去鉴定了吗?” “那花瓶是不是真品?” 秦淮茹叹口气:“一大爷,是真品。” 易中海问:“那专家说值多少钱?真值两千?” 秦淮茹不想认,可撒谎也没用,再说她早跟何大清私下说好了。 索性实话实说:“嗯,专家说值两千。” 邻居们一听,都低声议论起来。 许大茂幸灾乐祸地说:“行啊秦淮茹,你儿子可真能耐。” 一大爷喝斥:“许大茂!别乱说风凉话!” “大伙儿说说,这事儿怎么处理!” “老何,两千块秦淮茹肯定拿不出来。” “你说说,最少赔多少你愿意?” 何大清说:“两千块,一分不能少!” 秦淮茹急了,死死瞪着何大清。 这老家伙,什么意思? 白天在仓库里白占便宜了? 答应我的事,想反悔? 其实何大清是故意往高了要。 等会儿肯定有人替秦淮茹说话,比如一大爷这个老好人。 他再顺势让一步,少要点。 既兑现了对秦淮茹的承诺,又给了一大爷面子。 这跟谈生意一个道理。 要是开头就要五百,那一大爷再讲情,自己怎么办? 再降点? 赔的钱少了,还怎么拿捏秦淮茹? 五百,才是何大清的底线。 贾张氏嚎起来:“我上哪儿弄两千块啊,这不是要我们一家人的命嘛!” “何大清,你干脆把我们一家杀了吧!” “你这是逼我们死啊!” 何大清冷笑两声,这老泼妇,又来这套。 就你这样,还敢惦记我何大清? 谁给你的胆子? 呸! 算了,也怪不得你。 都怪我苏大强这该死的魅力,挡都挡不住。 嗯?苏大强是怎么回事? 抱歉,走错地方了。 三大爷阎埠贵倒是挺靠谱,“贾张氏,你别来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有事说事。” “人家的传家宝贝被你砸了,你就该赔。” “你们的命,值两千块吗?” “再说了,现在什么年代了,谁还能真要你们的命?” “可欠债还钱,就是再过一万年,这道理也不会变!” 何大清挺满意,看看人家三大爷。 虽然平时爱占小便宜,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道理,人家还是明白的。 这就够了! 接下来,几乎成了全院邻居对秦淮茹一家的集体声讨。 一来,这事儿确实是秦淮茹家不占理。 二来,昨晚大家都吃了何大清的卤煮。 难道还能吃完就翻脸不认人? 一般人可做不出这种事。 “秦淮茹,知道你困难,可钱还是得赔啊。” “是啊,不然你儿子以后只会越来越不像话。” “秦淮茹,你看看你儿子,上次就惹了大祸,偷一大爷二大爷的粮食,偷三大爷的钱,就是因为没受罚,这次才胆子这么大,把何叔的传家宝都给砸了。” “秦淮茹,这回要是再放过棒梗,以后你儿子是不是打算把整个四合院都一把火烧了啊?” 贾张氏不服,还在和邻居们吵。 秦淮茹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得一阵绝望。 只要是正常人,被所有邻居一起指责、批评,甚至训斥,都会心虚。 众怒难犯,这可不是小事。 尤其是在这个年代。 毫不夸张地说,这个年代,就算是给孩子说亲,也不会马上答应。 多半会托熟人去打听对方父母的口碑。 要是对方父母口碑好,那这亲事可以考虑。 要是对方父母、甚至祖辈口碑差,那结亲这事,还得再想想。 秦淮茹担心,照这样下去,他们家就彻底臭名远扬了。 等棒梗长大了,要娶媳妇,人家一听是贾张氏的孙子、秦淮茹的儿子…… 谁还敢把闺女嫁进这火坑啊。 所以,秦淮茹只能默默忍受邻居那些刺耳的话。 至于婆婆贾张氏,她是管不了的。 秦淮茹只好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抹着眼泪,想博取邻居们的同情。 终于,还是有点效果的。 有三个人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替秦淮茹家说情。 是谁呢? 第一个,是一大爷。 易中海说:“行了,大家都少说两句。” “老何,两千块可不是小数目,别说秦淮茹家赔不起,就是让我拿,我也拿不出来。” “都是邻居,你看在他们孤儿寡母可怜的份上,少要一点吧。” 另外两个替秦淮茹说话的,是何雨柱和何雨水。 何雨柱说:“爸,算了吧,不就一个破瓶子吗?” 何大清真是服了。 这傻儿子,叫你傻柱真没叫错。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何大清冷冷地说:“算了?破瓶子?那是祖上传下来的!传家宝!” “你太爷爷临走前说过,要一代代传下去。” 何雨柱赔着笑说:“爸,这传家宝要不是被棒梗打碎,以后迟早也是传给我的。” “所以,我也算是这瓶子一半的主人。” “不如这样,要是这瓶子值两千块,我把我那份让出来。” “就让秦淮茹家赔一千吧。” “爸,您看行吗?” 何大清心里冒火。 不是钱的问题。 是这傻儿子怎么分不清谁亲谁疏? 你要真对秦淮茹有想法,替她说话也就算了。 明明没那意思,咱家传家宝都给摔了,你还帮着她? 唉,算了算了! 我还是赶紧娶个媳妇,重新练个小号吧。 本来还想着三四十年后,我何大清能当上首富。 等我没了,儿孙接着做首富。 可指望何雨柱? 没戏! 这根本就是个傻的。 要是这身傻气改不掉,将来再多家产,也不能留给你。 不然,肯定得败光。 富不过三代?用不着。 到你这儿,第二代就完蛋。 何大清懒得再多说,就当借坡下驴:“行,你那份放弃。” “秦淮茹,你赔一千吧。” 何雨水赶紧站出来:“爸,虽然我是女儿,按理不该分家产。” “可现在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 “我就分我哥的一半,行不行?” “传家宝算五百,算我的。” “这钱我也不要秦姐赔了。” “爸,好不好嘛?” 何雨水拽着何大清的胳膊撒娇。 对女儿,何大清发不出脾气。 但心里也凉了半截。 别人家闺女是小棉袄。 我何大清的闺女? 这怕是漏风的吧? 院里邻居也被何雨柱、何雨水这兄妹俩的举动惊住了。 一时没人再帮何大清说话。 怎么帮? 亲儿子、亲闺女都让自家少赔钱, 第20章 再去偷? 他本以为两人会反对自己再婚,却没想到他们这么顺从。 这反而让他觉得有点无趣,连教训他们的机会都没了。 何大清语气平淡地说:“就算给你们找了后妈,我也不会搬走,这点你们放心。” 何雨柱松了口气:“那就好,爸,我们一家人一定要一直在一起。” 何雨水也擦着眼泪说:“嗯,爸,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何大清却哼了一声:“一直在一起没问题。” “可你们真觉得我们是一家人吗?” “还帮着外人说话?” “我之所以再娶,就是想再要几个孩子。” “生几个聪明点的,至少知道关键时刻该帮亲爹说话。” “不像你们两个,胳膊肘净往外拐!” “有时候我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爹?” 何雨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爸,您再找老伴,就算年纪比您小,也得四十好几了吧?” “还能生吗?” “还想给我添个弟弟妹妹?” “我看希望不大。” 何雨柱这张嘴,倒是遗传了何大清。 说话一个“毒”字,跟何大清说话还算是收敛的。 跟外人说话,三两句就能把人噎死。 何大清轻蔑一笑:“幼稚!”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连个对象都找不到?” “指望你,咱老何家怕是要绝后了。” “还得靠我自己。” “谁说我非得找个老太太?我又不缺个妈伺候。” “要找,我也得找个三十岁以下的。” “先定个小目标,三年抱俩。” 何雨水显然不信父亲能办到,但今天已经惹他生气了,只好捂着嘴偷笑,不敢出声。 何雨柱胆子大些,笑着说:“爸,那祝您成功。” 何大清算是看明白了,这俩孩子都觉得他在吹牛? 看不起你老爸? 行,行,行! 等我把秦淮茹娶进门,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何大清回到自己屋里,反锁了门,看起小说。 直到凌晨。 签到! 他心里暗暗期待,今天会得到什么奖励呢? 能不能来个钛合金腰子? 按今天在仓库那进展,应该快了…… 钛合金腰子,迟早派上用场!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八极拳技能(宗师级)。” 何大清一愣。 这……好像没什么用吧? 现在又不是乱世。 拳法再好,也没地方施展啊。 做个守法百姓,娶个小寡妇,生几个孩子,不香吗? 下一秒,他的身体忽然剧烈变化。 体温逐渐升高,最后甚至发烫,仿佛每个细胞都在燃烧。 脑海里,也涌入了许多关于八极拳的知识。 半分钟后,何大清成了八极拳宗师。 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实在不错。 他明显发现自己的视力和听力都提升了许多。 在这寂静的夜里,他甚至能听到邻居熟睡中的鼾声和梦话。 仔细听去,后院许大茂家…… 嗯? 许大茂在练祖传手艺? 何大清忍不住坏笑:年轻人,真是不懂爱惜身体啊。 更关键的是,许大茂还低声念叨着,说秦淮茹的衣服很香。 大茂啊! 那衣服,其实是贾张氏的! 你、你怎么能这样? 算了,何叔不是不想救你,实在无能为力。 但愿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秦淮茹家里,贾张氏还没睡着。 七百块钱的外债压得她喘不过气,哪能安心入眠。 她起身找衣服,却怎么都找不到。 丢了? 贾张氏向来没什么素质,心里不爽,也不管是不是半夜,扯开嗓子就骂: “哪个缺德鬼偷了我的衣服!” “生孩子没屁眼的东西!” “让我知道是谁,非把你头打歪!!” 她怀疑是何大清干的,故意骂给他听。 这一嗓门太大,不用什么宗师听力,方圆几百米都听得见。 四合院好几户都被她吵醒了。 许大茂当然也听见了。 他本来还美滋滋地以为那是秦淮茹的衣物, 结果贾张氏一骂, 许大茂当场就吓得不轻…… 算了,不提了,再说又要被和谐了。 总之,挺惨的。 何大清默默同情:大茂啊大茂,你本来身子就不太行,电视剧里一辈子没孩子, 今天被贾张氏这么一吓,希望你以后还能坚强。 要不……撮合一下许大茂和贾张氏? 这主意不错。 但何大清随即摇头——难度太大了! 除非系统送个月老红线,不然没戏。 关灯,睡觉! 第二天一早,何大清照旧去鸽子市。 虽然昨天红袖标来抓过人,但今天说不定反而安全些? 总不能天天来抓吧? 再说,自己现在是宗师身手,就算不打,跑路总是有优势的。 几个红袖标也想跑赢我何宗师? 呵呵,在跑路这件事上,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果然,今天鸽子市人还是不少,没受昨天影响。 何大清把准备好的纸板往地上一放, 上面写着:“高价收购古董文玩。” 二十分钟后,他卖出去三套猪下水,赚了九十多块。 古董文玩,一件也没收到。 不过不少人仔细打听,知道他会长期在这收,就点点头走了。 这些,都算潜在客户吧。 见王老头没来,何大清又提取了一套猪下水放进袋子, 打算多卖一会儿,顺便等等王老头。 万一他又来卖古董呢? 走太早,不就错过了? 看来今天是没指望了。 何大清收拾好东西往回走。 到家时何雨柱已经准备好了早饭,是打卤面。 用大白菜做的卤,味道居然很不错。 粉蒸肉还剩不少,本来打算全给秦淮茹留着。 但两斤多的分量,他们一家可能也吃不完。 所以早上何大清带着儿女又解决了一半。 剩下的一斤多粉蒸肉,够秦淮茹家吃了。 再说要是把贾张氏喂得太饱,她更不愿意嫁给赵千帆了。 所以得适当控制份量。 吃过早饭,何大清出门上班,正好碰上许大茂也往外走。 都是邻居,自然要打个招呼,何大清问道:"大茂,怎么没精打采的?昨晚没睡好?" 许大茂那张长脸一僵,勉强笑道:"何叔,没有的事,我睡得挺好。" 何大清说:"你这孩子,睁眼说瞎话,看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听见你好像在说梦话,喊着什么张大婶别过来之类的?" "梦见什么了?" 许大茂一脸震惊,自己居然做了噩梦? 还说梦话了? 还被何叔听到了? 我许大茂真是没脸见人了。 体验了一把社会性死亡的许大茂,生无可恋地说:"何叔,我今天要下乡放电影,赶时间,先走了。" 看着许大茂仓皇逃离的背影,何大清不屑地笑了笑:"还是太年轻。" "不堪一击!" 秦淮茹在家看见何大清走了,对棒梗说:"去你何爷爷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拿回来。" 棒梗昨天挨了不少打,吓得直哆嗦:"妈,我不敢了,再也不敢偷东西了。" 秦淮茹心想,傻孩子,这哪能叫偷呢? 那是你何爷爷答应给我们的。 是你妈妈昨天在仓库...... 争取来的。 但这种话没法跟孩子明说。 好在有个贾张氏这样的婆婆,贾张氏说:"棒梗,别怕,尽管去偷!" 第21章 找保姆 “是为了快些还我那七百块钱?” 秦淮茹默不作声。 何大清有些恼了:“至于吗?就为了尽早和我撇清关系?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顾了?” 秦淮茹这才无力地解释:“何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我婆婆一直在家里念叨,嫌我不干活。” “我在家还得看她的脸色,所以……” “只能来上班了。” 何大清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贾张氏啊贾张氏,你也太自私了吧? 就算不看大人,也该看在秦淮茹肚子里怀着你孙女的份上吧? 何大清想去找贾张氏理论。 可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外人? 没理由冲进贾家,要贾张氏对秦淮茹好一点。 那样只会让事情更糟。 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把那个碍眼、刻薄的贾张氏嫁出去。 何大清说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给你婆婆找个老伴,让她搬出去。” “这样你就能轻松些。” 秦淮茹却道:“这怎么可能呢?” “她肯定不会同意搬走的。” “棒梗是她的命根子,她一定要留下来陪着他。” “再说,就算她真的嫁人了,那……” “小当谁来带?” “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又谁来照顾?” 何大清说:“只要有钱,还愁找不到带孩子的保姆?” “要不让你妈来带,我给她开工资。” “对了,你有没有表妹或堂妹,十七八岁的,嫁人还太早。” “在家待着也是浪费粮食。” “正好可以来帮你带孩子,我们管吃管住,我每个月再发几块钱工资。” “这不比你婆婆看着强?” 这并不是何大清异想天开。 的确,若在六十年后,谁家有十七八岁的女儿,不都当成小公主宠着,要什么给什么? 送去亲戚家当保姆? 怎么可能? 但在这个年代,这是很常见的。 一来,家里能省下一个人的口粮,这点非常关键! 二来,要是有机会在城里找个婆家, 那不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 从此不用再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地里刨食。 就能吃上商品粮了。 在这个年代,能吃上商品粮,是许多农村人梦寐以求的事。 秦淮茹嫁到城里后,秦家成了全村羡慕的对象。 她父亲在村里说话都更有底气了,毫不夸张。 秦淮茹道:“我确实有个堂妹,今年十七岁。” 何大清心想,我知道。 不就是秦京茹吗? 说起来,《禽满四合院》里最漂亮的,就数秦淮茹和秦京茹这姐妹俩了。 老秦家的基因,确实不错。 何大清说道:“等我把你婆婆弄走,你就让你堂妹来帮忙带孩子。” “到时候,我给她发工资。” “一个月五块,你堂妹肯定高兴坏了。” 秦淮茹抬眼看向何大清:“何叔,你真想清楚了?” “你工资虽然高,六十多块。” “可傻柱还没娶媳妇。” “雨水也还没嫁人。” “你养他俩,看着是够了,可结婚的钱总得存吧?” “要是咱俩在一块,还得养我们一家,那肯定就紧了。” “再把我堂妹接来,多一张嘴吃饭,得费多少粮食?” “还要开五块钱工资?” “你那六十块的工资,怕也经不住这么花。” 何大清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那就不算事儿。” “你不用操心。” “我有的是钱。” 秦淮茹苦笑着问:“何叔,你到底有多少钱啊?” “口气也太大了。” “听着都不像是轧钢厂的厨子。” “倒像是轧钢厂的厂长。” “不,厂长都没你这么能吹。” 何大清哼了一声:“厂长算老几?” “不就级别比我高点。” “赚钱,还真不如我。” 秦淮茹无奈地说:“何叔,你要是能改掉爱耍榴芒、爱吹牛的毛病,人其实还行。” 何大清也懒得跟她生气。 以后她自然知道我是不是吹牛。 何大清问:“你家现在还剩多少钱?” 秦淮茹有点警觉:“何叔,你问这做什么?” 何大清无奈:“你家那点家底,还怕我打主意?” “你家也就你值点钱,别的?” “全送给我,我都不要。” 秦淮茹脸一红,这糟老头子,年轻时不知哄过多少姑娘? “家里就剩五十八块了,那是全部的家当。” “何叔,你到底要干嘛?” “我家用钱的地方多,你可不能现在让我还钱。” 这小寡妇还是放不下心。 在她眼里,那五十八块哪是钱? 那是她的命! 何大清说:“放心,不催你还钱。” 接着又问了贾张氏娘家的一些事。 秦淮茹说:“我婆婆是红旗公社李村的,她还有个弟弟。” “她对这个弟弟很好。” “小贾还在的时候,逢年过节都让他带着礼去李村。” “小贾也常借钱给那个舅舅,当然,从来没还过。” “本来两家走得挺勤,小贾一出事,那边就不怎么来了。” “大概是占不到便宜了吧。” “也可能是怕我们开口求帮忙?” “谁知道呢。” 看来贾张氏这弟弟,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么,突破口也许就在他身上? 秦淮茹说:“何叔,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心里暗自庆幸,今天没吃什么亏。 看来对付何大清这糟老头子,装出心累的样子,他才会软一点。 这老头子,也不是没弱点嘛! 秦淮茹自以为是找到了博取何大清同情的方法。 结果…… 本着不空手的原则,何大清怎么也得占点便宜才放她走。 柳下惠? 对我何大清来说,不存在的。 反正我在你秦淮茹心里,早就不是好人了。 还装什么装? 秦淮茹被何大清叫住,对方提起要帮她解决婆婆这个麻烦。 “你婆婆要是嫁出去了,是不是该谢谢我?”何大清笑眯眯地问。 秦淮茹心头一紧,低声问:“何叔,您想我怎么谢?” 何大清嘿嘿一笑:“这你还用问?” 秦淮茹沉默不语。 她算是明白了,这老头哪会真心帮她?自己还是太天真。 片刻后,秦淮茹整理好衣衫,匆匆回了车间。何大清则在厨房睡了一觉,醒来已近三点。他提前收拾回家,回到四合院就开始炖秦淮茹的药膳。 药膳炖好后,他端去给秦淮茹。贾张氏冷着脸不理他,何大清也懒得搭理。刚走出门,就听见贾张氏在背后“呸”了一声。 何大清心里冷哼:“得不到我就恼羞成怒?老渣女!” 晚饭做了锅包肉,他照例留出一份,等棒梗明天来“拿”。 凌晨签到,系统提示:“恭喜宿主,获得奖励:面粉100袋(每袋20斤)。” 何大清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他去了鸽子市,卖掉五套猪下水,赚了些钱。可惜没见到王老头,也没遇到其他卖古董的人,只好失望地回家吃早饭。 饭后,何大清让何雨柱替他请假,自己骑上自行车,直奔红旗公社向阳村。 他得想个办法,和贾张氏的弟弟搭上线。 技能多了总不是坏事。如今何大爷已是何宗师,骑自行车也不觉得累了。 以前去红旗公社,一趟下来浑身像散架,但今天?自行车反倒被他骑得吱呀作响,像刚过门的小媳妇似的,受不住这般折腾。 这年代的路都是土铺沙,二十公里路程,何大清只用了二十分钟。不是他不能更快,而是自行车实在撑不住——他感觉再加把劲,链子准得断。 到了向阳村,正撞见赵耀祖驾驴车要出门。赵耀祖一见何大清,喜出望外:“何老哥,真巧!我正打算进城找您呢。” 何大清问:“什么事?” 赵耀祖说:“您不是想收老物件吗?我爹打听到了,有三个人手头有货想出手。” 赵千帆听见动静也迎出来,客气地把何大清请进屋,细细说明:那三个卖主都是红旗公社的,分别是张家庄、吴家疃和李村的。过去都是地主家,才有这些传家宝。如今光景不好,只能拿出来卖,不然人都活不下去了,还传什么家? 何大清一听,心中暗喜——李村!贾张氏的娘家正是李村。 “先见李村那个,”何大清说道,“老赵,贾张氏的娘家就在那儿,要是能碰见她弟弟……咱们见机行事。” 赵千帆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在李村,赵千帆与老相识李瑞明重逢。李瑞明年过六旬,膝下有四子十孙,可谓子孙兴旺。过去这是人人羡慕的福气,如今却成了沉重的负担——每天张口吃饭的人实在太多。 全家人早已饥肠辘辘,李瑞明正愁着变卖家传老物件换粮度日,却苦无门路。这年头谁不知道老物件值钱?可就是找不到买家。要搁从前还能去当铺应急,如今连当铺都没了。 第22章 下跪感谢 就算不至于全家饿死,恐怕也得有一两个身子弱的,熬不过这个冬天。 这种情形下,何大清怎么忍心再压价? 穿越前的何大清,虽是个穷光蛋,花钱却大手大脚,赚一个敢花两个。 何况现在,他还有系统傍身! 几百斤粮食,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李瑞明声音都打颤:“何先生,您是说……?” 何大清道:“老李,你也知道,这是好东西。” “等将来国家经济好了,光靠它,盖房子、进城买房都不成问题。” “你现在只换一百八十斤粮食,太亏了。” “就算我给你四百斤,你还是亏。” “所以,你自己想清楚。” “将来,可别后悔。” “别到时候觉得是我何某人坑了你。” 李瑞明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接着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意外的举动—— “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泪流满面地朝何大清磕了个头。 “何先生,谢谢……谢谢您!” “您真是大仁大义,请受我一拜!” “您简直就是菩萨心肠啊。” “这玉佩将来就算价值连城,我老李也绝不后悔!” 何大清毕竟是穿越来的,受不了这样的大礼, “赶紧起来!” “你这把年纪了,这一磕头,别把我给送走了。” 原本挺严肃、挺感人的场面,被何大清这两句话一说—— 噗嗤! 旁边的几个女孩笑出了声。那大概是李瑞明的孙女,模样清秀,就是太瘦了,像根竹竿,脸色蜡黄,不见血气。 赵千帆父子搀起了李瑞明。 “老李,我早说何先生不会亏待你的。” “遇到何先生,真是我们的福分。” 李瑞明连声道谢,执意要留何大清吃饭。可老李家只有难以下咽的粗粮,肉就别提了。何大清吃惯了何雨柱做的饭菜,哪受得了清汤寡水?便婉拒了。 他摆摆手:“老李,别跟我客气。真想谢我,倒有一件事你能帮上忙。” 李瑞明赶紧说:“何先生尽管吩咐,就算豁出我这条老命,也绝不推辞。” 何大清道:“又不是叫你放火,没那么严重。是这样——老赵,赵千帆,看上我邻居,一个老寡妇。可那寡妇不想嫁到农村。我听说她有个弟弟在你们村,你能不能帮忙牵个线,介绍我们认识?” 李瑞明一口答应:“这事简单。我家在村里人缘还行,介绍你们认识没问题。” 何大清有点好奇:“你家祖上是地主,人缘还能好?地主不都坏透了、人人喊打吗?” 李瑞明慌忙摆手:“没有的事,何先生!我家也是本分人家,家产都是几辈人辛苦攒下的。乡里乡亲都沾亲带故,欺负人的事我们绝对没做过。鱼肉乡里的地主是有,但真不是我们家。” 何大清只淡淡道:“行吧。”反正都是他自己说的,是不是欺压过百姓,也是从前的事,与他无关。 李瑞明问:“何先生那位邻居的弟弟,叫什么名字?” 何大清说:“不清楚,只知姓张。” 李瑞明点头:“我晓得了,我们村姓张的没几户,其中只有一家有城里亲戚。” 何大清叮嘱:“可别弄错了。” 李瑞明肯定地说:“错不了!逢年过节,老张头总有城里亲戚提着礼来看他。他老在村里炫耀,说他外甥在轧钢厂上班,待遇好得不得了。” 那就对了——确实是轧钢厂的。这年头,城里工人身份金贵,比几十年后的公务员还让人羡慕。在农村一提起来,谁都高看一眼。老张头拿外甥的工作炫耀,完全可能。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何大清和赵耀祖先回城拉面粉,李瑞明去请张老头中午过来吃饭。何大清骑上自行车先走一步,赵耀祖则赶着驴车跟在后面。 二十分钟后,何大清到家。躺着看了会儿小说,估摸赵耀祖快到了,他才出门。看四下无人,便从空间里取了20袋面粉出来,每袋20斤,一共400斤。 面粉在供销社买是一毛六分五,不过限量供应,每户凭粮本按人口购买,多了不卖。 鸽子市偶尔有面粉,但价格翻倍,每斤三毛甚至三毛五。按鸽子市的价,400斤面粉最多也就一百多块。 何大清卖五套猪下水就能赚回来。用这点钱换个二十世纪至少值百万的玉佩,怎么想都划算。 一年收一百件这样的老物件,就够一个小目标。 离二十一世纪还有四十年,肯定会有更值钱的宝贝,远不止百万。 靠古董文玩,轻轻松松赚几百上千亿不成问题。 何大清笑了笑,“真羡慕我孙子,有我这么优秀的爷爷,他命可真好。” 对了,请客不能没肉。 得用糖衣炮弹拉拢贾张氏的弟弟,不然他怎么会出卖他姐? 何大清又从空间取出两套猪下水。今天用一套,剩下一套让老李家和老赵家平分。 想让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这道理何大清当然明白。 不能叫赵千帆父子白忙一场,半套猪下水值十五块,不算少。 又想抠门,又想别人尽心尽力,那是做梦。 等了一会儿,赵耀祖的驴车到了。 看着地上二十袋面粉,赵耀祖心想:“何先生果然不一般,肯定背景不凡,说不定手眼通天。” 这也难怪他多想——四百斤面粉,能一下子拿出来的人,背景能小吗? 二人把面粉搬上车,猪下水绑在自行车后座。 “耀祖,我先去李村,你路上小心。” 驴车太慢,何大清可不愿跟着慢慢走,还是骑车快。 对了,今天得有酒。何大清去供销社用票买了四瓶白酒,又备了些卤煮调料,一路风驰电掣回到李瑞明家。 “老李,找口十印的大锅架上,咱们做卤煮。” 李瑞明看着那袋猪下水,问:“何先生,您这是要?” 何大清说:“两套猪下水,你和老赵家平分一套,剩下一套今天炖了,请大家吃肉。” 李瑞明全家和赵千帆都惊呆了。 何先生不愧是何先生,手笔真不小。这年头随手拿出两套猪下水送人加请客,比几十年后赵公子请全场还阔气——毕竟那时候谁都不缺那几百块酒钱。 如今这光景? 随便从哪个村子里拉出个人来,谁不觉得自己肚子里缺油水。 李瑞明和赵千帆,确实是馋得很。 可两人都挺不好意思的。 李瑞明说:“何先生,这怎么行,这怎么行。” 赵千帆跟着说:“何先生,这也太破费了。” 何大清一摆手:“破费什么?” “一来,老李今天舍得割爱,让我得了个宝贝,我高兴。” “二来,我想请贾张氏的弟弟吃顿饭,交个朋友。既然请客,那当然不能太小气。” 何大清就是这样的人。 从前手头不宽裕,和朋友一起时,却总爱主动请客。 说到底,他不爱占人便宜。 别人请他吃一顿,他必定记着,一定会想办法回请。 大概,这就是人家说的“穷大方”。 说来也怪,有些人并不富裕,对朋友却特别慷慨; 有些人明明有钱,反倒越有钱越抠门,总想占点便宜。 这说不上对错,大概就是各人性子不同罢了。 李瑞明劝道:“何先生,咱们拿三斤猪下水出来,炖上白菜、土豆、萝卜。” “再让我儿子去看看,能不能买点豆腐回来。” “一锅炖上,一样香得很!” “还实惠!” 何大清却摇头:“行了老李,别跟我客气。” “以后你要是还有宝贝想出手,尽管找我。” “我不差这一顿饭。” “对了,你身边要是有熟人想卖老物件,也带他来见我。” “我不会让你白介绍的。” “别的不说,按今天这标准,请你好好吃一顿,绝没问题。” 这也是何大清的一个打算。 “千金买马骨”的故事,他还是听过的。 借这次和李瑞明做买卖,把名声传出去…… 要是十里八乡都知道,四九城有位何先生,卖他东西绝不会吃亏, 那这两副猪下水,就花得太值了。 李瑞明拗不过他,一跺脚:“好!今天就沾何先生的光,痛快吃一顿!” “老大,快去村里借一口十印的大铁锅。” “老大媳妇,去准备柴火。” “老二媳妇,先去找村主任借点面,做点凉水面火烧,跟他说今天就还,绝不拖到明天,让他放心。” 李瑞明一一安排完,又问何大清:“何先生,能不能借花献佛?把村主任也请来?” 何大清点头:“行,叫来吧。” 这李瑞明倒是挺会做人。 不管什么时候,和村主任搞好关系,总不会错。 李瑞明安排妥当,说:“何先生,您稍等,我这就去把贾张氏的弟弟请过来。” 何大清摆摆手:“去吧。” 十印的大铁锅架起来了,火点上了,水烧开了。 做卤煮这事儿,何雨柱不在,何大清只能自己动手。 没过多久,大铁锅里就飘出阵阵肉香。 风一吹,香气飘遍了整个村子。 真是一家炖肉,全村闻香。 这年头,看热闹的人也多,不一会儿,老李家院子里就站满了人。 连一些顽皮的孩子也爬上墙头,眼巴巴地盯着锅里,馋得直流口水。 没过多久,李瑞明就带着一个小老头回来了。 “何先生,这位就是贾张氏的弟弟,张福生。” 贾张氏虚岁四十九,她的弟弟张福生年纪自然更轻些。但或许是乡下日子清苦、农活繁重,张福生看起来反倒比姐姐更显老态,像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张福生心里糊涂,不知这位从李瑞明口中得知、从帝都来的大人物找自己有什么事。他缩着脖颈,点头哈腰地问:“何先生,您找我有事?您……认得我?” 何大清笑道:“张老弟,我是你姐姐院里的邻居。今天来李村看朋友,顺便喊你过来聚聚。我和你姐姐熟得很,都不是外人。” 张福生曾去四合院探望过姐姐,听何大清这么一说,细细打量几眼,恍然道:“噢噢,是有点印象了,您确实是我姐家的邻居。” 何大清含笑反问:“我还能胡乱攀关系不成?” 张福生一想也是,自己算个什么人物,人家何必同自己攀亲?想必真是与姐姐交好,才顺便请自己吃顿饭。今天能沾光吃上肉,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他立在一旁陪着笑脸,态度恭谨。 不久村主任也到了,场面更加热闹。过了一个多时辰,卤煮炖好了。李瑞明对看热闹的邻居喊道:“都回吧,再瞧哈喇子都要掉进锅里了。” 大人们讪讪散去,小孩们却不肯走。何大清心中暗叹:早知该多备一副下水,请全村孩子吃一顿也好。眼前这群小萝卜头,个个面黄肌瘦,这年景粮食实在紧俏。他虽无力改变世道,但既然遇上,请孩子们吃一顿的能力还是有的。 他先给李家众人、赵千帆、村主任、张福生及自己各盛一碗,又给赵耀祖留了一份,随后对李瑞明道:“老李,把村里十四岁以下的孩子都叫来,每人两块肉、半碗汤。” 李瑞明一怔,赞道:“何先生真是菩萨心肠。”随即朝周围喊:“都听见没?自己回家拿碗赶紧来!来晚了可没份,别哭鼻子!” 孩子们一哄而散,纷纷往家跑。不一会儿,最近的孩子端着碗奔回来,何大清给他夹了肥肠和肺片,舀了一勺汤,摸摸他的头说:“去吃吧。” 第23章 想当你后妈 这孩子大约七八岁,连谢谢也不会说,只是鼓着鼻涕泡,不好意思地朝何大清笑了笑,然后端着碗转身跑开了。 村里十四岁以下的孩子也就三十多个,每人分两块肉,还绰绰有余。 何大清问:“村里有没有年纪大的老人?也给老人送些肉吧。” 村里八十岁已经算高龄,百岁以上的老人一个也没有。村主任派人给三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各自送去小半碗肉。 这一天的这一顿饭,在李村所有人的记忆中留下了一辈子的印记。他们永远记得,那一年饥肠辘辘的一天,从帝都来了一位大人物,请他们吃了肉——那滋味,真是香极了! 何大清与李瑞明、赵千帆、张福生、村主任一起进了屋。他们打开酒,边吃肉边喝。没多久,何大清就把张福生灌醉了。 张福生在村里只是个小人物,没什么存在感。他这辈子值得吹嘘的事只有两件:一是他姐姐嫁进了城里,姐夫是城里工人;二是他外甥也是工人。除此之外,他再没有任何亮点。性格唯唯诺诺又爱占小便宜,村里人缘也不好,谁家请客都不会叫他。 今天何大清故意捧他,他一下子就被打动了,喝得牙帮发硬,说话也不利索:“何先生,咱们真是一见如故。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张福生绝不推辞!” 何大清心里暗喜,就等他这句话。“老张,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张福生拍着胸口说:“何先生,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 何大清侧身靠近他,低声说了几句。张福生吓得酒醒了一半:“何先生,这……这可不行,那是我亲姐,我怎么能坑她?真的不行。” 何大清道:“事成之后,给你50斤面粉。” 张福生仍一脸为难:“我姐对我很好,我这么做简直是猪狗不如。” 何大清加价:“70斤!” 张福生哭丧着脸:“一奶同胞啊,何先生!” 何大清劝道:“老张,这也不算坑你姐。只要你姐嫁给赵千帆,往后就是享福的命。赵千帆家底厚实,你这做弟弟的也能沾光。” 见张福生仍不吭声,何大清脸色淡了下来:“我再给你加点,凑个整数,100斤面粉。你要还是不肯,那就算了。你们姐弟心高气傲,哪看得上我朋友赵千帆?更看不上我,我不过就是个厨子。” 张福生顿时慌了神,忙解释道:“何先生,您误会了,我真没那个意思。” 见何大清脸色仍不好看,张福生心里七上八下,左右为难。 一边是自己的亲姐姐,一边是何先生的情面和一百斤面粉。 今年收成差,家家都缺粮。家里小孙子饿得只剩一把骨头。 往年遇灾还能找姐姐帮衬,如今外甥不在了,姐姐家也过得紧巴巴,哪还顾得上他? 挣扎了好几分钟,张福生终于狠下心:“成,就按您说的办!” “明儿我就去找我姐!” “照您的意思来!” 何大清这才露出笑意:“这就对了嘛!” 用一百斤面粉外加三十块钱打发贾张氏,这笔账怎么算都值。 这顿酒一直喝到下午三点多。 跟秦淮茹约好的是,除非另有通知,每天三点仓库见面。 秦淮茹已经去过两回,今天心里也没那么抗拒了。 反正底线守住就行。 可一到仓库,她皱起了眉头——何大清这老家伙居然没来? 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要不再等等? 五分钟过去,人还是没影。 秦淮茹继续等。 等了二十分钟,她心情越来越复杂。 起初是庆幸:今天不用被那老东西占便宜了,真好。 接着却泛起嘀咕:难道何大清这么快就腻了? 自己对他已经没吸引力了? 这……厌旧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渣男! 老渣男! 该死的老渣男! 我秦淮茹难道不美了吗?我都没嫌弃他,他倒先腻了? 那明天早上,棒梗和小当还有肉吃吗? 想起今早两个孩子吃锅包肉那香喷喷的样,秦淮茹心乱如麻。 思前想后,她去了厨房:“傻柱,你爸呢?” 何雨柱答:“他今天请假,没来上班。” 秦淮茹“哦”了一声。 何雨柱问:“你找他有事?” 秦淮茹故作轻松:“没事,我找个老家伙能有什么事儿。”说完转身走了。 何雨柱摸不着头脑:“这秦淮茹脑子坏啦?” 刘岚开玩笑:“傻柱,她该不会想当你后妈吧?” 何雨柱骂:“别瞎说!秦淮茹比我爸小二十多岁呢!传出去我爸老脸厚实没事,人家秦淮茹名声还要不要?” 这话要是被何大清听见,非给这傻儿子一脚不可! 刘岚也就是随口逗乐,女人开起这种玩笑比男人还泼辣。 回到车间,秦淮茹心神不宁。 她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四点半,离下班还有一个钟头,何大清才醉醺醺地回到轧钢厂。 总往一车间跑容易惹闲话,何大清就悄悄让马华去叫秦淮茹,只说自个儿找她。 马华这孩子机灵,也靠得住,忠心。 他马上应声,小跑着奔向一车间。 何大清先进了仓库,等人来。 秦淮茹心思敏锐,一听马华说何大清在找她,立刻想到仓库这个老地方。她没多想就去了。 一见到何大清,秦淮茹先偷偷松了口气——原来这老头子还没腻了她。下一秒她才惊觉:我怎么会担心他腻了我?我不是无奈才跟了他的吗?难道我依赖他了?不!不可能!我图的是他的钱,是他家的好饭菜!怎么可能对他有感情?绝对不可能! 她努力说服自己,定了定神,开口问:“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何大清不想多提,一把将她搂住:“男人的事女人少打听,好好伺候你老公就行。” 秦淮茹脸一红:“你才不是我老公!” 何大清坏笑:“早晚的事。” “那可不一定!”秦淮茹嘴硬。 何大清也不恼:“是是是,你说得对。我不是老公,我是姘头、奸夫,咱俩是一对狗男女,行了吧?” 这话把秦淮茹气得直想给他一拳。 仓库确实是个让人愉快的地方。 十分钟后,何大清哼着小曲离开轧钢厂,准时下班?根本不存在的。 回到四合院,他看见棒梗带着妹妹小当在玩泥巴,心情正好,就随口打了声招呼:“棒梗、小当,锅包肉好吃吗?” 棒梗吓得脸都白了:“何爷爷,我没偷,真的没偷!” 小当哇地一声就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何大清觉得好笑:我有那么吓人吗? “别哭了,我又不吃小孩,”他故意盯着棒梗,“不过话说回来,棒梗你细皮嫩肉的……”说着还做出一副馋样。 棒梗顾不上妹妹了,转身就跑,边跑边哭。 何大清又蹲到小当面前,小当哭喊:“何爷爷别吃我,我不好吃!” 他捏捏小当的脸:“不吃你,你肉太少,要吃就吃你哥,好不好?” 小当哭得更凶了:“不要吃我哥哥!呜呜呜……” 屋里的贾张氏听见了,却不敢出来骂——毕竟心虚。她还指望以后继续去何大清家偷吃的,不能真把他惹毛了,不然棒梗还能上谁家偷? 何大清继续逗小当:“那吃谁?吃你妈妈行不行?” “不行!不能吃我妈妈!”小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可何爷爷饿呀,你妈妈肉多,够我吃饱的。”何大清坏笑。 小当哭喊:“不要……那、那吃我奶奶吧!我奶奶肉也多!” 屋里的贾张氏气得直瞪眼:这小白眼狼,白疼你了! 何大清撇嘴道,“嘿,真当你何爷爷什么都吃啊?” “肯定不好吃。” 贾张氏眼看就要发作。 何大清却已起身,哼着小曲回家了。 他炖上药膳,躺下看小说。 书快看完了,马上没得看。 得赶紧把秦淮茹搞定, 不然这长夜多难熬。 今天回来得晚,等何雨柱下班做了红烧肉,一家人吃完晚饭,药膳才炖好。 何大清端着药膳去了秦淮茹家。 贾张氏一见他就冷哼。 秦淮茹为避嫌,故意不说话。 棒梗和小当几乎把头埋到桌下,怕被他吃。 何大清觉得没意思, 怎么没人理他呢? 搞得像仇人一样? 至于吗?不是说远亲不如近邻? 何大清笑道:“张大姐,真不打算找个老伴?” 贾张氏脸一沉。 何大清又说:“你年纪又不大,找个老伴,没准还能生个胖小子!” 贾张氏气得肺炸,起身找笤帚,“滚!何大清你个老不正经的!” 你怎么这么缺德!” “怎么不出门被车撞死!” “看我不打你!老不正经!” 又把贾张氏气了一顿,何大清心里更畅快了。 这小日子,过得还挺爽! 凌晨,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100只羊!” 系统说明,这100只羊都是活的。 如放到现实,可以继续养。 若放随身空间,却不能养活的,羊会立刻死掉。 可惜空间还不够高级, 要是能种田养羊、时间流速快就美了, 十天半月一批羊,羊肉不断。 算了,不能要求太高, 得知足。 何大清把100只羊存进空间, 毕竟没别处养。 第二天一早去鸽子市,今天不卖猪下水,改卖羊肉。 羊肉比猪肉贵,定价两块钱一斤。 城里拿工资的人多,有钱人不缺钱,缺的是票。 供销社要票,鸽子市不要, 所以不少人买得起羊肉! 半小时,何大清卖了100斤羊肉,赚了200块。 早上还意外收了个和田玉扳指。 第24章 借钱 贾张氏端出早上剩的红烧肉:"先吃饭吧,借钱的事...你再想想别的法子。" 张福生盯着肉碗愣住了:"姐,你说条件不好,还能吃上红烧肉?我家都半年没见荤腥了!" 贾张氏急忙解释:"这哪是我们买的,是...是邻居送的。" 贾张氏道:“我还能糊弄你不成?” 张福生不吭声,埋头吃肉。 真好吃! 这碗红烧肉的手艺,简直能赶上昨天何先生做的卤煮了。 他毫不客气地吃掉了大半碗。 吃饱了! 抹抹嘴,一转眼,瞥见柜子上的药膳罐。 药膳早被秦淮茹吃完了,只剩下几根鸡骨头。 这年头,吃了肉的骨头也舍不得扔。 好比猪骨头,可以反复炖煮,炖到酥烂,再碾成碎末,包进包子里,还能补钙。 这种“物尽其用”,六十年后的年轻人,怎么琢磨也琢磨不透。 这几根鸡骨头,贾张氏还留着,想再熬点汤水,说不定还能煮出点油星呢? 就算不行,总能补点钙吧? 张福生一看,顿时觉得被糊弄了。 “姐,你家这日子,也太滋润了吧?” “红烧肉,一大碗。” “鸡骨头,昨天吃的?” “天天有肉吃!” “我可是你亲弟弟,跟你借几个钱,你还跟我扯谎?” 贾张氏忙解释:“那是你外甥媳妇的药膳,借钱买的,给她补身子。” 张福生道:“姐,你别跟我哭穷了行不行?” “你真忍心看我一家饿死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是借钱买的,好歹你还能借到钱吧?” “我呢?想借都没处借,一毛都借不到!” “我就算去偷、去抢,也没法天天吃肉。” 张福生越想越气,这会儿,已经不只是何先生交代的“事”了。 他是真觉得这姐姐,太不够意思。 你日子过得这么美,我借点钱而已,你还跟我装穷? 张福生也发了狠,“姐,今天不借我一百块,从今往后,我没你这个姐!” “咱老张家也没你这号女儿!” 贾张氏对付儿媳妇秦淮茹很有一套, 整天把她欺负得抹眼泪。 可对自己这亲弟弟,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从小到大,舍不得打、舍不得骂,那可是老张家的心肝肉。 贾张氏想了想,叹气道:“家里就剩五十八块了。” “你要真紧巴巴的,拿三十去。” 张福生冷笑两声,“姐,你现在可真会装。” “是不是爹娘走了,咱俩就不是一家了?” “你说,要是爹娘在天有灵,看见你眼睁睁看我一家饿死,能不寒心?” “老张家都快绝户了!” “你倒好,天天大鱼大肉!” “爹娘知道了,还能认你这闺女吗?” 这年头的女人,多少都有些扶弟的心思。 更何况,这是贾张氏! 张福生先卖惨再撒泼,贾张氏没生气,只觉得亏欠。 “福生,家里真没钱了。” “这么着,这五十八,你先拿去。” “应应急。” “要是过段日子还不行,你再来,姐再替你想办法。” “现在家里真就这些,不骗你!” 张福生半信半疑:“真的?” 贾张氏道:“还不信?你自己看!” 她拿钥匙打开家里的木柜子,那是她当年的嫁妆。 四四方方一个柜子,样式简单。 里头一块手帕,包着钱。 摊开来,果真只有五十八块。 张福生:“姐,你就五十八块钱还能天天吃肉?你当我傻啊?” “你可真会藏钱啊?” “跟兔子学打洞?” 贾张氏委屈得眼泪直打转,“福生,你怎么就是不信我?” “实话告诉你吧。” “肉,是我从邻居那儿偷来的!” “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张福生冷笑,“哪家邻居这么大方,天天让你偷肉?该不会跟你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吧?” 贾张氏气得直抹泪。 沉默了几分钟。 张福生叹了口气,“算了,别的也不多说了。” “姐,你赶紧想想办法。” “过段时间,再给我凑五十块钱。” “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 “最多一个月,我再来拿!” 张福生办完了何大清交代的事,拍拍衣服走了。 临走前,还把碗里剩下的小半碗红烧肉连碗一起端走了。 这年头没有塑料袋,家里也没有包肉的油纸,他干脆把碗也带走了。 留下贾张氏愁眉苦脸。 上哪儿弄钱帮弟弟? 这可怎么办啊? 贾家发生的一切,隔壁的何大清听得一清二楚。 他特意中午赶回来,就为了听个现场。 见张福生顺利完成了“任务”,何大清心里其实挺意外。 本来,张福生这步棋,他并没抱太大希望。 毕竟,秦淮茹家只剩五十八块,还欠着七百块外债。 正常人哪会再往外借钱? 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结果,他还是低估了“扶弟魔”的决心。 张福生离开五分钟后,何大清才从家里出来,还得赶去上班。 正巧贾张氏也推门到院子里,准备洗衣服。 自从上次闹误会后,贾张氏又羞又恼,对何大清再没好脸色。 每次见面都板着脸,话里带刺。 但今天,她不一样了。 贾张氏主动打招呼:“他何叔,还没去上班啊?” 何大清装出吃惊的样子:“张大姐,今天这是怎么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骂我老流氓了?” “不说我不正经了?” 贾张氏笑得有点尴尬,“咱们不是好邻居嘛,我哪会真记恨您呢?” 何大清点点头,“那倒也是。” “要是没事,我就先去上班了。” “回头见!” 说完,何大清就要走。 贾张氏急忙叫住他,“他何叔,等等!我有事想跟您说!” 何大清停下脚步,“什么事?” 贾张氏有点扭捏,“他何叔,我家最近实在困难,您能不能借我一百块钱应应急?” 何大清一脸诧异。 她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 “张大姐,我没记错的话,您还欠我七百块吧?” “那七百块怎么还,都没个说法。” “还借?” “您这是把我当银行了?” 贾张氏一愣,“银行是什么?” 何大清瞪眼,“就是钱庄!” 贾张氏说:“我家不是困难嘛,您家不是宽裕吗?” 何大清气笑了,“合着我有钱还成我的错了?” 贾张氏不吭声了。 何大清道:“张大姐,咱们也别置气,您平心静气想想。” “我那好兄弟赵千帆,是真的看上你了。” “只要你愿意嫁,那七百块的欠债,我就给你免掉五百!” “只要还二百就行!” 贾张氏一脸不满:“他何叔,你这不摆明了作践我吗?” 何大清纳闷:“我怎么作践你了?” 他是真不明白。 赵千帆这老头,相貌其实挺周正。 从小家境优渥,没吃过苦,家里败了之后也不会干农活,靠儿子种地养着。 现在看起来白白净净的,稍作打扮,谁信他是农民? 简直像个干部样。 光说长相,配贾张氏是绰绰有余的。 贾张氏道:“他何叔,我跟你说句真心话。” “我是帝都人,他是农村人,不般配!” “我要真想改嫁,肯定得找个帝都的。” “乡下人,哪配得上我这城里人?” “我要是嫁过去,那不是闹笑话吗?” “再说乡下那地方,能住人吗?” 第25章 再嫁一次 秦淮茹脸微红,但何大清动作还算规矩,就没拦着,只是好奇地问:“槐花?” “你之前也提过一次。” “是女孩的名字吧?” “你觉得我怀的是女孩?” 何大清一愣,自己总是不小心剧透。 只好糊弄:“你肚里是男是女,我哪知道?” “只是我更喜欢女孩罢了。” “我又不是亲爹,只是继父。我觉得女孩更知道感恩,我养她小,她也会养我老。” “男孩就不一样了。” “男孩和亲爹的关系尚且常常紧张,彼此看不惯。” “更何况是继父?” 秦淮茹点了点头:“如果我们真的走到一起,你会让棒梗改姓跟你吗?” 这是她最担忧的问题之一。 何大清回答:“没必要!” “我有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指望棒梗为我传宗接代。” 更何况,他根本看不上棒梗这个小白眼狼。 小当和槐花长大后或许也是没良心的,但至少小时候可爱些, 还能逗逗解闷。 棒梗却是从小就招人厌。 秦淮茹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乱糟糟的。 何大清条件确实不错,收入高,负担轻,人明事理,也不讨厌她的孩子,对她也好。 甚至能让她家里天天吃上肉, 这实在难得,近乎不可思议。 他还不要求棒梗改姓。 按理说,她真该好好考虑他。 可唯一的缺点,是他年纪太大了。 快五十了。 万一十年八年之后他不在了,她岂不是又要守寡? 那时她才三十出头,往后日子怎么熬? 再嫁一次? 秦淮茹不想一生嫁三个丈夫,那也太多了。 她只想找个能依靠一辈子的人,怎么就那么难? 何大清并不知道秦淮茹的担忧,否则非气炸不可——老子有系统在身,至少能活到…… 岁? 要是将来签到得到长生不老药, 说不定还能永生呢! 反正,怎么都不会是个短命的人。 接下来十分钟,两人都没再说话。 不过,何大清也没闲着。 时间差不多,秦淮茹说:“我得回去了。” “我是借口上厕所出来的,不能久留, 否则别人会起疑心。” 何大清应道:“行。” “对了,有件事得告诉你。” 秦淮茹问:“什么事?” 何大清说:“中午我回家时,看见你家来了亲戚。” “隐约听见好像是跟你婆婆借钱,而且你婆婆还借了。” 当然不能承认是自己推波助澜, 那也太傻了。 秦淮茹一愣:“不可能!我家哪有钱,还欠着七百块外债呢,我婆婆再糊涂也不会往外借钱。” 何大清道:“那也许是我听岔了。” “还有一件事要跟你通个气。” 秦淮茹面露疑惑。 何大清说:“我打算今晚请三位大爷召开全院大会。” 秦淮茹有不祥的预感:“开什么会?” 何大清道:“让全院给你们家施压,每个月还我十块钱!” 秦淮茹震惊:“什么?一个月还十块?” “我们都这样了,你还这样逼我?” 何大清说:“急什么?我的底线是每个月五块!” “就算我要求十块,一大爷这个老好人也不会同意。” 秦淮茹道:“五块也不行,我真的还不起!” “你是不是……已经腻了?故意刁难我?” 何大清无奈:“都还没得手呢,腻什么腻!” “不给你婆婆施加点压力,她怎么会同意嫁到农村去?” “她不嫁去农村,你自己想想后果。” “就算没有我们的事,你也别指望以后能过安生日子!” “无论如何,先想法子把你婆婆嫁出去。” “这样你以后才能好过些!” 秦淮茹疑惑地问:“真的假的?”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何大清一头雾水:“我骗你什么了?” 秦淮茹说道:“我之所以答应来仓库,是为了灯笼瓶的赔偿。” “现在你已经……” “占了便宜,结果还是要我赔钱。就算说得好听,是为了对付我婆婆。” “可谁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将来你翻脸不认账,钱又不会还给我,那我岂不是……” “赔了夫人又折兵?” “人财两空?” 何大清装出惊讶的样子:“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坏?” “我也是有底线的好不好?” “没错,我承认我图你这个人!” “但我绝对不会贪你的钱。” “毕竟你也没什么钱值得我图。” 秦淮茹:“……” 何大清接着说:“区区五块钱,对我来说算钱吗?” “我根本看不上。” 秦淮茹哼了一声,“口气倒不小!五块钱都不放在眼里了。” 何大清心想,那当然! 今天我在鸽子市随便半小时就赚了200块。 不过鸽子市的事,肯定不能告诉秦淮茹。 何大清说道:“这样,今晚让你婆婆赔我五块,明天到仓库来,我转手就把钱给你。” “你家是你婆婆做主,你工资都得交给她,自己却碰不到钱。” “我从她那要钱,再给你,你不乐意?” “钱放别人那儿,哪有揣自己兜里实在?” 秦淮茹一听,眼睛亮了:“真的?” 何大清道:“骗你做什么?” 秦淮茹这才高兴起来:“那还差不多!” 呵,女人! 眼皮子真浅,五块钱就高兴成这样。 按我这收入,随便一天就能让四十个女人开心。 可惜啊,盼了这么久的钛合金腰子,系统就是不给安排! 离开仓库,何大清直接回了家。 药膳再炖一天就好了,一来剩的材料没了,二来秦淮茹情况也稳定了。 何大清躺在床上,翻着手里那本《天龙八部》,已经看完了,没书可看了。 马上再看第二遍,也太没意思。 无聊地等了一个多小时,何大清耳朵动了动。 听见前院有动静。 三大爷阎埠贵下班了。 何大清就去了阎埠贵家。 阎埠贵很热情:“老何,有事吗?” 何大清说:“三大爷,我乡下亲戚托人带话,说明天送羊肉来。” “我就来问问你要不要?” “天越来越冷,吃点羊肉补补挺不错。” 阎埠贵眼睛一亮:“老何,您这亲戚真有本事!” “那……” “这羊肉怎么卖?” 何大清道:“你要得多的话,就两块一斤。” “要是只要一斤半斤的,我哪能收你钱?” “咱俩什么关系?那不见外了吗?” “上次秦淮茹家那事,全院就你老阎帮我说话最多。” “我何大清,可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把三大爷阎埠贵给乐得。 瞧瞧,瞧瞧,做人啊,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 帮秦淮茹家,一点好处都没捞着。 替何大清说句话,上次是卤煮,这次是羊肉! 这买卖,划算得很! 阎埠贵说:“老何,咱俩就像亲兄弟一样,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这一斤羊肉,我就收下了。” “这天气吃涮羊肉,暖和又舒坦!” “以后院里有什么事,我阎埠贵肯定站你这边。” 这就又拉拢成功了。 三大爷阎埠贵爱占便宜,在何大清眼里反倒成了优点。 要是贾张氏也这么好打发? 今晚说不定就能睡在秦淮茹屋里。 凭他给秦淮茹家的好处,要是贾张氏像三大爷这么识相? 第26章 逼她改嫁 这何大清耳朵怎么这么灵?简直像驴耳朵! 借钱给弟弟的事,怎么就被他听见了? 真是气死人! 一大爷质问:“贾张氏!何大清说的是不是真的?” 贾张氏一口否认:“没有!绝对没有的事! 我家穷得叮当响,哪有钱借给别人? 不可能! 何大清,你别血口喷人! 好你个何大清,为了要钱,什么谎都敢编!” 院里邻居听了,大多觉得贾张氏说得在理。 她自己都欠着七百外债,哪还有钱借给别人? 不可能啊。 难道真是何大清在胡说? 连秦淮茹都不信何大清的话。 何大清点燃了一支烟,对贾张氏说道:“要证明谁在撒谎,其实很简单!” “这样吧,你现在能拿出五十八块钱,就证明你没有把钱全借给你弟弟。” “要是我错了,我立刻给你减免五百块的债务!” “以后你只需要还我二百就行!” 秦淮茹听了心中一喜,连忙问道:“何叔,你说的是真的吗?” 何大清肯定地回答:“当然,说话算话!” 秦淮茹非常高兴,对婆婆说:“妈,快把那五十八块拿出来给何叔看看!” 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最近在仓库里发生的事,让她感到被迫和屈辱。 那一切毫无快乐可言,只有尴尬。 何叔的年纪都可以做她父亲了,自己却和他…… 每次想起,她都觉得自己太不要脸。 如果因为何叔的误会,能减免五百块债务,那欠款就只剩下二百了。 虽然二百块还是不少,但比起七百块的天文数字,至少有了还清的希望。 也许以后就不用再去仓库了。 也许她可以鼓起勇气,拒绝何大清的要求。 至少,她能有底气守住最后的底线! 秦淮茹眼巴巴地望着贾张氏。 贾张氏心里发慌,却嘴硬道:“我家里有钱,凭什么要拿给你看?” “你算什么?”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连秦淮茹也察觉到了不对。 她声音颤抖地问:“妈,你不会真的把钱都借给舅舅了吧?” 贾张氏连连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何大清笑了笑,说道:“那我再退一步,只要你拿出二十块钱,证明你没有全借出去……” “我依然给你减免五百块债务!” 秦淮茹又生出一丝希望。 如果婆婆真的借了一部分钱给舅舅,总该留一些在家里吧? 不可能全都借出去吧? 二十块钱,总该有的吧? 贾张氏心里更慌了,却仍不肯承认:“我有二十块钱,但就是不拿出来给你看!”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四合院的邻居们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这已经很明显了,贾张氏连二十块钱都拿不出来。 “贾张氏,你这就不对了,欠何叔七百块一分不还,却拿钱补贴你弟弟。” “是啊,太过分了,明摆着不想还钱。” “以后每个月还何叔十块,我觉得很有必要。” “不然这债真要成烂账了!” 在这个年代,请人吃一顿卤煮都是个人情。 何况这件事,明显是何大清占理。 邻居们都站在他这一边。 贾张氏开始撒泼:“好,我承认了!” “我把钱全都借给我弟弟了!” “他家里都快饿死人了!揭不开锅了!我借钱给他有错吗?” “何大清,你家三口人,两个挣工资!” “缺这点钱吗?逼着我还?” “你还是不是人?” “你怎么这么坏!” 何大清淡淡回应:“难道我家宽裕一点,还有错了?” 而秦淮茹已经彻底崩溃,大哭着喊道:“妈!” “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们家都什么状况了!” “你居然把最后的钱都借给了舅舅?” “这不是要把我逼死吗?” 贾张氏强硬地辩解:“借钱给我弟弟怎么不行?他又不是外人,难道会不还吗?” 秦淮茹哭喊着:“以前借给他的钱,哪一次还过?”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和棒梗、小当以后怎么办?” 秦淮茹哭得撕心裂肺。 她实在无法接受! 怀着身孕,差点流产,还坚持去上班,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吗? 可婆婆做了些什么? 她养自己的孩子,还要养婆婆,已经够艰难了! 凭什么还要养婆婆弟弟一家? 那五十八块钱! 是家里仅剩的积蓄! 比她两个月工资还多! 除去日常开销,要攒多久才能攒到五十八? 两年?还是三年? 就这么白白给了别人? 这一刻,绝望淹没了秦淮茹,让她喘不过气。 秦淮茹不停地哭,情绪失控。 贾张氏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四合院的邻居们议论纷纷。 可以说,秦淮茹一家已经引起了公愤。 棒梗屡次偷东西! 贾张氏有钱帮弟弟,却故意不赔偿何大清! 这样的邻居,谁愿意和他们相处? 甚至有人觉得,“和这种人做邻居,真是倒霉!” “我们四合院原本好好的,就是被这一家搅乱了。”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下次还不知道轮到谁家倒霉!” “也就何叔好说话,换作是我,绝不让他们赖账!” 终于,一大爷易中海看不下去了,再次出面调解:“行了,秦淮茹,别哭了!” “老何,一个月十块太多了,秦淮茹家承担不起。” “你少要一点,至少让他们能维持基本生活。” “总不能把人逼上绝路,你说是不是?” 何大清早就等着一大爷开口,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行,一大爷,我给你这个面子。” “秦淮茹,贾张氏,你们也别觉得我在逼你们。” “如今是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谁也不能当周扒皮。” “我也是工人阶级,不是万恶的资本家。” “这样吧,一个月还我五块钱。” “你们总该能接受吧?” 贾张氏默不作声。 秦淮茹也没有说话。 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几次想替秦淮茹求情。 但想到上次因为帮秦淮茹家说话,父亲几天没给他们好脸色。 甚至动了找后妈的念头。 他们也不敢再开口。 一大爷易中海也找不到理由再帮秦淮茹了。 何况何大清已经让步。 易中海宣布:“就这么定了!” “一个月还五块钱!” “散会!” 众人各自回家,还能听到秦淮茹在家啜泣,甚至和贾张氏争吵的声音。 贾张氏的所作所为让秦淮茹太伤心、太绝望了! 心已经碎了一地! “妈!你把所有钱都借给舅舅,考虑过我们吗?” “是要让我们全家饿死吗?” “我们以后吃什么?” 贾张氏仍然嘴硬:“怕什么?不是还有何大清吗?” “每天从何大清家顺些东西,还不够咱们吃的吗?” 贾张氏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难怪她敢把全部家当借给弟弟。 幸亏有宗师级的听力,何大清才得以洞悉她的真实念头。 既然如此,贾张氏,那就对不住了! 凌晨,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大米100袋(每袋20斤)。” 这奖励倒是很实在。 但何大清心里有些顾虑。 眼下这年头,这类物资非常值钱。 第27章 口味重 你觉得怎么样?” 秦淮茹一听,毫不犹豫地答应:“行!就这么办! 哼!谁让她把钱借给别人? 我凭什么还要好吃好喝供着她?” 何大清称赞道:“这就对了嘛!” 心里却暗暗发笑。 秦淮茹啊秦淮茹,你这点心机,也就糊弄一下傻柱。 在我面前,还真不够看。 轻轻松松设个套,你就心甘情愿往里跳。 你也不想想,你们三个在外面偷偷吃肉,棒梗和小当吃饱了, 回家还吃得下饭吗? 面对桌上的玉米糊糊,他们能咽得下去吗? 贾张氏那么精明的人,能看不出来? 到时候,你们家还不得闹翻天? 这不就更快逼得你们“各奔东西”了吗? 贾张氏在这个家,绝对待不长了! 何大清说:“乱七八糟的事都说完了,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秦淮茹一愣,还有什么事? 直到被何大清搂进怀里,才反应过来。 脸颊一热,这老不羞的! 就不能有个正形吗? 这也算正经事? 合着,我就是他的正经事? 十几分钟后,何大清回到厨房,手里拎着五斤羊肉。 “柱子,炒个葱爆羊肉。” 肉是他自己带来的,只是借公家的灶用一下。以何大清在厨房的地位,这点事不算什么…… 唯独刘岚在旁嘀嘀咕咕:“何师傅,又占公家便宜啦?” 马华一听就站出来:“刘岚!别给脸不要脸!” “公家的东西,轮得到你心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家的呢!”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刘岚气得够呛,本想吵一架,却还是忍住了,没再吭声。 何大清笑了笑,没拦马华,也没说他半句。 连装模作样的批评都没有。 等何雨柱把葱爆羊肉炒好了,何大清装了两饭盒,压低声音嘱咐马华找机会送去给秦淮茹。 还剩下大约三斤肉。 “来来来,大伙儿都尝尝。” “我请你们吃葱爆羊肉。” “肉是我自己买的,不是公家的。” 厨房里几个人都喜出望外。 就算何大清现在不带剩饭给他们了…… 可厨房的剩饭能有多少油水?哪能天天有肉? 就算有肉菜,也不过几片薄肉。 这年景,城里虽不至于饿死人,可伙食水平也是直线往下掉。 像这样一盘实实在在的葱爆羊肉,上一回吃是什么时候? 谁都记不清了。 马华犹豫:“何叔,这太破费了,您带回家能吃好几顿呢。” 何大清拍拍他的肩:“我年纪大了,体力和精力都不比从前,厨房的活儿你们多担待。” “请你们吃顿肉,也是应该的。” 何宗师真是谦虚。 就他这身板,全厂工人一起上都不是对手。 马华还想开口,何大清一瞪:“别啰嗦,赶紧吃!” 何雨柱知道父亲最近变得神神秘秘,天天弄得到肉,也就不心疼,第一个举筷招呼大家。 这下没人客气了,你争我抢,狼吞虎咽。 只有刘岚,还呆呆站在角落。 不过去吃,那香气实在诱人; 过去吃?刚刚才刺了何大清几句,哪还有脸凑过去? 都怪这几天身上不方便,心情差,不然她干嘛去惹何大清? 刘岚心里又烦又闷。 正纠结时,何大清开口:“刘岚,愣着干嘛?过来吃啊。” 刘岚一愣。 何大清又说:“快点,再不来就被抢光啦。” 这一刻,刘岚又是感动又是惭愧。 感动的是何叔不记仇,没排挤她,还叫她一起吃肉; 惭愧的是自己几次三番找何叔的茬。 最终,她低声说:“谢谢何叔……刚才,我不是故意针对您。” “我这两天心情不好……您别往心里去。” 何大清笑道:“傻孩子,说这些就见外了。” “你年纪跟柱子差不多,我都能当你爸了。” “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孩子。” “我能真跟你计较?” “快吃吧。” “我先走一步,家里有事。” 刘岚说:“何叔,您慢走,后厨有我们盯着呢。” 何大清笑着应了一声,哼着调子出了门。 他忽然想起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这轧钢厂后厨是个江湖,四合院也是江湖。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这话说得真在理。 宗师又怎样?难道要到处动手、去抢? 看谁不顺眼就一拳打死? 算了,不如用糖衣炮弹慢慢磨,那才舒服。 下班后,秦淮茹提着两个饭盒走进四合院。 一进门,就瞧见棒梗带着小当在院里玩。 她心中一喜,正愁怎么悄悄喊孩子出来,这下倒省事了。 棒梗、小当,跟妈来。” 她把两个孩子带到一个废院子,找个石墩坐下,打开饭盒。 “吃吧。” 两个孩子眼睛一亮:“肉!” 两人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秦淮茹小声叮嘱:“回家千万别提我们偷吃肉的事,记住了没?” 棒梗点头:“知道了。” 她又嘱咐女儿:“小当,你也不能说,说了妈就不喜欢你了。” 小当用力点头:“我不说,小当最听话。” 秦淮茹摸摸她的头:“乖。” 三人吃完两盒羊肉,仔细擦干净嘴,才回四合院。 秦淮茹在院里先把饭盒刷了,再进屋。 平时贾张氏从不帮忙做饭,都得等秦淮茹回来动手。 但昨天那事儿,贾张氏也觉得自己理亏,认错是不可能的。 那就做顿饭,算是给你秦淮茹一个台阶。 这事就这么翻篇算了。 家里粮食不多,晚上煮的是玉米碴子粥,水多米少,稀得能照人。 贾张氏喊:“棒梗、小当,吃饭了。” 两个孩子坐到桌前,拿着筷子搅来搅去,就是不喝。 贾张氏问:“怎么不吃?棒梗,快吃啊!” 棒梗说:“奶奶,我不饿。” 小当也说:“奶奶,我也不饿。” 贾张氏皱眉:“不饿?今天又没肉,中午也没吃多少,快吃!” 两个孩子勉强喝了两口,就咽不下去了。 贾张氏不傻,顿时怀疑起来:“棒梗,你是不是在外头吃过了?” 棒梗还算机灵:“没。” 她又问小当。 小当年纪小,老实说:“妈妈不让我说。” 这下贾张氏全明白了。 她当场就和秦淮茹吵起来: “好你个秦淮茹!” “有吃的就偷偷吃,防我是吧?” “你还是人吗?” “有你这样当媳妇的吗?” 你这样的媳妇,搁在过去早被赶出家门了!” 秦淮茹也忍了很久,你哪里配当婆婆? 家里的钱全拿去给你弟弟? 你知道今天的葱爆羊肉是怎么换来的吗? 你以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本来还想为你儿子守几年。 可你呢? 当婆婆的,倒急着给自己儿子戴绿帽。 你还有脸说我? 满腹委屈的秦淮茹和怒气冲冲的贾张氏,吵得不可开交。 可惜秦淮茹毕竟年轻,脸皮薄,完全不是贾张氏的对手。 被贾张氏骂得狗血淋头。 难听的话传遍全院。 四合院的邻居们都听见了这场闹剧。 要不是秦淮茹怀着孕,贾张氏怕是早就动手了。 在三大爷家,正吃着涮羊肉的何大清笑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第28章 出主意整治 赵千帆得意道:“要不是因为穷,凭我这张脸、这张嘴,还有当年在八大胡同练出来的本事,我怎么会打光棍?十里八乡的老寡妇都喜欢我,就是她们家人拦着罢了。” 何大清竖起大拇指,心里感叹:您离主角就差个系统了! 接着他取出一包钱,递给赵千帆:“这两千块钱你拿好。” 赵千帆一愣:“何先生,这是?” 何大清解释道:“不是送你的,是借你装点门面。到了我家,你就吹自己多有钱,家底多厚。然后随口问问贾张氏,要不要顺路回李村娘家。” “她回娘家不方便,你不是有驴车吗?” “要是贾张氏不答应,那就没办法了。” “如果她答应了,路上让耀祖赶车,叮嘱他别回头乱看。” “你和贾张氏坐在车上,老赵,你得抓住机会。” 赵千帆眼神一亮:“放心何先生,包在我身上。” “我肯定能让她对我打开心扉!见识到我男子气概!” 何大清愣了一下,“我是说抓住机会,请她到你家吃晚饭,你想哪儿去了?” 赵千帆一顿,随即一脸认真:“我就是这个意思,何先生您是不是想岔了?” 唉,唉,唉! 果然是路遥知马力。 刚认识你时,还以为是多正经的老头。 原来都是假象。 何大清道:“她要是真去你家,那半只羊正好可以显摆一下!” “还有这两千块钱,也拿出来给贾张氏看看。” “这老太太挺看重钱财,见到钱,就不愁她不动心。” 赵千帆道:“何先生放心,装阔气,我最拿手!” 明白。 毕竟您是真阔过。 何大清道:“那半只羊也别舍不得,到时候好好请贾张氏吃一顿。” “再送她几斤肉带回娘家,她脸上也有光。” “追女人,总不能太小气!” 赵千帆愣了一下,“晚上不让她留宿?还真送她回娘家?” 何大清气得不行。 系统干脆送您得了? 您来当主角好不好? 赵千帆,我真不想跟你说话了。 你要是今晚真能把贾张氏搞定…… 我! 我还真得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太磨叽了? 我都拖拉了十二万字,眼看要上架,连秦淮茹的床啥样都没见过。 真是气死我了。 何大清道:“总之你在贾张氏面前大胆吹。” “就说只要她同意,你肯定把婚礼办得热热闹闹。” “请整个四合院的邻居吃涮羊肉。” “请向阳村所有人喝羊汤!” 赵千帆犹豫道:“何先生,这牛是不是吹大了?以后不好收场啊。” “往后我们还得过日子呢。” 何大清道:“你要真娶了贾张氏,这顿我请,我来办!” “不就是几只羊的事儿嘛!” 赵千帆高兴道:“何先生,太谢谢了,我替全村谢谢您请的羊汤。” 呵呵,还真挺自信。 何大清实在不想和这老不正经多说,骑上自行车回轧钢厂。 上班! 十一点左右,估摸赵耀祖的驴车该到了。 何大清溜出轧钢厂,悄悄回到四合院,翻窗进了自己屋。 神不知鬼不觉。 他想看看赵千帆是不是真像他说的那么厉害。 到底今天能不能把贾张氏给带走。 能不能帮自己甩掉这个麻烦。 何大清猛吸一口烟,喃喃道:“要是赵千帆这老家伙效率真这么高,真能直接把贾张氏带走……” “我也不能给穿越者丢脸!” “今晚说啥也得钻进秦淮茹的被窝!” “说到做到!” 何大清等了一个半小时,赵千帆还没来。 怎么回事? 就算驴车再慢,这会儿都快一点了,也该到了。 难道赵千帆嘴上说得厉害,实际上却临阵退缩了?又或者,他是想吞掉我的钱? 两千块钱,在这个年代,确实是一笔巨款。以秦淮茹一年三百多块的收入来算,不吃不喝也得攒上七年。秦淮茹好歹是吃商品粮的工人,农村人想攒够两千块,更是难上加难! 何大清之所以敢把两千块钱“借”给赵千帆,是因为有随身空间这个底牌。就算赵千帆真的见财起意,他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钱拿回来。这就是他的底气。 何大清心想:“赵千帆,希望你懂分寸,认识我何大清,比那两千块有价值得多。” 又等了一个小时,眼看已经下午两点,何大清不得不怀疑——赵千帆是真要黑他的钱。好你个赵千帆,看着一脸正气,居然背叛革命! 何大清翻窗出了四合院,正盘算要不要直接去红旗公社向阳村,让赵千帆见识见识武道宗师的厉害,远远就看见赵耀祖的驴车过来了。 走近后,何大清低声问:“老赵!你怎么才来?” 赵千帆解释道:“何先生,我琢磨着要是来得太早,到我家才下午三点,吃饭太早,也没理由不送她去李村,更没法留她过夜。现在两点,在四合院耽误一会儿,三点往回走,到红旗公社就六点多了。到时候,她不去我家都不行——吃了饭、天又黑,她想不留宿也难!” 何大清心里暗骂:这赵千帆,比我还渣。皱眉问道:“什么叫由不得她?你该不会用强吧?” 赵千帆连连摆手:“何先生,您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老赵可是正经人,怎么可能逼她?我是说,天黑了路不好走,我多邀请几次,她哪好意思拒绝?盛情难却嘛!” 何大清点头:“行,你看着办吧。”心里却想:你这手段,我指导不了,你才是真会玩。 赵千帆保证:“何先生您放心,不管为您还是为我,我都会尽力的。” 何大清应声:“好,你有数就行。那我先回厂里上班了。” 告别赵千帆,何大清假装离开,拐过胡同看不见人了,又翻窗回了四合院自己家。他得监听他们,掌握第一手情况,才能牢牢控制局面。 没过多久,院子里传来动静,赵千帆假装敲门找贾张氏:“大妹子,在家吗?” 贾张氏正躺在床上生闷气。昨天秦淮茹竟敢背着她偷偷吃肉,这简直是在挑战她的底线、打她的脸!要是不整治秦淮茹,以后还得了?人心一散,这個家还像个家吗? 她真以为自己能做主家里的事吗? 但该如何对付秦淮茹呢? 去轧钢厂闹事?贾张氏对此有点迟疑。万一闹得秦淮茹丢了工作,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找一大爷评理?可他怎么说的?居然含蓄地让贾张氏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气得贾张氏脸色铁青。她忍住没有对一大爷破口大骂,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回到家关上门,各种脏话便倾泻而出。 “这老不死的!” “就只会偏袒秦淮茹!” “是不是看上她了?” “这老东西,真不是个玩意儿!” 家里存粮不多,心情又差,早上还没能从何大清家偷到肉,贾张氏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上,甚至水也没喝一口。 这时,听见外面有人叫她,贾张氏起身一看,觉得面熟。随后想起来,这不是何大清那个亲戚赵千帆吗?这小老头长得还算顺眼,可惜是个农村的!哼,也配得上我这帝都大妈?真是痴心妄想! 因为和何大清闹翻了,贾张氏对赵千帆也没好脸色:“干嘛?有事?” 赵千帆笑着回答:“我来找我表外甥,他不在家。就想着来问问你,他大概几点下班。” 贾张氏冷着脸说:“我哪知道?”说完就要关门。 赵千帆连忙拦住:“大妹子,我给我表外甥带了半只羊,他家三口人也吃不完。都是邻居,我送你一斤,你也尝尝。” 本就饿得发慌的贾张氏,一听说要送羊肉,态度立刻好转,便让赵千帆进了屋。 话匣子就此打开。赵千帆果然擅长聊天:“大妹子,看你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贾张氏心想:何大清,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今天我一定要在你亲戚面前揭你的短,看你以后还能不能隔三差五收到他送的肉!得罪我贾张氏,就是这个下场! 于是她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向赵千帆大吐苦水。 赵千帆也很会演,听完后义愤填膺地支持贾张氏:“没想到我表外甥这么差劲,怎么能逼你们还钱!不行,我一定得帮你出这口气!” “还有,大妹子,我说话直你别介意,你那媳妇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太过分了!” “简直太过分了!” “怎么能背着你偷偷吃肉?” “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是最基本的!” “她连这都做不到,唉,要是在过去,非得让她净身出户不可!” 赵千帆成功赢得了贾张氏的共鸣,两人聊得十分投机。贾张氏甚至一时忘记了饥饿。 躲在家里用宗师级听力偷听的何大清,笑得合不拢嘴。这赵千帆,果然够“剑”!怪不得传闻十里八乡的老寡妇都为他着迷,看来并非吹牛。 见铺垫得差不多了,赵千帆说:“大妹子,我觉得你得想办法治治你儿媳妇,不然以后还不翻天了?” 这话简直说到贾张氏心坎里去了。她叹气说:“我也想治她,就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赵千帆说:“这还不简单!我给你出个主意!” 贾张氏连忙问:“啥主意?您快说说?” 赵千帆道:“你不是有个亲弟弟在红旗公社李村吗?干脆别打招呼,直接带着孙子孙女上他那住几天。” “等你儿媳妇下班一看,孩子都没了,她能不着急?” “过几天你回来,她肯定低头认错,到时候还不是任你拿捏!” 何大清听得愣住了。 这赵千帆,真有你的。 都快赶上我了。 厉害! 贾张氏心动了,却仍犹豫:“这么干,会不会闹太大?” 赵千帆拍胸脯:“放心,绝对没事!这年头哪有人贩子?” 贾张氏琢磨半天,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 却又皱眉:“可红旗公社那么远,我带着两个孩子怎么去?” 赵千帆一拍腿:“这不赶巧了嘛!我儿子赶驴车送我来的。你要是愿意,我顺路捎上你。向阳村和李村离得不远!” 贾张氏虽刚认识赵千帆,但一来聊得投机,二来这年代确实没啥人贩子,三来搭车出门也常见。 她一跺脚:“行!就这么办!回我娘家住几天,看秦淮茹急成啥样!” 说走就走。 贾张氏心也狠,把家里剩下的粗粮、玉米面、地瓜面全带走了,连赵千帆送的羊肉也不留。 什么都不给秦淮茹剩下! 看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 这回非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她带着槐花上了赵千帆的驴车。 “我孙子还在上学,得去学校接他,麻烦赵大哥绕一趟。” 赵千帆爽快道:“客气啥,拐个弯的事儿!” 听着驴车走远,何大清从屋里翻窗出来,心里对赵千帆真是服气了。 幸好这人年纪大了,要是晚生几十年去做人贩子,那还得了? 何大清觉得事情成了一半,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回轧钢厂去。 快三点时,他直接去了库房。 十几分钟后,秦淮茹来了。 第29章 社会性死亡1 又过一阵,秦淮茹说:“何叔,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何大清才开口:“小秦啊,啥时候让我去你屋里坐坐?” 秦淮茹一惊:“何叔!你疯啦!” 何大清装出不高兴:“我怎么疯了?咱俩都这样了,你还不肯负责?哼,没良心!” 秦淮茹气得不行:“何叔,就算我愿意,我婆婆那关怎么过?她非挠花你的脸、骂得你出不了门不可!” 何大清说:“出不了门?怎么可能,我不会吗?” 秦淮茹回答:“那你觉得她不会追到轧钢厂去闹吗?到时候在厂区一骂,你名声不就全毁了。整个轧钢厂谁还能不认识你!” 何大清终于露出真实意图,说道:“那如果我有办法,能让你婆婆暂时离开呢?要是她不碍事,今晚……你愿不愿意让我去你屋里看看?” 今晚? 让婆婆离开? 何叔,你这是在做梦吧? 秦淮茹既不想得罪何大清,也觉得这事根本不可能,就随口答应:“行啊!只要你能让我婆婆今晚不在家,我答应你。不就是来我屋里看看嘛,这有什么。” 何大清嘿嘿笑了笑,没再多说。 秦淮茹啊秦淮茹,进了你屋,真的只是看一看吗? 你心里也清楚意味着什么吧? 不好意思明说,那我就先给你留点面子。 商量好了之后,何大清回到厨房,让何雨柱炒了一斤孜然羊肉。 今天只做了一斤,多了也是浪费,秦淮茹一个人也吃不完。 他让马华找机会把饭盒送给了秦淮茹。 何大清今天没有提前下班。 这样才不会被人怀疑。 下班时,他和工友们一起走出轧钢厂。 人群里的秦淮茹看见了,心里纳闷:今天何叔怎么没早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她也没多想。 回到家,秦淮茹小心张望,想看棒梗和小当在不在院里。 但没有。 这两个孩子! 秦淮茹有点生气,明明昨天特意嘱咐过,让他们在她下班时在四合院门口等的,答应得好好的,怎么这么不听话? 难道是被婆婆贾张氏关在家里,故意不让他们出门?怕他们又跟她出去吃独食,不带婆婆? 越想越觉得可能,秦淮茹心里闷闷的,只好不再等下去。 只能回家了。看来今晚,又得让婆婆跟着吃肉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何叔给的肉明显少了。婆婆胃口又大,那她和孩子还够吃吗? 她郁闷地推开门:“棒梗?小当?” 叫了几声,没人应。 本来不想搭理婆婆,现在只好推开贾张氏的房门,不情愿地问:“妈?” 嗯? 婆婆也不在家? 怎么回事? 秦淮茹皱起了眉头,难道是带孩子们出去玩了? 一开始,秦淮茹没太在意。 可在家等了一个小时,天都黑透了,孩子们还没回来,她这才着急起来,赶紧向四合院的邻居打听。 她先去了何大清家:“何叔,您看见我儿子和闺女了吗?” 何大清很平静:“怎么了?小当和棒梗不见了?我今天正常下班,跟你前后脚回来的,没看见。” 秦淮茹一想也是,下班时在厂门口还看见何叔了。 她又去问了几位大爷,可他们都下班晚,也都说没见到孩子。 秦淮茹急得额头冒汗,孩子能去哪儿呢? 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秦淮茹踏进聋老太太家门,老太太便开口道:“你婆婆跟一个男人走啦!” 大包小包的,全拎走啦。” 至于是哪个男人,聋老太太自然也说不上来。 秦淮茹一听,眼前一阵发黑。 她慌忙回家查看,果然,家中仅剩的粮食也全都没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难道因为和自己争吵,婆婆便想不开,不打算回来了?甚至另寻他人,带着两个孩子跟别的男人过去? 可她凭什么带走我的孩子! 秦淮茹又气又急,心乱如麻。 眼下报警也无用,人是自愿跟别人走的,算不上失踪,公安不会为此出警。 如何是好? 只能依靠街坊邻居了。 一大爷一声令下,四合院的邻居们都顾不上吃饭,纷纷出门帮忙寻找。 何大清一时愣住了。 他发现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原本计划得好好的,哄走贾张氏,今晚秦淮茹家只剩她一人,正是他何大清下手的好时机。 多日铺垫,眼看就能摘取果实,总不能一直被赵千帆那老家伙甩在后面。 可谁料到,孩子一丢,秦淮茹竟会如此恐惧无助,仿佛魂都被抽走了! 这样的她,哪还有心情让他进屋参观? 何大清穿越前没结过婚,也没有孩子;穿越后虽然凭空得了两个便宜儿女,但并未亲身经历为人父的过程。至于原身的记忆?那家伙本就是个不负责的渣男,对儿女毫无感情。 因此,何大清完全无法体会为人父母那种全副心思系于子女的感受。秦淮茹如此激烈的反应,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眼下的秦淮茹状态全无,若硬要占便宜,不仅无趣,万一再把她吓出个好歹,甚至导致流产? 何大清叹了口气,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既然计划赶不上变化,那只能提前行动了。 今晚,必须彻底解决贾张氏这个麻烦。 至于还有没有机会拿下秦淮茹? 何大清又叹了口气。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计划落空,何大清懊恼不已,只觉到嘴的鸭子飞了。 而秦淮茹听见他叹气,却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孩子担忧。 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秦淮茹心头一暖,轻轻抱住了何大清,“何叔,还是你关心我。” “这世上,恐怕只有您还在乎我了。” 何大清一时懵住。 这秦淮茹是不是傻? 你所有的困境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结果你…… 居然还感动上了? 这岂不是认贼作父? 何大清咧嘴一笑——当然,因角度的关系,秦淮茹看不见。 他一边轻拍秦淮茹的后背,一边用沉稳而带着忧伤的语气说道:“小秦,别急,别慌,别怕。” “有你何叔在。” “放心,肯定不会有事的。” “我保证帮你把孩子找回来。” “有你何叔在,多大的风浪我都替你顶着!” 何大清嘴上说得轻巧,其实都是些没用的空话。 要是再过六十年,哪个姑娘会信这种话? 平时秦淮茹也不会被他糊弄过去。 可这一刻,她真的怕极了。 她太需要一个依靠了。 就在那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何叔也挺好。 眼泪止不住地流,打湿了何大清的肩膀。 “何叔……要是孩子真出事了,我也不想活了!” 何大清安慰道:“别瞎想,孩子肯定没事。” “你想想,哪有当奶奶的会害自己孙子?她能舍得让老贾家绝后?” “我看她也不是外面有人——平时一点迹象都没有。” “八成就是故意躲起来吓唬你,想让你服软。” “你别慌,稳住。” 秦淮茹听了这番话,心里稍微踏实了些:“何叔,您说得对……他们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正说着,何雨柱急匆匆跑进来:“爸!前街我都找遍了,没看见人影!” 紧接着是何雨水的声音:“爸,学校附近我也找了……” 话没说完,她就愣住了。 兄妹俩像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着何大清和秦淮茹抱在一起,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 老爸居然抱着秦淮茹? 这也太离谱了! 秦淮茹像触电似的猛地推开何大清,脸红得快要滴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来全院邻居都在帮忙找孩子,自己却靠在个老头怀里,实在太丢人。 二来还被何大清的儿子女儿撞见,他们该怎么想? 何大清却一脸淡定,呵斥道:“刚才秦淮茹差点晕倒,我扶了她一把!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小小年纪思想怎么这么复杂?” “净学些乱七八糟的!” 何雨柱委屈极了——明明是您抱着小寡妇,怎么倒成了我的错?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他是真比不上自己老爹。 何大清沉着脸问:“雨水,作业写完了吗?” 何雨水还没回过神:“还没……这不是帮着秦姐找孩子……” “用得着你操心?”何大清打断她,“大人事小孩别掺和!赶紧回去写作业!” “柱子,你也回去辅导妹妹!今晚不许出门!” 收拾自家孩子,何大清最拿手。 谁让他们坏了他的好事? 年仅十三岁的妹妹发表了意见。 但我认为,爸爸您对我期望过高了。 挨了批评,不敢多言也不敢争辩,那个年代的孩子,可没有当小公主或小皇帝的资格。 何雨柱与何雨水乖乖回到自己家中。 何雨水轻声问道:“哥,你说爸爸和秦姐之间,是不是有点奇怪?” 何雨柱反问:“哪里奇怪了?” 何雨水说:“爸爸说要给我们找后妈,该不会就是……” “秦姐吧?” 何雨柱怔了一下,随即轻轻拍了妹妹的脑袋一下,“瞎想什么呢?” “秦淮茹那么年轻,怎么会看上咱爸这个老头子?” 第30章 社会性死亡2 赵千帆劝道:“谁会闲得没事传我们闲话?” “咱们都这岁数了,还怕人说闲话?” “再说了,向阳村又没人认识你。” “要传也是传我的闲话,影响不到你。” “你就安心住这儿吧。” “我家宽敞得很,客房一直都有。” “你带着两个孩子,先好好休息一晚,明早我再送你们回李村。” 贾张氏心里仍然想离开。 但赵千帆执意挽留,说天黑路远,不方便送行。 虽然同属红旗公社,但李村距离向阳村还有十几里路程。 太远了! 黑灯瞎火的,至少得走一两个小时。 等自己再回来,恐怕都半夜了。 贾张氏心里不痛快:好你个赵千帆,现在又说远了? 在四合院的时候,不是说很近,顺便就能送我吗? 不过今晚赵千帆招待得确实不错,涮羊肉吃得又饱又满足。 吃人嘴软,盛情难却,贾张氏最终还是答应了。 “赵大哥,咱们说好,我就只是借住一晚。” “你可别多想,咱俩之间没可能的。” 赵千帆叹了口气,语气失落:“大妹子,行吧。虽然我有点钱,但我是农村人,确实配不上你这城里人。” 贾张氏笑了起来:“你有钱?能有多少?吹牛吧!” 赵千帆不服:“你等着,我拿家底给你看。” 接着传来开箱的声音,“看清楚没?两千块!这还只是一小部分。” 贾张氏震惊了——这么多钱! 靠秦淮茹得攒多少年啊? 想不到这赵千帆一个乡下人,竟比自己这城里人还有钱! 她语气酸溜溜的:“赵大哥,人人都说你是败家子,家底都败光了,没想到你还挺阔的。” 赵千帆带着醉意说:“败家?那不过是掩人耳目,保护自己罢了!” “我不是挺有钱,我是非常非常有钱。” “这两千块只是皮毛。狡兔三窟懂不?我藏了不少值钱东西,随便卖一件都值两三千。” “大妹子,我和你一见如故才说这些,连我儿子闺女都不知道我有钱。” 贾张氏恍然大悟:“难怪你儿女、孙子孙女都穿得破破烂烂。赵大哥,你可真够狠的,有钱自己藏着,不分给孩子。” 赵千帆理直气壮:“给他们干嘛?我还得留着找老伴呢!” “以后和我过日子的才是自家人。儿女长大了,就跟他们的另一半更亲了,我这老爹反倒成了外人。” “娶了媳妇忘了娘,女婿儿媳就更不用说了,怎么可能和我一条心?” “我傻了才把钱给他们花。” 贾张氏想到自家情况,又想到秦淮茹,不由点头:“还是赵老哥看得明白。” 何大清没再继续听下去。 既然确定贾张氏今晚会留宿,那就……开始行动吧。 贾张氏,让我再帮你安排一回。 老赵,也怪不得我连你一起坑。 谁让你也没嘴上说的那么厉害? 今晚她只是借住,你俩连点火花都擦不出。 真想把她娶回家?还差得远呢! 我,可等不及了。 必须推你们一把。 让今晚,贾张氏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给你们钉上“私奔”的标签, 成为这十里八乡无人不晓的“传奇”! 到时候,你们俩想分开都难了。 何大清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骑车回到四合院。 院里邻居们也都陆续回来了。 他在附近找了好几圈都没结果,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何大清先去找秦淮茹通气:“别担心,我找到你婆婆了。” 秦淮茹一喜:“真的?” 何大清回道:“当然是真的,骗你干嘛。” 秦淮茹急着说:“在哪儿?我们快去接孩子。” 何大清却不急:“先等等。” “不如我们先去你屋里坐坐?” 秦淮茹脸一红:“何叔,都这时候了,我没那心思。” 何大清不以为然:“你没有,我有就行了。” 秦淮茹心乱如麻:“何叔,再给我点时间吧,我还没准备好。” 何大清有点不高兴了。 这小寡妇,光想占便宜不肯付出? 难怪电视剧里她一直拖着傻柱,吃他的用他的,还让儿子占着他的房。 拖了十几年才在一起,也没给傻柱留个孩子。 等娄晓娥回来,还不肯放手,不让别人一家团圆。 这也太自私了! 我何大清绝不能像儿子那么傻! “就十分钟,我去你屋里歇一会儿,不耽误找孩子。” 秦淮茹吓了一跳:“十分钟?太久了……最多一分钟,够了吧?” 何大清感觉被冒犯了——看不起谁呢? 我虽然年纪不小,可身体硬朗得很,一个打一百个都没问题! 难道…… 看秦淮茹的神情不像是装的,何大清好像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小贾走得早,身子太虚了啊。 何大清接着说:“走,去你屋歇一下,然后我马上帮你找棒梗和小当。 不答应的话,这事我就不管了,我回家睡觉。 唉,年纪大了,精神不济,刚才找得我累坏了, 现在一躺下,十秒就能睡着。 不让我歇会儿,我就不帮你了。” 秦淮茹低声说:“何叔,您这是趁人之危。” 何大清冷笑:“小秦,这话就不对了。 灯笼瓶只让你赔五百是为什么? 每天留鸡鸭鱼肉给棒梗偷又是为什么? 你要是不愿意,早点说清楚。 我找别人谈恋爱也行,何必单恋一枝花? 好处你都占了,还说我趁人之危? 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秦淮茹低头道:“可我每天也去仓库的……” 何大清反问:“在仓库里,我们不就是聊聊天吗? 又没真做什么,清清白白的。” 秦淮茹心里一片酸涩。 什么也没做? 真的是这样吗? 这个老不死的!真不要脸! 在你心里,我秦淮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就那么轻浮吗? 秦淮茹感到迷茫,感到委屈,又羞又恼, 甚至……有点想哭。 生活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那个不省心的婆婆更是把她逼到绝境。 这一刻,秦淮茹真的累了。 好,我答应就是了。 反正,跟别人比起来,也许只有何叔还算是关心我的。 虽然,他的关心带着目的。 但总比婆婆强吧? 总比那些想占我便宜,却什么也不愿付出的人好得多。 一个人终究是撑不下去的,总得找个依靠。 既然做了决定,秦淮茹反倒不再犹豫, 也不再害羞。 她脸上泛红,神情却比平时更加镇定、平静, 甚至隐约透着几分清冷。 或许,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 又或许,是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她轻声说:“何叔,把门关了吧。” 何大清一听,心头大喜。 这事儿,看来是成了。 他转身就要去关门。 就在这时,一大爷的声音传来:“秦淮茹,孩子找着了吗?” 何大清气得直瞪眼。 易中海!他简直想吼一声“滚!” 可这话到底不能说出口。 易中海急匆匆走过来:“老何,你也在啊? 怎么样,你们找到孩子没有?” 其他邻居都已经陆续回来了,只有一大爷认真地找了许多地方, 所以这时候才回来。 偏偏这么不巧,搅了何大清的好事。 何大清知道,这下完了,难得的机会又没了。 秦淮茹摇摇头:“没,还没找到。” 易中海说:“这可怎么办?实在不行,去报警吧。 我认识这片的民警,说不定能给我点面子,今晚就派人帮忙找。” 事已至此,何大清再不情愿,也只能先把秦淮茹的事放一放, 把贾张氏的事往前推。 何大清开口道:“老易,其实我也是刚回来,发现了一些线索。” 一大爷易中海连忙问:“哦?什么线索?快说说看。” 第31章 绝户 为什么一面对秦淮茹,就控制不住自己?一天都不想等? 是秦淮茹长得特别美吗? 可穿越前天天上网,抖音上那些美颜过的小美女,轮流跳舞给我看,每天上抖音,就跟选妃似的。 给她们留言,就跟批阅奏折一样。 那滋味,不要太爽。 换句话说,我什么漂亮姑娘没见过? 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秦淮茹就乱了方寸? 懂了! 一定是电视剧里的秦淮茹太招人恨了。 你说你一个寡妇,跟了何雨柱这个没结过婚的小伙子,也该知足了吧? 可你呢?光占便宜,不肯吃亏。 连个孩子都不肯给人家生。 是不是太过分了? 何大清心里也隐约有点担心,怕自己也被秦淮茹这么“耍”了。 那他这个穿越者的脸,可就丢尽了。 还配当穿越者吗? 不如赶紧把系统送给赵千帆那个,自己找棵树吊死算了。 原来他是怕阴沟里翻船! 但仔细想想,可能吗? 秦淮茹能斗得过他? 是不是太高估她了? 再说了,就算真拿不下秦淮茹,又怎么样? 难道就找不到别的女人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何大清,就算是个糟老头子,也照样有当渣男的底气。 何大清冷静下来了。 日子还长着呢。 回头想个办法,让秦淮茹主动求我去她屋里,那才显出我何大清的本事! 哼! 跟我斗? 你也配! 想到这儿,何大清脸色淡了下来,语气也冷了:“你说得对。” “那就算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干脆利落。 秦淮茹段位多高啊,从小就被男孩子追,二十多年不是白混的。 对男人的心思,她摸得透透的。 她明显感觉到,何叔最后是生气了。 不过秦淮茹一点不慌。 反而挺高兴。 庆幸又躲过一劫。 至于以后能不能一直躲过去?以后再说吧。 何叔会不会生气?会不会离开她? 不可能! 以前追她的那些人,就算被她拒绝了,不也还愿意继续和她做朋友吗? 照样给她送好吃的。 呵呵,男人,就这德性。 越是得不到,心里越痒痒,越要围着她转。 这一点,秦淮茹深信不疑。 她去通知了何雨柱、许大茂、阎解成。 一起去“救”贾张氏。 何雨柱一口答应。 许大茂也没拒绝。 其实,电视剧里的许大茂看着讨厌,是因为观众都把自己代入何雨柱了。 可实际上呢? 何雨柱真是好人吗? 至少他那张嘴,是真的太欠了! 电视剧第一集,许大茂家的鸡被棒梗偷了。 许大茂到处找,正好看见何雨柱家炖鸡,怀疑上他。 这很正常吧? 谁不会怀疑? 娄晓娥当时说:“傻柱,你也太馋了吧?” “再馋也不能偷我们家鸡啊。” “这鸡我们两口子都舍不得吃,留着下蛋的!” 许大茂和娄晓娥没证据就冤枉傻柱,是有不对。 但何雨柱明明知道鸡是棒梗偷的,解释一句不就完了吗? 非要包庇棒梗,合适吗? 更过分的是,他还把许大茂和娄晓娥骂得特别难听。 当时傻柱说:“是是是,你们两口子,真该考虑下蛋的事儿了。” “你许大茂,就是只打鸣不下蛋的公鸡!” 许大茂怒火中烧:“你这是在践踏我的尊严!” 许大茂难道说错了? 这难道不算人格侮辱? 结婚多年未有子嗣,许大茂怎能不心痛? 怎能不畏惧旁人的闲言碎语? 若在六十年后,这或许不算什么,许多夫妻选择丁克,社会也更加包容。 但在这个年代,情况截然不同。 "绝户"这个词,带着沉重的贬义。 傻柱那几句话,无论谁听了,恐怕都会怀恨终生。 绝不会原谅傻柱。 日后许大茂如何针对傻柱,或许根源就在这最初看似不经意的几句话。 此时距离剧情开始还有五年,许大茂与何雨柱之间的深仇大恨尚未完全形成。 在何大清眼中,许大茂虽有不少缺点,但尚可挽救。 再说,缺点再多,能多得过我何大清? 因此,何大清没有理由与许大茂为敌。 偶尔逗弄他取乐,岂不快哉? “大茂啊,这几日睡得可好?” 许大茂强颜欢笑:“睡得挺香。” 何大清接着问:“夜里可还梦见你张大婶?” 许大茂顿时僵住。 脸颊涨得通红。 双重的社会性死亡! “何叔,我、我突然肚子疼,去不了红旗公社了,得去趟茅房。” 何大清厉声喝止:“站住!” “你敢走,我就让全院都知道你暗恋贾张氏的事。” 许大茂几乎要哭出来:“何叔,真的没有,您别冤枉我啊。” 何大清平静地说:“你以为我没看见你偷拿贾张氏的衣服?” “大茂啊,不得不说,你品味真独特。” 许大茂恨不得当场消失。 什么? 连梦游偷张婶衣服的事都被何叔看见了? 许大茂彻底呆住。 何大清继续往伤口上撒盐:“大茂啊,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何叔我可没你这么博大的胸怀。” “你何叔我太挑剔,只中意二十岁上下的姑娘。” “跟你比起来,我自愧不如。” “你简直就是中老年妇女的知音啊。” 许大茂带着哭腔哀求:“何叔,别说了,您就是我亲叔。” “往后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绝无二话!” “行吗?” “您就高抬贵手吧?” 何大清笑道:“这话说的,太见外了。” “开个玩笑,怎么还哭上了?” “我就是看好你这小伙子有前途,以后咱爷俩多来往。” 许大茂抹了抹眼角:“嗯,何叔,您千万别传出去。” 何大清保证道:“放心。” “再说,谁年轻时没暗恋过几个人?这也不丢人。” 许大茂生无可恋:“何叔!” 何大清摆手:“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你这孩子,脸皮也太薄了。” “喜欢一个人,永远没有错!” 许大茂:“……” 这时易中海借来了自行车。 何大清、何雨柱、许大茂和阎解成骑着车正要离开四合院。 秦淮茹开口道:“何叔,我也想去,能坐您的车吗?” 何大清淡然拒绝:“不必了。” “你怀着身孕,这一来回四十里路,道路崎岖,天色又暗,万一摔着可就糟了。” 在家等着吧。” 说完,他骑上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个年轻人赶紧骑车跟上。 出了城,何大清有点等不及了。 他们三个骑得太慢。 照这速度,一个小时也到不了。 何大清说:“大茂,你知道红旗公社的向阳村在哪儿吧?” 许大茂回答:“何叔,我知道,我常去红旗公社放电影,熟得很。” 何大清说:“那行,你带着他们俩,去向阳村村口等我。” 第32章 不配 咚咚咚! 敲响了门。 里面传来赵千帆的询问:“谁啊?” 何大清应道:“是我,开门!” 赵千帆一听是何先生,连忙跑来开门,可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几十号人推开他,直接涌进院子。 要不是院子地方有限,进来的人还会更多。 赵千帆一脸茫然:“何、何先生,您这是……?” 何大清心想,这赵千帆平时挺精明的,怎么关键时刻犯糊涂? 还不如张福生反应快。 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来? 何大清说道:“什么何先生不何先生的?” “表舅,您是睡迷糊了吧?” “表舅,我问你,我们院里的贾张氏在哪儿?” “听人说,是你把她绑来的?” “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赵千帆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在演戏。 何先生啊,您要是提前跟我打个招呼该多好。 这下我连词都不知道怎么接。 赵千帆犹豫地说:“我……我没绑吧?” 何大清喝道:“说实话!” 赵千帆更懵了:“那……那我绑了?” 没对过戏,他实在不知该怎么答。 赵千帆刚才睡得正熟,被吵醒后脑子转得慢,像台老旧的电脑刚开机。 何大清看他这呆样就来气,只好话里带话地提醒:“赵千帆!” “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如果贾张氏真是你绑来的,那我们今天绝不轻饶你。” “把你抓起来,明天送公安!依法处理,说不定就得挨枪子儿!” “如果你们是你情我愿,是私奔。” “那我们就不管了。” “也不用惊动公安。” 赵千帆总算明白了,大声喊:“表外甥,冤枉啊!我怎么会干绑人的事?” “我一向是守法百姓,从不做那种勾当。” “我和贾张氏是互相喜欢,绝对没有绑她!” 何大清点点头,还算满意,这人总算没傻到底。 “那贾张氏人呢?叫她出来。” “必须她亲口承认是私奔,我才能放心。” 贾张氏早在屋里听见动静,但死活不愿露面。 太丢人了,实在太丢人了。 自己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寡妇,半夜待在别的男人家里。 虽说她和赵千帆并没发生什么,晚上也没睡一间屋。 可这年头,谁听你解释? 传出去不出三天,整个红旗公社就都知道了! 李村的某某某,她爹是谁、弟弟是谁,一把年纪居然跟人私奔啦! 到时候娘家的街坊邻居背后会怎么议论? 这辈子都没脸再回娘家了。 说不定还会连累弟弟张福生在村里抬不起头。 严重的话,连张福生的孙子孙女以后都不好找对象! 所以不管赵千帆在院子里怎么喊,贾张氏在屋里就是不吱声。 甚至钻到床底下,假装自己根本不在。 只想蒙混过关。 贾张氏暗骂赵千帆蠢笨,只需说没见过她便无事。 何大清质问:“赵千帆,你还说不是?” “你看,我张大姐都说不出话。” “是不是你塞了她的嘴?” 赵千帆连声否认。 何大清下令搜查,破门而入。 屋内乍看无人,但床下的贾张氏无法屏息,躲不过何大清的眼睛。 何大清蹲下身,贾张氏不停摆手作揖,满脸哀求,盼他装作未见。 何大清却道:“张大姐别怕,我救你出来。” “你一直摆手作揖,是在谢我?” “不必客气,都是邻居,见外什么。” “怪我,来得太迟。” “张大姐,你莫非已遭……欺辱?” “我对不住你!” 贾张氏气得几欲吐血。 何大清硬将她从床底拖出,贾张氏挣扎无果。 何大清故作不解:“张大姐,你既没被绑,也没塞嘴,为何藏身床下?” 忽又恍然:“莫非你不是被,而是与我表舅私奔?” 贾张氏心急如焚,名声将毁。 村长与众多亲眷围观,目光震惊而鄙夷。 贾张氏急辩:“他何叔,误会了,我绝未私奔。” “只是借宿。回娘家让赵千帆捎带,天晚只得暂住。” “赵千帆,你快作证!” 赵千帆连声附和。 何大清反问:“借宿为何躲床底?” “私奔便私奔,张大姐何必怕人?” “新社会不必守寡,追求爱情无错。” “谁若阻你与我表舅幸福,我何大清绝不容情!” 贾张氏头脑嗡鸣,连声辩解:“他何叔,听我解释!绝非,也非私奔!” “我真未撒谎!” 她声带哭腔,委屈至极。 何大清恍然大悟:“莫非你只想与我表舅玩玩,并未认真?” “张大姐,这我可要批评你,如此豪放,感情态度太不严肃!” “这会带坏小孩子的!” 在场的人再次被何大清牵着鼻子走。 仔细一想,确实没错。 你死活不认账。 私奔也不肯承认。 可偏偏半夜待在男人家里。 还为了躲人藏到床底下。 这不就是玩玩儿吗? 表姑,您可真行,把咱们李村父老乡亲的脸都丢尽了。 李村一百多号人,个个面色难看。 贾张氏意识到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再看何大清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 她总算机灵了一回,哭着破口大骂:“何大清!” “你这老不死的!” “你是存心害我!” “我跟你没完!” “何大清,你缺德带冒烟!” “我跟你拼了!”说着就要冲上去。 贾张氏竟然真的扑上前要打何大清。 何大清面带微笑,动也不动,丝毫不慌…… 因为他清楚,贾张氏哪可能碰得到自己? 我何大清这一百多号兄弟难道是摆设? 果然! 张福生第一个冲上去抱住了她,“姐,姐,你冷静!” “何先生可是大好人,你怎能对何先生动手?” “可不能一错再错啊!” 贾张氏气得直骂: 你还是不是我弟? 看着我被人欺负? 还拦着我? 我真是白疼你这白眼狼了! 什么一错再错? 胡说八道! 我哪里错了? 许大茂开口道:“张婶,听说你失踪,我们从六点找到现在,三四个钟头,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你怎么不识好人心?” “何叔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 李村长也厉声喝止:“七姑!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何先生是我们全村的贵客!” “你今天敢动他一下试试?” “明天你们一家就给我滚出李村!” “李村容不下你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 李村长的老婆也姓张,年纪和贾张氏相仿,论辈分得喊贾张氏一声七姑。 赵千帆也分得清轻重,立刻挡在贾张氏面前,“大妹子,我知道你心里有火,要打就打我,可千万别冤枉好人。” “我表外甥纯粹一片好心,你别错怪他。” 贾张氏彻底绝望了。 为什么? 所有人都向着何大清这老东西? 你们都欺负我是吗? 我……我…… 她很想喊一声“我死给你们看”,但贾张氏根本没那个胆量。 第33章 哪来的肉 何大清,你那些猪下水哪来的?每天吃的肉哪来的? 不都是赵千帆送的吗? 以后我让赵千帆一块肉都不给你,连指甲盖那么大的都不给! 看你还能拿什么显摆! 看你还能怎么装!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用为了一口肉去讨好你。 以后,你何大清,得看我这个表舅妈的脸色过日子! 门开了。 赵千帆和贾张氏一起走了出来。 赵千帆朝何大清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放心,事情已经办妥。 何大清心中暗暗一笑,他早就全都听见了。 看看吧,一切都在我何大清的预料之中。 不是我吹,就凭我何大清这脑子,要是把我送到三国时期, 哪还有卧龙凤雏什么事? 就算穿成个八十岁老头,照样能拳打曹操,脚踢刘备,把大乔小乔孙尚香都娶回家。 赵千帆对众人说道:“各位乡亲。” “今天这事,其实是我和张家妹子两情相悦。” “我们是正经在谈对象。” “而且是奔着结婚去的。” “我们绝对没有耍流氓。” “刚才张家妹子不好意思承认,是因为害羞,脸皮薄。” “现在我郑重宣布,一个月后,我们就去登记结婚!” “到时候,请大家喝羊肉汤!” “所以请各位不要乱猜、乱想,更别传些不靠谱的闲话。” 李村长笑着接话:“这样挺好,七姑,恭喜你啊。” 张福生见姐姐没太抗拒,也放下心来。 更重要的是,他那一百斤面粉算是到手了。 “姐,恭喜你。” “你又有依靠了,我替爹妈高兴。” 说着还抹了抹眼角,装出一副姐弟情深的模样。 许大茂在一旁看得心酸。瞧瞧,人家张大婶都快五十了,还能梅开二度找到老伴。 自己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却连个对象都找不着? 这几天他一直想挽回娄晓娥,可惜娄晓娥根本不搭理他。 唉! 何雨柱那嘴也不知道随了谁,损得很:“张婶,加把劲儿,争取明年给棒梗和小当添个小叔叔。” 贾张氏气得直瞪眼:“傻柱你这缺德玩意儿,就不能跟你爸学点好的!” 众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毕竟赵千帆亲口许诺要请大家喝羊汤。 眼下这光景,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呢? 不过,有一个人却高兴不起来。 那就是何大清。 一个月? 难道还要对着贾张氏那张臭脸再过三十天? 还得憋上整整一个月,才能有机会进秦淮茹的屋? 到时候,万一秦淮茹又扭扭捏捏、犹犹豫豫、推三阻四怎么办? 照这么拖下去,等她能进门了,秦淮茹怕是都快生了。 自己那些关于孕妇的奇特知识,岂不是没法继续增长了? 这多可惜啊。 要不是因为秦淮茹怀着孕…… 咳,罢了,再说下去就不合适了。 再啰嗦,怕是要惹麻烦。 何大清开口道:“老赵,哎不对,表舅啊。” “一个月是不是太久了点?” 赵千帆反问:“表外甥,你的意思是?” 何大清接着说:“今晚在场的街坊邻居可都听着呢。” “你可别想耍花招,拖一个月,把事情拖没了,到时候你俩说什么性格不合、感情破裂,又不想结了。” “那怎么行?” “传出去别人怎么议论?” “这不是明摆着糊弄我张大姐吗?” “你要是真心想娶张大姐。” “我看,也别等一个月。” “干脆就三天后!” 三天后? 贾张氏一听就来气:“何大清,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你算老几啊!” 赵千帆转念一想,何先生说得没错。 一个月确实太久。 万一贾张氏反悔了呢? 老婆跑了也就罢了,可何大清答应那二百斤的瓜要是没了,全家不还得挨饿吗? 错过这机会,以后哪还能碰上这种娶媳妇还带吃饱的好事? 想到这儿,赵千帆赶紧接话:“对对,还是表外甥考虑得周全。” “三天后,日子挺好。” 贾张氏气呼呼的:“赵千帆!三天后太赶了!” 赵千帆眼珠一转,随口编道:“主要是我有个朋友正好宰了几只羊。” “我赶紧买过来,三天后请客正合适。” “等一个月,就怕没这机会了。” “张家大妹子你也知道,现在猪啊牛啊羊啊,不好买。” “尤其想一次买几只,光有钱不行,还得碰运气。” “万一一个月后买不着羊,酒席办得不体面,我倒无所谓。” “就怕你脸上不好看。” 何大清悄悄朝赵千帆竖了个大拇指:行,演技又在线了。 贾张氏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犹豫了一会儿,只好说:“那行吧,三天后就三天后。” 还是酒席办得体面更重要。 看何大清还能得意到几时。 以后我让赵千帆一块肉都不给你,馋死你。 还有那个不孝顺的秦淮茹。 以后你想从何大清那儿偷肉吃?没门! 得来求我这个婆婆,才有肉吃。 哼! 看你以后还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就算我改嫁了,你秦淮茹也甭想跳出我的手掌心。 想到这儿,贾张氏松口:“行,三天后就三天后吧。” “一把年纪了,也没那么多讲究。” 何大清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何大清与李村长寒暄了几句,说自己托关系弄了两只鸡,多了一只,过两天给他送去。李村长笑得眼睛眯成缝,连说:“太客气了,何先生您真是见外了,咱们自己人何必这样。” 何大清也随口应了几句。人情往来就是这样,托人办事不能没有表示,否则谁还愿意帮你第二次?礼多人不怪嘛。 几十年后的年轻人可不懂这套,不高兴就辞职,甩手不干。但在那个年代,不懂拉关系、不圆滑,是混不下去的。 李村长带人离开后,何大清对赵千帆说:“表舅,您跟未来表舅妈继续转吧,我得先回城了。”贾张氏一听就不乐意,觉得何大清话里有话,当场说要跟他一起回去。 何大清摆摆手:“张大姐,我这一把年纪,今天从六点找到现在,累得够呛。还得蹬二十里路,实在带不动你。你就在这住一晚,明天让耀祖送你吧。” 贾张氏不依:“蹬不动?我不管!我可是你未来表舅妈,你敢不听我的?”何大清心里暗骂失策,当初就不该让她嫁给表舅,现在倒多出个难缠的长辈。 他又推托:“表舅妈,您这体重少说一百八十斤,我真带不了,要不您问问几个年轻人?”贾张氏反驳:“你才一百八!傻柱,你带我!” 何雨柱直接回绝:“没空,我也带不动。”许大茂和阎解成也都不愿带,四个人骑上车就溜了。 贾张氏气呼呼的冲赵千帆发脾气:“你看你这表外甥,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以后你再敢给他送肉,我跟你没完!”赵千帆心里清楚是谁送谁肉,但嘴上只能应着:“好好,听你的。” 贾张氏这才满意了,说道:“明天叫你儿子送我回城里去!” 赵千帆问她:“不回娘家住了吗?” 贾张氏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傻?今天娘家村里来了一百多号人,我的脸都丢尽了,哪有脸再回去?”越想心里越堵得慌。 回去路上,何大清没有骑得很快,只是慢悠悠地和三个年轻人一起蹬着车。 他心里琢磨着,今晚秦淮茹家里没人。 可惜这小寡妇太精明了,一点亏都不肯吃,占便宜却没够。 这不明摆着欺负我这老头子好说话吗? 今晚到底去不去她家呢? 能不能溜进她被窝? 试试吧,老是主动显得没面子。 不试吧,心里又放不下。 唉! 何大清重重地叹了口气。 回到四合院,秦淮茹和一大爷都还没睡。 听许大茂说贾张氏不是被,而是跟一个老头私奔了…… 一大爷当场就愣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那行吧,人没事就好。” “大家都早点休息吧。” 其他人都回屋了,何大清磨蹭在最后,心里还在纠结。 要不要再争取一下? 秦淮茹看出他的心思,却假装不明白,说:“何叔,我也回去睡了。” 她这副生怕吃亏的样子,让何大清顿时不高兴了。 我纠结什么呀! 我何大清,四十六岁;你秦淮茹,一个带三个孩子的寡妇。 咱们都不是小年轻了,都是二婚。 能成就痛快在一起,不能成就算了,别互相耽误! 想到这里,何大清压低声音说:“秦淮茹,今晚你家没人,不仅你婆婆不在,两个孩子也不在。” “你要是愿意,就别锁门。” “要是不愿意,把门锁上,我就明白了。” 秦淮茹支吾着说:“何叔,等以后……” 何大清打断她:“不等了,就今晚!” “你要是拒绝,我能理解。” “但以后,我不会再留鸡鸭鱼肉给棒梗偷了。” 第34章 婆婆竟然嫁出去? 娄晓娥人品虽好,但若在香港积累巨额财富,她的家人能不动心吗?她能守住这笔财富吗? 何大清没有能够牵制她的手段。 棋子必须牢牢掌握在手中,要有把柄才行。 光靠忠诚?人性经不起金钱的考验,并不靠谱。 想来想去,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何大清也就不再纠结。 对了,还要去秦淮茹家一趟。 此刻,赚钱、棋子这些事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何大清仔细听了听,整个四合院里除了他和秦淮茹,其他邻居都已入睡。 秦淮茹正在家中辗转难眠,心事重重。 得了,去看看吧,看看这小寡妇有没有给他留门。 何大清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悄悄走向秦淮茹家。 其实秦淮茹已经反锁了门,但又担心彻底得罪何大清,所以才纠结得睡不着。 万一以后他真的不再给棒梗留鸡鸭鱼肉了呢? 她还能依靠谁? 不过,今晚秦淮茹还是有一丝惊喜的。 她的婆婆竟然真的要嫁出去了。 何叔前几天说要想办法把婆婆嫁出去,秦淮茹还以为他在吹牛。 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事情竟然真的成了。 何叔确实是个能耐人。 除了年岁大了些,性子急了些…… 别的倒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可秦淮茹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不单是因为嫌何大清年纪大,更重要的是,小贾才走了三个月。 就算真要再找,怎么也得等上三五年吧? 那时候的女人,心思终究是拘谨的。 秦淮茹总觉得,自己总往库房去见何大清,就算没发生什么,也已经很对不住小贾了。 要是真应了何叔? 那她也实在太不知廉耻了。 要是世上真有鬼魂,小贾会不肯放过她?会不会来找她? 正想着,她听见有人推门。 自然是何大清。 何大清一愣,门竟然从里面闩上了? 他心里一阵恼火,好你个秦淮茹,真是在糊弄我? 凭他宗师的功夫,稍稍用力,这破门就会散架。 但何大清自然不会这么做。 你情我愿,这是他的底线。 算了,算了! 我何大清难道还讨不着媳妇? 放弃秦淮茹,说不定还能找个更年轻、更漂亮的? 只有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才会为了摸不着的爱情痛苦,为得不到的女人消沉。 至于我何大清这种老男人? 哼! 女人?只会拖慢我出手的速度。 为一个女人要死要活? 绝无可能! 何大清冷冷一笑,转身就走。 以后,再也不会留鸡鸭鱼肉给棒梗偷了。 绝不。 听见门外何大清那一声冷哼,秦淮茹心头莫名一慌。 算了,算了! 就从了这老头子吧。 不然呢?等婆婆嫁出去了,我还要上班,谁来带孩子? 让堂妹京茹来帮忙? 不靠何大清出钱,自己也养不起堂妹啊。 想到这里,秦淮茹起身,小跑着去拉开门,朝着何大清的背影低声喊了句:“何叔!” …… 两个钟头后,何大清回到自己屋里。 心里那叫一个憋闷。 他是进了秦淮茹的屋。 秦淮茹也确实是认了。 可这两个钟头,利用率实在太低。 真是万万没想到! 这人生啊,你永远不知道哪儿有个坑等着你跳。 之前他还暗自嘲讽小贾,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没了。 身子实在太虚。 结果…… 何大清差点没哭出来,宗师的身体也这么不顶用吗? 都宗师境界了,一个打一百个都不成问题。 那心脏应该很强吧?供血也该很足吧? 可这又是怎么回事? 谁能给他个解释! 想起秦淮茹那古怪的眼神。 何大清有股折返回去的冲动。 是回去灭口! 这实在太丢人了。 “系统,你妹的,明天我不想要鸡鸭牛羊了,我想要个钛合金腰子,你能不能安排?” 系统没理他。 “不给我安排,我就死给你看,让你和宿主一起玩完。” 系统依旧沉默。 何大清没辙,“要不我退一步,给我弄个能强身健体的药膳方子。” “这总行了吧?” 系统依然悄无声息。 何大清彻底灰了心。 只得安慰自己:再怎么说,总要比小贾稍强一些吧? 这系统虽然冷淡,总不至于那样无情吧? 往后,总会帮他解决这个问题吧? 何大清满心忧虑,几乎整夜没合眼。 遇到这么大事,换谁能睡得着? 清晨五点,何大清索性起身。 这宗师体质倒真精神,也没什么困意。 干脆去鸽子市转转。 卖了一百斤羊肉,挣了两百块,何大清回到四合院。 正瞧见秦淮茹在院中洗脸。 看她神情,昨夜同样未曾安眠,一脸疲惫。 两人目光相碰。 今日目光躲闪的,不再是秦淮茹。 换成了我!主角! 何大清! 史上最快穿越者称号的拥有者! 轻咳一声,何大清面容严肃,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屋。 实在无颜开口。 天色灰蒙蒙的,正如他此刻的心绪。 班上也过得无趣。 下午自然不必再去仓库。 也没提前溜走。 甚至下班后,还在外头多转了半小时才回家。 实在不愿碰见秦淮茹。 我何大清,可是个要脸面的体面人。 算了,逛逛街也好,不去想那些烦心事了。 回到四合院,院里几个妇女正在闲聊。 原来是贾张氏回来了,正吹得天花乱坠。 “我跟你们说,老赵虽是农村的,可家境真的好。” “从前家里是真阔,听老赵讲,他还和东北王的儿子喝过酒。” “民国四公子,听说过吗?他们曾拜过把子。” “那时候家里的钱,多得用不完。” 何大清满心怀疑:赵千帆,你真这么能吹? 哄这些妇人,你倒是很在行。 看见张氏满面春风、神采飞扬,难道……? 何大清心情更沉了。 贾张氏见何大清回来,故意高声说:“他何叔,我表舅说了,过两天要请客,请全院吃涮羊肉。” “到时候你尽管放开吃,甭客气。” 何大清淡淡应道:“哦!” 看他兴致不高,贾张氏自以为得计——抢了何大清的风头! 哼! 你请卤煮有什么了不起? 比得上涮羊肉吗? 卤煮?那是穷人才吃的玩意儿。 贾张氏又道:“他何叔,往后你就等着跟我沾光吧。” “咱们四合院的人,都能跟着沾光。” “老赵可是真有本事的人。” “大伙儿想买什么肉,尽管找我,我让老赵帮你们想办法。” 贾张氏平时并不这么爱吹嘘。 虽然也是因为没有吹嘘的本钱。 可今天却一反常态,格外张扬。 第35章 我不是圣人 中年汉子说:“何先生,我……我想跟您借点粮食。” 何大清问:“你认识我?你到底是谁?” 中年汉子答:“何先生,我叫赵虎,是向阳村的。” “这几天我看赵千帆家日子好起来了,都是托您的福。” “本来他们家都快饿死人了!” 何大清一愣,原以为是城里人见他天天来鸽子市卖东西,才起了歹念。 没想到竟然是向阳村的。 何大清语气平静:“所以呢?你想怎样?” “抢我?” 中年汉子急忙说:“不敢,赵虎不敢。” “只想请何先生给点粮食,我……” “我娘快饿死了。” 这几句话,他说得无比艰难。 确实,如果不是饿到极点,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又怎会屈辱地给别人下跪? 何大清平静地说道:“这世上,每天都有人饿死、被害、被打死、被侮辱。” “罪恶,时刻都在发生。” “我不是圣人,救不了每个人。” “所以——” “你能拿什么来交换?” 赵虎听明白了,“我没钱,也没古董字画,但我有家传的武功!” “只要何先生能给我粮食,让我娘、弟弟妹妹活下去,” “无论什么事,我赵虎都敢做。” “这条命,就是何先生的。” 何大清问:“既然什么都敢做,为什么不直接去抢粮食?” 赵虎摇摇头:“抢来的粮食能吃几天?我要的是我娘永远不再挨饿!” “如果何先生能答应,就算让我去死,我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何大清对他产生了兴趣。 他之前正需要一枚棋子安插到香江, 没想到,棋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当然,能不能成为他的棋子,还得考验一段时间。 何大清道:“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 “明天,你帮我杀一个人。” “得手之后,你就亡命天涯去吧。” “你的家人,我会照顾好。” “有问题吗?” 赵虎毫不犹豫:“好!” 何大清问:“这么信我?不怕我骗你?” 赵虎回答:“赵千帆那种废物,何先生都不屑骗。我的价值比他大得多。” “手上沾了血,就回不了头了。” “何先生让我杀第一个,就一定有第二个、第三个。” “我对何先生,永远有用!” 何大清愈发欣赏他。 瞧这觉悟,这聪明劲儿! 不去香江闯闯,真是屈才了。 何大清说:“你在这儿等我。” 他转身离开,十分钟后提着二十斤面粉和十斤猪肉回来。 “拿回去吃吧。” “明天下午三点,到轧钢厂西边的小树林等我,再告诉你去杀谁。” 赵虎向何大清磕了个头,热泪盈眶:“多谢何先生。” 一个汉子为什么会哭? 实在是到了绝路。 空有一身力气,可今年收成差,家里粮食已经吃光。 再没吃的,母亲、弟弟、妹妹,真的会饿死! 现在,终于有救了。 何大清淡淡地说:“不必谢。” “这是你用命换来的。” 赵虎走后,何大清心情很好地回到家。 何雨柱已经做好了饭。 何大清把何雨柱叫到自己屋里,接下来的话,不适合让何雨水听见。 何雨柱问:“爸,怎么了?” 何大清说:“柱子,我前几天跟你说,许大茂和娄晓娥已经分了。” “让你放心大胆去追娄晓娥,” “你进行得怎么样了?” 何雨柱不好意思地回答:“爸,我和娄晓娥都没怎么见过,就见过两次面。” “我……我都不好意思跟她说话。” “哪有机会追她啊。” 何大清叹了口气,就知道会这样。 现在的何雨柱,还是太嫩了。 追姑娘?他完全不在行。 何大清心里清楚,如果自己不伸手帮儿子,今天没有秦淮茹,也会冒出赵淮茹、王淮茹、李淮茹来坑他。 所以,他必须亲自出马,帮儿子把娄晓娥追到手。 心里盘算已定,何大清便对儿子说:“柱子,这样,明晚我找人假装去打娄晓娥。” “到时候我们正好经过,来一出英雄救美。” “主要是你表现,我在旁边帮你压阵。” “这样一来,你不就能认识娄晓娥了?” “英雄救美之后,无以为报,不就能以身相许了?” “顺理成章,你们俩不就成了?” 何大清明白,这招数挺老套的。 放在几十年后,简直烂大街。 但这个年代,哪个姑娘不吃这一套? 谁心里没点英雄情结呢? 他本来信心满满,觉得能帮何雨柱和娄晓娥开个好头。 万万没想到,何雨柱一口回绝,脸涨得通红:“爸,那不行!咱们可是正正经经的帝都爷们,哪能干这种下三烂的事?” “太丢人了!” “不行!绝对不行!” 何大清脸一沉:“滚!” 多好的主意啊,还能顺便试试赵虎的深浅,一箭双雕。 就这么放弃了? 可惜了! 要不……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去救娄晓娥也一样。” “我年纪大了,追秦淮茹一个寡妇都这么费劲,娄晓娥更不可能因为这点恩情就喜欢上我。” “所以,我肯定不会变成儿子的情敌。” “这一点,绝对不会有意外!” “但娄晓娥肯定会感激我。我年纪大,反而显得没威胁,她不会防备我。” “到时候,她还不得‘何叔、何叔’叫得亲热?” “她救命恩人的儿子想跟她谈恋爱,就算不一口答应,至少也是个加分项吧?” 何大清脑子一热,就这么决定了。 也懒得再跟傻儿子何雨柱说了,免得他傻乎乎地跟娄晓娥坦白,那自己可就丢人丢大了! 明晚,亲自出马。 干就完了! 这一天过得依旧平淡无奇。 晚上,继续吃腰子。 倒不是为了补什么,真不是! 主要是系统给的腰子实在太多了。 不赶紧吃怎么办? 放空间里还占地方。 午夜十二点,签到! 这次何大清也不祈祷了。 狗作者你有种就让我订阅掉光! “恭喜宿主,获得身体部位强化+10一次。” 嗯? 什么东西? 身体部位强化? +10? 钛合金腰子? 何大清眼睛一亮! 果然,系(作)统(者)这货就是皮一下,逗我玩呢。 但绝不会真见死不救! 选择强化! 强化部位就不用多说了,懂的都懂。 三分钟后。 何大清扯开裤子一看,“!” +10就这效果? 那要是+20…… 以后连裤腰带都不用买了。 要不是贾张氏还在秦淮茹家住着,何大清恨不得立刻过去试试强化效果! 我何大清可是正经人。 娶不娶媳妇不重要,关键是想证明自己。 秦淮茹啊秦淮茹,跟着我你还觉得委屈? 就那么一分钟的事,还哭? 还对不住小贾? 呸! 第36章 装模作样 看着弟弟妹妹瘦成皮包骨的样子,赵虎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虎子,你是老大,往后这个家,就靠你了。” 他眼里泪珠直打转,心里揪着疼。 对弟弟妹妹的心疼,甚至超过对自己老婆孩子受苦的难受。 赵虎这种人,把自家人看得更重,老婆在他心里的位置,反而要靠后一些。 赵虎暗暗发誓,这条命,从此就是何先生的了。 用他一条命,换母亲、弟弟妹妹、老婆孩子能吃饱饭—— 值! 不然,还能有什么出路? 大冬天的,地里能种啥? 找活儿干?乡下人哪有门路。 当工人?别妄想了。 指望亲戚?谁家有余粮接济别人。 要是弟弟妹妹真饿死了,以后怎么有脸见地下的爹? 至于自己跑路之后媳妇会不会改嫁? 随她吧。 顾不上了。 赵虎语气坚决:“何先生,我考虑清楚了。” “刀山火海,绝不退缩!” “我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 何大清点头:“既然决定了,那就好。” “跟我来,让你认认今晚要动手的人。” 何大清带赵虎远远看了一眼娄晓娥。 低声问:“记住这姑娘的样子了吗?” 赵虎答:“记住了。” 何大清又问:“对老弱妇孺下手,有顾虑吗?” 赵虎咬牙,眼中闪过狠色:“既然走上这条路,杀谁不是杀?” “何先生放心,我绝不会手软。” 何大清服了。 这人,心是真黑啊。 老弱也就算了, 连孩子都不放过? 还是人吗? 不过赵虎没底线,反倒让何大清放心——胆子够大,正是去香江打拼需要的人。 去那儿,就得狠,才能站住脚,将来才能帮上自己。 他不再试探,直接摊牌: “其实,我只是想演场戏。” “找个机会接近娄晓娥,你帮我制造一场英雄救美。” “这姑娘,是我给我儿子相中的媳妇。” 赵虎愣住了:“不?” 何大清:“对,不用杀。” 赵虎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本来已经做好亡命天涯的准备了, 昨晚还委婉地跟母亲提过,以后不能常伴身边,但会有人送粮来。 母亲沉默良久, 她听懂了。 赵家祖上就是江湖人,护院、镖师、响马都出过。 这样的家族里,女人怎会不懂? 晚饭时,弟弟妹妹和妻儿吃得狼吞虎咽,唯独母亲心事重重,没动几口。 饭后洗碗时,赵虎瞧见她偷偷抹泪。 他心里难受,却不知如何安慰。 说再多也没用,一旦他亡命在外,母亲怎能不担心? 可生活把他逼到了绝路。 而现在…… 竟然只是演戏? 英雄救美? 那还跑什么江湖? 何先生啊,您为儿子找媳妇,还真是费尽心思。 赵虎心情像坐过山车,但更多的是庆幸。 不用,不用亡命,当然最好。 赵虎应道:“行,到时候我假装动手。” “接着,做出被你打退的假象。” “何先生不必担心,我一定把戏做足。” 何大清却摇头:“光做样子怎么够?必须动真格的。” “这姑娘虽然年轻,心思简单,可并不蠢。” “再说,万一她父母也在场呢?” “她的父母都是大资本家,精明得很。” “我们这场戏要是演得不够真,说不定就会露馅。” “你得全力以赴去刺杀她,不然你以为自己是戏剧学院毕业的?演技高超?” 赵虎听得一愣:“戏剧学院?” 何大清摆摆手:“这不重要。” 赵虎犹豫道:“可我力气很大!我会功夫,家传的功夫!” “要是真使出全力去刺杀,会出人命的!” “万一不小心伤到何先生,我真是罪该万死!” 何大清不以为意:“伤不到我,你尽管放心。” “到时候你多制造些动静,比如一脚踢断树,一脚踹塌墙,再把我踢飞出去。” “咱们这是在演戏,尤其是武打戏,就得追求真实,拳拳到肉、鼻青脸肿,懂吗?要真打,不能假打。” “那些花架子,最要不得。” “别把娄晓娥一家人当傻子糊弄。” 赵虎沉默片刻,为难地说:“何先生,主要是我这身功夫实在厉害,从小苦练出来的。”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是我吹牛,碗口粗的树,我随便一靠,咔嚓就断。” “您是城里人,没接触过真功夫,不知道功夫的厉害。” “您年纪大了,要是被我撞一下,恐怕就得散架,性命难保。” “所以,真没法跟您动真格的。” 何大清叹了口气:“跟你这小子说话真费劲。” “听好了,就算你八极拳再厉害。” “我,也有本事保住娄晓娥。” “其实,我对八极拳,也略懂一二,会那么一点点。” “这下明白了吗?” 赵虎恍然大悟:“哦哦,原来是这样。” “您也会些功夫。” “行,何先生,这次我真懂了,我保证把戏演得漂漂亮亮。” “到时候我多踢墙踢树,对您手下留情,绝不会伤到您。” “您就放心吧。” 何大清干笑了两声。 他心想:我说略懂那是谦虚,说一点点其实是装模作样,你居然当真了?也不晓得奉承两句? 懒得再多解释。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就随你去吧。 等到晚上动手时,你自然就明白了。 何大清摆了摆手:“好了,你在这儿守着吧。” “我先走了,记住,五点之后再行动,别我来之前你就真把人给弄死了。” 赵虎连忙叫住他:“何先生,等等!” 何大清回头:“又怎么了?” 赵虎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没手表,看不了时间。” 何大清摘下手腕上戴了十几年的表递过去:“拿着用吧。” 赵虎小心翼翼接过来:“我从来没戴过这么贵重的东西,怕给您弄坏了。” 何大清淡淡道:“一块表而已,不值钱,送你了。” 他心想:自己选中的棋子,总得大方点。 望着何大清远去的背影,赵虎心里满是感慨,想起父亲生前说过:跑江湖的人,要是能遇上一位贵人,成为贵人的手下…… 那便是天大的机缘! 真羡慕何先生的儿子啊。 有父亲在身边,那便是最大的幸福。 自从十几岁失去父亲,我尝遍了无数艰辛,那些苦楚只有自己明白。 何大清又去买了块手表,幸好手表票和工业券这些,在鸽子市都收了一些。 数量不多,够用就好。 这些东西几十年后就是废纸,收多了也是浪费。 回家歇了一会儿,翻了翻小说。 看时间差不多了,何大清回到娄晓娥家门外。 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悄悄蹲守。 一直等到六点五十,天已经完全黑透。 大多数人都已下班回家了。 这个时间,路上行人寥寥无几。 就在何大清以为娄晓娥一家可能有饭局,今晚计划要落空时—— 远处,娄晓娥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何大清从路口走出,悄悄跟上。 假装是路人。 赵虎也注意到了,从前方路口迎面走来。 距离娄家三人还有七八米时…… 赵虎冷冷说道:“姓娄的,有人要我取你们一家三口的命!” 话音未落,他一拳朝娄晓娥打去。 娄晓娥一家都愣住了。 何大清及时冲了上去,大喝:“住手!” 娄晓娥一家还没反应过来,何大清已经和赵虎实打实地对了一拳。 砰! 一声闷响。 这一拳,赵虎只用了一成力,生怕伤到何先生。 第37章 高人 娄父请何大清回家换身衣服,何大清推辞:“娄先生,不必客气。” “今天我正好路过。” “起初也没认出是晓娥,还以为是陌生人。” “也就是说,不管是谁遇险,我都会出手相救。所以你们不必谢我。” 娄父感动地说:“何先生真是侠义心肠。” “无论如何,今日救命之恩,我没齿不忘。” 他又一再邀请何大清去家里歇息换衣。 何大清再次婉拒:“娄先生,真的不必。” “另外,今天的事请千万别对外人提起。” “我只是轧钢厂一个普通厨子,根本不会什么武功。”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娄父是大资本家、生意人,自然一点就透,心中暗叹:帝都果然藏龙卧虎。 这位何先生功夫如此了得,却如此低调。 做了好事还不愿张扬。 真是高人! 娄父忙道:“明白,何先生放心,今天的事我绝不泄露半句。” “娥子,你也不准说出去,记住了!” 娄晓娥应下。 何大清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显得颇为冷淡。 对不住了,未来亲家。 不是我何大清不懂礼数…… 实在是和你这样精明的生意人打交道,得显得毫无所图。 要是稍显热情,你难免多想,猜我是不是别有用心。 万一再疑心重些,怀疑今天是个局呢? 那不就麻烦了? 何大清钻进一条无人的胡同,把脏衣服换了下来。 有了随身空间,常备几件衣服是基本操作。 回到家,何雨柱已经做好饭。 何大清随便吃了几口,拿出一只鸡让何雨柱炖上,明早吃。 何雨柱说:“爸,早上随便吃点就行,吃鸡太浪费了。” 何大清瞪了他一眼。 那是给你吃的吗? 是给棒梗偷的。 秦淮茹毕竟是孕妇,营养得跟上。 要不然…… 槐花吃什么呢? 我…… 差点说漏嘴。 晚上,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增功茶》秘方。” 增功茶? 什么东西? 何大清看了看说明才明白,常喝这茶能提升武功。 这……有点不对劲吧? 何大清有点糊涂,自己明明是穿进年代剧,又不是武侠片。 这增功茶是不是太离谱了? 这年代,让我一身功夫,打打杀杀,合适吗? 再往下看说明,才明白:这个时空不光是《禽满四合院》的世界。 还融合了别的剧情。 《血色浪漫》《正阳门下》、《父母爱情》《人是铁饭是钢》…… 还有《燕子李三》。 那增功茶,便是出自《燕子李三》。 可何大清更迷糊了。 燕子李三的年代,不是早得多吗? 虽说燕子门大师姐李云馨那大麻花辫,又美又飒, 但如今的李云馨,少说也有三十五岁了吧? 想必已嫁给她师哥李云龙。 难道李云龙也不在了? 李云馨也成了寡妇? 系统你什么意思?出来说个明白? 真当我姓曹吗? 可别冤枉我。 至于李云馨那徒弟小凤,长得倒标致,现在大概二十出头? 可她与我何大清有什么关系? 我可是正经人。 睡觉! 第二天清早,何大清去鸽子市卖了两百斤猪腰子、两百斤羊肉, 收了几幅字画才回家。 刚进四合院,没碰见秦淮茹,倒撞见了贾张氏。 贾张氏阴阳怪气地说:“他何叔——不对,该叫你大外甥了。” “大外甥,等我成了你舅妈,可不许你表舅再乱发善心。” “都出了五服的远亲,还好意思总收人家的肉?” “再厚的家底也经不起这么败!” 何大清笑答:“行啊,那您可得看紧我表舅,这辈子都别让他跟我来往。” “我倒不想占便宜,就怕表舅非要塞给我。” 贾张氏冷哼:“那你放心,这么不孝顺的外甥,不走动也罢。” “老赵再敢给你送肉,我打断他的腿。” “往后老赵家,我说了算。” 何大清心里觉得对不住赵千帆。 老赵啊,但愿娶了贾张氏后,你能用智慧把她治得服服帖帖。 对付这种老妇女,我是真没辙! 也懒得跟她多费口舌。 吃过早饭,何大清骑车上班,路上瞧见秦淮茹在前面走着。 他拦住她:“小秦,捎你一程?” 正值上班时候,人来人往,秦淮茹吓了一跳。 这糟老头子,也不注意点影响? 寡妇门前是非多,他不懂吗? 坏了名声,他能负责? 她笑着推辞:“何叔,不用了,我走就行。” 何大清点头:“得嘞!” 刚要骑走,秦淮茹却低声叫住他:“等等……我跟您说个事。” 何大清好奇:“什么事?” 秦淮茹左右看看,才轻声说:“何叔,您以后别得罪我婆婆。” “您那些肉不都是表舅给的吗?现在她成了您舅妈。” “得罪她,您以后哪还有便宜可占?您说是不是?” 何大清问:“就这事?” “就这事。” 他神秘一笑:“放心,贾张氏再厉害,也断不了我的肉。” “等她走了,咱们日子只会更好过。” “你等着瞧吧。” 说完,何大清骑车远去。 留下秦淮茹怔在原地——难道何叔的肉,不全是他表舅送的? 也对,他表舅的多有钱啊,能天天给一个表外甥送肉? 想想何叔每天最少能让棒梗偷走一斤肉,有时候甚至两斤、三斤…… 秦淮茹忽然意识到,何叔原来并不简单! 这人透着神秘。 而对女人来说,神秘的男人总是格外有吸引力。 这个男人,除了年纪稍大、有点不正经、身体差点之外, 其实人还挺好的。 “人无完人,自己也不能要求太高。” “嫁汉,穿衣吃饭,这就够了。” “身体差点就差点吧。” 中午在食堂打饭之后,何大清就骑车离开轧钢厂,给赵千帆送了两只羊。 明天就是赵千帆摆酒的日子了。 顺便,他也把自己的两千块钱拿了回来。 最近收了几件好东西,手头钱不够用了。 指望早上卖腰子? 还是不太够。 到了赵千帆那儿,赵千帆一点猫腻也不敢耍,老老实实把钱双手奉上。 何大清问:“老赵,你这钱没了,怎么跟贾张氏交代?” 赵千帆嘿嘿一笑:“女人还能惯着?进了我家门,我自然能收拾得她服服帖帖的。” “难不成还能反了她?” 何大清又问:“她不能当家做主?” 赵千帆回:“女人当家,墙倒屋塌。她也就配当牛做马,还想当家?做梦!” 何大清朝他竖起大拇指:“厉害!” 本想回城,却没走成。 赵千帆介绍了几个客户,何大清只好跟着去转转。 和赵千帆绕过几个村,花了一百块钱,欠下三百斤面粉,承诺两天后送来,由赵千帆担保。 然后,他载着一麻袋字画,绑在自行车上, 回城! 何大清一路哼着小曲,心情舒畅。 自己不多生几个孩子,这家业怎么败得完? 要是这辈子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孙子, 那孙子将来的压力多大啊? 第38章 “破鞋” 何大清心里直叹气,这傻儿子,话都不会说,明明喜欢人家,却满嘴嫌弃。 娄晓娥回道:“傻柱,我刚拜了何叔做师父!” 何雨柱一脸不信:“跟我爸学做菜?就你?” 何大清听得直翻白眼,这小子哪里像是要追姑娘的样子? 娄晓娥挥挥拳头解释:“不是学做菜,是学功夫,嘿!哈!” 何雨柱笑了:“功夫?我爸?你脑袋没被驴踢吧?” 娄晓娥也被气到了,转头对何大清说:“何叔,您这么好的人,怎么有这么个讨厌儿子?怪不得别人叫他傻柱,我看是真傻。” 何大清看这情形不对,娄晓娥对自己亲近,却对傻柱没好感。他本意是想培养她做儿媳妇,可不是自己追她。 于是何大清开口:“晓娥,既然拜我为师,那傻柱——不,柱子就是你师兄。你们师兄妹就是一家人,别老叫他傻柱,要叫师兄。” 娄晓娥想了想,觉得该给师父面子,便对何雨柱抱拳:“师兄!” 何大清心想,这多好的机会,儿子要是应下来,以后借着师兄妹的关系追女神多方便。 谁知何雨柱却说:“娄晓娥,我爸哪会什么功夫?你别被他骗了,你都多大了还信这个?” 何大清气得差点想踹他一脚,碍于娄晓娥在场才忍住。 娄晓娥也生气:“傻柱!不准这么说我师父!他真的很厉害,昨天……” 何大清咳嗽一声打断。 娄晓娥会意,没再说下去,只是傲娇的坚持:“反正师父就是会功夫,而且特别厉害!” 何雨柱有点懵:“爸,您真会功夫?” 何大清淡定回:“会那么一点点。” 何雨柱又一次受伤:“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想起祖传灯笼瓶和药膳的事,他半信半疑:“又是祖传的?” 何大清顺口编道:“是啊,咱祖上在宫里当御厨,认识几个大内高手,做几顿好菜哄人家高兴,学个一招半式不奇怪吧?” 他默默对祖宗道了个歉,反正这理由好用,不然没法解释他一个厨子为啥会功夫。 何雨柱心里难受,忍不住问:“爸,我真是您亲儿子吗?” 何大清没好气:“说不定是抱错了,当年兵荒马乱的。” 何雨柱还当真了:“真的?” 何大清气得不想理他。 娄晓娥插嘴:“师父,我也觉得是抱错了,您人这么好,怎么会有傻柱这么讨厌的儿子。” 何大清心累,电视剧里这两人明明有个大胖小子,怎么现在一点火花都没有? 不过再一想也合理,电视剧里娄晓娥是离婚后才跟傻柱在一起的。 这个时代,离婚的女人再嫁,标准自然会放低。 不像六十年后,离婚还带着孩子,二婚还敢要十几二十万的彩礼。 谁叫六十年后女多男少呢? 没办法。 而现在,娄晓娥还是个单纯的年轻姑娘,眼光当然高。 大概率是看不上何雨柱的。 何大清倒不觉得娄晓娥会喜欢自己。 他还没那么自恋。 自己都快五十了,追个秦淮茹都费劲。 娄晓娥一个没出嫁的姑娘,会看上我? 不可能! 何大清说:“柱子,厨房里有只鸡,去做个炒鸡。” “晓娥,晚上留下吃饭吧。” “我跟你讲,柱子这人心直口快,其实人挺好。” “至少比许大茂好一点。” “而且他手艺特别好,你一定要尝尝他做的菜,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恨不得让他给你做一辈子饭。” 做一辈子饭,不就是结婚吗? 想留住一个女人,先留住她的胃,男人做饭,不丢人。 柱子啊,爸可是尽力帮你了! 你得加把劲,早点把娄晓娥追到手。 到时候,咱爷俩一起当爹! 我儿子跟你儿子还能做同学,在学校也有人照应,多好。 何雨柱去做饭了,何雨水放学回家。 但她对娄晓娥没什么好感。 看娄晓娥和父亲走得那么近,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怎么回事?爸爸对她比对我还好? 爸,我才是你亲女儿啊! 当然,何雨水也只敢心里委屈,不敢真的问出来。 至于娄晓娥要跟父亲学功夫这事…… 何雨水也纳闷。 爸爸会功夫? 骗人的吧? 老爸以前一直不太靠谱,总喜欢和一些中年寡妇来往。 几个月前还有传言,说老爸要丢下她和哥哥,去保城和一个老寡妇结婚。 好不容易老爸正常了一阵。 怎么现在又变本加厉了? 不找中年寡妇,改招惹年轻姑娘了? 会功夫? 爸,你这追女生的手段可真行! 可我真不想让娄晓娥当我后妈,她才比我大几岁啊! 饭菜做好了,娄晓娥果然对何雨柱的厨艺赞不绝口:“这炒鸡真好吃。” “绝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鸡!” 何大清当然要趁机夸儿子:“晓娥,不是我吹,我儿子这手艺,全帝都也没几个比得上。” “将来谁嫁给他,那可真是享福。” “天天有大厨亲手做菜,跟皇帝一个待遇。” 何雨柱嘿嘿笑了两声。 他再傻也听出来了,这是老爸在帮自己说话。 娄晓娥却白了何雨柱一眼:“师父,傻柱是你教出来的,你肯定比他更强。” “你做的鸡一定更好吃!” “什么时候让我尝尝你的鸡!” 嗯? 何大清正喝茶,差点呛到。 这什么虎狼之词? 娄晓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还不明白师父为什么呛得脸都红了。 过了一会儿,秦淮茹推门走了进来。 娄晓娥与何大清谈笑风生,两人坐得极近。 秦淮茹眉头微蹙。 心中暗想:这是怎么回事? 何大清这糟老头子,莫非得手后就不懂珍惜了? 根本没打算对我负责? 这么快就有了新目标? 有些女人便是如此,起初被追求时百般推拒,拿捏姿态。 一旦被男子得手,便终日惶惶不安。 整日思忖他是否已生厌倦? 是否已移情别恋? 是否被其他女子勾去了魂魄? 何大清抬眼问道:"小秦,有事?" 秦淮茹强撑笑意:"何叔,我婆婆明日要在院里摆羊肉火锅宴,想请傻柱掌勺,特来问问。" 何大清神色淡漠:"回去告诉你婆婆,我们何家高攀不起贾家。" "还请另请高明。" 秦淮茹怔在原地。 她不知这是何大清在表达对贾张氏的不满。 只当是故意给她脸色瞧。 秦淮茹顿时满腹委屈。 好个负心汉! 早知你不是良人! 原以为你是真心待我,才允你进屋。 也不计较你仓促离去。 谁知转眼就翻脸不认人? 这么快就觅得新欢? 秦淮茹二话不说,扭头便走。 何大清正全神贯注盘算着如何撮合儿子与娄晓娥,全然未曾留意她的情绪。 饭后,何大清吩咐何雨柱送娄晓娥回家。 娄晓娥推辞:"师父不必麻烦,我自己能回。" 何大清坚持:"若再遇歹人如何是好?" 娄晓娥犹豫片刻:"那...师父能否亲自送我?傻柱又不会武功。" "唯有在您身旁,我才觉得安心。" "傻柱哪行?不过是个厨子。" 何大清挑眉:"我还带着伤呢,让你师兄送。" "别总傻柱的,要懂得尊重人。" "柱子其实有很多优点。" "日久见人心。" 娄晓娥噘嘴:"好吧,那就劳烦师兄了。" "师父您好生养伤。" "明日我再来看您。" 何大清笑道:“正好让柱子给你炖羊肉萝卜,他最拿手。" 他盘算着要让儿子用厨艺抓住这姑娘的胃。 娄晓娥略显腼腆:”总来叨扰,实在过意不去。" 何大清摆手:"这是什么话?"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与师父何须见外?" 娄晓娥展颜一笑:"那我明日定来。" 待何雨柱送娄晓娥离去后。 何大清喃喃自语:"傻小子,为父给你创造这般好机缘,若再不成事......" "可就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何雨水收拾完碗筷便回房写功课。 第39章 怕丢人 何大清真的有些恼了,女人真是麻烦。 这吃的哪门子没影的飞醋? 自己对娄晓娥,一点想法都没有。 唉,还是六十年后的时代好,有游戏玩,有小说看,各种打发时间的方式,只要想得开,单身也自在。 这年头娱乐太少,没个女人,日子更没意思。 傻柱啊傻柱,为了你,我主动接近秦淮茹,牺牲太大了。 这女人,真不简单。 你爹我,真是头疼。 何大清说道:“你别胡思乱想行不行?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当然无所谓,就算全院都知道,我也不在乎。” “我是担心你脸上过不去,怕你觉得丢人,我这是替你着想!” 秦淮茹更觉得抓住了他的心虚:“你还不承认?以前天天想着对我下手,甚至敢在轧钢厂的仓库里……那时候你怎么不怕丢人了?要是被看见,我还有脸活吗?” “现在咱俩都这关系了,在你自己屋里,你反倒要脸了?你是不是今天跟娄晓娥已经有什么了?我懂了,你肯定是跟她有事,所以没力气了,至少得歇一个月,等下个月才行,是不是?所以你才不让我进屋!” 何大清气得不行。 这女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替你想,你倒怀疑我? 歇一个月? 你把我当什么了?小贾吗? 算了,我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何大清怒道:“来,进来!赶紧进屋!” 秦淮茹红着脸进了屋,开始有些不好意思。 何大清冷笑:“现在知道难为情了?刚才不是挺能说?” 秦淮茹无言以对。 这糟老头子说话真气人,跟傻柱一个样,一张口就让人憋屈。 真是父子一个德行。 以后要是当了棒梗的后爸,可别把他也给带歪了。 何大清皱眉:“还磨蹭什么?不怕你婆婆来找你?” 秦淮茹低声说:“一分半分的,我婆婆不会找来。” 何大清简直气笑了。 好啊,这小寡妇,是不是故意说这些话伤人心? 一分钟?一分半? 你到底什么意思? 知不知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 十分钟后。 何雨水写着作业,忽然皱起眉头,总觉得有哪里传来奇怪的声响。 但仔细去听,又听不到了。 难道是错觉? 又过了十分钟。 贾张氏缝着衣服,问:“棒梗,你妈去隔壁老何家,怎么还没回来?” “你去看看,把你妈叫回来。” 棒梗缩着脖子,“奶奶,何爷爷在家,我不去。” 贾张氏道:“怕什么?那糟老头子还能吃了你?” 棒梗道:“反正我不去,何爷爷冲我笑我都怕,浑身汗毛倒竖。” 贾张氏道:“小当,你去!” 小当奶声奶气地说:“奶奶,我也不去。” 贾张氏气道:“你又为啥?” 小当道:“何爷爷总捏我的脸!我不想让他捏。” 贾张氏哄她:“那是何爷爷喜欢你。乖孙女,去看看你妈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回来。” “万一你妈被大灰狼抓走了,你就没妈妈了。” 结果吓过头了,小当哇地哭起来:“小当不要没有妈妈!呜呜……” 贾张氏气得不行:“唬你的!怎么哭了。” 哄了两分钟,小当才止住哭声。 贾张氏道:“还不快去看看?” 小当道:“我不想被大灰狼抓走!” 贾张氏道:“没有大灰狼!” 自从儿子没了,贾张氏像防贼一样防着秦淮茹,生怕她改嫁。 去何大清家这么久,她哪能不担心? 虽然她觉得秦淮茹不太可能看上何大清——毕竟他年纪太大。 可何大清那老家伙,坏得很! 想亲自去,又因白天刚嘲讽过他,拉不下脸。 逼孙子去?舍不得。 只好逼小当。 好说歹说,小当总算同意了。 小当来到何大清家,推开门怯生生地问:“何爷爷在家吗?” 没人回答。 秦淮茹急得要哭出来。 何大清捂住她的嘴,“别出声!你想让小当进来?” 这话吓得秦淮茹冷汗直冒。 小当又提高声音:“何爷爷,你在家吗?” “你看见我妈妈了吗?” “我妈妈不见了。” 何雨水听见动静走出来,“咦?小当,你怎么来了?” 小石看见何雨水,胆子大了些,她很喜欢雨水姑姑,笑着说:“奶奶让我来找妈妈!” 何雨水写作业太专心,真不知道秦淮茹来过,便说:“小当,你妈妈不在我家呀!” 小当应道:“哦,好吧。” 说完转身跑回家。 她告诉贾张氏:“奶奶,妈妈不在何爷爷家。” 贾张氏这才放心,“噢,那大概是去厕所了。” 这年代没有室内厕所,连院里的都没有,得上胡同里的公厕。 贾张氏仍有一丝疑虑,想去厕所看看秦淮茹在不在。 可天气实在太冷了。 她实在懒得动。 张福生骂骂咧咧,“懒驴上磨屎尿多!这秦淮茹,让她干点活就找借口溜了。” “实在太不像话!” “以后我去了向阳村,这家里可咋办?” “没了我,这家里真不行!” “得想个办法。” “要不,让老三的闺女来帮秦淮茹看孩子?” 那是张福生三儿子的闺女,该喊贾张氏一声姑奶奶。 “让老三的闺女来,既给弟弟家省口粮,减轻负担,” “又能照看棒梗和小当。” “还能替我盯着秦淮茹,免得她往家带男人!” 想到这儿,贾张氏得意地笑了笑。 “哼!就算嫁进了老赵家,我也还是老贾家的一家之主!” “秦淮茹,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得听我的!” 何雨水想起明天周末约了同学看电影,还没跟父亲要钱。 走到何大清屋门口,“爸,睡了吗?” 秦淮茹又被吓了一跳。 这一刻,她心里说不出的后悔。 为什么要自己送上门? 可这能怪我吗? 谁能想到一个人变化这么大? 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何大清很平静,“马上睡了,什么事?” 何雨水说:“明天我和同学约了看电影,您给我点钱行吗?” 何大清应道:“嗯,等会儿给你,你先回屋写作业,我一会儿去找你。” 何雨水应声转身。 刚要走,又突然停住,皱起眉头,“爸,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何大清问:“什么声音?” 何雨水说:“总觉得像是有人在哭。” 何大清斥道:“好好写作业!别瞎想!” “可能是老鼠,或者外面的野猫野狗。” 何雨水道:“声音不像,我听着真像是人哭。” 何大清说:“那是秦淮茹在哭。” 秦淮茹吓得瞪大了眼。 何大清,你什么意思! 你这是要我活不下去吗? 何大清接着说:“咱家和她家挨着,她在屋里哭,咱家也能隐约听见。” 何雨水这才信了,“那应该是了。” “估计又是张婶惹她了。” “秦姐人那么好,张婶怎么总不知足?” 何大清没心思跟女儿闲聊,训道:“别人家的事你少管!赶紧写作业去!” 何雨水又问:“爸,你怎么好像很累?” 何大清无奈,“我在做俯卧撑,不锻炼身体,怎么给你找后妈?” “快写作业,别磨蹭了!” 何雨水见父亲发火,才乖乖回屋写作业。 何大清松了口气。 秦淮茹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此时此刻,秦淮茹总算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什么叫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秦淮茹一瘸一拐回到家。 贾张氏皱起眉头,“这是怎么了?” 秦淮茹心虚,勉强笑道:“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贾张氏急忙问:“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伤着吧?” 第40章 赡养费 洗澡得去轧钢厂的澡堂,一个大屋子,一排排水龙头,中间连个隔断都没有。 洗澡的时候大家都并排站着,再不好意思也没办法躲。 当然,也没人觉得害臊,多半都是已婚的女工,说些没边没际的玩笑,谁也不避讳。 想在自己家洗? 就算不是正经洗澡,只是简单冲一冲,也做不到。 毕竟得烧热水,这天用凉水可不行。 那样婆婆不就发现了吗? 所以只能这样忍着了。 倦意涌上来,没过多久,秦淮茹就沉沉睡着了。 何大清等到十二点,不签到就睡不着。 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1000箱红富士苹果(每箱50斤)。” 何大清发现,奖励鸡鸭鱼肉、粮食蔬菜的时候,最多是100件。 爆率低时是1件或10件, 高的时候能有1000件。 至于上次那十万斤猪腰子? 很明显,是系统故意在羞辱他。 可惜系统怎么不天天这么羞辱他呢? 他可好羞辱了,一羞辱就成。 “系统,以后天天羞辱我呗?” 系统没理他。 得,这系统八成是个哑巴。 第二天,天还没亮,不到六点,何大清就走出四合院。 他来到轧钢厂西边的小树林。 这时天色还暗。 何大清毕竟是宗师级,能察觉到林子里有人—— 呼吸声,哪怕刻意压着,他依然听得清楚。 他迈步走进树林。 “赵虎,出来吧。” 一个人从树上跃下,正是赵虎。 “何先生。” 何大清说:“不错,没迟到。” 这儿离向阳村二十里地,赵虎能提前到,最晚凌晨四点就得摸黑出门了。 赵虎道:“我怎么敢让何先生等我?” 还算懂事。 何大清把手里的麻袋扔给他,“里面是200斤猪腰子,你拿到城东鸽子市去卖。” “一斤卖五毛钱。” “每卖出一斤,我给你三分提成。” “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200斤猪腰子全卖完能得100块钱,赵虎的提成就有6块! 赵虎心里一惊,忙说:“何先生,这提成太多了!” 何大清道:“不多。” “你不用推。” “你替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 “再说鸽子市也有风险,我不能让你白白担着。” “就这么定了。” “我不喜欢别人跟我啰嗦。” 赵虎迟疑片刻,说道:“何先生,那就多谢您了。” 一天六块钱,只要天天出摊,一个月就能挣一百八十块。 这可是笔大数目。 放在以前,在乡下辛苦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多。 就算是城里的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几十块。 能上百的,那得是资格很老的老工人,没几个能拿到。 说不激动是假的! 要不是何先生还在面前,赵虎简直想高兴地跳起来。 何大清说道:“明天早上你再过来这儿,把钱给我。” “记着,这件事别跟任何人提。” “你们村里的人,甚至你家里的人,都不能说。” “别让任何人知道我们认识!” 赵虎连忙答应下来。 和赵虎分开后,何大清去了南城的鸽子市。 帝都的鸽子市不止一个。 为什么要让赵虎也帮忙卖货? 一来,钱能挣得更快些。 二来,这也是对赵虎的第二个考验。 第一个考验,就是让他去偷东西。 他答应了,说明他有这个胆量。 想让他偷渡去香江,没胆量可不行。 第二个考验,何大清打算让他短时间内富起来,从一贫如洗变成有点小钱。 钱,也是考验人性的一把利器! 如果赵虎尝到了甜头,还能保持本分,老老实实跟着自己干,对自己依然恭敬,那才能放心派他去香江。 要是他贪心不足? 不满足一天六块钱? 想从自己这儿打听货源,然后甩开自己单干? 那这枚棋子,自然也就没用了。 如果赵虎心狠想害自己? 谋财? 那何大清也不会手软。 所以,不让赵虎告诉任何人他们认识。 合适的棋子,并不好找。 在鸽子市卖了一百斤腰子和一百斤猪肉,收了几个明代的瓷碗,何大清就回家了。 碰见秦淮茹正在洗漱。 何大清压低声音笑道:“怎么样?现在服了吗?” 秦淮茹气得不行,自己到现在还疼着呢! 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担心得要命。 这老东西倒好! 瞧他那得意样! 秦淮茹小声骂道:“老不正经!” 何大清低声说:“今晚你婆婆就走了,晚上你给我留个门?” 吓得秦淮茹脸都白了,“不行!” 何大清笑道:“怎么?不吃醋了?” “不怕我喜欢上别的小姑娘了?” “我跟你说,我这身体好着呢,累不坏!” 秦淮茹恼了。 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真想揍他! 秦淮茹低声道:“何叔,过几天再说吧,今晚真的不行。” 说完转身就进屋了,像逃跑似的。 何大清嘿嘿笑了两声,回家吃饭去了。 昨晚,看在秦淮茹和槐花的份上,何大清又松了口,答应让何雨柱帮忙切羊肉片。 毕竟随地吐痰这事儿,确实不文明、不道德。 也不知道小槐花会不会生气。 坏事做了,那就再做点好事,平衡一下,免得自己在“禽”的路上越走越远。 别人穿越,修炼成大帝,横扫一切对手。 我穿越,没那么大志向,勉强在这四合院里横着走,也就知足了。 贾张氏的酒席定在中午。 如果晚上在红旗公社请客,结束后再赶回去就得走夜路了。驴车没有灯,走夜路太危险。中午请完客,赵千帆和贾张氏回向阳村,再请村里的人也来得及,明天继续请李村。 本来何大清觉得,不就是两只羊的事儿吗?能搞定贾张氏,那也值了。可贾张氏在他面前太得意,何大清当然就不痛快了。他心想:我何大清是什么人?你让我不高兴,我也不算报复你,就是稍微让你难堪一下,这过分吗? 所以,何大清上午专程去了赵千帆家一趟。原本给了他两只羊请客,现在?他要回来一只。 “老赵,你别多想,我不是耍你,也不是存心坑你,我就是冲你媳妇。” “你是不晓得,昨天你媳妇对我冷嘲热讽,说我占表舅的便宜,让我要点脸,别总想着啃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还说我以后在她手上半点便宜都占不到,再也别想吃肉。” “老赵,你就用这一只羊,三个地方都办得寒碜点。你别误会,我不是要你丢脸,我是要让贾张氏丢脸。” 赵千帆哪敢说什么?虽然心疼到手的两只羊少了一只——有两只还能自家留个三五斤,一只的话半斤都剩不下——但他还是识相的,气愤地说:“这老娘们太不像话!何先生您放心,等她进了我家门,我一定想办法给您出气,以后非让她懂点规矩,再不敢在您面前嘚瑟。” 何大清对赵千帆的态度很满意:“行,老赵,你是个明白人。”说完,他就带着一只羊离开了赵千帆家。 已经送出去的东西,说不乐意又要回来一半,换作一般人,哪干得出这种事?非得臊得慌不可。 但我苏大强是谁?脸皮厚着呢。 何大清回轧钢厂混了一上午,中午回家吃酒席。四合院的邻居们都到了,何雨柱已经把羊肉切好,可惜肉太少了。 本来何大清算的是,院里拖家带口来吃席的有五六十人,一人一斤肉,一只羊六十斤刚好够。剩下一只羊加两只羊的杂碎,请李村和向阳村几百人喝汤也差不多。 可现在,院里只能拿出二十斤肉,平均每人分三两多,涮火锅?几筷子就没了,根本吃不饱! 有人笑着问:“张嫂,不是说今天肉管够吗?还有没有啊?” “张婶,我没吃饱呢,再来点别的涮涮也行。” 这还算客气的。像三大爷阎埠贵,本就记恨棒梗偷钱的事,以后贾张氏搬走了,更不怕得罪她,直接不客气地说:“我还以为中午能吃顿好的,特意从学校赶回来。早知道还不如在食堂吃,至少能吃饱。大老远跑回来还得挨饿,这客请的,不地道,不大气。” 贾张氏脸上挂不住,却只能强忍着不发火。 何大清心里美滋滋的,张大姐啊张大姐,你闲着没事来找我干啥呢?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嘛? 他凑到阎埠贵身边,小声说:“老阎,我表舅给我留了两斤羊肉,晚上去你家,咱俩好好涮一顿。” 阎埠贵眼睛一亮:“当真?” 何大清笑道:“这我还能蒙你?” 阎埠贵喜滋滋地说:“还是老何你够意思!” 何大清接着道:“对了,晚上让你家解成也来,我有点事得让他帮忙。” 阎埠贵心里嘀咕:原来是有事相求啊?那得看是什么事了,要是院子里帮说几句话,那没问题;要是麻烦事,光一顿羊肉可不够。 嘴上却爽快答应:“行,有事您尽管吩咐他,别跟小辈客气。” 酒席散了,邻居们都陆续上班去了,何大清也准备起身走人。 这时听见贾张氏说:“秀珍啊,以后你就住这儿,帮你表婶带孩子。这家里,可指望你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笑着应道:“知道了,姑奶奶,您放心。” 秦淮茹一愣:“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41章 就是个厨子 秦淮茹哭着说:“我工资才二十六块,还给何叔十块,给您五块,再给秀珍六块,就只剩五块了。您这是要让我和您的孙子孙女都饿死吗?” 贾张氏不以为然:“饿死?怎么可能?你就不会继续想办法,让棒梗去何大清家偷吗?” 秦淮茹一时语塞,心里暗想:你以为他能无缘无故让棒梗偷?我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算了,随你吧。以后就算我再和何叔在一起,也用不着有半点愧疚了! 何大清在一旁听了这番对话,忍不住笑了。要不是贾张氏这么极品,他还真没那么容易搞定秦淮茹。 贾张氏,多谢了!你简直算我半个媒人! 贾张氏交代完事情,坐上驴车离开帝都,往红旗公社去。 路上,她不满地埋怨赵千帆:“老赵!你怎么做事的?不是说好今天拿一整只羊在院里请客吗?结果就二十斤肉?这也太抠了吧?我的脸都丢光了!” 赵千帆回道:“妹儿啊,这事你还怪我?我还想跟你说道说道呢。” 这赵千帆也是够肉麻,对着个老妇女一口一个“妹儿”,真叫得出口。 贾张氏一愣:“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的错?” 赵千帆点头:“可不是你的错吗?你没事总得罪大清干嘛?我这表外甥本来准备了两只羊请客用,结果你把他惹急了,他又要回去一只。本来能风风光光办场酒席,现在只能寒酸办了。妹儿啊,以后可千万别再得罪大清了。” 贾张氏傻眼了:“那肉不是你托朋友买的吗?关他何大清什么事?” 赵千帆早有说辞:“什么朋友买的?其实都是托我表外甥买的。” 贾张氏不信:“不可能!他从哪儿弄羊?他就是个厨子!” 赵千帆解释道:“你不懂!从他高祖父那辈起,就在宫里当御厨,一代代人脉广得很。再说,我外甥在轧钢厂食堂工作,常给大领导做饭,领导们对他的手艺很满意,家里请客也常叫他掌勺。一来二去,他跟领导们关系能不好?通过领导的关系,随便弄几只羊出来卖,还不简单?我说的‘朋友’,其实就是我外甥,只是这事儿的低调,才拿朋友当幌子。明白了吗?” 贾张氏震惊不已:“大领导给他何大清羊?大领导难道是傻子吗?” 赵千帆说:“并不是直接给他,是通过他转手销售,大领导占主要利润,何大清只能分到少量。” “这种事情不能公开,只能私下操作,一旦传出去后果很严重,所以千万不能走漏消息。” 贾张氏心里十分憋闷,“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早知道的话,我也……” 也不会把何大清彻底得罪了。 贾张氏顿时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泄了气。 赵千帆道:“我哪晓得你会无缘无故去惹他?你不是还欠着他钱吗?” “你就不怕他逼你马上还钱?” 贾张氏回答:“他说过,要是咱俩成了,就减免五百!” “以后只需要还二百就行。” 赵千帆问:“那他给你减免了吗?五百块的欠条还你了吗?” “或者当着你的面撕掉了?” 贾张氏说:“没有,怎么了?他说过的话还能反悔?” 赵千帆装作气恼地说:“欠条没撕,那就表示账还在!” “空口无凭,这道理你不懂吗?” “妹子,你可长点儿心吧!” “以后可别再得罪我表外甥了。” “他是有本事的人。” “关系处好了,我们都能沾光,处不好……” “吃亏的可是我们。” 贾张氏彻底愣住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本来以为找了个有能力的伴侣,以后就不用把何大清放在眼里。 谁想到…… 贾张氏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回想起之前在何大清面前耀武扬威说的那些大话…… 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晚上,何大清下班后,提着两斤羊肉去了阎埠贵家。 “何叔,快请进。” 开门的是阎解成,“我爸去打酱油了,一会儿就回来。” 何大清应了一声走进屋,一看,愣了一下。 屋里坐着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正望着他。 这姑娘长得真俊! 这不就是年轻时候的于莉吗? 何大清装作不认识,问道:“解成,这位是?” 阎解成介绍:“何叔,这是我刚谈的对象,叫于莉。” 何大清称赞:“不错,真不错,解成你眼光挺好,这姑娘真漂亮。” “你可得好好把握。” “别让人给拐跑喽!” 阎解成笑道:“那不可能!于莉可喜欢我了,谁也别想拐走!” 何大清笑问:“这么有信心?” “小伙子,可以啊。” “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阎解成谦虚道:“我哪比得上何叔您啊?” “于莉,快跟何叔问好。” 于莉一点也不扭捏,大方地打招呼:“何叔。” 何大清点点头:“什么时候能喝上你俩的喜酒?” 阎解成笑道:“快了。” 于莉却道:“何叔您别听他乱说,还没定呢,我们其实认识没多久。” 正聊着,阎埠贵回来了。 切羊肉片别人刀工都不行。 何大清亲自露了一手,于莉赞叹:“何叔,您这手艺真厉害!比我妈强多了。” 阎解成接话:“你这说的,何叔祖上可是御厨。” “你妈哪能比得了?” 于莉惊讶道:“御厨!真的假的?” 阎解成扬扬得意:“那还能有假?” 也不知道他得意个什么劲儿,这事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何大清只是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御厨说到底也是伺候人的,没什么地位。” “老话说得好,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于莉却道:“虽然是伺候人的,可那是伺候皇上啊,能一样吗?还是很了不起的。” 聊着聊着,火锅的食材就准备好了,几人开始吃饭。 阎埠贵先坐不住了,“老何,您今天不是说,有事要让解成办?” 何大清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其实我是想问问,老阎、解成,你们想不想发财?” 阎埠贵笑了,“老何,您这话说的,谁不想发财?我做梦都想。可这年头,还是老实上班稳妥,哪有什么发财的路子。” 阎解成附和:“是啊何叔,现在这光景想发财?不现实。” 何大清声音更低了:“我这儿就有一条路子。” “老阎、解成,还有于莉,你们要是感兴趣,咱们就一起干一票。” “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当我没提。但今天的话,绝不能传出去。” “能答应我吗?” 阎家几人一看这阵仗,心里都活络了。 难道真有发财的门路? 何止是有兴趣? 简直眼睛都亮了。 阎埠贵也压低声音:“老何,您快说看。” 阎解成忙道:“对,何叔,快讲。” 于莉也眼巴巴地瞅着何大清。 何大清悄声道:“我有门路,能弄到农副产品,鸡鸭鱼肉、猪牛羊肉、水果蔬菜、各种粮食都有。” “进价虽然不便宜,但这年头物资多缺你们也清楚。” “只要拿到鸽子市去卖,肯定能赚一笔。” “你们愿不愿意一起干?” 没错,何大清打算拉上阎埠贵一家做这买卖。 一来是人手不够。 他一个人一天卖不了几百斤,就算加上赵虎也有限。 现在那十万斤猪腰子堆在空间里像座小山,又新到一千箱红富士。 而随身空间不是无限的。 不赶紧卖出去,就要堆满了! 二来,接下来两三年,农副产品会特别“值钱”。 这“值钱”,不光是价钱的问题,更是稀缺。 某种程度上,简直是能救命! 所以就算空间够大,囤粮也没必要。 全卖出去,换成古董文玩才最划算。 帝都好几个鸽子市,每个市场安排人,才能卖得最快。 问题是,帮手从哪来? 这年头没网络招聘,只能从认识的人里找。 电视剧里阎家人胆子不小,敢做犯法的电视生意,也敢开饭店,有闯劲。 之前何大清还有点犹豫,因为这家人品不怎么样。 财帛动人心,见钱眼开、背后揩油的事,他们绝对做得出来。 白天酒席上,何大清和阎埠贵约好晚上吃饭。 可直到踏进阎家门前,他都没最终决定。 要不要带上他们一起? 直到见到于莉。 这姑娘,长得真标致。 或许比秦淮茹稍微逊色那么一点。 但秦淮茹是寡妇,还拖着三个孩子。 于莉却还是个年轻姑娘,岁数上也小了五六岁。 两人实在没法比。 跟这样漂亮的姑娘合伙做生意,还用担心亏本吗? 怕阎家算计我? 那我这系统岂不是白的了? 有什么好怕的! 要真有人不识好歹、吃里扒外,呵呵,总有法子让他们尝到苦头。 至于是什么苦头? 何大清不动声色地扫了于莉一眼。 但愿你们别自寻死路。 听了何大清的话,阎家几个人先是一惊,随后便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阎埠贵:“老何,此话当真?” 三大娘:“他何叔,您真有这样的路子?” 阎解成:“何叔,真的假的?现在谁有这本事?您这关系,不得通天啊?” 第42章 提成 “当然,这钱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上头给的。” 何大清说着,用食指往上指了指。 “我呢,卖一斤猪腰子,能拿到三分钱的提成。” “你们要是愿意,可以从我这里拿货,给你们两分钱的提成。” 阎埠贵是当老师的,心算很快,随即失望地说:“那也赚不了多少啊。” “一天卖十斤,也就两毛钱。” “一个月就算天天跑鸽子市,累死累活,也就挣六块钱。” “不过六块钱也是钱!”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买卖,干了!” “解成,你每天跑跑鸽子市,一个月挣六块。” “咱俩一人一半。” 阎解成不乐意了:“爸,这活儿我可以干,但钱凭啥咱俩平分?” “您又没出力。” 阎埠贵一想,对啊,自己没出力,凭什么分钱? 儿子都这么大了,马上要结婚了。 自己不能没理由要钱。 那简单,找个借口不就行了? 阎埠贵抽了口烟,还被呛到了,咳了半天,才说:“解成啊,你也大了,赚的钱既然不交给我,那就算分家单过,对不对?” 阎解成回道:“爸,我和于莉打算最晚明年结婚,早点分开过也行,反正早晚的事。” 阎埠贵说:“分家可以,但解成,你要搬出去住吗?” 阎解成一愣,“爸,我又没房子,能搬哪儿去?睡大街吗?” 阎埠贵一拍大腿,“这不就对了嘛!” “你得住我的房子啊!” “那也不能白住,得交房租,是不是这个理?” “亲父子也得明算账!” 何大清笑了,看吧,这就是三大爷阎埠贵。 亲儿子住自己家,还要收房租。 真算个人才。 阎解成和于莉都愣住了。 阎解成气呼呼地说:“爸,我可是您亲儿子,您收房租,这合适吗?” 于莉也不高兴,这要是结了婚还住一起,还得交房租? 哪有这样的父母? 于莉冷冷地说:“阎叔,您娶儿媳妇,没准备单独房子就算了,还要房租?这不是白捡一个媳妇吗?” 阎埠贵反问:“那怎么了?” “你们结婚,凭什么要我出房子?” “好好工作,等着单位分房不就行了?” “交点房租也是应该的。” “老何,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何大清摆摆手:“老阎,这是你家的事,我就不多嘴了。” 阎埠贵接着说:“解成,你要是不想交房租,那……” “住你丈母娘家去?” “别住我这儿?” 于莉不高兴了,“阎叔,我家房子也不宽敞,现在我和妹妹海棠住一间。” “结了婚,总不能我们三个人挤一间吧?” 阎解成道:“三个人睡一间房,根本挤不下。” 何大清暗想:这小子真是不懂事。年轻人这点苦都吃不了。 阎埠贵道:“住这儿就得交房租,没得商量。” 于莉脸色难看,心里琢磨:还没过门就这样,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熬。 阎解成无奈道:“行,平分就平分,三块钱也是钱。” 阎埠贵满意道:“年轻人吃点苦是应该的。” 何大清打断道:“老阎,谁说一天只卖十斤?十斤我何必找你们?” 阎埠贵惊讶:“不止十斤?二十?三十?” 何大清笑道:“胆子再大些。” 阎埠贵试探:“五十斤?” 何大清摊牌:“一百斤,只要你们搬得动。” 一百斤!阎家四口都愣住了。 阎埠贵警觉道:“老何,该不会是骗局吧?要先付钱?哪来这么多猪腰子?” 何大清道:“领导身份不能说。不过你们可以先拿货,卖了再给我钱。” 阎埠贵倒吸一口气:“这可是大买卖。一天赚两块,一月六十,比工资还高。” 阎解成兴奋道:“何叔,我们做!” 于莉也连连点头。 何大清道:“愿意做就好。” 阎埠贵贪心道:“能给我们二百斤吗?一天赚四块,一月一百二!” 何大清摇头:“二百斤你们运不动。没自行车怎么搬?” 阎埠贵一拍大腿:“买自行车!我早就有工业券了。解成推车,于莉扶着,我坐镇指挥。赚的钱我分一半!” 阎解成不满道:“爸,您又要一半?这房租都涨到六十了?您这屋子是金子做的?” 于莉也说:“阎叔,既然您这样讲,那我宁愿结婚以后回我家挤一挤住。” 阎埠贵道:“这不是得用自行车吗?那不得我掏钱?” “我这也算投资!” “我出钱你们出力,挣了钱平分,难道不合理?” “再说了,我不是不愿意自己去鸽子市,可我是人民教师,能做这种违法的事吗?” “你们说对不对?” 阎家父子俩争执起来。 何大清在一边抽着烟,没掺和。 他们自家人争得再厉害都行, 但别想打他口袋的主意,那…… 何大清脸上不露痕迹地笑了笑。 正看热闹时,听见娄晓娥的声音。 “师兄,我来看师父了。” “师父在家吗?” 何雨柱回答:“我爸出门了,不知去哪儿了,你进屋等会儿?” 娄晓娥有点失望,犹豫一下:“那好吧,我等一会儿。” 何大清没露面,想让年轻人多些相处机会。 柱子,你争气点,哪怕有你爹一成的本事,也不至于一直打光棍。 一直到涮羊肉吃完,老阎家几个人也没谈妥分钱的比例。 好家伙,差点动起手来。 于莉还没过门,已经和阎埠贵夫妇你来我往、冷嘲热讽好几个回合了。 何大清看得心惊,这婚还能结成吗? 这是要结仇吧? 何大清站起来:“老阎,你们慢慢商量,我先回去了。” “明早先给你们六十斤,你们拿去试试,别去东城和南城的鸽子市,那儿有同行。” “你们去前门鸽子市吧。” “对了,商量时小声点,千万别让外人听见。” “这事儿一定得保密。” “不然钱赚不着,还可能惹上大麻烦。” 阎埠贵一家赶紧起身送何大清,连声答应他的嘱咐。 “好好,我们小声点。” “何叔放心,我嘴严实。” 回到家,娄晓娥已经走了。 何大清问:“柱子,怎么没送晓娥回去?” 何雨柱说:“爸,这有什么好送的?咱京城治安好得很!” 何大清来气:“你不是喜欢娄晓娥吗?送送她,机会不就来了?” “这还用我教?” 何雨柱道:“上回送她,她在前头走,我在后头跟,一路说不到三句话,哪来的机会。” 何大清纳闷,电视剧里的何雨柱好像比这机灵多了? 现在完全是个榆木疙瘩? 还没开窍? 春天没到? 算了,再想办法吧。 何大清看看表,晚上八点半,不早了。 再过半小时,四合院邻居基本都睡了。 那么问题来了:今晚去不去秦淮茹家? 想了想,还是不行。 总不能只顾自己痛快,不管槐花死活。 让槐花歇口气吧。 小小年纪,就承受不该承受的压力,真可怜。 看着小说,到了十二点。 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对虾1000箱。” 收获不错。 不过…… 去鸽子市卖鸡鸭鱼肉还说得过去。 卖对虾?是不是太夸张了? 这年头,谁能弄到对虾?会不会太招摇了? 留着自己吃? 一箱10斤,总共一万斤,这么多怕是吃到痛风也吃不完。 第二天清晨五点多,何大清提着一袋猪腰子送到阎埠贵家,只有六十斤。再多阎解成也提不动,又没有自行车。阎解成拎着这袋猪腰子和于莉碰头,两人一块去了鸽子市。 何大清则往轧钢厂西边的小树林去。赵虎把前一天赚的钱交给他,何大清又给了他二百斤猪腰子。赵虎练过武,力气大,扛二百斤走几里路不成问题。 一切安排妥当,何大清溜达着去了南城鸽子市。除了带一百斤猪腰子、一百斤羊肉外,他还取出一斤对虾想试试行情。 结果五毛一斤的猪腰子和两块钱一斤的羊肉都卖得很快,可两块钱一斤的对虾,问得人多,却没人舍得买。 何大清琢磨,这年头日子过得紧巴,同样的钱大家更愿意买油水足的肉。羊肉和猪肉一个价的话,猪肉更抢手,特别是带肥膘的。没肥肉可挑时,才会有人选瘦肉。羊肉不如猪肉受欢迎,大概也是因为不够肥腻。海鲜更没什么油水,谁愿意花钱买?就算来鸽子市的人家条件好一些,舍得买对虾的也少见。 除非像猪腰子那样便宜甩卖,可何大清又有点舍不得。 早上他还收了些老物件:字画、玉镯、袁大头,甚至有个鼻烟壶。何大清虽欣赏不来鼻烟壶,但知道以后能升值,也就收下了。 除了对虾,其他都卖完了,何大清准备收摊。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畏畏缩缩地走过来,好像头一回来鸽子市。其实何大清早就注意到他在角落里盯了自己半小时,但也没太在意。 “想买肉?都卖完了,只剩一斤对虾。” 第43章 做个好人吧 何大清仔细问了王老头被关在哪里,归哪个部门管,然后也没给准信,就带着剩下的对虾离开了鸽子市。 何大清还是想管这事的。 一来,有好处,董其昌的真迹,六十年后最少也值个上百万吧? 二来,就来鸽子市逛逛,就得坐牢? 何大清觉得,自己除了在男女关系上不是个好东西。 其他方面? 还是尽量做个好人吧!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这也是何大清收古董时,不愿意把价压得太狠的原因。 拿了人家的传家宝,还少给粮食,万一卖家因此饿死了? 自己心里能过得去吗? 其实,这老王头挺精明的。 他大概是觉得自己每天能卖大量鸡鸭鱼肉,背后肯定有硬关系,认识不少大人物。 所以才找到自己头上。 但他能知道我有系统? 何大清就是个厨子,认识什么大人物。 所以,想把老王头弄出来,该找谁的门路呢? 毫无头绪。 回到四合院,先去了阎埠贵家。 阎埠贵、阎解成和于莉正等着呢。 个个都很兴奋。 因为鸽子市里猪腰子特别好卖,钱赚得太容易了。 对这笔生意,心里最后一点顾虑也没了。 把三十块钱交给何大清,何大清反手找了一块二给阎埠贵。 阎埠贵兴奋地说:"老何,明天真能给我二百斤猪腰子?" 何大清说:“放心,供货没问题。" 还剩九万多斤猪腰子,这才到哪儿? 阎埠贵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今天就去买自行车。" 聊了几句,何大清转身要回家。 走到院里,于莉追了出来,“何叔,等等。" 何大清问:"怎么了?有事?" 于莉回头张望,见阎家无人出来,便凑近何大清,几乎贴在他耳边小声说:“何叔,能不能让我家也参与这生意?” 一阵淡淡的香气飘来。 何大清有些走神,于莉见状唤道:“何叔?” 他回过神,轻咳一声:“于莉啊,这事有风险,先别急着拉太多人。你和解成先试几天,看看情况再说,行吗?” 于莉听出推脱之意,失落地应了声:“好吧。” 她委屈地望着何大清,那神情活像被他辜负了似的。 何大清道:“没事我先回了。” 于莉低声说:“何叔,晚上要是没事,来我家坐坐?” 何大清问:“你家没别人?” 于莉一愣:“我爸妈在啊。” 何大清心里暗骂自己不该多想。都有个娇俏的小寡妇了,还贪心什么?于莉是邻居的女朋友,没得罪自己,怎么能动歪心思?那成什么人了? 他明白于莉还是想为娘家争取猪腰子的代理权,怕跟阎解成一起赚不到多少。 “今晚我有事,去不了,改天吧。”何大清说完转身回家。 于莉有些失望,却忽然琢磨出何大清刚才问话的意味,顿时脸红起来。 这人真不正经!竟然打她的主意?他年纪比她爸还大,明知她有对象! 这年头没结婚的姑娘都脸皮薄,于莉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心里发慌。 她犹豫要不要告诉阎解成,又怕他得知她想让娘家掺和生意而吵架,只好作罢。 何大清回到家,何雨柱已做好饭。他拿出十二只大对虾让儿子煮。系统里换来的虾十分新鲜,白灼就很好吃。这年头的普通人家,可舍不得用那么多油做油焖大虾。 还真不是夸大其词。 在乡下炒菜,先把锅烧热,根本不直接倒油进去——万一油放多了,日子还过不过?也不是用勺子舀,那得用多少油啊。 都是拿勺子往油碗里轻轻蘸一下,再往锅里一抹,就完事了。 吃完饭,那碗能直接洗吗? 想得美。 别说六十年代,哪怕往后几十年,农村孩子吃完饭,也得往碗里倒点热水,晃一晃——这不就有油花了吗? 喝下去,多营养啊。 绝对不能浪费!(亲身经历) 九零后、零零后,根本想象不出从前日子有多艰难。 何雨柱一看,问道:“爸,您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大对虾?这可是稀罕东西。” 何大清答道:“早上逛鸽子市,看见有卖的,就顺手买了点。” 何雨柱啧啧称奇:“帝都真是能人辈出,藏龙卧虎。都这年头了,饭都吃不饱,居然还有人能搞到这么好的大对虾,还拿出来卖。” 何大清点头:“那是,卖这对虾的,绝对不是一般人。一看那气质,就不一般。” “苏大强能没气质?” 何雨柱一愣:“苏大强?卖对虾的叫苏大强?您认识?” 何大清说漏了嘴,连忙含糊带过:“也不算认识。” 何雨柱接着说:“卖大对虾的,肯定是偷公家的!” 何大清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何雨柱振振有词:“您想啊,这种大对虾多稀罕,个人哪能弄到?肯定是公家的东西,被那个苏大强偷偷拿出来卖!这不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吗?这种缺德玩意儿,就该遭报应!您说对吧,爸?” 说完,何雨柱缩了缩脖子——怎么老爸看他的眼神那么不友善?像是要揍他一样? 他说错什么了吗?好像没有啊…… 这老爷子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怪了。 对虾煮好端上桌,何雨柱馋得不行。他虽然做厨子,不缺吃的,但那是沾领导的光。领导都吃不到这么大的对虾,更别说他了。 他不敢先给自己夹,得讲规矩。 于是先给何大清夹了一只:“爸,您吃。” 再给妹妹夹:“雨水,你也来一只。” 然后迫不及待要往自己碗里夹—— 啪! 何大清一筷子打在他筷子上,对虾掉了。 何雨柱一脸懵:“爸?” 何大清淡淡地说:“这虾没你的份。” 何雨柱傻眼了:“爸,您最近跟三大爷走得近,怎么也学得这么抠门了?” 何大清冷哼:“你那张嘴跟机关炮似的,什么话都往外蹦,到现在连个媳妇都找不着,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你说你喜欢娄晓娥,我替你创造多好的机会?你呢?废物!还有脸吃对虾?” 何大清最擅长打击报复。 真实原因当然不能说,随便编个理由就行——反正今天就是不想让何雨柱吃对虾。 这年头,子女哪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何雨柱只能眼巴巴看着老爸和妹妹吃,口水往肚子里咽。 委屈极了。 何雨柱嘀咕着:“爸,娶媳妇哪儿那么简单啊?” “您当是买菜呢?” “您总说要给我跟雨水找个后妈,不也就嘴上说说?” “您这么能耐,不也没找到吗?” 何大清嘿嘿笑了两声。 年轻人懂什么! 要不是你秦姨怀着槐花…… 你现在都有个弟弟了。 早饭过后,还剩了六只大虾。 何大清端着碗就去了隔壁秦淮茹家。 现在贾张氏又不在,还用得着偷偷摸摸等棒梗来拿?没必要了吧? 至于贾张氏留下的眼线——她侄孙女张秀珍? 何大清轻蔑地笑了笑,根本没当回事。 张福生为了点面粉,连亲姐姐都能出卖。 这么稀罕的大虾,还怕张秀珍这小姑娘不对她姑奶奶倒戈? 怎么可能? 这也太小瞧食物在这年头的分量了。 进了秦淮茹家,只有棒梗和小当坐在桌边,秀珍还在厨房忙活。 秦淮茹不知在屋里做什么。 何大清没急着放下虾,而是拿起一只在小当眼前晃了晃,“小当,大虾哦!” “想不想吃?” 小当馋得直流口水,脆生生地回答:“想吃!” 何大清坏笑,“叫爸爸。” “只要你叫一声爸爸,何爷爷就给你虾吃。” 咦?这话怎么…… 听着有点怪怪的? 棒梗想拦着,“不准……” 槐花已经清脆地喊了声:“爸爸!” 何大清高兴地笑了,“来,何爷爷给你剥虾。” 女孩子啊,长大就不可爱了。 但小时候,真是好玩得很。 至于棒梗? 何大清瞥了他一眼,这熊孩子怎么看怎么讨人嫌。 棒梗见何大清看自己,用最怂的口气说着最硬气的话:“我才不叫爸爸,我有自己的爸爸。” 何大清心想,谁稀罕你叫啊。 不过逗逗他也挺有意思,“那你就别吃我的虾,行不?” 棒梗说:“我贾梗就算馋死、饿死,也绝不吃你的虾!” 何大清点头:“好小子,有骨气!” 秦淮茹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何叔,你怎么这么爱逗小孩啊。” 一边说,一边不停给何大清使眼色,意思是秀珍还在呢,别乱说话。 这要是传到贾张氏耳朵里,她非得从红旗公社杀回来拼命不可。 何大清笑了笑,却拿着只虾走进厨房。 秦淮茹张了张嘴想叫住他,最后还是没出声,叹了口气。都跟何叔这样了,以后…… 随他去吧。 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反正,也不可能瞒婆婆一辈子。 何大清问:“秀珍,做饭呢?” 秀珍本来正竖着耳朵听,没想到何大清进了厨房,紧张地喊:“何爷爷。” 第44章 真香 “希望你是个明白人,得学会站对位置。” “不然的话……” “呵呵。” 说完,何大清转身就走了。 留下张秀珍一个人怔怔地发呆。 从厨房出来,秦淮茹正给贾梗剥虾,贾梗吃得狼吞虎咽。 这年代的女人,自己也是女人,却偏偏重男轻女,也是种怪现象。 秦淮茹也疼女儿小当,但更疼儿子棒梗。 秦淮茹问:“棒梗,对虾好吃吗?” 棒梗嘴里塞得满满的,话都说不清楚:“好吃!” “大对虾,真香!” 何大清笑了——不是说好了馋死饿死都不吃吗? 这不成了帝都分泽了吗? 见何大清笑,棒梗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 秦淮茹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低声问:“跟秀珍说什么了?” 何大清道:“放心,基本搞定了,她会老实的。” 秦淮茹叹了口气:“本来我都托人给老家带信,让京茹准备过来带孩子。” “京茹一家不知道得多高兴。” “现在她来不了了,我叔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 何大清心里琢磨,这张秀珍可没秦京茹长得俊。 秦京茹要是来了,自己也能养养眼。 可这张秀珍又能往哪儿安排呢? 要不,给她说个对象? 介绍给谁合适? 何雨柱?还是许大茂? 何大清没细想,眼看上班要迟到了,“小秦,一块儿走?我骑自行车带你?” 这年头,能骑自行车带人,可真是件风光事。 六十年后就算你开几十万的汽车,也没人会多瞧一眼。 但现在呢?骑着自行车显摆? 简直让人羡慕死了!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哭?那可是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浪漫啊。 秦淮茹说:“何叔,不用了,我今天不上班,和一大爷请过假了。” 何大清一愣:“怎么了?” “你婆婆刚走,你就这么放飞自己了?班都不上了?” 秦淮茹白了何大清一眼:“身体还不舒服,疼,怕流产了,所以不能去上班。” 何大清这才明白。 怪我,怪我。 他灰溜溜地离开了秦淮茹家。 转念一想,其实也不该全怪我,得怪系统。 谁能想到系统强化+10之后效果这么夸张呢? 人呐,其实强大了也没什么用。 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过程根本没什么意思。 就像每个人都发一块钱,只有拿到钱的时候才开心,干活的时候哪有什么快乐? 是干活一分钟拿一块钱好,还是干五十分钟才拿一块钱好? 傻子都知道选一分钟。 一点不累! 一分钟就能拿到成果,多值得骄傲啊! 可惜,我何大清再也回不去那种简单又低调的快乐了。 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正好被出门的何雨柱听见:“爸,您怎么了?有心事?” 看,儿子多孝顺。 没给他吃大虾,也照样关心自己。 何大清有点感动,却还是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我这烦恼,你这辈子都体会不到!” 说完,转身骑上自行车上班去了。 带儿子一起?都二十多岁的大儿子了? 算了吧! 要是闺女还行。 儿子?让他走路,锻炼身体不好吗? 何雨柱愣在原地: “爸爸的烦恼,我一辈子都体会不到?” 他没听懂。 难道老爸是说,风雨困难都由他来扛? 只要有他在,我就能永远做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嗯! 老爸一定是这个意思。 何雨柱感动了:老爸对我真好! 有爸爸的孩子,真幸福! 何大清一上午都在厨房,坐在椅子上喝茶,指挥手下干活,轻松自在。 但他发现一件事不太对劲。 刘岚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好几次叫她都没反应。 何大清想了想,说:“小刘,你跟我来一下。” 刘岚一愣,只好跟着他走出去。 他们去了库房——当然不是和秦淮茹去的那间。 轧钢厂那么大,不止一个库房。 上次和秦淮茹去的是个废料库,平时没什么人去。 今天去的是厨房隔壁那个,存放大白菜和土豆的小仓库。 进了仓库,何大清把门关上。 刘岚吓了一跳。 难道何师傅也对我有想法? 她眼眶一下红了:这些男人怎么都这样? 就只会欺负我一个女孩子? 这群! 刘岚说:“何师傅,你别这样,我会喊人的!” “别以为我吃了你的葱爆羊肉和炒腰花,就会答应你什么。” 何大清无奈:“小刘,你误会了,我对你没那方面意思。” 刘岚的相貌其实还算不错,如今比电视剧里还要年轻五六岁,还带着几分天然的美感。但眼下这个年代,稍有不慎就可能惹上麻烦。何大清与秦淮茹的关系尚未淡去,与小槐花也才刚有来往,他并不急于寻找新的目标。 刘岚半信半疑:“真的吗?那您叫我来是为什么?” 何大清温和地说道:“小刘,我看你今天上午一直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心事。我们毕竟是同事,我年纪又比你大不少,算得上是你的长辈了,关心你也是应该的。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不妨和我说说,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何大清猜想刘岚可能是家里遇到了困难,想着若是能随手帮她一把,给些肉和面粉,既能拉近关系,也能巩固自己在厨房的地位。只要刘岚懂得感恩,往后在厨房里也更容易相处。 但刘岚却只是摇头,什么也不愿意说。何大清继续问道:“你这孩子,和我还客气什么?是不是家里缺粮食了?何叔可以先借你十斤面粉。”他故意用“借”字,也是想试探刘岚是否懂得人情往来。 没想到刘岚依然摇头:“不是的,何叔,我家里还能吃得上饭,而且每天还能从食堂带些剩菜回去,生活还能维持。” 何大清有些疑惑:“那你是怎么了?”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道:“我明白了,是不是和对象闹矛盾了?年轻人吵架很正常,别太放在心上。你要是不想说,我就不多问了,先出去忙了。” 刘岚却突然叫住了他:“何叔!是……是李副厂长他……” 何大清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李副厂长?他怎么了?” 刘岚欲言又止,心里犹豫不决。说出来,何师傅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他毕竟只是个厨子,怎么斗得过李副厂长?可不说,自己又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 何大清心思一转,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李副厂长和他虽然在某些方面相似,但手段却粗鲁得多。他不懂得追求异性需要技巧和耐心,只会靠威胁和压迫。何大清记得电视剧里李副厂长曾对秦淮茹和刘岚都有过企图,对秦淮茹未能得手,却得逞于刘岚。 何大清问道:“李副厂长是不是想占你便宜?逼你下班去他办公室,否则就把你调去车间?” 刘岚委屈地点了点头:“他说如果我不去,明天就把我调走。” 在轧钢厂,车间的工作远比厨房繁重,尤其对女性来说更为辛苦。厨房不仅轻松,还能带些剩菜剩饭回家,在这个粮食紧缺的年代,谁不希望能留在厨房工作呢? 何大清点燃一支烟,默默琢磨起来。 这件事,他该不该插手? 为了刘岚,与李副主任作对?值得吗? 李副主任在轧钢厂这块地盘上,至少还能风光十六七年。 得罪他,可不是明智之举。 但他穿越成四十六岁的中年人,难道心态也跟着老去了吗? 遇到这样的事,真的能冷眼旁观吗? 我苏大强,难道就不再是当年那个热血青年了吗? 他皱着眉抽烟,反复权衡。 刘岚说道:“何叔,您别为难了,我肯定不会去他办公室的。” “大不了就去车间干活,也没什么。” 累一点倒不怕,主要是心疼以后带不了剩饭了。 何大清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小刘,你先别去他办公室。” “今晚我去他家一趟,替你说说情。” “要是成了,最好不过。” “要是没成,你怎么选都行,我也不干涉了。” 刘岚担忧地说:“何叔,求情没用的,他不会给您面子的。” “我已经求过他放过我,可他根本不听。” 何大清道:“没事,我的面子比你大,放心,成功的机会很大。” 何大清回到伙房,靠在椅子上继续盘算。 自己有没有办法把李副厂长搞下台? 办法当然有! 毕竟随身空间的作用太大了。 随便栽赃陷害,就能让李副厂长去坐牢。 但万一换来个什么样的副厂长,自己就不清楚了。 如果再有矛盾,继续栽赃? 那傻子也会察觉不对劲。 这种手段不能轻易使用。 而且,如果是无伤大雅的事,比如往许大茂床上扔件女人衣服,帮棒梗改掉偷东西的坏习惯…… 都不会造成太大影响,还可以接受。 那些是四合院内部的事、孩子之间的事,都能在院里解决。 可要是栽赃李副厂长?事情就压不住了。 他真的会坐牢! 仅仅是想犯点男人常犯的错,还没得手,就要整死他?让他坐牢? 第45章 有事相求 见何大清还要坚持,他摆手道:“土特产带回去吧。我们当领导的,可不能收礼。”心里暗嗤:几个破土豆烂地瓜,也想来考验干部? 何大清故作失望,语气平淡:“行吧,那我走啦。” “还以为这大对虾、红富士,都是好东西呢。” “没想到李副厂长这么清正廉洁,根本看不上眼。” “实在抱歉。” 之前还叫“李厂长”, 现在却改口叫“李副厂长”,明显是不高兴。 姓李的最在意别人怎么称呼他,谁喊他“李副厂长”,他就记恨谁。 尤其是像何大清这样,还特意把“副”字咬得重重的,这不是存心打脸吗? 要搁平时,姓李的早就冷着脸赶人了。 可现在? 李副厂长急忙喊:“等等!” 何大清停下脚,“李副厂长,还有事儿?” 李副厂长问:“你说土特产……是大对虾?红富士?” “何师傅,真的假的?” “哪来的特产这么金贵啊?” 何大清笑了:“这还能有假?我不过是个普通厨子,哪敢糊弄副厂长。” 李副厂长来了兴致:“打开,我看看。” 何大清把箱子从自行车后座搬下来,打开。 李副厂长眼睛一亮。 一箱对虾! 一箱大红苹果! 居然是真的! 这可是稀罕东西! 这年头日子紧巴,可他身为轧钢厂副厂长,家里当然不缺吃喝。 米面土豆玉米这些是不缺, 肉也以猪肉为主,鸡鸭羊肉也偶尔有。 可别的呢? 今年不少地方闹灾,供销社、国营商店里副食都见不着几样! 红富士? 大对虾? 连李副厂长也都难得一见! 而现在,眼前就摆着两箱。 李副厂长眼睛都直了:“老何,这……这都是给我的?” 何大清说:“这不是有事儿求副厂长帮忙嘛,哪能空手来。”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你肯办,就是你的。 不肯,那就不是。 李副厂长心里挣扎。 一边,实在想要这些红富士和大对虾; 另一边…… 他之所以卡着秦淮茹,不让她进厨房干轻活,就是对她有想法。 他一直等着秦淮茹自己来求他呢! 求他办事,总得表示表示吧? 秦淮茹家穷的叮当响,能送什么礼? 除了…… 她自己。 李副厂长本来计划得挺好,可现在…… 他得做个选择了。 想了想,要是拿到这些大对虾和红富士,自己肯定也舍不得吃。 送给领导,那得多有面子? 在领导跟前长了脸,将来还愁摘不掉这个“副”字? 再往上升一升? 至于女人嘛…… 轧钢厂里大姑娘小媳妇多得是。 厨房的刘岚也挺好,把刘岚弄到手也一样。 想到这儿,李副厂长笑起来:“老何啊,行,这事我给你办。调个人进厨房而已,我一句话的事儿。” “对了,这些好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着的啊。” 何大清回道:“还真是买不着。” “李副厂长,我家祖上都是御厨,以前家境还算不错。” “我父亲心善,常接济吃不上饭的孩子。” “有个街坊家的孩子,父母早逝,几乎沦为乞丐,我父亲将他视如己出,供他吃穿读书。” “如今他当了领导,念着旧情,时常给我送些稀罕东西,我都吃腻了。” 李副厂长心里一惊,重新打量何大清——这人竟有这样的背景? 能用红富士苹果和大对虾送礼的领导,该是什么级别? 他不敢细想,至少在他认识的领导里,没人如此阔绰。 这小小的轧钢厂真是藏龙卧虎,一个不起眼的厨师长,竟有这样的人脉。 这人绝不能得罪,得好好结交,将来或许能派上用场。 李副厂长低声问:“老何,您这位朋友是哪位领导?” 何大清摇头:“这不能说。” “为什么?” “他为人低调,嘱咐我不能在外面打他的名号。” “如今是人民的时代,不讲旧社会那一套。我有再厉害的亲戚,也还是普通人,没特权。”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领导亲戚,全是何大清编的。 若是年轻二十岁,他恨不得吹成某位大人物的私生子。 李副厂长却没细想:这年头,哪有领导这样大手笔送红富士和对虾的? 可他自己不干净,便以为别人也一样,对何大清的话深信不疑。 否则,一个厨师长哪来这些稀罕物? 李副厂长背后直冒冷汗,这何大清藏得太深了。 “哥,不说也好,别惹领导不高兴。” “东西我收下了,往后咱俩多走动,像亲戚一样。” “明天来我家,我请你喝酒。” 何大清刚来时,李副厂长还客气地喊“何师傅”。 见了对虾和苹果,就变成了“老何”。 等何大清编出那位大领导,称呼立刻升级为“哥”。 那亲热劲儿,仿佛何大清真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哥哥。 不就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吗?见人讲人话,见鬼讲鬼话,这有什么难的,何大清也会。 这位李副厂长,往后还能当上李主任,风光个十六七年,跟他拉好关系,以后不会吃亏。 至于将来,李副厂长摇身一变,成了商人,也没因为他当主任时的身份被清算。自己只是跟他走得近些,又不跟着他整人,怕什么? 再说了,杨厂长那边,就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套套近乎吗? 当官没什么意思,但也不想被人找麻烦,还图些小方便。所以,和轧钢厂的主要领导们搞好关系,还是挺有必要的。 不管什么年代,都是这个理。就算几十年后做生意,不也得跟各路人物打点关系吗? 跟李副厂长处好关系,至少何大清在轧钢厂就站稳了。 李副厂长格外热情,说道:“哥,你放心,秦淮茹那事一定办好。不管有多大压力,就算杨厂长反对,我也一定顶住,给你办好!” 何大清笑道:“好好好,谢谢,李厂长,你真是为职工着想的好领导,咱们轧钢厂有你这样的领导,是我们普通职工的福气。” 商业互吹嘛,又不花钱。 真以为自己穿越过来就能横着走?看谁不顺眼就灭谁?那还不如直接穿到末世去。 李副厂长又说:“哥,你看你,就喊我一声老弟怎么了?咱俩之间不必那么生分。” 何大清道:“这合适吗?你是大领导,我就是个厨子。” 李副厂长装作不高兴:“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算什么大领导?不过一副厂长罢了。要是看不起我,这些东西你拿回去,我高攀不起。” 何大清差点笑出来,心想:怪不得人家能当副厂长,这演技真是到位。 何大清便道:“行,那我就托大喊你一声老弟。” 李副厂长满意道:“这才对嘛。” 何大清接着说:“老弟啊,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提……” 李副厂长爽快道:“哥,你还跟我见外?说!只要能办,我都给你办。” 何大清道:“厨房那个小刘,刘岚,你认识吧?这姑娘干活真不错。听说厂里想把她调去一车间?我想问问,能不能不调她走?我不是徇私,主要是小刘是厨房里缺不了的人才,我是为轧钢厂考虑,才跟你提这个建议。” 这也是何大清说话的小聪明。先把李副厂长说通了,才提刘岚的事。一开始拿秦淮茹当幌子,不然要是一上来就说刘岚,可能连大对虾和红富士都没机会拿出来,就被李副厂长轰出门了。 说不定,何大清还得跟着刘岚一块儿调去一车间。 而现在呢? 李副厂长笑得有点暧昧:“哥,还跟我装呢?原来咱们也是同道中人,你也好这口?秦淮茹?刘岚?你都有一腿?你看这事儿闹的,我要是早知道刘岚是你的人,我哪会打她主意。这事儿怪我,怪我。明天,明天你带刘岚来我家吃个饭,我给嫂子赔个不是。” 看看,这位副厂长当地真有一套。 别说替自己办成了两件事,就算他什么忙都不帮,光是听他奉承几句,都让人觉得舒坦! 这红富士苹果和大对虾,送得值! 要不是李副厂长已经在外面吃过饭、醉醺醺的,今天肯定要留何大清在家吃饭。 还好何大清几次推辞,总算从李副厂长家脱了身。 何大清摇摇头。 虽然他对人情世故这一套心知肚明, 但偶尔应付一次还行, 要天天戴着面具说话、做这样的人?那可太没意思了! 再大的领导,也比不上当个厨子逍遥自在。 他骑上自行车往家走。 “师父!您怎么每天都这么晚才回来呀?” “我昨天没等到您,今天又等了三个钟头了。” 娄晓娥迎出来,一脸委屈。 何大清觉得好笑,这丫头还真当真了?拜师?不就是三分钟热度吗? 何大清说:“我有事。” “你来我家,就算见不着我,跟你师兄聊聊天不也挺好?” “你们都是年轻人,有话可聊。” “我一糟老头子,跟你们小姑娘聊不到一块去。” 何大清还是想撮合娄晓娥和何雨柱。 谁知娄晓娥撅着嘴说:“跟师兄有什么好聊的?他说话太损了,讲两句就能把人给气死。” 何大清瞪了何雨柱一眼,这傻儿子,这可咋办? 要不, 放弃撮合他跟娄晓娥? 再给她介绍别人? 第46章 调去食堂 “你不收,就是打我的脸。” 娄晓娥没办法,只好收下。 只觉得两个箱子沉甸甸的,里面是什么却不清楚,自然也不好当场打开看。 何大清又瞪了何雨柱一眼——这傻儿子! 算了,也懒得再说他。 这门亲事,成就成,不成,就当结个善缘了。 何雨柱已经把饭做好。 何大清回来得晚,家里没肉下锅,他又从空间里取出十只大对虾煮上。 一顿不吃肉,浑身都不自在。 吃完虾和饭,何大清来到秦淮茹家。 棒梗和小当已经睡了,秀珍也收拾好准备休息。 何大清低声问:“今晚来我家坐坐?” 秦淮茹脸一红:“何叔,不去了吧…我还有点不舒服。” 其实她已经没事了,只是心里有点怕。 从前哪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何大清道:“别多想,就是聊聊天。” 秦淮茹犹豫:“真的只是聊天?” 何大清假装生气:“不然呢?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我帮你,是看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图你什么吧?” 看着何大清一脸认真,秦淮茹都糊涂了——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何叔其实是个好人? 晚上十点多,确认棒梗、小当和秀珍都睡熟了,秦淮茹还是悄悄推开门,去了何大清家。 待到十二点多,她才从何家走出来…… 秦淮茹心里暗骂:“何大清你这浑蛋!” “你说的话我要是再信一个字,我就不姓秦!” “不,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这老东西,太会骗人了!” 回到家刚躺下,小当又被吵醒了。 小姑娘迷迷糊糊抱住她:“妈妈,你身上又有难闻的味道…小当不喜欢。” 秦淮茹脸一热:“快睡吧。” 其实暖瓶里有热水,也能兑水洗把脸,吃完饭嘴也不舒服,是该收拾一下。 可她浑身像散了架,累得动都不想动,仿佛在轧钢厂连续干了十几个小时。 真不轻松。 秦淮茹忍不住想起何大清第一次来她家“参观”时的样子。 “我当时干嘛要笑话他呢?” “这不,笑话出麻烦来了吧……” 何大清看了看表,十二点十六分,连签到都耽误了。 女人啊,真是耽误事。 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梭子蟹100筐(每筐10斤)。” 这系统,怎么总给这些不好出手的海鲜? 是想把我吃出痛风才满意吗? 第二天一早,何大清就起来了。 阎埠贵果真把自行车置办回来了,今天给他两百斤猪腰子,用这车载着,应该不成问题。 于莉已经到了四合院,正帮忙扶着车。两百斤的重量,骑是肯定骑不动的。 于莉眼神幽怨地望向何大清。 昨晚她回家跟父母说起卖猪腰子的事,果然他们格外上心。 “闺女,一天就能挣四块钱?真的吗?” 于莉说:“这还能假?” “爸,妈,早上我都亲自上手了。” “六十斤,五毛一斤,特别好卖。” “也就十几分钟,全卖光了。” “一共收了三十块,不过都得交给何叔。” “何叔再返我一块二。” “今天阎解成他爸去买车,明天就能驮两百斤。” “那就能拿到四块了。” 于莉的爸爸咋舌道:“一天四块,一个月就是一百二。” “比我工资还高。” “快赶上我工资的三倍!” 于莉的妈妈问:“闺女,赚这么多,分你一半吗?” 于莉脸色沉了,“我哪能拿一半啊?” “每天挣四块,先分钱解成他爸一半,剩下两块是我俩分。” “阎解成拿一块五,我就落五毛。” “一个月十五块,倒也还行。” 于莉的爸爸听了,不乐意了:“你和阎解成去卖,阎埠贵又不动手,他凭什么分一半?这不合理!” 于莉说:“人家不是出了自行车嘛。” 于莉的妈妈也道:“剩下两块,你该和阎解成对半分才对,怎么才给你五毛?” 于莉低声道:“阎解成他爸说,他是男人,出力多,我就是搭把手,所以少拿点。” 于莉的妈妈来气了:“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不明摆着看不起人?” “不行,这亏咱们不能吃。” 于莉无奈:“那能怎么办?阎解成他爸说,这是何叔看他的面子才给咱这生意。” “光这脸面,就得分钱!” “他说我现在还算外人,不靠阎家根本插不进手,给我五毛已经特别多了。” “我要不乐意,就别干。” “他让阎解放来干,正好。” 于莉的爸妈都愣住了。 好你个阎埠贵! 算得也太精了。 本来觉得这门亲事挺好,两个孩子也互相喜欢。 还打算最晚明年就让他们结婚。 可这么一看? 跟这么会算计的人做亲家? 以后能有好日子过吗? 于莉的爸爸说:“于莉,你把何大清请到咱家来。” “咱们……” “去别的集市,自己干。” “不和阎家掺和。” 于莉闷闷地说:“你们以为我没想过?” “我请过何叔来,可……” 于莉的爸爸追问:“他不肯来?” 于莉脸一红。 他先问咱家有没有别人在! 可这话,她能跟亲爹亲妈说吗? 臊得慌。 见她不说话,于莉的爸爸又催:“发什么呆?何大清到底怎么说的?” 于莉垂下头,声音吞吞吐吐:“他说他没时间。” 母亲立刻接话:“那你继续邀请,明天晚上,一定要把他请来。” “我现在就去鸽子市买点好酒好菜,今晚好好招待他。” 于莉却犹豫:“算了吧,估计请也请不动。” 难道真要为了钱,让何大清这老头子占便宜? 那时候的父母对孩子可从不娇惯。 父亲当场就发了火:“你这孩子,试都没试,怎么知道他不来?” “我告诉你,明晚无论如何必须把他请来!” “不然,你也别回来了!” “你看看你,这么大的姑娘了,能做点啥!” 于莉挨了一顿训,整晚都没睡好。 现在看着何大清,眼神里带着幽怨。 何叔啊何叔,是我误会你了? 还是你真的对我有想法? 你年纪比我爸都大,该不会…… 这么不顾脸面吧? 我该怎么开口请你呢? 于莉满心愁闷。 何大清完全不知道于莉在发愁,甚至没察觉她那幽怨的眼神。 于莉确实漂亮,可她毕竟是阎解成的女友。 何大清哪能总盯着别人的女朋友看?那也太不合适了。 就算是做坏人,何大清也有自己的底线——熟人的女友和妻子,绝不能碰。 一个人要是连基本底线都没了,什么坏事都干,那才真可怕。 当然,如果哪天和老阎家闹翻了,那又是另一回事。 他嘱咐了阎解成几句细节,便去轧钢厂西边的小树林见了赵虎。 先收钱,后交货。 接着又去南城鸽子市,卖猪肉和猪腰子。 三个鸽子市同时卖,一天卖五百斤猪腰子,现在还剩下九万多斤。 至少还得卖半年! 这速度,实在不理想。 这年代的农副产品市场大,供不应求,但因为不合法,想扩大规模并不容易。 半小时后,货卖完了,又收了几件不错的古董。 收古董的进度,何大清也不太满意。 可要想扩大规模? 比卖货还难。 难道要沿街吆喝着收? 那不等于自找麻烦吗? 回到四合院,他先去阎埠贵家把钱收了。 于莉看着何大清离开,犹豫再三,还是没勇气追上去。 第47章 替你求情了 万一惹恼了何大清,他托人打个招呼,自己这位置可能都保不住。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厂里女工几千号,何必非要盯着她一个人。 李副厂长笑了笑说:“秦淮茹,食堂那边缺人手,你今天就去厨房报到吧。” 说完,转身走了。 秦淮茹愣在原地。 她居然真的能调进厨房! 何叔没骗她! 一时间,她心里百感交集。 有欣喜,有甜意,有困惑,也有愧疚。 何叔对她这么好,她竟然还怀疑他…… 真是不应该。 另一边,何大清把刘岚叫进厨房旁边的小仓库:“小刘,我昨晚去李副厂长那儿替你说情了。” “你放心吧,他答应不把你调到车间了。” 刘岚又惊又喜,还有点不敢相信:“何师傅,您说的是真的?” 何大清点头:“那当然。” “我年纪都能当你爸了,骗你干嘛?” 刘岚不解:“可李副厂长怎么会这么好说话?” 何大清解释:“他以为咱俩有点什么,加上我也算有几分面子,他自然不敢跟我争。” 刘岚的脸一下子红了。 何大清继续说:“所以,你安全了。” “对了,今晚李副厂长请我带上你,去他家吃饭。” “你有空吧?” 刘岚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刚才白高兴一场。 果然,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是走了虎豹,又来了豺狼。 今晚跟他去李副厂长家吃饭? 会不会是场鸿门宴? 刘岚越想越怕, 几乎要哭出来:“何师傅,您都说您能当我爸了,我……我还没嫁人呢!” “求您放过我吧!” “我真的接受不了。” 何大清一愣,无奈地说:“就是在李副厂长面前演个戏,你放心,我对你没那意思。” 刘岚哪里肯信:“何师傅,我今晚不去行吗?” 何大清皱眉:“去一趟,让李副厂长彻底死心,不是更好?” “有我在,你吃不了亏。” “你要真不愿意去,那就算了。但李副厂长要是还不死心,以后再打你主意,我可就不管了。” “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何大清转身离开。 他心里也有点火气,我还欠你的不成? 帮你这么大一忙,你不领情? 还怀疑我? 这一天天的,先是被秦淮茹怀疑,现在又是刘岚。 这些女人,真是麻烦! 一点好歹都不懂! 回到后厨,马华早就泡好了茶,何大清心里挺满意。看看人家马华,多懂事。 这么忠心的小伙子,不重用起来,岂不是浪费? “柱子,过来。” 何雨柱屁颠屁颠跑过来:“爸,什么事儿?” 何大清说道:“马华这小子挺机灵,人品也不错。你收他做徒弟吧。” 啊? 何雨柱愣住了。 马华也愣住了。 何雨柱说:“爸,我这手艺还没练到家呢,哪有资格收徒弟?” 马华也不太情愿:“何叔,我跟柱子哥差不了几岁,我还是想拜您为师。” 怎么回事? 哪儿不对劲? 何大清也没多琢磨,拜谁都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行吧,那以后就叫我师父吧。” 马华激动得不行,当场就要跪下磕头。 何大清没拦住,他就咚咚咚磕了几个。 何大清有点无奈,怎么总有人想给我磕头? 我就这么受人尊敬吗? 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啊。 何大清说道:“赶紧起来,都什么年代了,不兴这一套。” 马华激动地爬起来:“师父,不管什么年代,尊师重道是应该的。今晚我请客,咱们去全聚德吃一顿。” 何大清摆摆手:“你那点工资留着娶媳妇吧,不用你请。” “今晚我有事,这样,明晚你来我家,让你师兄给你露两手。” “记住,什么都别带,我家不缺。” 马华连忙应下。 “柱子,以后马华跟你了,有什么本事,该教就教。” 何雨柱无奈,爸,这不是您收的徒弟吗?怎么又变成我教了? 可他哪敢说什么? 那就教呗。 厨房其他人都羡慕极了,谁不想学门手艺? 可这种家传的本事,不是亲戚谁肯教? 马华这小子,运气真是好。 厨房里正热闹,秦淮茹来了。 何雨柱眼尖,第一个看见:“秦淮茹,你又来找我爸?” 秦淮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何雨柱。 也不是说对他有什么意见。 关键是,何雨柱就比她小两三岁,结果…… 现在成了她继子? 多了个年纪差不多的“儿子”,这感觉,真别扭。 秦淮茹说道:“我是被调到厨房来工作的。” 何雨柱一愣:“你?来厨房?” “真的假的?” 刘岚一听,怀疑地看了秦淮茹一眼,难道…… 她答应了李厂长的要求? 这小寡妇,真是不正经! 那我呢?要不要答应? 今晚,真要跟何大清这老头子去李副厂长家吗? 刘岚的心里乱糟糟的,上班实在无趣,连喝茶都变得乏味。 下午两点,何大清就悄悄溜了,打算回家看小说。临走前,他偷偷对刘岚说:“愿意的话,今晚六点到李副厂长家门口等我。” “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不去应该也没事,估计李副厂长以后也不会再惦记你了。” 话一说完,何大清转身就走,没等刘岚回答。 刘岚望着他的背影,满心纠结,懊悔自己怎么和这糟老头子提起这件事。 本来若是狠下心答应,也就李副厂长一个人。 可今晚这意思……难道何大清也去? 天啊,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不去也没事?李副厂长不会惦记我了?”——这话谁信啊! 何大清要是知道刘岚这么想,非得气吐血不可。 跟李副厂长做连襟? 亏她能想得出来! 他何大清难道是那种“下雨天带刀却不带伞”的人? 何大清溜达着出了轧钢厂,却看见一个姑娘在门口转来转去。 他好奇地问:“于莉?你怎么在这?” 于莉已经在这犹豫了一个多小时,想找门卫叫何大清出来,又怕他提过分的要求。 可不叫他出来,又怎么请他去自己家? 父亲昨晚说了,请不动他,她也别回去了。 正不知所措,何大清竟自己走了出来,还跟她打了招呼。 于莉心虚地笑了笑:“何叔。” 何大清问:“来找人?我帮你叫。” 于莉忙说:“不,不是找人。” 何大清“哦”了一声:“那行,回见。” 他也没多问,推着车就要回家。 于莉急忙喊:“何叔,等等!” 何大清回头:“有事?” 于莉低着头又不说话了。 何大清皱眉:“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有事就说,没事我走了。” 于莉小声问:“何叔您这是要去哪?” “回家。” “那……能捎我一段吗?” “你也去四合院?行吧,会跳车吗?” 于莉“嗯”了一声。 何大清骑上车,速度放得很慢。于莉小跑几步,侧身一跳,坐上了后座。 这年头,这算是基本技能。 一路上于莉没说话,也没伸手扶何大清的腰。 何大清也懒得开口——跟别人的女朋友,有什么好聊的? 到了四合院,何大清停好车就往家走,没想到于莉也跟着进了屋。 何大清愣了:“你怎么来我家?不是找阎解成?” 于莉低着头:“阎解成又不在家。” 何大清更糊涂了:“那你来四合院……是找我?” 第48章 自求多福 要是真和于莉发生点什么,又被阎解成知道,这年轻小伙子哪受得了这种羞辱?再闹起来? 那名声可就彻底完了。 这年头,名声臭了,那可是件很可怕的事。 于莉说:“何叔,您就给我个机会吧,行不行?我一定会把货卖好的。” “要不今晚去我家,我爸妈想请您吃个饭,一起商量这事,行吗?” 何大清说:“赶紧出去,我要睡一会儿,出去!” “回头再说!” 于莉这姑娘也倔起来了,说:“何叔,您不答应我,我就不走了!” 把何大清气得够呛。 你不走了? 真把我当没脾气了? “出去!你一个大姑娘,待在老光棍屋里,像什么话?” “传出去别人怎么说你,我不管!” “我担心的,是别人怎么说我……” “我还想再找个老伴呢,可不想名声扫地!” 何大清毫不客气地把于莉训了一顿。 于莉毕竟是个没出嫁的姑娘,哪受得了这个? 羞得满脸通红。 原来何叔根本没那意思。 亏自己还提心吊胆了两天。 真没想到,何叔是这么正直的人。 比起来,阎解成整天想牵自己的手,哼,坏透了! 就是不让他牵! 他真该跟何叔学学,什么叫正直。 做个正直的人,多好啊! 但女人这种生物,就是这样,给点颜色就灿烂。 以为何大清对自己有想法的时候,犹犹豫豫不敢靠近。 现在看何大清对自己根本没那意思,还特别怕被人撞见坏了名声…… 于莉反而“放肆”起来,也“大胆”了。 语气里还带点儿撒娇和撩拨:“何叔!” “您就答应我嘛,好不好?” “反正我是认真的,您今天不答应,我绝对不走。” “真要被谁撞见,我无所谓,我真不在乎,阎解成就算知道,也不敢说什么……” “可您这样,真会耽误您找老伴的呀。” 正当于莉喋喋不休,自以为拿捏住了何大清软肋的时候,何大清却皱起了眉头,“快走!” “阎解成过来了!” 一个姑娘在自己卧房里,何大清可是吃一堑长一智,警惕得很,一直留意着外头的动静。 没捞着好处,反惹一身腥——这种事,何大清绝对不干。 所以他真真切切听见了阎解成的脚步声,正从前院往这儿走。 他没骗人! 阎解成十有,就是冲他家来的。 每个人的脚步声都不一样,节奏轻重,都有细微差别。 对何大清这样的高手来说,分辨起来轻而易举。 可于莉哪里肯信? 她捂着嘴笑起来:“何叔,您可真坏,就会糊弄小姑娘!” “怎么可能嘛?” “阎解成今天跟同学钓鱼去了,得到傍晚才回来呢。” 何大清听着阎解成已经进了中院,急道:“你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你想被阎解成堵在我屋里?”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真是的,快出去!” 于莉还是不信,“何叔,没看出来您还是顺风耳呢!” “反正,今天您就算说得再吓人,我也不出去,除非您答应我!” 何大清叹了口气:“完了!” “现在想走也走不掉了。” “这会儿出去,肯定会被阎解成撞见。” “这样,你躲在我卧室里,别出声,捂好自己的嘴。” “我出去应付一下阎解成,尽快把他支走。” 于莉笑得更欢了,“何叔,您真有意思。” “说得跟真的似的,我差点都信了。” “何叔,您别跟我来这套了行不行?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那么容易上当?” “反正,今天您不答应我!就算阎解成来了,我也不怕!” “我就是不走!” 何大清懒得再跟这糊涂女人废话,直接翻身下床,大步往卧室外走。 结果于莉双手一张,拦在门口:“不准出去!先答应我!” 何大清伸手按着她脑袋就往旁边推。 他虽是高手,但也没用力,怕伤着人。 可于莉实在太瘦太小,被这么一推,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倒。 她手忙脚乱地一抓,竟一把抱住了何大清。 于莉脸一下子红了。 何大清却没什么感觉——眼下哪是时候! 他心里一沉:糟了! 因为阎解成已经推门进来了,“何叔,在家吗?” “我找您有点事!” 于莉本来还因抱着何大清而害羞。 这一瞬。 她吓得魂飞魄散。 什么? 解成他真的来了? 完了完了! 要是让解成看见,他肯定会误会的呀! 这、这可怎么办! 何大清和于莉,两人都愣住了。 于莉根本没有之前吹嘘的那般硬气,说什么被阎解成看到也不怕。 她吓得脸都白了。 阎解成又道:“何叔,在家吗?” “难道在卧室?” “何叔?” 这会儿,别说何大清了,连于莉都能清楚听见阎解成走向卧室的脚步声。 于莉脑子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 …… 刹那间,于莉想到了很多。 阎解成要是看见自己跟何大清在一块儿,准会误会。 到时候他恼了、吵起来,事情一闹大,谁都会知道我于莉是个不检点的女人,竟跟个老头搅和在一起。 以后出门没脸见人,爹妈也抬不起头。 这辈子,别想再嫁个好人家了。 说不定只能找个残疾的,或者死了老婆的。 再惨一点,就得嫁到乡下去。 全完了,彻底完了。 这个年代虽没有“社会性死亡”这词,但意思差不多。 何大清也一样,一旦被戳穿,往后也别想在这四合院待了。 这可比电视剧里许大茂那事儿还糟。 电光石火间,何大清一把抱起于莉,直接扑到床上。 幸好这年代的床都是实木打的,够结实。 要是搁几十年后那种排骨架,这一下准塌。 到时候更出名了——何大清跟个小姑娘,把床都弄塌了,那可就成大笑话了。 何大清扯过棉被,把两人盖得严严实实。 于莉心想:还好何叔反应快! 她怕被发现,使劲往何大清身上贴,这样从被子外面看,体积小点,更像是一个人躺着。 两秒后,卧室门被推开了。 阎解成问:“何叔,睡了吗?” 何大清心里冒火:这年头的年轻人,怎么连敲门都不会? 直接闯进屋,太不像话! 何大清说:“解成啊,怎么进屋也不敲个门?这像什么样子?” “你何叔我倒是无所谓,可万一被你撞见我和你女朋友在一起,你不得气炸?” 阎解成愣了一下,赔笑道:“何叔,咱们邻里邻居的,敲门不就见外了嘛。” 何大清冷笑:“行,等你娶了媳妇,晚上也别关门,我随时进你屋找你聊天。” “当然,我绝不是为了看你媳妇。” 被窝里的于莉听得满脸羞,心想:何叔这嘴真是没个正经! 阎解成嘿嘿傻笑:“何叔,那不一样啊!您这不是一个人嘛。您要是给我找个何婶,我哪敢随便推门进来。” 何大清哼了一声:“你还有理了?” 阎解成缩了缩脖子:“得,何叔,我错了还不成吗?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不懂事的计较。” 何大清只想赶紧让他走:“行,我不生气。不过解成啊,我困得很,要睡会儿,你先回吧。” 阎解成却说:“何叔,我真有事找您。” 何大清不耐烦:“有事明天再说。” 阎解成坚持:“就耽误您一分钟。” 何大清无奈:“行,赶紧说,说完赶紧走!” 阎解成也不恼,继续陪着笑脸:“何叔,我看于莉对我一天只分她五毛钱挺不满的。” “我猜她可能会来找您,想自己单独做这生意。” “何叔,要是她真来找您……” 他说到一半,迟疑了。 于莉在被窝里听得心里发酸,一阵自责:于莉啊于莉,你看解成多在乎你。 表面上他跟我计较那五毛钱,可那肯定不是他真心想这样的。 “准是他那吝啬爸爸出的点子。” 第49章 打什么主意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 这绿帽子戴的…… 当男人当到这份上,简直丢尽了脸,还不如不活了! 幸好何大清见多识广,不然这把年纪被这么一吓,怕是当场就得交代了。 何大清故作镇定地说:“解成啊,你的意思我都懂,你先回吧。” “放心,咱爷俩什么关系?” “于莉我是通过你才认识的,我不可能越过你,直接跟她谈什么生意。” “这是咱京城的老规矩,你何叔我能不懂吗?” “你何叔是那种不讲道义的人?” 阎解成连连点头:“是是是,何叔您绝对是讲究人,够意思!” “能和您做邻居,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行,那我不打扰您了,我先走了。” “门我给您带上。” 何大清:“嗯。” 阎解成走了,门也带上了。 何大清正要掀被子,阎解成却又推开门道:“何叔您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 “我保证,不会告诉一大爷和二大爷的。” 嗯?跟那俩老头有什么关系? 何大清没多想,随口应道:“嗯,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孩子懂事。” “咱们四合院这些年轻人里,我看就你最出息。” “柱子太直,许大茂太滑,就你不一样。” “我很看好你。” 阎解成听了这话,乐坏了,“可不是嘛,傻柱那样子,跟个傻子没两样,我可不是故意损他,就他这样的,想讨老婆都难。” “还有那个许大茂,一张大长脸,丑死了。” “也就是我这样的人,找的女朋友又标致又好看,这还不能说明我多招人喜欢么?” 何大清心里气得不行,这小子是不是傻?当着我的面骂我儿子傻、找不着媳妇? 简直混账! 可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只能敷衍着:“嗯,你说的都对。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阎解成又说:“何叔,那我先走啦。” “对了,要不要我在门口给您站会儿岗?” “您该忙什么忙什么,万一有人来,我咳嗽一声提醒您?” 何大清回绝道:“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 阎解成还不死心:“何叔,真不用跟我客气,我就是……” 何大清终于忍不住了:“滚!” 阎解成吓了一跳:“好嘞!” 说完就麻利地溜了。 何大清听见阎解成往前院走的脚步声,这才松了口气。 他掀开被子,“出来吧。” “没事了。” “你看你,不听我的,刚才差点被撞见。” 于莉却抹着眼泪,“幸好我今天躲进被窝,要不然还不知道,阎解成这个坏蛋,居然还打我妹妹的主意。” 何大清劝道:“可能只是说笑罢了。” 于莉气呼呼地说:“那我也不可能原谅他!” “明天我就跟他分手!” 何大清也懒得管这些。 毕竟他和老阎家关系也就那样,自己也没兴趣当媒人,没理由替阎解成说好话。 何大清道:“好了,你赶紧走吧,再待下去,不知道又有谁会过来。” 于莉“哦”了一声。 两人下了床,于莉理了理衣服,脸一下子红了。 刚才何叔按住她…… 他自己没意识到吗? 那就好。 不然真是羞死了。 要是阎解成知道,还不气疯?他都没碰过呢。 于莉小声说:“何叔,今天的事您千万保密,什么时候都不能说啊!” 何大清白她一眼:“废话!我又不傻。” 于莉问:“那……我走啦?” 何大清反问:“怎么?还想再躺会儿?” 于莉吓得连连摆手:“不躺了不躺了,我这就走!” 何大清突然低声喝住:“等等!” 于莉吓得浑身一僵,不会是刚才把何叔惹上火,他想…… 对我做什么吧? 她紧张地说:“何叔,我、我可是正经女孩。” 何大清没好气:“我还是正经大爷呢!” “我是说,阎解成那小子好奇心重得很!” “说不定现在就趴在他家窗户上,偷偷看有谁从我家出去。” “你这么直接走出去,很可能被他看见。” 于莉知道阎解成什么德性,“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不出去吧?” 何大清想了想:“要不等到晚上九十点,等院里的人都睡了再走?” 于莉连连摇头:“不行啊,不回家我爸妈会着急,会到处找我的。” 她还有句话没说出来:跟你一个老头子待几个小时?我可不敢。 虽然何叔你确实是个好人,可我于莉长得太漂亮了,再好的男人也难保不动心。 万一何叔没把持住,对我做了什么…… 那我岂不是要无话可说了? 何大清也明白,让于莉留到晚上再走实在不妥。 一来,这就像个定时。 万一事情暴露,自己在这四合院里可就抬不起头了。 他又不像那些网络小说的男主角,有那么大的魅力,能有三妻四妾,个个还和和气气相处。 做梦呢吧? 要是让秦淮茹知道了,还不得闹翻天? 二来,他晚上还约了刘岚一起去李副厂长家。 放人家鸽子算怎么回事? 何大清很快有了主意,“这样吧,你从后窗爬出去。” “然后从后院走。” 这时候后院许大茂也不在家,所以这法子可行。 挺安全的。 于莉眼睛一亮,“好!这办法行!” 但随即又皱起眉头,“何叔,四合院的墙太高了,我爬不上去呀!” 何大清说:“没事,你踩着我的肩膀,就能上去了。” 于莉用力点头,“嗯!” “谢谢何叔!” “幸亏有你,要是让解成知道,我就完了。” 何大清没好气地说:“你也知道啊!” “净会给我添麻烦!” 其实,何大清一点也不嫌这麻烦烦人。 毕竟,被窝里那一按,该讨的“利息”都讨回来了。 当然,为了掩饰心里的得意,他故意对于莉语气凶了些。 这也是为了让于莉不那么尴尬。 不然她一个大姑娘,也会不好意思。 唉!何大清心里叹了口气。 秦淮茹是挺漂亮,还有那种少妇独有的风韵。 可生过孩子和没生过的, 到底不一样。 各有各的好。 就像吃桃子,有人喜欢硬一点的、生一点的; 有的人嘛,牙口不好,就喜欢吃软一点的。 就是这么个道理。 你琢磨,仔细琢磨。 可惜啊,穿越到这个年代,没法三妻四妾。 要是穿到古代,找几个女人都没问题。 晚几十年也差不多。 就现在最麻烦。 真是可惜了! 何大清重重叹了口气。 于莉:“何叔?有什么烦心事吗?” 何大清没好气地说:“你就是我的烦心事!” “长得倒是挺好看,就是没脑子!” “跟你说,下次再敢进我卧室,呵呵!” 于莉问:“怎么?” 何大清冷笑:“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真当我是没脾气的?” 何大清站在墙外,压低声音催:“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于莉很担心,“何叔,您真能接住吗?” 万一接不住,脸直接“啪”地砸在地上—— 她这张漂亮脸蛋不就毁了吗? 何大清说:“放心,肯定没问题,摔不着你。” 于莉还是害怕,不敢跳,墙实在太高了。 何大清故意吓她:“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跳我就走了。” “你就在上面待着吧!” “等会儿要是被人看见~,我可不管。” “阎解成说不定会来后院转,要让他看见,你自己编理由解释。” 说完,装出要走的模样。 于莉急了,“何叔,别走!我跳,我跳还不行吗?” 说完,一咬牙,闭着眼跳了下去。 那真是赴死般的决心。 第50章 难缠 “我动什么动!我那是动你妹吗?” 气死了! 于莉眨眨眼,“您敢说没碰?” 何大清:“……” “我是怕你忍不住跳出来和阎解成吵起来,那不就露馅了吗?才按住你。” “就算不小心碰错了地方,那也不能全怪我吧?” “谁让你那么冲动?你跳出来的话,后果不想想?” “算了,不说了,我走了!” 结果于莉又拦住他,“何叔,您话怎么只说一半?算我错怪您了还不行吗?” “真的不是打我妹妹主意?” “那我妹妹怎么了?您说说看。” 何大清看她不再纠结被窝的事,暗暗松了口气,“我儿子还单着呢,你要是能帮我撮合撮合,让他娶了你妹妹……” “那咱们不就是一家人了?” “我还能不让你单独卖猪腰子?” 于莉犹豫地说:“可我妹妹才十八,年纪太小了。” 何大清说:“不小了,再说也不是马上结婚,先谈几年恋爱,再结婚也不迟。” 于莉想了想,“那好吧,我回去问问我妹妹。” “要是她同意,我就带她跟何雨柱见个面。” 何大清点头,“嗯,行,那现在你先去忙吧。” “等相亲安排好了,再说猪腰子的事。” 这才把于莉打发走。 至于儿子何雨柱能不能搞定于海棠? 何大清觉得够呛。 毕竟他连娄晓娥都没搞定,还想追于海棠? 难度太大了。 不过是找个理由摆脱于莉罢了。 这姑娘,真是难缠。 电视剧里,没看出她是这种性格啊? 没办法,主要还是何大爷我,魅力太大了。 心里自恋地夸了自己几句,何大清也不回家了,去旺富井转了一圈。 下午五点半,看时间差不多,就从空间里取出六只梭子蟹,装进袋子,溜达着去了李副厂长家。 “何叔。” 刘岚见到何大清,怯怯地打了声招呼。 何大清说:“刘岚啊,怎么一副怕我的样子?你何叔还会吃人不成?” 刘岚心想,那可说不准。 见刘岚不说话,猜她是真害怕,何大清又道:“放心,李副厂长家又不是龙潭虎穴。” “今晚就是去吃顿饭,装成咱俩是一对儿。” “吃完饭,肯定把你平平安安带出来,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你何叔向来靠谱,哪能让你受委屈?” 刘岚将信将疑:“当真?” 何大清坦然道:“那还有假?难不成你以为我故意骗你,把你往李副厂长那儿推?” 刘岚沉默着,像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何大清摆手道:“别瞎操心,轧钢厂又不是李副厂长一人说了算。如今是老百姓当家做主的年头,哪还有旧社会那套欺压人的事儿?没人能随便拿捏咱们。” 听他这么说,刘岚紧绷的心略微松了些。 但愿何叔说的都是实话吧。 到了李副厂长家,他格外热络地迎上来:“哥来啦,快请进——这位是小嫂子吧?也快请进。” 刘岚听得一愣。 自己没听错吧?李副厂长竟喊何大清“哥”? 难道他们是亲戚?可从来没听说过啊…… 这关系藏得也太深了。 进了餐厅,李副厂长张罗着:“哥,菜已经上了两道,咱们这就开席。小嫂子千万别见外,就跟在自家一样。” “先前我不知道您和哥这层关系,闹了误会,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待会儿我一定敬酒赔罪。” 刘岚又是惶恐又是局促,连声道:“李厂长,您太客气了!” 李副厂长却笑呵呵地说:“我和我哥什么交情?这礼数必须得尽到。” 刘岚心里直嘀咕:到底是什么“哥”?不同姓,是表亲?可也不至于这么殷勤,甚至有点讨好的意思吧? 眼前这和蔼热情的李副厂长,跟平时那个高高在上的领导,简直判若两人。 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何大清却神色自若,递过一个袋子:“老弟,我带了些好料,让厨子蒸上添个菜。” 李副厂长连忙推辞:“哥您这就见外了!来我家吃饭还自带菜?这不等于打我脸吗?您带回去,我家还能缺这道菜?” 何大清笑了笑:“咱俩这关系,我跟你客气什么?是这么回事——今天我去我那位大领导弟弟那儿,提起昨晚的事,又说今晚要来你家吃饭。” “他一听就让人准备了这点东西,还特意交代:‘你们厂那位李副厂长,人聪明,有眼力见,我看很有前途。本来我该亲自见见,但以我的身份不方便露面,怕影响不好。这菜就代我送他,算是份心意。’” 吹牛对何大清来说,早就是信手拈来的事。 可李副厂长一听,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那么大的领导居然还惦记着我? 何大清递过来一个袋子,打开一看。 竟然是梭子蟹! 顿时,对何大清刚才说的话,再也没有半点怀疑。 不然的话,这梭子蟹是哪来的? 如果不是大领导让带过来的,普通人上哪儿能弄到梭子蟹? 别说帝都不靠海,就算在海边,这么冷的天,渔民出海打鱼也极不容易。 这梭子蟹,太珍贵了! 李副厂长认识的领导们,没谁家里能吃上这东西。 李副厂长说道:“哥,这礼太重了。” 何大清摆摆手:“不算什么,我常吃。” 李副厂长犹豫:“我们吃了多可惜,留着送人多好。” 何大清笑了:“可惜什么,就是几个螃蟹而已,留着做什么?” “老弟你要是需要,以后我再给你弄点。” 李副厂长激动不已:“好,那今天就奢侈一回,都吃了!” 他兴冲冲地提着螃蟹去了后厨,让厨师蒸上。 就算他是轧钢厂副厂长,一年到头也难得吃上一两回海鲜。 认识了何大清这位老哥,瞧瞧这手笔! 轧钢厂真是卧虎藏龙! 我怎么没早看出来,何大清这人这么不简单呢? 唉,还是太年轻了啊! 刘岚一直迷糊到现在,等李副厂长去了厨房,她小声问:“何叔,您和李副厂长是亲戚吗?” 何大清神秘地笑了笑:“不是。” 刘岚不解:“不是亲戚?那李副厂长怎么对您这么客气?” 何大清道:“李副厂长人好,对我们工人客气,没别的。” 刘岚心里不满。 何叔可真会骗人! 拿我当三岁小孩哄呢? 哼,坏死了! 一个有本事、吃得开又神秘的男人,总是格外吸引人。 来到李副厂长家不过短短几分钟,刘岚就对何大清充满了好奇。 平时天天见面的小老头,以为他普普通通,甚至有点懒,总迟到早退,让人看不顺眼。 没想到…… 他关系这么硬! 到底和李副厂长是什么关系? “大领导弟弟”又是什么意思? 怪不得他上班那么随意,想几点来就几点来,想走就走。 原来是有靠山的。 幸好自己没因为看不惯,就彻底跟他闹翻。 当然,刘岚也只是好奇。 毕竟年龄差摆在那儿,她不可能对何大清有别的想法。 年龄,既是何大清的劣势,也是他的优势。 说是劣势,因为没有哪个姑娘会愿意找个年纪这么大的男朋友。 说出去,亲戚朋友会怎么看? 背后被人指指点点,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说是优势呢? 正因为年纪大,别人反而不会对他有太多防备。比如于莉,就是这么想的。 哪怕和何大清接触得有些过分,哪怕时正好被他撞见, 她也会自我安慰:“没事,那是我何叔!” “何叔的年纪,都能当我爸爸了。” “是长辈,没关系的。” 若是换作其他年轻男子,于莉怎会如此毫无戒备? 连自欺欺人的理由都找不出。 和阎解成相处了将近一年,连手都没让他碰过。 过了一阵,李副厂长回来了。 请客吃饭,李副厂长不让妻子和孩子上桌,所以只有他们三人。 李副厂长端起酒杯就要敬刘岚,刘岚吓得连忙双手捧杯,恭敬地说:“您是厂长,我只是个普通工人,哪能让您敬我?” “该是我敬您才对。” 李副厂长说:“小嫂子,您这么说可就是打我的脸了。” “在轧钢厂,我是副厂长,看起来好像有那么点身份地位。” “但在我哥面前,那些身份都是虚的,都是假的。” “我就是我哥的好兄弟!” “你就是我小嫂子。” “之前我有眼无珠,得罪了小嫂子,这杯必须敬您。” “您要是不喝,就是不肯原谅我。” 刘岚心里清楚,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哪敢摆什么架子? 对方可是副厂长啊! 她还想推辞,何大清却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喝吧。” “不过女人喝酒不好,就喝这一杯,行不行老弟?” 李副厂长赶紧应道:“行,行,听哥哥的。” 刘岚见何大清这么说,只好喝了一杯。 第51章 看不上厨子 刘岚愣住了,心里嘀咕:何叔这是怎么了?叫我嫂子确实不合适,毕竟是假的。可要是让厂里人都知道你和李副厂长的关系,那你不是能横着走了?多好的事儿啊! 李副厂长也不解:“哥,这是为什么?” 何大清心里门儿清:为什么?再过些年,你小子整这个整那个,得罪遍了领导和同事,要是让人知道你喊我哥,我不也得跟着倒霉?就算不倒大霉,也得跟着你丢人。我可不想掺和你那些事儿,也看不上你那套做派。现在跟你套近乎不过是为了自保,可从没想过跟你同流合污。所以从一开始就得划清界限。 但这些实话肯定不能说出口。何大清便编了个理由:“老弟啊,不瞒你说,我本来也是个爱显摆的人。你想想,我有个当大领导的弟弟,我恨不得天天跟人炫耀,让全世界都知道。倒不是想仗势欺人,就是觉得光荣,有面子,你说是不是?” 李副厂长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何大清继续忽悠:“后来我那个大领导弟弟严肃地批评了我。说我这种思想要不得。现在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时代,就算是领导,也和老百姓平起平坐。何况我只是领导的亲戚?更不能自觉高人一等。越是领导的亲戚,越要比普通老百姓低调一百倍!否则影响多不好。” “就像咱俩这关系,你是我弟,我是你哥。要是我在厂里打着副厂长哥哥的旗号耀武扬威,我是痛快了,可工友们会怎么想?其他领导会怎么看?这对你的影响多不好!说不定就因为你有个张扬的哥哥,坏了你的名声,让你这个‘副’字永远去不掉了。那我不就成了害你的罪人?” “当领导,当领导的亲戚,最要紧的就是两个字:低调!” “这是我作为大领导亲戚多年来总结的一点心得。” “你既然叫我一声哥哥,我在厂里就更要注意言行举止。万一因为我的张扬耽误了兄弟你的前程?” “那我这个做哥哥的,真是罪该万死!” “兄弟相交贵在知心,绝不能给你添麻烦。” 何大清之所以说这么多,有两个考量。 其一,不愿与将来会整人的李副厂长走得太近,闹得人尽皆知。 其二,不想让李副厂长惦记着托他的“大领导弟弟”办事。 哪有什么“大领导弟弟”? 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扯虎皮做大旗未尝不可。 但如同炒菜,须掌握火候。 火候不足,菜生,好比架势摆得不够,效果不彰,不够痛快。 火候过了,菜焦!犹如张扬过度,那就成了蠢货,更加糟糕! 可见摆谱这件事,学问很深。 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好的。 这番话听在李副厂长耳中,简直感动得快要落泪。 瞧,果然是有大领导弟弟的人,境界就是不同。 再看自己那些亲戚,整天逢人便说是我李副厂长的表哥、表弟、表姐、表舅…… 再看何大清? 大清哥! 人家就是不一样! 难怪我只能当个轧钢厂副厂长。 难怪我的职位迟迟不能晋升! 原来都怪我的家人太过高调! 不知背后有多少人记恨我! 万一有人递材料举报,我可就麻烦大了! 李副厂长紧紧握住何大清的手:“哥啊,你比我那些嫡亲的哥哥更像亲哥!”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哥!” 何大清笑容尴尬,该不会真被忽悠傻了吧? 什么亲哥不亲哥的! 何大清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亲兄弟感情好的反而少见。” “为点蝇头小利争得你死我活的亲兄弟,比比皆是。” “像我们这样意气相投的异姓兄弟,才是真兄弟,真感情!” 李副厂长感动得热泪盈眶:“哥,你说得太对了。” “让我想起家里那些糟心事!” “唉,想起那几个哥哥我就难受!” “哥啊,怎么不早点认识你呢?” “能有你这样的知心哥哥,我这辈子值了。” 何大清有些心虚,怎么还忽悠出真情实感了? 所以说人真不能多喝酒。 酒后百态,什么洋相都有。 但醉话也不能全信。 说不定第二天酒醒,说过什么都忘了。 何大清懒得再听李副厂长絮叨:“兄弟,你的心意我懂。” “来,喝酒,一切尽在杯中。” “直接干了,行不行?” 李副厂长:“好!干杯!” 何大清道:“满上,别耍赖。” 李副厂长:“哥,今天我舍命陪君子。” 何大清道:“快喝啊,杯子里养金鱼呢?” …… 何大清可是酒场宗师,本就比常人能喝。 况且还有随身空间。 感觉微醺时,入口的酒便悄悄收进空间。 而李副厂长? 直接被何大清灌得酩酊大醉,最后人都滑到桌底下去了。 何大清把李副厂长的老婆喊了出来——好家伙,怪不得李副厂长成天盯着轧钢厂里那些年轻姑娘……原来他老婆长这样! 又胖,少说一百七八十斤,还一脸麻子。 李副厂长自己长得不差,怎么会选了这位? 难不成……是走了老丈人的门路? 看来李副厂长也不是毫无背景。 何大清没再多琢磨,带着刘岚一块儿出了门。 这时候天已漆黑。 总得送刘岚回家,她一个姑娘家,夜里不安全。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何大清是懒得开口,反正也没打算追刘岚,何必多费口舌? 刘岚呢? 心里乱糟糟的。 她对何大清充满好奇。 今晚真是开了眼,像做了一场梦。 有句话说得挺对:若她单纯未经世事,就带她看尽繁华;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去坐旋转。 这两句话要是琢磨透了,追姑娘的成功率起码能多三成。 此时的刘岚,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她家里条件差,虽然在轧钢厂上班,日子还是紧巴巴的。 可今晚? 真是见了世面。 原来副厂长家的生活这么奢侈; 原来不起眼的何师傅,随手就能送出六个梭子蟹; 原来梭子蟹这么好吃。 这是刘岚第一次吃梭子蟹。 她甚至第一次知道梭子蟹该怎么吃、怎么分公母。 要是放到几十年后,哪个姑娘会因为吃梭子蟹觉得浪漫? 那准是脑子有问题! 但这年头,不一样。 就像七八十年代农村孩子第一次吃西餐,连刀叉都不会用,得偷偷看别人怎么动手,笨拙地学。 每一口牛排都小心品尝,舍不得咽下去——哪怕是碎肉压成的廉价牛排,也觉得无比高雅、浪漫。 吃了半小时,还没吃掉一半。 舍不得吃完。 而旁边一个大叔带孩子来,从开吃到走人,不到十分钟。 看到这儿,心里才一阵酸。 原来自己眼中这么奢侈浪漫的事,对别人来说不过普通一餐。 那种失落,才会涌上来。 当然,这种感受大概最晚到八零后为止,九零后、零零后条件好了,很难体会刘岚这时的心情。 总之,刘岚有点迷惘了。 甚至心里闪出一个念头:要是答应了李副厂长…… 似乎也不坏? 下一秒,她就被这想法吓了一跳。 刘岚,你还要不要脸? 怎么能这么想! 道德、良心,和对物质的渴望,第一次在这个姑娘心里激烈冲撞。 有些事,不接触就没事,一旦碰过了…… 感觉就全不一样了。 李副厂长已经够厉害了吧? 可何叔竟然比李副厂长还要厉害! 可惜啊,何叔的年纪,实在大了点。 刘岚一路走着,脑子里乱糟糟地转着各种念头。 到了家门口,她低着头,小声说:“何叔,那我先回家了?” 平时挺爽朗的姑娘,这时却有点拘束。 何大清没留意她的异样,只叮嘱道:“小刘,李副厂长今天说的那些,你别当真,都是演给他看的。” “以后你就安全了,他绝不敢再打你的主意。” 刘岚轻轻“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何大清又交代:“还有,我跟李副厂长的关系,你得保密,千万别往外说。” 刘岚又“哦”了一下。 “今晚吃的东西也别说出去,影响不好。” 刘岚低声应道:“我懂的,何叔。” “你明白就好,回去睡吧,我也走了。” 何大清说完转身离开。 刘岚望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叹了口气回家。 其实,她并不是对何大清有什么想法。 只是心里有崇拜、有敬佩,也有些亲近。 还有点遗憾—— 她忍不住想,要是何叔年纪没那么大,该多好? 这复杂的心情,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何大清并不清楚刘岚的心思。 他对刘岚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也没去琢磨她。 帮刘岚,不过是顺手的事,成本不高又能帮人,何乐不为? “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这话是有几分道理的。 第52章 人品 谁知第二天,娄晓娥没听劝,又去了何大清那儿。 晚上回家,竟带回了大对虾和苹果。 娄父娄母大为吃惊。 “这何家,看来不简单。” “能弄到这些稀罕东西,光有钱可不够,肯定……” “是有关系!” “是有门路!” “何家八成是认识什么大领导。” 娄家不缺钱财,缺的是靠山,是背景。 这么一想,如果女儿真能和何雨柱在一起,间接攀上某位领导的关系,似乎也不是坏事。 于是,便让娄晓娥去请何大清一家。 何大清却道:“蛾子,明天真没法去你家。” “我新收了个徒弟,叫马华,是来跟我学做菜的,明晚要请他吃饭。” 娄晓娥听误会了,高兴地问:“师父,您是要专门请我?” “不用客气呀,还是去我家吧,让我爸妈好好招待您。” 何大清解释道:“不是请你,是我另一个徒弟,马华。” 娄晓娥愣住了,“师父,我也是您徒弟呀,怎么没见您叫我呢?” 何大清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当然也叫你。” “两个徒弟一起请。” “明晚你也过来。” “我本来就打算今晚告诉你的。” 娄晓娥又高兴起来,“嗯嗯,谢谢师父!” “师父,我爸妈想请您吃顿饭,您看哪天方便?” 何大清想了想,“以后再说吧,最近我事儿多。” 跟大资本家走得太近,不太妥当。 但关系又不能断。 所以先往后推一推。 聊着聊着,眼看晚上九点了,时间不早。 何大清还是让何雨柱去送娄晓娥。 娄晓娥也习惯了,送就送吧,反正何雨柱也不会没话找话,不至于太尴尬。 何雨柱回来后,何大清问他:“柱子,感觉怎么样?” 何雨柱一脸茫然,“爸?什么感觉怎么样?” 何大清瞪他一眼:“你觉得能追上娄晓娥吗?” 何雨柱泄了气,“没戏,白费劲。” 何大清无奈地说:“我给你创造的机会还少吗?” “黑灯瞎火的,你每晚送她,就不能动点脑筋?弄点小意外?搞点小气氛?” 何雨柱回道:“爸,我能弄出什么意外?我又不像您,还会找人演戏装英雄救美,我可是老实人。” 何大清气得够呛,这逆子! 真是逆子! 老子帮你追姑娘,还成我的错了? 你这意思,是嫌你老子手段不正派? 何雨柱意识到说错话,赶紧解释:“爸,我不是那意思,您别生气。” “我是说,我没您那本事。” “我每晚送娄晓娥,她走前面,我走后面,一路上说不上三句话。” 何大清说:“你就不能主动找个话题聊?” 何雨柱道:“爸,我觉得她对我没那意思。” “我硬凑上去说话,多尴尬啊!” “再说我就是个厨子,人家是资本家大小姐,也说不到一块儿去!” 何大清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柱子,你这样可不成啊。” 何雨柱说:“爸,我真没辙。” 何大清瞪眼:“真没出息!” “我看你也别想着追娄晓娥了!” “秦淮茹家那个乡下姑娘,秀珍,倒挺适合你!” “干脆你要了她算了!” 何大清本是气话,讽刺何雨柱没出息。 谁知何雨柱扭捏着说:“爸,也……也不是不可以吧。” 啊? 何大清愣住了。 还真有这个心思? 这算什么?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本来已经默许娄晓娥做儿媳妇了,毕竟何雨柱喜欢。 结果呢? 还没开始追,就打退堂鼓了?换人了? 看上秀珍了? 秀珍才来几天? 何雨柱啊何雨柱,看你一副老实样,没想到也见一个喜欢一个。 这到底是随了谁? 你老子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何大清问:“你确定?你要真有想法,我去跟秀珍说。” 何雨柱扭捏地问:“爸,您说秀珍能看上我吗?” 何大清道:“秀珍八成会同意。” 除非她傻! 这年头,乡下姑娘能嫁进城里,有几个不愿意的? 能吃到商品粮,一家人在村里都觉得脸上有光。 何雨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嗯,那个……谢谢爸!您帮我去提提吧。” 何大清简直哭笑不得:“这回是认真的?” “我要是帮你说了,人家姑娘要是同意,你可不能再反悔啊?” “人家是农村姑娘,你更要慎重,免得被人说是玩弄感情。” 何雨柱急忙回答:“爸,你看我像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吗?” 何大清无奈:“怎么不是?你前阵子不还说喜欢娄晓娥,这才过去几天!” 何雨柱脸红着答不上话。 何大清叹口气,觉得这孩子真是傻乎乎的。 秀珍虽然是乡下姑娘,性格倒是挺踏实,应该挺适合何雨柱。 至于娄晓娥? 再过六七年恐怕还会遇上些麻烦, 真要嫁进何家,会不会被牵连也说不准。 既然何雨柱自己放弃了,那就算了吧。 何大清说完就起身回屋,拎出一个大猪头,让何雨柱去卤上。 猪头肉这东西,吃多了觉得腻, 可隔一阵子不吃,又会想。 真是拿它没办法。 幸好有空间能当油烟机用,不然今晚卤猪头的香味飘出去,全院人都别想睡了, 光闻着味儿就得馋得睡不着。 凌晨,签到时间到。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大师级书法技能。” 何大清心里嘀咕:这技能有啥用? 我一个厨子,不颠勺改拿笔? 装什么文化人啊? 像话吗? 还不如来一千斤大对虾实在。 这系统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算了,睡觉! 第二天一早,他照常给老阎家和赵虎家送了货,接着自己去南城鸽子市卖货、收古董。 一切如常,没什么特别。 回来吃过饭,何大清端着一盘卤好的猪头肉,走进了秦淮茹家。 他把肉放在桌上,顺手把小当抱到怀里。 “小当,想不想吃猪头肉?可香啦!” 小当声音清脆:“想!” 何大清笑了:“老规矩,你懂的。” 小当毫不犹豫:“爸爸!” 一旁的棒梗气得直骂:“小叛徒!” 何大清没理棒梗,继续逗小当:“想吃哪块?瘦的还是肥的?” 小当伸出小手一指:“我要吃肥肥的!” 何大清就捏了块肥肉塞进她嘴里:“好吃不?” 小当香的直点头:“好吃!” 棒梗在旁边一个劲儿咽口水。 虽然这孩子不太讨喜,但何大清也懒得跟小孩计较。 自己都是有系统的人了,这辈子不愁钱,娶个寡妇还非得管教继子? 没那必要。 当然,前提是继子的听话。 要是敢调皮捣蛋? 那就别怪我这当后爸的“特别关心”了。 “棒梗,你也吃吧。” 棒梗一愣:“不用叫爸爸?” 何大清说:“不用。” 棒梗还不放心:“真的?” 何大清点头:“你叫我何爷爷就行。” 棒梗高兴坏了:“谢谢何爷爷!” 说着就抓起一块肥肉塞进嘴里,真香啊! 何大清悠悠地说:“小当叫我爸爸,你叫我爷爷, 这么论起来,你得叫她一声小当姑姑。 来,叫一声‘小当姑姑’。” 小当这傻丫头一听也乐了:“哥哥快叫,叫小当姑姑!” 棒梗愣了三秒,然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