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得去轧钢厂的澡堂,一个大屋子,一排排水龙头,中间连个隔断都没有。
洗澡的时候大家都并排站着,再不好意思也没办法躲。
当然,也没人觉得害臊,多半都是已婚的女工,说些没边没际的玩笑,谁也不避讳。
想在自己家洗?
就算不是正经洗澡,只是简单冲一冲,也做不到。
毕竟得烧热水,这天用凉水可不行。
那样婆婆不就发现了吗?
所以只能这样忍着了。
倦意涌上来,没过多久,秦淮茹就沉沉睡着了。
何大清等到十二点,不签到就睡不着。
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1000箱红富士苹果(每箱50斤)。”
何大清发现,奖励鸡鸭鱼肉、粮食蔬菜的时候,最多是100件。
爆率低时是1件或10件,
高的时候能有1000件。
至于上次那十万斤猪腰子?
很明显,是系统故意在羞辱他。
可惜系统怎么不天天这么羞辱他呢?
他可好羞辱了,一羞辱就成。
“系统,以后天天羞辱我呗?”
系统没理他。
得,这系统八成是个哑巴。
第二天,天还没亮,不到六点,何大清就走出四合院。
他来到轧钢厂西边的小树林。
这时天色还暗。
何大清毕竟是宗师级,能察觉到林子里有人——
呼吸声,哪怕刻意压着,他依然听得清楚。
他迈步走进树林。
“赵虎,出来吧。”
一个人从树上跃下,正是赵虎。
“何先生。”
何大清说:“不错,没迟到。”
这儿离向阳村二十里地,赵虎能提前到,最晚凌晨四点就得摸黑出门了。
赵虎道:“我怎么敢让何先生等我?”
还算懂事。
何大清把手里的麻袋扔给他,“里面是200斤猪腰子,你拿到城东鸽子市去卖。”
“一斤卖五毛钱。”
“每卖出一斤,我给你三分提成。”
“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200斤猪腰子全卖完能得100块钱,赵虎的提成就有6块!
赵虎心里一惊,忙说:“何先生,这提成太多了!”
何大清道:“不多。”
“你不用推。”
“你替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
“再说鸽子市也有风险,我不能让你白白担着。”
“就这么定了。”
“我不喜欢别人跟我啰嗦。”
赵虎迟疑片刻,说道:“何先生,那就多谢您了。”
一天六块钱,只要天天出摊,一个月就能挣一百八十块。
这可是笔大数目。
放在以前,在乡下辛苦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多。
就算是城里的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几十块。
能上百的,那得是资格很老的老工人,没几个能拿到。
说不激动是假的!
要不是何先生还在面前,赵虎简直想高兴地跳起来。
何大清说道:“明天早上你再过来这儿,把钱给我。”
“记着,这件事别跟任何人提。”
“你们村里的人,甚至你家里的人,都不能说。”
“别让任何人知道我们认识!”
赵虎连忙答应下来。
和赵虎分开后,何大清去了南城的鸽子市。
帝都的鸽子市不止一个。
为什么要让赵虎也帮忙卖货?
一来,钱能挣得更快些。
二来,这也是对赵虎的第二个考验。
第一个考验,就是让他去偷东西。
他答应了,说明他有这个胆量。
想让他偷渡去香江,没胆量可不行。
第二个考验,何大清打算让他短时间内富起来,从一贫如洗变成有点小钱。
钱,也是考验人性的一把利器!
如果赵虎尝到了甜头,还能保持本分,老老实实跟着自己干,对自己依然恭敬,那才能放心派他去香江。
要是他贪心不足?
不满足一天六块钱?
想从自己这儿打听货源,然后甩开自己单干?
那这枚棋子,自然也就没用了。
如果赵虎心狠想害自己?
谋财?
那何大清也不会手软。
所以,不让赵虎告诉任何人他们认识。
合适的棋子,并不好找。
在鸽子市卖了一百斤腰子和一百斤猪肉,收了几个明代的瓷碗,何大清就回家了。
碰见秦淮茹正在洗漱。
何大清压低声音笑道:“怎么样?现在服了吗?”
秦淮茹气得不行,自己到现在还疼着呢!
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担心得要命。
这老东西倒好!
瞧他那得意样!
秦淮茹小声骂道:“老不正经!”
何大清低声说:“今晚你婆婆就走了,晚上你给我留个门?”
吓得秦淮茹脸都白了,“不行!”
何大清笑道:“怎么?不吃醋了?”
“不怕我喜欢上别的小姑娘了?”
“我跟你说,我这身体好着呢,累不坏!”
秦淮茹恼了。
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真想揍他!
秦淮茹低声道:“何叔,过几天再说吧,今晚真的不行。”
说完转身就进屋了,像逃跑似的。
何大清嘿嘿笑了两声,回家吃饭去了。
昨晚,看在秦淮茹和槐花的份上,何大清又松了口,答应让何雨柱帮忙切羊肉片。
毕竟随地吐痰这事儿,确实不文明、不道德。
也不知道小槐花会不会生气。
坏事做了,那就再做点好事,平衡一下,免得自己在“禽”的路上越走越远。
别人穿越,修炼成大帝,横扫一切对手。
我穿越,没那么大志向,勉强在这四合院里横着走,也就知足了。
贾张氏的酒席定在中午。
如果晚上在红旗公社请客,结束后再赶回去就得走夜路了。驴车没有灯,走夜路太危险。中午请完客,赵千帆和贾张氏回向阳村,再请村里的人也来得及,明天继续请李村。
本来何大清觉得,不就是两只羊的事儿吗?能搞定贾张氏,那也值了。可贾张氏在他面前太得意,何大清当然就不痛快了。他心想:我何大清是什么人?你让我不高兴,我也不算报复你,就是稍微让你难堪一下,这过分吗?
所以,何大清上午专程去了赵千帆家一趟。原本给了他两只羊请客,现在?他要回来一只。
“老赵,你别多想,我不是耍你,也不是存心坑你,我就是冲你媳妇。”
“你是不晓得,昨天你媳妇对我冷嘲热讽,说我占表舅的便宜,让我要点脸,别总想着啃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还说我以后在她手上半点便宜都占不到,再也别想吃肉。”
“老赵,你就用这一只羊,三个地方都办得寒碜点。你别误会,我不是要你丢脸,我是要让贾张氏丢脸。”
赵千帆哪敢说什么?虽然心疼到手的两只羊少了一只——有两只还能自家留个三五斤,一只的话半斤都剩不下——但他还是识相的,气愤地说:“这老娘们太不像话!何先生您放心,等她进了我家门,我一定想办法给您出气,以后非让她懂点规矩,再不敢在您面前嘚瑟。”
何大清对赵千帆的态度很满意:“行,老赵,你是个明白人。”说完,他就带着一只羊离开了赵千帆家。
已经送出去的东西,说不乐意又要回来一半,换作一般人,哪干得出这种事?非得臊得慌不可。
但我苏大强是谁?脸皮厚着呢。
何大清回轧钢厂混了一上午,中午回家吃酒席。四合院的邻居们都到了,何雨柱已经把羊肉切好,可惜肉太少了。
本来何大清算的是,院里拖家带口来吃席的有五六十人,一人一斤肉,一只羊六十斤刚好够。剩下一只羊加两只羊的杂碎,请李村和向阳村几百人喝汤也差不多。
可现在,院里只能拿出二十斤肉,平均每人分三两多,涮火锅?几筷子就没了,根本吃不饱!
有人笑着问:“张嫂,不是说今天肉管够吗?还有没有啊?”
“张婶,我没吃饱呢,再来点别的涮涮也行。”
这还算客气的。像三大爷阎埠贵,本就记恨棒梗偷钱的事,以后贾张氏搬走了,更不怕得罪她,直接不客气地说:“我还以为中午能吃顿好的,特意从学校赶回来。早知道还不如在食堂吃,至少能吃饱。大老远跑回来还得挨饿,这客请的,不地道,不大气。”
贾张氏脸上挂不住,却只能强忍着不发火。
何大清心里美滋滋的,张大姐啊张大姐,你闲着没事来找我干啥呢?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嘛?
他凑到阎埠贵身边,小声说:“老阎,我表舅给我留了两斤羊肉,晚上去你家,咱俩好好涮一顿。”
阎埠贵眼睛一亮:“当真?”
何大清笑道:“这我还能蒙你?”
阎埠贵喜滋滋地说:“还是老何你够意思!”
何大清接着道:“对了,晚上让你家解成也来,我有点事得让他帮忙。”
阎埠贵心里嘀咕:原来是有事相求啊?那得看是什么事了,要是院子里帮说几句话,那没问题;要是麻烦事,光一顿羊肉可不够。
嘴上却爽快答应:“行,有事您尽管吩咐他,别跟小辈客气。”
酒席散了,邻居们都陆续上班去了,何大清也准备起身走人。
这时听见贾张氏说:“秀珍啊,以后你就住这儿,帮你表婶带孩子。这家里,可指望你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笑着应道:“知道了,姑奶奶,您放心。”
秦淮茹一愣:“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