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桃怒目,“我家公主的婚事,不劳娘娘操心!”
她话落,空气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放肆!主子说话,容得奴才插嘴?妹妹是该管教好手下的人了。”
安玥一扭头,便见若桃头偏在一旁,她眼眶泛红,一只手还捂着脸颊。
若桃侍奉了她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若桃哭过。
安玥把若桃捂着脸的那只手拿下,强忍住心绪:“我看看伤。”
伤处没了遮掩,便见若桃原本白皙的面颊上赫然是一个红肿的巴掌印,肿起来好些。
若桃把眼泪逼回去,摇摇头,“公主奴婢没事。”
莲太妃冷笑一声,“母妃也是为你好,你……”
安玥目色一寒。便听空气里“啪”得一声脆响,莲太妃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安玥一巴掌甩在了岁康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极用力,岁康半张脸都肿了。
迎着岁康难以置信的目光,安玥冷冷吐出三字,“还给你。”
安玥不愿与母女二人废话,“不劳娘娘操心。皇姊还比我大三岁,娘娘不如操心操心皇姊的婚事吧。说起来,那户部尚书的小公子同皇姊年纪相仿,娘娘若是喜欢,那配皇姊正好。”
“父皇刚驾崩,恕安玥无心讨论这些,告退。”
“站着!”
安玥脚步未停,突然觉得被人大力推了一下。若非若桃扶着,她几乎要栽倒在地。一回头,便见曲靖溪气势汹汹站在她身后,“让你欺负我母妃!让你打我皇姊!”
他身后,莲太妃心疼地搂着自家女儿,扬声,也不知是对着岁康,还是故意说给安玥听:“当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出手欺打长姐,真是好本事。你就不怕你皇兄得知此事……”
安玥深吸一口气,伸手拉住一旁就要发火的若桃,头也不回的离开。
却不知安玥前脚刚走,莲太妃后脚便向曲闻昭禀奏此事,虽未直说,话里话外却极尽暗示,安玥缺乏管教。
可这话一出来,莲太妃后知后觉有些害怕,毕竟连带着把新帝也骂了。好在上边的人瞧着并未动怒,只是让人把她送走了。
此举让莲太妃愈发坚信,新帝性子软弱,且当真是恨极了安玥。
曲闻昭事后让人查了当日御花园的事,听到翠翘一事,也只是指腹摩挲着杯盏,未说话。
另一边,主仆二人回了宫。清栀看着这架势,吓了一跳,连忙去取药箱过来。
安玥道:“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你别同她们废话。伤了自己不值当。”
若桃垂着头,“是我连累公主,若是陛下得知此事,借机发难……”
“公主手疼吗?”
“有点。”安玥看着若桃一双眼睛都快被自责两个字淹没了,笑了声道:“但解气。莫要为此事忧心,也不全是为了你。忍了几日,这一巴掌迟早要甩出去。”
“我不愿生事,但也没有被人压着欺负的道理。”
清栀亦是怒不可遏,“这帮人欺人太甚。”
“算了,她今日还白挨了一巴掌呢。说起来,我那皇姊最是爱惜那张脸,回去还不知要哭成怎么样。”
“今日皇兄本是想刁难我,若是让他知道此举还无意间救妹妹于‘水火’,还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傻子。”
“傻子!傻子!”
三人被这突兀的一声吓了一跳,齐刷刷扭过头,见鸟笼里的咄咄正扑腾着翅膀。
安玥要去堵咄咄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曲闻昭受不住屋外冷风,晃着尾巴进屋,尚未闻清屋内是何药味,便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他冷冷看了眼笼子里的鹦哥。
死鸟。
曲闻昭视线尚未收回,一只手伸来将他抱起,托在臂弯上。他无需看便知是谁。
安玥抱着他走向鸟笼。曲闻昭眼底闪过嫌恶,扭过头,整个脑袋几乎埋在安玥胸口。
安玥轻轻拍了拍他的身体,“你别害怕,我教过咄咄了,它会很和善的。”
与他何干?
安玥走到鸟笼前:“咄咄,打个招呼。”
咄咄“啾”了一声。安玥眉眼一弯,喂了块杏仁碎给它。
“咪儿?”
安玥话落,见咪儿扭回脑袋,就要从她手上跳下去。安玥伸手抚上他后颈,不轻不重捏了两下。
曲闻昭刚支起的身子瞬间瘫软回去,那股熟悉的酥麻感流便四肢百骸。
“听话,打个招呼。”
曲闻昭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他恨恨扭过头,动了动唇,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安玥将手穿到他身下,揉了揉他的肚子,“咪儿?”
曲闻昭肚子里一股气尚未咽下,喉咙里不自觉溢出一声猫叫。
他几乎要跳起,偏生骨头像是被抽了力气般,软绵绵的。
安玥揉了揉他脑袋,“乖。”
“……”
午后,两名大臣从含彰殿出来,齐刷刷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
饶是傻子也能感觉出来,今日陛下心情不佳。纵使未直说,但陛下面上被阴云笼罩着,浑身散发的气息似是要将人活剥。
原本烧了地龙的议事殿,活像屠宰场。
二人想起当初太极殿上的场景,心中叫苦不迭。谁又惹着他了?
二人前脚刚走,曲闻昭从殿内出来。
胡禄跟在他后面,背往下弯了几分,“陛下去哪儿?”
曲闻昭冷着脸,他不说话,胡禄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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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免得触了陛下霉头,只跟在曲闻昭身后,一路到了御花园。
却不想绕过一重假山,正到转角处,“砰”得一声。
地上正倒着一个大大的“肉丸子”。肉丸子抬起脑袋,一张嘴便是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
曲闻昭目光冷冷垂下。脚边那人面上闪过一丝僵硬和错愕。
“皇……皇兄?”
胡禄见着这阵势,亦是未料到。他眉心微蹙,睇了曲靖溪一眼,朝曲闻昭恭敬道:“陛下,这是七皇子。”
曲靖溪觉得害怕,他扭过头,只敢对着身后的人尖叫:“都死了吗?还不来扶我?”
原本还跪在地上的侍女听到这一声,连忙爬起,合力将地上的人扶起。
“皇兄恕罪,臣弟不是有意的。”
这一声并无多少诚意。
曲靖溪觉得面前的皇兄生得还算温和。又想起这位皇兄自幼丧母,在宫里素来默默无闻,想来性子软弱,怕是没比他某个皇姐好多少。
先前那股畏惧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被一股羞恼取代。
“弘文馆未教过你敬长尊君?”
曲靖溪如今也不过十二,只到曲闻昭腰处。离得近了,他便只能仰着头。
“教……教过。”皇兄分明是平和的语气,可那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心底刚升起戾气登时做鸟兽散。
“那看来是教的不够。今日之内,将礼记抄二十遍给我,若是交不上来,再加二十遍,就在偏殿,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回去。”
偏生曲靖溪是个没眼力见的,他梗着脖子脱口而出“不要!”,可一抬头,正碰上皇兄阴沉的目光。
像是黑寂的山林褪去雾的伪装,魑魅魍魉从身后飘过。
他双腿支不住重量,竟直接跪了下来。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拉住曲闻昭的袍角,嚎道:“皇兄……臣弟抄不出啊……臣弟饿死也抄不出的!!二十遍非人能抄的啊……”
曲闻昭盯着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眸光骤然一锐,渗出丝丝寒意。他将衣角从曲靖溪手中扯回,“非人抄的?孤在给猪下口谕?”
他嗓音平静无波,唇角似是带笑,可眼角眉梢尽是冰冷,“‘志之难也,不在胜人,在自胜’,你没抄过,又怎知不行?”
“皇兄……皇兄!”曲靖溪面上的五花肉跟着颤抖。
曲闻昭抬脚离开,冰凉的衣摆从他的面上拂过,“扶七皇子下去。”
曲靖溪又嚎了声,可这次声音尚未发全,曲闻昭蹙了下眉。底下的宫人吓得连忙去捂七皇子的嘴巴,生怕再闹出旁的事来。
曲闻昭走出几步,注意到假山后站着道人影。她半张脸被毛绒裘边拢着,正猫着腰,半个身子要钻进假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