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要。”
“你说什么。”
“不是想要。”
——
“是不能说出口的东西。”
“I don''t care,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I — don''t — care!”
(动)“你为什么要躲?”
——
“别担心,这次不会了。”我取了一瓶葡萄酒,举瓶仰头几口下肚,咕噜咕噜——发酵的酸甜将我口中让他忌惮的带有铁腥味的血液冲走。
我看着站在床角的人,火光让他的金发有种璀璨的光泽,还是同样齐肩的长度。他依然在瞪我,优美苍白的面庞散发着幽怨和渴望的气息。
我开始有些紧张,因为经过刚刚那么一遭,他兴许是厌恶过多的灰尘破坏了他的优雅与整洁,我在他剥光自己时选择背过身,衣服簌簌滑落坠地,我走进洗浴室,放开水龙头,让水声盖过他的宽衣解带,同时开始在脑海中回想关于床上事务的所有名堂,我对细节的了解全都来自美法两国的复古风dvd、日本漫画还有域名未知的网站文章,是的,这就是我所了解的,仅限于在脑子里过一遍。
为什么?因为我是一个该死的拒绝展现**身体的禁欲者,为什么?因为禁欲者都光说不做。
**,**裸,这简直是现代社会里最恐怖的一件事。
等我打开门,凯厄斯上身只披着一件松垮的黑绸袍子,我能看见他胸膛隐约露出的光裸皮肤,壁炉里的火还像我被拖走时那样温吞地燃烧。见到他的那瞬间,眼前一阵恍惚,我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有很久没看见他了,所以善变的人类就是这样忘掉前一秒的对峙与嚣张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如果我从明天开始信佛,佛祖可以让我下辈子投胎不做人吗?
我靠近他,全程只有我在动,一步一步走过去,但我不看他红色的眼睛。
吸血鬼很漂亮,他很漂亮。我的身体很温暖。
背上还出了一点汗,在离他足够近的时候,我把手探向他的脸颊,指尖碰到他的耳朵,他的头发落到我的手背上,这个姿态让我满足,我感到强大。
这时我才看向他的眼睛,柔美的弧度,血红色透露出狡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与期待,我捏了一下他的耳朵,然后看他的眉毛即刻挑起来,瞬间瞪大双眼。
“够了。”他嘴唇上下一碰。
好吧,证明。
我懒得说话,捧着他的脸亲上去,先是眉毛,而后我又把身体直起来一些,为了能亲到他的额头,然后是眼睛,我感到他的睫毛颤了一颤,纤细的毛流扫过我的嘴唇,我觉得想笑,然后更重地亲上去,阻止他的眼睛过分活泼。然后我亲他的脸颊,最后是嘴唇。冰凉的,和我的一样,非常非常柔软。
我能感觉到他的兴奋,我亲了一遍,他的嘴唇已经微微张开,但我停下了,我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一动也不动。
可能过去了一分钟,我感觉到他冰凉的手搭上我的脖颈,用了他最小的力气把我往外拉开,直到能对上我的眼睛。
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可能还带着某种愤怒,但我习惯了,他一贯的反应。
什么事?我摆出了这样的神情。
“昆西。”他叫我的名字,最后一个字音牙齿碰着牙齿,很用力,幸好他的尖牙不会互相伤害。
我在等他说下一句。我不再是心惊胆战地等,而是很悠闲,甚至企图捉弄。
“这就是你用来说服我的。”他阴冷地说,头凑得很近,顺滑的头发几乎在摩挲着我的脸,他笑地很诡异。
我忍着狂奔的**,一心想结束这个话题,于是掌心扣着他的脖子往我这边倾,他果然被这个动作吸引了,带着期待的坏心。
我一步一步引导着,让他躺在旁边,然后自己闭眼。
“昆西。”
“嘘。”
“昆—西!”
“你能不能去丢几根柴火。”我强装淡定地睁开眼,“要不然你离我远一点。有点冷。”
冷源离开,我刚想松口气,一对冰钳就措不及防地卡住我的脚踝,哗啦一下将我拖到床沿,我被这个“惊世骇俗”的动作吓呆了,顺着力道坐起来立刻就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我警告他到此为止,他则阴恻恻地说:
“你不会?你做不了?别再扯这些鬼话,你们成天宣扬优雅和**的技巧,然后过几百年突然冒出一首听得我发烦的国际歌,法兰西成天就爱产出你们这些怪东西。”
我抬起屁股默默地往后挪,他再次将我下拖,这次没有停止,直到他来到我两腿之间,头低下来,抵在我的肩膀,金发垂下,他让我包围他,好像我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他渐渐有了呼吸,呼——吸——态度气急败坏,但行动却是缓慢,他开始咬我,潮湿而冰凉的东西在我的肩头触碰,蠕动,他摸到我的脸,一秒弹开,他突然停下抬头看来,嘴唇露出一道阴柔纯真的弧度,抬起一根手指,不轻不重,不疼不痒的按在我的脸颊上,然后他拾起我的手也按上去:
“你不冷了。”
他继续说:“你不冷了,你高兴吗?”
别跟我讲话,我仰头看向天空。可是没有天空,是火光跳跃在他苍白的手里,点在我的头顶,坚持让我看他。
他有什么好看的,苍白的中国瓷器,眼睛是红石榴,嘴唇是玫瑰。他的嘴里有两颗兴奋的尖牙。我觉得我有些醉了,不是我软弱,是我真的喝多了葡萄酒。
“嗨,笑一个。”我说,“好好笑一个。”然后我会原谅你一分钟。
“回答我,”我说,“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将冰冷的胸膛挤到我的怀中,速度在将我抵上床板的那刻戛然而止,我内脏在咚咚咚的响,我没有动,不是被迫不能动弹,而是突发奇想地静止,他的嘴唇死死地贴住我,袍子落到我的手背上,又滑又凉,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探测仪,而他的体内埋着不同的宝石,每个地方发出的精微响动我都能一丝不差地接收。
冰冷滑进我的口腔,就像含了冰块,我昏了头,在想到的那一秒做出了这个动作,他颤抖了,他颤抖了吗?他颤抖了。我真的昏了头,我以为他哭了。
搞什么鬼,我以为他哭了。
我一手抵住他的肩膀,一手捧上他的脸。为什么我要捧他的脸。他看起来想咬死我,但是又有耐心拉住我的手,我不想让他拉我,我自己动,手在他的脸上游走,他被惹得不耐烦,又将嘴贴近我,就在这个时候,我碰到了他的牙齿。
“拿开。”他说。他说话的时候,潮湿碰到了我的指头。
如果你愿意给我看你的尖牙,那么我会为你做一件事,我说。我说出口了吗?苍天,我再也不要喝葡萄酒。我会为你做一件事,但你不能笑我软弱,我想看你,但这不代表你占了上风,搞清楚这一点。
他丢开了他自己的袍子,太放肆了,但我没有阻止他,对啊,为什么要阻止他在我面前脱衣服,搞得我好像不乐意似的,我难道不乐意吗?未来会不会有人将我绑上法庭让我对自己的虚伪进行辩解?
我翻爬着坐起来,试图避开他贴下来的身体,他把我扳回来,低沉的音色被填进弯柔的中性调子里,“你要怎么袒护我?”他说。
我恢复了一点理智,我说:“以一种你或许不会认可的方式。”
他果然生气了,手穿过我的肩胛骨,把我拉拽起来,自己后仰,他要让我来接近他。
“来我这里。”他说。
不,我说,“来我这里。”我鼓起勇气亲了一下他腹部的疤痕,然后他立马就过来了。
“别磨牙了。”我说,“你显牙齿还不够尖吗?”
他反手将床头的茶杯扔去地上,清清脆脆地在地上炸出一串声响。
“你在放火花吗?”我说。
“我要转化你。”他的语气冷下来。
别惹我发火,我开始磨牙,“你难道看不出我在袒护你吗?”
他不说话。
我继续道:“所以我们才会睡在一起。”
床上的棉布爬满了理不清的褶皱,层层叠叠,乱七八糟,充满诱惑的褶皱,没人想要帮它们抚平,就连我也不想,至于剩下那个——他不是人。
我掀起一个柔软的大大的白浪,盖住他,他烦躁地扯下被子,手找到我的后背,将我向他那边推,罢了也不离开,直白而纯洁地在背后滑动,带着科学与好奇摸索,好像他从没见过我,好像他瞎了,一个除了用手感知什么也看不见的瞎子。
够了,我说。
他定了一会儿,冷不丁道:“你为什么不脱衣服。”
我倒吸一口气,“这是睡衣。”
“脱了它。”
“不可能。”
他置若未闻,一个劲地从我手下撬动衣角。
我争不过他,坐起来,将外面的长袖脱了扔开,里面是一件吊带。冰冷的手从我的肩头下滑,碰到我手背的时候,我抓住他,五个指头嵌进去,将他拽来我们的中间,安静地躺着。
“睁开眼睛,昆西。”
——
“你要用什么词来代替‘想要’。”
——
“你最好选一个我满意的。”
——
“不然我就杀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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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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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不能说出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