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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我与殿下夫妻一体

作者:鹿栖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听到声响,朝宁扒开一点窗户缝隙,岸边站了密密麻麻的一群执金吾,执金吾是巡查京城、宫禁安全,隶属杜仕远的管辖内,此刻这般阵仗,着实也让她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朝宁眼神瞟向贺砚知。


    贺砚知蹙眉沉思,“最近并无查码头的消息,此事来得蹊跷。”


    朝宁凝视着岸上那片刺目的金甲,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你说,这杜仕远在里面伴着什么角色?”


    杜仕远这人比起贺砚知来说,更加阴险毒辣,两朝元老,除了看不上她这个公主外,明里暗里更是给贺砚知使了不少绊子,毕竟二十四岁的右相,已然威胁到他在朝中的地位。


    他似乎并不在意,“听动静,马上就要查到这儿了,说不好便是冲着我们来的。”


    窗隙漏进的微风拂动朝宁额前碎发,即便身着粗布衣裳,她依旧肤白胜雪,此刻紧盯岸上形势。


    听到贺砚知的话,转过头来分析道,“这事倒不像是南灵把我们卖了,毕竟若是真要抓咱们,外面的人早就进来了,还需要大动干戈,惊动执金吾?”


    贺砚知没有立即接话,反而气定神闲地执起一枚黑子,指腹摩挲着温润的玉质棋面,从容落子在棋盘上。


    朝宁透着缝隙看到所有的船工后退两步,警惕地围着这艘船,“你猜外面那些摩什的手下会让他们进来吗?”


    “那便要看,这执金吾到底是秉公行事,还是逢场作戏喽。”


    朝宁回过头看着那棋盘上已经被摆满的黑子,翠玉的手指随便拾起一枚白子,落到了刚才黑子的一侧。


    忽略掉两人的行装,倒真是像一对才子佳人,泛舟游行,淡然下棋。


    贺砚知眉眼微垂,长睫如鸦羽覆住眸中情绪,好似真的在走这盘棋局。


    朝宁手支撑脸颊,无趣地下着棋,“贺大人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一点也不紧张?”


    贺砚知悠然一笑,“有公主殿下照拂,怎会出事?又何须担心。”


    外面喧嚣一片,船室岁月静好。


    岸边的执金吾装甲走动时,发出难以忽视的咔咔响声,官家查岗,码头上的工人停了手里的活,垂着头站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喘。


    执金吾统领柳韦板着一张脸,带着执金吾径直走到朝宁所在的船前。


    “执金吾,奉命查船。”柳韦不耐烦地亮了一下手里的牌子。


    船前领头人忐忑地走上前,扯着笑,“官爷,我们在这儿码头干了许多年,不过是做一些鱼虾生意。”


    他赶忙将旁边人手上的簿子拿到跟前,“您瞧,我们这批货的种类、数量都记在这上面了,我们都是做正经生意。”


    柳韦未伸手,只是冷眼瞧着那管事翻来翻去,最后冷笑一声,挥手将那簿子打到地上。


    “执金吾!查船,听不懂话吗?”他凑近几分,挑衅意味分明。


    这柳韦,京城谁人不知,仗着与杜仕远有几分姻亲,进了执金吾后没几年升到了统领位子,私下里为非作歹,所做坏事均被压了下去。


    如今,他带着人到了这码头,必然是与那杜仕远脱了不关系。


    领头人已经冷汗直流,上面的命令是不让任何人上船,可谁想到这官家竟然跑到这儿发难,现在大夏境内,如何敢跟反抗。


    岸边的争吵声,尽数落在他们二人眼中。


    棋子不一会儿就落满了棋盘,黑子、白子现在难分伯仲。


    “公主殿下的棋艺精湛。”


    “别瞧不起人。”朝宁摆下赢棋的最后一子,傲娇道:“本公主会的东西多着呢。”


    贺砚知会心一笑,“那以后可是要多多领教了殿下的其他技艺了。”


    朝宁懒洋洋地靠在一侧,下棋是修身养心的技艺,但是她性子跳脱,从不喜这些,却也是从小被逼着学了好久。现在外面快乱成一锅粥了,也就贺砚知能有心在这儿安然无恙的下棋。


    贺砚知边将棋子收回罐中边说道:“看来这船的领头并不知道今天执金吾要到。”


    “他不知道,不代表摩什不知道。”朝宁听着岸边动静,“不过柳韦狐假虎威,着实让人心烦,定是要找个时间好好收拾一顿。”


    贺砚知最后一颗棋子已经收起,棋盘恢复如初,淡淡地说着,“若是他们上了船,便是瓮中捉鳖,怕是逃不掉了。”


    一副闲逸样子,全然看不出丝毫紧张神情。


    朝宁打量着船身,“这船停在岸上,水位也不深,船上有绳索顺势入水,游回岸上不就行了。”


    贺砚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朝宁心道不好:“你别告诉我,你不通水性!”


    “我自然没有殿下,那般多技艺傍身。”


    朝宁露出嫌弃表情,“不会武功,还不通水性,倒不如本公主一人来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棋盘,朝宁只觉得头疼,“那你还这么悠闲在这儿下棋?”


    “既然逃也逃不掉,下下棋消磨时间也不错。”


    “哼,你还真是心宽呢!”朝宁瞪了他一眼,趴在窗缝继续看着外面。


    -


    柳韦发了火,惹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围上来,但是也只敢看着,执金吾的手段,谁也不敢公然闯上去。


    柳韦掏了掏耳朵:“是你自己躲开,还是我让人把你拖开!”


    领头人冷汗直流,“您真别为难小的,小人实在是做不了主啊,这船主人不在这儿,我们不过是拿钱干活,请您高抬贵手....”


    那人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布袋子,偷偷摸摸塞进了柳韦的怀里。


    “您大人有大量...”


    布袋子重量不轻,柳韦毫不避讳地颠了颠,冷笑,“我也不是那刻薄的人,实话和你说,我们执金吾今日来此,是得了信,说你们船上藏了不该藏的东西,只要乖乖地让开,我们执金吾秉公办事,自然不会为难你。”


    领头人讨好的笑容瞬间僵住,这无耻之徒收了钱,根本没有放过他们,更是那句“藏了不该藏的东西”,直戳他的心口,若真耽误大计,够他们死八百回。


    柳韦将钱揣进怀里,用力拍着他肩膀,“让开吧,我的耐心有限。”


    背后的执金吾握着的刀已经拔出来了,若是他们硬上,只会更心虚,这帮人能把这艘船整个拆了,几番斟酌,颤颤巍巍地让开一条路。柳韦冷笑一声,挥手示意,身后的执金吾立即鱼贯而上。


    贺砚知看着朝宁仍然淡定,“人快来了,殿下想到办法了吗?”


    朝宁也放弃抵抗,摆摆手,“公主不是万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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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不了一起进监牢,也不知执金吾敢不敢动我,只是可惜了贺大人,堂堂右相名声尽毁。”


    贺砚知假装叹息,“我与殿下夫妻一体,殿下真不怜惜自家夫君。”


    “怎么会?”朝宁挑眉一笑,“若贺大人真入了狱,本公主心情好时,说不定会去劫个牢,将你捞出来。”


    与此同时,执金吾正要踏上船板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好热闹啊!不知柳大人在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柳韦闻声转身,见到来人顿时脸色大变,当即跪倒在地:“臣参见太子殿下!”


    朝珩一袭白灰常服,身后跟着几名侍卫,正含笑打量着眼前的阵仗。


    谁都不曾想到太子会亲临码头,在场众人慌忙跪拜行礼,执金吾们也齐刷刷跪了一地。


    朝珩径直走到柳韦面前,神色莫测。


    “殿下……”柳韦伏地禀报,“臣奉命查船……”


    朝珩面上带笑,眼底却无丝毫波动:“柳大人不必紧张,孤恰巧来码头办事,不料遇上执金吾如此大的阵仗。”


    没有太子的命令,无人敢起身。


    柳韦战战兢兢道:“殿下,臣接到举报,称此船藏有赃物,特来查证。”


    朝珩伸手虚扶起柳韦,语气平和:“既有此等要事,孤竟不知情,先如今查船自然最为紧要。”


    柳韦连声称是,正要使眼色命人上船,却听朝珩又道:“事关重大,孤理当亲自查验。于明,带人随孤上船。”


    柳韦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下意识侧身挡在朝珩身前,“殿下,维护京城安全,本就是执金吾的责任,殿下贵体尊贵,怎能亲自去查?”


    “柳大人是想拦孤?”


    “臣不敢!”


    朝珩收起笑容,“孤出城多日,竟不知这京城已经是柳大人说了算,孤查船还需要跟执金吾报备?”


    “殿下息怒!臣万万不敢!请殿下登船!”柳韦慌忙退让。


    执金吾纷纷退下,朝珩领着侍从登上船。踏入船舱,只见朝宁与贺砚知悠闲地坐小榻之上,中间摆着一个棋盘,两人皆是一身尘灰,看得朝珩一时语塞。


    “皇兄!”朝宁快步迎上,压低声音。


    贺砚知起身施礼,朝珩微微颔首,神色复杂。如此端正守礼的贺砚知,不过与朝宁成亲没几日,现在变成这等胡闹样子。


    “你呀你!”朝珩无奈摇头,“胡闹至此,让皇兄说什么好!”


    朝宁挎着朝珩的胳膊,轻声细语,“多谢皇兄,这件事之后再同皇兄解释!”


    朝珩有点无奈,回头示意。


    过了一刻,朝珩带着人从船上下来,柳韦以及身后执金吾,不敢上前也不敢走。


    “殿下...”


    朝珩对柳韦道:“柳大人放心,此船上上下下,包括货舱中的所有货物,孤都已仔细查验,不过是些普通鱼虾。想必是有人恶意谎报,让执金吾白跑这一趟。”


    柳韦低头称是,不敢多言:“有劳殿下。此乃执金吾分内之职,臣往后定当更加尽心巡查京城。”


    “有柳大人这般忠臣,实乃大夏之福。”朝珩说罢,率人离去。


    目送太子一行远去,柳韦脸色铁青,厉声道:“还不速去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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