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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成亲

作者:鹿栖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短短几天,京城内外关于这场婚事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一个是受尽宠爱,年仅七岁便封号“颐宁”的公主殿下,一个是皇上心腹大臣,年纪轻轻就位居右相之位。


    消息如同一颗惊雷,瞬间成了各大茶楼酒肆、市井商铺的谈资。先是传出颐宁公主和右相两人私定终身许久了,平日里少不了私会,是两人求了皇帝许久,才准了二人五日后成亲。


    私定终身?京中谁人不知道两人从来不对付,大打出手更不在少数。


    流言越传越烈,更传出颐宁公主为了报复右相,所以向皇上求了这门婚事,只为了能囚在府中,日日折磨。更有人称前一天,亲眼看见,颐宁公主将人绑了带进了公主府。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作为最受宠的公主,仅仅五天时间没有降低这场婚礼的规格,反而十里红妆,街道上丝竹乐器响了一路,从公主府到贺府,百姓都围在街边,等着看这场盛大婚礼。


    可是这场婚礼的当事人,正坐在床上,脸色苍白,里衣已经湿了一片。


    莲心端着喜服兴冲冲推门进来,见到自家公主如此,也吓了一跳。


    “公主,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朝宁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这一屋的喜庆,有些恍惚。


    莲心瞬间明白过来,“公主,是不是又做梦了?”


    朝宁的意识逐渐从那场重复的梦里脱离出来。


    她一声红装站在城墙上,那摩什正拿着箭抵在身后,她的耳朵听不到声音,只记得梦里摩什那副阴险得逞的表情,记得皇宫里那血淋淋的画面,可她听不到,梦里的她看着那高高城墙下,浴血奋战的守城之军,她只想结束这场梦境。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无数片段闪回,她好像看到了嫁衣,白马,人群,她中毒倒地....


    醒来的朝宁,有种莫名的空虚感,和原先的恐惧、气愤完全不同。


    后面闪送的画面,是之前从来没有梦到过的,难道是在暗示她什么?


    朝宁扶着头叹息,仍由莲心为她梳妆打扮,镜中的自己被扮上新娘的妆容。


    迎着清晨的曦光,迎亲的队伍准时从贺府出发,贺砚知跨坐在一匹白马上,一席红色黑边绣金锦袍,红色绣球带在身前,剑眉星目,平时温润气荡然无存,更有将军风范,在众人的羡慕的眼光,往公主府而去。


    公主府的位置和贺府的位置不远,但是公主嫁娶,迎亲队伍绕城一圈,街道两侧挤满了百姓,比平时还要多上许多。


    但是两侧都有皇家的士兵守着,迎亲队伍不多时,就到了公主府。


    朝宁出了公主府,曼妙的身姿被嫁衣完美的凸显出来,虽不见美貌却也可见盖头下惊人的美貌,引得众人一阵惊呼,贺砚知下马,来到新娘面前。


    朝宁什么也看不清,只见盖头下,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到她的面前,


    “扶公主上轿。”


    清润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似跨过器乐声,盖过人声。


    “人模狗样!”朝宁心里暗骂一句,外面围着不少双眼睛,她还是乖乖将手递了过去。


    三跪九拜之礼定在了贺府,原本公主出嫁,应是驸马随公主住公主府,但是几番商议不下,还是皇帝拍了板,以贺砚知公务繁忙,公主淘气,让朝宁住进贺府。


    朝宁几百个不怨,也只能应下了。


    器乐声响起来,在众人的欢呼声,目送这对新人远行。


    迎亲队伍驶入东街,街上围着的群众突然越来越多,人声嘈杂好像要盖过丝竹声,整条街道勉强能通过,公主婚事,迎亲队伍里,有许多皇家侍卫,他们横在马路两侧,尽量不让百姓挤进来,冲撞了轿撵。


    贺砚知坐在马上环顾着四周,一旁的梁蔗靠近道,“主子,好像有点不太对,这条路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这么多人的。”


    “告诉轿夫,加快点步子。”贺砚知微微侧目,黑眸越发深邃,目光所及群众,又好像没有任何的异样。


    虽然中间有官兵挡着,可还是抵不住有人往中间涌,甚至其中抬轿子的一个轿夫被撞得踉跄,轿撵也晃了一下,轿身猛地一晃,朝宁慌忙扶住差点滑落的凤冠。


    “外面发生什么事?”


    “回公主,路上的人太多了!”莲心几乎用吼的声音说话。


    “人多?”朝宁也是疑惑,揭开盖头和轿撵一侧的帘子,也是被外面的景象吓住,侍卫死死拦住一侧百姓,所有人好像中邪一般拼命往里挤。


    后面的轿子因为一人踉跄倒下,丝竹声骤然停下,一支短箭从人群中穿过直直插入那轿夫的胸口,丝毫不差。


    “死人啦!”


    街道两边的百姓,听到死人,全部跟着乱了起来,更加涌动的人群,让现场变得更乱。


    贺砚知勒住马,尽量让自己保持平衡,这些百姓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奔着他来的,他坐在马上目光扫到底下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群百姓中,没人注意到一支暗箭从右侧射出,目标正是马上的贺砚知。


    而这个角度,正对他的后背。


    “小心!”


    朝宁踏步而起,红色的嫁衣在空中铺展,丝线勾勒的凤凰好像真的活脱起来,她飞坐在马上,两手抱住贺砚知,脚下勾住马鞍,两人倒向一侧,那一瞬,箭矢勾着两人一角,带下一块红布,直挺挺地扎在地上。


    身下的马受到惊吓,死命嘶喊,马脖子使劲地往后仰,前蹄高抬,两人硬生生地马摔在地上。


    贺砚知被带下马,睁开眼看见朝宁有些怒气的脸,“你真的蠢到家了,要是没有我救你,你就死了。”


    贺砚知愣住一瞬,直直看着眼前人,可旁边的百姓似乎的涌动还没有停止!


    “愣着干嘛!还不快跑,真想死在这儿!”


    朝宁撑起身子,嘴里嘟囔一句“废物”,拉着贺砚知穿越人流,往一侧的小巷里跑。


    那箭不像是从人群里射出来的,今日恐怕也是有人想要了贺砚知的命,她心里越发胆寒,这和亲绝对不是简单的和亲,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朝宁对京城这些路熟悉的很,最后找到了一个稍微隐秘的地方停了下来。


    “真是累死了!你救了我一次,我救了你一次,咱俩也算是扯平了。”朝宁身子撑在墙上,累得气喘吁吁。


    贺砚知靠在墙侧,眼神凌厉地打量着四周,却看旁边的人儿似乎还在发抖。


    “今日出此问题是臣没安排妥当,让殿下受惊了。”


    朝宁摆摆手,“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后面怎么办?”


    “想毁了这场婚事的,恐怕已经进这京城了。”


    这帮绥丹人生性阴狠,从婚事传开后,刺杀计划便已经埋下了,一个外来的人,还未进京便能掀起如此大波澜,朝宁不敢想象,若是这场和亲真的成功,会带来多大的祸患。


    朝宁靠墙喘了口气,红晕的脸颊泛着一丝苍白,“婚事照常举行,千万不能让他们得逞,后面再慢慢抓他们藏在京城的尾巴。”


    朝宁刚动身,她下意识地嘶了一声,身体不受控地顺着墙壁往下滑。


    贺砚知抱住了她时才发现,她手臂上的那块红色衣裙上,有一块已经被划破,被更深的血色染得更红!


    “贺砚知,我好像中毒了...”


    等梁蔗赶到时,他家主子正抱着颐宁公主,而怀中的公主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如同那日在树林中那般。


    “主子...”


    “清干净了吗?”


    “回主子,那些人...大多都是京中百姓装扮,人太多...属下们不敢轻举妄动。”


    贺砚知抬手间,一枚飞刀直接扔过屋顶,刀刃直插喉部,跟着他们的“尾巴”就这么直挺挺地掉落下来。


    贺砚知眸中带着寒气,他起身将朝宁抱在怀里,沉声道:“收拾好残局,公主受伤的事情不许跟任何人说。另外,管好你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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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该上报,什么不该,你自己心里清楚。”


    梁蔗心中一惊,忙跪在地上,“是主子!”


    -


    卧房内,红烛高照,喜气盈门,金丝软塌上铺着大红棉被绣着鸳鸯戏水,栩栩如生。


    朝宁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婚床上,她想动,但是手臂上传来微微的疼痛感,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中毒了。


    她看着自己包扎的伤口愣了一瞬,这和今日早晨梦完全对上了,梦中的碎片一块一块的和现实中拼在一起。


    难道....梦里的东西真的...会应验,朝宁不敢再想。


    “殿下,您醒了!”莲心小跑过来,慢慢扶着朝宁坐了起来。


    朝宁脸色还不是太好,此刻嘴唇还有些发白,“外面怎么样?父皇知道我受伤吗?”


    莲心答道,“殿下放心,陛下那边驸马已经禀明,您喝了点酒,也不喜那些繁文缛节,休息了。但京城波动不小,陛下动怒已下令全城搜索刺客。”


    朝宁点了点头,幸亏受伤之事没外传,不然指不定又闹出什么风波呢。


    “贺砚知呢?”朝宁问。


    “驸马在外陪宾客。”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贺砚知带着些酒气踉踉跄跄地进了屋内,身上的酒香混着淡淡的沉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莲心还没等朝宁吩咐,见状赶紧退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只剩下床上坐着的朝宁。


    贺砚知缓步走来,月光透过窗棂在他端肃的面容上投下斑驳光影。虽仍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眼尾却染着薄红,如玉的面颊上浮着淡淡桃花色,连素来紧抿的唇都显出几分艳色来。


    朝宁虽然受了伤,但是能趁机收拾一下喝醉的贺砚知,怎么不是一个好机会,想着坏事连手臂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哟!我们贺大人还有喝醉的时候呢,过来,让本公主瞧瞧!”朝宁朝他勾勾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挑衅


    贺砚知没有说话,只是身形一顿,随即慢慢走向屋内。红烛昏暗,光影摇曳,靠近几分,朝宁才看到他双眼半眯着,眼眸中似乎有雾气弥漫,往日的清明似乎被酒意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朦胧的迷离


    朝宁觉得有意思极了,这让她想起来了,许多年前自己养的小狗,她只要勾勾手,小狗就会欢快地朝着她摇摇尾巴奔过来,眼中满是讨好和依赖。而现在,贺砚知就像是那只小狗,虽然高傲,却在酒精的作用下,暂时失去了往日的防备。


    能借机调戏醉酒的贺大人,想想都觉得兴奋。


    贺砚知慢慢走近她,与朝宁只有一步之遥,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跪下!”朝宁突然厉声喝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她要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上风。


    贺砚知突然停下了,只是下一刻没有继续动作,他微微抬头,目光与朝宁交汇,那双半眯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挣扎,又似乎在思考。


    朝宁皱皱眉,“本公主让你跪下,你要违抗命令吗?”


    她有些不耐烦,伸出脚来,准备像驱使小狗一样踢他一下,只是下一瞬,一个黑影直接覆了上来,朝宁还没反应过来。


    那双带着水汽的眼睛就这么到了她眼前,近在咫尺,她甚至能看到他眼中的倒影里有自己惊愕的脸庞。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酒后的炽热,让她的心脏猛地一颤。


    “你....你没醉?”朝宁挣扎一下,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愤怒,“你敢骗我?”


    “没有...公主想玩,我当然要听,只不过,喝醉了被公主绊了一下。不过,倒是公主殿下,受了伤还这么有兴致。”贺砚知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醉意的慵懒。


    “贺砚知,我这伤是救谁受得?你现在就应该乖乖服侍本公主,我若是高兴了,能赏你一个小红花。”


    她的手指点在了贺砚知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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