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村民皆惊,谁也没想到连恩居然如此老当益壮!
尤其是铁子,他分明记得老连娶媳妇前身体状况还是个糟老头,怎么刚过去两天,力气比他儿子还大了?
“怪不得连老头敢要四个媳妇,看来真有底气!”
“我听大帅那小子说,今早连叔的两个媳妇都是撇腿出门,不扶着墙根本走不动路!”
“不是两个,是四个!四个全都撇着腿,狗蛋亲眼看见的,他敢发誓!”
“何止撇着腿,说不定都躺在床上下不来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连恩心想怎么越传越玄乎,但他懒得揭穿,就让别人说去吧。
赵伍长也惊奇:“没想到我差点看走眼,你确实是条好汉,通过!”
连恩把石墩扔地上,冲他抱了抱拳。
“多谢伍长!”
说完便回到人群中。
“看见没,四十多岁的半拉老头都敢上,你们这些年轻小伙怎么怂得跟兔子一样?”
“还有谁觉得自己算条汉子,上来试试!”
赵伍长趁机鼓舞。
所谓万事开头难,有连恩领了这个头,众人的态度开始转变。
包括连小山和王富贵在内,还真有几个年轻人蠢蠢欲动。
不过他俩都被他们爹娘明令禁止参加打虎队,毕竟家中又不是缺吃短穿,犯不上拿命去赌这五两银子!
有个身材矮小的年轻男人耐不住,闯出人群要尝试一番。
“我来!”
“好,敢尝试就是好汉!”
矮男子先往掌心啐两口唾沫,使劲搓搓,然后蹲下来整个人贴上抱住石墩,撅着屁股一使劲!
“哼!”
他闷哼一声,凭着这股冲劲,猛然将石墩举到头顶,坚持了半息时间,哐的扔到地下!
“通过,你也算一个!”
“蟹湾村出来俩好汉了!还有没有?!”
“我也试试!”
不多时,竟有六七人参加举石墩测试,最后总共通过四人,除了连恩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壮年。
赵伍长估摸着没有更多人愿意出头了,便把四人叫到跟前,询问:
“你们都叫什么?”
“连恩!”
“刘大力!”
“王季!”
“王田!”
赵伍长点点头:
“你们回去跟家里交代一下,一刻钟后回来集合。”
“虎患不等人,多留它一天就多作一天恶,咱们今晚就出发!”
刘大力傻眼了,他就是第二个出场的矮男人,他匆忙上前问道:
“伍长,就咱们四个人啊?”
赵伍长指指自己,又指指着敲锣的跟班:
“我不是人啊?他不是人啊?回家报信去!人少不了你的!”
众人被这一番话逗得哈哈大笑,连恩没时间耽搁,他家离打谷场比较远,抓紧时间回到家中,娘子们正坐在屋子门口绣针闲聊。
白巧凝见他一路小跑,便问:
“夫君匆匆忙忙的,出什么事了?”
“我要去打虎了,马上出发!”
连恩一语惊人,把她们都吓了一跳。
“夫君想好了?这可不是儿戏,很容易出事的!”
“放心吧,我不仅不会出事,还要争个打虎英雄让你们看看!”
说着,他从床底下翻出护心镜,穿上后让白巧凝用布条帮他束紧。
几女见他去意已决,劝阻也无济于事,只得叫他注意安全。
连恩穿戴整齐,见她们都忧心忡忡的,便安慰道:
“几位娘子不必担忧,就算打不过大虫,我也能安全跑回来!今天早上巧月娘子见识过我的身手!”
白巧凝不大相信:
“夫君就算身手再好,又怎么跑得过大虫?”
连恩解释:“我不需要跑过大虫,我只需要跑过其他人就行!”
……
一刻钟后,几位勇士在打谷场集结完毕。
来送行的人不少,大半是看热闹的,但他们作为一支为民除害的队伍,村里人还是用敬佩甚至悲壮的目光给几人送行。
“走吧!你们是最后一个村了,其它人都在镇子等着呢!”
赵伍长一声令下,众人开始赶路。
镇子并不很远,加上他们的身体素质都比普通人好,因此不到一个时辰,几人便进了镇子,来到镇衙门。
门口,已经有十几个人提前在此等候,衣着穿戴都是普通百姓,应该就是镇上或其它村子里召来的乡勇。
赵伍长让连恩他们与乡勇汇合,一起在门外侯着,他自己则带着跟班迈进衙门,禀告消息。
两个门卒立在衙门门口,手里握着一根漆黑枣木棒,两张冷漠的脸仿佛连接成一堵墙似的,只有面对赵伍长那些人才会颜开喜笑,平民百姓则完全被隔绝在墙外,叫人望而生惧。
蟹湾村四人蹲在一起,刘大力小声念叨:
“真威风,要是咱也能干上公差就好了!”
王田现实地说:
“做梦呢,人家要么有关系,要么有钱,要么有战功,你有啥?”
王季又道:
“这次处虎患,要是咱们能拿到打死大虫的头功,说不定真能吃上公家饭!”
连恩则一声不吭地把周围十几个人看一遍,发现他们也是三三两两地聚作一团,鱼找鱼,虾找虾,同村找同村。
大部分都是手无寸铁,少数几人背着自家的猎弓,看来是村里的猎户,对山上情况应该很熟悉。
王季好奇地问:
“连叔,你在看啥呢?”
“我看看这些人大概谁跑得最慢。”
“啊?什么意思?”
小年轻王季不解。
连恩拍拍他肩膀,“没事儿,玩你的去吧。”
这时,赵伍长跟上头说完情况出来了,站在门口朝众人招手:
“都进来领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