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硬战分不出输赢,谁都吃亏,谁都不占理。
杨郴现在百密一疏中唯一庆幸的就是昨天公司人多,拉住了根本没有理智的他,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他该给还算有良心的众人磕个头才是。
叶母说的条件他该考虑的,可是又不知为何,叶茂森觉得没有思考的必要。
情情爱爱的都是成年人自己做决定的方面,就算没有叶母的帮助他也能够在多方势力周旋挑毛病挖细节破罐子破摔中得到清白,凭什么生理上不可避免的触动要被强人所难?
情情爱爱的都是成年人自己做决定的方面,就算没有叶母的帮助他也能够在多方势力周旋挑毛病挖细节破罐子破摔中得到清白,凭什么生理上不可避免的触动要被强人所难?
叶茂森也不知道在美国过得好不好?生活习不习惯,饮食能不能撮合。
他闭上眼就是叶茂森,因为闭上眼就是美梦。
杨郴苦笑,原来自己对一个人的感情真的可以深到想着他无忧就快乐的地步。
这种进阶在这个悄然的夜晚发酵到了高峰,想到他可以为了自己的梦想踏上光明磊落的路就庆幸。
可他又和自己博弈,另一方面潜移默化地憎恨叶茂森,恨他的天真和纯粹。
凭什么所有人都在诟病他的时候叶茂森可以毫无保留和负担的接受他,让他失陷。
爱屋及乌不一定有恨这么有结果,讨厌一个人会在潜意识里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施加给自己的罪行开脱。
他就因为奇妙的孽缘恨叶母无形中推波助澜毁了他的前程,不管是不是有心。
他应该像白天那样执迷不悟什么都不愿意相信,理所当然觉得叶茂森爱他也是一出戏码,然后便深信不疑下去,直到哪天听别人平静说起这件事完整的梗概时心如死水不会再为之所动。
只可惜杨郴得了一种病,一种想到叶茂森就原谅一切的病。
且还越病越重,一发不可收拾,恶化到觉得自己这样也就无所谓,看着他能有所成就就同样骄傲的执迷不悟。要和叶母挑明他的疯狂吗。
杨郴看算了,还不如烂在心里等挥发好。
他真的怕叶母气出心脏问题后自己会和叶茂森反目成仇。
顺从她吧……她也只是一个想依靠儿子站稳脚跟的母亲。
比起自己,她的不幸也全来自没法掌控的人生。
在接下来的一通电话里杨郴才觉得他和她就是一路人,一路自私利己的人。
叶茂森去了美国有将近三天,期间消息全无,杨郴本该是紧觉的,却因为接二连三的事情替人擦屁股而忽略了去。
叶茂森的电话打过来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接了。
“美国玩的开心吗?”
虽然知道他是去比赛和训练的,但杨郴还是希望他过得愉悦。
叶茂森纠缠颤抖的呼吸声贴着听筒被杨郴空旷的出租屋放大。
“怎么了?”
“我妈是不是去找你了?”
……死寂。
杨郴不知道他是听说了有人挑拨离间他们两个才来委屈出气的还是别有所因,只能静静耗时间等叶茂森自己说。
怪的就在叶茂森也没准备让他答,冷静了三秒还是抑制不住崩溃地哽咽,“杨郴,我们两个都被算计了。”
“你不在训练?”
“我被关禁闭了,以后要去读书,学金融,”他难以掩盖愤恨,“杨郴,我要接管我爸的公司了。”
……
“挺好的。”半晌,他从干涩的喉头里挤出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来,还在强颜欢笑。
“好什么啊在!杨郴!你不要逃避问题。我实话告诉你都是我爸搞的鬼,他不希望我走体育,不希望……”
他说话突然没了底气,“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了这般……鬼混的人。”
看来那车可能不止坐了一个人。
“承认我俩又不丢人,可我,我就是觉得好窒息,杨郴。明明我们可以走在一起的不是吗?我们这么合适的不是吗?”
他的一字一句,一问一答终于戳醒了杨郴。
被陷害的版本众说纷纭,杨郴已经顾不上去考虑究竟哪个版本合理。
他现在只想告诉叶茂森:除了他俩没人看好的爱情不叫合适。
“算了,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不管是公司的问题他们是不是误打误撞,也不管是不是两人的感情暴露他们实施打击性报复,亦或是两者结合演的好戏等等,杨郴现在不想去思考是因为感情而造成的困扰还是两者恰逢纠缠一块,但他不敢赌,就怕是,就怕是第一种,那他算不算变相害了叶茂森呢?
虽然叶家可恶,他们都是害他的推手,但杨郴不愿意为此付出代价的是叶茂森,就算他有错,杨郴也不甘心,也不愿意,他的情感因素远远超过了主观动能。
叶茂森不说话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杨郴凭什么理所应当?
“你懦弱就罢了,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网球和你我一定会争取一样。”
他野蛮幼稚霸道的无理取闹在现在的杨郴看来真的自损一千。
一个不懂得为什么不顺其自然,一个不懂得为什么不抵死相拼,就是相差的这五岁已经不再是年龄的代沟。
杨郴拿不出叶茂森渴望的浪漫主义,叶茂森做不到杨郴认为的顾全大局。
明明就是里外都不契合的一对。
平平淡淡的生活有什么跌宕起伏的,只有真正遇上问题了才会彼此看清究竟是怎样的底线。
两个人也许会懂,啧,杨郴不知道叶茂森会不会去懂这个道理。
这通电话打的不愉快,但结尾杨郴还是宠着他的小孩子气,“如果非要二选一的话我支持你在网球上战死到底。”
他帮不了叶茂森任何忙,只是希望他不要再走弯路,即便是二选一也不能被感情冲昏头脑。
爱情只是人生的添加剂,叶茂森你不准糊涂。
毫不意外,杨郴会在第二天准时收到叶母的电话催促。
两人再次见面没了局促,只剩下撕破脸的冷静。
杨郴早就想好了答案,只是他临行前真的像质问叶母,为什么也冷眼旁观。
“叶茂森被送出强制读书也有你哄骗的功劳吧。”
“……我,不是的……”
“哼。”无所谓,这样的解释有多苍白无力只有她自己才心知肚明。
杨郴不和她计较,毕竟都是彼此揭老底的人,留点情面还算看得过去,“你对他到底是爱的呢还是不爱的呢,我搞不懂。”
“我相信你依附老公儿子在豪门出头不简单,但真的就没有一瞬觉得对不起叶茂森吗?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成了你虚伪的标码,像赌桌上的筹码一样被推来推去。看着他因为既定的强制手段错失了成为冠军的机会你真的一点都不心痛吗?连我这个仅仅爱他三个月的编外成员都舍不得。”
从叶茂森分享的点点滴滴里他怎么会看不出扭曲的爱意下是分寸不让的控制欲。
这一点不能只怪叶父,不是她的冷眼和默许会有这样的结果发生吗?
可以说每个人都在这段荒谬的感情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杀手。
杨郴的一语道破只让她觉得气急败坏。
“我说真的,你到底在爱那个能带给你名誉和地位的工具还是真正的儿子。”
“我可以不要你的帮助,”这回换做杨郴低声下气,“但你可不可以就当是可怜一下你的免死金牌,让他继续以另一种方式带给你荣华富贵,而不是依附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
“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杨郴迎难而上,“自私和冷血可不可以暂且收一收,就当是一条曾经被叶茂森爱的深的狗为了报答恩情来求你。”
叶母很讨厌这种自我贬低来获取一切的手段,曾经的她把这个当做自己的致胜法宝,没想到能在多年以后call back,成为另外一种形式缠着她不放过。
她自己当然也清楚对叶茂森的感情是多么复杂丑陋沆瀣一气的。
她不是没有想过替儿子说句话,只是一想到会被扫地出门失了身份她就更后怕。
她也同样虚伪。
比被强制做选择还不值得的就是没有选择,她不如杨郴旁观者清,她是不会走出来觉得自欺欺人的。
她到现在都觉得叶茂森不应该罪怪自己的无情,相反,他更应该感激自己的不择手段让他迎来了无所不顺的18年。
只是豪门的残酷竞争让她没有考虑到一个孩子也在慢慢腐烂变质,偏离了她想象中真正自由的样子。
但杨郴的话让她深刻意识到家里有两个男人,其中有一个和她血缘紧紧相依的已经走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她与其依靠叶家为什么不寄托希望给叶茂森呢?
她也在潜移默化中觉得叶茂森是叶家的傀儡,他注定翻不了身。
但杨郴就不一样,他是唯一一个坚信叶茂森可以的人,两个人还真是一拍即合,怪不得难舍难分。
对,他说完话也不过骗骗叶子……自己不能,不能上当。
可笑,这样的感情在不同人眼里竟然也有觉得他家天造地设般配的。
不过是一个假清高和一个真迷茫因为心脏不断悸动而产生的纠葛罢了,问题还没有接连不断的来,对彼此的了解也就还不够全面。
连续的加速和脉搏充血都只会是暂时的,就真没有两个适合永远走下去的人,况且他俩几近翻车。
树:有人从中作梗,感情的脖颈掌握在他人手中,走不长远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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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