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棠,你快滚过来!”
“燕飞哥哥受伤了,胳膊被烧断的树枝划伤个大口子,血流得止不住!你快给他治!”
宁心在看到许樵风时表情顿了顿,再看宁棠不好看的脸色,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了看好戏的笑容。
张燕飞的迷彩服袖子已经被血浸透,伤口外翻,还扎着木屑。
看着特别吓人。
疼得他连站都站不住了,心里不禁开始后悔自己鬼迷心窍听了宁心的话。
火没救下,反倒还落个伤,这娘们故意来克他的吧!
宁棠冷下表情,她还没下贱到愿意给不尊重自己的人服务。
转身看向焦急的宁心:“这伤太严重,我处理不好。”
“姐姐从小跟着母亲一起学医术,宁家祖上出过御医,那么厉害,以姐姐的技术,这点小伤肯定不在话下吧。”
宁心被这话堵得脸色一白。
她哪懂什么医术?
平时也就跟着母亲屁股后面撒娇躲避学习,连基础包扎都不会。
可宁棠这个死贱人已经把话说出去,再加上张燕飞还在旁边看着,她只能硬着头皮装样子。
“我这不是好久没上手,怕给燕飞哥哥治坏了嘛!”
“宁棠你不一样,你在医院实习,天天跟伤口打交道肯定比我熟练。”
“燕飞哥哥是为了救灾才受伤的,你要是不救他,传出去别人就该说你冷血了!”
宁棠冷笑一声。
紧紧盯着宁心,脑袋里突然想到一个词,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张队长,你是军人,该知道轻重缓急。”
“我这里处理的都是轻伤,你的伤要去重伤区找路主任看。”
张燕飞现在都快疼死过去了。
哪里还敢再让宁心瞎耽误,赶紧就要离开。
起身前狠狠瞪了宁心一眼,仿佛在说,等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结果还不等走出去,白天听到外面传闻的路家祥,正朝这边赶来。
他来是想瞧瞧,这个宁棠,究竟有几把刷子。
刚到门口,就看到张燕飞出血的胳膊,连忙训斥他赶紧老实呆着。
一转头,撞进许樵风幽深视线里。
路家祥一怔,许家老三,他怎么在这里?看样子也不像受伤了啊。
他在帐篷里环顾一周,除了那个像爱巧的丫头,就只剩下另一个面生的了。
“你是宁棠?”路家祥皱眉对着宁心问道。
宁心立马摇头表示否认。
上辈子她没少被许家二嫂文雅收拾,自然也知道路家几口人的情况。
见路家祥表情沉重的样子,又急冲冲来找宁棠,心里升起落井下石的想法来。
宁心眼睛一转,指着宁棠大声说道:“她就是宁棠!”
“这位医生,是不是宁棠白天包扎的病人告状去了?
哎呀,您说她也是,就三脚猫的功夫,居然还上赶着来,这耽误了救治,可怎么办啊?”
说完,还偷偷瞟了眼宁棠,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只要让路医生觉得宁棠医术不行还爱逞能,以后在医院里,她肯定抬不起头!
路家祥眉头皱得更深,不等开口解释自己的来因。
身后默不作声的许樵风突然开口。
他盯着宁心,语气冷然:“宁医生白天处理了三十多个伤员,从没人说过她一句坏话。”
“倒是你,只知道在这里造谣生事,你哪来的脸说她耽误治病救人?”
宁心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嘴里还想辩解。
许樵风打断他,转身走到帐篷外面,白天被宁棠救治的伤员此时正在原地休整。
他高声问道:“你们说,宁医生的医术怎么样?”
“宁医术技术老好了!我这伤口包得又快又利索!”
“对,宁医生还会中医,给我们用的草药膏可金贵了,一点都不疼,比其他人都细心!”
宁心的脸彻底白了。
她不敢相信,上辈子对她弃之如履,眼里只有路年年的男人,这辈子怎么会为了宁棠,当众为她撑腰?
这时,路家祥走上前。
没给宁心一个眼神,仿佛她是跳梁小丑。
对着许樵风笑了笑,好奇问道:“看样子,你和这个宁医生很熟啊,你们什么关系?”
宁棠心里咯噔一下。
她和许樵风领证的消息还没泄露出去,只有许家人知道。
一来人多眼杂,二来,便是她和男人的契约。
若是被曝出来,宁棠想都不敢想,自己以后会面对什么样的恶意。
光是医院里的张佳曼就够她喝一壶了……
许樵风下意识看了宁棠一眼,发现她一脸紧张,眼神微动,语气自然道:
“她是许家的亲戚,是我家的人,自然得多照顾。”
这话既没暴露关系,又解释了维护宁棠的理由。
不偏不倚,堵住路家祥的追问。
见状,宁棠憋着的气总算能吐出来了。
但这一幕,落在宁心和张燕飞眼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两人对视一眼。
这回张燕飞真的相信宁心说的话了,许樵风心里没有宁棠,只不过是为了官途才被迫负责的。
而宁心则想的是,许樵风果然最爱的只有路年年,当着路父不承认宁棠的身份,宁棠的脸怕不是已经被啪啪打肿了吧!
再看她紧张的样子,表面这么淡定,实际都要哭晕过去了。
宁心简直要压抑不住嘴角的笑了。
路家祥原本想打听一下宁棠家里事情,但看张燕飞受伤严重,便先给他处理。
处理完后,张燕飞带着宁心走了。
路家祥也没呆多久,就有人喊他快点回去,有个病人血崩了。
顿时,帐篷内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两个人。
宁棠转过身,刚想出去转转。
身后突然被一只大掌攥紧手腕。
“你需要休息。”
许樵风语气加深。
自己的身体她很清楚,宁棠不觉得透支到极限,她皱眉。
“许队长,你要是无聊,就去外面支援。”
“你休息,我就走。”
“我保证,孩子不会出事情,我清楚后果,这样你满意了吗?”宁棠绷着小脸,眼里满是倔强。
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烦。
许樵风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没松,看到她眼底的倔强和抵触,喉结动了动,毫不犹豫道:
“我不只是担心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