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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西北之行

作者:石榴西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风洄雪睁眼发现眼前有个黑乎乎的影子,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吓人。


    她悚然一惊,立刻拔剑。


    黑影躲开剑锋,纵身一跃跳下,瞬息之间蹿进林间。


    风洄雪脚尖一点,施展轻功追上去。


    月光下,她得以看清对方外形,似熊而黄黑色,象鼻、犀目、马身。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词:“梦貘。”


    梦貘是古代传说中的神兽,又名食铁兽,具有吞噬梦境及重现梦境的能力。


    传说,梦貘是夜间吸食噩梦的妖怪。


    风洄雪把剑横于梦貘颈上:“你刚刚在对我做什么?”


    它眼珠子转了转,高大的身子伏低做小,状若可怜口吐人言:“我、我只是在帮你清除噩梦,不要杀我,我不是坏蛋。”


    “你是传说中的梦貘?”风洄雪问。


    “对。”梦貘高高扬起下巴,它对自己的身份颇为骄傲。


    “那你都看到了吧。”风洄雪嘴角含笑,“梦里我杀伐果断,现实中我也做得到哦!”


    “山神可为我作证,我绝无害人之心!”墨墨说着用头蹭了蹭她小腿,“我只是一只爱食噩梦的善良梦貘,放过我吧。”


    “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了,不如送佛送到西,刚好我缺个坐骑,你送我到镜湖就一笔勾销。”


    人,送佛送到西是这样用的吗?


    别欺负貘貘没文化。


    梦貘心里吐槽,表面讨好:“没问题!我跑得很快噢,比马还快!”


    它果然很快,不出三日就从京郊到达西北。


    风洄雪抬头看月亮,远处村庄金鸡报晓,东犬西吠。


    “天快亮了,这里离镜湖不远,前面人多,我不方便现身,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梦貘说着视线扫过风洄雪手里的剑,“你能把剑送给我吗?”


    “你想要?”风洄雪记起梦貘又名食铁兽。


    梦貘点头,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它嘴馋铁剑很久了。


    “给你了。”


    她抛出剑,梦貘跳起来一口叼住,转身跑远。


    风洄雪则持路引进城,去打铁铺重新买过一把剑。还是钩穗送的剑好使,路边随便买的都不太趁手,可惜落在镜湖找不回来了。


    她找了个客栈吃早饭。


    大清早的,客栈没什么人,还没街边的馄饨包子摊客流量大。


    正吃着早饭,听到客栈伙计边嗑瓜子边吐槽:“你知道吗?小偷昨晚又来了。”


    风洄雪八卦心起,悄悄竖起耳朵听。


    “是那个惯犯吗?”


    “没错!就是它!那匹白马真是成精了,每天晚上定时定点到马厩偷□□料。”


    “我不是早叫你锁好了吗?它怎么还吃得着?”


    “锁上也没用啊,它一蹄子把门都踹掉了,上多少锁都不够它祸害的。”


    “唉呀!马大仙真的惹不起,天天半夜来偷吃,还专挑我们客栈霍霍,也不知道去别家换换口味。”


    “要我说啊,还是掌柜进的这批草料太好了,


    它嘴刁,质量差一点,它吃过下次就不来了。”


    “那也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城中最大的客栈,达官贵人们首选我们客栈入住,如果饲料太差,把客人的宝马吃出毛病就麻烦了。”


    风洄雪听得有趣,第一次听说偷盗的小贼居然是一匹马。


    她想起自己以前也买过一匹鬼精鬼精的白马,遇到危险会丢下主人自己跑的那种……


    吃饱喝足,风洄雪出城朝镜湖方向出发,希望花花还在当初分开那地方附近。


    好吧,其实她并不抱希望。


    她在镜湖秘境短短几天,现实中已经过去了六十年,她没信心花花会留在镜湖外等她出来。


    按着记忆中的路线上山,站在当初的蔷薇花桥前,风洄雪傻眼了。


    她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位置没错,蔷薇花桥却不复存在,甚至镜湖的水都干了,只留下一个天坑。


    这就是传说中的沧海桑田吗?


    她询问过路农人详情,农人放下锄头说:“镜湖的水是一夜之间消失的,那时我还没出世,据我爹说,在水干的前一天夜里,周围一带突然下了一场大雨,如果不是那场及时雨,我爷爷种的麦子就颗粒无收了。”


    失望而返,风洄雪深深叹了一口气,刚走到平地,后方传来马蹄声,她回头望去,一个白色高大的身影径直向她冲来。


    那东西速度快到只留下一个残影。


    风洄雪勉强看清那是一匹马,她闪身避开时脚下绊到一块石头。


    “哎呀!”


    风洄雪惊呼一声摔倒在地,白马冲到她跟前,悬在头顶的马蹄下一瞬即将踏在她身上,这俩大蹄子要是踩中她,不死也半瘫。


    幸好,马蹄落下的瞬间霎时调转了方向。


    风洄雪松了一口气,连忙翻滚身体彻底远离危险源。


    白马颇有灵性的眼睛里露出一丝人性化的心虚,好险,差点踩中她!


    见风洄雪表情痛苦坐在地上揉脚,白马心里更加忐忑不安,好像玩过火了,她没事吧?


    风洄雪崴到脚暂时起不来,只能抱着脚在坐在原地休息。


    白马心虚地左顾右盼,假装很忙一样低头吃草,前蹄在草地上胡乱扒拉着,时不时拿眼睛偷瞄她。


    唉,它只是再次见到前主人太高兴了,本想逗逗她,没想到弄巧成拙,变成惊吓了。


    不知道主人是否记得它,算了,最好不记得,万一想起它的黑历史,把它赶走怎么办?


    风洄雪警惕地扫一眼跑到对面树下没走远的马,眼见着白马低头绕着圈吃草,吃着吃着就过来了,凑近时,还讨好地用鼻子轻轻拱她脚。


    “起开。”


    风洄雪用没受伤那只脚把它踹开。


    面对害她受伤的罪魁祸首,她十分不待见,不立马杀掉都算手下留情了。


    白马委屈巴巴退后几步。


    它认错态度还不明显吗?它又不是故意的。


    算了,它还是将功补过带她去医馆看看吧。


    风洄雪一低头,白马已经跪趴在地上了,意思很显然,是让她上马。


    她没有立马动作,而是仔细打量这匹长得眉清目秀的白马。


    想起早上客栈伙计的吐槽,她福至心灵:“你就是那个半夜偷吃的马贼?”


    听到“偷吃”二字,白马视线飘忽不定,不敢和她对视。


    白马闪躲的眼神让风洄雪确定了这匹马估计就是客栈伙计口中的惯犯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双狡黠灵动的卡姿兰大眼睛给风洄雪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听懂人话的马确实罕见,她有点怀疑眼前这马就是她当初丢弃的那匹。


    当然,只是怀疑,她还不能确实是否是同一匹。在人眼里,陌生的动物都长得挺相似,如果不是有很深感情,一时半会无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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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她还是上马了,白马驮着她径直往城中最大的医馆而去。


    路上的行人见到风洄雪纷纷绕道,还对着一人一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白马完全无视,迈着优雅的蹄子驮着风洄雪停在医馆门前,风洄雪下马,单脚跳进医馆大门。


    医馆药童迎上来,见风洄雪和白马一起出现,他满脸稀奇,扶着客人坐到位置上时,忍不住开口问她:“姐姐,你是收服了马大仙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马大仙从来不肯让人近身。”


    “听你口吻,你也认识这匹马?”


    “当然,我们全城人都认识它,马大仙在我们西北很出名的,每年都有外来人试图收服马大仙,没有人成功过。”


    “哦?”风洄雪露出兴趣,原来是匹明星马,不过是黑红的那种,谁家正经马会偷东西!


    风洄雪猜测刚刚路上碰见的那些人对她指指点点,很可能在怀疑她是白马主人。


    冤枉啊!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名声会被一头畜生连累,真是无妄之灾。


    “为什么叫他马大仙?”风洄雪好奇道。


    药童回答说:“因为马大仙是最通人性的马。”


    风洄雪点头表示知道了。


    “哪里不舒服?”从后堂走出来的中年大夫打断风洄雪的思绪。


    “脚。”风洄雪伸出右腿,“刚刚摔跤扭到了。”


    “我看看。”大夫蹲下查看病人伤势。


    按了几下,大夫放下风洄雪的脚:“没什么大问题,不严重,敷几贴就好了。”他说着绕到桌案后,挽袖提笔写了一张药方递给药童:“去抓药。”


    “好的师父。”药童拿着方子爬梯子按单取药称重。


    大夫把毛笔搁到墨砚上,转头问风洄雪:“跌打损伤药须煮熟外敷包扎,你是打算拿回家自己弄,还是每日过来我们帮你换药,拿回家半两银子,我们帮你包扎换药加收半两人工费。”


    自己弄怪麻烦的,风洄雪不缺钱,选方便的:“我每日过来换药吧。”


    “行,那你等着。”


    大夫转身离去时,余光瞟到鬼鬼祟祟探头进来的马头,他笑了一声,随后撩起帘子重新走进后堂。


    大概一刻钟后,药童端着热腾腾的药罐进来,他用白色棉布裹住冒着热气的药渣敷在风洄雪肿成猪蹄的脚踝上。


    “嘶~有点烫!”


    药童闻言稍微松了松手:“姐姐,这个药就是要趁热敷,凉了就不管用啦。”


    “好吧,你继续。”风洄雪忍着烫让他包扎。


    “包好啦!”药童拍拍手站起来,“姐姐,你明天也这个时候来换药。”


    “行。”


    风洄雪单脚跳出门槛,白马立刻趴下让其上马。


    药童见此露出敬佩的眼神。


    风洄雪回到早上去过的那家客栈入住,店伙计对着马大仙满脸为难:“祖宗,求求你了,到别家去吧!你快把我们客栈吃垮了。”


    风洄雪轻笑一声:“它现在暂时是我的代步工具,我住下期间,伙食算我账上。”


    店伙计闻言脸上笑开花:“好咧,客观您慢点走,小心别摔着了。”


    风洄雪扶着楼梯扶手跳上台阶,忽然左臂被一只手稳稳扶住。


    她转头看去,关注点先落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漂亮且有力,视线上移,眼前出现一张清冷孤寂的俊美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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