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将她拦腰抱起,毫不怜惜地扔在榻上。身躯随即覆上,用重量和力量将她禁锢。吻不是吻,是啃咬,从锁骨蔓延而下,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他的印记。
“成亲前夜不许男女见面。明日拜堂时,若叫人瞧见这些痕迹……你说,兄长会怎么想?”
“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步一乔起初还挣扎,但力量的悬殊让一切反抗都成了徒劳。他熟知她每一处秘密,用最直接的方式撩拨、侵略,却始终在最关键处徘徊,不肯给她一个痛快,只让她在欲望与屈辱的浪潮中载沉载浮。
聪明的杀人者,从不一刀致命。
“仲谋……仲谋你不要……停下……仲谋……”
两个人规定好的安全词,毫无用处。
“说,”他的汗水滴落在她眼角,与她的混在一起,“说你后悔了。”
步一乔死死咬着唇,咬出血也不肯出声。她越是沉默,孙权的手段便越是狠戾。他要用她的身体记住他,用疼痛覆盖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期待。
也忘了自己内心的痛苦。
“为何是兄长……就因当年你将我错认成他,从此眼里就只有他?”
孙权咬紧后槽牙,怒视着她绝望的脸。
“你为何忘了我……为何忘得一干二净,却又回来招惹我,告知我那不是一场梦……然后又丢下我,一次次逼我看着你牵住我的手,却转身走向兄长……到底为何……”
“你心悦的,不是我吗?”
终于,在近乎残忍的折磨中,步一乔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呜咽,随即崩溃的、绝望的嚎啕。她不再挣扎,像个被撕扯坏的布娃娃,瘫软在榻上。
失控的哭声撕心裂肺,哭到快喘不上气,几乎窒息。宛若一把匕首,狠狠扎进孙权的心脏。
孙权心中那些疯狂、偏执占有欲、以及用伤害来掩饰的恐惧,在她滚烫的泪水面前瓦解。
初夜是这样,重逢亦如此。他偏执得再硬气,一见她的泪,便溃不成军,如同阶下之囚,哑口无言。
“别哭……抱歉,我……一乔,别哭。”
他的声音喑哑慌乱,与方才的暴戾判若两人。手忙脚乱地松开钳制,想将步一乔抱起来安抚,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放双手。
头上是被他钳制着撞上门扉床榻肿起的鼓包,瘦弱的身子处处是他咬出的血痕,一些失了分寸的甚至还冒着血珠。双膝上有明显的淤青,腿上是红白分明的指痕。
“我讨厌你……你只欺负我……我讨厌你……”
“对不起我错了……是我疯了,是我着了魔……抱歉一乔,别哭……”
孙权将她软烂如泥的身子捞起,紧拥入怀中。他笨拙地拍着她的背,一遍遍地,用嘴唇蹭着她被泪水和汗水浸湿的鬓角,反复低喃着同一句话:
“别哭,一乔别哭……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
这一刻,什么婚事,什么兄长,什么骄傲和胜负,都不重要了。他只知道,他弄哭了她。
而他,最看不得她的眼泪。
忽然,肩头传来一阵滚烫的湿意。
不是她的泪。
步一乔在剧烈的抽泣间怔住,那滴落的灼热,来自于他。
他也哭了。
孙权埋首在她颈间,身体难以抑制地颤抖。起初只是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吸气,随即化作沉重而破碎的哽咽。他抱得那样紧,不愿分离。
“别哭……你哭什么……不准哭!”
换成步一乔带着浓重鼻音、断断续续的安抚。她想抬头看孙权,却被他更用力地按住,将脸深深埋进她散乱的发间。
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有滚烫的液不断滑落。
方才还如同暴君般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又回到那个无措的少年,只剩下痛苦与后悔。
“别哭……一乔别哭……”
步一乔心口那团硬块融化,她伸出虚软的手臂,轻轻回抱住了他颤抖的脊背。
“我该怎么告诉你……你不能走,而我……也必须留在伯符身边。这一切,与情爱无关。”
无关情爱,只关乎历史。只关乎一个钻牛角尖的女人,执意要改写命定的轨迹。
孙权的体温似乎降了些,环抱她的手臂微微僵硬,终于抬起头,对上她苍凉的眼眸。
“告诉我吧。”他轻抚她的脸颊,“再荒唐的传闻,再离奇的神怪之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又低笑一声:“连我们初遇在将来这种事我都信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步一乔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有些茫然:“将来?你是说……那场梦?”
孙权颔首。
“什么时候?在哪儿?我们……是怎么遇见的?”她急切地追问。
“建安七年,我于吴郡镇抚山越,行至山野走丢了马匹,想出上树远眺的法子。忽闻动静,一见是位服侍怪异的女子,竟出了神,从树上掉下。”
每一个细节都严丝合缝,甚至比她自己记得还要真切。
“可是……那不是我的梦吗?莫非当时坐在坟墓边,我当真穿越了?!”步一乔难以置信地望进他眼底,“你不觉得怪异吗?那可是……两年后的事啊?”
“当然诡异,我曾百思不得其解。”孙权坦然承认,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但自从与你重逢,这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他握住她的双手,低头在她掌心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你是真实的,触手可及的,这比幻梦重要百倍千倍。我没有忘记你,记得与你的所有点滴,时间混乱也好,生生死死也罢,都不重要了。”
步一乔彻底懵了。
生生死死,他果然记得死在她怀中事吗?还有那么多光怪陆离的片段,他竟然全都记得,且这般轻描淡写地置之度外?
这哪里还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思维?
越往深想,步一乔越觉得心底发麻。
如果那场“梦”是真实发生的,如果孙权同样拥有那些跨越生死的记忆……那么她所以为的“历史”,她苦心孤诣想要修正的“轨迹”,究竟有多少是真实的?又有多少,恰恰是她自己一手促成的?
她想起自己如何接近孙策,如何依据史书记载,试图在他既定的结局前埋下转机。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唯一的知情者,是独立于这段历史之外的布局人。
可若孙权也记得呢?
他知道未来,是否意味着眼前的一切他早已预见?可他的反应却那样真实而激烈,不像一个知晓结局的人该有的冷静。
“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你究竟记得多少?具体一点,按照时间顺序,每一件都告诉我。”
怕孙权误会自己全然忘却,步一乔又补充道:“我是想比对,你我所记得的,是否相同。”
沉默片刻,孙权缓缓道来。
“建安七年春,初遇于山野。建安五年四月,于庭院重逢,而后在地牢……你吻了我。同年三月,我于庐江返回吴郡,在院中见你,你唤我二公子,将我忘了。”
“我没有忘!”步一乔脱口而出,随即抿唇,“你继续说。”
“之后,我挡下子明那一刀,在你怀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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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那是死亡?!”
“记忆很清晰,感受也很真实。”
步一乔震惊。
孙权继续道:“建安四年腊月,从皖城随军返回吴郡,我们在街市争执……而后到今日。”
若孙权所言属实,那他的记忆与她的完全重合,分毫不差。
“还有吗?更往后的事呢?比如,我今天会不会嫁给伯符?”
话一出口,步一乔就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
孙权倏地蹙紧眉头,眼神骤然转冷:“你就这么想嫁给兄长?”
“问问而已!连问都不行吗?”步一乔瘪嘴别过脸去,忽然想到什么又转回头,“你记得建安七年的事……那你知道那个时候,已经发生了什么吗?”
比如,孙策之死。
孙权沉默了,目光在她脸上逡巡。
随着时间推移,步一乔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我知道。”他终于开口,“建安七年,四月四日,兄长狩猎于丹徒西山,遭遇许贡门客伏击。”
步一乔的呼吸骤然停滞。
史书所载孙策殁于五月五日,换算成农历,正是四月四日。
“他面颊中箭,”孙权继续道,“伤势沉重,医者束手。弥留之际,召张昭、周瑜于榻前……托付后事。”
她浑身发冷,这些细节与史书记载分毫不差。
“然后呢?”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问,“之后……发生了什么?”
孙权抬起眼,惯见风雷的眸中沉淀着异常的冷静。
“然后,我接替兄长之位,成为了新的江东之主。”
步一乔震惊到浑身一软,慌忙用双手撑住床榻才稳住身形。
孙权神色凝重,继续道:
“大火那日,你曾问我日后如何做皇帝。我当时不是诧异‘皇帝’之词从何而来,而是你,为何会知晓。”
事实太过震撼,步一乔僵在原地,无法言语。
她眼中的惊骇太过明显,明显到孙权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她脸上每一丝变化。
“一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似乎对这些事……并不意外。”
“什、什么意思?”
“我道出未来之事,你却只追问细节,毫不质疑真伪。”他倾身逼近,“你的反应告诉我,你早就知道这些。且我说的,句句属实?”
步一乔怔住,思绪飞转,“爱钻牛角尖”的毛病竟在此刻成了破局的关键,迅速抓住他话中的关键。
“等等,你刚才说的那些,不是你自己知道的?是有人告诉你的?”
突如其来的反问让孙权有一瞬乱了阵脚。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在她灼灼的注视下缓缓开口:
“是……一位道士。”
又是道士,不用怀疑,绝对是同一个人。步一乔更加坚定了要会会此人的决心。
“你见过这位道士了?”
孙权微微颔首:“此前在皖城,他主动寻我,说有天机相告。”
“然后他就直接告诉你……伯符会遇刺,你会继位,甚至……称帝?”
“不止如此。他知晓我一直在寻觅你的踪迹,还告知我,你不日便将现身。”
步一乔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这位神秘道士,不仅知道历史,更知道她的秘密?!
她突然扯着嘴角冷笑,抓住孙权的手臂,露出坏笑。
“待我今日与伯符成了亲,必去会会他!”
“你——”孙权醋意怒意一同席卷来,一把将她拽到身前,“你当真要嫁给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