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通过陆修承的问话,已经猜到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野鸡和野兔不是自己跑了,是被人偷走了。
看到陆修承远冷着脸出去,陶安的心再次吊了起来,偷野鸡和野兔的人会承认吗?陆修承会不会和人吵起来?陆修承不像会和人吵架的,可能会直接动手揍人,要是把人打伤了怎么办?偷东西的人家里汉子多不多,陆修承只有一个人,会不会打不过?
陶安心里七上八下的,想跟着去,但是陆修承说了让他在家做饭,对于陆修承的话,陶安不敢忤逆。而且还有竹笋和小鱼小虾,如果他走了,家里没人,这些也被人拿走怎么办?
各种情绪涌上心头,陶安难受得又抹了一把眼泪,他不怕苦不怕累,再苦再累他都能接受,但他怕和人争吵,更怕打架,他只想平平稳稳地过日子。
陶安脑子一团乱麻,身体麻木地根据做了十多年饭的本能去清洗陶罐,接水,生火,他竖起耳朵想听听村里的动静,但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在灶前坐了一会,陶安一咬牙,起身朝陆修承离开的方向跑去。
陆修承目的明确地朝陆二家走去,陆二是之前一大早想把陶安修理的竹枝拿走的三爷爷陆兴的儿子。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爹贪小便宜,总是顺手牵羊,儿子陆二也是个神憎鬼厌的。陆二之前在镇上的一家酒楼做伙计,结识了一帮镇上的地痞流氓,后来不在酒楼干了,整天跟着那帮地痞流氓吃花酒,欺负弱小,抢人东西,强迫一些去镇上摆摊的村民交保护费。
他的这些作为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陆修承去军营前,村里有个族老去找里正和族长,想让他们出头说一下陆二,让他收敛点,周围的村子提到涞河村就会说起陆二的恶行,把涞河村的名声都败坏了,影响村里人说亲。没等里正找到陆二,陆二就带着一帮人回来,把那个族老的家砸了个稀巴烂,要不是陆修承和陆子安他们一帮子年轻人来得快,把那帮人赶出村,那个族老可能也会被他们打伤。
陆二平时很少回村,大多数时间都在镇上跟着那帮地痞胡混,这两天会回村是因为他们前些天打伤了一个商户的儿子,对方报了官,虽然他们没留下证据,但是他怕出事,还是决定回村避避风头。
在镇上跟着那帮地痞玩惯了,陆二回到村里住了两天就无聊得慌,于是出门晃悠,晃悠到村尾,看到一间新盖的竹房,正琢磨这是谁家新盖的房子,就看到房子前面的地上放着两只野鸡和三只野兔。在村里吃了两天青菜的陆二,正觉得嘴里淡出鸟了,看到新房家里没人,一下子就动了歪心思,走过去拎起野鸡和野兔就走。走出一段距离,快到村户多的地方,脱下外衫,用衣服盖住野鸡和野兔,笑着往家走。
回到家,他爹陆兴正在做饭,他进厨房看了一眼,又是杂粮馍和青菜,冷哼一声,把手上的野鸡和野兔往地上一扔,“烧水,今晚吃肉。”
陆兴看到两只野鸡,三只野兔,这么多野味,可以吃好几天了,本想问自己儿子怎么来的,但是想到他刚出门不久就把这些东西拿回来,再一想他是用衣服把东西盖着拿回来的,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垫脚看了眼外面,快速把东西往柴垛下面藏好。然后喜滋滋的把锅上的蒸屉拿走,往里加水。
陆兴好几个月没吃肉了,一边烧水一边咽口水,恨不得水马上开,然后杀鸡下锅炖,吃到肚子里,主人找上门来也不怕,抵死不认就是了,这种事他有的是经验。水烧开了,陆兴拿着菜刀正想把柴垛下的野鸡拿出来杀,就听到咔嚓一声木头断裂的声响,他探头往外看,看到陆修承走进院子,陆修承身后用木头做的院门被踹烂了。
陆兴心里咯噔了一下,陆二拿回来的野鸡和野兔是陆修承的?这小子偷拿谁的不好,居然拿陆修承的。心里这样想,陆兴却是跑出厨房,先恶语告人,“陆修承,你干什么?为何踹你三爷爷我的院门,你想进来和我说一声就是了?”
周围几家邻居,先是听到了踹门声,又听到他这么囔囔,都好奇的出来看怎么回事。
陆修承懒得理陆兴,朝堂屋冷声道:“陆二,出来。”
陆兴看一些邻居们站在院栏外看,谅陆修承不敢当着村民的面打长辈,拦在他前面,“陆二刚才出去了,不在家。”
陆二在镇上跟人混,镇上的人都怕他们,更别说毫无背景的村民了。陆二自己很清楚这点,算好了如果有人上门就否认,否认后如果继续纠缠就打出去。村里的人平时被他欺负了,怕他找镇上的人回村里报复他们,都会选择忍气吞声。
没想到还真有人敢找上门来,陆二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不但不怕,还来了兴致,在村里太无聊了,有人送上门来给他欺负,他就陪他玩玩吧。懒洋洋晃着身子从房里出来,陆二朝院里看去,看到找上门的人是陆修承,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一滞,心道陆修承不是死在战场了吗,怎么回来了?
这个村里让陆二放在眼里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里正,一个是陆修承。他不惹里正是因为里正有个弟弟在县衙做胥吏,至于陆修承,则是因为陆修承从小就不好惹,小时候他偷袭陆修承,打过他一拳,结果陆修承打回他十拳,让他全身痛了半个月。
陆二看到陆修承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他以前不敢惹陆修承是因为那时候他没有同伴,现在不一样,镇上最厉害的一批地痞全是他的朋友,只要他招呼一声,三个陆修承也不够他们打。陆二斜睨着陆修承,“你找我什么事?”
陆修承:“把野鸡和野兔拿出来。”
陆二:“你在说什么?打仗打傻了?”
陆修承不屑和他多说一个字,不知道他怎么做的,弯指放到嘴边吹了几声类似口哨的声音,厨房里很快就传来鸡叫声,野鸡的叫声和家鸡的叫声不一样,野鸡的叫声更尖锐、高亢,厨房里传来的鸡叫声明显是野鸡的叫声。
即便是不会区分家鸡和野鸡的叫声的村民,听到厨房里传出鸡叫声,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因为陆兴家没有鸡,陆兴有时候会顺手偷村里的小鸡回去养,但是每次都还没养大,就会被陆二杀来吃掉。
陆修承越过挡在前面的陆兴,直径走进厨房,眼睛一扫,就从柴垛底下掏出他今天猎到的两只野鸡和三只野兔。拎着野鸡和野兔出来的时候,陆兴讪讪地站到一边,陆二却拦住了他,“慢着,谁让你进我家厨房拿我家的东西的?”
陆修承一手拎着野鸡和野兔,一手抓着他的一条胳膊用巧劲一折,他本想废掉陆二一只手,让他以后都不敢偷他的东西。突然余光看到站在院栏外紧张地看着他的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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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松,卸掉了大半力道。陶安胆小,本来就怕他,要是再让他亲眼看到他这么暴力,以后估计会更怕他。
尽管如此,陆二也痛得冒冷汗,抱着脱臼的手嗷嗷叫,“啊啊啊,痛痛痛。”
陆修承像看一坨烂泥那样扫视了他一眼,肃声说道:“再让我看到你朝我家附近走,我就废了你双脚。”
说完,转身就走,路过陶安身边时,用眼神示意他跟上。陶安看看陆修承,又看看在院里抱着手嗷嗷叫的陆二,忧心忡忡地跟上陆修承的步伐。
在院外看热闹的村民面上没什么,但是心里都乐开了花,他们心里对陆兴和陆二早就恨之入骨,却不敢得罪他们,怕陆二找地痞回来找他们麻烦,这下看到陆修承收拾陆二,大快人心,看着陆修承和陶安的背影,三三俩俩低声议论了起来。
“那就是修承的夫郎?”
“应该是了。”
“修承怎么娶个这么瘦弱的夫郎?”
“修承以前就老是冷着脸,参军这么多年,怎么更加冷了,我没惹他,看着他都觉得渗人。”
“别说你了,你没看见他夫郎也怕他吗?我看他都不敢看修承。”
“能不怕吗,以他那身板,修承一拳打下去估计命都要没了。”
“你们说陆二被修承打了,他会不会去镇上找那些地痞回来把修承打回去?”
“十有八九会,这两天赶紧把家里院门关好,千万别惹上那帮煞神。”
“真是作孽,咱们村里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村霸。”
“修承到时会不会被他们打死?听说那帮人打起人来不要命。”
“应该不会,修承本就不好惹,还上了战场,能活着回来,肯定杀人如麻,功夫了得。”
“杀过人的人就是吓人,刚才和他对视了一眼,我这个比他大了两轮的人都脚软。”
“他刚才看陆二的眼神好像也有杀气,你们说他在战场杀了那么多人,会不会杀习惯了,以后看谁不顺眼也......”
众人中很多连鸡都没杀过,一听,面面相觑,以有限的见识想象了一下陆修承在战场上一刀一个的画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们越说越离谱了,修承杀的是侵犯我朝边境,企图进军中原,霸占我们的家,掳掠我们妻子、夫郎、女儿的敌人,他杀敌是为了保我们安稳,你们这么想修承,会让修承寒心的。”
“嗯,是这个理。”
陶安不知道众人在议论他们,他到的时候,正好看到陆修承抓着陆二的胳膊,心里一紧,以为他和陆二要打起来,就听到陆二嗷嗷叫,然后陆修承松开陆二手,快步朝他走过来。东西是拿回来了,陆修承也没有受伤,但是陶安心里却依然担心,站在院栏外时,他听到前面的两个村民说偷他们东西的那个人在镇上认识很多地痞。
看着前面的陆修承,陶安想起两年前,他和要好的一个哥儿去镇上卖菜,刚放下东西,就看到一群地痞朝他们走过来,二话不说把他们的背篓踹翻,踩烂他们的青菜,挥舞着手里的棍子叫嚣着让他们滚。
他被棍子挥到,手臂青紫了大半个月,至今都忘不了那些地痞那狠戾的样子,如果他们那群人过来打陆修承......陶安心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