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陆修承身后回到家,陶安发现灶里的火熄了,陶罐里的水还没烧开。他们只有一个陶罐炊具,除了面糊糊,可以做米饭,但是他们没有米,陶罐蒸不了馍,做煎饼也可以,就是陶罐小,不好做,还可以做杂粮面条,但是没有揉面的案板,也没有切面的菜刀。根据他们现有的食材和炊具,只能做黍米粥,还有继续做面糊糊。
他们回来得太晚了,又经过了陆二这一茬,熬黍米粥要时间,今天挖了竹笋,陶安本是打算用做一个炒竹笋,继续做面糊糊的。重新把火烧起来,等水烧开的功夫,陶安拿了一根竹笋剥皮,然后用柴刀削掉竹笋根部的绒毛,放到桌几上切片,柴刀不及菜刀好用,竹笋切得厚薄不均。
做竹笋要先焯水,不然竹笋会有一股苦涩味,水烧开后陶安把切好的竹笋放进去焯水,然后往灶膛里添了一把竹枝。烧这火,想到陆二嗷嗷叫的样子,还有镇上那些地痞,陶安忧心忡忡,他怕这个事还没完,陆二找地痞回来找陆修承,也怕陆二伤得严重,他们要赔诊治钱。是他粗心大意了,他想着不远,很快就回来了,没想那么多,去帮陆修承拖竹前,他应该把野鸡和野兔藏起来再去的。
心里装着事,陶安有点恍惚,手背不小心被火燎了一下,他连忙把手缩回来。
陆修承刚进厨房就看到了他这个动作,问道:“烫到了?”
陶安看都没看被火燎到的地方,“没有。”
陆修承朝他手背看去,没有起泡,只微微有点发红,说道:“去拿水冲洗一会,冲完你去编一个笼子装兔子,我来做饭。”
陶安第一次看到汉子进厨房做饭,不过他没有太惊讶,他现在已经知道陆修承和一般的汉子不一样。他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就出了厨房。来到放水桶的地方,他才仔细看了看手背,微微有些刺痛,他缩手缩得快,问题不大,拿水冲洗了一会,他拿着柴刀去破竹篾。
兔子要尽快松绑,它们胆子小绑一晚上,不到明天早上估计就死了。天也快黑了,陶安破好竹篾后用最快的速度编笼子,他编到一半,陆修承就做好了面糊糊加一碟炒竹笋。他没有叫陶安吃饭,把饭晾着,把陶安捞的小鱼小虾倒进洗菜的木盆里,开始清洗小鱼小虾里的草和泥,清洗后,又炒了一些小虾小鱼。做好这些,陆修承拿着镰刀出去了,过了一会拿着几张大树叶回来。
这时,陶安的笼子也编好了,时间紧,这是他编的最粗糙的一个笼子,间隔比较大,但是装兔子还是没问题的。陶安还想编一个装野鸡,陆修承阻止了他,“野鸡绑上一晚也不要紧,明天再编,吃饭吧。”
桌几上两碗面糊糊,一碟炒竹笋,一碟炒小鱼虾,竹笋和小鱼虾都只放了一点油和盐,味道很不错,竹笋脆甜,小鱼虾鲜香,都是食材的原汁原味。不过陶安有些食不知味,他还在担心陆二会那些地痞来报复陆修承。
陆修承留意到陶安偷看了他好几眼,问道:“想说什么?”
陶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担忧问了出来,“你打了陆二,他认识镇上的地痞,他会不会找那些人报复你?”
陆修承:“你知道他认识镇上的那些地痞?”
陶安:“我刚才听站我前面的村民说的。”
“没事,他不敢再出现在我面前。”陆修承太了解陆二了,一个仗势欺人,欺软怕硬的狗腿子,碰上比他狠的,他就怂了。
陶安快速看了一眼陆修承,陆修承淡定的表情和语气,让人不由自主信服他,陶安忐忑不安的心慢慢淡定下来。
和陆修承一起吃了几天饭,再和陆修承同桌吃饭,陶安已经不那么拘谨,吃饱后,陶安放下筷子。陆修承看他吃饱了,把剩下的竹笋和小鱼虾全吃了。
吃完饭,陶安洗碗,陆修承把东西搬进屋里,还把野鸡和野兔也拿了进去,野鸡放在笼子旁边,野兔松绑后放到笼子里,笼子底下垫了一层茅草。野鸡和野兔都没有吃陶安割回来的嫩草,野鸡看着还行,野兔蔫蔫的,看样子活不了两天,陆修承观察了一会,决定明天一早拿去镇上卖掉。
洗碗的木盆被小鱼虾占了,陶安把小鱼虾捞出来,看到桌几上放着几张大树叶,猜到陆修承是想把小鱼虾摊晾在桌几上。现在晚上天气还凉,小鱼虾放一晚没事,明天出太阳可以晒干。木盆腾出来后陶安才洗碗,收拾好,陶罐里的水也烧好了,陶安用洗脚的木盆兑了一盆水,正准备给陆修承端去,陆修承出来了,说道:“你先洗。”
通过这几天,陶安已经知道他说一不二,不喜欢推让多费口舌,就端进去先洗。陶安洗完脚后把木盆给陆修承,陆修承在外面洗完脚进来,对陶安道:“明早一早我拿野鸡和野兔去镇上卖,不用做我的朝食。”
陶安:“只卖野鸡和野兔吗?”陶安想说那些小鱼虾还有竹笋也可以卖。
陆修承:“竹笋和小鱼虾也带上。”
陶安放心了,看陆修承锁好门,在睡觉的地方躺下,他也慢慢在竹床躺下。天黑以后的村庄静悄悄的,只远远地有几声鸟叫声从后山那边传来。陶安躺在铺了厚厚一层茅草的竹床,盖着薄棉被,身体是暖和的,肚子也是饱的,不再渴求天晚点亮,因为天一亮他就要不停地干活,现在他渴望着天快点亮,不再对种种农活和家务活感到厌烦和疲倦。因为做得越多,他和陆修承就会过得越好。
第二天天还没亮,陆修承就起来了,涞河村整个村庄都静悄悄的,黑暗中,陆修承悄无声息地摸进陆二家,家里没人,父子两个都不在。涞河村没有郎中,要看郎中得去涞北村,但是涞北村的郎中只能看个简单的脑热和小伤,不会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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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陆二父子应该是去镇上看郎中,在镇上留宿了,一时半刻回不来。
陆修承见此放心了,他去镇上卖东西不方便带着陶安,陶安一个人在家,他不太放心。陆二肯定不敢再出现在他面前,但是有可能会趁他不在对陶安使阴招。既然陆二一时半刻回不来,他可以放心去镇上,早去早回。
从陆二家出来,快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家里厨房有烟升起,猜到陶安起来了。陆修承起床的动作很轻,没有把陶安吵醒,但是陶安睡前想着他早上要去镇上的事,所以也早早地醒了。天还没亮,房子只依稀可以视物,看到陆修承的地铺上没人,陶安还以为他已经走了,转眼看到野鸡和野兔还在,猜他应该是出去了。
从涞河村去镇上,以陶安的脚程要走一个多时辰,陆修承的话一个时辰应该就可以了,空着肚子,挑着重物走一个时辰不容易,陶安想去厨房给陆修承做点吃的。
这次他没有在陶罐烧水,而是直接把陶罐放到灶上烧,罐底烧热后放了一点油,再把面糊糊放进去,用一个竹片把面糊糊在陶罐底摊平。刚把面糊糊摊平陆修承就回来了,看到陆修承看过来,陶安说道:“路远,给你做几个薄饼。”
陆修承顿了一下,这就是有夫郎的好吗?他娘去世后,他和他爹要是赶早去镇上卖猎物,都是空着肚子去的。陆修承点点头,“嗯。”
陶安做了三张薄饼,薄饼做好后,陆修承也把要带去卖的东西收拾好了,看到只有三张薄饼,拿起其中两张,给陶安留了一张。
陶安见了,说道:“都是你的,我晚点再吃。”
陆修承就把三张薄饼都吃了,他吃的时候,陶安拿了他的竹筒帮他灌水。等他吃完,递给他的时候,问道:“我今天在家干什么?”要干的活很多,但他不知道陆修承想要他先干什么,他怕他做的不合陆修承心意。
陆修承拿着扁担,本打算拿过竹筒就走,闻言,放下扁担,一脸正色道:“陶安,你是我夫郎,这里也是你的家,家里有什么你想吃就吃,家里的活,你想做哪个就做哪个,累了就休息,这种事以后不用问我。”陆修承不喜陶安事事以他为主,他希望陶安不要那么拘束,可以自在一些。
陶安先是被陆修承板着的脸吓得心直跳,听清他说的话后,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尴尬到脸发烫,回道:“知,知道了。”
陆修承看他因为自己直白的话变得更拘束了,皱了皱眉,算了,以陶安的性子一时半会事是改不了的,慢慢来吧,放缓声音叮嘱道:“有事就去找陆子安和何香,或者去涞南村找姐。”
陶安点头:“嗯,知道了。”
陆修承没再多言,接过竹筒挂好,拿着扁担挑起东西大跨步往外走,不一会高大挺拔的背影就消失在晨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