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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这个账房我不干了!

作者:啃了两口胡萝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临近年关是账房最忙碌的时候,还未踏进院门,满耳充斥着算盘声响。随着秋泓进来,她带来个好消息,盘账的最后期限往后移到清明。


    算盘声全部停止,众人齐齐抬头,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年节可以轻松度过,不用没日没夜的泡在账房。


    当然,秋泓没有抢苏小月的功绩,特意表明是少奶奶的体恤,也为苏小月树立威严。


    账房里的同僚为庆祝此事,纷纷要请秋泓吃饭再敬上几杯,秋泓推脱不掉便在杨博仁的牵头下在酒楼订了几桌席面送来账房花厅。


    厅下都是些文人,大放情怀后便玩起行酒令。


    “林司会请。”敬酒的人一个挨着一个,大家喝得高兴,秋泓看着高兴全部来者不拒。


    杨博仁按住她的酒杯道:“伤还未好,别多饮。”


    “是。”秋泓将杯子放下,低声道:“叔,最近宁逊有找过账房的麻烦吗?”


    “来过一次,但完全没有提你查他账的事。不过进屋与总司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嘀嘀咕咕的,好神秘哦。”


    秋泓吃口菜微微点头,她现在真的搞不明白宁逊要做什么,近五千两的银子给他支出去,他竟然无甚反应?


    不太对劲儿啊。


    “宏啊,听我一句劝,宁家这么些年都是宁逊把持着,想从他手里夺权不易。小心他背地里阴你。”


    “我没想从他手里得到什么。”宁家这个镖局她还真看不上,不过是咽不下那口气,想着老娘还病在床上更是牙根痒痒。


    杨博仁才不信这句话,他看了眼旁边喝酒正兴的黎涛,六姑奶奶的独子塞来给阿宏当学徒,这不就是变相的支持长房嘛。


    “咳咳。”不速之客的到来,让厅下瞬间安静。


    “呦,这酒肉俱全,有何喜事?”宁适抚摸着他那大肚子道。


    年岁最长的杨博仁上前解释道:“不过是年轻人放松放松,您放心,下值时间并没有耽误工作。”


    对方连看都未看他一眼,直接问道:“林宏何在?”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集过来,秋泓想溜都没法溜,她放下杯盏拱手行礼道:“见过七爷。”


    锁定秋泓后便有奴仆陆续搬来数十箱账本,足足将秋泓围上一圈。宁适拉个椅子坐下道:“听闻林司会算功了得,这有几本账请帮忙核算一二。核准有赏。”


    宁七爷虽然来的突然,但也算是宁府的主子,所以秋泓欣然的接下这项工作。


    “老师,我来帮你。”许佑率先拿来算盘,可她的算盘被宁适的手下丢出去,就连她本人也被推搡在地。


    秋泓刚扶起许佑来就听宁适道:“谁也不许帮忙,让林司会自己算,爷就在这等着。方才说了核对有赏,若是错了,乱了......”说话间他将双脚翘上桌子,满是戒指的手指向秋泓道:“七爷我可不是个好脾气的。”


    又指使小厮搬来香炉,他不光要求秋泓自己算,还要求在两个时辰内核算完毕。


    刁难,这是**裸的刁难。


    杨博仁赔笑想为秋泓说情,话还没说就被赏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可谓犯了众怒。


    就像前头宁五爷所说,账房内的都是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这般如同对待奴隶似的呵斥殴打,谁人不恼。


    许佑硬着头皮为老师打抱不平道:“我们只为镖局核账,七爷府上的内账寻不到我们头上,您请回吧。”


    不用说,这样的出头定然少不了一顿毒打。


    连这样文弱的姑娘都能下的去手。


    算盘被狠狠砸出去,算珠刹那间四处迸散。


    “厅下诸位都是宁家请来的账房,还有不少人有拿着镖局的分红。七爷如此不尊敬,那我等还是让贤吧!”


    秋泓的硬气几乎得到所有人的响应。


    只怪宁适来的不是时候,厅下来聚会的账房年轻人居多,又刚喝过酒,脑袋一热冲动起来什么都不顾了,纷纷撂挑子表示不干啦!


    宁适更是生气,自己本就在镖局属于边缘人物,如今连几个账房都使唤不动,气急败坏的他直接喊打。


    对付这帮文人,他相信武力更有威慑力,嚷嚷着往死里打,殊不知更加激化了矛盾。


    一直当看客的黎涛加入争斗,他作为纨绔子弟自当是常打架的。当学徒整日里扒拉算盘,他的手早就痒痒了,趁此机会带领账房诸位打了个尽兴。秋泓则是抽空用算珠当暗器。没一会儿那些打手都趴在地上,仿佛被人点上麻筋般无法站立。


    “起来,都给老子起来。”宁适踹着自家手下,嘴里还骂道:“全都是废物,连帮算账的都打不过。”


    廖沉听到消息后着急忙慌的赶来,他除了要劝宁适不要计较,还要劝诸位账房们消消气。


    好家伙,这些人要是真不干了,那些账本别说清明核不完,中秋也完不成啊。


    再说了镖局的账目都属机密,账房们齐齐递辞呈不就是给同行可乘之机嘛。


    总司挺大岁数个老头,急得呼哧带喘,活了快五十年,第一次见账房跟打手斗殴的,关键还是账房们赢了。


    就不该让他们喝酒。


    对,都怪酒。


    他灵机一动为账房们找个台阶,将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到酒上。


    人喝多了,难免脾气暴躁做下糊涂事。


    秋泓不做声,今日也算自己一时没收敛住脾气,鲁莽了。


    垂着头算是认下这个台阶。


    别看现在大家义愤填膺嚷嚷的递辞呈,如果这事真成了,绝对会后悔。到时候他们会怪罪到谁头上是显然易见的。虽对这帮同僚没什么深刻感情,但也不想成为众人痛恨的对象,这不符合她隐与市的初衷。


    廖沉见状可算松口气,大厅下的氛围也缓和不少。他指挥众人道:“快,把七爷的账簿抬到柳斋,我亲自核算。”又冲秋泓招手道:“林司会,来,给七爷认个错作个揖。”


    “凭什么!”


    谁都没想到黎涛站了出来道:“今日本就是六舅舅无理……”话没有说完就被秋泓按着脑袋捂住嘴,他还想说话被秋泓瞪上一眼,就听对方低声道:“再嚷嚷就给我滚蛋。”


    安抚完黎涛秋泓便来到宁适面前郑重地作揖道歉。


    但宁适并未觉得解气,他本是来找茬的,茬儿没找到,反而被这伙账房将上一军,若此事这样平淡的一笔带过,日后还怎么在信州混。


    不行,丢不起这人。


    面对低头道歉的秋泓,抽起手旁的矮几直接就砸过去,根本不在乎会殃及到旁边的许佑。


    照理说秋泓是能躲过这一击的,但她为了拉许佑一把,让左肩扛下一切。


    昏暗瞬间找上眼前,耳鸣声不断听得令人心烦。


    她后悔了,方才就该一掌击碎矮几。然后把屋里的人全杀了,而不是让自己受罪。


    真得好痛啊。


    “阿泓!”苏小月还是晚来一步,她扶上倒地不起的秋泓满目紧张,呼喊着小厮赶来抬人。


    离开前的苏小月宛如炸毛的野猫狠狠的盯着宁适,但这样的眼神宁适不以为然。再怎么说自己都是宁家幺子,她个晚辈能拿我如何?


    不过是砸了林宏一下,又没砸死。


    他转转手上的戒指,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因担忧秋泓的缘故,苏小月一晚上都没敢闭眼,生怕秋泓醒来没人应答。


    等太阳挂上后她更是困得睁不开眼,刚合上的眼因为一声轻咳瞬间睁大。


    “醒了!”


    苏小月快速跑到屋外安排,又一顿小跑回来,拉上秋泓的手道:“怎么样?可有什么不舒服?”


    秋泓沙哑的嗓子还没开口,苏小月立马把位置让给大夫,还为秋泓说明缘由,告诉她柳蝉知道她女子的伪装,切莫担心安心让大夫医治。


    柳蝉诊完脉道:“好在没伤到脖子脑袋,否则小命不保。不过如此重击你一个晚上就能恢复,林司会的身体真的很不错。”说着就展开针包,施上两针后她对苏小月道:“我才想起来方才交给荷青的方子差了味药,半夏两钱,劳烦转达。”


    苏小月不疑有二的离去,现下屋中就只剩医患两人,柳蝉即将要施第三针时,却被病人抓住手腕。


    此刻秋泓的脑门处覆满薄汗,瞧着十分不舒服。


    “林姑娘这是怕疼?怎生出这么多的汗?”


    明知故问!


    三针压穴试我武功还问我为何发汗。


    此人如此举动定是发现了什么,若我反问其缘故便是不打自招。秋泓半撑着身子道:“我好多了,柳大夫不必施针。”


    “三针啊,一针都不能少,你不能让小月担心。”柳蝉手上用劲儿,秋泓也在用劲儿。


    柳蝉死盯抓着不放道:“姑娘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倒像是习武之人。”


    “农活做多了,有一把子力气。”


    二人较劲时苏小月回屋,她感觉屋里氛围不对便询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林姑娘怕疼,央求我不要下针呢。”那打趣的语气让苏小月也笑了起来,她坐过来扶住秋泓道:“柳神医的手法最轻,别怕。”


    秋泓微微摇头,她拒绝的同时脑袋转得很快,现在面前有两条路,要么为保一成功力暴露武功,要么咬牙硬挺。


    贴着衣物传来的暖意让秋泓不忍离去,贪恋苏小月那抹温暖的她选择默默的垂眸任由柳蝉施针。


    三针压穴会带来钻心刺骨的疼痛,且内力越强痛苦越大。现在秋泓唯一欣慰的是自己没有恢复至全胜时期,否则能活活疼死。


    柳蝉收回银针后为保万全特意等上一炷香后再探脉,她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秋泓的脉象与常人无甚区别,确实不会武功。


    看来是自己多想了,罗酆山的余孽并不是她。


    柳蝉终于走了,秋泓梗着喉间的那口气缓缓吐出,她疼得面无血色再无力气睁眼。苏小月一看这哪行,又要去找未走远的柳蝉。


    “别。”秋泓伸手揽过她的腰,拉倒她躺在身侧,胳膊如同钳子般不肯撒手,生怕苏小月又把柳蝉那个催命鬼给招回来。


    “你不能因为怕疼而怕见大夫。”不知内情的苏小月苦口婆心的劝道:“柳蝉的针法信州有名,你要相信她。”


    “.......”秋泓没力气说话,因为她所有的气力都用来搂对方的腰。


    苏小月见挣扎不开,不敢用劲怕伤到人也就妥协了。她背对着秋泓,不仅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心跳,还被呼出的气息惹得脖间痒痒,一时间更是挠上心头。


    平稳的喘息声传来,疲累的秋泓已经入睡。她怀里的苏小月却不老实。一个姿势躺久了难免难受便转个身,却发现二人竟贴的如此之近。秋泓恬静的睡颜映在眼前,苏小月的视线下移落到她微张的唇上,不自主的伸出手来触碰,她动作很轻,生怕惊醒对方。


    忽然吹来一阵凉风,苏小月回过神来,想起刚才做的那些蠢事儿,羞得恨不得瞬时离开床榻。


    但她还没来及离开秋泓却挤了过来,将脸埋在她肩窝处睡得更香甜。苏小月僵硬着身子保持不动,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连忙捂上心口,生怕这不老实的心跳吵醒对方。


    秋泓却睡得很沉,她只觉得怀中暖意甚浓,满意极了,睡姿逐渐放肆,一个抬腿膝盖便压上苏小月的小腹,苏小月自然知道她不是有意的,往旁边挪挪想要躲开,谁知秋泓的膝盖直接从腹部滑下,顶在那不可言说的尴尬位置。


    苏小月的脸“刷”的红透了,即使隔着衣物,但那摩擦触碰所带来的异样让她无所适从,腹部升起的热度更让她心慌意乱。


    她想逃离,却又忍不住想靠近,这种矛盾的感觉几乎让苏小月近乎抓狂!


    秋泓睡梦中似乎感应到什么,她的手臂环绕上她的腰际,将她整个身体都揽进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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