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深处的空气像被冻住般紧绷,四个黑衣人踩着碎木板朝许宁围过来,鞋底碾过铁锈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为首的人率先挥拳,拳头带着风砸向许宁面门,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显然是想一招制敌。
许宁瞳孔微微一缩,眼神瞬间变得凶狠,黑色耳钉在微光里闪着冷冽的光,嘴角原本若有若无的弧度彻底压平。
他没有后退,反而往前踏了半步,左手像有准头似的,精准扣住对方手腕,指腹死死抵住对方腕骨,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黑衣人疼得闷哼出声,拳头瞬间软了下来,连带着手臂都在发抖。
没等对方抽回手,许宁右腿屈膝,膝盖带着十足的力道狠狠顶在对方小腹上。
黑衣人身体猛地弓成虾米,脸涨得通红,嘴里溢出痛苦的呻吟。
许宁顺势松开手,右手攥成拳,手腕轻轻一转,拳头带着风砸在他后颈上——“咚”的一声闷响,黑衣人眼睛一翻,直挺挺倒在地上,扬起的灰尘粘在他的黑衣上,瞬间没了动静。
旁边两个黑衣人见状,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朝许宁扑来:左边的人伸手抓他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许宁校服布料里;右边的人则抬脚踹他膝盖,动作又快又狠。
许宁脚下一滑,身体往后仰成一个微妙的弧度,堪堪避开踹来的脚,同时左手反手抓住抓他胳膊那人的手腕,借着对方的力道往旁边一甩——那人失去平衡,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正好撞在另一个黑衣人身上,两人“扑通”摔作一团,后脑勺还磕在旁边的铁桶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许宁没给他们起身的机会,脚步一错就冲了过去,膝盖顶住其中一人的后背,右手对着两人后颈各补了一拳。
拳头落在皮肉上的闷响格外清晰,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彻底没了动静,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还活着。
最后一个黑衣人看着同伙全倒,眼神发慌,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的短棍,却还是硬着头皮挥棍朝许宁打来。
木棍带着“呼呼”的风声,直逼许宁太阳穴。许宁侧身一躲,木棍擦着他的耳际砸在后面的木架上,木屑飞溅。
他趁机伸手抓住木棍末端,往自己怀里猛地一拉,同时右脚抬起,脚尖精准踹在对方膝盖内侧——黑衣人膝盖一软,“噗通”单膝跪地,膝盖磕在碎玻璃上,疼得倒抽冷气。
许宁夺过木棍,反手用棍尾狠狠砸在他太阳穴上,木棍“哐当”掉在地上,黑衣人眼睛一闭,也跟着倒了下去,身体还轻轻抽搐了两下。
不过半分钟,四个黑衣人就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许宁站在中间,校服下摆沾了点灰尘和铁锈,却丝毫不见狼狈。
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薄汗,黑色耳钉在光线下泛着冷光,眼神里的狠劲还没完全褪去,胸口微微起伏,显然刚才的打斗也让他有些喘,但握着的拳头却慢慢松开,指节的泛红渐渐消退。
控制者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浅灰色的猫耳轻轻抖了抖,像被什么东西惊扰似的。
他的目光扫过许宁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纹身——那纹身原本是淡黑色,此刻却深了些,边缘还泛着极淡的红光,像是有什么在里面涌动。
他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指尖微微蜷缩,却没上前。
这时,他瞥见高台另一侧的面具人正悄悄往后退,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地上的碎木板,显然想趁着混乱逃跑。
控制者刚想抬手,却见许宁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的示意很明显——“别追”。
控制者会意,收回抬起的手,转头看向高台上还被按着的陈夏,抬手轻轻一挥。
一道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微光闪过,按住陈夏胳膊的黑衣人身体突然一软,眼睛一闭,直挺挺倒在高台上,手也松了开来,身体还顺着高台边缘滑了一下,差点掉下去。
陈夏没了束缚,却还是站在高台边缘没动。
高台有两米多高,下面是铺着碎玻璃和铁屑的水泥地,他往下看了眼,又抬头看向许宁,嘴角轻轻撇了撇,眼角的痣因为表情而微微动了动,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犹豫。
许宁抬头看向他,紧绷的神情瞬间放松下来,眼里的狠劲像被风吹散般褪去,只剩下掩饰不住的担忧和温柔。
他张开双臂,手臂展开的幅度很大,露出结实的小臂线条——毕竟身高腿长,这姿势看着格外有安全感。
他哭笑不得地喊:“站那儿干嘛?当雕塑呢?跳下来啊!我接着你,保证摔不着。”
陈夏往后退了半步,双手抱在胸前,挑眉嘲讽道:“你确定能接住?我一米八五,体重一百三,可不算轻。别到时候我跳下来,你没接住,咱俩一起摔在玻璃堆里,到时候年尘那家伙,能笑到明年今天。”嘴上这么说,他的脚尖却悄悄往前挪了挪,眼神里藏着一丝期待。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许宁无奈地笑了,又往前站了半步,抬头看着高台上的陈夏,语气里带着点哄劝的意味,“再不跳,外面的年尘该急疯了——他还在安全区里等着呢,刚才我都听见他喊你名字了,再晚他该不管不顾冲进来了,到时候还得咱们俩救他。”
陈夏刚想再说点什么,比如“谁要你救”,后背突然传来一股轻轻的推力——像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了一下似的,力道不大,却正好让他身体不由自主往前倾。
他惊呼一声,手忙脚乱想抓住旁边的木架,却什么都没抓到,身体直直往下掉。
下一秒,他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许宁稳稳接住他,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腰,手掌正好托在他的后腰位置,力道不大不小,刚好能把他托住。
因为身高差,陈夏的下巴正好抵在许宁的肩膀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混合着刚才打斗留下的一点灰尘味。
许宁低头看着怀里瞪大眼的陈夏,眼角的痣因为惊讶而绷得笔直,忍不住笑了,声音里带着点笑意:“看吧,我都说了能接住。现在信了?”
陈夏回过神,耳朵尖悄悄红了,他推了推许宁的肩膀,语气有点别扭:“谁让你接这么稳的?我还以为要摔一下,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嘴上这么说,他的手却不自觉抓住了许宁的校服后领,手指攥着布料,显然刚才的坠落也让他有些慌。
许宁松开手,让他站好,又抬手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主要是肩膀和后背,刚才从高台上掉下来,沾了点木渣。
他无奈地说:“走了,先出去找年尘,别让他等急了。再晚,他该以为咱们俩被埋在里面了。”
陈夏点点头,刚想迈步,却瞥见旁边阴影里的控制者,又转头看了看许宁,嘴角勾起一点笑意:“行吧,看在你接得这么稳的份上,刚才嘲讽你的事,就不跟你计较了。”
许宁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接话,只是率先朝着仓库出口走去。
陈夏跟在他身后,两人并肩走着,身影在仓库的微光里拉得很长。
控制者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浅灰色的猫耳轻轻耷拉下来,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柔和。
等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仓库出口,他才轻轻抬手,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彻底消散在空气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仓库外的阳光格外好,金色的光线像融化的蜂蜜,洒在布满碎石的空地上,连空气里漂浮的灰尘都裹着暖光,风里还带着远处植物园飘来的草木香,驱散了刚才仓库里的压抑。
年尘在安全区里急得直转圈,白色的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像团没理顺的棉花。
他时不时踮脚往仓库出口望,指尖无意识抠着校服袖口,直到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他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脚步踉跄着冲过去,差点被地上的石子绊倒,伸手就抓住了陈夏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陈夏!你没事太好了!”他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惊喜,虎牙露在外面,脸上的焦急全变成了激动,连手都在轻轻发抖,“我刚才都快急哭了,还以为你要被埋在里面,再也见不到了!”
阳光落在他的白发上,泛着一层暖金色的光泽,像撒了把碎金,让他看起来格外鲜活。
陈夏被他抓得胳膊有点疼,眉头轻轻皱了皱,却没甩开。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相机,指尖小心翼翼擦过镜头上的灰尘,确认镜头没花,才抬眼看向年尘,语气依旧平静,却少了点平时的冷意:“没事就赶紧回去,回植物园。刘希还在那边等着,找不到我们,指不定该到处找了。”
许宁跟在后面,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校服上沾着的木屑和铁锈随着动作掉落。
他闻言点点头,黑色耳钉在阳光下闪着微光:“确实该回去了,太阳都快偏西了,再晚天该黑了。”
年尘刚放下的心又“咚”地沉了下去,松开陈夏的手,耷拉着脑袋,肩膀也垮了下来,语气委屈得像只被雨淋了的小兽:“可是……我们的研学任务还没完成呢。”
他脚尖轻轻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石子滚出去老远,“本来要拍植物园的珍稀蕨类,结果遇到抢相机的,还差点被埋在仓库里,这也太倒霉了……”白发也跟着耷拉下来,没了刚才的活力,连耳朵都像是蔫了。
许宁看着他委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白发,指尖触到柔软的发丝,语气温柔得像哄小孩:“任务没完成怕什么?下次我们专门来补拍。而且你忘了?刚才打混混的时候,你躲拳、踢膝盖的动作多利落,比我第一次打架厉害多了。”
他顿了顿,故意卖关子似的,“回去的时候,我请你吃圣代,你最爱的芒果味,怎么样?”
年尘眼睛瞬间亮了,猛地抬头看着许宁,委屈的表情一扫而空,虎牙露得更明显了,连声音都拔高了:“真的吗?芒果味圣代?!”
他兴奋地蹦了蹦,白发晃得像团暖金色的棉花,“对哦!刚才我还踢倒了一个混混呢!比拍植物酷多了!圣代要加双份芒果酱!”
“没问题,双份芒果酱。”许宁无奈地摇摇头,眼里却满是笑意。
陈夏在旁边看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嘴角却悄悄勾了勾——这家伙,情绪变得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委屈巴巴,下一秒就因为一个圣代满血复活。
他没再说话,率先朝着植物园的方向走去,相机挂在脖子上,随着脚步轻轻晃动,阳光落在他眼角的痣上,柔和了不少。
许宁和年尘跟在后面,年尘还在兴奋地絮叨刚才打架的场面,手舞足蹈的:“许宁你刚才踹铁皮的时候超帅!还有陈夏,你夺木棍的动作,我都没看清!下次再遇到坏人,我肯定能打得更厉害!”
他一会儿拽拽许宁的袖子,一会儿又跑到陈夏旁边说两句,话多得停不下来。
许宁偶尔应两句,眼神里满是无奈,却没打断他;陈夏大多时候不吭声,只有年尘问得实在太碎,才会敷衍地“嗯”一声,却没真的烦他。
三人并肩走着,身高都很高,身影在阳光下拉得又细又长,像三道并排的剪影。
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们脸上,年尘的白发泛着暖金,许宁的黑色耳钉闪着冷光,陈夏眼角的痣也少了些锐利,原本紧张的气氛,全被这温暖的阳光和年尘的絮叨冲淡了,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放松。
就在这时,一只蓝色的鸟从旁边的梧桐树上飞了过来。
它的羽毛是透亮的天蓝色,像把天空揉碎了织成的,翅膀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紫色光晕,尾巴尖有一点雪白的绒毛,格外显眼。
圆溜溜的眼睛像黑色的珍珠,滴溜溜转着,格外灵动。
它在三人头顶盘旋了两圈,翅膀扇动的幅度很小,几乎没发出声音。
盘旋的时候,它的目光似乎特意停在许宁和陈夏身上,小脑袋歪了歪,像是勾着笑意,格外俏皮。
接着,它张开翅膀,朝着远处的天空飞去,翅膀扇动的瞬间,一根蓝色的羽毛从空中轻轻飘落,像片小小的蓝色雪花,慢慢落在三人走过的路上,沾了点阳光的温度,像是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只有天空知道的记号。
三人没注意到这只鸟,年尘还在兴奋地说圣代要加多少料,许宁偶尔应和,陈夏走在最前面,脚步平稳。
他们依旧朝着植物园的方向走去,背影渐渐消失在小路尽头,只剩下暖金色的阳光、空气中淡淡的草木香,还有那根静静躺在地上的蓝色羽毛,默默诉说着刚才仓库里的惊险和此刻归程的温柔。
三人回到植物园时,夕阳正把天际线染成一层渐变的橘粉,像被打翻了的颜料盘。
大片的热带绿植在晚风中轻轻摇晃,宽大的芭蕉叶垂着水珠,风一吹就“滴答”落在青石板路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
空气里飘着铃兰清甜的香气,几株白色铃兰在灌木丛边开得正好,花瓣像倒悬的小铃铛,最中间那朵的花瓣上还停着只蓝色蝴蝶——翅膀上带着浅紫的纹路,扇动时像撒了把碎钻,停在白色花瓣上,格外惹眼。
年尘一进园就忍不住咧嘴笑,虎牙尖尖露在外面,白色的头发被夕阳染成暖金色,连发梢都透着光,完全没了仓库里的委屈劲儿:“还是植物园舒服!空气里都是香的,比仓库里的铁锈味好闻一百倍!”
他说着就伸手想去碰铃兰的花瓣,指尖都快碰到了,却被陈夏一把拉住手腕。
“别乱碰,”陈夏挑眉调侃,眼角的痣跟着动了动,“研学任务没做成,再把珍稀植物弄坏,刘希能让你写三千字检讨,抄十遍校规。”话虽毒,他的指尖却轻轻拂过年尘校服后领,把沾着的草屑拈掉——动作轻得像怕碰疼他似的。
年尘吐了吐舌头,把手缩回来,眼睛却还盯着蝴蝶转,显然还在兴奋劲儿里,连刚才差点摔的事都忘了。
这时,刘希快步从温室方向走过来。她穿着浅灰色的休闲装,头发高高扎成马尾,额前碎发被风吹得贴在脸上,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走到三人面前时,语气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去哪了?手机全关机,整个研学组都在等你们集合,我跟其他老师找了半个多小时。”
她目光快速扫过三人的校服——没破洞,没血迹,连灰尘都不多,眉头悄悄松了点,又板起脸补充,“下次再单独行动,提前跟我报备,别让人担心。”
“知道了刘老师!下次肯定提前说!”许宁率先应道,语气乖得像没犯错的学生,黑色耳钉在夕阳下闪着微光;年尘也赶紧点头,还不忘邀功似的补充,“我们遇到点小麻烦,不过已经解决啦!我跟许宁、陈夏都没受伤,一点事都没有!”
刘希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只是挥挥手让三人先归队,自己去跟其他老师说明情况。
傍晚的风带着点凉意,三人沿着植物园外的小路往研学住的酒店走。
路边的路灯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酒店是中式风格的,门口挂着红灯笼,大堂里的水晶灯折射出柔和的光,木质地板擦得发亮,角落的发财树长得茂盛,叶子油亮油亮的。
前台旁边摆着几盆开得正好的三角梅,玫红色的花瓣垂下来,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薰衣草香薰味,让人瞬间放松下来。
一进房间,许宁就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转身看向年尘:“我去买圣代,芒果双份酱,还要加你上次说的珍珠和椰果,对吧?”
年尘原本还瘫在沙发上玩手机,一听“圣代”两个字,瞬间弹起来,眼睛亮得像被点亮的灯泡,连头发都跟着晃:“对!对!还要多加点芒果果肉!上次那家店的果肉超甜!”
“你跟圣代过去算了,”陈夏靠在沙发上,指尖划着手机屏幕,头都没抬,语气里满是无奈的吐槽,“刚才在植物园还说‘可惜任务没做成’,现在一提吃的,眼睛都快放光了——果然吃货的本质改不了,没救了。”
年尘刚想反驳“我才不是吃货”,转身去拿手机时没注意脚下的地毯边——地毯卷了个边,他一脚踩上去,“哎哟”一声摔了个趔趄,手里的手机都飞了出去。
陈夏眼疾手快,几乎是瞬间就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才没让他摔在地上。
“你走路看着点,急着去投胎啊?”陈夏翻了个白眼,语气嫌弃得不行,手却没松开,直到年尘站稳了才放开,还弯腰帮他捡了手机,“手机摔坏了,看你明天怎么跟刘老师报备。”
“我这不是着急等圣代嘛!”年尘揉了揉膝盖,一点不生气,反而凑到陈夏旁边,兴奋地说,“等吃完圣代,我们明天去哪玩啊?研学任务没做成,总不能一直待在酒店吧?不如去附近的步行街逛逛?我听其他同学说,那里超热闹,还有好多小吃,什么烤串、糖画、冰粉,都有!”
许宁刚走到门口,闻言回头笑了,眼里带着点无奈:“明天得先跟刘老师报备,上次没打招呼就出去,已经让她担心了,不能再单独乱跑了。”
“报备肯定能过!”年尘拍着胸脯保证,又晃了晃陈夏的胳膊,像只撒娇的猫,“陈夏,你也想去吧?我听你上次跟同学说,喜欢收集手工饰品,步行街有家店卖手工银饰,还有串珠,超好看的!”
陈夏推开他的手,嘴硬道:“谁喜欢收集那些?不过是顺便看看,省得你到时候在步行街走丢了,还得我跟许宁找你——你那路痴属性,到了人多的地方,指不定拐个弯就找不到北了。”
没一会儿,许宁就提着三个圣代回来,塑料袋上还冒着冷气。
年尘一把抢过自己的那份,用勺子挖了一大口芒果果肉,眼睛瞬间眯成了月牙,连声音都含糊了:“太好吃了!许宁,你下次还请我吃好不好?下次我要尝试草莓味的,加双份奶油!”
“只要你下次走路别再摔跤,”许宁无奈地摇摇头,把另一份圣代递给陈夏,“你的,少糖,没加珍珠——你上次说珍珠太甜。”
陈夏接过圣代,指尖碰到冰凉的杯子,嘴角悄悄勾了勾,没说话,只是用勺子慢慢挖着吃。
三人边吃边聊,年尘吃着吃着,突然想到——明天要是去步行街,人多热闹,他可以故意走慢一点,让许宁和陈夏走在前面,这样两人就能多说说话了。
毕竟今天在仓库,两人配合得那么好,许宁救陈夏的时候,眼神多温柔啊!他越想越开心,忍不住偷偷笑出声,勺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许宁见他突然笑,疑惑地皱了皱眉:“你笑什么?圣代很好吃?”
陈夏则放下勺子,挑眉调侃:“该不会是在想明天吃什么吧?刚才还说步行街有烤串,现在就开始惦记了?”
年尘察觉到两人的目光,赶紧收敛笑容,假装专心吃圣代,勺子挖得飞快,心里却还在盘算着明天的“小计划”——比如故意说“我去买烤串,你们等我一下”,让两人单独待一会儿。
或者说“这个银饰好好看,陈夏你帮我看看”,让许宁也一起看……想着想着,他的嘴角又忍不住往上翘了翘,连芒果酱沾到嘴角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