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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仓库困斗前

作者:槐鸢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三人被困在铁门内已有一会儿,晨光爬得更高了,透过铁门的镂空花纹洒在地上,拉出一道道细长又扭曲的影子。


    路边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偶尔有几片落在铁门上,又被风卷走,显得有些冷清。


    年尘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来回搓,本就炸开的白发被揉得像团乱麻,嘴里还不停吐槽:“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拍张照都能遇上抢东西的,那几个黄毛染着头发,穿得花里胡哨,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跑起来倒比兔子还快!”


    他越说越气,猛地起身踢了踢旁边的小石子,石头“咕噜噜”滚出去老远,撞在墙角还弹了一下。


    许宁站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袖口,黑色耳钉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两颗小黑曜石。


    他时不时抬头看向紧闭的铁门,又低头盯着地面沉思,眉头轻轻皱着,连嘴角都抿成了直线——既担心相机找不回来耽误上午的任务,又怕陈夏急火攻心,毕竟那相机是陈夏特意为研学准备的。


    陈夏则一直贴在铁门上,身体微微前倾,像只蓄势待发的猫,目光紧紧盯着外面空荡荡的小路,连眨眼都比平时少。


    他手指轻轻抠着铁门的锈迹,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角那颗浅褐色的痣绷得笔直,连呼吸都比平时快了些,胸口微微起伏。


    显然,他满脑子都是被抢的相机,根本没心思琢磨别的。


    “夏哥,你说咱们会不会被困在这儿一上午啊?”年尘凑到陈夏身边,一脸愁容,连虎牙都没露出来,“早知道我就不撺掇你让许宁拍照了,这下好了,相机没了,人也被困住了,刘老师要是找不到咱们,肯定要生气。”


    陈夏没回头,目光依旧锁在小路上,语气冷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会,肯定能出去。”


    就在这时,许宁突然抬起头,目光投向空气里某个虚无的方向,嘴唇轻轻动了动,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喊:“控制者?”


    年尘和陈夏都愣了一下,顺着许宁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墙角和飘落的树叶,什么都没有。


    只有许宁能清晰瞧见——一个身形纤细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穿着浅灰色的连帽衫,帽子戴在头上,露出一对浅灰色的猫耳,正轻轻晃着。


    他有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蜜蜡,正安静地看着许宁。


    控制者听到呼唤,猫耳轻轻抖了抖,像被风吹动的绒毛,脚步轻盈得像没沾地一样,走到铁门前。


    他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尖轻轻碰了碰生锈的铁锁,没见做什么复杂动作,铁锁就“咔嗒”一声,发出轻微的响动,明显松动了。


    他抬头看向许宁,嘴角勾了勾,露出一点浅浅的笑意,还做了个“往外推”的手势。


    许宁立刻反应过来,快步走到铁门前,双手抓住冰冷的铁门栏杆,指尖触到铁锈的粗糙感。


    他深吸一口气,手臂微微用力,往外一拉——“吱呀——”一声,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竟然真的被拉开了一道能容人通过的缝隙。


    “我靠!门开了?”年尘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快步凑过来,伸手摸了摸铁锁,“这锁刚才不是还锁得死死的吗?我刚才试了半天都没动静,怎么突然就开了?许宁,你咋做到的?难不成你会什么魔术?”


    许宁没解释,只是回头看了眼控制者——对方正冲他轻轻点头,手指往小路尽头指了指,然后凑到许宁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些人往西边的废弃仓库跑了,那里很久没人去,很偏僻,可能有危险,你们小心点。”


    说完,他的身影就像晨雾遇到阳光一样,慢慢变淡,最后彻底消失不见,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别愣着了,追!”陈夏率先冲了出去,脖子上的银链在胸前晃了晃,风迎面吹来,吹起他的黑发,衣角也跟着飘动,跑起来的样子又快又稳。


    许宁和年尘赶紧跟上,三人沿着小路往前跑。


    风把年尘的白发吹得向后飘,像一团炸开的棉花;许宁的黑发也扬起弧度,贴在脸颊边又被吹开;陈夏的头发则更利落些,只在耳边飘着几缕。


    脚步声“噔噔”响,在安静的小路上格外清晰,还带着点急促。


    “夏哥,等等我!你跑那么快干嘛?我都快喘不上气了!”


    年尘一边跑一边喊,双手撑在膝盖上,努力跟上陈夏的脚步,“那些人有三个,咱们也才三个人,万一追上了打起来怎么办?咱们可是学生,打不过啊!”


    陈夏没减速,脚步都没顿一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先追上再说,相机必须拿回来,那里面有刚才拍的植物照片,丢了任务就完不成了。”


    许宁跑在中间,目光警惕地观察着周围——路边的杂草越来越高,远处的房子也越来越少,确实越来越偏僻。


    控制者说有危险,他得时刻注意,不能让陈夏和年尘受伤。


    阳光透过路边的树叶,在三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路往前延伸,朝着小路尽头那栋灰蒙蒙的废弃仓库方向而去。


    风裹着灰尘吹过废弃仓库的铁皮屋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仓库外墙爬满枯黄的藤蔓,几扇窗户的玻璃早就碎了,只剩下黑洞洞的窗框,看起来又大又偏僻,连鸟叫声都听不到。


    许宁率先停下脚步,身体微微绷紧,黑色耳钉在灰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他目光扫过仓库四周,手指悄悄攥紧,连呼吸都放轻了——墙角堆着生锈的铁桶,地面散落着破碎的木板,每一处阴影都像藏着人。


    年尘跟在后面,一点都没显露出害怕,反而好奇地东张西望,白发被风吹得晃来晃去:“我靠,这仓库也太大了吧?怎么建在这么偏的地方,平时都没人来吗?”


    他伸手戳了戳旁边的铁桶,桶身发出“哐当”的空响,“那些黄毛藏这儿面了?也太会找地方了吧!”


    陈夏则盯着仓库大门,眉头轻轻皱着,眼角的痣绷得笔直。


    他往前走了两步,脚步轻得几乎没声音,目光在仓库的门窗间来回扫:“人呢?跑这么远,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话音刚落,他又侧耳听了听,似乎在捕捉仓库里的动静。


    远处的断墙后,控制者悄悄探出头,浅灰色的猫耳轻轻抖了抖。


    他看着三人的背影,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心——这仓库荒废太久,藏着不少危险,他实在不放心,才悄悄跟过来,时刻准备帮忙。


    “许宁,你看那边!”年尘突然指向仓库左侧的小门,“那门好像没关严,是不是从那儿进去了?”


    许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道虚掩的铁门,还能隐约看到门后晃动的影子。


    他冲两人比了个“小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别莽撞,进去后分开找,注意周围。”


    陈夏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指尖碰到冰凉的外壳,心里踏实了些:“找到人先别硬来,先把相机拿回来。”


    他说话时,身体微微侧着,肩膀的线条透着紧实,哪怕遇到事也能扛住。


    年尘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放心吧!咱们仨这么高,真遇到事也不怕!”他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许宁没接话,只是先朝着小门边挪去,脚步稳得像扎根在地上。


    陈夏和年尘跟在他身后,三人的身影在仓库的阴影里移动,既警惕又坚定——不管里面藏着什么,今天都得把相机拿回来。


    断墙后的控制者看着他们的动作,猫耳又抖了抖,悄悄跟了上去,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准备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


    三人刚踏进废弃仓库,一股混杂着霉味、铁锈味和灰尘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呛得人忍不住皱紧眉头。


    仓库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昏暗,只有屋顶几处破洞漏下几缕稀薄的晨光,像光柱一样落在地面——那里散落着发霉的废弃纸箱、生锈的铁皮桶,还有断裂的木板,走起来“嘎吱”响,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几只灰溜溜的老鼠突然从脚边窜过,“吱吱”叫着钻进角落的木箱缝里,尾巴扫过地面的灰尘,留下一道浅痕。


    年尘吓得往后缩了缩,白发被惊得晃了晃,忍不住吐槽:“我去!这地方是把老鼠窝搬过来了吧?也太脏了!早知道带瓶消毒喷雾了,这味儿闻着都快呛出眼泪了!”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脸上满是嫌弃。


    许宁突然停下脚步,右手抬起来,指尖稳稳指向前方——仓库最深处的阴影里,之前抢相机的三个黄毛正靠在生锈的铁架上,旁边还多了四个穿着黑色短袖的人,胳膊上隐约能看到刺青,姿态吊儿郎当,脚边还放着几根木棍。


    许宁黑色的耳钉在昏暗的光线下闪了闪,像两颗冷硬的小石子,他身体微微绷紧,双脚分开与肩同宽,站姿稳得像扎在地里的树,目光锐利地扫过对面的人,连呼吸都放得又沉又稳。


    陈夏顺着许宁的指尖看去,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结了层薄冰,眼角那颗浅褐色的痣绷得笔直,连带着周围的表情都透着股寒意。


    他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肩膀微微下沉,身体侧着对着前方,站姿看似随意,却透着股压人的气场——哪怕没说话,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仿佛只要有人敢动,他下一秒就能出手。


    “哟,还真找过来了?”为首的黄毛叼着烟,烟蒂快烧到手指也没灭,他挑眉上下打量着三人,语气嚣张得很,“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鼻子这么灵?不过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样?”


    他顿了顿,冲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这仓库门早就被我们关了,你们今天啊,别想出……”


    话没说完,仓库大门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是铁锁扣上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格外刺耳。


    许宁、陈夏和年尘瞬间对视一眼——许宁眼神沉了沉,陈夏皱了皱眉,年尘脸上的嫌弃变成了警惕,三人几乎同时反应过来:不止眼前这七个,还有人守在门外,这是早就布好的局。


    围过来的人立刻摩拳擦掌,有人把袖子往上撸,露出胳膊上的刺青;有人捡起脚边的木棍,“砰砰”敲着地面,眼神里满是挑衅,显然早就等不及想动手。


    年尘撇了撇嘴,吐槽道:“玩不起是吧?抢了相机还搞围堵,跟小学生打架似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单挑啊!”


    他嘴上说得硬气,身体却悄悄往后退了半步,和许宁、陈夏形成一个微妙的三角站姿——许宁站在中间靠前,陈夏在右侧,年尘在左侧,三人后背隐隐对着彼此,既能护住对方的侧面,又能随时观察周围的动静,暗含着防备的姿态。


    陈夏冷笑一声,声音不算大,却带着穿透性的嘲讽:“就这点小把戏?关个门、找几个人围堵,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你们是不是没别的招了?”


    他微微抬头,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围过来的人,站姿依旧挺拔,却比刚才更紧绷了些,手指在口袋里轻轻动了动,透着股随时能出手的锐利,连眼角的痣都跟着多了几分冷意。


    许宁的态度彻底变了,之前的温和像被风吹走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沉得像深不见底的潭水,连说话的语气都冷了下来:“我劝你们现在把相机还回来,别等动手了再后悔——不然待会儿你们会很惨,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他往前迈了一步,双脚稳稳扎根在地上,肩膀的线条绷得紧实,哪怕没摆出打架的姿势,校服下隐约透出的肌肉轮廓,也透着不容小觑的力量,让对面几个想冲上来的人顿了顿。


    年尘攥了攥拳头,指节“咔咔”响,脚往前挪了挪,脚尖对着最前面的黄毛,显然想直接冲过去。


    可没等他动,陈夏突然伸出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胳膊——陈夏的手指微凉,按得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他冲年尘摇了摇头,眼神里藏着“别冲动”的示意,指尖还轻轻碰了碰年尘的手腕,动作冷静又果断,一点都没慌,显然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知道现在冲上去只会中了对方的圈套。


    围过来的人见三人不仅没慌,还摆好了架势,反而更嚣张了。


    为首的黄毛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灭,火星溅起来又很快熄灭:“惨?我看今天惨的是你们!还敢威胁我?”


    他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歪歪扭扭的刺青,“今天不把你们揍得爬不起来,我就不姓王!”说着,他挥着拳头,带着风朝年尘冲了过来,拳头直对着年尘的胸口,来势汹汹。


    黄毛的拳头带着风砸向年尘胸口,年尘脚下一滑,身体往侧边灵巧一躲,白发被动作带得飘起,还不忘嘲讽:“怎么?看我头发白就觉得我好欺负?先打我?你这眼神也太不准了吧!”


    躲过拳头的瞬间,他抬手抓住黄毛的手腕,轻轻一拧——黄毛疼得“嗷”了一声,年尘趁机往后退,还故意往旁边挪了挪,让黄毛的拳头落空,整个人往前踉跄了两步。


    另一边,一个黑衣人手握木棍朝陈夏挥来,木棍带着“呼呼”的风声。


    陈夏眼神一凛,身体往下一蹲,避开木棍的同时,右手飞快伸出去,扣住对方握棍的手腕,手指用力一捏。


    黑衣人吃痛,手指一松,陈夏顺势往上一抬,轻松将木棍夺了过来。


    他握着木棍转了个圈,木棍在手里耍出个漂亮的弧度,眼角的痣透着冷光,语气满是嘲讽:“自己没本事拿稳武器,还敢来抢相机?这木棍,就当你们赔罪的,我先用着了!”


    话音刚落,他挥棍朝另一个冲过来的黑衣人打去——木棍精准砸在对方胳膊上,“啪”的一声响,黑衣人疼得捂着手腕后退,陈夏没停,脚步往前一迈,又是一棍,直逼对方膝盖,动作干脆利落,熟练得像练过千百遍。


    没一会儿,两个黑衣人就被他打得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在原地抱头躲闪,狼狈得像丧家之犬。


    许宁这边正应对两个黑衣人的围攻,他左躲右闪,黑色耳钉在昏暗里闪着冷光。


    突然,他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黑衣人偷偷从背后摸出铁链,正朝着陈夏的后背甩去——铁链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光,带着刺耳的“哗啦”声。


    许宁眼神骤沉,身体猛地转身,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在铁链即将碰到陈夏的瞬间,他伸手死死抓住铁链末端,手指扣得紧紧的,掌心传来铁链的冰凉和粗糙。


    紧接着,他手臂用力往后一拉,力道大得惊人——那黑衣人没料到许宁会突然出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铁链的拉力拽得往前猛冲,“扑通”一声狠狠摔在地上,膝盖磕在碎木板上,疼得直咧嘴。


    许宁没管地上哀嚎的人,目光快速扫过周围,确认陈夏和年尘没危险,才松了口气,但眼神依旧冷得吓人,像结了冰的湖面,谁都不敢轻易靠近。


    “妈的,你们还真有点本事!”为首的黄毛缓过劲,看着同伙接连吃亏,气得脸都红了。


    他咬着牙,悄悄绕到许宁身后,突然挥拳朝许宁后脑勺打去,拳头又快又狠,带着十足的恶意。


    许宁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都没回,左手往后一伸,精准抓住黄毛的手腕。


    他手指用力一握,黄毛瞬间疼得脸色发白,手腕像被铁钳夹住一样,动都动不了。


    许宁缓缓转过身,眼神里满是寒意,语气冷得像冰:“偷袭?就这点能耐?”


    话音落,他手臂用力一甩——黄毛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甩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旁边的铁架上,铁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黄毛顺着铁架滑落在地,捂着胸口半天爬不起来,嘴里还不停哼哼,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


    年尘看得热血沸腾,白发晃得更厉害了。


    他躲过面前黑衣人的拳头,还不忘冲许宁喊:“许宁,你这力气也太大了!下次教我两招呗!”说着,他抬脚朝黑衣人的膝盖踢去,黑衣人吃痛倒地,年尘趁机按住对方的肩膀,让他再也起不来。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领头的都被打垮,心里顿时没了底,可还是硬着头皮想反抗。


    一个黑衣人举着木棍朝陈夏冲来,陈夏眼神一冷,侧身避开,同时挥棍朝对方的手腕打去——木棍精准命中,黑衣人手里的木棍“哐当”掉在地上。


    陈夏没给对方捡武器的机会,一脚将木棍踢远,又用木棍抵住对方的胸口,语气冰冷:“还打吗?再打,就不止这点伤了。”


    那黑衣人看着陈夏眼里的冷意,吓得连连摇头,往后退了好几步,嘴里念叨着“不打了不打了”,显然是彻底怕了。


    短短几分钟,仓库里的打斗就分出了胜负。


    七个混混要么躺在地上哀嚎,要么缩在角落不敢动,再也没了之前围堵时的嚣张。


    许宁、陈夏和年尘站在中间,虽然校服上沾了点灰尘,但眼神依旧坚定,站姿稳得像三座小山,谁都不敢再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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