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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第 50 章

作者:许归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得知谢逢华被崔家绑走的消息,陈言意立刻放下笔墨,一路急行赶到崔宅。


    “我要见崔家主!”面对家仆阻拦,陈言意开门见山道。


    许是事先得过授意,那些人并未多加阻拦。


    老管家领着他径直来到公堂,对着屋内的人告了声辞,便离开了。


    公堂之上,自是所谓崔家的掌权人,亦是阳城内盘踞一方的地头蛇之一。


    两侧零零落落坐了两三人,瞧着老态龙钟的模样,辈分并不在这位家主之下。


    公堂正中,谢逢华腰骨如松,朴素的衣裙无光却整洁,崔氏族人流光溢彩的绸缎在她面前亦黯然失色。


    “陈先生。”


    谢逢华眼中闪过一瞬惊喜,旋即却像是意识到什么,愧疚地低下了头。


    陈言意走到她身边,上上下下将她看了个遍,见她连发丝也不曾凌乱,悬着的心也放回了腹中。


    “出什么事了?”


    谢逢华尚未来得及开口,崔家主干咳一声,打断了二人的叙话,“陈大人既然来了,那咱们就把话说的明白些。”


    “虽说我儿酒后失言,但毕竟是谢娘子先动了手。府中大夫说了,我儿这辈子便是个废人了。陈大人,您见多识广,您说说,这事儿该如何安排?”


    “酒后失言?”谢逢华冷哼,“喝的神志不清还有气力擅闯旁人家调戏女子,一字‘失言’了之。我为保清白正当反击便成了罪过,崔老爷真是好一个‘刚正不阿’。”


    崔家主一口气哽在喉间,脸涨成了猪肝色,肥厚的手指着她:“巧舌如簧,毫无半分闺秀模样,简直难登大雅之堂!来人,把这贱人绑了,卖去青楼!”


    “我看谁敢!”


    陈言意将谢逢华护在身后,斥离了一拥而上的家仆,而后看向泰然自若的崔家主,道:“崔老爷,大夏律法有明,因调戏妇女被状告者,无论何种原因,皆杖责三十。”


    “令郎调戏未出阁女子,甚至擅闯女子家门欲行不轨,无论是否得逞,传出去,旁人也只道是令郎家风不严,赞扬谢娘子高风亮节。崔老爷,这种事本就不光彩,若为一时之气将此事闹大,于崔家而言,似乎并非益事。”


    崔家主面上略有迟疑,一盏茶放在唇边吹了又吹,迟迟没有下口的意思。


    一旁的大夫人左瞧瞧右看看,附耳与崔家主低声说了几句碎话。


    崔家主看向她的眼神越发的冰冷。


    谢逢华打了个寒颤,往陈言意的身后躲了躲,企图挡住那道毒蛇般的目光。


    “陈大人与谢娘子当真交好。”堂下,一老者幽幽发话,“只是男女有别,还是要注意言行才是。”


    谢逢华抿唇,没由得恼火。


    陈言意拽住她的衣袖,轻轻摇头,以目光示意她冷静。


    谢逢华抿了抿唇,强压下心中不悦,乖乖候在他身后。


    安定了谢逢华,陈言意重新将目光放在高堂上的崔家主。


    觉察到陈言意的敌意,崔家主稍抬手,崔夫人便噤了声,退到一旁,恶狠狠瞪着谢逢华。


    “陈大人。”崔家主干咳一声,“老夫命薄,宗族上下就这一个儿子,如今尚未成婚便成了残废,我崔家的香火断了,总该给我们这些老者一个交代罢。”


    这是想强行人留下不成?


    谢逢华蹙眉,纵使心中多有不满,陈言意在先,她亦不敢多加妄言。


    陈言意却不慌不忙,道:“崔氏一族世代为商,上至朝廷上供的绸缎,下至百姓用度,凡生财之地,皆有崔氏身影。鄙人不才,曾与周宰相共事,略通财目,至今尤记得,那账上可没少崔氏的名字啊……”


    “你!”


    不知那句话碰了崔老爷逆鳞,原本肥厚的脸骤然扭成一团,眉间似能挤出油来。


    谢逢华隐隐惶恐,下意识拽紧陈言意的袖角。


    陈言意毫不畏惧地与其平视。


    彼时只有谢逢华能瞧见,陈言意衣领间渗出的那一小片水渍。


    “陈言意,我若是你,不会选择那个无用的皇帝。”


    临走前,崔家主如是说。


    陈言意顿足,侧目遥遥望了他一眼。


    “或许我错了罢。”陈言意垂眸,望着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掌,“但——”


    “我对得起我这一身官袍。”


    —


    陈言意将谢逢华送到家,安抚了惊魂未定的谢母,而后在院中找到了徘徊不定的谢逢华。


    “早些离开阳城罢。”


    谢逢华回神,定定看着他,半晌,扯了扯嘴角:“您怕他们报复我?”


    陈言意避而不答:“国子监司业与我为同年进士,后来同朝为官,关系不浅。我与他修书一封,让他在华京帮你寻个安身之地,你天资聪颖,又擅女红,虽不保大富大贵,但在华京安度足矣。”


    谢逢华绞着衣角,犹豫道:“我娘恋乡,不愿走。”


    “不愿走也要走。”


    陈言意言辞间多了几分可怖的严肃:“谢逢华,今日你我只是侥幸苟活,但此类事情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这一次我勉强能护你,可若我走了,你如何护你母亲周全?”


    谢逢华哑口无言。


    好半晌,谢逢华轻轻点头:“我……我再劝劝……”


    陈言意松了口气,道:“最近阳城隐有暴乱征兆,以防万一,我晚几日再离开阳城。”


    谢逢华闷闷应了声。


    念在谢逢华方才死里逃生,现下正是惊魂未定时,陈言意也不忍再逼她。


    “应时,莫要怪我。只是这趟水浑,你还是莫要涉足为好。”


    “我知道。”谢逢华吸了吸鼻,却越发觉得眼睛干涩,好似有什么东西隐隐溢出。


    谢逢华揉了揉眼,闷声闷气道:“我只是怕连累先生。”


    “为官,我应当庇佑一方百姓;为师,我有必要教你处世之道,于公于私,都称不上‘连累’。”


    谢逢华撇嘴:“我才没认你做师父。”


    “那你今夜别来找我论道。”陈言意起身朝外走。


    颓日磨去他锐利的棱角,直到残阳路上再也寻不见他的身影,谢逢华忍不住嘟哝:


    “我自己也能想通。”


    —


    看到家门外那匹熟悉的不服管的枣红色烈马,陈言意心中一凛,不禁加快了脚下步伐。


    推开门,凄冷的房屋内,赫然多出一道亮眼的身影。


    周其卿正与姜氏聊到路上奔波,闻声望来,看清来人,便敛了几分笑意。


    余光瞥见他腰间的玉佩,陈言意暗道不妙,面上依旧和善寒暄道:“陈某有失远迎,还望世子莫怪。”


    周其卿道:“陈先生折煞晚辈了,晚辈今日前来,也不过是顺路而已。”


    华京与阳城相聚百千里,你顺哪门子路?


    陈言意皮笑肉不笑:“倒是辛苦世子了。”


    周其卿像是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摆摆手,道:“这不冬狩将近,舅舅一反常态选在了阳城附近。听闻这里地势险峻,常有野兽出没,母亲派我来探探路,好为年底的冬狩做打算。”


    陈言意蹙眉:“如今战事未平,陛下还有心思筹备……世子,那茶凉了,喝不得。”


    方才举起的茶盏又落回桌台上,姜氏赶忙端走了茶壶,说要再去烧些好茶。


    待屋外听不到姜氏的忙碌声,周其卿默了瞬,从怀中掏出一封盖有官印的信。


    “这是我母亲托我转交给您的。”


    长公主?


    陈言意核对了官印,将信将疑地拆了信。


    阅过信上文字,陈言意下颌微微紧绷,看向周其卿的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长公主当真有此意?”


    周其卿把玩着空茶盏,神态惬意:“母亲所思皆录入信中,如何想,那便是先生的事了。”


    显然长公主事先与周其卿打过照面,周其卿知情,却不能多言。


    陈言意按捺下内心喜悦,起身将门窗关好。


    房内倏然昏暗,陈言意半个身子隐在灰影中,唯有那双眼睛隐隐跃动着希冀的火光。


    “起复”二字被他看了又看,一张薄纸因这二字变得分外沉重。


    陈言意喃喃絮语,破碎如飘絮,不成字句。


    周其卿静静望着他,看着他因信中内容又哭又笑,心口处隐隐抽痛。


    那许是一种已知结局却无法言说的怜悯,又似见惯勾心斗角后仍心向善的希冀。


    周其卿希望他回到华京,却又不愿他回去。


    思虑间,陈言意已收拾了心情,朝周其卿拜了一拜:“世子替我……谢过长公主。”


    周其卿颔首:“先生既已考虑好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


    “我不走。”


    起身的动作一滞,周其卿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您说什么?”


    陈言意上前一步,踏出了灰影之中:“我说,我不会再回华京。”


    周其卿面色难看:“陈大人,踏出这城门,想再回华京可就是难如登天。”


    “下官知道。”


    “长公主命你官复原职,为寿安公主洗冤,亦是你洗脱罪名的最佳机会。”


    “下官知道。”


    陈言意神色平和:“世子,寿安公主自尽不假,科考舞弊亦是我一手排演嫁祸周相的,条条罪证板上钉钉,周相愿开恩留下官一命,下官已感恩不尽,还请世子莫要再论及此事了。”


    “你——”


    陈言意打断了他的说辞,道:“山高路远,还要多谢长公主记挂,只是下官经此一遭,已是心力交瘁,贸然担此大任,实在无力,还请殿下另择良贤罢。”


    姿态谦卑,字字婉拒皆具铿锵。


    不怕死的见过不少,这等上赶着送死的,周其卿倒是第一次见。


    事已至此,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先生一意孤行,那学生也就不打扰了。”


    周其卿踏出低矮的门槛,迎面撞见姜氏正捧着一壶茶往这边来。


    姜氏道:“世子不再坐坐?”


    周其卿含糊道:“还有别的事忙,下次罢。”


    侍从将马牵来,恰好陈言意也从屋内走出。


    陈言意看了院外的周其卿一眼,顷刻间被茶壶中散发的清香引去了目光:“哪里来的茶?”


    “上回谢娘子上山采药,顺带着送了些,说对安神有妙用。只是这茶量少,一直存着没敢用。”


    “……”


    周其卿翻身上马,最后看了眼那院内恩爱的夫妻,眼底划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犹豫。


    “世子。”觉察到周其卿的迟疑,侍从上前,低声道,“那些人已经到阳城了,用不用告诉陈大人……”


    “不必。”周其卿收回视线,勒紧缰绳,“生死有命,他们的恩怨,轮不到咱们头上。”


    —


    媒婆上门说亲时,谢逢华才刚刚合眼不久。


    昨夜母亲突然发起高热,谢逢华套了件披风就跑去杜若家中求药,衣不解带折腾了大半夜,天蒙蒙亮,烧也退了,谢逢华才有了些许休息时间。


    眼下才歇了没两个时辰,院外的喧哗由远及近,砰砰敲响了谢家的门。


    “谢娘子可在家?崔氏前来说亲了!”


    三四箱金银绸缎看得人目不暇接,谢逢华半阖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听着。


    媒婆称赞了一番崔家,又美言了崔家公子的德行,滔滔而不绝。


    说到最后,媒婆说干了喉舌,谢逢华也只是单手支额,轻飘飘打了个哈欠:“知道了,带着东西走罢。”


    早知谢娘子难搞,却也没想到如此难熬。


    站了半天,连盏热茶都不奉,倒真是心高气傲,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还想立牌坊,活该一把年纪还没人要。


    媒婆暗骂几句,隔着衣袖摩挲着鼓起的弧度,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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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娘子既然应允,那老身便先回去复命……”


    “谁应允了?”


    谢逢华嗤笑,捏起那张红艳艳的婚书,三下五除二撕成落花,纷纷扬扬洒落地上。


    谢逢华撑桌起身,鬓发松散垂落,“滚。”


    取药时,谢逢华将此事说与杜若,眉眼间尽显烦躁。


    杜若没接话,端来一副汤药,督促她饮下。


    “我没病。”嗅到难闻的草药味,谢逢华拧眉,掩住了口鼻。


    “脸都白成鬼了,还没事?”杜若屈指敲了敲桌面,不容置疑。


    谢逢华只好端起碗,捏着鼻子将那碗苦药灌了。


    杜若拾了空碗回到药房,守着火炉等了片刻,算着时辰出来时,谢逢华已倒在地上。


    望着她紧蹙的眉头,杜若心口钝痛。


    良心和利益在脑中厮杀,化作泪水喷涌出眼眶。


    想到外面还有人在等候,杜若擦干泪,将谢逢华从地上扶起,用帕子擦去颊边因磕碰渗出的血迹。


    杜若抽出面纱,覆在谢逢华面上。


    叩窗三下,随着衣物窸窣声逼近,原本应躺在床上的崔公子出现在门外。


    杜若道:“人给你,放了我女儿。”


    “急什么。”崔公子搓着手,手指从她的脸颊划到颈窝,眼中闪烁着贪欲,“总算落到我手里了……”


    杜若上前一步,横在二人之间,“先放人。”


    “滚!”许是觉察好事将近,崔公子顿然翻了脸,一把将杜若甩到一旁,“什么东西也配跟小爷讨价还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你——”


    眼见崔公子要将人抱走,杜若慌忙起身,展臂拦门,“我女儿在哪?”


    怎知崔公子压根不将她放在眼里,抬脚就是一记狠踢,“滚,什么东西也敢拦小爷的路。”


    杜若撑地还想起身,忽然头顶传来一声冷笑:“这个时辰,你女儿估计已经卖到青楼接客了罢。”


    话落,天色骤然黯淡。


    看着她绝望到干呕,崔公子心满意足,正欲离开,颈肩蓦然钻入一股冰冷。


    寒意自脖颈蔓延至四肢百骸,钻心的刺痛宛若烟花在身体里炸开,崔公子手中骤然脱力,捂着不断喷涌热流的脖颈,满眼不可置信。


    谢逢华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掸去尘土,顺手将血淋淋的簪子拔出,用帕子擦去簪身上的血,别回发髻间。


    谢逢华扶起泣不成声的杜若,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塞进她手中,低声道:“杜夫人,我去一趟崔宅,这里就交给您了。”


    杜若抓住她的衣袖,嗓音哑得几乎不成声调:“我女……我女儿……”


    “我知道。”


    谢逢华睨了眼地上全无声息的崔公子,深吸一口气,提裙朝外跑去。


    崔公子心思不纯,才给了谢逢华可乘之机。


    谢逢华侥幸得手,却也心知肚明,崔公子失踪一事定然瞒不了太久。


    她要赶在崔宅发现之前,将杜若的女儿找回来。


    夜幕降临,崔宅内烛火高悬,妇人的啜泣、男子的谩骂透过高墙传入谢逢华耳中。


    已经过去一个时辰,这些人居然才觉察人不见了,倒真是……


    谢逢华戴上面纱,蹑足翻过高墙,趁乱潜入崔宅中。


    屋内没有,柴房没有,院子里也没有……


    灼热的烛光洒在脸上,额角淌下的汗珠浸透了衣衫。


    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却依旧不见杜小娘子的影子。


    莫非——


    “你不是府中的婢子。”


    一声轻笑在空寂的屋内猝然响起。


    谢逢华一惊,转头,昏暗的账房中,一抹暗色抱剑正倚在门边,银色鬼面之下,是一双狡黠如恶狼的双眸。


    “你也不是府中的侍卫。”谢逢华道。


    那人勾了勾唇,掀袍迈入屋内,反手将门落了锁。


    账房的人都被调离寻人了,屋内烛火更是昏暗如浓夜。


    隔着一段距离,谢逢华并不大能看清来人模样,只依稀窥见此人高挑俊逸的轮廓,和隐约一股夹杂着的异样的……


    血腥气?


    谢逢华放缓呼吸,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那人却并不在意她,只是自顾自走到桌案前,随意翻动着书纸,缓中带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谢逢华悬着心,趁他往屋内深处走,悄悄往门外挪动。


    “我劝你别现在出去。”


    谢逢华停下脚步,侧目看向他。


    他依旧自顾自翻找着,头也不回道:“我方才失手杀了一人,兴许现在已经暴露,你衣衫染血,现在出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谢逢华下意识低头一瞧,这才发现,领口有些许溅射的血痕。


    真脏。


    谢逢华心想。


    见此,谢逢华只好收回手,“你是谁派来的?”


    那人百忙之中抽空看了她一眼,纵然一句话也没说,谢逢华依旧从那双眼睛中,窥见了一种名为“威胁”的杀意。


    “你……”谢逢华欲言又止,“你找什么,我帮你。”


    “不必。”他说着,从桌上捞起什么东西揣入怀中,转身朝她走来,“走罢。”


    “走?”谢逢华指了指门窗上迸射的火光与层叠人影,道,“去哪?”


    “自然是离开这里。”


    谢逢华迟疑:“我还不能走。”


    他却像是读出她的思虑,直言道:“她不在这里。”


    谢逢华身形一颤:“你怎么知……你究竟是谁?”


    听着门外嘈杂高亢,那人无所谓地耸耸肩,“受人之托而已。”


    谢逢华正欲追问,却闻那人轻啧了声,低声念叨了句什么,旋即上前,朝她拱手一拜:“失礼了。”


    谢逢华正疑惑,顿然颈肩一痛,一阵天旋地转,意识骤然坠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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