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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作者:许归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若说周惕守“睚眦必报”,周其卿举双手双脚赞成。


    但周其卿不认为父亲会对容舟下手。


    朝堂上的事周其卿略有耳闻,只是火烧不到他身上,他也懒得多言。


    何况除去祭酒身份,容舟还是大夏的五公主,有长公主和皇帝庇佑,纵使父亲一手遮天,也奈何不了她分毫。


    皇帝最亲近之人皆在身边,周惕守再恨容舟也不可能在天子眼皮子下动手。


    比起容舟,谢逢华或许更该担心她的嫂嫂。


    周其卿与明家主接触不多,几次会面也对她印象不错,倒是有些好感。


    明府的缠糖甜掉牙,茶水也比不上御赐的香,大抵合谢逢华的口舌。


    她分明急得眼眶都红了一圈,仍要装作胜券在握的模样,梗着脖子向他提要求。


    她明知这是一场不划算的交易,却还是说出了口,也不知是真把他当成傻子,还在身处险境的人对她实在重要。


    谢逢华不经朝政,对官场的弯弯绕绕一窍不通也不足为奇,只是她居然对明家主言听计从,宁愿拉下脸面也要求他帮忙,当真不是被明府的甜言蜜语黏住了眼睛吗?


    平日那么能说会道,怎么偏偏在这种地方犯蠢。


    周其卿好心提醒她:“我若不帮呢?”


    “不帮?”谢逢华的反应比他预料的还要淡定,“世上只有你一人不成?你不帮,有的是恩人愿意出手相助。”


    周其卿竖眉:“你要找谁?”


    “与你无关。”谢逢华扔下话,转身就走。


    “站住!”周其卿厉声道,“谁准你走了?”


    谢逢华左耳进右耳出,加快了步伐,生怕慢一步,他就能提刀将她拦腰砍断。


    “谢逢华!”


    谢逢华健步如飞,周其卿竟一时没能追上。


    赶在她踏入正堂前,周其卿三步并作两步,一口气冲到她面前。


    东观西望,确认无人,在她堪称惊愕的目光中,一手拦腰,一手捂住她的口,半拖半拽的,在屋内人觉察前将她拖到了庭院角落。


    谢逢华看着弱不禁风,猛得发起狠来犹如野马脱缰,周其卿险些没按住她。


    “不要命了是不是?”周其卿气得够呛,一把扯下腰间佩带,三两下将她的手捆了个结实。


    谢逢华反抗无果,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周其卿抓起碎发捋到脑后,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


    谢逢华半躺在地上,发髻落下几撮乌丝,湿哒哒黏在她绯红的脸颊,衣衫折腾得略显凌乱,好在披风作护,不至于弄脏衣裙,不然以她的小心眼,想必又该在背后说周其卿的坏话了。


    即便已撑不住倒在地上,浑身上下狼狈不堪,谢逢华依旧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得不到就霸王硬上弓,周其卿,你算什么君子。”


    周其卿觉得她这幅模样好玩得很,饶有兴致道:“我何时说过我是君子了?”


    谢逢华:“……”


    瞧了眼月色,周其卿转了转手腕,席地而坐。


    “谢娘子,这段时间你教我读词作赋,常为我指点迷津,我收获颇丰。正巧,我也有些东西想教教您。”


    堂内歌舞升平。


    容舟全无吃酒玩乐的心思,只手撑腮,杯中琼浆玉液宛若白水寡淡,饮之无味,品之难闻。


    入宫不过一炷香的时辰,周惕守便得了风声,难道她身边有周惕守的眼线?


    容舟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颗翠果,精准落入手中的酒杯里,溅起的酒花打湿了她的鼻尖。


    容舟四下翘望,只有旁座的明玥在朝她挤眉弄眼。


    明玥朝她做了个口型,又朝主位努嘴,似乎向她暗示着什么。


    容舟望去,才不过一刻钟,周惕守已然不见方才趾高气昂的得意模样,板着脸,一言不发地喝着酒。


    一旁的周夫人也不见喜色,发髻上的银钗金簪压垮了她的肩头,端着酒杯许久也不见喝一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丝竹管弦不绝,宾客们沉溺于酒乐中,对主位的异样浑然不觉。


    容舟收回目光,朝明玥打哑语:“出什么事了?”


    明玥摇头,茫然无知。


    “容大人。”正悬着心,主位上的周惕守撂下了酒杯,冷不防唤她,“太学可有位姓谢的学正?”


    容舟心下一惊,忙道:“确有此人。”


    “此人如何?”


    “学识渊博,克尽厥守,是个可用之才。”


    “大才啊……”周惕守沉吟,指腹摩挲着杯沿,“此人现在在哪儿?”


    “他今日——”


    “他尚在太学内。”自外堂传入的声音夺去容舟辩解的可能,在众人注视下,周其卿迈步跨入门内。


    周夫人挺了挺身,眸中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慈爱,“卿儿来了。”


    “父亲,母亲。”周其卿朝主位上的爹娘行了礼。


    漠视容舟警告的眼神,周其卿走近了些,接着道:“此人富有学识,对学子课业多有增助,只是家境清贫,屡生辞官归隐之心,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儿子不愿看到栋梁之才隐没民间,所以儿子才想请父亲出面,将此人留下,继续为朝廷效劳。”


    “栋梁之才。”周惕守念着这几个字,仰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就让本相瞧瞧,他是何等大才。”


    酒杯重重磕在桌案上,周惕守起身,面上醉态尽现,口齿却清晰嘹亮,在场每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周惕守离开了,想必是去了二夫人房中。


    周夫人定了定心神,按住倾倒的酒壶,对面面相觑的宾客道:“让诸位见笑了,我不胜酒力,留在这里怕扰了诸位雅兴,且暂由容大人替我主持着,大家吃好喝好。”


    主人都走了,这生辰宴也没了开下去的意义。


    周夫人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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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宾客们也纷纷借口告辞。


    容舟送走国公夫人,转头撞见周其卿蹲在桌边倒酒,气不打一出来,上前一把夺走酒壶,道:“你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周其卿不言,笑呵呵从她手中取回酒壶,自顾自满上一盏酒,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容舟搞不懂他的用意,耐心耗尽,正欲唤下人将这酒疯子拖走,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旋即就是明玥一声惊呼:“应时?”


    周其卿放下酒杯,望向她的眸中满是笑意:“人我替你保下了,接下来该你兑现承诺了。”


    谢逢华冷眼看着他。


    搭在腕处的指节渗出一抹苍白,谢逢华咬了咬舌尖,模糊的视线逐渐恢复了清明。


    谢逢华道:“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不做数。”


    周其卿眯了眯眼,清酒熏得他目光迷离,谢逢华拨开云雾,却寻到一双危险的鹰眸:“想反悔?”


    谢逢华扯了下嘴角:“世子爷失约的事还少吗?”


    “嘶……”周其卿倒吸一口凉气,跳动的火舌吞噬迷雾,走出迷雾却发现,迷雾之外仍是迷雾。


    “你指责我失约,可那日一早我分明安排书童赴约,倒是你,白白让我手下人干等一日,压着书不还,还联合谢学正倒打一耙指责我失约,用得这么得心应手,谢逢华,你用这招蒙骗了多少人?”


    “周其卿!”谢逢华怒不可遏,抄起茶盏朝他泼去,“少血口喷人,那日我在树下等了你整整一日,那天下了大雨,第二日我就发起了烧,嫂嫂和兄长都能作证,你空口无凭,凭什么污蔑我的清白!”


    兜头一杯冷茶浇灭了周其卿呼之欲出的怒火,周其卿抹了把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说得都是真的?”


    委屈染红了她的眼眶,谢逢华死死咬着唇,憋着气不理他。


    明玥上前将谢逢华拽到身后,道:“世子殿下,小妹身子不好,脾气拧了些冲撞了世子,我待她向您道歉。但话说回来,那日我陪着小妹一同赴约,论过错,的确是世子失约在先,这点毋庸置疑。”


    容舟好不容易从巨大的变故中回过神,左右张望,最后选择拉住周其卿的小臂,防止他一怒之下冲上前伤了她们。


    突然的反转杀了周其卿一记回马枪,周其卿愣了许久,好不容易理解了她们言语里的解释,还是难以相信,试图为自己辩解:“可……阿铭分明说……”


    明玥道:“那珥珰是小妹娘亲去世前留给她的遗物,这两年小妹全靠着这份念想才得以过活,这份思念,岂是一本书可以与之相比的?”


    周其卿闭了嘴,难得的安静下来。


    “周世子,这些日子你受谢学正教导,他可曾教过你,与人相约,最忌假手于人。”


    周其卿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容舟干咳一声,打破了三人沉闷的气氛。


    容舟道:“世子,有时近亲之言,亦不可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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