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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

作者: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去熬粥,冰箱里还有块瘦肉。”钟隐轻轻地放开柏青。


    柏青还没反应过来他方才的疑问:“阿隐,你说什么?”


    钟隐只笑:“去熬粥啊,你不吃晚饭了?”


    “我当然想跟你在一起……”柏青急得磕磕绊绊,胡乱坐了起来,“我为什么不想和你在一起。”


    他一时没注意,手上的箫管脱落,钟隐反手握住,轻轻敲了敲他的腕骨。


    “就炒一个配菜,这么晚了,我也不想再出门买,凑合吃一点。”钟隐把箫管塞回柏青手心。


    柏青被醉意和茫然绊住,来不及下一步行动,钟隐便从他的怀抱里脱身而出,轻得仿佛一片被微风扬起来的羽毛。


    “我头发还没吹呢。”柏青可怜巴巴地说。


    “你知道吹风筒的位置。”钟隐头也没回,“我刚刚摸了摸,也没再滴水了。”


    柏青隐约意识到钟隐在跟他生气,不过不是因为他喝酒耍酒疯,因为一种模糊的他捉摸不透的情绪。


    在搞不清楚状况前,柏青决定不打草惊蛇。


    吹风筒柔和的噪音响起,柏青躲在主卧的床边,没敢走出客厅,他走神走得厉害,吹一会儿停一会儿,断断续续折腾到钟隐进门。


    “我粥熬上了,再等半个小时就可以喝。”钟隐利落地接过柏青手上的吹风筒,“我老是想着提前冻一些米备用,但正要熬粥的时候才想起来。”


    柏青乖巧地任由他摆弄:“没事,我也不是很饿。”


    “刚刚我听你吹的是《彩云追月》,调子蛮好听的。”钟隐若无其事地另起了话题。


    “随便吹吹。”柏青这回谦虚了。


    “它的填词有好多版本,我都记不住。”钟隐开始哼哼起来,“明月究竟在哪方,白昼自潜藏,夜晚露毫芒,月光光普照世间上……”


    他唱的是粤语的填词,发音却是普通话。


    柏青忍不住笑:“你发音没对,都没那么押韵了。”


    “那你唱,你发音准。”钟隐激他。


    柏青就吃这套,利利落落地往下唱:“漫照着平阳,又照着桥梁,皓影千家人共仰。”


    难逢今夕风光,


    一片欢欣气象,


    月照彩云上,


    熏风轻掠,


    如入山荫心向往。


    柏青唱着唱着便开怀起来,这版填词荡涤了不少原曲中的忧伤,添上了新鲜的欢欣与愉悦,又因为钟隐帮他吹头发,他很难不丢掉那点心头郁结。


    完全被钟隐拿捏了。柏青又甜蜜又烦恼地想。


    “待会儿把你吹过的箫用湿抹布擦干净,再喷上酒精消毒。”钟隐很快又开始絮絮叮嘱,“管身可以不用酒精,但一定是用湿抹布擦一遍,再用干燥抹布擦一遍,有时间再抹上一层松油保养。”


    “你能帮我擦吗?”柏青一听就打起退堂鼓。


    钟隐笑了声,柏青就知道,这是不能的意思。


    *


    仿佛这点小疙瘩完全没存在过,柏青陪在钟隐身边的日子还是平静如水,这大抵是钟隐此人特有的魔力。


    柏青有些懊恼,自己喝酒上头外加气氛到位,把他给钟隐的惊喜提前抖落了。


    更令他心里不爽的是,钟隐身为当事人,并没有特别喜欢这份惊喜。


    钟隐似乎一如既往地做好了柏青两个月后离开的准备。


    这并不能责怪钟隐,柏青才是罪魁祸首。


    “你不多睡一会儿?不是还有正事要做嘛。”钟隐难得一次早班,起了个大早,柏青就跟没骨头似的扑他怀里,缠着闹着要跟着一起去咖啡店开门。


    “我要跟你去,要和你一起。”柏青哼哼唧唧,赖钟隐怀里也没闲着,积极地帮钟隐扣衬衫的扣子。


    钟隐上班总是穿这种板正的衬衫,而且按照要求,只穿蓝白两种浅色的。


    好久都没见钟隐穿黑衬衫了,柏青不着调地想。


    “你再多睡会儿吧,脑子都不清醒。”钟隐拍了两把柏青后脑勺。


    柏青这才发现,自己给钟隐的衬衫扣子扣错了位置。


    “你给我做杯巧克力奶,我喝两口就清醒了。”柏青叹气,怂怂地把扣错的扣子解了,再重新一粒粒系好。


    早餐出去吃,吃的是小区里一家夫妻店的肠粉。


    柏青愤愤地用大量的酱油淹死肠粉,钟隐已经两口炫完一盘,向下一盘进攻。


    “我还没吃过你做的肠粉。”柏青说。


    “之后有空我试试,我也没做过。”钟隐说。


    柏青捏着嗓子甜腻腻地笑:“阿隐,你最好了。”


    钟隐瞅了他一眼,想说什么,最后也只“啧”了一声。


    和钟隐搭班的同事,是那位姓何的小姑娘,据说是本地的大学生,为给自己赚学费生活费在咖啡店打了快三个月的工。


    “小何同学是我的前辈,怎么使用咖啡机做咖啡、怎么用制冰机做冰块都是她教我的。”钟隐介绍的时候,额外添了一句。


    惹得那小姑娘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我也就比钟哥早入职两周,之后跟钟哥搭班,我一般都只收银,没怎么做饮品。”


    “诶,意思是钟隐做的饮品比你都好?”柏青坏心眼地挑事,哪怕钟隐用胳膊肘怼他。


    谁知小姑娘也实诚,点头说:“对啊,而且我知道,钟哥这是帮我分担工作。”


    挑拨离间不成的柏青长太息:“我还指望你说点儿钟隐的坏话,让我高兴高兴呢。”


    “柏哥,你看着也不像那么坏心眼的人啊。”小姑娘说。


    这话说得让柏青都没法接,钟隐推一推他,笑着打岔:“你快去把桌子擦了,再调一下椅子的间距。”


    柏青瞪大眼睛:“我有报酬吗?”


    “给你做巧克力奶。”钟隐说,“外加我特调的果味气泡水。”


    小何忍不住笑:“果然,没有人能逃得过钟哥的气泡水。”


    “气泡水多好啊,清凉解渴。”当事人钟隐全然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


    “当心老了骨质疏松。”柏青嘀咕着,在钟隐回怼前立马正经,“给我拿抹布,我去擦桌子!”


    上午咖啡店清闲,来了二三拎着手提电脑办公的白领,几乎统一点了拿铁,钟隐做咖啡,小何就准备装满热水的小保温壶,每做好一杯,小何就把保温壶和拿铁送到人家桌子上,看起来这些顾客很可能在咖啡店坐一天。


    柏青这无所事事的闲人,晃晃悠悠地翻了会儿咖啡店书架上的旧书,翻累了就划拉手机,点了两份口碑不错的小点心,给小何单独送一份,剩下那份他和钟隐分。


    小何收好点心盒子,看柏青和钟隐各自挑拣他们那份点心,欲言又止了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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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儿,钟隐发觉到小姑娘的异常:“想问什么尽管问吧,正好你柏哥在。”


    这话说得像有什么前情,柏青不明就里。


    小姑娘对上柏青迷茫的眼神,双拳紧握给自己一打气,似乎鼓足了勇气,问柏青和钟隐:“你们认识很多年了吗?”


    害,柏青还以为什么呢,小姑娘心眼真好。


    “上大学那会儿认识的,”柏青回答,不自觉瞥一瞥钟隐,钟隐低头看着点心盒子,“到现在差不多二十年了。”


    “哇。”小姑娘低低地惊呼一声,随即捂住嘴,整理了一下情绪说,“祝你们长长久久。”


    说完,她自己又觉得不对,“我是说,祝你们二位的友谊长长久久。”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乱套。


    柏青知道小姑娘在往哪方面猜想,现在的小孩见多识广,哪像他和钟隐当年,但他要证实小姑娘的猜想吗?


    他又一次看向钟隐,钟隐径直塞给他一块山楂糕。


    “我不吃山楂。”柏青炸毛。


    钟隐从他手里掰走一半,“不吃你还买。”


    柏青吃被钟隐掰过一半的,“选择性吃一口。”


    小何在旁边又乐个不行,“柏哥,你以后常来啊,常来。”


    常来给你枯燥的上班生活找乐子是吧?


    柏青看透,但不说透。


    谁让钟隐也不想说透他们真正的关系。


    *


    钟隐难得上早班,因为和他搭班的老何最近有事只能上晚班。


    下午两点,随着店里的人流高峰期,老何准时报道,顺带解救了临时凑数端杯子盘子的柏青。


    “叔,你终于来了,我点单点得嗓子都冒烟了!”小何蔫蔫地跟老何打了声招呼。


    “马上就来替你,端盘子玩儿去吧。”老何轻飘飘地摆手,系好围裙站到收银台前,“待会儿你Cindy姐也到了,她在群里说晚到十分钟。”


    “谢天谢地,不然店长就要给柏哥多发份工资了。”小何吨吨喝水,累得已经忽略掉自己拿着的是钟隐的特调气泡水,“今天的客流比昨天多一倍,早班就我和钟哥,根本忙不过来!”


    “到暑假了嘛,而且天儿也热,我们店里正好是个凉快去处。”老何对此并没有太大意外,“我偷偷跟你们说,暑假期间店长估计得再招两个兼职。”


    “那我可以应聘吗?”柏青丝滑地插.入对话。


    老何也丝滑地接茬:“你来就太好了,大家都高兴。”


    还得是“叔”,说话真中听。


    柏青得瑟地冲钟隐抬抬下巴,钟隐专心地洗刷杯子,当没看见。


    人流高峰快到四点的时候才顺利过去,加上柏青,当班的五个人一共喝掉了十来瓶气泡水。


    气泡水果然清凉解渴,大家短暂地皈依了钟隐的“气泡水”神教。


    “钟,你跟小何在吧台后边休息吧,剩下的杯子我来洗。”老何说。


    钟隐摆摆手,“没事儿,就一两个。”


    这人又开始自觉地吃亏了。柏青心想,也幸亏搭班的同事人好,不是那种爱占便宜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柏青也没见过钟隐的交际圈里有什么坏人,近一点的小何老何,远一点的师姐师兄,再远一点的他那室友。


    除了柏青这小人,其他人都不占钟隐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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