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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作者:陈三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21章


    方辞廖知道的多其实没有关系,但有关系的是他那张嘴,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唯一混过去的还是为我花钱的事情,如果他没有混过去我现在早就不是他的朋友了。


    而且我已经托他帮我转卖腕表了。


    小妈在他爹地那。


    即使方辞廖没有直接转交给他爸,转交给小妈,他爸也会知道我转卖腕表的事情,说不定还会插一手帮忙转卖。


    问题就出在这里。


    如果再借相机的话,管家那边肯定会留下记录。


    方辞廖肯定也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但在他爸看来就不一定了。


    上辈子加这辈子——我有意识学习的年龄与走出大山进入城市的经历的年龄——合起来不过二十来岁,上辈子死的时候我还在酒吧嗨,没有充分的经验,我玩不过真正有阅历的生意人。


    更重要的是。“以防万一,我怕我成了你们恋爱爱情里唯一的那个坏人,回头你们结婚典礼不请我。”才发现她穿着的还是睡裙。


    洁白的纱棉裙。


    李见路撇过了头,不去看她:“西尔万要是真的改变了你不会回心转意吧?吃回头草可不是好文明啊,朋友,记得多想想分手的原因。”


    但他也差不多。


    只在外面套了个黑色睡袍就过来了。


    我托着腮帮子,脑袋一点一点。


    他用手撑着我的脑袋。


    防止我一不小心脑袋撞到茶几。


    “他要是能理解我了那也不是不行吧?”我似乎思考了很久,但其实早就想好了答案,心里估计着他什么时候会忍不住再问一句,在那之前开了口。


    我浅浅地笑了。


    阳台的门故意没有关,吹起了睡裙的一角,细瘦的小腿忍不住往后移了移。


    睡裙的吊带有半边掉了下来。


    李见路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帮忙拉上去,眼角的余光不住在她的肩膀处徘徊,假如不是她因为不清醒所以不小心流露出了些许白山茶信息素,或许脖子后的腺体早就开始开趴体了。


    为什么他是Alpha?


    她是Alpha就算了。


    为什么他也得是?? 我觉得我可能又干了件坏事。


    “呼呼”


    我在厕所隔间里点燃了一支烟,当然了,这是水果烟,对身体不会造成伤害,而且这还是我存了好久的零花钱才买到的最新款菠萝香型水果烟,用了联盟的最新技术,甚至含有维生素C和维生素B。


    包烟草的纸是用钙粉做的。


    我这个年纪,每天嚼嚼这烟说不准还能再长高几公分。


    但可惜,按照联盟和帝国法,即使这烟属于健康产品未满23也是不能吸烟的。


    我看着手里的烟,权衡了一下。


    万一被举报送到我父母那里,用检测器在我胸口“滴”一声就知道我吸了多少烟。这个时代做这种检测其实是一件又费钱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我投胎的这户人家,不缺钱,到最后我累成狗,还得被痛打一顿,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太生草了。


    所以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麻烦,我还是没有把烟吸进肺里,只是让这股烟在我嘴里滚了一圈,就吐了出来。


    惆怅,心累。我被苏星的喊声吵醒,睡眼朦胧地睁开了眼睛,脸颊骤然一凉,“嘶”


    睡意顿时全无。


    一楼的食堂是普通学生们的聚集地,类似于我原本世界里的学生食堂,只不过帝国军校更有钱,桌子是实木的,椅子是真皮的,还有专门人员打扫,美名其曰,让学生们能够更加专心的学习,忽悠更多学生家长心甘情愿交更多的学费。


    二楼则是特权阶级们的专用食堂。


    上楼都需要刷脸的那种,


    配置就更高端了,分花园和餐厅两个部分,花园内设有一看就经费爆炸的漂亮高端的秋千,还布满了这个时代死贵死贵的珍奇花卉,听说设计师来自联邦最高行政指挥中心,是联邦当局中的高层。


    即使整所学院中的特权阶级不过区区十几个人,校方也尽职尽责地为我们提供了最高级的服务,餐厅里有躺卧区,我就是在这上面睡着的。


    我打开光脑,上面显示的时间告诉我我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怪不得这么困。


    “哈”


    我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溢出晶莹剔透的生理性泪水,随手挥开作乱的那只手,“怎么在这里也能被你找到?”


    临时标记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活动。


    如果是彻底标记,受益者会是A,O的信息素可以催动A的身体机能,让A精力充沛,但临时标记,A无法接收来自O的信息素,只能单方面地消耗自己的信息素,催发信息素令人血脉喷张,很爽,却无法弥补亏空的信息素。


    我在帮忙给那位倒霉Omega标记前是想来食堂吃饭的,只是中途突然想洗个手,结果就那么恰巧撞上了。


    这也是我没有立刻跑走,而是选择在厕所门口点烟休息的原因:萎了。连跑都没力气跑的事后A是最脆弱的。


    仔细想想。


    空腹硬标O,我真是太善良了!


    “时一!我和你说几次了,不要老在食堂睡觉,这才刚开学,你就这么对自己?我不管你你是不是要上天啊?”苏星怒目圆睁,“刚才不是说好了去南2号食堂吃饭吗?怎么来了西3号食堂?”她把手中冰镇过的果汁放在我手边的餐桌上,让我等下再喝。


    打从我去年被校队录取以后,苏星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偏激亢奋的状态。


    但叛逆如我,我会听?


    我抓起来就往肚子里灌。最开始我是不怕我哥的。


    我有记忆开始,他就坐上了轮椅,要不然就是蜗居在床上,脸色煞白地咳嗽。


    配上脑后的半长黑色妹妹头。


    毫无攻击性可言。


    我想,他区区一个没有继承权没有上户口的养子,也配和我这个嫡长女作对?我仗着这点,在他面前作威作福,直到有一次,把人撩拨狠了


    “哥唔!”还未分化的我有些害怕地向后挪动着身子。


    但手腕被人狠狠铐住了,动弹不得。


    眼前是极致的黑与白。这里是25世纪。


    是人类文明高速发展的时代。


    是开辟未知的时代。


    是最好的时代。


    也是最坏的时代。


    这段话是我曾经初来乍到时,在父母的书房中翻出来的。


    属于这个时代的名言警句。


    我起初不太能理解。


    但拥有上辈子发育已经接近成人的大脑的我飞快适应了这个时代。


    后来我就理解了。


    他眼神晦暗,瞳孔深处带着隐忍的痛苦,残废的小腿被大腿带到我的身侧,明明被钳制的是我,疼的却仿佛是他。


    我不知道他一个又残废又病弱的O哪里来的力气压制我。


    “安静点,阿一。”


    妈的,人生是旷野!


    从各方面客观来说,我转专业去修机甲都比待校队里有前途。


    我有些绝望。


    他终于回答了我:“还好。”至于那位被连累的大帅哥的未婚夫,则在见过一面后就被我抛诸脑后。


    本来以为我哥会看着处理的,但看样子,我哥也忘了这位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我暗暗捏了把冷汗。


    大帅哥是不恨我了。


    但他的未婚夫却还记恨着我呢。


    我记忆力不错,短短几个瞬间便回忆起了所有事情。


    Omega的思维会因为发情期的到来而变得迟缓。即使我只是问了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问题,他似乎还是思考了一下。


    他的声音沉闷悦耳,空气中的信息素是有些刺鼻的硝烟味,和一个Omega完全不像,且一点都不主动。


    我判断,他还有理智。


    有了上一个的前车之鉴,这一次,我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便没有选择临时标记,而是打开厕所里的信息素通风器,走出隔间进入旁边的24h便利店。


    “你好,我需要三支Omega抑制剂,抑制时间12h以上。”我指着店员身后的橱柜里几支颜色通透的抑制剂说道。


    给A的抑制剂一般都是24h起步。


    这该死的偏见。


    我才刚打过没多久,仍然不受Omega信息素的影响,所以我没有给自己买。


    “味道”我忽然想起来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味道的,算了,按我喜欢的口味来吧,“菠萝味。”


    我一边说一边低头掏校卡,在学校里面买东西要将星币先转进校卡换成校园流通货币:积分,才能使用。


    我的校卡一般放在左边裤子口袋的第二个夹层中,军校的校裤结构复杂,据说是能防止在战争中被掏口袋,这点存疑。但如果我没有事先拿出来的话,就会在掏校卡这步浪费不少时间,是事实。


    我在专心掏校卡,没有看店员的脸,我不知道今天是哪个店员值班,但店员显然认出我了。


    认出我也很正常。


    毕竟我很有名。


    但店员的语气一听就不对劲:


    “怎么又是你?!”


    震惊而又惊恐。


    我:“”


    这[哔]学不上也罢。


    我捂住了嘴,努力不泄出声音。


    太丢人了。


    先撩者贱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技不如人,我愿赌服输。


    我可以感觉到,我的脖颈被他注入了香甜的甜橙味信息素。


    “!”


    所以我甚至不敢告知我的父母。


    我哥是我唯一会害怕的Omega。


    那次之后,我在他的信息素催动下,提前分化了。


    他是O,而我,毫不例外的变成了A。


    说真的,当A当O都不如做B。


    被信息素控制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我无比怀念上辈子连B都不是的我自己。


    我不由暗暗祈祷他别去和我哥告状。


    我拿他没辙,拿我哥也没辙。


    为了不让我哥插手学院的事情,我费了不少劲,可别前功尽弃了。


    “。”


    苏星见我这样,也习惯了,眼不见为净,她扭头去看挂在墙角边的菜单,一字一句的念叨,“阿尔法星系的虫肉巨物森林中的异兽,荒星上幸存的美味蘑菇?这些都是什么啊,哪里有南2号食堂好吃啊?还没有营养。”


    这些食物确实都不是我爱吃的,苏星说的没错。当时我只是随便糊弄了两口,因为急着想要睡觉。


    摸了摸肚子,已经开始有些饿了。


    我淡定地“哦”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营养液,拧开瓶塞,闭上眼睛,想要把它倒进嘴里,再接着睡觉。


    动了动,等了等,营养液久久没有进到我的嘴里,“嗯?”


    抬起头一看,苏星正抓着我的手腕,见我终于看她了,她才松开口,反手把我手里的营养液抢走,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盒饭,“哼,就知道你没吃饭,不许吃营养液,营养液只是劣质的应急食品。”


    “好好好”


    没睡饱,我很佛系地接过了她手中的盒饭,慢吞吞地吃了起来。


    我知道,苏星还在生气。


    苏星总是因为一些小事情生气,人又温和,像个处处操心的小老妈子。


    却也是我难得的好友。


    兼,饭票。


    “你到底为什么要吃西3食堂啊?”苏星看起来好奇到快炸了。


    但我不准备告诉她。


    我又打了个哈欠,避重就轻:“啊哈,苏星,如果你不是个女A,我都要怀疑你喜欢我了~我都这么大个人了。”


    刚吃完了盒饭,肚子又涨又撑,我困倦至极,准备收拾收拾回宿舍先回宿舍去睡觉了,我一边收拾一边心想:


    总不能告诉你我是因为标记完O太饿了,西3号又离的最近,我怕自己饿晕在路上才来的这里吧?


    如果只是我的事情,我或许会满足一下她的八卦欲望,但这件事事关另一个Omega,我讨厌麻烦,我也相信,一定没有人喜欢别人给自己招来麻烦。


    这么逼逼赖赖一通。


    话题被我成功转移。


    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明知苏星是直A,最是崆峒,还非要贴脸开大,果不其然,苏星的脸顿时就黑的像个加深加厚版的铁锅锅底。


    苏星:“时一,你不会忘记下午有场训练吧?”


    她触底反弹,用我的招数来打击我。


    所谓用魔法打败魔法。


    我:“”


    还真忘了。


    但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凡事只有我驴别人。


    没有人驴我的份。


    “没有,没有忘。”


    “我可是时一。”


    等着你的一在训练场上大杀四方吧!


    好烟不能吸进肺里,对于一个老烟民来说,真的是一件很绝望的事情。不过相比于被家里人抓住我在抽烟,这些都算小事情,洒洒水啦。


    眼圈从我嘴里到了我眼前,我抱着双臂认真看烟消云散。


    我不知道我想借着这团烟做什么,可能只是为了装个逼吧


    还有一种可能是我什么都没想。


    反正有时候连我都不了解自己,我就是这样一个很难被定义的人。


    :)邪魅一笑。


    “兹拉。”没想到有人连装逼都不让我装,我只是眨了眨眼,手上的烟就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拧灭了。


    沙哑却并不难听的声音道:“抽烟对身体不好”???


    哥们你手不烫吗?!


    我瞪大了眼睛,惊呆了,居然徒手拧烟头,我敬他是个狼人。


    听听,这虚弱而又惹人怜惜的声音,果然是拧烟拧疼了吧。


    我顺着声音看去,一张美丽的脸庞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眨巴着无辜的水雾色蓝眼眸,眼角微红,又细又深的双眼皮。


    似含着泪。


    “嘶,”这人的意识显然是没清醒,还在嘟嘟囔囔,嘴唇泛着水光,“没想到临时标记还挺舒服的。”


    他大敞着双腿,白衬衫被汗水浸透成半透明形态,勾勒出优美的腰线弧度,黑色长裤紧绷着腿部肌肉,整个人劲瘦劲瘦,实际体验下来的手感却又柔若无骨。


    黑短发被汗湿在额上。


    昳丽招摇。


    这是个O中极品。


    喔,差点忘了,我在十分钟前临时标记了这个Omega的。现在他藏在黑发后的脖颈上还印着我的牙印呢。


    他可能是忘记带抑制剂了吧,一个易感期的Omega居然刚好被我碰到了。


    我将人从里到外看了个遍。


    平心而论,他长得真好看。


    还好碰到的是我,如果是其他A,大概已经忍不住把人拆骨入腹了吧。


    我再次感慨,像我这么有自制力的A最近几年可不多见了,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个Omega。


    顺便一提,这里是男O专用洗手间。


    我一个女A要是被发现在这里,是要被追八条街暴打的。


    得亏我运气好。


    所以是谁设计的ABO厕所啊男A女A,男B女B,男O女O,六种性别六间厕所,偏偏把女A洗手间安在男O的对面,害得我一出来就被信息素勾晕了脑袋,连翻八间厕所,硬是把人从马桶盖上翻了出来。


    草莓味的信息素真是齁甜。


    不过我还是上了。


    谁让联邦规定A有帮助O的义务呢,再齁也得上啊,美色是占一部分原因,但当然是排在法律义务之后啦。


    我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针孔。


    这是我给自己打抑制剂后的成果。


    我快要被自己感动哭了。


    当时事态紧急,我的手上又只有A专用的抑制剂,没有办法,不打抑制剂的话,我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再一个没克制住就把人给完全标记了。


    我,遵纪守法三好公民。


    “诶诶诶,你怎么这样啊,怎么能吃回头草呢,好马可不吃回头草,而且他家门槛老高了,他那个哥哥我远远看一眼都在心里害怕。”李见路浮夸地抱着手臂,仿佛真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是他家有钱又有权,为了富贵我也不是不行……”


    脖子处传来一阵凉意,我下意识低头,是一条缀着黑色珍珠与欧泊的项链。


    “Omega如衣物,好朋友如手足。”


    “要富贵的话和我说一声啊。”


    “时一,你的好朋友我又不差钱。”


    他还和坎贝尔关系好,那个黑心肝的天龙人也不像他一样好糊弄,坎贝尔手上已经拿捏竞赛一条线,再多就难处理了。


    当避则避。


    可惜方辞廖不明白,还一个劲问我为什么脸上挂着两个这么大的黑眼圈,昨天晚上睡不着吗,为什么睡不着,有什么事情是他可以帮忙的。


    是因为担心还钱的事情吗别担心不用还他钱这些就是给我花的,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浪费了宝贵的睡眠时间,我的身体和其他人不一样要懂得自己爱护自己的身体。


    老天总是给我出两难的选择题逼我这个选择困难症做!


    我摸着手里的钥匙串,走下楼梯。


    “秦勉,给我一个让我带你走的理由,快一点,要没时间了。”披上了宽大的披风,我的声音在袍子下面显得又沉又闷,我的视野被兜帽遮住了一半,只能看到半个秦勉。


    他在被我叫住之前,正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的地板,上面画着一些我写的计算公式。


    听到声音,秦勉对我笑,又是那种很无所谓的混不吝地笑:


    “你来找我不就说明我有被你带出去的价值吗,但话说回来,你带我和不带我有什么区别?”


    我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不一定,你的答案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不会把一个可能存在背刺可能性的半瓶油待在身边。”


    至于他问的有什么区别,我一字一顿轻声道:“我会把这里炸掉,这里恶心透了烂透了。”


    秦勉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声音大到旁边眼神涣散的克隆体都忍不住抬起了头,这给我一种我很不受尊重的感觉。


    靠北,我是认真的!


    我真的能闻出来这里哪里有炸药!


    哪有时间浪费,我扭头就走。


    看着看着李见路蒙了。


    心冷了下来。


    他觉得脑子里的信息乱七八糟的全部搅和在了一起。


    怎么刚刚喜欢上的Omega小姐姐好端端地变成Alpha了???


    以陆恩的能力,他不可能查不到对方的真实性别。


    即使对方隐藏性别也没有用。


    所以可以排除陆恩被一个装O的A感情骗子骗了的可能性。


    那陆恩怎么是这个反应?直接说她是Alpha所以自己不能追不就好了吗?


    李见路突然身躯一震,瞳孔地震。


    比刚才通过灰色网络禁区得知对方就是大名鼎鼎的时一时反应还大。


    难道陆恩以为他也和自己一样在发现对方的真实性别后还会坚持不懈做同性恋吗?拜托,其他先不说,就说信息素之间的排异反应就够他吃一壶了好吗,他又不是有病闲的没事干上赶着被人X。


    好可怕的A同!


    居然在窥觑同性的[哔哔哔——]!


    还以己度人!


    是他之前看走眼了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陆恩。


    第22章


    陆恩结束训练,活动着有些发酸的胳膊,今天的训练量比平时要强上许多,教官根据他的情况为他加了不少训练量,从上午开始训练,一直到三点才结束,这时候训练场上已经没有人了。


    他四下看了看,没有找到要找的紫罗兰色头发,反而在不远处的小径边看到了意外之喜,柔顺及腰黑色长发的主人就坐在小径边的长椅上。


    训练场处的阳光比乌托邦军校的其他地方都要早下山。


    天色已经有些灰暗了。


    他可以看到早该被淘汰的手机屏幕光线忽明忽暗地落在她的肩膀和脸侧。


    区区抱一下。


    我硬着头皮抱。


    秦勉只剩下一只的白色狼眼亮起,身后的尾巴疯狂摇晃:“亲爱的~还有三下~!”


    我瞪大了眼睛:“哪里来的三下秦勉你能不能不要得寸进尺啊我靠!”


    “阿妹,你重新回忆一下。”秦勉说道,“‘你抱我一下。’‘你抱我一下。’‘你抱我一下。’‘你抱我一下。’‘你抱我一下。’,三下我帮你,四下我去死都行。”


    我:“?”乌托邦军校这么大的一所学校里加分项目竟然能就这么点,说是鼓励学生,怎么加分项目全往设计院里扎堆,机甲单兵系能这么苦。


    而最离谱的是,设计院的学生能同时参加其他校队的比赛。


    分是一样加的。


    钱在哪里爱在哪里,明面上看校方最爱的是机甲单兵系,实际上框框砸钱的地方基本全在设计院,原因很简单,机甲单兵只能耗钱,但机甲设计系能钱生钱。


    一台机甲要花费大几十亿的造价,普通一点的也要几千万。


    最次一点的也得好几百万。


    机甲单兵还要上战场,上了战场基本就回不来了,设计院的能回报学校,机甲单兵系那真是撒手没,更不必说回报学校了。


    要不我现在也不能过上这种连轴转的苦日子。


    做机甲单兵没有前途的——!!!


    “陆恩——李见路——我在这里。”我坚强地支棱起我的小白花人设,X人设的事情不能说累,撩陆恩的事情也不能说累,小白花可以短暂的脆弱,也可以一直脆弱,但不能在关键时刻脆弱。


    关键时刻必须得表现出一种——


    虽然我很菜,但我会努力的模样。


    这样的小白花才能是一朵有个人魅力的小白花,纯靠脸的小白花除非运气真的好到爆炸了,否则只有靠生子上位,但放在这个年代,连生子这套都废弃了。


    更不必提我根本不可能给陆恩生孩子了。


    要做就做有理想有信仰的小白花。


    虽然我没理想没信仰除了外表以外没有其他地方能和小白花打上关系的,在真正的单纯可怜又善良努力的小白花面前只有被打成假冒伪劣的份,人家得大喊碰瓷。


    但我能装。“对不起啊啊啊啊哥哥哥哥校队不批假啊呜呜呜!哥,你等我,我训练结束后就给你打电话!”我反手将与教官的聊天界面截图发给了我哥,顺便留下了我充满歉意的留言,希望我哥能放过我这一次,实在不行,我就*他一次。


    Omega嘛!


    没有什么事是*一顿解决不了的。


    有的话那就两顿!


    然后我低下头查看我脚上悬浮鞋的电量:还剩下百分之八十。


    算上巴士大叔带我的那一段路程和我穿着跑鞋跑的路程很显然,剩下的电量并不足以支撑我原路返回。


    我抬头远眺,注视着那深深的蓝色,陷入沉思。


    十分钟后。


    裴因的摩托车上。


    呼啸的狂风。


    气喘吁吁的两个A。


    一个我。一路上我和裴因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嘴炮,好几次我把人彻底惹火,他要把我丢在半路上,都被我死死抓住了他的衣领,他的衣角,愣是抱着他脖子他的腿一路挂到了军校门口。


    下摩托时,我还有一种在上辈子的印度搭乘火车的错觉。


    各种姿势都被我们尝试了个遍。


    还好裴因飞的高,不然我们就等着买狗仔吧。


    A这种生物,打起架来完全不讲武德。


    打的狠了,什么阴招都使的出来。


    “呼,”我的脖子上留下了几个被[狗]啃过的印子,不得不整理仪容仪表,待我整理完,抬眼便看到那人带着满身我的牙印,闲闲地靠在自己的摩托上,正在脱自己的露指黑皮手套,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迹象。


    这真是装的一手好逼啊。踏入训练场,第一个进入我视野的是,并不是我预想中的教官,而是另一个熟人。


    白莺!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


    不是我技术太拉了。


    而是我操纵的这台机甲已经老到掉渣了,其他高等机甲基本都在低年级的教学中,正在为教育事业献身,专用的机甲正在那个易感期的O身上,我自己的机甲因为太赶时间,一时半会到不了我的手上。


    再有就是,对面可是皇太子,我让他一手刚好,省的被人说我欺负他。


    所以,综上所述。


    这台机甲会被拆掉太太正常了。


    但我是真的没预想到,裴因会突然进入狂暴状态。


    我从两个方向各发散思维了一遍:


    首先是,他因为我看上的梦中情O是他的未婚夫,他言情男主病犯了,占有欲爆棚,不允许我窥觑属于他的O所以要和我拼命,但考虑到刚闹掰那阵子为了和我和好,他甚至包了个O想和我玩三人行的行为,这个方向可以pass掉了。


    他不是这么小气的A。


    第二个方向就是,他生理期到了,莫名其妙就狂暴了。


    第二个方向很合理,A这种生物就是这么不受控制。


    还有一个方向我想都不敢想。


    直接无视。


    我心中肯定了他绝对是第二个方向。


    谁也不知道A什么时候会发疯,被信息素控制的时候很难用理智操控身体,只会一心想着破坏,破坏,再破坏,然后赔钱,赔一大笔钱,所以没能力的A只能去做苦力活,或者去下层做流浪汉,有能力的A要么继承家业,要么和我一样进入军校,毕业以后直接入编制,参军,上战场发泄力气,立功。


    A和O,我个人认为,都是一种缺陷。


    B还没控制这个世界真不科学。


    我刚穿了这个世界不久迫于婴儿的身体没事可做,思考很久这个问题,最后只能以ABO并非出生就有,而需要时间成长,成年才能知道具体性别,B的父母可能是AO,情缘关系加持,感情牌结束,的确,ABO的设定从根源上就是个死结,B没控制这个世界还是有原因的。


    因为第一局是1v1,精神力遥遥领先的我太自信了,开赛前看他那么正常就掉以轻心了,吸取这次教训,下次不让他了。


    反省的同时顺便庆幸还好我还没进行深入连接


    我头皮发麻,稍微设想一下那个疼痛就忍不住痛苦面具。


    教官在赛场外,我没有主动告知他就无法得知我这里的情况。


    身为帝国皇太子的发小,即使没有奸情,也还剩下了点友情。


    把裴因的情况上报给图兰斯特,他就会因为失控而喜提禁赛一年。


    所以我没有将心里话说出声。


    即使内心嚎的再大声,我抿紧了唇,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只要我发出一点声音,教官就会发现不对劲。


    好想嚎,不能嚎!


    我震惊了。


    我的cpu要超载了,要烧了,我的脑袋,好烫!


    “总之,你的意思就是”我摸着有些发烫的脑袋,给自己敷冰毛巾,“上一任校队的学生经理毕业了,而白莺刚好通过了面试?是这样没错吧?”


    我梳理总结一番,去看教官的脸,他神情专注地看着我,水雾色蓝眸含情脉脉,一如既往的精致漂亮。


    在太阳底下就更漂亮了。


    这样一个大美人居然想不开要喜欢我。


    啊啊啊啊又快要憋不住了yueyue!


    我赶紧转移脑回路,接着道:“但这应该不是你这么着急要叫我回来的主要原因吧?”


    聊天记录上的红点点已经99+了。


    光脑的最高显示可以达到999+,我要是中途没有点开过,应该会更多。


    我好几次担心这位走后门进来的新教官做不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但在我观察过后,发现自己其实是多虑了,他在工作方面做的一丝不苟,完全没有当初在厕所中迷情乱意的样子。


    所以,他会拒绝我合情合理的请假,应该


    也是有理由的吧?


    “你先休息一下,”白莺从冰箱里我拿了冰块回来,图兰斯特教官接过,给我的脸盆加了冰块,然后才道,“是有一件事。”


    伴随着图兰斯特的声音而来的是一阵嚣张的喇叭声:


    “联邦军校在此!帝国军校速速臣服!”


    “你们的皇太子可是在我们学院我们有人质!快认输吧!”


    然后是什么物品被暴打的声音。


    我举目望去,与帝国军校配置的军靴不同的另一款军靴缓缓出现在我的面前。


    军靴的主人穿着联邦军校笔挺的校服,只不过性冷淡的脸上贴了两张交叉的防水创可贴。


    这也就中和了他的冷淡。


    很眼熟。


    因为几分钟前我刚见过。


    “你好,”裴因气定神闲地伸出手,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非常满意,“联邦军校,机甲单兵,C位,裴因。”


    耳边,图兰斯特小声向我解释:“校方合作的赛前友谊赛。”


    这我知道,每年学院赛前,联邦军校和帝国军校都会举办这样一场友谊赛,来摸清对方的底细。


    那家伙,骗我很好玩?我眯起眼,笑着握紧,“帝国军校,机甲单兵,补位,时一。”


    我发誓,在我说补位的时候,我又听到他嗤了一声!


    于是,我也嗤了一声。


    呵,比谁嗤的大声是吧,谁不会啊?


    我感慨。


    但谁要看他装逼啊?我直截了当询问:“你不走吗?”


    帝国军校和联邦军校离的可不近吧?


    看到我疑惑的神情,裴因嗤了一声,略过我便要往军校内走。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那荒郊野岭的地方开摩托?”


    “居然不是你脑子抽了吗?”


    我俩面面相觑,面对我清澈纯洁的双眼,他终于明白了:“哦!原来你是真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


    “你不应该知道吗?”


    气的我抓住了他的蓝毛,把他的脑袋压到我面前,冷了脸色,“我不知道,解释!”


    我从来不为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感到羞愧。


    既然我不知道,我又想知道,那我完全可以找人了解啊。


    裴因被我抓的吃痛,他的左脸侧还留着我的一个牙印子。


    皮肤又白,红就格外显眼。


    一个A,在另一个A脸上留下这么深的印子


    我不免心虚,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谁知我只是稍微晃了下神,便被他抓住了手腕,“?”


    “想知道?先帮帮我。”


    他抓着我的手腕,往他的脖子后探去。


    等脖子后?


    脖子后有什么?


    有腺体啊!


    我啃他的时候都还记得规避这个重要地点。


    他竟然主动抓着我往脖子后???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裴因垂下眼帘,“被你咬的,我都*了。”


    我:???我们刚刚不是在打架吗?


    草,帝国的皇帝和皇后要是知道他们的继承人的腺体被一个A碰了


    我回忆起小时候第一次见那对夫妻的时候:


    “时一以后要是分化成O就好了。”皇后摸着我的脑袋说。


    皇帝陛下放下了手中的资料,顺嘴接道:“也可以是B。”


    “总之,不能是A。”


    一个裴因。


    “裴大哥!求你送我回帝国军校吧!你送我回去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抱紧了裴因的腰,抱的死死的,就怕他突然兴起把我踹下摩托,“下辈子做牛做马回报你!”


    鬼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能准确掉落在他的摩托车上。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抢了他的摩托车?


    倒不是我不想抢,是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25世纪,开摩托车也需要驾照。


    而我,我只有机甲驾照,没有摩托车专用驾照。


    即使机甲能够变换成摩托车形态,在法律意义上也不符合驾照需求。


    第二个原因,在帝国的管理范围当街强抢帝国皇太子?


    好可怕的设想。


    我怕不是嫌自己活的太舒坦了,想进监狱了。


    “什么都愿意?”裴因的脸黑的像红宝石,颜色最深的那种,好歹是停下挣扎了。


    又黑又红。


    配上他蓝色的双眸,看起来就很值钱。


    我点了头,然后走了下神。


    好熟悉的形容词。


    这莫名的即视感。


    我好像还用这个形容词形容过别的什么东西。


    但想不起来了。


    我神游天外,手上的动作无意识加重了力气。


    “嘶!送你去军校,松开!”


    “!”一声气音将我惊醒,他的腰已经被我掐的发紫。


    我讪讪松开。


    “力气够大的,哈,”裴因嘴里的话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他咬牙切齿,龇牙咧嘴地转过身,帮我绑上安全带,“要上就上,别掐腰!”


    “我觉得这话有歧义。”我忍不住回嘴。


    我现在可是一个直A。


    拒绝莫名其妙的绯闻。


    话虽如此,在裴因越来越黑的脸色中,我还是松开了手,但我是真管不住我这张嘴


    “你一个A,腰这么细干嘛?”


    他瞥了我一眼,如常地和我打嘴炮:


    “你一个A,这么矮干嘛?”


    拒绝人身攻击。


    我无能狂怒,在他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他瑟缩了一下,却因为还在开车,而不能报复我。


    “时一!”


    “对不起~”我习以为常,自如道歉。


    “时一!!!”


    这下就轮到裴因无能狂怒了。


    我特意没管我衣服上拍不下来的草屑,带着一身沐浴了清晨和朝露的气息向着陆恩还有李见路奔去,准确来说只有李见路一个。


    “怎么这么着急。”陆恩冷淡的嗓音平静无波地响起,冰凉的手指摘下我的肩膀上的些许草屑,“再怎么着急,至少也要把草屑拍干净。”


    我正想羞涩低头小声呢喃人家没注意嘛。


    来一套流畅的古早小百花pk霸道总裁经典起手。


    李见路就笑眯眯地凑了过来。


    “不是要训练吗?兄弟,快点开始吧,我想时一同学把我们叫过来的原因就是这个吧,你说是吧时一同学?”


    李见路牙齿都要咬碎了。


    帝国的皇太子,裴因。


    我的发小之一。


    在分化之前我们两个有过一腿。


    分手原因倒不是因为我变心。


    而是他接受不了自己是个同。


    不过我并不否认是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啦。


    所以我们两个和平掰了。


    但因为接受不了自己是个同,他还拒绝了我的兄弟邀请:


    “做不成伴侣那我们做兄弟啊!”


    “谁踏马要和你做兄弟啊?!”


    他崩溃抱头蹲下,我不知所措。


    本来是有情人终成兄弟的戏码,邀请无果,我们两个的关系荣升为死对头。


    我大为震撼,因爱生恨也算是被我时一体验了一把。


    从此他见到我,我见到他。


    我俩必吵个天翻地覆。


    不拆几栋楼,赔个几十万星币都算我们吵的轻的。


    我第一次选学院时优先排除掉的就是帝国学院。


    后来是得知他爹他娘没让他上帝国军校我这才屁颠屁颠转学来的。


    听说他到隔壁联邦军校当机甲单兵了。


    联邦军校和帝国军校离得很近吗?我怎么记得一点都不近。


    他到底是怎么横跨三座城市跑来帝国军校的啊。


    战术后仰,我倒吸一口凉气,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座椅后背上。


    我才不要在这种关头和死对头吵一架呢!


    一个翻身从座位上跳了下来,蹲下身子小心挪到了巴士司机的身侧,我敲了敲司机旁边的安全门,“司机先生,司机先生?”


    开着这辆巴士的司机是一位沧桑的老先生。


    耳朵大概不太好了,我敲了五六声,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嗯?小娃娃?有事么?”


    “先生,”我拿出我最严肃的表情,“实不相瞒,我正在被我的仇人追杀,但我的身上携带了联邦最高机密,所以”


    司机见多识广,戴上放在挡阳牌的墨镜,粗长的眉毛上挑,很有经验地说道:“欧拉!这种事情我撞上的次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交给大叔我吧!”


    说着,他就踩下油门。


    时速直飚。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脑浆都要被晃出来了。


    我对他比了个赞。


    接着从窗口探出想看看外面什么情况,谁知我不探头还好,这一探头,就被皇太子抓了个正着。


    怎么还能这么算。


    我根本没法理解秦勉的思维逻辑。


    真的——好恶心啊!


    但事实证明付出偶尔还是能有回报的。


    比如秦勉比我想象得还要更有用,或者说他的下属们很有用处。


    他的监狱看起来并不比我好。


    但他的监狱里却拥有一个小小的电台。


    他在毅力这一方面也是一骑绝尘。


    第二次检查过后,那几个大概是黑心医生或者是别的什么的实验室工作人员,披着白色衣袍,脸色阴沉地告诉下属让过几天再来。


    感谢从前经历过的实验,让我的头脑对麻醉类药品彻底免疫。


    这一次,又成功听到了全新的情报。


    但更多的并非出自实验室工作人员之口,而是出自实验室的电视屏幕之口——也许他们也觉得在这里待着需要点东西解闷,所以是一边做着手里的实验一边听着电视屏幕里的人谈笑风生的。


    时不时电视发出的声音中就会夹杂着一声:“哎呦,这个做失败了,麻烦死了,又得想办法丢到垃圾桶里去了……”“谁让你总是这么不专心,老是边看电视边工作。”“没办法,这份工作实在是太无聊了嘛,一直机械性地做同一种工作,要不是工资高我早就跑了。”


    “只是一个实验体而已,做废了就做废了了吧,没关系,正好Boss说最近可以丢到下城区里看看那群洞性恋下等人和失败品生育的后代会是什么样的,加了虫族基因,总会比之前要稳定吧。”


    我:“?”


    此时电视里的声音响起,是一个娱乐新闻的电视台,之前在西尔万的光脑里见过他收藏,现在这间实验室里的电视机正在放映着这个电视台的直播。


    附:西尔万家庭住址。


    又敲诈出西尔万家里现在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仿生人和侍从不算在内,陆恩的意思是这样),我才放心在脑内预备起了自己待会儿到西尔万面前该说的话。


    但我方将西尔万的地址告诉了李阿叔,悬浮列车的窗户就被敲响了。


    “扣扣。”


    我抬眼一看,车窗的升降玻璃窗户缓缓下降,露出了陆恩覆了冰霜似的脸颊,“我突然想起来,作为一道防线,你会需要我的。”


    他伸出戴着黑皮露指手套的食指,勾了勾,指着自己身后的黑色加长b格拉满的悬浮车,“换车,时一。你需要能够彰显身份的车辆。”


    第23章


    陆恩,神经病!!!


    另外一个人安抚的声音,他似乎拍了拍最开始尖叫的那个人:“没事,先产出两副克隆体,剩下的等她腺体更迭完药效以后再继续就好了。”


    那人很不高兴地哼哼:“就先这样吧,先把最早的那批订单清完,他们根本不知道手工和机械生产的区别,告诉他们,加钱,要加钱。”


    “当然当然。”


    空气中浓郁的药味和血腥味换成了潮湿难闻的霉味。


    疑似实验手术室的整个过程该死的熟悉,天杀的我还没有开始惹审判官吧?!我招谁惹谁了!草啊我真他大爷的服了。


    我头疼欲裂地睁开眼,看到自己已经被换了一个地方。


    黑暗,全然是一片黑暗,只有些微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光线让人勉强视物,仔细嗅闻,还能闻到一丝丝海洋的咸腥味,喉咙处的咸味像是硬生生往我的喉咙里倒了三勺子盐粒。


    身后是潮湿发霉的水泥地。“另外,你的眼睛是那个圆柱形上的两个的小孔吗?我不确定我该看哪里。”


    “像这样的高科技防毒面具我还没有在教科书上见过。”


    这位天龙人表弟摘下了面具,面具之下是新的面具,遮盖住了半张脸的口罩,眼睛露了出来,左边的眼睛是漂亮的紫罗兰色,右边的眼睛是浅浅的灰色,是基因彩票,异瞳:


    “好没见识啊……”


    头发是蓬松柔软又带了点自然卷的深深的灰色。


    他感慨着我的没见识。帝国军校的宿舍类似于我上辈子世界中的外国宿舍。一间宿舍住两个人,但有客厅也有餐厅,还有两间单独的卧室。


    宿舍以ABO性特征划分。怎么早不换晚不换,偏偏我一进来就换了教官?


    我:呵呵。


    世风日下,哪有这么多巧合啊。


    不是我自恋,只是联系一下时间线,一看就知道,这人十有八九是为了我才特意申请做教官的。


    训练结束后,我专门去打听了一番“你说新来的教官?”


    我点点头,承认的很快。


    对面的同学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眼神中充满鄙夷。


    身为一个A,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毕竟在一些比较偏激的高敏B看来,我们A和O就是一群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不分场合发情的怪物,加上一但提及异性,总有人会想歪。


    A和O的话题是敏感中的敏感。


    更不用提这次新来的教官完全站在了AO们的审美线上。


    我甚至已经能够预料到,不出三天,不管这位教官愿不愿意,给教官的情书就能堆满他的办公室里。


    能进入帝国军校的学生们家里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要么就是特别有天赋,让帝国军校舍得下大笔的助学金邀请对方进入学院,总而言之,不是学校的老师们想拦就能够拦得住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良心,确认它还在我的胸口里面活蹦乱跳,没对教官动心。


    所以我能特别诚恳地说:“嗯对。”


    “我劝你还是把心思放在正道上好好升级吧”但显然对方对A和O的刻板印象已经深入灵魂。


    我:“那个”


    “你要明白自己的责任啊!”


    我:“啊这”


    “既然已经加入了战队,我们学院的荣耀就都在你们身上了,在这种关键时刻你怎么可以”


    根本没有听我说话的意思。


    我:“”


    我沉默了,放弃解释。


    不是。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吗?


    我当然知道现在我在战队里,接下来要代表学院出战,但这不代表我就是那种麻木的木头人XD更何况这位新来的教官戳中了我的雷点,就算他再喜欢我,长得再漂亮也不行


    至于雷点是什么?为了防止他因为羞愧而死以及我在他心里彻底身败名裂。


    我决定坦白。


    “你的信息素对我不起作用,”我抬起手,给他看我手臂上的针孔,“我已经给自己注射过抑制剂了。”


    我现在就一柳下惠。


    谁勾引我都没用!


    如我所料,他松了口气,却又立刻不安了起来,死死攥紧了我的裤脚,他是打定主意不会轻易放开我了。


    知道了,又在想勾引不到我该怎么办了。


    “看来,等下要先找找钥匙了,”对于铁门的感应情况,我气定神闲,完全不意外,反而在奇怪怎么我都把人撩拨成这样了,空气中的信息素已经浓郁到了极端程度,信息素感应器才响起。


    帝国的军校不该差这点检查设备的钱啊?“回去以后,我会写个报告。”


    报告一下便利店的安全隐患。


    并要求董事会整改。


    便利店里好歹有个O,在帝国军校里出事了算什么啊,更别说,这家店的店员还是个高敏感O。就算不是我,随便换一个Alpha,也能把人搞的[哔][哔][哔]。


    保管第二天上星际头条。


    然后整个星系的人就都知道帝国军校发生了多么


    [哔哔哔]的事情。


    加上十点过后门口的保安就下班了,便利店却是24h营业的。


    危险指数更是肉眼可见的直线飙升。


    我好歹也是帝国军校的学生,长这么大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种道理心里还是门儿清的。


    “谢谢你呃。”


    白莺似乎已经明白了我这么做对他会有什么好处,即使整个人都已经要到极限了,还是对我说了谢谢。


    说完以后,整个人便失去了所有力气,跪倒在地。


    只剩下一根有气无力的手指,还勾着我的衣服,我看了看,勾着的是一颗扣子,丢掉这颗扣子也没有关系,我扯了一下,想把扣子扯掉,但军校的校服质量太好,我没扯动。


    帝国军校财力雄厚,连校服都有两种样式,分日常和上战场两款,此时此刻,我身上穿的是日常款,黑为底,金描边。


    按理来说,日常款的质量应该会比战场款的要次一点啊,这么看来,战场款的质量岂不是要好上天了?


    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我略微释放了一点信息素安抚白莺。


    他的神情终于松弛了下来。


    那根摇摇欲坠的手指头被我轻轻拂了下来,没有损失任何一枚扣子。


    这种情况,我在课本上见过,成年后的Omega如果长时间没有接收过Alpha的信息素就会产生很多不良反应。


    白莺现在的样子就属于不良反应中的一种,甚至标准的能上一次教科书,只有抑制剂和Alpha的安抚能够拯救他。


    虽然教科书上写的明明白白,不过我倒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情况。


    我好奇地蹲下身,弯腰抓住了他的员工证,用他的员工证打开了收银台旁边的小铁门,挪步走了进去,“你的前任未婚夫没有给你点补贴什么的吗?”


    我可记得我给他的赔偿金不是一笔小数额呢。


    “没没有,我拒绝了,他走了,就是走了”白莺喘着气,双颊粉红。


    浪漫的粉红色从他的脖子一路蔓延至手腕。


    “这样啊?”我托着下巴思考,以我对他前未婚夫的认知,不给钱确实说不过去,但我也没想到,这个O居然在经济这么困难的情况下拒绝了最需要的金钱援助却又能因为生理需要,而来求助他的仇人。


    他本该是高塔上的贵夫。


    一生不该为钱财所累。


    但,他在高塔的衣食无忧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生来就在底层的Omega,又该怎么办呢?


    本质上我就和他不是一种人,非要说的话,我觉得自己还不如这个世界的底层人民,我扭曲爆了。


    我讨厌我的阶级。


    却不得不依靠它。


    md!又是想念上辈子社会主义美好共产党的一天!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我就要直接崩溃,当场泪洒便利店了。


    到时无人能幸免于难。


    我摩挲着他手腕娇嫩的肌肤,他本能地“嗯”了声,不住地靠近我。


    其实他只需要一支信息素抑制剂,但O的信息素抑制剂造价昂贵,非下层O所能担负的起的。


    只是一支抑制剂而已,难倒了多少O?


    考虑到多方面影响,我这颗少的可怜的良心还是微微动了动,将本来该买给另一个Omega的抑制剂从怀中拿了一支,木着脸打进了白莺的身体。


    真很可惜。


    他不符合我的胃口,不然临时标记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啪”一下,我打针的速度很快啊,就那么一下,找到他的腺体就插进去,抑制剂随着真空挤压进入他的身体。


    这个过程对Omega来说是最痛苦的。


    白莺疼地咬住了我的手腕,吓得我连忙收手,另一只手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痛苦同时也在翻倍。


    信息素与信息素之间摩擦蒸腾,我和白莺不久便都被自己的汗液浸透了全身。


    A的抑制剂时效长,但效果有限。


    我也忍得很痛苦啊!!!!


    最后,我听到他呜咽着,小声呢喃:“时一,我恨你!我恨你!”


    这是对救命恩人该说的话吗?


    烂爆了,这个世界。


    我把校卡塞进兜里,在收银台上找到了铁门钥匙,顺便打了个电话,要求技术人员帮忙删除今晚后半段的监控的录像,我尽力不给自己留下把柄,剩下的满地狼藉我可就不管了。


    这个Omega好歹也是大家族教出来的联姻成品,应该不至于傻的太离谱。


    能自己处理好吧?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恨就恨吧,如果这能让你开心的话。”


    只有最无能者才会将恨意宣之于口,换我恨一个人,我肯定会偷偷阴了ta。


    如果口头上恨恨我,我就会死的话,那我早就死几千几万次了。


    冷漠无情如我:D


    也不对,要是这样的话,我哥会把全世界所有人的嘴先堵起来弄哑掉,以防止我比他先死。


    反正,我不会那么轻易就嘎的。


    好了好了。


    我拍了拍校服外套上的灰尘,虽然上面一粒灰尘都没有,衣衫不整的不是我,是躺在地上喘息的Omega。


    现在我要去拯救另一个O了。


    他喜欢我啊。


    为什么他喜欢我就是雷点了?


    因为我是个性单恋啊!


    而且,我的性单恋的严重程度已经达到了一种接近病态的程度,其他人说我装我也能认了,只要对面没说自己喜欢我我就能当不知道,但只要对面承认了,我就想吐。


    太神奇了是吧,我也觉得。


    所以那边那个教官,就算你再用那长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bulingbuling看我,我也绝对不会动摇的啊!


    没有人想跟自己的生理反应过不去!


    反正我不想!


    可惜对面的小同学完全不愿意相信我的,明明我这么真诚啊摔!


    我懂了,被B误会就是A的宿命。


    痛苦,绝望,难受。


    三秒间,三种感受一闪而过,让我痛不欲生


    开玩笑的。


    除了表白以外没人能让我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我可是拥有一副星际时代优生优育,在营养管里待了三个月的完美身体。


    我深深叹了口气。


    唉,说到底,我会有这么先进的思维还是因为我是个穿越者虽然性单恋也是我从上辈子带过来的但我能理解对面那种看畜牲一样的眼神。


    更何况我说出我是性单恋有谁会信啊?我要是没经历过我也不信。


    我果断放弃眼前这位同学,转而看向另一边蠢蠢欲动吃瓜的朋友。


    这位是我竹马,名叫艾尔斯,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他对我有意思,但他总是装出一副对我没意思的样子。


    噢,那是在外人面前,我和他之间,我俩心知肚明。


    偶尔背着长辈们接个嘴都是常事,只不过前提是要在长辈看不见的地方。


    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呢,所以他才特意表现出一副对我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我表示理解,点烟,无所畏惧。


    反正我吸烟也不会在其他人面前吸。


    同理可得嘛!


    但艾尔斯的占有欲特别强。


    他现在表现的越不在乎,等一下到没人的地方我的嘴十有八九就保不住了。


    只是稍微想一想,我的嘴唇就有些发麻,算了算了,麻就麻了吧,只要他别和我哥告状就行。


    我哥是个妹控,在我出生之前,我的父母在福利院领养了他,却不知为何没有记在我家户口本上,也许是因为从小就被抛弃,抛弃着抛弃着心理扭曲了,他的占有欲比艾尔斯更强。


    艾尔斯每次和我哥告状就总能收获不少的好处,但我可就惨了,晚上就算是锁好了房间门,也会被我哥钻被窝。


    也就是说,如果你是女O,那你的舍友就有可能是女O或者男O中的一员。


    《学生指南》中讲述了为什么不再进一步细分的原因:


    人的性取向是自由的,OO恋很常见,有一部分的AO伴侣甚至更加开放,生下法定伴侣的后代后,又在维持法律的关系下,各自成为了同性恋,帝国军校是一所先进军校,发现再怎么细分也挡不住同性恋后,便同联邦政府一般开摆了。


    我运气不错,虽然舍友不是苏星,但也随机到了一个和我一样的女A。


    地毯上隐隐约约的雪松味宛如炸开花了的水仙,突然恨不得把人熏晕在我躺下的不过十几分钟间浓了许多度。


    成为AO的最大好处莫过于此:成为A或者O后,你就不必再买香薰了,周围同类身上的味道便足以满足你的鼻腔。


    即便是同一种味道的信息素,也会因为大小环境的影响而变的不那么一样。


    我很喜欢雪松的味道,觉得言情女主就该是这股温温柔柔的味道。


    但现在的确太浓了些。


    我险些打出一个喷嚏。


    这意味着有人回来了。


    “喂?时一?”她叉着腰,居高临下看我,“再怎么样也不能在这里睡啊?”


    多西米亚风的长裙裙摆轻轻扫过我的面颊,带来阵阵雪松的清香。


    信息素还是留在人的身上好闻,在物品上,例如我们宿舍的地毯这类真的很吸香的针织品,如此清雅的雪松味浓缩起来也令我无法欣赏。


    “南寻南寻你没课啊?”我一咕噜便从毯子上爬了起来。


    我感觉稍微好了一点,有了一些力气说话A的恢复力真是惊人。


    “你的秘书给我打电话了。”南寻点了点免提,虚影晃了晃,她的嗓音如冰块撞击般沁人心脾,徐徐道来,“叶秘书,我是在宿舍里找到时一的,她看起来看起来,状态还可以。”


    我松了口气。


    “方小姐,谢谢您帮忙照顾小姐。”


    “举手之劳。”


    啊,她全名叫方南寻,有个双胞胎哥哥,方北寻,是个男O。


    虽然是异卵双胞胎,但他们两个长得是真的很像,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没有很明显的性别特征,都是雌雄莫辨的样子,不过两人都很忙,我很少见到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即便是约好了出去聚聚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变成只有我和其中一方的饭桌。


    我看得出来,南寻是想撮合我和她哥哥啦,但我才不是那么禽兽的人,不至于对好朋友的哥哥下手啦!


    而且这间宿舍之所以现在还能保持这么整洁,全多亏了方南寻小姐姐有严重的洁癖,我之所以爬起来的这么快,也是怕她发现我竟然把汗擦在了地毯上虽然保洁机器人会负责清理,但方南寻忍不了一点。


    据我观察,南寻的哥哥也完美遗传了方家的洁癖基因。


    要是真成了一家人?我涩涩发抖。


    我是算好了南寻的下课时间,稍微在地毯上趴趴,保洁机器人过会儿就会过来清理地毯。我乱,但讲卫生。


    我感慨着苍了个天,现在终于能确定他是谁的表弟了。


    能长成这样子,不是李见路和陆恩的孩子,就是李见路家族和陆恩家族联姻生出的孩子,他们上城区的人就是互相娶互相嫁的。


    外人受不了他们,他们也受不了外人。


    这叫什么?不听话的雄小鬼?


    信息素的味道闻不出明显的性别趋势。


    应该刚刚分化不久。


    我好无助,我好彷徨,我讷讷道:“所以你为什么要绑架我呢?如果你现在不劫色的话,我就当你是对我的身体不感兴趣了。”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表弟兄两只不一样颜色的眼睛展现出了一模一样的怒气,我连连投降,叫苦不迭,这都叫什么事啊:


    “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不管我做过什么,总之对不起。”


    “你居然还不肯承认!我现在就要让他们看清你的真面目!”他见我这样子,气得不得了,兜里的假发掉了一地,兜帽披风下的花裙子一角也暴露了出来。


    在黑色的披风下显得格外喜感。


    我:“……?”


    他吓一跳,低头去看自己的黑色披风。


    披风下突然钻出了个戴着同款口罩的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只不过穿的是一条花裙子,左右眼的眼睛颜色互相换了换,“我好热啊哥哥,你好了没……?”


    “没有!还没好!”


    “我要出来了,里面太闷了。”底下的那个把上面的那个甩了下来,这位表弟兄的个子突然矮了一大截,地板上拖了好大一片的衣摆。


    我眨了眨眼。


    大点的那个表弟A立刻对我怒目而视:“你是不是想笑?!我马上就会让你笑不出来!”“就是!我们会让你笑不出来的!”“你不要学我说话了!”“我没学你说话。”“我们现在干正事!气势都因为你没有了!不许再说了!”


    真佩服我自己被绑了遇到了好笑的事情也还是会想笑,笑就笑吧,还被人看出来我想笑了。


    但连笑都笑不出来,那得多悲哀。


    眼前是围作囚笼的栏杆。


    角落里随意放着几瓶劣质营养液。


    手边是一盆红色塑料盆装着的水,用于维持最最基本的生命体征,但不知道是这里的监狱管理人恶趣味还是真的就这么巧,我的水盆正好在接着天花板往下漏的水。


    我松开捂着额头的手指,鬼知道我睡了多久,我渴得像是一条狗。


    顾不上这水是干净的还是不干净的。


    我只想赶紧让自己变得没有那么口渴难耐。


    水里也有有股咸味。


    但反正在下城区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更脏的水我都喝过。


    我被如炮弹般强大的撞击力撞得眼冒金星头晕目眩,整个人被带着旋转跳跃闭着眼,脑袋一下子就被枕头被子淹没了。


    第24章


    “熬过去就行了,来吧吃一点吧。”


    讨厌、讨厌、讨厌、虚假的关心!


    西尔万用力打掉对方的手。


    “哗啦!”——白瓷的盘子碎在地面。


    原本温柔的声音变得气急败坏。


    “你还要像现在这样颓废多久!”


    叶斐亚恨铁不成钢地甩上门,西尔万记不清这是短短两天里的第几次了,叶斐亚很爱自己,西尔万知道,但他也恨自己,因为他也是Omega。


    正因为理解,叶斐亚才会一直逼着西尔万在易感期里活下去。


    天杀的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我感觉眼睛有些刺疼,意识到我的额角也有伤口,正在往下淌血。


    他原来是想要碰我的额角。


    不是,他觉得在这个时候搞这出合适吗?!


    “报警,李见路,报警,快点,我不认识他们,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他们想要我的命,空气里的薰衣草也不要闻,里面被下了药,会让人昏昏欲睡。”我的嗓子哑得可怕,单手钳制着手下再次消停了些的A,另一只手拿着刀。


    他的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好不可怜。


    但陆恩和李见路没有一个人在意他是不是在哭。


    只要他还能流泪,就说明他还活着。


    陆恩皱了皱眉头,寒意更甚从前,B从陆恩的身后探出脑袋,焦急地解释:“我们没有!她在撒谎!她在骗人!哥哥也没有!我们只是想把她的手腕剁下来——”


    声音渐渐变小,收声于陆恩越发冷然的无机质视线中。


    B怯怯地看向李见路,试图将希望转移至另外一个表哥的身上。


    但李见路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反而是他以为不可能会为自己说话的陆恩开了口:“时一,他们是我的表弟,如果他们冒犯了你,我替他们赔礼道歉好不好?”


    后半句是以一种打商量的语气说出口的。我没算过自己在便利店里耗了多久,但我回到厕所的时候那个Omega已经疼晕了。


    粗粗的喘息声在厕所中回荡。


    这时,厕所外传来几位同学的聊天声:“听说F街区有一家甜品店很好吃?”


    “你搞错了吧?明明是C街区的甜品店。”


    “没有啊?喏,你看,F街还上星际头条了呢!”


    “这家甜品店居然开在平民区?”


    脚步越来越近,按照ABO厕所的平均距离,从里到外算。


    Alpha的厕所在倒数第二的位置,Omega的位置在中间,Beta的厕所则放在了最里面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他们想进的厕所是我和这个Omega所在的这一间。


    我看了眼倒在马桶盖上,浑身写满了“快来[哔]我”的Omega。


    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黑了,黑的发红。


    就像我即将要上的星际头条评论区。


    红的发黑。


    黑的发红。


    红了又黑。


    黑了又红。


    所以这么晚为什么会有人结伴来上厕所啊!


    听声音好像还不止两个人!


    在这浓墨般的天色下,厕所中藏有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


    A是风靡全校的预备机甲单兵。


    O是伪装成A的现任机甲单兵。


    我:“”


    天地良心,我说我不是故意要挑这么晚的时间会有人信我吗?


    这里甚至是Beta的厕所。


    他要是被发现了Omega的身份,校队免不了会被再次卷入舆论战中。


    要平息舆论需要花费的时间精力可想而知。


    说不定会因此错过最重要的学院赛。


    那是一场由星际排名最高的五所学院联合组织的赛事。我之所以会选中帝国学院成为我转学的学院,就是因为只有帝国学院拥有参加学院联合赛事资格,并且入学条件我刚好符合,还离我家最远。


    如果没能参与这场赛事,对我的前途有极大的不良影响。


    我:危。


    把针打进他后脖子以后,我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扛起了他,带着他爬到了隔间最上方,打开了厕所的通风管道,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开启了信息素隔离防护罩,才将人放进通道里。


    然后抓着他缓慢地攀附着管道里的螺丝刀,向着出口处一点点挪动着。


    虽然我一个Alpha,但我带着人。


    跑的速度实在是快不了。


    慢腾腾挪动的过程中,我透过通风管道,可以看到进来的几名Beta的头顶,他们一共有五名,其中一名的脑袋有点秃,看起来甚至有点眼熟。


    我默默抓紧了Omega的手腕,日[哔]了[哔]了。


    我才刚转学过来啊!


    我才认识几个人啊!


    问:在帝国军校的Beta厕所中发现一个Omega,并且撞见另一个熟人Beta的概率有多大?


    答:你[哔哔哔]帝国军校这么大[哔哔哔]就一个厕所吗?!


    在这种危急关头,我抓着的这个Omega还突然不安分起来了。


    他的白金色大脑袋蹭了蹭我的脖子。


    我的黑发与他的金发缠绵。


    痒。


    热。


    痒。


    热。


    又痒又热的呼吸令我浑身发颤,我恨我是个控制不了自己的Alpha,腺体是我的弱点,最脆弱的地方却只能暴露在我的脖子后,即使我留了长发,在狭小的通风管道中,也遮盖不住。


    而能控制这个弱点的Omega,就在我的身后。


    被我背着。


    暧昧在小小的空气中燃烧。


    我险些被淹死在硝烟味的信息素中。


    手腕上的光脑在嗡嗡嗡震动。


    “咦?”五名同学中的一名疑惑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你这么说,好像是有听到?”


    “感觉是从天花板上传来的,但是天花板上不是只有通风管道吗?”


    几乎没有犹豫,我立刻摁灭了光脑。


    顺便开了静音。


    但在熄灭的前一瞬间,我看到,上面显示:


    联系人:哥哥。


    我屮!!!


    这时我才想起来,我哥每晚都会给我打电话确认我的人身安全,聊聊家常,给我打钱,我都不知道他哪里来那么多话,明明那么阴暗一个人,每次打电话过来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筐一筐地往我耳朵里倒。


    我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错。


    但接了电话没听,和没接电话是两码事。


    因为这个深夜来电,我打从进入帝国军校以后就没夜生活了。


    为什么宁愿放弃夜生活也要接电话?


    还用问吗?!不接电话我就没零花钱了啊!


    我要哭了,我真的要哭了。


    我的零花钱啊啊啊!


    赫尔曼!你欠我一个人情!


    我记下了!!!


    叶泉芝是被朋友们拉进厕所里的。


    为了艺术系的期中考,他已经在图书馆待了两个星期。


    终于被看不下去的朋友拉出去:


    兜风。


    然后,就兜风到了厕所里。


    他这人话比较少,刚才朋友的对话也掺和不进去,但听到朋友们说声音来自天花板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地往天花板上看了过去,接着,在通风管道的缝隙之间撞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叶泉芝愣了愣。


    当我认出叶泉芝的时候,我是崩溃的。


    他是见过的最不像Beta的Beta。


    叶泉芝的父母是我爹妈的秘书,我爹妈在结婚前各自掌管着一家公司,他们结婚以后,身边两个苦逼的社畜因为经常在一起共事,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看对眼了。


    在我爹妈结婚后没多久,他们二人也结婚了。


    儿子比我小两年出生。


    身份太低,不算我的发小。


    但算我的预备秘书。


    叶泉芝虽然是个Beta,但如果不是艺术天赋极其发达,他也热爱艺术,以及未来的职业规划是做我的秘书,在帝国军校艺术系与家政系毫无破绽的坚守下,他险些都要被隔壁特攻系收入股掌。


    原因无他,有以下三点。


    ①他的体力比一些Alpha都要强。


    ②③嗅觉听觉更是好到爆。


    明明只是一个Beta,却能闻到AlphaOmega的信息素,甚至因为是Beta,他完全不受AlphaOmega信息素的影响简直是天选特攻选手。


    就在刚才和我对视的那一瞬间,他一定已经闻到了Omega的信息素。


    顾不上会被他误会了,我努力对他挤眉弄眼:当没看见当没看见!你没见过我,你也不知道天花板上居然有一个Alpha一个Omega在[哔哔哔]啊呸!压根没有[哔哔哔]!


    少女的黑眸中透着焦急,但意思传递的很清楚。


    叶泉芝叹了口气,闭眼,指了指耳边的鬓角,做着口型:


    [你的头发,从缝隙里漏出来了]


    见少女手忙脚乱整理好鬓角,他推了推朋友的肩膀,淡定道:“你们刚才不是说很急吗?”


    他明白他的朋友们只是好心想带他出来透透气。


    会撞上这件事属实意外。


    他也不想自己的好友被自己的未来上司记住。


    朋·表面着急,实际上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才进厕所·友们:“哦,对!”


    为了不露馅,朋友们立刻钻进厕所隔间,装模做样。


    他处理好自己的朋友,再抬头看去,少女所在的位置已经空无一物。


    空气中只剩下隐隐约约的Omega的信息素味。


    不是时一的。


    叶泉芝松了口气。


    我一边费劲把人拽出去,一边搜索附近的酒店,我肩膀上的Omega已经神志不清,如果我不想今晚被狗仔偷拍上星际头条,我要么要赶在他们编辑文字前把他们买通,要么就得趁着天黑把这个拖油瓶送到酒店里。


    帝国军校附近的狗仔队我还不太熟。


    刚转学来的那阵子我忙着准备校队面试,没有时间去搞他们。


    加上我来帝国军校的本来目的是:


    我真的想好好学习!


    为此我打了无数个包票。


    至于让叶泉芝处理这家便利店的店员和我有过一段恩怨,总结下来可以说:


    我看上了一个大帅哥,但是大帅哥已经有了婚约,而且二人无比恩爱,早已心理变态的我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做了一个绝妙的计划,计划很成功。


    大帅哥恨上我了。


    再讲详细点,大帅哥是一个深情的老实人,他的未婚夫也是。


    他们两个人,家境优渥。


    但没我优渥。


    我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到不了手的。但我能让那断头饭落在我头上?


    我肯定得为自己狡辩。


    十个小时后,断头饭都凉了好吗?!


    我傻[哔]吗我?


    《时一的自救指南》


    ①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②扼杀不了,继续扼杀。


    ③提前一百年把危险的祖宗杀掉。


    ④提前两百年。


    我从赫尔曼的包里翻出了他的光脑,用他的指纹解锁,付了今晚的酒店钱。


    开玩笑,他的易感期又不是我整出来的,酒店钱凭什么要我付?


    我可是他救命恩人,拿点房钱怎么了?


    说服了自己,然后我火速赶往我房间的浴室。


    看到镜子中的人,我晒干了沉默。


    我是个A,我投胎后的身体按理来说应该能成长到170以上,成为一名高挑的御姐A我上辈子梦寐以求的身高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个子停留在了160,任我吃进了各种长高食品,打了各种生长激素,也毫无办法。


    我的身高他就是一动不动。


    160,既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脸还长的贼幼。


    负责我的主治医师无奈表示:


    各方面都没有问题。


    可能,你就是传说中的大[哔]萌A吧。


    我哥一边给我投喂奶片,一边安慰我:你要是实在想要长高,我可以预约这方面的手术专家。


    我不想做手术。


    于是,上辈子好歹也有167的我含泪接受了这辈子的身高。


    卡哇1也是1!


    谁规定A一定要170了?!


    A凭什么不能是矮子!


    那一头乱毛的萝莉是谁啊!我不认识!


    好吧,我还是没有接受。


    我扒拉了一撮,从头发的伸展方向可以看出来,这是我在通风管道里弄乱的。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我还没这么凌乱过。


    镜中,我的脸和脖子一起红成了个熟透的番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哔哔哔]了。


    我是不可能用这副样子去见我哥的。


    那是自寻死路。


    先发了条信息跟教官请假,接着,我用了我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把打结的头发一根一根整理好,给自己洗了个脸,洗了个澡,又给酒店客服打了个电话,最后望向镜子中整整齐齐的女人,满意地喷上去味剂,去除身上的硝烟味。


    到了酒店大厅,服务员已经替我准备好了爱心便当。


    我取了张便签,便签纸是甜甜的淡黄色,笔是漂亮的粉蓝色。


    在上面仔仔细细,一笔一划地写上:


    我亲手做的便当,mua~


    祝你今天一切顺利呀!


    by最最最最最最最爱你的妹妹。


    时一(爱心爱心)。


    出发,去见我的零花钱,不,哥哥!


    “这合理吗?!”我抱着光脑在公共悬浮车站发出今天的第一声哀嚎。


    面前的光脑悬浮屏上,我已经加钱加急了五次的打车页面狠狠刺痛了我的眼睛。


    虽然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但在这家酒店门口我居然打不到车?


    竟然有人和我的钱过不去!


    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转动,后知后觉开始思考事情的合理性。


    事发紧急,选酒店的时候我没仔细看,哪家酒店离帝国军校比较近我就抓了哪家的酒店预约了,但我完全没考虑过一件事,一所学校如果想建的很大的话,就需要一块很大的土地。


    而帝国军校的开山人,是个贫穷的A,那时的帝国军校还远没有现在的名声,所以,只能建在荒废的郊区。


    而现在,即便科技日新月异,联盟和帝国的繁华程度不相上下,这所军校的周边仍然缺少了许多必要的设施,就连打车都很难打到,唯有悬浮公交车兢兢业业。


    其实这是能理解的。


    毕竟帝国军校占地面积大,所以基础设施基本都建在了学校内部。


    像什么便利店啊,药店啊,超市啊。


    应有尽有。


    学生们的生活需求基本都可以在校内解决,加之联邦对这所排名前列的军校的重视,时不时就来个严查,想在学院周边做生意更是难上加难,一来二去,这周围也就冷清了。


    而且军校纪律严明,最忌金钱腐败,这都是要计入期末考核的,事关我能不能转正,我还不能找我家的司机来接我。


    我叹了口气。


    信息素真是害人不浅。被信息素迷昏头的我,脑子一点都不好使。


    我为什么不能是个B?


    又是恨自己的一天。


    经历了半个小时变化N个姿势的等待,我终于还是坐在了公共悬浮车站的等待椅上,打开[掌上悬浮车]的网页,搜索起最近的到我哥公司的星际航程图。


    不得不说,星际时代的软件就是好用,80G的网速也超绝,不到半秒的时间,[掌上悬浮车]就帮我罗列规划出了二十种相同时间的最短路线,并贴心的在后面标注了所需要的费用。


    我看了一下,最快的时间都是5h.


    为了我的零花钱考虑


    我选择了最便宜的001悬浮巴士。


    开始了我漫长的等待之旅。


    等坐上巴士,我魂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把我的便当送到我哥手上。


    不然我就彻底玩完了!


    直到窗外的一抹蓝色让我彻底清醒。


    我被这位靓仔吸引住了视线,他戴了一副黑色墨镜,穿着酷炫的黑色皮衣,没有拉拉链,露出了里面的白t,发色是少见的蓝色,摩托车巨大的轰鸣声传来,我认出他骑着的是星网最新发售的k48号悬浮机车,引擎时速堪比彗星。


    哇靠,为什么这么眼熟?


    再看看。


    眼熟。


    不对劲,再看看。


    好眼熟啊!


    为什么这么眼熟


    “铛铛!”是属于我的命运钟声敲响的声音。


    我怎么可能认不出那抹蓝色?


    这年头巴士也这么飒的吗?


    裴因陡然被身边的巴士超过,卷起的风让他不得不停下,以防止自己被吹飞。


    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在车窗外内鬼鬼祟祟的人头。


    时一?!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拧动了摩托车的把手。


    “嗡嗡嗡”


    空中,一辆有些破破烂烂的巴士和酷炫的摩托车莫名开始了飙速。


    两车都不甘示弱,一会儿摩托车在前,一会儿巴士便又超过了摩托车。


    但是最终,巴士陈旧的引擎还是没有敌过对方最新款的摩托引擎。


    眼看着裴因已经得意地摘下了墨镜,我抿紧了唇,A强烈的胜负欲熊熊燃烧起来了。


    输给谁我也不能输给他


    我在口袋里掏了几秒,快准狠地找到了之前买了但一直找不到的[便携式悬浮滑轮鞋],在司机大叔目瞪口呆中飞速换上,然后砸开一旁的玻璃窗


    “先生,这里是十万星币!你收着,这是维修费!”


    目测这辆巴士车的年龄,我给的钱足够老先生再买十辆这样的二手巴士车了。


    大方如我:(捞墨镜)(没墨镜)(捞起老先生的墨镜)(戴)


    绝对也够买老先生的墨镜了。


    我上辈子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坚决不做法外狂徒。


    坚决不欠民众一针一线。


    我抓着窗户边上的窗帘,翻转侧身。


    由衷地感谢我这辈子分化为A后迅速提升的身体素质,让我能够轻而易举地完成几乎所有高难度动作。


    [便携式悬浮滑轮鞋]丝毫没有愧对我买它花的大价钱。


    虽然它持久力不太行,但应付过皇太子这一阵子还是够的。


    撑过两个小时,就能到达最繁华的城市中心。


    我也就能够打到车了。


    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悬浮滑轮鞋上蓝白色的光芒便开始闪烁。


    我感受到一阵巨大的推力,回身看去,皇太子斜停在巴士车前,张大了嘴巴,他呆滞地看向我。


    “这把,我赢了!”我对他做着口形,准备继续往我的目的地。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光脑又开始震动起来了。


    “?”我强忍着被狂风吹成大背头,打开了光脑显示屏:


    [教官:请假驳回]


    [教官:离学院联赛只剩下不到半个学期了,一天不练机甲自己知道,两天不练,教官知道,三天不练,其他学院知道。]


    [教官:如果你不想被开除出校队的话,立即返校,参加训练]


    我:“”


    之前的教官很是随和,我只需要提交请假信息就基本可以过。


    所以我根本没有想过换了这位“图兰斯特”教官后,请假信息居然还会被驳回。


    震惊了,我的妈我的姥,我的小脑变大枣。


    头脑火速思考了下,是乖乖回军校呢?


    还是先去找我哥。


    一边是我的校队资格。二十分钟后。


    胳膊上又多了n个牙印的我和裴因,对着彼此吹胡子瞪眼。


    但我,没有输!


    我,时一,在这次便当大战中又一次胜利了!


    我警惕地看着裴因,将便当藏进了披在作战服外的衬衫中,“你输了,不许再抢了!再抢我就真的要咬你了!”


    “哼,你一个隔壁军校的,也敢来联邦军校,”他作战服被我从腰部咬了一个大洞,露出里面带着牙印的青紫肌肉,等下需要换一件了,大概是意识到在赛前打架真的很离谱,他终于放过我了,“不就是一个便当吗?”


    “你这么说是有点热”


    “?你才觉得???”


    “我又不是你这种细皮嫩肉的A,一点A气概都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拿便当砸死他。


    我嘲讽拉满:“是啊,腰细细的A~”


    “你不是很喜欢?”


    他这次竟然学聪明了,不跟着我套走,转而将我一军。


    “咳咳咳!”我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你在说什么***话!”


    “不是么?”裴因神色淡淡,掀开自己的衣角,“不是,你啃那么开心?”?虽然我的确啃的比较多,但我发誓,这只是纯洁的A斗!


    又不能拿武器,我还能啃什么啊???


    啃他*****吗?!


    我刚想回嘴,但一道温柔陌生的嗓音在此时进入了我的耳畔:


    “啃什么呀?”


    我一见钟情的对象就在我的身侧,淡淡的香味袭来,信息素瞬间躁动起来。


    “!”我立刻噤声,“啃,啃,啃,啃鸭脖!”


    怎么可以让纯洁的O听到A之间的污言秽语?


    我是渣渣,又不是人渣。


    死对头不屑地看着我,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傻*。


    为了我的爱情,我忍!


    我360度变换脸色,对着美人O微微一笑,面不改色地穿好衬衫,遮住伤痕,“美额,同学,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我是时一,隔壁军校的。”


    “唔,我是柏诽。”我发现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是在观察我身后那位皇太子的脸色,得到裴因的允许后,他才握住了我的手,回复了我的友好态度。


    O不好在A之间待太久,柏诽在和我打过招呼后,便转身回去找他的朋友了。


    就好像来这一趟只是为了和我打招呼。


    “难道是我的人格魅力太大了吗?”我双手捂脸,心跳声大的像是要从喉咙里冲出来似的。


    “那便当,就是送给他的?”


    我:“我这么明显吗?”


    裴因解开破烂的作战服,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很明显呢。但你没机会了。”


    我:“哈?你说没机会就没机会?你是谁啊?这么大的权利?连人家勇敢追爱的权利都要收走?”


    “就凭”裴因靠近我,“他是我父母为我挑选的Omega。”


    “哦,未婚夫啊,加我一个,我是来加入你们的,不是来拆散你们的啊?!”下意识说完骚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我,震惊了


    “他是你未婚夫???”


    反应过来后的第二句话是:


    “就你,你也配?”


    一边是我生气的哥。


    老天爷啊,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惩罚我,而不是让我做这电车难题。


    我直接发出鸡叫:“[哔哔]!”


    旋转跳跃,给了裴因重重的一巴掌。


    “可怕的A同!”


    山不就我,那我就山。


    无法从裴因那里得到我想要的知识,那我大可以换个人问。


    不过在问之前


    我抬起手,看与教官的对话框上不停闪烁的红点。


    我还没忘记自己的本来目的。


    扣好刚刚动作太大而被扯掉的纽扣,我迈着自信的步伐踏入训练场。


    我可是专门算过了,绝对不会迟到。


    好尴尬,好中二哦。


    我到底在配合他玩什么?我为什么要配合他?说完后反应过来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要松手,但他却没有这种想法。


    我:“”


    松手啊傻[哔]!


    裴因:“”


    他拒绝了我的请求,并握的越来越紧。


    我疼死了,但怎么可以只有我疼?


    我咬紧牙关,加大手上的力量。


    今天这只手,受尽磨难。


    眼见着我们两个一握上手就要没完没了了,联邦军校的带队教官终于出来打哈哈了,“这两个人关系真好。”


    裴因这才松手,退回到队伍内。


    而我如释重负,准备再去给自己抓一条冰毛巾。


    但接着,我突然感受到了一道完全忽视不了的视线。


    “?”我迟疑地转头去看裴因,裴因现在没空搭理我,他正在教训一个手里拿着折叠型巨大喇叭的队友,那是谁?我的视线在联邦军校的队伍中平移,最后和一双美眸直直对上。


    柔顺的白色羊毛卷短发,同样纯白色泛着淡淡金光的眼眸和全身雪白的肌肤,配上瓷娃娃一般的容貌。


    似一张未曾沾染世俗污秽的白纸。


    他逆着光,身上明明穿的也是联邦军校的校服,但同样的衣服,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量身定制般,让他本该柔弱的气质多了一丝复杂的坚毅,月光也不及他皎洁,像是不小心坠入人间的折翼天使。


    woc!我感觉小心脏好像被重重的的敲了一击。


    许久没有跳的这么快的心脏告诉我:


    你,完啦!一见钟情坠入爱河啦!!


    生活已经如此黑暗。


    我再找不到乐子会无聊死的。


    所以我出手联合我哥,把两个人的家族先后搞破产了。


    明白了事情起因的大帅哥家族把大帅哥用红色绸带绑了献给我,我才松口放过大帅哥的家族,与此同时,也明白了来龙去脉的大帅哥怎么可能不恨上我呢?


    这让我更加兴奋了。


    看着眼前店员愤怒的眼神,他淡绿色的长发与眼睛让我回忆起了对我来说有些遥远的过去。


    人的骨子里,大概都有些变态基因。


    一开始,那位大帅哥的确恨死我了,但在我的折磨下,他竟然开始对我产生了移情情愫。


    他,爱上我了。


    我感到无趣,却还剩下了点良心,于是给大帅哥一笔安置费后,又帮助了大帅哥重回巅峰,摆摆手转身跑路。


    谁都追不上我变心的速度。


    但,他都遇见我了诶!


    就这么看不起我吗?!


    他难道不觉得我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难得一见的圣母光辉吗?!我特别定制的柔光滤镜max版绝不服输!


    我,生气了


    “呼,”我在白莺的耳垂边吹了一口气,恶趣味地把我的信息素吹进他的腺体中,未经人事的O怎么可能受得了一个Alpha的恶意引导?


    他经受不住,整个人向我扑来,我闪身一躲,他便重重磕在了收银台前。


    白莺曾是家族精心培养的Omega,恪守O德,不会轻易与Alpha发生关系。


    哪怕是在已经和前任未婚夫订婚的前提下也没有跨越一步雷池。


    加上这份姻缘还被我横插一脚,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接触过Alpha了。


    “唔”他蜷缩着身子,在便利店的地板上痉挛着,浑身抽搐,“救救救我求你了”


    空气中,熟透了的柚子香味在疯狂蔓延。身后便利店的大门“滴滴”作响,闪起阵阵蓝光,轰然紧闭。


    是便利店预防AlphaO突然进入发情期的紧急设备,说是预防,其实是隔离。


    “你想我怎么救你?”我问。


    分化成Alpha之后,我也染上了Alpha的同款毛病,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还特别奇怪。


    其他人觉得丢人的事情我不觉得丢人。


    我觉得丢人的事情其他人惊讶。


    我的脸皮厚度时薄时厚。


    依情况变化而变化。


    我现在就觉得挺丢人的!


    所以绝对不可能让叶泉芝知道事情经过。


    这也就不可能让叶泉芝处理。


    时一,你是一个成熟的Alpha了,你要学会自己处理问题。


    既然不想让狗仔队发现,也不想交给叶泉芝处理,那怎么办?我想了半天,认命叫了车,把赫尔曼丢上飞车,在自动售卖机里买了一顶鸭舌帽给自己戴上,然后跟着赫尔曼一起去了酒店。


    “哥!你听我狡辩啊不是,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故意挂你电话的!”


    “事出有因!你一定要听完我解释再生气!”


    “不对,你听完我解释以后肯定就不生气了!”


    把人丢进酒店的大床房,我甚至完全没顾得上Alpha的风度,没有帮人脱鞋脱袜就直接滑铲进入隔壁的小房间,为了证明我的清白,防止赫尔曼中途醒来挂我身上,引发我哥的怒火,我今晚甚至另外开了一间房。


    看到光脑上显示的:未接来电99+


    来电:哥哥。


    最新来电:20分钟前。


    我回拨的电话的手都在颤抖,好可怕的诅咒。


    我对公共厕所要有阴影了。


    什么约会圣地,那是我的十八层地狱。


    对面沉默三秒,然后在我艰难的吞咽声中开口,“时一小姐,时先生今晚有两场重要会议,已经延迟了三个小时,算上中途休息时间,会议将在八个小时后结束。您的消息会由我负责转达给先生的。”


    声音我认识,是我哥秘书团队中一员,丁秘书。


    他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秘书。


    最重要的是,他不会骗我,而且,他和我哥关系好,和我的死对头关系也好。


    所以我在他面前的形象维持的也不错然而,我努力维持的良好形象就在刚刚被我亲手毁掉了。


    完球。


    我心中哀嚎,面上风平浪静,“好的,谢谢丁秘书。”


    刚刚我在对丁秘书大放阙词?


    丢人丢大发了!


    “不必客气,时小姐,最迟十个小时后,先生就会给您打电话。”


    我挂断电话。


    十个小时?留给我吃断头饭的时间?


    “你听不明白吗?陆恩。”我咬着下唇。


    感到莫名其妙的深深的委屈,忍不住开始思考,之前对陆恩做的努力是不是无用功,他们天龙人的人心真的是肉长的吗,他难道也在演戏?


    将那些心动演给我看,当我在欺骗他的时候,他也在欺骗我?


    啊哈,是时候该重新整理一下我对他们的认知了。


    我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失望,但这是对我自己的。


    另外,我真的需要陆恩这条线吗?我是想要让他在叶斐亚之间达成制衡,在自己的小命上上条保险丝的,但仔细想想,如果我真的能够让傅镇斯同意和叶斐亚取消婚约,那傅镇斯不该对我情根深种了吗,傅镇斯的地位和叶斐亚不相上下。


    还手握着军事命脉。


    傅镇斯本身就是一条可以用在叶斐亚身上的保险丝了。


    陆恩失去了这条利用价值,我还能把陆恩利用在哪个地方?


    水滴从指缝之间滑落,水盆中的涟漪三两下变得无比平静,我擦去嘴角的水渍,勉勉强强在黑暗中透过一丝光线看到了水面中倒映着的自己的面庞。


    我身上还是那套侍从制服,没有一点变化。


    脸色苍白憔悴得像一个女鬼,脖子上的绷带被人为剪开,只剩下了一小节,手腕上的绷带倒是还在,就是有点脏了,手腕上的伤口被磨出了血,沾了水有点疼。


    发丝如同海藻般四散开来,刘海刺挠着我的眼珠子。


    长到我眼睛下面了。


    我用力扯开,捏了捏眼前打结而黏腻的发丝。


    陆恩思忖着回答:“叶斐亚,对他的弟弟有很强的控制欲,贝内特家族欠斯图尔克家族一个很大的人情,所以我没有资格说什么也没有资格做什么。”


    我眨了眨眼:“你和我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


    陆恩看向我:“以防万一。”


    陆恩:“叶斐亚之前把我和李见路当做西尔万的……预备役……”


    我张了张嘴,浅浅地崩溃了一下。


    脚步一个踉跄,在最后一刻扶住了旁边的栏杆,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花瓶正向我砸来,明早开门就砸来一个花瓶也是有可能的吧!


    我现在在叶斐亚的眼里是什么……?


    我打了个激灵。


    第25章


    在颤颤巍巍进入叶斐亚安排的斯图尔克庄园的客房时,我对着硕大的落地窗思考了两个小时,期间循环反复机械性地刷着时小南的消息界面,当然我也没指望刷出什么东西,我只是想手上有个东西能够转移我的视线让我不至于因为冲动直接从窗户上跳下去。


    直接在客人的房间光明正大装监控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陆恩的房间我不知道,他房间特意被和我隔开了,我在四楼,他在五楼。


    他比我多爬一层楼。


    信息发出去没有人回应,我沉下眼眸,改变了原来的主意,把摄像机里的照片备份至网盘。


    在头脑中重新绘制好另外一个方案。


    人生一波三折,哈哈,好便宜。


    又被资本做局了。借此机会,我将卖惨。


    我崩溃道:“我说他们想要杀了我……他们想要杀了我!我说他们想要杀了我!这不是能由加害者的一面之词解释清楚的,而是该由我这个受害者来界定。”


    “你觉得你们如果再晚来一步,我——”


    “但事实是,我们如果再晚来一步,死去的应该是他们。”陆恩看着被我死死扼制了脖颈没有办法开口说话的男孩,叹了口气,打断道,“时一。”


    陆恩淡淡道,他试图保持冷静:“即使他们想要杀你,但从最终结果来看,他们没有杀死你。”


    他在努力处理好这件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和煦的春风拂面,季节调节器经过连夜加工维修,广场上巨大的荧幕上播报着今日天气,晴朗。


    一个非常适合出行的天气。


    达芙妮空中餐厅,顾名思义,是建在空中的餐厅。


    要价不低,就算你有钱也需要预约,饥饿营销打的有一手,装修精致又极其符合有钱人们的审美,来当服务员的O们个个貌美如花,青春靓丽,目光在举止高雅的客人们身上流连,寻找着今晚的目标。


    如果O看上了某一桌的客人,便会在送餐时将明信片塞到托盘下方。


    最右边靠窗的客人手底下便压了厚厚的一摞。


    这是一张四人桌,蓝发男人的身旁坐着漂亮的白美人O,正对面坐着黑发的娇小女孩,看不出性别,斜对面则是个气场强大的女A四人的餐盘下方各自叠着数量不在少数的明信片。


    我埋下头,回忆穿插飘过脑海:


    [“南寻,这家餐厅要预约诶?”]


    [“你预定了吗?没啊?”]


    看着南寻失落的眉眼,我于心不忍:


    [“没事!我们可以蹭其他人的!”]


    口中本来想说的:那要不然这次就算了吧这句伤人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我永远会对美人心软。


    总之,鬼使神差间就这么做了。


    四人桌的旁边本来应该还有一张椅子,我是想坐那张椅子的,但那本该出现的人却把我鸽了,只有四个人在现场,我不得不招呼服务员将其撤回。


    在场四人,我,方南寻,裴因,柏诽,鸽了我的人是方南寻的哥哥。


    北寻小哥哥竟然又把我鸽了。


    算了。


    想再多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吃饭的双方都并不熟悉,唯一的联系便是我,气氛难免尴尬,为了避免我自己尴尬,我开始数自己手下的明信片,数了又数,一,二三、四二十,只有二十张,大部分竟然还都是其他身为客人的A托服务员送到我手里的,我长的就这么像O吗?卡哇1就没有人权吗?!


    又忍不住去数了数其他人的,对面的裴因手底下压着的明信片是我们当中最多的,就连方南寻手下的明信片都肉眼可见的比他少了十张。


    我不气我不气,我才不生气。


    我用力抚平自己心中的烦郁,为事情寻找原因。


    裴因那一头蓝发,除非他想不开去染发,否则,整个帝国的人都能认出他。


    鲜明的蓝发,是帝国皇室的标配,帝国皇室的人甚至为这种蓝色申请了专利,如果有人能调出这种颜色,只能卖给皇室,或者用在为皇室制作的物品上,类似[画作]这种。


    如果私底下买卖、染着这样一头蓝毛进入帝都星,那明天就只能监狱见了,而且监狱中的警官也会强制人将头发染成另一种颜色红色黄色都很不错,先生/小姐您看着选。


    什么?宁死不从?


    那就绿色吧。


    他连戴个帽子掩饰都不掩饰。


    帝国皇太子在达芙妮空中餐厅出现的消息一定早就传遍了整个星网,这家餐厅里的Omega闻风而动也很正常。


    如果没有隐私屏障遮挡,服务员们绝对更加肆无忌惮,毕竟,这种阶级跃升的机会可不多见。


    我捏了捏眉头,皇帝皇后又该要生气了,至于皇太子本人现在收明信片正收的不亦乐乎呢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而我,我的本来目标


    该说不说,柏诽他真不愧是皇帝皇后亲自挑选的Omega,周围的小妖精们都舞到自己眼前了还不为所动,仍然维持着矜持的笑容。


    这种正宫,我爱了爱了。


    凭什么我不能有这运气?


    运气也可以是自己争取来的!


    又没真结婚,凭什么我不能追他?


    就从帮柏诽点菜开始做起吧!


    我刚要伸手接过菜单,服务员伸出的手却在半路拐了个弯,犹如台风登陆般,将菜单递给了裴因。  心寒,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至于为什么不是嫉妒


    不可言说。


    平静的餐桌上,裴因淡淡地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就这些吧,你们还有什么要点的吗?”


    为了给客人最好的服务,菜单都是需要人工服务的我腹诽,其实这都是联邦为了减少出现单身A和O的概率而推出的福利吧?联邦就像那孩子到了三十岁还不肯相亲、结婚生子的中式父母一样,生怕我们单身。


    让我好好想想。“呵呵,我是说,我哥,他问我们要不要一起聚一聚,阿一,”方南寻轻哂,没有看我,转身帮我去找行李箱,“可以晚两天走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翻看日历,伸了个懒腰,“可以啊,但你确定这次你们两个都有空?要不要看看日历?”


    方南寻和方北寻都是大忙人。


    我哥我是经常能见的,这次放了半个月的假,我有大把时间可以见他。更何况回家以后我都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从房间里爬出来只是空出一两天还是可以说服我哥的。


    方南寻说完的时候,其实已经想把话重新吞下去了,她帮忙抓着行李箱的手紧了紧,想开口,眼前的人却忽然伸了个懒腰,一截白皙的纤腰从衬衫底下探了出来,宿舍暖阳般的灯光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照映着落下片片阴影。


    就落在小小的肚脐眼上方。


    燥意涌上心头。


    梨子的清香混着雪松。


    在发间燃烧。


    喉间霎时紧缩。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对方便已经将日历本拿了出来,询问她日期。


    “?”视线太露骨了,我想装作看不见都有些难度,我顺着方南寻的视线一路看到我的腰,我的腰???


    同性为什么会盯着别人的腰看啊!


    虽然我也经常在大街上对大美女斯哈斯哈,对手机和光脑里的美女喊老婆我一个激灵,就压住了衬衫的角角,难道我看美女姐姐的时候,美女们也是这种感受吗。


    突然感觉自己是个大罪人怎么回事。


    “你”方南寻意味深长。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的身体下意识就这么做了,反应过来后,我有些尴尬,“南寻,你,你,你定好餐厅了吗?没的话我帮你看看。”


    在光脑上输入[附近餐厅]为了掩饰尴尬,我的手不住地在光脑上刷刷刷,流量与信息产量成正比,还真被我刷出了一条新信息,只不过不是搜索界面的:


    [梦羊:时一姐姐好]


    [梦羊:我是和你说过话的柏诽]


    柏柏诽?


    [梦羊:就是那个和你说过话的O]


    我的手比我的脑子快多了


    [Lily:(比心)(比心)]


    哪来的变态?


    但是他喊我姐姐诶?


    我抖了抖:


    [撤回]


    [Lily:你好!不好意思刚才手滑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梦羊:(对手指)(脸红)裴队说明天请我吃饭,说你也会到场,裴队的事情好像有点多]


    [梦羊:我怕裴队忘记邀请你]


    我::D


    只注意到前九个字的我可恶,这个男人移情别恋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去,肯定要去!


    必须去!


    [Lily:哪家店呀?]


    [Lily:(猫猫冒头.jpg)]


    [对方输入中]


    [梦羊:姐姐你等我转发一下]


    [梦羊:(发送定位)]


    “阿一?就选这家餐厅吧?”


    我正要准备回复柏诽,方南寻却刚好从光脑中抬起头,她将光脑屏幕放在我的眼前为了防止出现走路看光脑不看路的事故发生,光脑的屏幕都被统一设置成了半透明的形态一家餐厅的名字与我的光脑屏幕完美重叠:


    [达芙妮空中餐厅]


    我:?


    [达芙妮空中餐厅]


    我:!


    裴因穿的是皮鞋,方北寻出门穿的的是高跟鞋矮跟白凉鞋,加入的那一只脚给我的感觉很高,所以应该是方北寻的。


    而不是柏诽的。


    望着柏诽下垂浓密的白色睫毛,不知道为何,我呼出了一口长气,梦中情O的形象没崩,真是太好了


    说到底我在太好什么啊?!


    这竟然还能算好吗!


    我的追求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吗!


    我努力试了半天挣扎不出来,两只脚还好,我两只脚对两只脚打的过,两只脚对三只脚怎么打啊?用*打吗?


    那真的会死的好吗。


    索性先打开光脑看看谁又给我发消息了,反正我的光脑设置了私人模式,除了我以外,没人看得到我光脑上面的内容。


    打开,是一段语音。


    现在戴耳机不合时宜,我又不能外放,遂按了语音转文字。


    [星阿星:时一]


    单是看着我就能想象到苏星是在用什么样的神情对我说话。


    我咽了咽口水。


    只有重要事件苏星才会叫我名字。


    惴惴不安地摁了下一条语音:


    [星阿星:拍卖会!]


    嗯嗯?


    我的心也随之乱蹦。


    为什么说话要大喘气啊?


    苏星!


    [星阿星:拍卖会提前一个星期了!]


    [星阿星:我打听好了,这次拍卖会上的物件都很干净,搞到手也不会得病,比你路边随便大小捡的家伙好多了!]


    隔着屏幕,那股婆婆妈妈的唠叨感呼之欲出我噎了噎什么随地大小捡?谁随地大小捡啊!不要误会也不要随便给我添上奇奇怪怪的设定啊!


    虽然但是,老天鹅,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个拍卖会我不去怎么能行?


    苏星口中所说的拍卖会是以稀有闻名的亚当拍卖会,不说十年一次,也有五年一次了,每次都会有惊喜宝物出现。


    不去就是亏。


    不过现在,三股视线交织在我的身上,我根本跑不了尽管没人看得到我的光脑屏幕内容,我还是汗流浃背我盯着光脑看的时间确实太久了哈


    失礼失礼。


    于是,我明事理地放下光脑,松开咬着的饮料吸管,起身为在场的两个Omega摆好了盘,“哈哈再不吃,就要凉了”


    “但如果你原谅了他们,贝内特家族会给你补偿。”


    我冷静了下来,面无表情看着他:“我记得星际法中有一条,杀人未遂罪。”——我其实说不明白我现在为什么要这么执拗,明明知道这些法律对于上层贵族们而言,不过是他们的后花园而已,可以出入监狱如入无人之境。


    “如果我想要把他们送进监狱呢?”我歪着头看向他。


    “你可以试试看,我不会阻止你,但我会为他们请最好的律师,贝内特家族的人不能留下任何污点,哪怕是支系。”陆恩说道,“即便我什么都不做,家族中其他人也不会坐视不理。”


    天杀的天龙人,我去哪里能请得出比排名第一的贝内特家族请的律师还要更好的律师^^


    就在我怔愣着想要松开手的时候,李见路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臂,他没有抓我的手腕,因为上面满是模糊的血肉,扶着额,脸上是跑了一个上午的疲惫:“……陆恩,时一也是我朋友,他们也是我表弟,这里不是你一个人的一言堂。”


    “陆恩说话很难听,但也是为了家族着想,这是作为一个家族的领袖,首先要考虑到的,毕竟是他的责任,得到了多少就得为家族付出多少。”


    他看向我手边的刀具,“但我刚刚和家里人打过报道了,像他们这种——”


    李见路看向闪避着自己视线的两个男孩。


    “往信息素里注射违禁品的旁支,我们李家不认。”


    李见路有些不情愿,不想替陆恩打助攻说好话,但比起这些,他更担心她已经把自己列入和陆恩贝内特一样的不可理喻的分类之中了。


    “他会这么说……”李见路指了指冷若冰霜的陆恩,“他这人不会说话,但他的意思其实是,主要是怕会影响你,贝内特家族不是陆恩一个人说的算的。”


    意思是,是我刚才说话太偏激了,动不动就说要把人告进监狱。


    但忘记了可以私底下和他们商量。


    把人告进监狱,即使这两个男孩血脉是多么旁支,哪怕只是两个Beta,作为李家和贝内特家族的血脉,这两个男孩站在了公众镜头前就都代表了家族的颜面。


    是在抹黑他们的家族。


    所以陆恩这个事业、家族排名第一位的见习期霸总绝对不会站在我这一边。


    两个保守派告诉我这个偏激派:我觉得你这个偏激派太保守了,不如换个思路,悄悄地把这事处理掉就好,你不说我不说,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我给裴之仰发了一条信息,简单地拜托他帮忙看顾两眼,随后用力将身边的“残次品”往电梯间里推了推,不顾他们惊恐的眼神,我摁下确切的楼层按钮,在电梯门合上之前,我将傅镇斯交给我的身份证明塞到了他们的手中。


    “去找一个叫裴之仰的人,说明情况,他会保护你们,身份证明能够让你们得到尊敬,把身份证明给侍从看,侍从看到身份证明会帮你们找人,裴之仰看到证明的时候也会明白你们的意思。”时间紧迫,但考虑到这两个“残次品”的智商,我不得不简洁明了又不得不贴心地尽量说全。


    傅镇斯和谢枕弦的关系在上层人之间不是秘密。


    他们的友谊已经持续了十几年。


    我的老师是谢枕弦,裴之仰知道这一点,有谢枕弦和傅镇斯的关系在,他不会怀疑我和傅镇斯之间有什么关联,我得到傅家的身份证明也不是问题。


    电梯门缓缓关上,“残次品”双胞胎瞪大了双眼,显得十分无助,他们的所有举动都在努力向我求助,他们想让我陪他们一起上去。


    “我弟弟的味道好吗?时小姐。”叶斐亚慢悠悠地在办公桌后坐下。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不是,这情况该怎么解决啊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冷静点时一——我他大爷的我就是冷静不下来啊草!——我能活吗我能活吗我能活吗!算了,活着的事情再想想别的办法,先思考一下怎么逃婚。


    “砰——”


    我草怎么又是花瓶。


    还以为是枪呢!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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