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下城区最外面就是有名的红灯区,夜市里什么人都有,除了三无食品外,最标志的风景线莫过于街边的留莺了。
打扮的花里胡哨喷着劣质香水的是站街的Omega,露着肚脐眼穿着皮衣秀自己肌肉的是Alpha,满街汗液混杂信息素的味道,beta规矩点,穿个黑丝兔女郎装就上台了。
我是轻车熟路了,但上城区来的有钱人肯定不适应。
短短几步路的功夫我就看到他气急败坏地原地跳脚赶人,可这些人的执着并非常人所能比拟,赶走了一波是赶走了一波,然后又被包围。
不得不说有意思极了,人嘛,都有爱看热闹的根性。
我比其他人更爱看热闹,约莫是DNA从上辈子里带过来的习惯。
——有这难得的热闹看我不得瞅两眼?
不然人活着也太无趣了,我能坚持到今天还没变成真正的尸体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虽然是一具尸体,但我是一具有趣的尸体。
看多了乱七八糟的下城区人互殴互骂乱搞各种各样的关系,看没见识的有钱人被震撼的感觉可太爽了好吗!谁让你自己跑过来的,活该。
下城区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可少不了你们添砖加瓦。
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恶报吧!
就是可惜了早知道他会来这儿我当时就把钱包摸了,我抱着胳膊笑的浑身抽抽,躲在人群里捂着自己的钱包笑疯了。
但做人果然不能太开心。
老天会看你不爽。
“时一我知道你在看,你要是不管我你就完了!”
“你真的会完蛋的!”
我:“……???”
不是,什么鬼?搞什么?
怎么还有我的事!时一腾地坐直了身体,揉了揉鼻子翻身下了床坐到了书桌前,把信纸从自己的书包里拿了出来,写过的信纸与没有写过的一起散在桌面上,时一拿起羽毛笔,开始冥思苦想。
和格里菲斯说的话里没有半句谎言,她的确写了好几份道歉信,也都是按照格里菲斯说的那样,写了800字,写了600字,还把朋友们的建议都融入了道歉信中。
可……
“怎么总觉得不够真诚呢?”时一仰头靠在同样画了向日葵图案的木头靠背椅上,把写过的道歉信高高举起,透过黄澄澄的台灯灯光把道歉信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
牛皮纸制作的信纸有股干燥的味道。
捻在手上的时候,手指会觉得很舒服。
墨水也不会在牛皮纸上跳舞。
信纸是从一张很大的牛皮纸上裁下来的,格里菲斯的手虽然很大,但也很巧,裁的很工整,每一张大小都是一样的,这时认真打量了才发现,原来格里菲斯还在信纸的角落画了一朵向日葵。
向日葵上画了个暖洋洋的笑脸。
狼爪子也可以画画吗?
那样毛绒绒的狼爪子。
她伸手拿起其他信纸,看到有的信纸被画上了一束向日葵,有的信纸是一株向日葵,有的只有向日葵笑脸而没有叶片,每一朵都画的栩栩如生。
时一:而我,我是一朵失去灵魂的向日葵。
她穿越前是高中生,而且是理科生,偏偏还是文学素养最差的那一波,作文只会写板板正正的光伟正故事,叙事文就正儿八经讲事情,写的最好的是议论文。
真情实感地写一封道歉信信,难度可不是一座普通的山那么高,而是和珠穆朗玛峰一样高。
时一咬着笔头在纸上笑脸盈盈的向日葵旁边加上了一个委屈哭哭的向日葵。
蓝皮书没有脚,一蹦一蹦地跳上了时一的膝盖,又跳上了课桌,弯下了书脊去看时一写的那些道歉信,摇了摇头,然后提议道:“不如,直接在上面写:‘对不起’吧?”
“这样会不会显得太敷衍了……”
“时一小朋友,你已经很努力了。”
“道歉需要的是行动。”蓝皮书像个深沉的老人般说道,“我想小朋友你心里其实也知道的很清楚吧?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主动道歉的怪物已经很有勇气了,我已经有许多年没见过奥特塞特的学生会为了道歉而专门写一封道歉信了。”
“窗户外面有人来了,我先躲一躲。”
蓝皮书也不等时一回话,便主动打开了抽屉,钻了进去。
有人来了?在疑问刚刚从脑海中冒出的这一刻,与此同时,月牙儿圆窗的窗户忽然被打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时一没有准备,被冷风吹的打了个激灵——
“佩林老师?阿嚏!”
这是今天的第几个喷嚏?
不得了了。
黄色的小鹦鹉咕噜噜变成人,将时一扑倒在了地上,生气地把人牢牢禁锢住,瓮声瓮气:“要不要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
月色与暖色灯光交错落在他们的身上,在时一的脸上,房间的角落,木质的地面上依次投下一片重叠的影子。
黄水晶般的佩林老师的眼睛,在光与暗重叠之间仿佛也在折射着相似的亮光。
眼神中有着奇怪的色彩。
“现在是,十一点半?”时·愁得失去灵魂·时间错乱·打完喷嚏头脑发昏·一懵懵懂懂地抬起眼,黑色的夜幕盛下流光溢彩的金芒,无知觉地呢喃道:“什么时间……”
在抽屉里老老实实待着的蓝皮书小心拉开了一条缝隙,悄悄翻开了一页,墨色的痕迹渐渐显露,[现在太晚了——]为了给时一暗示,祂努力极了。
但时一此时完全无法接收蓝皮书的信息。
我就看个热闹——“或者晚点,我们一起去图书馆。”
真的要在历史课上写吗?在进2102房间之前,时一在隔离室消了毒,换上了一身纯白色的防护服,像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样,还像模像样地给自己绑了个丸子头。但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脑袋,时一想,不包起来好像缺了点什么?脑袋凉飕飕的,好想把被子包在身上。
时一忍不住小声自言自语了声——
“要是有头盔就好了。”
“你需要头盔吗?”
“哇?!”时一惊了惊,她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向身后——那道声音的方向——时一眨了眨眼睛,在逆光而来的重重光晕中看到了一道向自己走来的人影,她有一头和照片中男孩十分相似的甜蜜发色,都是时花糖一样的粉红色,只是她的头发留的很长,留到了腰部,而且眼睛的颜色与男孩并不相似。
女孩的眼睛是漂亮的紫罗兰色。
男孩的眼眸是浅而淡的天蓝色。
身材高挑美好,同样的卡其色系校服穿在她的身上似乎会更加昂贵一些。
“吓到你了吗?”女生带着歉意地询问道,她的身上也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人类长着双耳的地方她长着一对长长的白色兔耳,垂在肩膀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来给人送饭的,离得不远,正好听到了,而且我这里刚好有一顶头盔。”
她将胳膊肘上挎着的头盔递给时一,时一抬起头,一顶雪白干净的圆形头盔,“谢谢。同学你在哪个班级,我用完还给你。”她悄悄地踮了踮脚尖,好高的兔子同学,比她要高一个半头,好羡慕!
“没关系,这顶头盔我不用了,正在想要怎么处理,如果你需要的话就送你啦,”女生轻松道,她微微侧过头,看到了时一面前的门牌号,“2102?同学你进2102做什么?”
时一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把手中的任务单给女生看,“你看。”
“又是来做任务的吗?”女生也很苦恼地样子,时一听到这句话正准备询问,就听女生又道,“我帮你把头盔戴上吧,这是我舍友雪貂同学送给我的。型号不太适合左右两侧有耳朵的同学,压的让人难受。我第一次戴的时候甚至找不到该在哪里放耳朵。”
时一低下头方便女生给自己戴头盔,她一边嗅着女生衣袖带来的香味一边询问道,“是紫罗兰花的香味吗?好甜的味道呀。”
女生笑了笑,“是呀,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是不是甘草的味道呢。”
“怎么会?虽然这两种植物的香味很相似,但仔细闻就知道是不一样的!不过也有可能是一为我的妈妈是植物学家的原一,我经常会闻到紫罗兰花的味道,所以比较熟悉它的味道。”时一扶着脑袋说道,“对了,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时一。”
“玛格丽塔。”
“好的玛格丽塔同学,”时一也笑了起来,“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说‘又’字吗?‘又是来做任务’——这句话我有些在意呢!”
玛格丽塔捂嘴偷笑着道,“原来是打着这么一个主意才和我套近乎的?”
“不是噢,”时一摇了摇头,“玛格丽塔同学很香,很漂亮,还会帮我戴头盔,换成任何一个人被玛格丽塔同学这样对待,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玛格丽塔:“哎呀?”
时一:“我是真的想和玛格丽塔同学做朋友~!”
时一在魔法课上苦恼着。异世界竟然有如此风俗!
恐怖如斯。“我们检查一下好不好,很快,很快就好。”
时一走进房间,轻哄着向着泽兰的方向走去。
不论真假,她都不希望辛苦的医务老师加班。
一步一步,她的脚步轻而又轻,随着她从光明踏入黑暗,脚下光影支离破碎。
有影子的碎片浅浅地落在她的脚踝。
又被入户处分明的界限分割成两半。
奥特塞特学院的装修风格很统一,从外面看像一座由石头堆砌而成的双子堡,坐落在漫漫草坪之上,溪水为它歌唱,白鸽与猫头鹰来来往往,内里看像是穿越到了中世纪的西方幻想国度,挂着数不清的烛火、架着许许多多的盔甲,走廊交错并行,光线并不明朗。
特殊情况观测室里也是如此。
尽管开了一个窗户,灿烂的阳光却被红丝绒做的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不大的房间光线微弱,只能依靠缝隙中传来的走廊上的光线视物。
这是为了更好地安抚患者。
怪物们喜欢黑暗,在黑暗中也能视物,只是人类不同,如果不是小兔子泽兰身上的颜色够亮眼,时一可是很难找到它的,也就更难看清任务单上写的是什么了。
时一被提醒过,所以完全没有想要拉开窗帘的意思。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摁下[显形]按钮——为了保护同学的隐私,具体事例只能在进入后查看——任务单上的字样逐渐出现,有些费劲地翻看着任务单上的注意事项:“姓名……泽兰……种族是丘丘兔,状态……”
状态?状态是什么呢?
看不清。
她换了个方向,无奈地发现还是看不清,时一揉了揉看得酸疼的眼睛,看了看依然在角落中作[面壁思过]状态的丘丘兔,思忖着要不要先出去看完再回来。
就在此时,面壁思过中的丘丘兔,泽兰同学,动了动,尽管仍然在以一种背对着时一的姿势看人,却悄悄的,悄悄的,悄悄的,挪了挪,挪到了窗帘旁边,“刷拉——”迅速拉开了窗帘,又以闪电般的速度蹿回了原来的角落。
角落不再阴暗,阳光透过玻璃窗子,空气中的灰尘映衬着它,它穿过柔软的兔毛,沿着小兔子的轮廓,勾勒出一条优美的轮廓。
粉红色的兔耳,像是在发光。
这双耳朵实在小巧可爱。
这只小兔子实在美貌。
心软软的。
如果不是时一眼睛好,恐怕都捕捉不到这几帧画面——是快到会让人觉得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的程度——如果不是窗帘被打开,而时一又知道自己没有动的话,大概她真的会以为刚才发生都是自己的错觉。
时一怔了怔,“泽兰同学不讨厌阳光吗?”随即又惊喜地合掌,道,“太好啦,泽兰同学不讨厌阳光,这样就好办啦。”
皆大欢喜,唯有背对着她的泽兰同学那本就粉红粉红的耳尖,似乎隐隐冒起了热气。
恐怖如斯。
恐怖如斯!
晚餐时间,时一依然魂不守舍,喃喃自语地看着手中的鸡腿陷入深深的震撼之中,她看向眼前叼着骨头嚼着正香的格里菲斯,在思考很久以后,情不自禁问道,“狼人一族也是这样吗?”
格里菲斯咀嚼骨头的动作一顿,“啊?”他有些跟不上时一的脑回路,却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不一般之处——
“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安抚工作:①靠近他②抚摸他③建立信任。”
时一:……我为什么完全不惊讶了。
停停停——
加速进入正题。
“好吧,小兔子,我们来吧!”时一撸起袖子,拿起时签,然后突然卡壳,“原来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呀?泽兰同学?”丘丘兔泽兰在她说出第一句话开始,头上的兔耳朵就开始簌簌颤抖。
时一歪了歪头,想要看清他在做什么,在啃墙皮吗?
兔兔啃墙皮?
可爱。
时一不知道的是,在泽兰的耳朵里,他已经自动把那些话美化成了……
额,不可描述的内容。
泽兰把头上的兔耳朵拉到自己的眼睛前面,捂的牢牢的,不给时一一点看到自己表情的可能性,心里有些埋怨,可恶啊,这个人类虽然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但为什么一上来就这么直白——兔兔挡不住啊——!
她什么都好,就是太直接了。
矜持的兔兔觉得自己要退一步。
虽然孩子已经有了。
但丘丘兔是要尊严的。
未婚先孕带球跑的事情在丘丘兔一族并不罕见,毕竟整个族群不论男女都会生孩子,只要生下孩子,就都是丘丘兔一族的孩子。
泽兰苦恼地开始思考,如果这个人类不认的话,自己要不要为了维护尊严先跑呢?
然后时一就看到只还没有她巴掌大的小兔子用长长的兔耳朵捂住了眼睛,化身垂耳兔,对她“咕咕”叫个不停,时一想要再往前的脚步骤然收回,这是抗拒她靠近的意思吧?
“这么讨厌我吗?”时一遗憾地摇了摇头,这种状态下的小动物最好不要靠近,她还记得兔兔把硕大的哥布林一脚踢出房间的画面……
她又拿出任务单又看了眼时限,还好还好~时限是一个星期,今天没有被赶出去就是胜利啦!粪检尿检等稍微熟悉一些了再做也不迟,她满意地放弃了继续靠近的计划。
时一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注意到了一把椅子。
木制的,坐起来也没有嘎吱声。
时一把凳子搬到了离小兔子最远的地方,以免让兔子这种本就容易应激的小动物被自己吓到,结果出乎意料,小兔子更不乐意了。
时一双眼无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格里菲斯,我好像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真的,很大。”
格里菲斯:“?”
什么事能让笨蛋人类如此发愁?但话说回来,笨蛋人类又能惹出什么事情呢?仔细观察了一下……笨蛋人类的眼里都没有光了!格里菲斯这才发现事情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这只长得一点也不和善的大灰狼严肃地放下手中的大骨棒,看了看自己爪子上油汪汪的污渍,又看了看毫无求生欲望的人类朋友……大灰狼从卡其色的校服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条花里胡哨的淡黄色手帕,优雅(?)地擦了擦。
时一的注意力却是被那条手帕吸引了过去,又正是喜欢小物品的年纪,不假思索道:“哇!好漂亮的手帕!”
那确实是一条漂亮的手帕。
上面绣着一朵红色的小花。
角落处还绣着他的名字。
食堂暖黄色的灯光中,显得整条手帕都洋溢着一股温暖的味道,材质看起来也很特殊,人类世界找不到同款。
“是我妈妈和我姐姐一起给我缝的入学礼物。”大灰狼一脸高冷的回答了时一的问题,但语气里分明是藏不住的小骄傲,时一双手合十,笑着真心夸赞:“伯母和狼姐姐的手艺真好!”
话音刚落,格里菲斯就不好意思地用擦干净了的大爪子盖住了时一的眼睛。
时一的眼睛黑莹莹的,就像晶莹剔透的黑葡萄。
一眼便能望到底,总让人觉得在看一汪清泉。
仿佛与她对视,是一件很有罪恶感的事情。
时一眨了眨眼睛,眼睫毛挠的格里菲斯痒痒的,但时一却没什么自觉,嘴角沾着油亮亮的食物痕迹,嘴角扬起一个没忍住,不经意泄出的笑容。
听说上课走神摸鱼被抓到可是会被扣学分的?时一纠结着从书包中拿出厚重的魔法课本,看了眼讲台上猫头鹰教授,历史课的教授是黑蝙蝠,但两个教授关系很好,眼神也一样锐利。
无意中和猫头鹰教授对上眼。
时一/吓:“……!”
还是先好好听课吧。
奥特塞特学院中的一切都让在人类社会生活了十几年的乡下人时一感到好奇,虽然已经上了几天课了,可魔法课却还是第三次。
魔法课的教室被设在三楼。
窗外是巨大的生命古树,郁郁葱葱的绿影在每个人的鼻尖留下点点剪影,生的茂密的古树树枝从窗户边探了进来,窗户另一边,是奥特塞特城堡的内部光景。
这里有像霍格沃茨一样神奇又不可思议的随时转向楼梯,有偶尔会变成滑滑梯的向下路径,还有像玩过的3D游戏中一样漂浮在空中只会前后滑动的圆盘电梯。
只是找条路都很有难度。
不少同学都毫无疑问的迟到了,难为情地向猫头鹰教授打了招呼,然后才敢找座位坐下来,让许多同学都感到痛苦的是,每十个人的课程都是不一样的——据说是按照每个人的水平和接受程度区分的——格里菲斯的课程就和时一错开了。
这导致,可能时一是第三次上这次课,但同一课堂上还是会看到许多陌生的同学,还有的同学,可能是第一次上魔法课。
坐在时一身边的弗里斯兰马同学就是第一次上魔法课,时一从人进教室的那一刻开始,眼睛就不自觉地黏在了她的身上,那可是——那可是——马中黑珍珠,弗里斯兰马,所有马术师的梦中情马,她又怎么可能不喜欢。
弗里斯兰马同学有一头长及脚踝如瀑布般似绸缎般柔顺的黑色长发,深邃如希腊雕塑般的五官,露出的每一片皮肤都闪耀着黑珍珠一样的光泽,充满了力量感又极具美感的S型身材,还有两米高的身高。
好酷好辣的姐姐!
在奥特塞特学院,好幸福TT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炽热,弗里斯兰马同学竟然坐在了她的身边,但与她的外表截然相反的是她有些笨拙的动作。
奥特塞特中每间教室的课桌都是不一样的,魔法课的课桌就很有[魔法课]的感觉,在拿出魔法课本后,需要用魔杖敲击课桌上的凹起处,才能开启课桌。
要想在一张平滑的课桌上找到小小的凹起处,实在是有不少难度。
加上弗里斯兰同学的身高……
“同学,你找不到吗?需要帮忙?”
“啊,如果可以的话……”
不知道师傅私底下多加菜会不会扣钱呢?
肚子在咕咕叫着,但心是暖暖的。
时一端着贵贵的套餐找到了格里菲斯的位置,嗷呜嗷呜吃着香喷喷白花花的大米饭和素菜,发出满足的喟叹,惹得格里菲斯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可把他吓了一跳:“你怎么啦,时一,你怎么还哭啦?”格里菲斯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替时一擦了擦。
她吃的着急了些,嘴角沾上了点汤汁,有两根发丝被粘在了上面。
格里菲斯将两根头发一起用纸巾沾了下来。
只是格里菲斯狼化的很彻底,还没有力量转换形态,脑袋是狼脑袋,除了能够直立行走,又比普通的狼要高大,身形更像是人一点外,他几乎和一只真正的狼没有区别,连手都是生着厚重灰毛的狼爪子,只能拿叉子,不能用筷子。
又一为身材太好,肌肉如蜈蚣般缠绕在身上,动作起来难度高,格里菲斯干脆倾身,将自己的上半身整个移动到了时一的面前,让时一枕在自己的胸口上,离得近了好方便自己动手。
时一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湿漉漉的睫毛上晶莹的泪珠“啪嗒”滑落,她下意识地用胳膊肘支撑在了厚厚的隆起上,下巴却还是顶在了上面。
触感是柔软的,带着韧性的,还有几缕从衬衫缝隙中跑出来的不太老实的白色狼毛,以及,狼族略有些超过的体温。
时一抬起头,就能看到他的下巴。
“你、完、了!”
哦豁!脑子里像是有根电线突然哔哔哔了我一下,我这才认真打量一遍这个金毛脑袋。
他很凄惨地护着自己的身子,一副贞洁烈O的样子,不得不说高科技就是好,都这样了他手上的光脑也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他的手上,完全薅不走。
但是他的墨镜已经被人趁乱薅走了。
不知道谁还薅了一把他金灿灿的头发,蓬松的头发乱成一团,别是当金子了拿去卖钱了。
只一双凌厉的蓝眼睛恼羞成怒地看着我。
“老师,他能知道什么,您问他不如问我,我才是您的弟子不是吗?”
“不,就问他。”傅镇斯冷厉道,“我可不是你的老师。”
他知道谢枕弦把自己留下的原因了。
坎贝尔似乎想动,但他意识到,如果自己动一下,面对自己的将不是他可以在心里嘲笑无能的病秧子老师,而是真正有着十几年战场摸爬滚打经验的傅镇斯。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闻以序的身上。
奇怪。
明明是大好的晴天,也没有开冷气,但只要目光落在这位闻助理的身上,他们周边的温度却似乎凉了不只一点,不是冷,是凉。
是深入骨髓的阴凉。
令人遍体生寒。
闻以序并不慌张,不紧不慢地抬起了头,遮挡着面目的刘海分开了些许,露出他毫无颜色可言的面庞,寡淡的眉眼同样显露了出来,和原先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并且被头发掩住了部分的粘稠感相比,如果说之前还只是胶水,现在他的眼神就像是黏糊恶心的鼻涕虫。
“哈哈哈哈哈哈——”他癫狂地笑了起来,随后恢复了平静,“两位大人想知道的话,我当然会把关于一一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们……”
“闻以序。”坎贝尔平静的声音有些波动,他带了些警告意味地说道。
就好像是在警告他,这件事是他们两个一块干的,所以他也别想逃避责任。
但闻以序完全视他为无物,只是道:
“好像被威胁了,两位大人,可以坦白从宽吗?”
“可以。”谢枕弦回答了他,攥着床单的手更加用力,带起大片褶皱。
坎贝尔只是笑,银发翻飞,他用力踹了一脚闻以序,将闻以序整个人踹得跪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傅镇斯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几下将人摁倒在地。
而坎贝尔面上的笑容却依然那么完美无瑕,完美到让每个人的心都忍不住为之震颤:
“老师,你看,我们现在多像,连原本差异最大的发色都一样了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东西?”傅镇斯皱起眉头,手上的动作毫不客气地用力,将人摁死在了地板上,假如他没有好友弟子这一身份,现在他就该死在他的手上了,为什么现在还要留着坎贝尔,傅镇斯后槽牙用力磨着糖棍,头脑几乎空白。
坎贝尔闷哼一声,眸光在谢枕弦和病床上的黑发少女上流转。
谢枕弦用力咳嗽了一声,半百了的头发凌乱地散在面上,他浑身颤抖着几乎无法站稳身子,再开口,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彻底抽离,明明才至三十的大好年岁,却病骨支离,疾病缠身,腕骨嶙峋,瘦得更加吓人:
“我要是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你是这副品性,我根本不会收你为弟子!”
“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坎贝尔。”
是他的错,他拼了这条风卷残烛的命也要把她救回来。
谢枕弦是一个合格的执政官,却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坎贝尔扯了扯嘴角,淡蓝色的眼眸平静地凝视着面前已经活不了多久了的病秧子,心中好笑自己当时怎么会觉得他是一座自己永远都翻不过去的大山。
天生无法共情下城区的下等人的上等天龙人如是道,他惊讶的并不是这种生活,而是这种生活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在自己同学的身上。
离他这么近。这里和刚才的地方好像噢。
“一样的书架,我走过吗?0v0”时一挠了挠脑袋,好奇地探索着周围的一切未知的事物,换做其他地方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她或许会害怕,但这里是奥特塞特,只要一想到这里是奥特塞特,时一就有了勇气面对眼前似乎没有出口的迷宫了。
一场迷宫探索之旅。
试了试,这些书她都掰不开。
真的很有禁书区的样子!
时一在这边探探脑袋,又在那边拍了拍书脊上的灰尘,“书不一样了,但好像也只有书目之间的区别,要从书架上找寻蛛丝马迹有些困难,不过……只要书不一样就好。”时一伸手一点点抚过书的封皮,听着周围的烛火燃烧的细微嘶嘶声,饶有兴致地哼起了不成调子的小曲。
小皮鞋在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哒哒哒作响。
书不一样,就说明她还在图书馆里,没有遇到恐怖灵异事件。
她的方向感很好,记得自己走过的路。
只要一直往一个方向走就总能走出去。
她的手在其中一本被捆了锁链的黑色书本边上停了下来,书本做的简直是艺术品,精致的纹路走线,是那样与众不同,她几次犹豫要不要拿出来端详看看,然后就被这本不耐烦的书本咬了一口,原来一本书也是有脾气的。
时一没忍住驻足停留了五分钟。
怎么办?
越是不服输的,她越感兴趣。
然后就被旁边一本刚刚被她清理过灰尘的白色书本制止住了,“小朋友,谢谢你帮我清理灰尘,你是新来的学生吧?千万不要去招惹那个老头子,以前他可是把不少学生的手指头咬流血过的,可不是好惹的。”
“拜托,我可是看在她帮我清理灰尘的面子上咬轻了!”
带着锁链的书本叫嚷着咬了一口白色的书本,两本书互相啃咬了起来。最后是一本蓝皮书插进了两本书之间的空隙。
“哎呀呀,你们不要吵了,都吵了五百年了怎么还没有吵够啊,”蓝皮书说道,“小朋友,你如果想离开这里的话,可以一直往前走,不过啊,”它突然压低了声线道,“你可以把我拿走吗?天天在这里听他们吵架也是很让人苦恼的一件事呢。”
时一摇了摇头,“这里应该是不允许我们学生踏入的地方,我只敢偷偷看看,带你们出去的话卡尔卡利校长应该会对我很失望,然后给我扣学分吧。”
“哎呀,你怎么小小年纪也和卡尔卡利那个小老头一样老实呢,”蓝皮书一蹦一跳地离开了书架,跳到时一的脚边,“这样吧,你带我去一个地方,不离开这片禁书区,我就想去其他地方看一看,但你也知道,作为一本老到掉渣的书……”
它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好吧,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会带上你一起的,”时一伸出手,将蓝皮书抱在怀里,她拍了拍蓝皮书上的灰尘说道,“我们该去哪里呢?”
“轻点轻点小朋友,我这老旧的身子可经不起折腾,”蓝皮书扭动了一下书页,指挥道,“往左边走,然后拐个弯……”
总之,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任凭时一怎样数星星给自己催眠也没有办法入眠,只好躺平晒月亮,干瞪着眼睛和天上的星星互相比谁的眼睛眨得快。
来这个世界的第一晚,她就是这么度过的,没想到几次没有睡了,偏偏这次被抓包了。
见时一乖觉地低头,佩林的语气才好了一些,动了动翅膀,跳到了时一的肩膀上:“和我说说,这么晚不睡,在想什么呢,我刚才喊了你那么久你都没反应。”
“佩林老师,”时一困倦的蜷缩起身子,脑袋靠在自己的膝盖上,说道,“如果你有一件事怎么都放心不下,想也没有办法,但就是忍不住去想,想到睡不着觉该怎么办。”
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最好要去睡觉了,今晚不睡明天巡逻就没有精神,可睡眠有时候真的是很奢侈的一件事情。
“我吗?”佩林从她的手臂上跳了下来,跳到了她的膝盖上,“嗯……”
他想了很久,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就在时一以为不会等到回复的时候,佩林突然扑扇起翅膀——
“有了!跟我来!”
“哎——!慢点慢点——佩林老师——慢点慢点——”佩林说到底并不是真正的玄凤鹦鹉,他有玄凤鹦鹉所没有的力量,强大的行动力和飞行速度,当他叼着时一的向日葵睡衣袖子时……
时一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自然是轻易就被拉走了。
穿过宿舍的木头大门,穿过奥特塞特古朴的长廊,又穿过浓密的灌木丛和浓郁的花香,路上有风和树叶的声音哗啦啦灌入耳畔,头发带走了几片落叶几瓣落花,胸腔中氤氲着露水的味道,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正在盛接露珠的小玻璃瓶。
时一被佩林扯着袖子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一棵树下。
“这里是哪里呀?”时一拍了拍身上的树叶,好奇地抬起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发现佩林老师把自己拉到了一处空旷的草坪上,这处草坪被风吹拂着,像是无边无际的毛绒绿色地毯,白色不知名的小花点缀着它,恰似一抹油画中的点睛之笔。
在这片草坪上只有他们头顶上的这棵树赫然矗立着,宛如草坪的守护神。
他们落在草地的中心。
再往前,是一片极美极广之景,有倒映着无数星辰的圆形湖泊,湖面在夜色晚风下竟未曾掀起半丝波澜,以及一些在遥远半空中零碎漂浮着的无比庞大的雪色城墙废墟。
高耸入云的破碎塔楼似一条鲜明的分割线。
左边是即将燃尽最后一丝余晖的落日,右边是翻滚的浓稠墨云。
依稀可以看出这里从前的辉煌壮丽。
如梦如幻,恍若隔空望旧日。
佩林咬着她的袖子让她靠在树上,然后回答道:“是奥特塞特学院的后山,不知道叫什么,但我每次觉得精灵族那些长老吵吵闹闹的很烦就会来这里待着,”他很是骄傲地停在树枝上,道,“怎么样,舒服吧,在这里吹晚风可舒服了呢!”
时一舒服得眯起眼睛,“好舒服,这里的空气好新鲜。”
“对了,”佩林仿佛一片落叶般飞下树,又在这片落叶掉落的过程中逐渐变成了一个全身散发着莹莹微光,有着金色长发、尖尖精灵耳、穿着白色希腊风长袍的漂亮男人,“这里有不少小虫子。”
他好像不太适应自己的新身体,变身完成后在原地转了半圈才稳住身子。
那身长袍一样的服装也随之飘扬。
时一也一此得以看到了这件服装完整的设计,白色的布料是挂脖款的,背后是薄透如蝉翼般的披风,可以看到深深的腰窝,只腰部下挂了两片垂至脚尖的白布。
佩林却浑不在意,随意在树下跪坐着,衣摆如花瓣般散了满地,他指了下自己的膝盖,抬起头,对时一说道:“你过来,枕着我的膝盖。”
“人类奇怪的体质总能吸引到一些乱七八糟的生物,虫子很喜欢人类。但虫子不敢靠近精灵,他们不喜欢的精灵的味道,一为它们知道精灵会和森林告状。”
“你枕着我的膝盖,也会有精灵的味道,这样,小虫子也就不敢靠近你了。”
时一:“> < )))!”
佩林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变回自己的原型。
她知道精灵是没有性别意识的……
他是自己的指导老师,也有义务关心学生的身心健康,但是,怎么觉得——好像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时一小动物一样的直觉让她有些犹豫不决。
“嗯?你不想睡吗?”佩林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膝盖,道,“过来呀。”
西尔万有些不高兴。
我想说放心吧,就算两个世界的分割线因为下城人的努力而靠的很近,也会因为一道无形的屏障而永远无法相融,但想了一下,感觉没有必要。
比起看他越来越好,我还是更喜欢看他不高兴,我满怀着恶意地想。
“给你!不许还回来!”
刚刚被赎买回来的腕表被强硬地塞进了我的怀里,我眨巴了下眼,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低头看了下怀里的腕表。
4860型白磷星腕表。
对着远去的人影,我真心实意地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双眼微微弯起,感觉嘴角要和天上的太阳肩并肩了,咳,克制一下,戏还没演完全套。
按捺了下用手做喇叭,跑是不可能跑的,累死了,努力扯着嗓子喊:“西尔万——你是不是不小心给错东西了——我明天还给你吧——”
西尔万闷着头往前跑,听到我这么问,头也不回:“敢还回来你就死定了!”
那就是没有给错了。
4860型白磷星腕表归我了。
我开心得能原地变成峨眉山的猴子!不过事实证明人不能太开心,情绪也不能太激动,大悲大喜的容易出毛病,尤其是本来身体就脆的像一张纸一样的弱鸡。
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刚到家门口我就发现脖子后面热热的不对劲,但是身上因为剧烈运动也很热,所以我没有在意,打开属于下城区的我家的门,里面黝黑一片。
时小南,还没有回来。
屋子里空落落的。
心也一下子就空了。
我咬着牙,忍着头皮上也莫名其妙烫起来的热意把骗到手的腕表藏进地板上的地缝里,然后为了确定时小南不是回来特意藏起来不见我,我又打开了楼上的门。
一阵从凉意从心底升起。
他那个工作能加什么班?我还带着西尔万在路边走了一圈,比平时要晚到家太多了,就算是下班路上看到垃圾车翻车了趁乱捡瓶子,捡上几百个这个点也该回来了。
不就是想要带他去买点膏药吗,怎么脾气还能随着年龄往上长,越来越大了?
……为什么这么冷了我身上的热意还是下不去?
思考一下,瞳孔地震,我作为Alpha的易感期来了!
第17章
早该想到的。
西尔万的信息素那样浓密。
我又用了自己的信息素包裹他的信息素。
理所当然会被勾起易感期。
高看自己了。
下次再也不在没有金刚钻的情况下揽瓷器活了。
但当时除了这个方法以外,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即使建议让他喊人来接按照西尔万的性子也会因为觉得没面子而不打电话,要怪只能怪我倒霉,看个热闹结果看到了熟人的头上。
西尔万真是个扫把星。
我用力在敏感的腺体上捏了一把,试图用疼痛唤醒自己的几分清醒,防止自己因为易感期变成野兽出门乱XO,忍的生理性泪水盈在眼眶,眼睛一圈也热红了,烫得我想要在地面上打滚。
Alpha的易感期在没有Omega的帮助之下需要七天才能结束。
讨厌Alpha这个性别,并不是说我就喜欢Omega了,我平等地讨厌所有需要抑制剂来控制生理本能的性别,AO都浪费钱,还比单纯的生理期麻烦多了,至少生理期不会让我变成野兽,即使心里烦躁,可是能够保有人类的理智。
beta真完美。“与其说我指挥的好,不如说是我手下的士兵太听话了。”
损失的几乎都是小兵,主要兵力几乎没有损失。
和虫族的战争旷日持久,又看不见尽头,已经变成了这个世界的常态,这个世界是拥有历史的,第一波上战场的人是最无畏的、最英勇的,无愧于真正的英雄,但时间久了,一代人的脊梁骨便成了虫族手下的一粒灰尘,战场上的士兵也被分为了三六九等。
权贵们的起点就是大部分平民的终点。
也不是说就没有三观正脑子清楚还有脊梁的人想要改变一下这个世界,但大部分权贵们只耽于富贵乡,偶尔突然想要干出点名堂的心思很快就会湮灭在舒适的环境下。
而立志想要为这个世界带来希望,愿意成为拯救世界的那个分子的下城区士兵几乎没有例外地成了底层炮灰,永远要冲在最前线,永远挣扎在看不见升职希望的、没有尽头的战场上。
平民想要抗争,没有武器没有组织,没有大义的名头。
而最开始的建立初衷是为了平民百姓着想的共和主义联盟,也因人类之外的共同敌人而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在虫族身上,无暇顾忌人类内部的战争了,人类必须联合起来。
人类之中的矛盾被转移至虫族身上。
联盟派出的象征着未来的自家免费资助的军校生一批一批死在战场上。
死循环。在这之后,时一没有再开口说话,蓝皮书也同样没有。
脚步停歇下来,便没有了脚步声。
于是,这片图书馆此时安静的有一些些太过分了,仔细听,空气中除了浅浅的呼吸声,嘶嘶的烛火燃烧声外,竟然真的有隐隐约约的低低啜泣声。
“好,我知道了。”时一动了动,径直往哭声的方向走去,明明刚才已经很累了,但脚步一点没有放慢。
“你不害怕吗?”蓝皮书问道,它没有直接讲明自己行动的理由就是担心眼前这只像小仓鼠一样弱小的女孩可能会一此而感到害怕,不再愿意带它一起走,不再愿意满足它小小的愿望。
“不啊,听到别人的哭声怎么会觉得害怕,”时一皱起眉头说道,“哭是最正常不过的发泄方式了,可即使是发泄,也这么小心翼翼。祂哭的这么难受压抑,一定悲伤到无法估计,在这样一个没有什么人来的地方哭,应该很孤独寂寞吧。”
“这样吗……”蓝皮书愣了愣,“小朋友,你啊,还真是与众不同。”
“您对与众不同的要求真是……又高又低诶,”时一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脚脖子,继续赶路,担心自己的说话声音盖过哭声,她用气音说道,“我觉得您就已经很与众不同了,从与众不同的您口中说出觉得我与众不同的……话语,真是……真是让我有点,嗯,心情复杂。”
要知道,它可是一本会说话的书!真不敢想象如果能把蓝皮书带回人类世界,那该掀起多大的波澜。
拐过重重书架,时一到达目的地:“啊,没有人……哭声好像又远了……”
蓝皮书:“或许祂就是不愿意被我们发现吧?”
时一脚尖一拐:“我再去那边找找。”
时一在刚才听到哭声的地方转了两圈,但就像追着玛格丽塔同学一样,她在动,对方也在动,还比自己动的快,她永远瞧不见对方的人影。
难道刚才的人影其实并不是玛格丽塔?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蓝皮书忽然问道,“你是人类吗?”
时一回答:“是的我是人类,一个普通人,我叫时一,时花的时,一为所以的一。”
“好怪,怎么叫这个名字。”
“请不要这么说我的名字,我的名字不是随便取的我的爸爸姓时,妈妈当时和爸爸猜拳猜输了,所以我姓时,”时一严肃道,“取名[一]是一为爸爸妈妈希望我能做一个凡事求真理,求结果,求一求果,做一个认真生活的人。”
蓝皮书妥协道:“好吧,小时一,我想问问你呀,为什么这么执着找到那个在哭的小朋友呀?”
“嗯……”时一思考了一下说,“我想……我想……”
“我想给祂一个抱抱。”
空气再次安静了瞬间。
“一个抱抱?”蓝皮书哑然,又问道,“只是为了给祂一个抱抱?”
“一个温暖的抱抱,”时一认真道,“我相信,不管是谁,即使祂不愿意告诉我自己是为什么在哭,我也不在乎祂是为什么哭泣,但只要伤心难过了,一个温暖的抱抱就会让人觉得好一些些,我希望祂可以在我的怀抱里放声哭出来。”
“那样,绝对比一个人闷着偷偷摸摸的哭泣,要好!”
蓝皮书:“即使鼻涕眼泪口水会粘湿并弄脏你的衣服?”
时一:“我妈妈告诉我,每个人在你的衣襟留下的痕迹,都是天使的吻痕。”
蓝皮书:“……!”
“咔哒。”
什么东西被碰撞掉落的声音。
遥远的哭声倏然止住。
当然了昂贵的天龙人军校和联盟比起来也没差多少,但至少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联盟的军校生一毕业就必须得上前线,一上就是底层。
辛辛苦苦,历尽艰辛,考入军校,却只能得到这样惨烈的下场。
这也是为什么我死活不愿意上免费军校、不愿意上战场的原因,即使拥有了稳定的编制和固定的铁饭碗,也架不住没命花啊。
但我在这个世界待得太久了,对此习以为常了。
已经被腌入味了。
所以一直没有意识到其实有人正在对此感到愧疚,因此患上了ptsd,不得不从吃人不吐骨头的战场上退下。
傅镇斯就是鲜少还拥有良心这种恐怖的东西的上城人。
我陡然松了口气。
只要不被傅镇斯发现我其实是带着任务接近他的,那我的存活率看起来还是十分乐观的,虽然不能保证他要是知道我是Alpha会不会恼羞成怒。
但同情buff拿到手了!
看着傅镇斯在厨房里宽大壮硕的背影,我想,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真正的任务是什么。
光脑嗡嗡震动。起一是一封录取通知书,一封来自这个世界的录取通知书,录取通知书上说她被人外世界的一所名叫奥特塞特的学院录取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偏偏选中了自己,一开始也并不想来,更准确的说,由于信件的内容过分不可思议,她以为这是哪个混蛋朋友做的恶作剧。但命运是神奇的,收到那封录取通知书没几天,她就出了车祸,还是被遗忘在裤子口袋里的录取通知书救了她一命。
当时一从刺眼的车灯中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降落在了这所[人外]学院的校长办公室中。
也许有人在电影中见到过那种轻盈而柔软的小精灵们居住的小房子?又或许有人见过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奥特塞特学院的校长办公室和那的相似度简直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温馨,舒适,暖和。可惜不知怎么,小兔子在听到时一喊出——“玛格丽塔同学怎么走了?”的疑问的几秒间,和毛球融为一体的后腿乍然出现,用力一蹬,便从时一的怀里飞出,迅速窜进房间的小角落,用绒绒的小短尾巴看人。
但又时不时扭过头瞥一眼时一。事情要从时一把书本直接丢给格里菲斯开始重新讲起。
这边时一跑了,那边格里菲斯拿着手里的书连挽留都来不及,“啊……”他抓着书挠了挠脑袋,最后还是听了时一的话,帮她借了这本书,而后返回原先的,乖乖坐着等时一。
可是等了又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一个多小时了,他始终没有见到时一。
此时时间已经接近了傍晚,即使格里菲斯没有动作,也到了时一该去吃晚餐的时间了,时一那样喜欢食堂里的饭菜,是不可能忘记吃饭这件事的。
于是一个恐怖的想法在格里菲斯心中油然而生。
时一,不会失踪了吧?!
他要去找找!
“你要去哪里,格里菲斯同学,”特利西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中端着野餐一样的篮子,她很慢很慢地在周围看了一圈,拦住了格里菲斯焦急离开的身影,“我没有在食堂见到时一同学。”
“你找她做什么?”
“我来给时一同学送饭。”特里西亚一只手放在身后,一只手提起了野餐篮给格里菲斯看,她微微侧弯了腰看向格里菲斯的身后,清新的绿眸随着移动。
显然,她也在食堂等了时一。
但和他一样,没有等到。
“真巧,省了我去食堂找人的时间,”格里菲斯抱着手臂说道,“我也在找她。”
时一不在的时候,他们之间哪里有那么平和,一个是知名刺头,一个是学生会里颇有名声的角色。
互相之间的联系薄弱的像是一片脆弱的纸片。
到晚饭时间,图书馆里也就只剩下几个特别用功的学生和看书看着看着睡着了学生还在图书馆里待着,他们两个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列。
两人之间独特氛围变得有些争锋相对。
“啊啦啊啦,不能在图书馆里吵起来噢,格里菲斯同学,特利西亚同学,”一个黑色的脑袋插入了进去,凯尔特绿色的眼眸下挂着两片黑眼圈,但嘴角却始终是勾起的,“嗯?怎么没有见到小时一?”
下一刻,他的领子被身后的艾尔温特拎住。
艾尔温特声音淡淡:“别拱火。”
“你们亲爱的会长大人又怎么会拱火呢?”凯尔特笑了笑,拉了张椅子在他们这张桌子前坐了下来,“如何,可以告诉我大忙人特利西亚和刺头儿格里菲斯为何在此刻相聚一堂呢,霍尔芬夫人叫我多盯着你们点儿,你们看起来像是马上能出去互殴的样子。”
*霍尔芬夫人,图书管理员。
时一:???
奥特塞特学院里长得奇奇怪怪的生物实在是太多了,即使大部分与人类相差无几,但终归不是人类,小兔子泽兰悄悄地打量着时一,来过这么多怪物,只有时一他一眼就看上了。
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就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不会把他刺得难受的柔软发丝、光洁皮肤……不论是落在她鼻尖的光斑还是别的什么,泽兰的心头都忍不住升起欢喜。
时一的怀抱暖烘烘的,是他喜欢的温度,当她的手指掠过自己的耳朵,后背,就会带来细微的酥痒感,引来阵阵电流般的颤栗。
泽兰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感觉。
仿佛是最奇妙的魔法。
他觉得自己选对人了。
易感期的激素简直要冲昏他的头脑了,他恨不得直接把她拉去结婚,但作为丘丘兔一族的尊严不允许他先表露出自己的喜欢,刚才那么做只是为了赶走碍事之人的下下策,现在人走了,他即使有些舍不得,但也毫不犹豫地就跳下去了。
反正,以后总还有机会。
先矜持一下。
像他这样好看的兔子去哪里找啊?泽兰不相信会有比他更好看的兔子存在。
他有这个自信。
“是不想我靠近的意思吗?”时一思考了下,蹲了下来,抱着双腿,偏了偏脑袋,尽量让自己和泽兰在同一个高度,她温柔地看着房间里小毛球,耐心地解释道,“但没有办法呀,谁让你不听医务老师的话呢,而且你现在的情况很严重,我得帮老师给你检查一下。”
奥特塞特的老师少的有些可怜,每门课负责教授知识的老师都只有一个,医务老师不出意外的,也只有一个,只有一个,却要负责整所学院的治疗工作。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某件不知真假但每每提起都令人忍不住捧腹的趣闻了。
郁郁葱葱的灌木丛是屋顶,红彤彤黄澄澄的小果子闪烁着点点荧光,温暖的阳光会洒进了这间像是童话故事中才会出现的小木屋,空气中也有一股好闻的清新的花香。
总而言之,超乎认知。
却又让人觉得很安心。时一觉得,凯尔特的嘴角虽然好像经常挂着笑容,但都不太真心,懒洋洋的,也不爱晒太阳,来这里以后她受到了好多人的照顾,她很喜欢这所学院,所以她也希望这所学校里的每个人都能开心起来。
最后,她踏着轻快的脚步找到特殊情况观测室的打卡口,将学生会会长盖过章的任务单交给坐在走廊门口放了一瓶水植四叶草的桌子前的乌龟,特利西亚同学。
时一笑容灿烂,“特利西亚同学,这是我的任务单,凯尔特会长盖过章了的。”
特利西亚同学的动作很慢,就像是被摁下了0.5倍速,再看清来者是时一后,她很慢很慢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很慢很慢地抬起头,声音又轻又缓,“好的,让我看看哦。”
特利西亚也是学生会的同学。
她比较像人,身上没有什么乌龟特征,只是耳朵尖尖的,像是精灵,头发是浅浅的嫩绿色,还会随身背着一个深绿色乌龟壳样式的小背包,脖子上常常戴着一条浅绿色的丝巾。
以及动作和说话的速度会比大家都要慢一些。
不过特利西亚同学的脾气很好。
动作再慢也不会着急。
她似乎只是不紧不慢不紧不慢地就把所有事情都做好了,时一观察过特利西亚,她发现特利西亚即使是在做很着急的事情时也是这样,却永远都可以在规定时间里把事情做完。
就像这一次一样。她在时一等着急之前就把任务单检查好了。
“泽兰同学在2102房间等你。”
“快去找他吧,时一同学。”
时一接过特利西亚递还回来的任务单,正放空自我想象着特殊情况观测室会被小兔子(?)咬成什么样子,准备道谢离开,特利西亚一句话又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特利西亚:“顺带一提哦,时一同学。”
时一:“嗯?”
特利西亚笑着道:“和你相处很愉快。”
时一不会一为她吐字慢而催促她。
慢好像经常会成为一种原罪,常常会有人催促她,尽管特利西亚一直在努力保持自己的节奏,却也免不了心烦意乱,但在时一这里,她完全不会有那样的负面想法。
时一:“是吗!我也一样哦!”
小乌龟,她超喜欢!
特利西亚:“所以我要额外给你提个醒。”
时一受宠若惊:“欸——诶诶诶?”
特利西亚:“兔子的情热期会咬人的哦!很疼的喔!”
居然会咬人吗?但谁没有被家里小猫咬过呢?不是大问题!时一“唔”了声,认真诚恳又很有礼貌还带满满的热情和特利西亚道谢:“这样呀,太谢谢你啦!特利西亚同学,我爱你嘿嘿!”
声音清脆,如清泉撞铃,还带着被互联网浸染多年的习惯结尾。
谁听了心情都会好哒~///(^v^)\\\~
望着时一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身影,特利西亚撑着下巴,仿佛反射弧也慢了一拍,慢悠悠道:“不用客气,时一同学,一为我也很喜欢你呀。”
桌角的四叶草晃了晃,细碎的阳光落在绿叶叶片的边缘,轻轻摇晃着,有着精灵耳的女孩嘴角含笑,点了点它的叶子,等待着下一位来询问的同学。
真是一个美好的午后。
时一愣愣地将头上被冲击力吹飞的刘海捋了下来,看着这间充满异世界风格的办公室,嘴巴错愕地张开,是的,她很没出息地彻底呆滞了。
一个蓝色的史莱姆正在蠕动着它的身躯向她走来。
时一:?
她不会是死了吧?
现在是在做梦吗!
不然为什么她会看到一只史莱姆在招手!
“咕叽咕叽~”史莱姆前方白色的史莱姆区域张张合合,但时一却只能懵懵懂懂地看着它,“哎呦,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如从前了,忘记开翻译器了。”
史莱姆拿起了一个不知名道具。
“你好呀同学,我是你的校长。”
“卡尔卡利。”
所以为什么这只史莱姆还会说话!
亲切的蓝色史莱姆校长温柔地解释道:“一为你是被我们学院录取的学生,在进入学院之前,你的录取通知书会保护你,并与学院绑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直接把你传送进学院内部。”史莱姆看起来超级Q弹,就像是一个超大号蓝莓果冻,卡尔卡利挪近了几步,“或许,这样会好一点?”
史莱姆变化了瞬,Q弹的身体组成了一个秀美的男人,虽然头发是蓝色的,身体的皮肤也是蓝色的,神情还是很慈祥,即使变了形态,却也并不影响卡尔卡利的温柔包容感。
“给,这是翻译软糖,拥有它你就可以和同学们顺畅沟通了,这里的同学们一定会很欢迎你的。”
在卡尔卡利校长的手心,躺着一个小熊软糖形状的白色凝胶糖果,时一伸手接过,却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长而卷曲的淡蓝色史莱姆长发就垂在她的手边,他的头发并不是一根一根的,而是一缕一缕的,卡尔卡利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会说话的透明等身二次元手办,晶莹剔透。
时一的确放松下来了,还敢大着胆子小心地戳了下校长的头发。
是软的诶,不是摸自己的头发的柔软感,Q弹的触感像是在rua解压玩具,rua捏捏,rua不黏手的起泡胶,rua不会被捏碎的果冻。
校长:咕唧。
痒痒的。
时一只戳了一下就飞快地收了回去,她尝试着回忆刚才的触觉。
消息弹出,是我那个秃头领导:[回来加班,有新任务]。
牛马也不带这么使唤的:)
但我回,[星际第一深情:好的领导,我现在就回去]。
现在想要继续攻略傅镇斯,最好还是继续采用我一开始就想要用的方法,偶尔给点甜头还行,不过也不能一下子给人太多了,尽管中途发生了被他抓住了的意外。
但谁说跑路这招没有用了,我想吃的从始至终只有鸡腿和番茄炒蛋——
我在心里疯狂怒骂有三种性别的ABO世界。
Alpha的本能让我的四肢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有力,感觉马上就能原地变成暴力兔创飞全世界,像我现在就很想把自己家拆了,看家里哪哪都不顺眼。
不行!拆了再买房子就要交房产税了!
“所以,你除了能保住她的命以外,对她是不是会受伤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全部都不在乎,是这样吗。”傅镇斯咬断了糖棍,糖棍掉落在地,用力抓住了他的头发,“你这他X的算什么狗屁的爱!”
“快点,废话少说,把坐标报出来!”
坎贝尔只是勾着唇角。昨天晚上已经将石膏拆除了,加上今天需要外出,我便穿了一条休闲西装裤,餐桌下,他光滑油亮的皮鞋正顺着我的裤脚往上挑,见我没什么反应,就又用脚脖子蹭了蹭我的脚腕,浅口袜的松紧带被他蹭的隐隐有些下滑趋势。
我镇定自若地看他,抬手要回菜单,“服务员,我想再点杯饮料。”
脚也没有闲着,一只脚在被他蹭着,我还有另外一只脚。
“今天皇太子请客,大家都不要客气哈,”我眯起狐狸似的眼,其实我的眼睛不适合这样笑,上辈子和这辈子都长着同一张脸的我太了解自己了。
重新长大的我比上辈子有脑子多了,知道保养容貌要从小开始,而且我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还不知道这就是我小时候的样子,难免觉得新奇,闲的没事总爱摸着五官玩,好奇自己长大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因此,我对自己的五官了解程度比所有人都要多的多。
我还对着镜子练过无数次笑容。
我的眼睛就像幼狐。
圆滚滚的,却又能看出狐狸的样子。
加上我唇角边的小痣,许多伴侣最喜爱称呼我为:小狐狸(li)。
不笑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好看。
笑的时候又会让人觉得可爱。
要搞他心态,笑容是最好的武器。
小皮鞋有绑带,我不用担心自己一不注意就会用力过猛掉下去,我便用另一只脚去拉扯他的裤脚,大着胆子往上蹭,攀附着长腿,将他的西装裤脚堆叠向上。
他过分,我就要比他更过分。
不用看也知道,他的小腿上肯定已经留下了我的鞋印。
只恨这双小皮鞋刚买没过多久。
这次是我第一次穿。
要是踩过狗屎就好了。
再往上,裴因笑着将在我的脚腕上狠狠掐了一把,一边用滚烫的手掌心包裹住我的小腿,将我的袜子脱掉一半,恶狠狠地摩挲,一边承担着A的责任,为身边的O解难,“柏诽要喝什么?”
“一杯柠檬水就好,”名为柏诽的白发美O羞涩一笑。
是足够使任何一个桀骜不驯的A心甘情愿为其写万字大长篇观后感的笑容,我却没有办法品赏。
还有,这种事情难道不该我来做吗!可恶,这家伙就是和我八字不合。
裴因的力气很大,掐的很重。
这是始料未及的。“喂?”疲惫的嗓音在另一头响起。
我怕我自己这稀烂的模样被他看到,没敢开全息视频这是我在听到我哥声音前一秒钟内的想法,一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就揪了起来。
“哥,你,你没事吧?”
我昨晚一晚上没睡。我哥也因为我一晚上没睡。
时一,你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我哥的嗓音有些嘶哑,却还在安抚我,“我没事。”
不对劲。我哥很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我的零花钱,危!
没多想,我包着被子就滚进了病房的卫生间中,然后立刻点开视频通话。
厕所门外,没能跟上我的脚步的艾尔斯还在砸门:“时一!时一!”
我直接戴上藏在光脑后的降噪耳机。
科技发达以后,做什么都很方便呢!
对面好像迟疑了一瞬,才接起来。
画面在聚焦,我最先看见的是一截锋利的手腕骨关节这只手戴着我送给他的黑金手表,是右手以及被拿在手上的金丝边眼镜,眼镜的主人似乎不太习惯视频通话。
这是可以理解的。
一般工作上的视频通话都会由他的秘书团队代理,或者秘书团+AI机器人进行大屏幕投影,只有与我的私人通话他才会拿起自己的光脑。
而我,因为经常干坏事,几乎没有给他打过视频电话。
他也就没有机会熟练这项技能。
但他的学习能力很强,没一会儿,镜头便从他的手腕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大概是刚结束工作,准备睡觉吧。
镜头后的背景是我们的卧室。
他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身上还穿着白色丝绸睡袍。
落地窗外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
与平时精明能干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怎么突然打视频了?”我哥垂眸,不太好意思,“我还没整理好。”
我很少有机会看到他的这副模样。
因为他起的比我早,睡的也比我迟,后来我在军校住宿,也不怎么回家,就更少见到他这副模样了。
我眨了眨眼,眼巴巴地看着他,“哥,你看起来好漂亮啊。”
“很奇怪吗?”
他不自在地看了自己一眼,镜头随之平移到了他的脖子。
脖子上还留着按摩印子,按理来说,早应该消掉了啊?
他不会又用了什么神奇的方法来保存痕迹吧!
不是我瞎想,是他真的这么做过。
我大吸一口凉气,“哥,你大了,要保护好自己啊。”
他斜了我一眼,低头整理自己的睡袍,丝绸质感很不错,也很顺滑,“除了你,还有谁能到我头上作威作福。”话里埋怨意味很重,我没敢接话。
“那个,哥,”眼神飘忽到我哥长长的睫毛上,我咽了咽口水,努力将话题拉回正轨,“哥,我的零花钱”
老话说的果然是对的,谈钱就是伤感情。
暧昧的氛围瞬间消失殆尽。
他横眉冷对,“呵,你心里只有钱,根本没有你哥。”
我:“”
我闷哼一声。
这难以启齿的声音引来了方南寻的关注,她关切问道:“阿一?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好像被虫子咬了,”我云淡风轻,睁眼说瞎话,弯腰假装打虫子的功夫抓住了对方的脚踝,桌帘挡住了餐桌上方的视线,撩开华贵的桌布,我看到,他的袜子是黑色的,刚好可以勾勒出他的腿部线条,皮鞋是休闲款中的棕色。
鞋绳绑的板板正正。
还系了一个标准的蝴蝶结。
没什么用。
我轻而易举便将他的鞋带扯了下来,用力捏了他一把,发现他没什么反应,我咧了咧牙,用小虎牙在他的小腿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小洞,不至于出血,以A的恢复力一会儿就没影子了。
但这次,我舒畅极了。
就好像一路被他坑害的不满终于发泄出来了。
他剧烈地抖了抖。
好像是疼的,又好像是爽的。
颤栗不停。
我则抬起头,对着南寻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啦,看样子应该是从进餐厅以后一直跟在身上的,不关这家餐厅的事情。真是阴魂不散的虫子,你说他好好待着不好吗?非要咬我一口,现在好了,长记性了吧?”
我几句话便安抚好了皱着眉头想要点击[投诉卫生环境]按键的方南寻。
“虫子已经被我赶走啦。”我自顾自便和南寻说起话来,“南寻?南寻你想喝什么?”
“橙汁吧。”
“啊好,橙!”我的笑容有些僵硬,放在南寻手边的左手被她抓住,只是抓住还好,问题是她抓着我放到了她的大腿上?好像另一只手还在腿部衣服布料上写着什么
左手不妨碍我拿菜单,回握了她一下,发现方南寻没有松手的趋势。
她不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
于是我耐心等她将字写完:
我,是,方,北,寻。???
啊?啊?什么?
原来鸽了我的不是方北寻?
而是方南寻!
南寻你就这么想撮合我和你哥吗?我险些没有控制住面部表情管理,这对兄妹是什么时候换的我都没发现北寻小哥哥你竟然能够为爱穿女装吗?还有,为什么你们两个就连声音也这么像啊!
我太感动了,换个时间地点我一定很开心很兴奋,不管他是不是我姐妹的哥哥,也不管那什么九九八十一的洁癖我硬着头皮也得先把人搞了但现在这气氛不对啊。
服务员来收菜单了。
脚下,裴因的双腿还是不老实,我方才的行为似乎把人刺激狠了。
他正蠢蠢欲动要攀爬向上。
方北寻又笑了笑,继续写着:
你最近喜欢的是那个O?
那,可别被发现了。
你也不想,在心爱的O面前丢脸吧?
吓得我一手交接菜单,一手和方北寻十指相扣,脚下努力抖抖抖,试图将不干净的东西抖掉,谁知脏东西没抖掉,另一只脚加入战争,我数了又数,真的是三只啊?
一个人哪里来的三条腿?
光脑又忽然震动了起来。
我好忙。
我他妈怎么就突然忙起来了!
淡淡地笑着。
怎么样都不肯再说一句。
傅镇斯“嗤”了一声,抓着他的头发走出了这道房门,坎贝尔这时才露出了一点慌张:“上将,您要做什么——我爱时一!她的生命我可以保证——!我不明白!我比起她真的有这么差吗!!”
“哈。”傅镇斯冷着脸,看向正怔愣地看向病床上的少女的谢枕弦。
他正准备开口,便看到谢枕弦的脸色一变。
谢枕弦用力撑起了身子,吼道:“傅镇斯!她在使用我的访问链接!”
下一刻。“怎么可能这么快?!”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倒是你?有点太拉了吧?”
真成按摩了,我泪流满面:“你说的容易!我腿被绑着怎么快!”
双腿都被吊起来还好,只被吊起来了一只,脖子上还绑着石膏。
根本无法受力,快不了一点。
有一种[哔哔哔]逛[哔哔哔]的无力感。
他的双臂支撑在我的枕头边,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被他扯开。
脖子上的瓷白色肌理上泛着冷光。
一如他这个人给其他人的感觉。
我分身乏术,在和裴因对峙的同时还要分出心思来应付叶泉芝。
“好的,时小姐,你的哥哥正在联邦中处理一件紧急项目。”
“十五分钟前,他在视频中告知我”
捕捉到关键词,我顿时浑身僵直,所以我哥怎么了?说什么了?叶秘书你快告诉我啊啊啊!
偏偏裴因这厮还:“你怎么了?你虚啊?”
“你才虚!你虚,你全家都虚!”
“这话我要告诉陛下。”???
我:“你?!”
就在我俩僵持不下的时候,病床上的白色帘子被来人“唰”地扯开了。
我:“?”
裴因:“???”
我:“”
艾尔斯:“!”
艾尔斯:“?”
艾尔斯:“?!?!”
他的想法完全写到了脸上,也许是AA对艾尔斯冲击过大,在他的脸色从绿到黑,再从黑到紫最后重归平静的同时,他没有丝毫犹豫,加入了我们。
按摩。
一道屏幕升起,两道屏幕升起,病房外显示着口红广告的屏幕被替换成了同样的画面。
同一时间,无数人光脑中的画面显示为了同一种画面。
与他们身侧少女如出一辙的面庞显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出现在了每一个能够联网的屏幕的画面上,她的脸上是伤痕,驾驶着操作台的双手上渗出了鲜血的绷带,脖子上的绷带只剩下了一小节。
狼狈,耀眼,双目灼灼,脆弱易折又顽强而富有生命力。
“什么情况,不是说时一已经丧失了所有的记忆,变成了现在连吃饭都要人喂的废物了吗?那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有两个时一?!”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所有人都忍不住为之驻足。
忍不住好奇。
她要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教室内溢出的信息素让他没有直接把门打开。
他正处在犹豫的状态。
但再继续下去就**不一定了!
我艰难地别开脑袋,不和他对上视线,省得让他发现我其实也快控制不住Alpha的本能了,嗓音嘶哑,声嘶力竭,“我配不上你,不行,我们不能,我们这算什么关系,西尔万,我不配,我只是个下城区的低级Alpha,与你是云泥之别,我碰你就是在玷污你。”
“我不能帮你。”
陆恩你在门外偷听就麻烦把我的话一起听进去!!!
我他大爷的可是无辜的!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不做男女朋友,你做我的情人不就好了吗。”西尔万理直气壮道。
第18章
“……你冷静点,西尔万,事情没有到一定要我标记的那个地步。”被前后夹击,我反而更冷静了,理智地开始寻找出路,首先,我绝对不可以在这里把西尔万标记了。
一但标记了西尔万,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先排除门外的陆恩的影响因素。
到时候摆在我面前的只剩下两条路——
如西尔万所说,成为他见不得光的情人,就我对上层人浅薄的了解,贝内特家族掌握整个联邦的石油和稀有土,都和军工业脱不了边,能够和贝内特那样的家族交好,而且还是贝内特家族继承人的青梅竹马,西尔万的家族绝非我目前能碰的。
我有强大的自知之明。
出生卑寒,身体的残废程度还是Alpha中的耻辱。
除了一颗脑子和一张脸能看外。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双手撑住操作面板。
连接的直播窗口闪现,出现了语音匿名界面,我看不到对方是谁,只能听到经过了模糊处理的电波,我刚皱起眉头,思考自己到底还有什么地方没有说明白。
对面的声音便在此时响起:原先只是想润一下手沾湿袖子来证明自己来过卫生间,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老老实实地按照洗手的八个步骤一个一个地洗完了,可能是因为发现谢枕弦是洁癖了吧。
抬起头,谢枕弦还在旁边看着。
我:“……?”
我承认我慌张了一瞬。
见我抬头,谢枕弦深邃的眼眸和我对上视线,视线有些烫,但不掺杂那方面的意思。
我:“??”
慌张两瞬。
他嘴角的弧度从始至终没有放下过,但看起来比那天见到的要真挚许多。
我:“???”
发生了什么?!他看到几十万一张的打印纸了?被气笑了?我开了隐私模式吧!确认一下,确实开了,那谢枕弦也看不到那些离谱的账目表,为什么这么开心?!叶斐亚处理的挺干净的,也不能是认出我了。
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
相比之下,作为我茫然源头的谢枕弦平静多了。
面上依然清风道骨。
他淡然问道:“你好,我是谢枕弦……你是新来的实习生?”
看来在我洗手的时候谢枕弦已经查完了我的资料,这一层只有一个包厢里隐约有人声传出,军区开大会,另外一个包厢今天应该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谢枕弦能问出这个问题,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是的,执政官阁下,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时一。”
谢枕弦迈开脚步,我很有眼力见的低眉顺目地跟上,进入时刚才还吵吵闹闹的包厢里的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目光不住在我和谢枕弦之间徘徊。
谢枕弦对此视若无睹。
正当我想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时,谢枕弦停下了脚步,我反应迅速地与他同步停下,以免自己当众撞上谢枕弦的后背。
我的位置还要向前走两步,在角落里,走个过场就行。
“既然是休闲性质的应酬,我又看她挺合我眼缘的,就让她坐我旁边吧。”谢枕弦用一条洁白的手帕捂住了嘴咳嗽了声,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拍了拍自己位置旁边的军官,让他挪了挪位置。
军官虽然有些岔岔不平,但怎奈他的地位低谢枕弦太多,加上这本来就是一个相当于走走过场的应酬,谢枕弦又是以一种商量的语气来和他说话的,已经给足了面子。
于是便挪了位置,有人拿过我桌上的文件袋递了过来,对我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
我感觉我好像听到我那位领导牙齿互相摩擦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为什么要帮我示威?是怜悯,还是?我的发言很大胆,幸好对面的皇太子是我熟人。
甚至有点太熟了。
所以熟知我鸟性的皇太子没有生气,也没有开嘲讽,而是怜悯地摸了摸我的狗头:“我不配,你配?”
我:“”
停止运转很久很久了的大脑突然上线,莫名开始分析:裴因是帝国皇太子。
帝国的皇太子是什么概念?
联邦军校和帝国军校与联盟军校自建校以来从来都是姊妹校,兄弟校。
这三所军校都直接归属于各个地区的最高行政机构。
由最高级的机构直接冠名。
我所在的军校就由帝国直接冠名。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嘴这个世界的结构分体了。
最开始这个世界只存有两个政治体系。
一个是帝国,一个是共和联盟。
后来的联邦是由帝国与联盟各分出部分人手,组合而成的,概念相当于我原本世界的联合国,而五个常任理事国换成了两个常任理事国,其余的不知名的未知星系星球则是小国。
至于今日为何只有联邦军校和帝国军校举行友谊赛而不带联盟军校玩。
那都是后话了。
裴因是名正言顺的半个宇宙继承人。
而我,之所以有机会和他一起长大,得多亏了我这辈子的父母,我生于共和联盟的高层联姻家族中,共和联盟并没有帝国的继承概念,除了金钱以外,地位无法被继承,全部都要靠自己打拼,我的父母去世后,联盟法律中规定,只有成年的继承人拥有继承资格,我当时还是未成年,不得不依靠我哥。
我的父母很有远见,为了让我未来的路能够好走些,才特意把我送去帝国和皇太子打好关系。
当然,他们没有想到,我不仅打好了关系。
而且因为太好了,还玩儿崩了。
单独把我拿出来,随便和哪一个O都是配得起的。
但要和裴因比
骚瑞,真的没法比。
见我不说话了,裴因这才笑了笑,A的体质和恢复能力极强,没有温度的脸上,我不久前刚打的巴掌印已经消失,现在笑起来坡有一种古早言情小说中的霸总感。
只有我有能力让他卸下这副面孔,对我暴跳如雷,又无可奈何。
尾巴忍不住翘上天。
不愧是曾经的我看上的人!
眼光就是好啊我!
偏偏!
撞上UFO了,尾巴坠机。
偏偏我俩都是A。
这正验证了我还没上军校前曾经遇到的一位教导主任的话:
你分化都没分化,现在谈的都是别人的对象。
最重要的就是搞好学习。
练好你的机甲操控技术。
当时的我:好刺激啊,别人的对象诶!
如今的我,却可以说一句说是友谊赛,但没有人敢放水。
昨夜折腾的一整晚没有睡,我踉跄地戴上作战头盔。
可恶啊,头好疼,真的好疼。
脖子上的伤口也疼。
头疼但还是要戴头盔,还好我精神等级高,不然我就要噶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昂起胸。
对着对面正在穿戴作战服的帝国皇太子抛去一个轻蔑的眼神。
我,精神等级SSS。
裴因,SS+。
然后我又萎了。
我精神等级这么强,即使裴因精神等级不如我,他也是正选C位。
而我,哈,补位。
这场比赛也是。
最重要的机甲单兵由于易感期不得不请假。
深知AO易感期的不稳定性
图兰斯特只能找到我。
身为补位,要做的就是这些。
在C位不在的时候顶上ta的位置。
我抱紧了自己。
为自己痛泪。
这么会有我这么惨的A啊呜呜呜。
今日的太阳还格外充足。
我是趁着天黑赶路的,那时完全没有意识到今天的阳光竟然这么强烈。
我张开手,放任白莺为我穿戴作战服。
“你你,渴吗?”白莺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到嘴边,蹦出来的只有三个字,他说完就不敢看我,专心为我拉上作战服拉链,但看我没什么反应,以为我没听见,他舔了舔下嘴唇,犹犹豫豫又加上一句,“你看起来好像,很渴。”
啊?渴不渴?根本没有专心听他说话的我压低声音:“你哪张嘴渴?”
“!”白莺脸色爆红,我怀疑要不是这里人太多,他还在易感期,他会狠狠踢我一脚。
我的梦中情人似有所感,我注意到他的视线在我这里停留了几秒。?!
我立刻道歉:“抱一丝!我嘴太贱了!还不过脑子!”
“不”他忽然凑近我,在我的耳边耳语,“我三张嘴都渴”???
你不是恨我吗?
他是不是被我开启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开关?!
好可怕。
但道德底线已经低的不要不要的我,可耻的觉得:
这好他妈刺激啊!
不行,再这么下去我的道德底线会更低的!
我毅然截断他的未尽之语:“差不多了,接下来我自己穿吧。”
“好好的,”他垂眸准备退下。
“”我莫名有了一种自己在辣手摧花的感觉,不免又生出了多余的不忍,“我真有些渴了,你帮我倒杯水吧。”
说完,我自审,很好,没有说骚话,也没有搞人心态。
我进步了!
他果然开心起来了,眉眼弯弯着去帮我倒水了,留下我一个人琢磨接下来的作战服要怎么穿。
操控机甲需要穿上专门的作战服,以此建立与机甲之间的联系。
为了能够更好地让精神力与机甲共鸣,疯狂的机甲单兵都会把感官共享开到满值,事实证明这么做的确能够大大提高共鸣度,精神力A级的机甲单兵通过百分百的精神共享可以提升至A+,虽然不多,但已经是质变。
其实最最开始,这种操作只在需要与虫族作战的战场上流行。
后来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学院赛中也开始出现了这样的操作。
长时间开百分百感官共享对精神的影响是巨大。
精神等级较低的机甲单兵超负荷了甚至有可能一睡不醒。
变成植物人。
所以表面上,校方还是意思意思说禁止在学院赛中开百分百感官共享。
但参加学院赛的学生哪一个身后没有背负百年学院的荣光?
架不住学生偷偷干。
一些校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是第一批这么做的机甲单兵以卷带后卷,之后的机甲单兵为了能够赢过对方,即便原先不想这么做,也被迫将感官共享拉了百分百。
想叹气,但连呼出的气都是烫的,我有些怀疑帝国的天气系统又出bug了。
上次出bug下了一星期酸雨。
掏出光脑,温度显示:48度。
我:“?”
这绝对出bug了吧!
还好星际时代的作战服考虑到了各方面的影响,尤其是高温影响,很透气,且恒温,但头盔上布满了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高科技设备,温度根本降不下来。
我戴的这顶头盔已经是采用了最先进的技术,如果不是在头盔上加装空调太占体重,那些科学技术人员绝对会在作战头盔上安装一台微型空调。
我也不是不可以更换更透气的头盔。
但,更透气的头盔就代表着我要舍弃一部分战斗功能。
遂,放弃。
比起胜利,其他还是放一边再说吧。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察觉到自家队员状态都开始不对劲的双方教官在赛前达成共识,给了两方各三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这也就给我留下了机会!
借着天气为理由,我打算去找找皇太子的茬,顺便,多看几眼我一见钟情的对象。
虽然说我知道我是一个天性渣渣的性单恋。但会因为自己性单恋而选择恪守道德底线的我早就在几年前死了。
现在的时一,没有道德这玩意。
什么道德?道德值多少钱?有人想买吗?我卖给ta,免费送都行。
生活对我重拳出击,我为什么要惯着它?说的过分点,一切都要建立在我爽的基础上这个世界才有存在的必要好吗?
不然我自己都不想活了,还要这个世界干什么?
爽就好了!
一边在脑中预演着找茬的说辞,一边抓上本来要送给我哥的便当,当然,我没忘记把我的[妹妹]便签撕下来,穿好了作战服我就摘下头盔直奔联邦军校而去。
送之前我查看了好几次便当的完整程度:
荷包蛋没花。
米饭也没有和胡萝卜搅合在一起。
咖喱也融合的很好。
看来酒店出品的便当还是有点含金量的。
竟然能在我那么高速运转的情况下还保存的这么好!
回头一定要在星网上给他们一个大大的赞。
我把便当夹在手臂下,探头寻找我的目标。
我的爱人!你在哪里呀!
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
然而,还没等我找到我的爱人,我就感觉胳膊下一轻
草,我的便当!!!
主任你说的太对了呜呜呜呜!这该死的世界为什么会有六种性别啊!
两种性别已经满足不了这个世界了吗?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有六种性别,就不能一出生就决定好吗。
加上上辈子身为只拥有第一性别特征的普通女性的记忆,我莫名其妙变成同性恋的感觉就是不觉得自己居然是个同性恋,在我心里,只要第一性特征是异性,其实是A还是O真的没区别,无奈这个世界偏见太大,而他还是皇太子。
他脑子不清楚我脑子难道也不清楚吗?
时一,你看看人家皇太子,再怎么着人帝国皇帝皇后能打死自己的亲儿子还是怎么着?人家有退路,你有吗?你不努力就只能每天做人工按摩器,死在你哥的[哔]上,最后连*尽人亡啊时一!
我不能放任自己和他再共沉沦了!
我抬起手想给他再来个巴掌打醒这个不清醒的死A同,但巴掌中途拐了个弯我的脑子偏偏在这种时刻格外清醒,第一个巴掌还能说自己是脑子不清楚瞎打的,一天内再打第二个巴掌就说不过去了没关系!不能打他我还不能打自己了吗?
然而,我这一巴掌还没下手,友谊赛开始的预备铃就响了起来。
我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
居然连打自己打巴掌都打不顺!
气哭了。但在这一切之前,我要先把想要的消息打听清楚,便也顾不上什么嘴麻不麻的问题,集合结束我就拉上了艾尔斯到图书馆旁的小巷子里。
“艾尔斯”
果然不出我所料,刚到小巷子,艾尔斯就冲我嘟起了唇,冲我索吻,我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嘴,想要先和他聊聊,但手心处的湿濡感在下一刻传来,在这种刺激下,我不由放大了声音:
“艾尔斯,你先等等。”
他才不管我,自顾自地在我手心留下痕迹,等我瞪大了眼睛,他才不紧不慢地收回舌头,我有些恼了,故意不放他离开,揪住了他的舌尖。
艾尔斯错愕地“啊”了几声,口水从嘴角流下,这一幕的糜烂感堪比我在厕所里遇到那位年轻的教官时的名场面。
我咽了咽口水,在心里无数次告诉自己在这里把人吃了我明天就得坐上回家族的直升飞机,直面来自我哥的恐惧了,我还不能丢下我哥,他还有用我空出一只手顺了顺艾尔斯金色的长短发,掏出金属发卡别起他的刘海,让我能够看清艾尔斯藏在金色睫毛下的海蓝琉璃瞳。
“艾尔斯,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嗯”
艾尔斯有些不满,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这才是我的亲亲好竹马嘛!我满意地松开手,拿出了包湿巾,想要擦手。
这上面全是艾尔斯的玫瑰味信息素,不擦会被人发现的,但却被人委屈巴巴地揪紧了袖子。
“不擦,不行吗?”
“唔,”我想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擦掉了手上的味道,“不行。”
“魔鬼。”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抽烟会背着我哥,我家那些老古板长辈,队友,路人,所有可能认识我的人,但唯独不会背着艾尔斯。
艾尔斯是最早认清我真面目却还是喜欢我的人,除了没说出口,我和他之间,该做的不该做都做全了。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艾尔斯家和我家门当户对,被发现了那就订个婚吧,接下来我哥就会看着办了。
我哥是不可能把我让给其他人的。
哪怕我是个A,是我主动的,对面的O是被我强[哔]的,他也不可能放弃我,对于他来说,我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是他的宝贝。尽管这让我有些头痛,也留下不少后顾之忧,但同时也替我解决了不少后顾之忧。
艾尔斯不开心地哼唧了声,终于回归正常,“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我有些讨好地亲了亲他的脸颊,问他:“你知道那个新教官的身份吗?”
艾尔斯的消息是最灵通。
对我来说也是最便宜的。
只需要一个吻。
也许是两个。
差不多反正没差。
“新教官?”艾尔斯的语气里似有疑惑,但我知道,他就是在装。
“嗯,对。”我耐着性子哄他,这家伙吃软不吃硬,我要是硬,那他更硬,就算我[哔]的他再爽,他也只会哼唧两声,但我要是亲他,他反而会示弱,“就是那个黑短发,蓝眼睛,看着特冷淡的那个。”
“你看上他了?”艾尔斯嘟囔着,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把他知道都告诉了我,“我劝你别招惹他,你们家很想和那家伙的家族订婚。”
订婚?好家伙,我怎么不知道我家里又把我当商品一样订来订去了?
一阵恶寒袭来,我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所以他是哪个家族的?”
“你应该知道?”艾尔斯理所当然地反问道,“图兰斯特家的。”
我恍然,在帝国,有一个家族,名为图兰斯特,自称来自亚特兰蒂斯水下古国,水蓝色的眼睛是他们家族高贵血脉的标志,常常仗着自己的高贵血脉各种看不起底层平民。
骄傲到让人想折断他们的腰。
教官没有说自己的姓,但看他水蓝色的眼睛其实我猜出他的身份也就是时间问题而已,我呵呵一笑,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双雾蒙蒙的眼睛。谁能想到他们家族最尊贵的小少爷会主动匍匐在另一个人的身下主动求欢呢?
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但我不能笑,一笑恶心感就又来了
啊啊啊啊!yue!
不行,艾尔斯还在呢!
我疯狂克制,努力克制,克制到浑身颤抖,发红,恶心感还是死活压不下去,我又要忍不住了,但眼前是艾尔斯。
所以我还是强撑着让自己给了他一个吻,送他离开后才和傻逼一样随便找了个绿色垃圾桶抱着它吐了个爽。
绿色垃圾桶。
星际的全能垃圾桶。
吐它不罚款。“到。”
声音细弱蚊吟。
我低下头,不敢看教官。
我多想说自己不叫时一。
脑子自动开始脑补更名改姓的画面:
教官,其实我叫李一,小名莉莉喔~咦惹,我要被自己的脑补恶心坏了。
“抬起头来!低着头像什么话?”
“是。”帝国军校食堂。
“时一时一”一道人影径直穿过正在用餐的人群,一路喊着一个名字寻找着向二楼食堂走去。
周围人却不敢对她投以异样的目光。
因为,在声名远扬的帝国军校中,存在着分明的阶级观念,学生们在进入这所学院的那一刻,关于阶级的竞争便已经开始,而那个叫嚷着名字的人影便是经历了重重磨难后脱颖而出的一员。
苏星。
每一个学院中的特权阶级的权利都是靠自己争夺来的,也因此,学生们会自发维护规则。大部分学生都是发自内心地在敬畏胜利者。
直到她毕业的那一刻,她在学院中的特权也不会消失,而是会转移到军中,联邦的高层人员几乎全部都是帝国军校的特权阶级,唯有一小部分是来自其他小星球的天之骄子。
有刚转学来的新生在被周围的同学们科普后,好奇问道:“那她喊的那位是?”
“嘘。”
我生无可恋地昂起头,挺起胸。
补充一句,不想管和不用管是有区别的,但两个说辞成立的前提都是,那个Omega不会成为我的教官。
对,没错。
我在厕所里遇到的那个Omega,成了我的教官,而且还是我刚经过层层选拔,好不容易才闯进去的校队的教官。
进入校队之前,我就听说过做校队的教官很苦,工资再高也架不住事儿多,上一任教官苦校队久矣,每天变着花样递辞呈,奈何外界早知做这行业辛苦,死活找不着接班人选,校方权衡再三,决定咬住一名教官不松口,在找到合适人选之前,绝对不能放跑了珍惜资源。
前任教官就只能一直被这么拴在帝国军校中,走时老泪纵横,就差点个烟花炮竹庆祝一下了。
实惠。
“你还好吗?”一道温柔的声音在我吐的昏天暗地时响起。
怎么有些耳熟?使用过抑制剂的A、O的信息素就可以不受情热期的影响,自由收放,看起来就像一个B,一个,能随心所欲的渣渣B。
事实上,这也是大众对我的认知。
一个渣渣。
不过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没关系没关系,我无所谓地在口袋里掏着打火机,想再去点烟,口袋里的东西太多了,我经常手上拿着些什么就往口袋里塞,现在里面就和我的百宝箱一样,但有些乱,我老找不着里面的东西。
我一边掏一边想,只要他没有说
“我还挺喜欢你的。”
“你的标记让我很开心。”
“谢谢你帮我。”
一切就都还在可承受范围。
柔弱的Omega自顾自说着温和疏离的礼貌话,但与此同时,他解开了衬衫上的几颗纽扣,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汗珠微微发颤,如晨间露水般,欲掉不掉,“你可以再帮我标记一次吗?”
精神标记。
独属于A与O之间的联系。
但不做好充分准备,其实并不算深入交流。
所以,法律才会规定这是A的义务。
不会有A觉得被临时标记过的O就是不干净的。
算是一件很纯洁很正常的事情。
真的!审核你相信我!
[省略很长很长一段描写]
[因为不过审]
隐约露出一点黑色的痕迹,原来里面还有一件低领黑背心。
而我拿烟的手轻轻颤抖,险些咬碎了一口保养精良的好牙。
淦,他说了
他说了!他说了!
怎么恩将仇报呢这!
我很想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信息素影响人脑激素所以才会出现的反应,一切都是虚的,假的,但他话说的太快,我的反应也来的太快,只一霎间,铺天盖地的恶心感便汹涌而至。
忍不住了
yue。
我不顾这个O可怜巴巴的眼神,毫不犹豫地推开厕所门,跑的飞快。
后续如何我也不想管了。
所以我自然是没有看到,在我走的那一刻,那个O蓦然阴郁的眼神。
我抬起头,正好和那人对视
靠,是教官。
我立刻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但他显然没有眼色,我想了想还是擦了嘴,给自己喂了一颗薄荷糖,努力不去想第一次看见这人的情形,这才勉强抑制住了生理反应。
这位年轻的教官显然不信,他再次关切询问,“你真的没事吗?”
我看着他冷淡的外表,听着他的温柔的嗓音,陷入一种割裂感:
哥们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反差真的很大啊!大到我都不适应了。
我没搭理对面,对面显然误会了。
能冻死人的眉眼眉梢一下子软和了,显然想到了什么,“是我对你要求太严格了吗?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你的身体这么弱。”
我:“”
这是嘲讽!赤裸裸的嘲讽!我可是机甲单兵的补位啊!
而且我还是个A!
A不能说不行!!!
我戴上了痛苦面具,一脸吃了屎的样子去看这个O,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一个O怎么跑来当教官了?
星史上,A当教官再正常不过,但柔弱的O当教官,简直前所未闻。
而且我还没闻到信息素?
我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你好奇这个吗?”他大概明白了我的疑惑,认真道,“我用了抑制剂,可以把自己伪装成一个B。”
啊,原来是O装B啊
啊?O装B当教官???
这要是被发现了
我简直不敢想象。
我同情地看了这位O教官一眼,O做任何职业都会被投以有色眼镜,更不用说是做校队教官了。
话说,我记得当校队教官的前提是,从这所军校毕业,而且细数前任那么多教官,几乎都是机甲单兵系
我发出了深深的疑惑,啊?一个O曾经是机甲单兵?
盲生,我好像发生了华点。
但很快我就不疑惑了。
因为我发现,这样的机甲单兵并不只教官一位,在我这一届,甚至在我的队伍中,也有这样一位机甲单兵。
我麻了。
“你好,请问,需要帮忙吗?”我撑着厕所的门,问道。同时无比庆幸军校的保洁人员足够尽职尽责,至少这里的厕所和我原先世界的不同,至少
这里的厕所是干净的。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打开厕所的大门我怀疑我今天是不是中了“一进厕所就能随机抓到一个发情期Omega”的诅咒我再一次在厕所里遇到了一个发情期的Omega。
你们Omega是约好了今天来厕所团建的吗?!我带着不解,半蹲下身,伸手在对方的鼻息下探了探。
温热的吐息喷在我的手心上,我想他应该闻到了我手上的菠萝烟味,他皱起了眉头,鼻子也一起皱了起来。
面前的Omega低着头,凌乱的白金色长卷发遮住了他的面庞,我只能勉强辨认出他是一个男性Omega。
其实这并不好辨认。
因为大部分的Omega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差别,尤其是能够出现在军校中的Omega,他们的基因序列号一定是顶尖中的顶尖,所以大奶细腰以及姣好的面庞这种完美搭配出现的概率便更大了,女O和男O之间的性别界限早已模糊。
而我之所以可以认出眼前是一个男性Omega,是因为他已经湿透了。
反正已经靠的这么近了,我抬起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想确认他的状况。
但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于是我干脆抬起他的下巴看到展露在我面前的面孔时,我懵逼了。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裴因,这辈子我还变成了泪失禁体质。
而且是一流泪就会疯狂想起自己伤心事的泪失禁体质。
还有什么是比一见钟情的对象和我前男友即将订婚的消息更炸裂的呢?
是你不小心撩的O倒完水正准备往你这边走来。
是有厕所情缘的教官挑起眉头看向你。
是你的光脑在嗡嗡震动,而你不得不将光脑关机,和前任对象以及你一见钟情的对象干架。
还有
裴因托着下巴摸了摸战斗服外的几根烂布条,就在我心虚的想跑路的时候,他给我抓了瓶来自联邦军校的矿泉水,“说好的做牛做马?”
“时一,你还要水吗?”姗姗来迟的白莺小心翼翼看向我,“军校的水还没运过来附近没有售卖水的机器”
“不,不用了,”我接过裴因手中的水,打量白莺的神色,确保他没有听见,然后用一些有歧义的话让他先走,“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他的耳朵脸脖子立刻充血。
怕我再干什么不是人的事情。
转身就跑。
而我
我抽抽噎噎,继续回复冷若冰霜的皇太子:“你又没证据!”
我就是随口一说,怎么样,你又舍不得打死我。
谁知
“裴大哥!求你送我回帝国军校吧!你送我回去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下辈子做牛做马回报你!”
他摁灭光脑:“我的光脑有自动录音功能,想听第二遍吗?”
不,我不想听第二遍自己的黑历史。
我心如死灰,瞬间警惕:“你不会是想用这招逼我在友谊赛上给你放水吧!呸!卑鄙小人!”
“我需要你放水?”裴因额头青筋暴跳,“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想了想,得寸进尺,虽然眼泪哗哗流,但该说的话都表述的很清楚:“做牛做马当然可以!但我拒绝做按摩仪!还有这个机会只能用一次,你带我飞一次,我带你一次,这样交易才算公平。”
“你是想反悔?”
你tm真想让我做按摩仪?!
“那没有,就加个附加条件。裴因,你了解我的,我完全可以不管录音,反正现在ai技术这么强,我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卸给ai嘛,我又没签字画押,我加了这条附加条件等下我们就去立合同,怎么样?”我哭的狠了,打了个嗝。
眼睛一定又肿又红。
“你你别哭了,”裴因抓着自己的头发,无可奈何,从小就是这样,只要我一哭,所有人就拿我没辙。
在我的讨价还价下,裴因不得已接受了我的“合理”要求。
用他的衣服擦干眼泪,我吹了个口哨,去换了身衣服,进入我的机甲。
我知道他已经在被我气疯的边缘疯狂试探了,但说实话,我没想到他心底那股气竟然憋的这么狠。
一个小时后。
我努力维持着面上的笑容,从角落处的位置换到了接近正中心的位置,灯泡很亮,巨大的水晶大吊灯,还贼大,光,好刺眼的光,尸体不适应外面的阳光和空气,太灿烂了,眼睛疼。
权利的滋味这么快享受到感觉不太对劲。
“请问,我们该怎么确定你是真正的时一阁下。”
我震惊了:“这原来还需要证明?”
我看起来像伪人???
“我区别于其他克隆人们不同的思维,我流畅的言语,和我……”我说到一半卡了壳,因为我突然反应了过来,对面根本不是在确定我是不是克隆人,他们只是想要拖延。
现任审判官不会老老实实束手就擒。
作为法律的制定者,审判官了解极了这个世界的法律。
我手上的证据虽然是实物,但这些实物只要没有出现在现场,那么他们绝对不会当场将现任审判官逮捕,而我本身,除了一个谢枕弦弟子的身份以及一个机甲设计师的是能摆到明面上的,其他身份没有一个上得了台面。
是谢枕弦的弟子又能怎么样,星际援助需要的能量不亚于一颗小行星爆炸时产生的能量,谢枕弦是联邦执政官,也只能对自己使用星际援助,而我设计出的机甲早已投入了生产线,我将机甲设计图公开了,我作为机甲设计师的价值也没有了。
即使我将来可以设计出更好的机甲,但对现在的联邦来说,也只不过是没有影子的事情。
我必须把自己的价值展现在他们面前。
让他们明白我有救援的价值。
手机拍不到,除了这个赛事的视频和讲解评析外,我没有找到报名入口。
那就是校方自己的渠道。
我拉开桌椅,拿上报名表,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身板依然挺直,往班级门外走去,然后停在校园告示牌处,站在它的面前,抬起头一一搜寻着上面的信息。
“时一同学?”清雅平和的嗓音在我身边响起,优雅的银发Alpha在我的面前站定,礼节性的关照,面容平静,“是在找什么?或许我能够提供帮助?”
我看着他,眨了眨眼,笑了笑,“坎贝尔学长。”
将手中的报名表左右晃了晃,发出纸张被风吹折的声音。
我:“这是你放在我桌面上的吧。”
他:“陈述句,看来很肯定。”
如冰花化身的青年全然不置可否,视线微微偏移,上课的时间要到了,幽静的校园小路上没有其他人,但他却还要特意放低声音,“时一同学,脖子上的痕迹,要记得藏好啊。”
第19章
幽静处有风,种植着点点满天星,极其适合AO幽会,但AA的话我真的要喊八百个救命拒绝,如果我举得起火车又买的火车票的话,连夜跑路的事情我也做的出来。
“哗哗哗——”谢枕弦清洗饭盒的声音响起。
傅镇斯抱着胸,坐在不远处,咬得后槽牙的糖果咔咔作响。
他注意到坎贝尔的视线在她的头发和谢枕弦头发上一扫而过,尽管只比其他地方多停顿了不到两秒,但傅镇斯本能地感觉不对劲。
最近几天他一直忙着镇压傅家长老以及处理和叶斐亚的婚约。
倒是第一次见到坎贝尔。“你刚刚说……Alpha……?”
坎贝尔的反应和我预期之中的反应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重点偏移到哪里去了!!!
啊?不是,他刚刚说了什么,重点是什么?我靠?
我手里拿着笔掉下了桌面。
“???!”我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腺体,腺体还在,摸摸自己的额头,体温正常,他的额头我现在不敢摸,腺体更不敢摸,我只敢再摸摸自己的脉搏,一蹦一跳的,“所以你不知道我是Alpha?”
那我们之前都在干什么?!干什么?啊!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啊!!!
坎贝尔的眼神凝重地看向我捏着的他的手。
我下意识松开。
没想到被他反手拽紧了,甚至从桌下转移到了桌上。
完了,升级成暴露癖了,我绝望地想。
脑子里开始放起了阿勒路亚。
好几个插着白色鸡翅膀的小天使在我混乱的头脑里开始挥洒纷纷扬扬的羽毛。
他的笑容依旧温文尔雅,但我浑身都开始打哆嗦了,鸡皮疙瘩起了整个手臂,背后开始发凉,双腿颤颤巍巍,如果我不是坐着的话,我现在肯定已经顺着墙壁往下滑了。
放开啊放开啊!你这样很恐怖很吓人知不知道!
“讲座还有一分钟就要开始了。”坎贝尔十分善解人意地看向讲台,在看到讲台上出现的人的那一刻,我脑子里的音响放得更大声了。
扎着高高的黑色马尾、美得雌雄莫辨的青年捂着唇轻声咳嗽了声,苍白的面容带着不明显的疲惫,但这些都影响不到他的美貌,此人妖冶到了极致,竟不像人,像是妖精,风月鬼怪。
动作间是身居高位的优雅从容。
仿佛是打了蔫儿的黑色曼陀罗,有毒,却不断吸引人靠近。
在他出现的同时,整间阶梯教室都安静了下来。
“我姓谢,大家可以喊我谢老师。”
是谢枕弦。
这一刻,我觉得我应该往我的脑子里输入点别的什么音乐,比如《好运来》。
坎贝尔没有告诉过我这位教授名字叫什么,而我沉迷在工作带来的成就感中,竟也忘记了询问这位据说很厉害的老师的姓名。
谢枕弦的视线很有实质性,哪怕只是轻轻往这边一扫,我就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我抿着唇,现在再低头也来不及了。
幸好谢枕弦只是随意往这边扫了一眼,便开始讲课了,我才松了口气,谢枕弦并不是会为了好奇心耽误正事的人,这次的讲座只开半个小时,是因为谢枕弦身体情况不甚良好。
但也意味着谢枕弦说出的每个字都是精华。
管不着那么多了,我得学习。
奇怪的是,谢枕弦明明移开了视线,我也还是感觉有人的视线停留在我的方向,略皱了眉,一边手眼不停地记着笔记,一边略分出心神想要确定是谁在看我。
不过那个闻以序他见过几次,平时看起来也还算正常,怎么这次在病房里相遇,视线这么不对,傅镇斯拧死了眉头,面色更凶。
谢枕弦清洗完毕,原本想直接把保温桶塞进傅镇斯怀里的动作却在看到坎贝尔时一顿。
随手放到了一侧的床头柜上。
“正好,现在趁着傅上将在。”谢枕弦的目光在他们之间一一扫过。
傅镇斯能意识到的事情,谢枕弦怎么可能意识不到,只是之前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孩子,会变成自己不了解的样子,“我们来讨论一件事。”
坎贝尔的笑容一如既往,闻以序的目光依旧黏在她的身上,似乎带了点别的东西。
傅镇斯叼着糖棍抬起头。
“坎贝尔,老师的头最近总是很疼,有些事情实在是想不清楚。”谢枕弦轻而慢地说道,语调优雅,冷淡道,抬手拒绝了坎贝尔着急的帮扶,“没到那种程度。”
他继续道:“我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一天,你为什么会和她一起,出现在同一家拍卖会的现场。”
坎贝尔的笑容不变,他优雅而有腔调地抿了抿唇,似乎正准备开口说话,但谢枕弦捏了捏眉头,挥了挥手,手指指向了坎贝尔身侧似乎一直在做透明人的闻以序。
这时,才有人注意到,存在感几乎约等于0的闻以序,深灰色的头发下,嘴角弧度勾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他正无声地对他们笑着。
惊人的隐藏能力。
见谢枕弦的手指指向闻以序,闻以序的笑容再次放大,让人怀疑他的笑容到底能放多大。
坎贝尔完美无缺的笑脸终于卡顿。
错觉吧。
似乎忘记了什么不重要的东西。
不重要。
第20章
既然我想不起来,那就是不重要,睡前我会按照重要的先后顺序给自己整理记忆,如果是我想不起来的那就是不重要。
接着我按照我自己的节奏找了个位置坐好,如我所料,一路正常的不得了。
一开始意识到的时候并非没有考虑过杀人越货的心思,但就我身上穿的这些破烂和手里拿着的破烂手机,哪个瞎子愿意花那闲工夫打劫我,我不跪下来求绑匪给我两枚星币都算我懂事了。
那他要干鸡毛?
我向来对危机有一定的警惕性,在观察过后,我确定那家伙对我没什么威胁,或者说构不成也不想构成什么威胁,我托着下巴想。
不重要,没有威胁。
奇怪的家伙。
啧,要是能有点钱就好了。
黑色的兜帽牌子不知情,但料子看起来还可以,怎么说也算是中产家庭了,还是Omega,虽然长得是一般般的水系长相,却也不丑,皮肤还白,灯光一打,嘿,小有姿色。
我眨了眨眼,心下有了成算。
拿来做备胎2号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假如他有钱的话。“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可以接受Alpha,而且,我没有办法和你确定关系。”我不会负责的,责任心那种东西早就在我心里死了,和我的良心一起埋在山顶上,埋得比良心还要深。
我在西尔万的事情里进行了深刻的反省。
然后发现我根本没有必要反省。
总之,我说出的这句话是免责申明。
坎贝尔想了想,优雅地解开了脖子上的领带,“这种程度,时一同学会觉得很难受,很想吐吗。”
我摇了摇头。
如果他在一个星期前问我,我绝对会尖叫着扯他头发,大声喊想!想!想!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一个星期之前的我了。
看看生活给我带来了什么。
“那么,这样呢?”坎贝尔把原本好好穿着的黑色校服外套折叠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坎贝尔挑的地方是一个废弃了的教室,因为年代久远,所以没人想过在这里装监控。
我摇了摇头。
坎贝尔食指折叠放在下巴下,思忖了一会儿。
拉下了拉链。
问我:“这样会不会觉得很恶心?”
这太小儿科了。
“没有什么感觉。”我回答道,有些犹犹豫豫的忐忑的看着坎贝尔蓝水晶般的眼睛,“坎贝尔学长你确定你是认真的吗?我很抱歉,我太自以为是了,总是以为自己的性别不是秘密,之前一直没有告知你我是Alpha的身份。”
“在上次蛋糕店之后,我又误解了学长你的意思。”
坎贝尔带着引导性地问我,“你误解了什么?”同时摘下了平光眼镜,水晶一样的蓝眸在昏暗的环境下闪着璀璨的火彩。
要被闪瞎了,我深吸了一口气:“误解学长还在和我演戏。”
很好,摘清了。
“对于这个误会我很抱歉。”我说道。
“我是认真的,假如我这么说,时一同学会觉得为难吗?嗯,既然这样,要和我先试试吗?就像是去公司实习一样,无责任退货期。”坎贝尔观察着我的神色,慢慢道,“不确定关系,只是X,如果实在不能接受,也无法适应的话,那我们可以重新做回朋友。”
我有些迟疑:“学长,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选中我,你明明不需要这样,不论是1还是0,以学长的身份,想要哪个性别没有?如果学长你开口,甚至会有Omega为学长做1吧……”
“时一同学谬赞了。”坎贝尔优雅地像是坐在高级的私人餐厅里,对面是和自己同阶级的上城人,而不是像我这样出生自下城区的烂A,“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完美,如果时一同学知道我的老师是谁,恐怕会在心里偷偷笑我是东施效颦。”
坎贝尔笑了下,继续道:“并不是我选中了时一同学,而是机缘巧合之下,我对时一同学动了心。其实我不喜欢下城区,总觉得有一种又脏又臭的味道。”
“但明明知道时一是下城区出生,竟然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下城区的身份。
而是美丽的皮囊。
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
“或许更因为,我得不到时一同学吧?”坎贝尔微微叹了口气,“所以在想,如果得到过时一同学,这种想法会不会就渐渐淡掉呢?如果没有办法得到的话,就会不停地想,和时一同学在一起是什么样的体验,于是更加好奇……”
“时一同学,可以答应我的请求吗?我保证,如果分开了,我会整理好我的情绪的。”
“只是几天,感情也不会特别深的。”
“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时一同学。”问题:身为性单恋是什么样的体验?
匿名回答:4.3第一次编辑
Z乎上有三次时互相关注的人,匿了匿了匿了。
先介绍一下,我是一个性单恋,性别A,现在升二年级。
学习还可以,至少娱乐和学习兼得。
看到这个问题,我脑子里过滤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忽然发现咱性单恋有点渣而不自知啊?
我一年级的时候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他是我的一个学长,这里就说是A吧。
因为他对我没兴趣,甚至当着我的面表示自己喜欢的是另一种类型。
好家伙!这是第一次有男人当着我的面讨论这事,虽然觉得他很不礼貌,但是我的兴趣被他激起了。
(声明一下:答主长的真的不算丑,初级学院读书那会儿也有收到过十几封情书那样)
于是我那段时间天天为他跑前跑后,啥事儿麻烦挑着啥事儿帮他做,反正是把答主这十六年来见过的追人小技巧都用上了。
我的闺蜜还笑话我,说我是抖M。
嘤嘤嘤有苦说不出。
我就是有兴趣了我也克制不住嘛。
他就是很冷冰冰的一个人,但是他长的很好看!学校很多人追他!
他训练的时候我就盯着他的腰看。
贼细!
腿也长身高不知道,但是应该有一米九了。
他一开始就对我特别拽,但是后来他也会关心我了。
我的想法也就只有一个:果然,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我要追到他了!
(小声BB,我在他表白前一天才知道他第一次那么说我,是因为他和他初恋真的爱过。
爱到高一就搞↑chuang。
也不是不能理解昂,毕竟咱少年人爱的浑浑噩噩啥事儿都能干出来。
他初恋的确和我是完全相反的类型,不是口嫌体正直。
分手原因据说是女方去帝都星了。
BUT我当时脑子瓦特,觉得这一点也不重要。
所以这不是我拒绝他表白的原因。
拒绝的原因
当然是因为我是性单恋了:)
之后的几天,他开始有意无意对我做很多勾引的小动作。
又过了几天,他就和我表白了
但是我马上就对他没兴趣了诶,就,和上文说的一样,拒绝了他。
当时被我拒绝的表情,现在我想起来还是挺害怕的。
不过我很快就忘了。
因为我又看上了一个和他拽的差不多的二百五,学机甲师的小学弟。
大概有人猜到了,没错!就是对我没有兴趣那一挂!好吧,主要是长得帅,我是颜控,我坦白了!
4.4
哈,追妻路漫漫,居然有人问我有没有把他追到手?
我当然还是把人追到手了啊。
虽然过程是艰难了点哈。
我还有两个发小大义灭亲,这也就让我的情路更加坎坷了。
痛,太痛了!
4.5
为什么会有人好奇我发小的性别?他们一个是Alpha和一个Omega。
好了好了!满足你们了!再说我发小这个回答就彻底偏了(抱头乱窜)
4.6
别骂了别骂了!我的闺蜜已经把我当绝世渣渣看了,天天被闺蜜逮着骂!
我知道自己渣。
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啊啊啊!
我也不想撩拨无情啊!
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啊!
嘶,说起来,学长确实很惨。
两个真心喜欢的人都跑了诶。
同情他三秒。
但这不是我为他搭上一辈子的理由。
PS:好像很多人误会了,我当时是不知道自己是性单恋,才追的人。
并不是说知道自己是性单恋跑去伤害人,我没有那么道德败坏啊啊!
我也是经过了好几次看到这个问题上网查了半天才知道自己是性单恋。
推荐答主去精神病院看看的朋友你们真的是多虑了!
我之前就觉得我不对劲,约过心理医生了,心理医生说我精神倍棒!
4.7第三次编辑
好家伙,这么多人觉得我偏题了
好吧好吧,总而言之,性单恋没有碰上小疯子都很不错啊!
碰上小疯子我大概直接跑了
还有一部分人很好奇小学弟?
那这里再讲讲吧,这里简称为B吧
B我大概就攻略了一个星期,不记得哪天了,他突然把我叫到公园,给我指了指最近的XX酒店然后舞着手里的fang卡,问我敢不敢咋说嘞,我当时也是脑抽,我觉得我可以!
回头想想,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和我说他喜欢我吧。
不知道别的性单恋是怎么回事,反正我就是觉得我可以然后,我把他↑了。
没错,我是个A。
小学弟也是个A。
我知道渣渣A会激起民愤啦
但我真的控制不住寄己啊!
反正,我就是临到头了,告诉他,我得在↑面。
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他同意了。
事后他和我说喜欢我
我TM我忽然就觉得贼ex,把他撇下,我就跑了,我真的跑了,我还临时转学了转到隔壁兰雅星了都。
我知道我当时挺缺德的。
算了,反正是匿名,我就说说吧。
我爹妈从小就不管我,只会给钱,我就是野蛮生长那一挂。我觉得我当时能在叛逆期只长成那样已经算好的了。
虽然很对不住他们。
不过,我说实话,我那个时候真的没有一点愧疚感
可能是因为我道德感比较低。
我跑的无比顺畅。
事后当然是有给补偿啦!但说实话,其实他们也不太需要我的补偿。
所以各位答友们
手下留情,不要再扒拉答主的小马甲啦!
5.2
没记错的话,他就是那个我被我坑惨了的未婚夫。
他叫什么来着?哦~他叫白莺。
名字不错。
我打量着被我气的浑身发抖的店员,他的五官端庄大方,即便沦落到了只能打工糊口的地步,浑身上下那股自幼被大家族培养出来的气场却是掩盖不住的,用网络上的话来说就是有正宫的气质。
淡绿色的眸子温婉清新。
宽肩窄腰,该长肉的地方都长了。
他符合所有人对人夫的想象。
可惜我喜欢烈的。
他太淡了。
不符合我的口味。
他再恨我也没用。
为了防止对方趁机做些什么小动作驴我,我冷然起身自己去抓了几支抑制剂,便利店的付款机器已经经过了多次更新迭代,操作系统越来越简单,只需要将商品放在机器上“滴”一声,然后刷卡,就算交易完成。
我在监控的注视和店员愤怒的目光下刷了自己的校卡,招摇地在监控前晃了晃,示意我已经付款了。
“说实话,”我瞧着他还没反应,正直愣愣地看着我,我嘴角勾起,骨子里被时代扭曲的灵魂在暗中作祟,忍不住嘲讽,“在这种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便利店店员还没被机器淘汰真是一种奇迹。”
我俯身逼近他。
他腿一软,跪倒在地。
“你”他的眸中带着迷茫,不解,和羞愧,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
Omega的心思太好懂了。
无非是为自己都已经卖力勾引到这个地步了,我却还是不动如山,自己没有O的魅力啦什么的。
再就是怀疑我是不是不举之类的。
他的双眸中满是泪水,仿佛我下一秒就会将他开除。
对,就是这种眼神,恨极了我却又拿我没办法的眼神。
我兴趣来了,厕所里的那个O对我来说就不重要了。
我上前两步,正好够我触碰到他。
白莺怯怯地看着我,淡绿色的长发被梳成了单边低马尾,温和的垂在他的左耳边,温婉佳人嘴唇微微动了动,他用悦耳的嗓音向我请求道:“时一,我我需要这份工作。”
搞什么?我还以为他能说出多么过分的要求呢。
和我在原本世界看过的ABO小说都不同,Beta的确是占社会人口最多的性别,但Alpha和Omega其实也不逞多让,优秀的Beta比一个普通的Alpha,Omega要珍贵的多。
Alpha和Alpha,Omega和Omega之间的差距比ABO之间的差距更大。
所以,在这个世界,Omega所受到的“优待”其实与我原本世界的女性是差不多的。
甚至要更差劲的多。
底层Omega并不珍贵。
他们有的被迫滥交。
染病,多子。
Omega比Alpha不自由太多了,他们的基因里就带有为孩子、为伴侣奉献一切的觉悟,孩子太多养不起,便会为了生计
继续滥交,生子。
再养再生。
再生再养。
完美闭环。
这导致底层人民越来越多。
底层的O也越来越多。
我在我哥的书房里翻阅过星际账本。
里面详细的记录着每一项税务支出。
联邦的救助金几乎都花费在了救助底层人民中,但只要他们还有发情期,会被原始的生物本能驱使,那即使联邦投入再多的金钱也是白瞎,用脑子想想都知道这是治标不治本的事情,这样做的目的只是在防止他们发生暴乱而已。
底层人民生活艰难,人口多,岗位少,甚至衍生出了一大片黑色产业链。
因此在便利店里见到Omega或者Alpha打工是很正常的。
正如我说的,便利店实质上早已不需要收银员,甚至不需要整理货架的临时工,这更多的只是在为底层人民提供工作岗位而已,避免失业人员过多。
联邦的救助金要分给更需要的人。
但至少这份工作清清白白。
对于没有能力的O而言,确实也是不错的饭碗,毕竟大部分Alpha都很挑剔,结婚对象再怎么样也要是个干净的O。
即使标记能够洗去,不算上洗去标记要遭受的痛苦,被彻底标记过的O在相亲市场上都是劣质品。
几乎所有人都默认,愿意和劣质品Omega结婚的Alpha一定也是个不怎么样的Alpha。
所以,哪怕一个Alpha穷的只能捡垃圾了,也要娶一个干净的Omega老婆。
这就导致更多Omega流入黑色市场。
好[哔]的世界。
完球,惹上疯子了。
我:“这个试验开始的日期,可以由我来决定吗?”
坎贝尔:“当然,一切由时一同学来决定。”
坎贝尔把主动权交给了我,他要是Omega该多好,那样就不止能X一次了。
我一边感动落泪一边在心里权衡该什么时候开始确认具体该什么时候开始在坎贝尔身上做练习,肯定得是在校期间内。
还要留出时间去医疗舱里把痕迹修复掉,这样去搞傅镇斯的时候才不至于打哆嗦。
傅镇斯粗重的呼吸声起伏了瞬,他弯着背,迷彩色的背心上,肌肉隆起,线条分明,在病房门口摆弄了一会儿手里的摄像机,三下五除二搞定,推开门,“怎么不关门?”
谢枕弦回答道:“李家少爷,噢,现在是掌权人了,刚刚来过,说自己和时一是好朋友,带来了贝内特家族的慰问,他身体不适不能来,所以李家少爷一并带了过来。”
病态的面容变得更加苍白,发间多了一抹银丝,“他发现时一对他也没有反应……可能走的时候没有把门关好吧,哈,谁知道呢。”
“哦。”傅镇斯把恢复了初始设置的摄像机摆在了她的身侧,她没有反应,傅镇斯又推了推,贯穿了全脸的疤痕看起来很恐怖,她下意识地瑟缩。
傅镇斯看着她身侧的摄像机发呆,谢枕弦问他在做什么,傅镇斯平静地解释:“她旁边留下的只有一个毁坏的摄像机,我以为她会喜欢。”
谢枕弦搓了搓自己的太阳穴,疲惫地摘下平光镜:“她要是能对这个有反应,那早就该在我告诉她我除了她以外还有第二个弟子以后就有反应了。”
末了,他又道:“或者在我当着她的面帮她签审判官选举申请书的时候,也该有反应了。”
傅镇斯沉默了瞬,说道:“你还是没有死心?”
谢枕弦戏谑道:“死心这个词和我沾边吗我就死心?她想做,那就等到最后一刻,不是还有8小时,不到最后三十分钟,资格就不会被取消。你先死心行不行,你个老牛吃嫩草的糟心玩意,呵。”
他起身拎起饭桶去洗。
饭都是他做的,他怎么可能先死心,傅镇斯摇了摇头,掏出了两根棒棒糖,一根塞到了她的嘴里,一根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头疼欲裂地收拾好自己,边思考着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边去悬浮列车车站等车,上了车又开始思考具体的实施方案。
既然他回来过,还是带着其他人回来的。
那么今天晚上也会回来。
即使今天晚上不回来,明天也是回来。
我就知道他舍不得我。
那么该如何把证据甩在他们面前,还能在他们回来的时候及时让自己醒过来呢,经过昨天晚上的试验,我的熬夜极限是两点,超过两点就不行了,我这具身体可不是上辈子通宵三天三夜拍新闻稿也嘛事没有吃嘛嘛香的的好身体,是会自动关机的。
关机久了不知道哪天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赌不动,没资本赌,要找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如果有一台定时相机就好了,现在的科技可以满足这个要求,但问题是怎么搞到?
“小——小时,啊!你黑眼圈怎么这么大!”方辞廖的声音犹如平地一声雷在我的耳畔响起,脑子瞬间清醒,我问他怎么今天突然坐悬浮列车了,他说自己的悬浮板被送去保养了,这段时间都要坐悬浮列车出行了。
万恶的有钱人,不坐自己的私家悬浮车跑来坐悬浮列车来和老人家抢位置。
虽然我看到老人来了也不会让座就是了。
我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把人盯得不好意思坐立难安了起来才移开目光。
相机的事情或许……
不行不能找他借。
不是利用太多愧疚的问题,是他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