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西亚没听过这个词汇,于是在在夺人要进去时拉了下她的小臂。
“黄粱一梦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夺人回过头,不知道为什么伊利西亚感觉到她眼里闪过一丝怜悯。
但是,为什么?
“黄粱一梦的意思是,虚幻的,不切实际的空想或欲望,最终只是一场梦境,梦醒即破碎。”
水吧取名叫这个,倒也合理,但是夺人那一瞬的神情还是让他忍不住多想。
伊利西亚到底只是名为伊厄的生物,纵然强大,谨小慎微也是刻进骨髓的本能。
他们推开了水吧的门,里面灯光昏暗柔和,不同的酒瓶折射着斑斓的光芒,木质桌面被擦拭的很干净,不少已经喝醉的人趴在上面,嘴里说着低哑的梦话。
“是新上任的首领吗?我听说了,想不到一天不到你就会光临。”
伊利西亚看着他,细微的后退了一步。
眼前的男人很消瘦,带着一个黑色脸谱,骨节分明的手被白手套包裹着,一边摇着酒一边慢斯条理的向他问好。
看着再普通不过了。
但伊利西亚只要一靠近他,肩头的骨龙脊背就会泛起细微的涟漪,骨龙承载着他大部分能量,它如果产生波动通常意味着。
周边有比他更强的磁场。
可是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较为富有的人类,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磁场干扰到自己。
“你叫什么?”他的语气没办法平和,能量反复波动类似人类太阳穴一抽一抽,相当难受。
“不如您先介绍一下自己,相比于上一位,您可真是无理不少。”
男人优雅的将调制好的酒液倒进三角杯,双指抵在杯柱缓缓推给了伊利西亚。
“今晚所有都算我请你和你的朋友的。”他说罢,向夺人点点头。
“介绍自己?你听到的应该大差不差了。”
“我听到的?他们告诉我,首领自杀了,你相信吗?”男人低低的笑道。
“你有些别的力量和心思,只不过你谁也没说,而我要听的,就是这些。”男人带着白手套,轻轻碰了下他的脸颊。
“好皮囊,可惜是假的。”
伊利西亚肩颈的骨龙变的更加躁动不安,他知道眼前男人是在告诉他,他有知道那些的资本。
可是对未知危险的恐惧让他选择保留。
“你听到的是什么样,结果就是什么样,我没什么好隐瞒的。”
身边的夺人已经一杯酒下肚,然而很奇怪的是,作为一个常喝酒的家伙,她酒量应该不差才对,可是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
“看来她也不知情。”男人看了眼摇摇欲睡的夺人,意有所指。
“你不是人类。”伊利西亚动手极为迅速,意识到夺人被下药后瞬间就做出了反应。
手中黑烟霎时凝聚成一把□□,直直抵着面前人。
“你看,我对你好奇,你也对我好奇,何不交换呢?”
男人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脸谱后的瞳孔动也没动,他轻轻摁下伊利西亚的手腕,笃定了他不会开枪。
“交换?”伊利西亚看着他。
“嗯哼,如果你决定好的话,就跟我来,我有个好地方。”男人脱下了手套,伊利西亚能问出这句话,那么他心底大概率是有意向的。
“你的名字。”伊利西亚没动,他看着男人,心里想摘下他的面具。
“伶俐伶,蝴蝶蝶,伶蝶,幸会。”
伊利西亚挑了挑眉,蛮女性化的名字。
“走吧。”既然知道了名字,伊利西亚也不打算再纠结。
伶蝶打了个响指,将一个在忙着送酒的服务员召回。
“你代我站一会吧台,暂停送酒服务,到我回来之前都只支持吧台点单,知道了吗?”
见面向沉稳的少年点点头,伶蝶便解了围裙,伊利西亚这才发现现代人所谓的区别。
和凌崖夺人随意且舒适的散装衣着不同,伶蝶穿的是通体漆黑的修身西装,右手的大拇指小拇指带着价值不菲的戒指。
“大拇指带象征权利和财富,小拇指代表祈福,我是个很迷信的人。”
察觉到伊利西亚的目光,伶蝶这么解释道。
伶蝶领着他,走进了吧台侧面的狭小窄门。
和里面的装饰一对比,伊利西亚觉得外面都只能用穷酸形容。
剔透的水晶吊灯,暗红色真皮沙发,狐皮地毯,每一处都彰显着奢华。
“找个喜欢的位置坐吧。”
伶蝶轻车熟路的坐在了中间的主位,他小臂倚上侧扶手,对伊利西亚比了个请的手势。
“不用了,我们谁先说。”伊利西亚站在原地,受到创造者的影响,他本能的厌恶奢侈与华贵。
“骰子,怎么样。”
与他话音同时落下的,是金属落地清脆的声响,他微微前倾身子去看,发现通体金色的六面骰上,赫然翻着一个六。
“你生成的?”他看向伊利西亚,后者笑着,朝他点点头。
“到你了,扔给我看。”
伶蝶当然无论如何无法超越六,他扶了扶额,眼前的生物居然会钻语言漏洞,看来不只是他,所有人都低估了。
不仅仅是低估,他们甚至想在此基础上凌驾篡改他的认知。
伶蝶选择说出了既定的暗语。
“好吧,你赢了,你想知道什么,当然,答案是一换一。”
伊利西亚摘下军帽到手里把玩。
“这样吧,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叫这个店黄粱一梦。”
果不其然,伶蝶瞳孔收缩了一刹,伊利西亚笑了笑,他知道他猜对了,这个名字出现在这里并非偶然。
黄粱一梦,虚幻的,遥不可及的欲望和幻梦,伶蝶要钱有钱,生命也有天悯作为保障,那么他又是在为谁惋惜这美梦呢?
“你问的这个问题有很多答案可以说,但是你只能知道一种,问的再仔细些吧。”
伶蝶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哪怕他问到了核心,伶蝶也依旧那副您随意的模样。
“你在为谁惋惜。”
“你。”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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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以至于伊利西亚转动军帽的手都停下了。
“我就知道这货靠不住,谁教他要对一个怪物诚实啊?明天让他赶紧走,不然伊利西亚绝对会不择手段从他口中知道更多。”
窄门刻意留下的缝隙里,有一双澄明的绿眼睛。
夺人,根本没喝醉。
“诚实是立身之本,你懂什么,而且他已经传回了安全词,我了解他,或许我们该停下了。”
听着耳麦里老者的声音,夺人悄无声息的从窄门处离开,嗤笑道。
“从实验开始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危险。”
“只是人类的高贵让你们压根不承认而已。”
回应她的是耳麦被切断的滴滴声。
“为我?”伊利西亚安静半晌,终于憋出来这一句话。
“我回答你,但不负责解释,现在轮到我了。”伶蝶看着他,眼里笑意褪去,伊利西亚从中看到了细微的恐惧。
并且,他周围的磁场,似乎消失了。
“我想知道,首领,到底怎么死的。”伶蝶没有任何犹豫就选择了这个问题。
伊利西亚仿佛又看到了女人畏缩又空洞的目光,他组织了下措辞,轻声道。
“她向神献祭了。”
“不要糊弄我,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神。”
“这是另一个问题,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就当帮你一个小忙吧。”伊利西亚走到他身后,手搭在他肩上,军装的长斗也随之笼在伶蝶肩侧。
“怎么样,你想听吗?”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从你这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你要是不想接受,拿出等量的东西就好了。”
伊利西亚挑起伶蝶的下巴,让他看向正对二人的琥珀色墙面。
伶蝶发觉他本来淡漠的面孔居然在此时出现了蛊惑性。
“我接受。”他鬼使神差的说。
“伶蝶,啧,真失望,我还以为你至少是信奉公平的,结果你和他们也一样。”
伊利西亚语气冰冷下来,他这回坐下了,坐到了伶蝶的正对面。
“受过我恩惠的,不论大小,都要为我做一件事,所以,我口中的神,指的是我自己而已。”
“你可以把这个称作暗信仰,或者随便什么,但是你要记住。”
他抬起手,伶蝶眼睁睁看着一道蜿蜒的白气化作尖刃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你现在,也是我的信徒。”
“不想死的话,我要你忘记你原本的阵营,你可以对我有所隐瞒,但是我决不允许一心二用。”
伊利西亚说完就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和夺人谈了那么多,首先明白的就是。
身侧空无一人也好,目的缥缈也罢,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早已无路可退。
他走出密室时,夺人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呼吸沉稳平静,男性化的样貌也柔和回了原样。
伊利西亚坐到她身边,抬眸透过玻璃窗看向远处依然亮眼的白房子。
下一个,就是凌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