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尘。
伊利西亚几乎没有思索就知道了,他皱皱眉,“知道了,我去找他,你维护好这里。”
凌崖哦了一声,又把地图展开给他,在边缘位置,有一个标记红点,“这里是他消失前最后的位置。”
伊利西亚叹了一口气,谢慈尘在某些方面是极端忠诚的,他看得到,也很想为己所用,可惜他杀死的那个人已经否定了这一可能性,他也不该做梦了。
他将双指并立于双眸之间,鲜红的流焰登时覆盖了原本的瞳色,谢慈尘身上有他的标记,要找到并不难。
果不其然,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中,他看到了一缕白烟构筑的人形,姿态闲散的坐着,一腿曲起一腿落空,头部微微上抬,大概在远眺些东西。
伊利西亚很快意识到了不对,谢慈尘压根没离开结界。
他将肩胛的骨龙潜到地面的阴影里,人形态移速太慢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吐槽了。
骨龙紧贴着阴影,身上黑烟流窜,它的所见与伊利西亚共通,因此凌崖从白房子里走出来的画面一览无余。
伊利西亚从厄运从汲取力量,似乎也寓意着他此生很难幸福。
谢慈尘的淡漠,凌崖的心怀鬼胎,两个势力的虎视眈眈,伊利西亚看着白房子的方向,第一次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
现在看来,女孩给予他眼眸的那一吻成了他感受到为数不多的善意。
他想走进那栋吃人的大厦又是为了什么?他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夺走了力量比他强悍的首领的生命,让谢慈尘畏惧臣服,坐上了天悯领导者的位置。
伊利西亚口口声声说必要的牺牲,可是他现在却恐惧的意识到,他连这一切所谓何都想不明白。
伊利西亚把骨龙收了回来,他没有去质询凌崖的力气和勇气,更没有立场。
因为他杀死首领,好像根本毫无必要。
伊利西亚不是人,习惯性的淡然在遇到真正的情绪波动时,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裂痕。
他看着地面清浅的水洼,发现自己瞳孔里一向以能力丰弱显现的光芒熄灭了。
伊利西亚想起了谢慈尘,想起了自己曾经思考过,为什么他异瞳里的光芒时有时无。
现在他明白了。
片刻后,他和谢慈尘一样惆怅的坐在了楼房顶,晚风从身侧腰侧徐过,居住区门前的红灯笼盏盏亮起,乍一看,与人类区域那唐人街倒有点像。
“首领?你怎么在这里?”
熟悉的男声,伊利西亚回头望去,看见了绿眸女孩。
“这话不该我问你吗?”他歪头。
“我还以为你会去那老房子里,你与我预期不符。”她手里还拿着一个色泽鲜艳的糖葫芦,女孩步伐轻快走到他身边,却并未坐下。
“我没记错的话,类人不吃东西,只需要心脏。”
“不饿,但是可以过过嘴瘾不是吗?要是不需要就不去试试,不是太无聊了。”女孩蹲在他身侧,她的呼吸与晚风交杂,带着浅淡的甜味。
“那我要是说,我杀死首领,也是不需要的呢?你还会说无聊吗。”
这句话的尾音是平叙的,伊利西亚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他讲给女孩听,对方发火也好,动手也好,不论哪种,都可以让他没那么空虚。
“吃吗?”
但是他收到的,只有一个被递到嘴边的糖葫芦。
伊利西亚回头望去,发现女孩的样貌有一些变化,这种变化通俗点讲就是她,不像女孩了。
眉毛末端有明显的下折,眼眸似乎拉长了,眼尾的阴影减少,绿色也不复白天的明亮,更显眼的,是她的发型,倒也不是说缩短什么的,而是变的凌乱了一些。
她皮相本就生的好,这些改动让她看上去没了女孩的温和,反观有种痞帅。
“你不愤怒?”伊利西亚问。
“杀都杀了,我又没那资本让你偿还,其实你下午所谓的必要的牺牲,你说的时候还是有目的的吧,你发现了什么?”
伊利西亚侧头看她,果然,连动作都变了。
女孩原来蹲下时,一只手会下意识撑着下巴朝前看,而现在,那只手懒散的搭在膝盖上,给糖葫芦的手也是手腕偏折,很随意的姿态。
“如果倾诉得不到解决办法就毫无意义,所以,算了吧。”伊利西亚指尖抵着长签,把它推了回去。
女孩见状也不以为意,耸耸肩自己吃了。
“但是你刚刚和我说的,其实都是倾诉,首领,你真是矛盾的很啊。”
“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的本体是什么?”
“我叫夺人,夺舍的夺,光听名字你就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夺人腿有些麻,说白了她上来只是看看这位一向强势的首领到底在落寞什么,没成想还会聊上。
这位首领看着挺淡漠的,但是找话题怎么这么快。
她把姿势换成蜷腿后仰,淡然道。
“我的创造者,是一个很贪婪的人,她什么都想要,想要儿女双全图一个好寓意,也想要一个多金帅气的丈夫,甚至为此出轨。”
“她贪婪,却又怕痛,她承受不了生孩子的痛,就去偷,她对穷酸的丈夫不满意,自己却又赚不到钱,就花大钱找渠道买化妆品。去勾引男人,这样的人,不会收货任何垂怜,所以在一个雨夜,她出轨的事被丈夫发现,她被殴打致死。”
“垂死之际,她创造了我。”
夺人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满脸污血的女人,她被揍的奄奄一息,雨水,血水积累在她的眼眶里,让她看上去像一尾濒死的鱼,可怖极了。
她死死扯着夺人的手,近乎痴狂。
“对......你这么完美就好了,把他们所有好东西都夺过来,夺过来!”
“夺给我!”
说完这句话,她就彻底没了声息。
男生女相,偶然间奇异的变化,不如说是诅咒。
“夺人,夺命也夺貌,千人前面,上乘者我皆夺之,至于夺得后我是否用,全凭心意。”
“所以,说到现在你应该能明白,我为什么要挑战你。”
夺人的声线陡然一转,变的娇滴可人,她面不改色的轻笑两声。
夺得的前提条件是对方的实力在她之下,或者成为一具尸体,不满足这个条件她就无法动手,所以告诉伊利西亚她也无所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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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你这么说,你留下也不是为了所谓的哀悼吧,你想从首领身上夺得一些东西,对吗?”
伊利西亚看着楼房之下一派祥和的表象,觉得反胃。
他以为忠心耿耿的人,是别有目的。
率先向他表忠心的人,怀有二心。
唯一还算熟络的人因为死亡与他渐行渐远。
“你要知道,如果天悯没有这一处安生之地,它连组织都算不上,凝聚力说的好听点叫做万人同心,说的难听点,叫做为了利益。”
“你真是奇怪,我好奇你到底怎么成长的。”夺人笑嘻嘻的说。
“说你冷血,也的确,但是呢,你又有善,不是什么所谓帮扶老奶奶的善,是你会对滥杀的生命产生悔过,至少我不会有。”
夺人见他还沉默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我之前还说你话题很多呢,这就不说了,那我走了,口渴我要去买点酒。”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突兀的,伊利西亚来了这么句话。
他没搞清楚凌崖进入白房子做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他的状态如今非常倦怠。
“嗯?但是先说好啊,你喝醉了我不会管你的,别赖上我。”夺人声线又变回了初识的男音。
这下倒是男声男相,伊利西亚自觉顺眼多了。
“好。”
夺人拿起长签在手里转了个圈。
“带你去这里有名的水吧吧,虽然大部分天悯的人都只知道旧社会的光景,但也是有现代人的。”
“你平常不去那里?”伊利西亚听出了她的画外音。
“我说了,现代人啊,他不收心脏,收的全是人类玩意,难搞死了,毕竟进来的都是贫民窟家伙。”
夺人想起自己艰辛的挖宝过往就想哭。
“不过你是首领应该可以免单吧......实在不行你跟他说算地租。”
“......”
听到这个嘀咕,伊利西亚算是明白为啥带他去了。
“这个老板,不是从贫民窟来的实验人员吧。”
“当然不是,但是他也没什么攻击意图就是了,在这里待很久了。”
一个开水吧的现代人,想也是非富即贵,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有说过理由吗?”
“没有,他是和那些实验人类一起进来的,怜悯对主动上门的人类一向很包容,所以说,他没解释什么就进来了,这么多年也一直很老实。”
夺人耸耸肩,走到半路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悄悄告诉你个事吧,其实我夺过他的调酒技能给自己喝。”
“那他现在?”伊利西亚挑挑眉,夺人这货看上去挺人畜无害的,干的事倒是一个比一个阴,让他都有点想念谢慈尘了。
“现在怎么了?照样调啊,类人技能被夺会永久失去,人类不叫技能,一般叫天赋,夺不走的。”
伊利西亚抬起头,看到了水吧的大门。
是两扇玻璃门设计,可以看到里面还有客人坐着吧椅看着天色出神,门面贴着几张旧时代歌手海报,再往上就是闪闪发光的水吧名字。
黄粱一梦。